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她满心欢喜,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时,却意外收到了老公何言琛误发的一条信息:
“什么产后复查?” 您忘了?半个月前夫人来复检选择了终止妊娠(上)
结婚的第三年,秦岁穗历经艰辛,终于怀上了宝宝。
当她满心欢喜,期待着新生命的到来时,却意外收到了老公何言琛误发的一条信息:
“檀儿,即便是在和秦岁穗的婚姻里,我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着你。只有幻想着你的模样,我才能和她完成那些亲密的举动。”
“还有200多天,我就可以完全摆脱这段婚姻,彻底属于你了。和秦岁穗结婚的这三年,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信息还没看完,就被何言琛迅速撤回。
但即便如此,秦岁穗还是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仿佛被扔进了冰窖,止不住地颤抖。
她为了这个孩子,经历了无数次的孕吐、失眠和身体的疼痛,几乎九死一生。
而何言琛呢?他却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和另一个女人私奔的日子。
这个原本被秦岁穗视为两人爱情结晶的孩子,到头来却只是何言琛用来束缚她的工具。
然而,何言琛还是小看了秦岁穗的决心。
她决定在7天后,先他一步离开这个家,离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而留给何言琛的,只会是一个冰冷的、未及出世就失去生命的孩子。
1
秦岁穗步出孕产科的大门,何言琛急匆匆地迎了上去,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她的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紧张,声音略显颤抖地问:“岁穗,宝宝的情况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宝宝很健康。”秦岁穗淡淡地回答。
何言琛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这是我们何家的宝贝长孙,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然而,秦岁穗的眼神却显得有些空洞,心中翻涌着那些不该看到的短信。
何言琛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他试图转移话题,轻声问道:“岁穗,我给你发了一些新款包包的图片,你有喜欢的吗?”秦岁穗无力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看。”
何言琛暗自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名妖娆女子与他们擦肩而过,故意将一张小卡片塞进何言琛的口袋。
何言琛立即警觉,皱着眉头将卡片取出并撕成碎片,严肃地说:“现在的世道真是乱了,这些人专挑孕妇的丈夫下手。岁穗,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对你的爱是真挚的。”
说完,他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深情的吻。
秦岁穗却感到一阵恶心,心中冷笑:演技真好。
她急忙冲向洗手间,呕吐得眼眶都红了。
头晕目眩的她回到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何言琛为她盖好被子,轻声自语:“这次的孕吐怎么这么严重?”
在半梦半醒之间,秦岁穗听到了何言琛低声打电话的声音:“妈,放心吧,孩子很健康,是个男孩。”
秦岁穗紧紧握着床单,嘴唇被咬出了血痕。
她为了这个孩子承受了太多痛苦,而何言琛却只把这个孩子当作应付父母的工具。
那些痛苦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无法承受。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的付出换来的不过是虚幻的幸福。
两年前,秦家和何家的联姻让她兴奋不已,因为她一直暗恋着何言琛。
然而,婚后的生活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何言琛的心似乎从未在她身上。
如今,当她提出孩子可能保不住的问题时,何言琛的慌张让她更加清醒。
电话铃声响起,何言琛匆匆离去,留下她独自一人。
秦岁穗看着桌上的保胎药,毫不犹豫地将其扔进了垃 圾桶。
她的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注定无法存活。
七天之后,何言琛将面对的,只是一个死胎。
2
何言琛,那个向来以守信著称的男人,第二天清晨七点,如同精准的时钟,准时出现在秦岁穗的病房门前。
他的手里捧着热腾腾的牛肉汤和色泽鲜绿的西蓝花,显然是精心准备。
然而,秦岁穗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她深知,自己从来不吃这些食物,若是他能细心一些,又怎会忽略这个细节?
就在何言琛坐下的瞬间,病房门口传来了护士急促的声音:“秦岁穗家属,过来缴费!”
何言琛闻言,立刻起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秦岁穗的手机便疯狂地响起了提示音。
她下意识地解锁屏幕,却震惊地发现,何言琛的手机竟然设有双系统。
这一刻,秦岁穗恍然大悟。
怪不得过去何言琛总是信誓旦旦地承诺不会出轨,原来他早已笃定,自己无论如何也查不出其中的端倪。
她的心如同被重锤击打,痛得无法呼吸。
秦岁穗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何言琛的另一个微信。
映入眼帘的是两人亲密接吻的头像,朋友圈背景、个性签名,无一例外都与薛梦檀有关。
他们仿佛才是那对热恋中的情侣,甜蜜而幸福。
而秦岁穗,只是一个被欺骗、被利用的可怜人。
聊天记录如洪水猛兽般涌入她的眼帘,那些不堪入目的话语,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宝贝,还是你会玩,我每次和她做那种事的时候,都是想着你的脸。”
“言琛哥哥,你刚刚好厉害。”……
这些话语,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秦岁穗的心头,让她感到窒息。
秦岁穗的手指颤抖着,指尖向下滑动,只见薛梦檀在消息中吃醋地写道:“你可真会两头哄,就不怕她发现吗?”
而何言琛的回复更是让她心如死灰:“她爱我入骨,都肯冒着生命危险为我生孩子,又怎么舍得跟我分手。”
她曾经傻傻地以为,那些恩爱瞬间都是真实的,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何言琛的伪装。
她对他而言,只是一个生育工具,一个用来应付父母的棋子。
何言琛的爱,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秦岁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知道,答案已经摆在明面上,再也没有必要去追根问底。就如同瓶盖中已经刮出了“谢谢”,又何必刮完所有字迹后才彻底死心?
当何言琛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时,秦岁穗正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目光空洞而悲伤。他手中的八宝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却无法勾起她一丝食欲。
“阿穗,怎么不吃饭?”何言琛脸上的着急和担心溢于言表。
秦岁穗轻声说道:“我想喝城南巷子的八宝粥。”
她故意说出这个理由,只为给他一个离开的借口。
何言琛一愣,随即飞快地点头答应。
他的动作利落而迅速,仿佛真的爱她一般。
然而,秦岁穗已经不会再自欺欺人了。
待何言琛离开后,秦岁穗立刻起身来到打印店。
她一分一秒都等不及,只想尽快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
半小时后,她手中握着一份离婚协议,回到了病房。
何言琛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秦岁穗正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等待。
他满眼含笑地盯着手机,那是秦岁穗从未见过的眷恋神情。
她知道,一定是薛梦檀发来的消息。
只有在面对薛梦檀时,他才会如此专注和心动。
秦岁穗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离婚协议递到何言琛面前:“保胎书,签字吧,昨天护士送过来的时候你不在。”
何言琛提起昨天,心中有些心虚。
他看也没看,便唰唰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保胎书要签这么多张吗?”秦岁穗一怔,正想解释时,却发现何言琛早已移开了目光。
他的心,早已被薛梦檀牢牢吸引。
秦岁穗知道,再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
她轻声说道:“岁穗,我有急事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望着何言琛迫不及待离开的背影,秦岁穗轻轻笑了。
这笑容里,掺杂着数不清的苦涩和无奈。
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像这份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已经走到了尽头。
3
何言琛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医院走廊的尽头,秦岁穗便坚定地走向了出院手续办理处,无视了护士的劝阻,坚决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回到家中,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家具上的灰尘无声地诉说着何言琛的缺席。
秦岁穗开始了整理,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是她对何言琛的全部情感寄托——2600封情书,每一封都承载着她的深情与挂念。
她随手抽出一封,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
[何言琛,我其实已经很感激了,至少我知道你的名字,还能与你相遇。只要你幸福,我就心满意足。那个人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可以独自悲伤,但你不行。]
秦岁穗的眼角泛起了泪光,但很快,她便将这些情感强压了下去。
她点燃了火柴,将那一箱子的回忆付之一炬。
2600天的爱恋,在短短一分钟内化为灰烬,只剩下满地的残骸。
她终于明白,爱情的长短并不决定一切,人总有各自的路要走。
将灰烬倒入垃 圾桶,她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何言琛带着一丝愠怒走进来,正欲质问她的出院决定,却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纠缠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岁穗,你怎么哭了?医生说过,孕妇的情绪不宜太过波动,这对孩子不好。”
秦岁穗冷冷地回应:“我没有哭,只是风太大,吹进了眼里。”
话音刚落,她才注意到薛梦檀的存在。
那个曾在何言琛生活中占据重要位置的女人,如今竟出现在她的家中。
何言琛尴尬地解释:“岁穗,这是我为孩子请的胎教老师,她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这个蹩脚的谎言,秦岁穗连拆穿的力气都没有。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好。”
何言琛愣住了,他准备好了所有的反驳和辩解,却没想到秦岁穗会如此轻易地接受。
秦岁穗转身回到卧室,留下何言琛在原地愣神。
他隐约感觉到,秦岁穗似乎变得不同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眉宇间已染上了一抹忧虑。
深夜,秦岁穗起床上厕所,发现何言琛不在身边。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却听到了薛梦檀的房间传来的暧昧声响。
“岁穗还在家呢,你怎么就跑来了。”
“言琛哥哥,我实在太想你了......”
秦岁穗走近门缝,只见薛梦檀正依偎在何言琛的怀里。
薛梦檀的声音充满了撒娇和委屈,手指轻轻地在何言琛的胸口画着圈。
“言琛哥哥,你对秦岁穗也这么温柔吗?”
何言琛的回答冷酷而无情:“当然不是,她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发泄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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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岁穗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般颤抖不止,每一寸肌肤都透露出深深的不安与绝望。
曾几何时,她怀揣着对何言琛十年的深情厚意,坚信这份爱终会开花结果。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不得不面对心碎的现实。
如今,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沉没成本不应成为决策的绊脚石。
秦岁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回到了卧室。
那一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与何言琛的点点滴滴如幻灯片般在脑海中循环播放,最终却化作一片模糊的影像。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秦岁穗发现何言琛已经在厨房里忙碌。
他试图用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掩盖内心的慌乱,但秦岁穗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脖颈间那抹红得发紫的唇印。
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痛得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薛梦檀穿着何言琛的衬衫走了出来。
她的身材婀娜多姿,若隐若现,让何言琛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当他意识到秦岁穗还在场时,慌忙移开了目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不自然。
薛梦檀挑衅地挑了挑眉,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岁穗,我来得太急,忘了带睡衣。何先生说你不喜欢把睡衣借给别人穿,就把他的衬衫给我穿了。你不会介意吧?”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和奚落,让秦岁穗感到一阵恶心。
秦岁穗淡漠地点了点头,没有接话茬。
她知道,与这样的女人争论毫无意义。
见秦岁穗没有预想中的反应,薛梦檀眯了眯眼睛,继续挑衅道:“其实你知道我是谁,对吧?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暧昧纠缠,这种感觉怎么样?”
她压低声音,在秦岁穗耳边轻声说道:“言琛说你才三个月,肚子就长妊娠纹了。他不跟你做那种事不是怕伤到孩子,而是他觉得恶心。”
秦岁穗的心如刀绞,但她强忍着没有发作。
当何言琛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时,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气氛。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你们在说什么?”
薛梦檀璀然一笑,巧舌如簧地说道:“在给岁穗传授胎教知识呢~”
何言琛看向秦岁穗,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感受到了她眼中的疏离和冷漠。
他的心猛地一颤,直觉告诉他刚才薛梦檀一定对秦岁穗说了什么。
然而,他并没有询问,而是选择了沉默。
用餐期间,薛梦檀不断地对何言琛抛媚眼、暗示,但他始终无动于衷。
一顿饭三人吃得各怀心事,气氛异常沉重。
饭后,秦岁穗准备再次前往医院。
尽管何言琛坚持要陪同,但她还是答应了。
然而,刚到医院楼下,何言琛的手机便响个不停。
他看了一眼短信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歉意:“岁穗,公司的产品出了点问题,我需要马上回去处理。你先上去产检吧,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秦岁穗点了点头,内心却松了一口气。
她来医院的目的并非产检,何言琛的离开正好给了她一个机会。
在医生办公室里,当听说秦岁穗打算打掉孩子时,医生震惊不已:“什么?!这个孩子很健康啊,你确定不要吗?”
秦岁穗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和留恋。
医生叹了口气,还是给她办理了相关手续。
秦岁穗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手术室,心中没有一丝恐惧和后悔。
她知道,这是她为自己做出的一次重要抉择。
手术后,她恳求医生将流下的宝宝留给她作为纪念。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勇敢地面对这段往事。
秦岁穗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何言琛,这份“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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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言琛的承诺成了空,他没有如约来接秦岁穗,连电话也如同石沉大海。
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秦岁穗,面色如纸,每一步都像是拖着重重的铅块。
尽管外界温度逼近30度,她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回到家中,秦岁穗没有片刻停歇,立即让快递员取走了她打包好的行李。
快递员的身影刚消失,秦岁穗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母亲的电话。
“岁穗,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和你爸爸半个月后就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爸爸妈妈的错,不该让你嫁错了人。”
秦岁穗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妈,别这么说,我已经准备好了,三天后就能动身。”
话音刚落,秦岁穗在镜子里意外地看到了何言琛的身影,她急忙挂断了电话。
何言琛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疑问:“你要去哪里?”
他的心跳加速,担心秦岁穗是否发现了他的秘密,是否会用孩子来阻止他的离去。
何言琛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却从未想过秦岁穗会主动离开。
秦岁穗语气平静:“我妈帮我安排了一家私人医院,说是为了保胎。”
听到这里,何言琛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抱歉,岁穗,我没能去接你,我到医院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秦岁穗的心也紧绷着,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她已经打掉了孩子。
两人之间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何言琛看着秦岁穗苍白的脸,心中的愧疚难以言表。
他离开医院并非因为公司的事,而是因为薛梦檀的一个电话,她说自己忘了带钥匙,热得快中暑了。
他竟然没有想到叫锁匠,而是急匆匆地回家。
然而,到家后才发现薛梦檀并未被锁在门外,她只是想试探自己在何言琛心中的位置。
尽管何言琛对薛梦檀的任性有些生气,但最终还是不忍责备,甚至带她去了游乐场。
当他意识到时间已晚时,一切已无法挽回。
薛梦檀提出一起回家,但何言琛拒绝了,他直觉告诉他,不能再让薛梦檀出现在秦岁穗面前。
何言琛开始质疑自己的内心,他让秦岁穗怀孕,本是为了完成任务,但为何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心中会有痛楚。
“岁穗,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秦岁穗同意了,这个充满他们过往回忆的房子,让她感到窒息。
他们漫步在街头,聊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秦岁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段感情一直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的随口一句,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去满足,而他却始终置身事外。
她开始思考,这段婚姻究竟给了她什么?
是无尽的眼泪,还是遍体鳞伤的心?
不过,她已经清醒,不会再让自己在泥潭中沉沦。
6
随着秦岁穗离开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她的日常仿佛被一分为二:一边是例行的饮食,另一边则是沉浸于旅游攻略的细致筹备中。
而何言琛,似乎依旧保持着往日的惯性,频繁地以各种理由造访薛梦檀的住处。
正当事先秦岁穗全神贯注于攻略时,何言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岁穗,你打算出去旅游吗?”
秦岁穗缓缓合上手中的本子,脸上挂起一抹浅淡的微笑,那笑意并未深入眼底:“没有,只是随便翻翻。”
何言琛轻轻握住秦岁穗的手,语气中满是温柔与诚恳:“岁穗乖,等孩子出生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一起去。现在这个阶段,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到时候,就算你想摘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竭尽全力为你去做。生下宝宝后,就由我们两个来守护你,你做公主,我们就是你的骑士。”
秦岁穗微微皱眉,却并未出声反驳。
看到秦岁穗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何言琛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嘴唇。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极为精美的礼盒:“岁穗,明天就是咱们领证三周年的纪念日,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何言琛的声音里透着期待。
秦岁穗听闻,猛地一怔,她早已将这个纪念日忘得一干二净。
即便她没忘,也不想再过了。
见秦岁穗的表情依旧怪异,何言琛终于沉不住气了:“岁穗,我的礼物呢?”
秦岁穗歉意地笑道:“对不起啊,我忘了。等过两天再补给你吧。”
何言琛微微一愣,秦岁穗说想去看海,他当时承诺忙完就带她去,可第二天他就出现在了海边陪伴薛梦檀;
秦岁穗想去漫展,他也答应了,可直到太阳落山都不见他的身影,后来才知道那天是薛梦檀生日。
他赶回家道歉:“岁穗,我今天太忙了,以后有机会再补给你吧。”
他以为时间充裕,却不知那些所谓的“以后”,早已在一次次失约中被消磨殆尽。
话音刚落,秦岁穗便将手中的本子放进抽屉,转身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何言琛呆呆地愣在原地。
他深知秦岁穗向来喜欢这些纪念日,热爱浪漫也期待惊喜。
可如今,似乎一切都变了模样,难道真的是孕激素在作祟?
何言琛在心里这般安慰着自己,可心底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岁穗,快打开看看吧,你肯定会很喜欢的。”
还没等何言琛把话说完,客厅里的门铃声骤然响起。
秦岁穗默默走到茶几旁,缓缓打开盒子。
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
只见盒中放置着一枚打开的避孕套、一条已断裂的限量版项链,还有一封信。
“秦岁穗,你演了三年小丑,也该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礼物。别以为怀上孩子就能稳操胜券,言琛爱的是孩子,不是你。”
秦岁穗面无表情地将盒子原封不动地收好,她心里清楚,等她离开时,这个盒子会和离婚协议书一同出现在茶几上。
就在这时,何言琛端着一个做工精美的蛋糕走了进来:“岁穗,明天我有事不能陪你过纪念日,咱们今天提前过好不好。”
秦岁穗一眼就看到了蛋糕上摆放的芒果,她对芒果过敏极为严重,吃一口便会昏厥,这是她此前唯一跟何言琛提过的过敏食物。
然而,他却又一次将它忘得一干二净。
秦岁穗牵强地扯出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我芒果过敏,你忘了。孩子还没出生,你就已经盘算着去母留子了。”
何言琛的身体瞬间僵硬,喉咙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岁穗,别乱说这种话,不吉利。我是恨不得天天守在你身边,怎么可能害你。”他赶忙解释,“我最近太忙了,所以才对这些有所疏忽,以后我肯定不会再犯了。”
秦岁穗并未反驳他的话,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根本就不会再有“以后”这两个字。
7
第二天,何言琛似乎出于某种补偿心理,没有选择离开,反而主动提议要陪秦岁穗外出散心。
“岁穗,你不是一直想去爬山吗?今天我陪你一起去。”
秦岁穗明白,何言琛此举并非真心想要陪她爬山,不过是出于即将离别的补偿心态。
她淡淡地回应:“我现在对爬山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何言琛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和受伤:“岁穗……”
就在这时,秦岁穗突然想起了山顶上那棵树上的飘带,那是她曾经挂上的,寓意永结同心,现在是时候去摘下来了。
“好吧,那就去爬山吧。”
何言琛见秦岁穗同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到达山顶,秦岁穗被过去的回忆淹没。
她曾相信这座山能实现愿望,一个人悄悄上山,对着星空和树木许下愿望,哪怕被树枝划伤也毫不介意。
她的愿望是何言琛幸福健康,希望自己能与他共度一生。
愿望实现了,但她却忽略了自己的幸福。
她闭上眼睛,再次许下愿望:“愿秦岁穗,岁岁平安,万事如意,不再为爱情流泪。”
何言琛好奇地走近:“岁穗,你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秦岁穗不慎踩到悬崖边的碎石,身体向后倒去。
何言琛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将她推回安全地带,自己却摔倒在地,手臂和胳膊上划出了血痕。
“岁穗,你没事吧!”何言琛眼中闪烁着泪光,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秦岁穗指着他的手臂:“你流血了……”
何言琛摇摇头,不顾自己的伤势:“我没事,别担心。”
秦岁穗惊讶地发现,何言琛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孩子的情况。
她疑惑地问:“你这次怎么没问孩子怎么样?”
何言琛这才紧张地看向她的肚子:“孩子没事吧?”
秦岁穗摇摇头,没有说话。
何言琛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薛梦檀的电话。
秦岁穗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心中一紧。
“言琛,我在便利店躲着,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你能快点来吗?”
何言琛眉头紧锁,发送了定位:“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秦岁穗,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岁穗,我有事要先走,我叫助理来接你,你别乱走,在这儿等。”
不等秦岁穗回应,何言琛匆匆下山。
秦岁穗艰难地站起身,摘下树上的飘带,松手让它随风飘走。
何言琛在下山途中,飘带蒙住了他的眼睛,他拿下飘带,上面写着“秦岁穗、何言琛:永结同心。”
他心中一震,却将其收好,继续下山。
不久,天空雷鸣电闪,大雨倾盆而下,秦岁穗的衣服被雨水浸湿。
她拿出手机想联系助理,却发现电量只剩2%。
她强打着精神给何言琛打电话,却被挂断。
手机随后黑屏关机。无奈之下,她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下山,途中多次跌倒,最终失足跌落山崖。
她轻轻动动手臂,剧痛让她意识到可能是骨折了。
身上的血迹染红了衣服,晕血的秦岁穗几乎昏厥。
她告诉自己,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要和父母团聚,这是她坚持下去的唯一信念。
8
五个小时的路程,对她来说仿佛无比漫长。
终于,她艰难地回到了家。
当晚,一场高烧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吞噬。
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她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那个青涩懵懂的自己,阳光洒在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
接着,画面一转,是自己身着婚纱,满心欢喜地走向婚姻殿堂的模样;
而后,又是那个满心期待着为何言琛生下孩子的自己。
秦岁穗在睡梦中不停地呢喃着梦话,声音里透着恐惧与决然:“不要,不要!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正在床边整理东西的何言琛,听到她这异样的声音,内心不禁闪过一丝心疼。
他赶忙走上前,轻轻握住秦岁穗的手,温柔地唤道:“岁穗乖,是不是做噩梦了呀。”
秦岁穗的眉头依旧紧紧锁在一起,仿佛被痛苦的丝线缠绕着,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声嘶力竭地呼喊。
何言琛满心忧虑地凝视着她的眉眼,脑海中不断盘旋着那个“他”究竟是谁。
时间在忧心的张望中缓缓流逝,直到第二天中午,秦岁穗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目光所及之处,胳膊上已缠上了崭新的绷带,身上的伤口也被悉心处理过了。
看到她醒来,何言琛的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神色:“岁穗,你终于醒了!我已经请了私人医生来家里给你包扎好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秦岁穗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毫无波澜地盯着那洁白的墙壁,宛如失去了灵魂,一言不发。
何言琛忍不住靠近,语气中带着些许懊悔与急切:“岁穗,你理理我好吗?别这样不说话啊。”
“我离开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是早知道会下那么大的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丢在山上啊。我还严肃批评了助理,如果他能早点赶到的话,肯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秦岁穗的眉宇间已然流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她早已受够了何言琛总是善于推卸责任,把自己伪装成无辜又深情的模样。
“我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岁穗......”
秦岁霄直接阖上双眼,拒绝的态度已然十分明显。
“岁穗,还有件事......”
何言琛欲言又止,目光有些闪烁,静静地等候着秦岁穗的回应。
秦岁穗知道,自己家里确实还留有一部分衣物,至于那些何言琛给她买的,她压根就没想过要带走。
“可能是错觉吧,我也觉得你的衣服少了很多。”
何言琛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地心虚低头,心中暗自祈祷秦岁穗别再继续深究下去。
“也许吧。”
说完,他匆匆借口给秦岁穗盛汤,快步离开了卧室。
接下来的六天,何言琛果真一次都没去找薛梦檀。
“檀儿,最近这六天我得忙着陪岁穗,不能去陪你啦。咱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我得小心点,不能让她起疑心。”何言琛在电话里悉心叮嘱着。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的,我一定会狠下心来,不会心软的哟。”他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决然。
秦岁穗面无表情地翻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内心如同止水的湖面,平静而沉寂。
离开前的第二晚,何言琛难得地走进厨房,亲自下厨做饭。他一边忙碌,一边事无巨细地叮嘱着。
“岁穗,公司接了个大项目,需要我亲自去处理,接下来这一阵子,恐怕都没办法好好陪着你了。”
“孕期可千万别贪凉啊,各种忌口得注意着,都是为了孩子好。等孩子出生了,我一定加倍补偿你,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啥都不缺。”
“岁穗,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给妈打个电话,或者让她过来陪你一趟。”
何言琛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可秦岁穗的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后吃什么呢?她都已经好久没吃到爸爸做的糖醋鱼了。
“岁穗,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秦岁穗这才缓缓抬起眼眸,敷衍地点了点头。
饭后,何言琛主动起身去洗碗。
看着秦岁穗慵懒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温馨模样,他的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不舍。
他微微低下头,轻声呢喃着:“岁穗,等我回来,还陪你看电视,我会一直守着你和咱们的孩子的。”
这一晚,何言琛辗转难眠,夜里数次惊醒。
每次醒来,发现身边还有秦岁穗在,他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何言琛就起了个大早,前往城南的巷子口,为秦岁穗精心准备她爱吃的早餐。
何言琛前脚刚走,秦岁穗像是从沉睡中突然苏醒一般,迅速坐直了身子。
她整夜未眠,就等着此刻——赶在何言琛回来之前离开。
洗漱完毕后,秦岁穗小心翼翼地将死胎和离婚协议书装进一个精致的礼物盒里,又贴上了周年纪念日礼物的标签,放在客厅最为显眼的位置。
她心想,何言琛从来不会给她补礼物,但自己可以。哪怕是离开的时候,她也要留上一份“礼物”。
一切就绪后,秦岁穗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这个曾经爱过的地方。
秦岁穗不知道何言琛日后会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但她,此生永不回头。
9
何言琛刚买好早餐,手机便响起了薛梦檀的电话铃声。
“言琛,今晚八点的飞机,你准备好了吗?”她的声音透着期待。
何言琛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早餐上,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本想说“准备好了”,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还没,我可能得晚些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薛梦檀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言琛,你是不是后悔和我一起离开了?”这个问题让何言琛的心头一紧,他不喜欢听她用这种怀疑的语气说话。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回到那段和薛梦檀分离的痛苦日子,她也曾用这样的语气问他:“言琛,我们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那时的他无法反抗家庭,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檀儿,别胡思乱想,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后,何言琛给秦岁穗发了一条信息:“岁穗,公司有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给你点了外卖,在家乖乖等。”
发送完消息,他将手机揣回口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薛梦檀的住处。
其实他的行李大部分已经提前搬到了薛梦檀家,所谓的收拾不过是借口。
二十分钟后,何言琛站在薛梦檀的门前,敲响了门。
薛梦檀看到他手中的早餐,笑容如花:“你还记得给我买早餐,言琛,你对我真好。”
何言琛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薛梦檀并未察觉,高兴地接过早餐:“快进来吧。”
一进门,薛梦檀便拉着何言琛的手,兴奋地谈论着未来的计划:“言琛,我决定了,等我们安定下来,我也要为你生个孩子,这样才更像一个家。”
“我们三个一定会很幸福。”她依偎在何言琛的肩膀上,眼中满是期待。
然而,何言琛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他断然拒绝:“不行!”
看到薛梦檀惊讶的表情,何言琛连忙缓和语气:“你那么怕疼,我不会让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檀儿,你不需要为我改变。”
“再说岁穗已经有了孩子,我不希望你再受苦。”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是在为她着想,但薛梦檀的眉头还是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她感觉何言琛似乎有些不同了。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身去热早餐。
看着她的背影,何言琛陷入了沉思。
当薛梦檀提出要生孩子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脑海中浮现的是秦岁穗的身影。
他拿出手机,看到外卖还有半小时才能送到,秦岁穗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何言琛感到一阵烦躁,尽管是深秋,他却觉得内心燥热。
餐桌上,薛梦檀提议:“言琛,到了国外,你带我去浮潜吧?”
何言琛却直接否定:“你那么怕深水,怎么突然想去浮潜?而且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等孩子出生再说吧。”
薛梦檀的笑容瞬间消失,何言琛也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他对薛梦檀的解释带着歉意:“对不起,檀儿,我......”
薛梦檀却故作轻松地打断他:“没事,可能是太累了,这些事等我们到了国外再决定也不迟。”她表面上风轻云淡,但桌下的拳头却紧紧握着。
10
这顿饭,两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吃得索然无味。
何言琛心中满是困惑与不安,明明已经达到了与薛梦檀远走高飞的目的,为何秦岁穗的身影却如影随形,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慌乱地拿出手机,目光急切地扫向屏幕,发现外卖已经送达家门口,可秦岁穗却迟迟没有回复任何消息。
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不安,他尝试将手机关机重启,开机后又不停地刷新着网络,仿佛这样就能让秦岁穗的消息尽快弹出。
然而,那熟悉的聊天框依旧毫无动静。
正当他心烦意乱、焦躁不已时,外卖小哥的电话突然响起:“您好,我敲门好一会儿了,没人开门,我就把外卖放在门口了。”
何言琛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声音中带着震惊与疑惑:“没人开门?”
“是啊,敲了好几分钟都没反应。门牌号照片我已经发给你了,没错吧。”
何言琛赶忙打开外卖软件,确认送达地址准确无误。
他立刻拨通秦岁穗的电话,听到的却总是机械的无人接听提示。
即便是睡着了,按常理也不该听不到手机铃声啊,毕竟秦岁穗从未有过手机静音的习惯。
薛梦檀敏锐地察觉到何言琛的异样,缓缓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何言琛的眼神飘忽不定,语气中透着一丝慌乱:“我身份证忘拿了,先回去拿一下,一会儿就来找你。”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笼罩在薛梦檀的心头,她不想让何言琛离开。
“身份证而已,我们到时候登记个临时转机证明就好了,何必再专门跑回去一趟呢。”
见何言琛重新坐回沙发上,薛梦檀高悬的心才渐渐落下。
她轻轻拍着何言琛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你先歇会儿,我先去收拾行李。”
何言琛强撑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好。”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望向窗外,天空渐渐变得阴沉,似乎要下雨了。
在这深秋时节,每一场雨都带着丝丝凉意,他不自觉地开始担心秦岁穗有没有做好保暖措施,又忍不住猜测她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些,他愈发坐立不安,急忙起身拿起衣服准备离开。
“檀儿,我还是回去拿一下身份证,很快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等我。”
不等薛梦檀回应,何言琛便匆匆推门而出,只留下薛梦檀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回家的路上,何言琛像着了魔一般,机械地不停地拨打秦岁穗的电话。
听着提示音从无人接听逐渐变为对方已关机,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眉头紧紧扭成了一个“川”字。
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怀着孕还不接电话,是故意让我担心吗?!”
天空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
车子缓慢行驶的过程中,何言琛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副驾驶的飘带上,上面写着“秦岁穗、何言琛:永结同心”。
看着这几个字,何言琛的内心越发焦躁不安。
他想起了那日把秦岁穗独自留在山上的情景,同样也是这样的下雨天。
因为自己的疏忽,她不慎摔下山崖,导致身体多处骨折,又淋雨发了高烧。此刻,愧疚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好不容易回到楼下,车子还未完全停稳,何言琛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飞速冲上楼。
当他颤抖着双手打开房门,屋内一片漆黑,寂静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他站在门口,有些不敢踏入,仿佛黑暗中隐藏着无尽的恐惧,等待他的将是万丈深渊。
他试探性地呼唤着秦岁穗:“岁穗,你还没起床吗?”
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何言琛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进屋内。
只见床榻上整整齐齐,干净得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
他心急如焚地挨个屋子寻找秦岁穗,却一无所获。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终于惊然发现屋内关于秦岁穗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了。
他仍不死心,继续疯狂地寻找。
当他在衣柜里看到秦岁穗的几件衣服时,心里不禁微微松了口气,暗自安慰道:“衣服还在,应该是我多想了。”
然而,下一秒,他的额头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紧紧盯着那些衣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这都是我买给岁穗的......”
他的情绪变得愈发崩溃,疯狂地寻找着,最后发现家里只剩下他买给秦岁穗的衣物,其他东西都不翼而飞。
何言琛的语气变得十分颤抖:“岁穗,你到底去哪儿了?你还怀着孕呢,不要吓我啊。”
当他跌跌撞撞来到客厅,看到茶几上的盒子时,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眼角也隐隐浮现出泪痕。
他缓缓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死胎和签了字的离婚协议,瞬间瘫坐在地。
那原本轻飘飘的纸张,此刻在他手中却如千斤重石般沉重。
何言琛紧紧捏着这两张纸,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查看,想要确认其真实性。
当最终确定离婚协议上的名字是自己签下的,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瞬间断裂。
他把离婚协议书紧紧贴在胸口,泪水止不住地从脸颊滑落。
何言琛双眼空洞地盯着地面,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岁穗你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你这样一走了之,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办啊!”
11
寂静的房间内,只有窗外的细雨声填补着空旷。
何言琛颓然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脑海中如同电影回放般闪过与秦岁穗共度的时光。
他无法接受,秦岁穗竟然能如此悄无声息地从他生命中消失,她对他的爱恋明明那么深沉。
即便他曾将她孤零零地留在山间,他也已经道歉,而她似乎也已原谅。
何言琛苦苦思索,试图找出秦岁穗离他而去的理由,经过一番排查,唯一可能的答案令他心惊胆战——秦岁穗知道了薛梦檀的存在。
这个想法让何言琛瞬间汗毛竖立。
他曾动过抛弃秦岁穗,与薛梦檀共度余生的念头,但秦岁穗的先行离去让他难以接受。
就在何言琛深陷回忆之时,他突然想起了秦岁穗提到的父母为她安排的保胎医院。
他自我安慰,或许她只是去了那里。
何言琛挣扎着想要起身去寻找秦岁穗,但他的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地上。
他意识到,自己对秦岁穗的了解是如此之少,甚至连她所在医院的地址都不知道。
在犹豫不决中,何言琛终于拿起了手机,拨打了秦岁穗母亲的电话。
熟悉的忙音在耳边回响,他紧紧握着手机,尽力压制着内心的狂躁。
他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在与他为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阻挠他。
正当他陷入迷茫之际,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的来电。
“是何先生吗?秦女士的身体状况如何,我们一直联系不上她来进行复检。”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何言琛的心猛地一紧,“恢复?复检?”
来源:糯米爱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