摘要:《安徽文史资料》第二十辑,金里写的《国民党一〇六师起义经过》一文,提到我与张奇师长的接触。经回忆张奇是国民党二八二师师长。起义的是二八二师,不是一〇六师。现在我把我与张奇师长接触的详细情况,如实地写在下面。
引子
#本文摘自《繁昌文史资料》第四辑(1986年12月),作者佘之涛,原标题《我与起义前的张奇师长在横山的接触》
正文
《安徽文史资料》第二十辑,金里写的《国民党一〇六师起义经过》一文,提到我与张奇师长的接触。经回忆张奇是国民党二八二师师长。起义的是二八二师,不是一〇六师。现在我把我与张奇师长接触的详细情况,如实地写在下面。
一九四九年初,国民党二八二师担任繁昌县鲁港至获港一带江防。该师所辖三个团的部队,分驻在三山、横山桥、旧县(今新港)、荻港、桃冲等处。师部驻横山桥桥西鲍伦元家(现横山镇大江饭店)。那时我在鲍伦元西隔壁教补习班,鲍伦元子女都是我的学生。他几次请师部人员吃饭,我都被邀作陪。因此与师长张奇以及副师长、政工处主任(他俩姓名已忘)等都相识。我也请他们吃过一次饭。张师长听说我是辞去乡长不干而教补习班的,曾称赞我识时务。
这年春节的前几天,我因事到芜湖,听朋友告诉我,有一位测字先生说,中华民国只有三十八年寿命。其根据是:蒋介石的蒋字,是“艹”字头,蒋下野,换了李宗仁,李宗仁的李字,是“十八”木字头,“计”加“十八”是三十八。我回来后,曾和人谈及,顷刻传遍全镇,师部查明是我传播出来的。张师长嘱我以后说话要注意,不要人云亦云。副师长和工处主任对我态度却比原来冷淡得多。
春节刚过,西街翟正裕布店老板翟其铭、翟其松,请师长、副师长、政工处主任、兵站站长和特务连连长等吃春酒,我也在邀请之列。席上,大家谈到目前的和与战问题,张师长说:“共产党节节胜利,当然不愿意和,而愿和的倒是国民党。”这话立即遭到副师长的反对。我当时插话说:“和与战应该从整个国家利益来考虑。”话还没说完,副师长脸色一沉,张师长却笑味咪的捧着酒杯对大家说:“吃酒吧,不谈国事。”我看副师长阴沉的脸色,又听张师长有意为我开脱的话,当然领悟情况严重,便也语止。
此后张师长经常来我处闲谈。我才知道,他原系“和平军”郝鹏举的部下,抗日胜利前不久,曾随郝鹏举投降解放军,一九四七年,郝鹏举阴谋叛变失败,又投奔国民党。由于不是国民党的嫡系部队,副师长和政工处主任以及其他多数政工人员,都由上级改派国民党的军统人员或亲信来担任,其实是暗中监视。这就引起了他们之间的互相疑忌和斗争。
一次张师长酒后,醉醺醺地来和我谈心。他说:“淮海战役,历时只有六十几天,解放军歼灭了国民党五个兵团,计二十二个军,五十多个师。击毙黄伯韬、邱清泉;活捉黄维、杜聿明。解放军确实利害。现虽有一江之隔,但绝非天险,渡江南下,为时不远,我后悔不该从共军里倒过来,受制于人,动辄得咎。现在真想再率师投向解放军,不知共产党能不能相容!”说过,长叹了一口气。我察言观色,觉得他是内心话,也就大胆的说一句:“如果反正,我想共产党不会不欢迎的”。他点头不语。
二月二十三日(农历正月十六日)早晨,张师长说去荻港,下午四时左右,驻横山桥的二八二师部队突然整装向营防嘴江边出发。副师长和政工处主任,还有蒋方派来的其他人员计七人,手都被绑着,排成一行,前后有士兵持枪押着走。镇上人都惊疑莫测。据闻,三山、旧县、荻港、桃冲的二八二师部队,都同时把蒋方派来的人员看管起来,整装出发至江边。日暮时分,分乘早已准备好的船只,向对岸无为县境急驶。不多时,张奇和他的三个团的部队安抵江北,宣布起义。起义后,张奇调任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十军二十八师师长。四月二十日夜,解放军胜利渡过古称天堑的长江。
五月间,张奇率领他的部队亦渡江南下,在爆竹声中,路过横山镇。我与张奇师长还见了面。
资料来源:
《繁昌文史资料》第四辑(1986年12月)
来源:自然与社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