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念念,我们的计划马上就成功了,他妹妹这辈子已经完了,很快他的公司也会垮,到时候你们就能分手了。”
第1章 1
婚后一周,只因我每天都掉头发,老公喂我安眠药给我剃了光头。
婚后三年,我从顶流女星沦为身患抑郁症多次自杀的过气糊咖。
打扫卫生时,我在家里捡到一根两条杠的验孕棒。
我翻遍了电脑上的监控录像,看到他抱着我哥的女朋友,语气温柔:
“念念,我们的计划马上就成功了,他妹妹这辈子已经完了,很快他的公司也会垮,到时候你们就能分手了。”
“你先安心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巨大的悲痛之下我心中竟生出一丝好笑。
倒是巧了,我也希望我哥玩完。
后来我脱离了他的掌控复出,素来冷静骄傲的谢沉,逢人便指着我的海报说:
“你快看,这是我老婆。”
“可她不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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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是谢沉安装在家里方便观察我病情的。
当然,这只是好听的说法,实则为监视。
没想到却被我发现了他的计划。
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
早在谢沉半夜盯着我哥女朋友的照片出神时,和他无意识的纵容宠溺时,我心中就已警铃大作。
可我没想到,他们竟然背着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我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到傍晚,才下床给自己做了顿饭。
电视突然循环播放到下一个视频。
“息影三周年!回顾前顶流女星沈晚吟巅峰时刻,那些惊艳所有的人经典瞬间…”
手中的筷子瞬间跌落。
我起身猛地冲到电视前,腿撞到了桌角也察觉不到疼,贪婪地盯着曾经光彩夺目的自己。
“又看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宝宝,我说过你现在不能受这些刺激。”
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让我浑身一哆嗦。
看的太过入迷,我压根没听到谢沉是何时回来的。
视频戛然而止。
“今天有进步。”
谢沉站在我身后,双手环抱我。
电视中映出他西装革履,矜贵又散漫。
“做饭至少没把厨房烧掉,虽然这种简单的事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做得比你好。”
他的手握了握我皮包骨头的腰,我下意识一缩。
曾经纤若游丝的身体如今瘦的像快散架的排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卑让我抗拒他的触碰。
脑海里跟着蹦出周念念昨晚前凸后翘的身材,心中自卑更甚。
“不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谢沉语气温柔得像在说情话:“我说过,你不需要会这些,有我就够了,你只需要好好养病。”
他松开我,皱眉把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
“这么难吃的东西,根本不是人吃的,别吃了。”
我做的饭,谢沉总是说难吃,吃一口就吐掉。
可我自己倒觉得还不错。
正想着,谢沉掰过我的身子,俯身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
刚在一起时,这个动作曾数次让我心跳加速,可想起他昨晚说的话,我却只觉得后背发凉。
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一个苍白、脆弱、毫无生气的女人。
这不该是我。
第2章 2
“下周三有个慈善晚宴,你需要出席。”
“王导也会来,就是那个说你天生就该活在镜头前的导演。”
他勾起嘴角轻笑:“没想到他的眼光也会失误。”
这样戳心窝子的话,我早已习惯。
我拿出衣帽间角落里的红色礼服出神,余光看到谢沉的脱外套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现在撑不起这条裙子了,宝贝,会让人笑话的。”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我熟悉又令我毛骨悚然的温柔笑容。
“红色太张扬了,不适合现在的你,我让造型师准备一条米色长裙,更温婉些。”
温婉,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周念念温婉,可我从来不。
25岁的沈晚吟是野性难驯的,是营销号口中娱乐圈最烈的玫瑰。
28岁的谢太太却只能是一株人工种植的,不会刺伤任何人的温室植物。
“我准备捧念念出道,到时候她也会去,要是有你相熟的导演,你记得介绍给念念。”
念念。
不管在谁面前,他都是十分暧昧的喊她念念。
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喊出,总是让人觉得格外动听,仿佛是在口中转了好几圈才说出来的。
曾经听得多了,我跟他闹过一回脾气,逼着他喊周念念嫂子。
他瞬间黑了脸,三个月任我怎么求他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起初我对他这样的行为十分不解,后来当我得知他从小跟在周念念屁股后面长大时,一切又有了很好的解释。
“我也想复出,我总是待在家里不行...”
话没说完,便被谢沉笑着打断:“不行,你现在这个精神不能出门,需要我帮你回忆下吗?你现在面对人群都恐惧。”
我心中一颤。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不太敢出门了,总是害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
谢沉没等我的回答,进厨房重新做了一桌周念念爱吃的菜。
我的筷子刚碰到菜,盘子就被抽走。
“太油腻了,不适合你吃。”
“你吃这个。”
一盘西兰花炒胡萝卜换到我的眼前。
这是我最讨厌的两种菜,曾经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可如今,挑食这两个字已经完全与我无关了。
看我面无表情地吃下去,谢沉才收回视线。
饭后,周念念突然开口:“我好想吃蛋糕。”
“家里没有甜品。”
自从谢沉说我“吃甜食会越来越蠢“又或是“连体重都控制不了还怎么控制人生”后,甜食就成了禁品。
“宝贝,你去买,你不是想复出吗?去锻炼一下。”
“念念现在怀孕了,我们都有义务照顾好她。”
谢沉的语气不容反驳。
明明半小时前还说我不适合出门。
现在因为周念念想吃蛋糕,就要让我去跑腿。
“怎么,她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吗?”
话音刚落,谢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猛地站起身:
“沈晚吟,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什么话都敢说!被人听见念念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我讽刺笑笑,既然敢做有什么不敢认的。
我的反抗让谢沉很不开心,但他还是亲自给周念念去买了蛋糕回来。
放在平时我是断然不会吃的。
可此时,我无视谢沉的铁青的脸,擅自拿走一小块。
吃到提拉米苏的瞬间,一种近乎疼痛的幸福感从口腔炸开。
好吃到让人想流泪。
第3章 3
睡前,我打开了储物间的暗格。
这里有我偷偷保存的几本杂志,眼泪滴落的瞬间,我颤抖着手指飞快擦干。
“你在干什么?”
杂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谢沉站在门口,手里端着杯红酒,眼神阴鸷地盯着散落一地的杂志。
“我只是...”
对上他的视线,我心中无数怨言正呼啸着想要奔涌而出。
我曾经不懂,谢沉总是管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到底是为什么。
现在我明白了,没有任何原因。
他只是想折磨我罢了。
剃光我的头发害我不能进组拍戏,不停地打压我指责我让我丧失信心,将我说的一无是处,不停给我看黑粉的言论,最终使我闭门不出怀疑自己到确诊抑郁。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我哥。
我长舒一口气,蹲下去捡杂志。
一道阴影笼罩着我,拖鞋踩到杂志上。
“看来你的病情又加重了。”
谢沉叹了口气,语气遗憾得像在谈论一件打碎的古董:“总是沉溺在过去对你没好处,晚吟。”
他蹲下身,看似温柔地握住我的手,却暗暗用力。
“你忘了吗?医生说你需要向前看,你是不是又想进精神病院了?”
我咬着嘴唇瘫坐在地,想起被送到医院软禁的日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落下。
谢沉讨厌我哭,他说那是对他的控诉。
只要我一闹脾气,他就会把我送到医院,对我进行各种治疗。
通过不断地言语攻击,洗脑,等我认同他的话的以后,才肯接我出院。
他松开我的手,站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红酒杯。
暗红色的液体如鲜血般在杂志封面上蔓延,那个骄傲明媚的沈晚吟,再次消失不见。
“阿沉,怎么了?”
我抬眸,见周念念带着一身水汽,穿着蕾丝吊带真丝裙站在我房间门口。
已经一个月了,她每天都穿成这样在我们家里乱晃。
或许是方便照顾怀孕的周念念,谢沉以我的名字把她接过来住在我们家。
我哥丝毫没起疑,还真的以为我们关系好。
他们都以为我哥很宠我,我要什么就给什么。
可那全是我哥装的,他爱演,和谢沉一样,他俩才最应该做演员。
当然我也是,我很讨厌他,却还是在演一个好妹妹。
但说起我哥和周念念的事,他虽然风流多情,却从不会强迫谁。
我曾经调查过,是周念念求着我哥跟他在一起的。
不过,我暂时并不打算拆穿她的谎言,毕竟我也很想看到我哥的公司垮掉。
“这是什么?好漂亮。”
周念念的视线落在一个玻璃罩子上,里面放着一条琥珀项链。
我心中一紧,立马起身挡在前头。
第4章 4
随着我的动作,谢沉的眉头瞬间蹙起。
“晚吟,我好喜欢,能送给我吗?”
“不行!”
我答的很干脆。
下一秒,却直接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推开。
周念念被我们的动作吓到后退,无辜地拽住谢沉的衣角。
“我告诉过你的,要懂得分享,你把这条送给念念,我再给你买一条。”
谢沉的语气不容置喙。
别的任何东西我可以让,唯独这个不行。
他明明知道,这是我妈妈临死前送我唯一的东西,我平时甚至都不舍得去戴它!
可此刻,项链被取出戴在了周念念脖子上。
我疯了似的扑上前拽过,周念念被我勒地瞬间红了脸,弯着腰直咳嗽。
谢沉黑着脸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动作幅度太大,玻璃罩摔碎在地上。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的模样,他一根根的掰开我的手指,取出项链用力扔在地上。
琥珀瞬间碎裂,可他还觉得不够,又用脚狠狠的碾了碾。
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这就是跟周念念抢东西的下场。
既然我不给,那我也别想要了。
心脏处传来阵阵钝痛。
我颤抖着手把碎掉的琥珀捧在一起,玻璃碎片混在其中,扎的我鲜血直流。
可我却感觉不到疼,还在不管不顾地捡着。
碎片中夹杂着一块布。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拍戏时穿过的戏服碎片,背面竟然还有妈妈写的字。
她说:“戏如人生,但要做最真实的自己”。
是妈妈封存在琥珀中的,对我的祝愿。
可是…我好像早就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了。
谢沉冷眼盯着我捡了半天,轻啧一声,皱眉拉过我的手检查。
“你能不能小心点?至于吗?这玩意我能给你买无数块。”
不管能买多少块,都不是我妈妈的这块了。
我盯着那堆破碎的琥珀还有字条,彻底下定决心,一定要逃离谢沉。
因为头特别沉,我便早早睡了。
次日醒来时,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
抬手一摸,才发现头发被剪到耳朵之上,长短不一!
我瞬间睡意全无,冲到谢沉的房间,颤抖着开口:
“谢沉你疯了!?今天要参加宴会,你竟然又给我吃安眠药剪头发!”
谢沉皱眉揉了揉耳朵,不冷不热道:
“你不是想复出吗?我断了你的心思是为你好,你不适合再出去工作受刺激。”
“你总不会这样了还想着去出风头吧?记住,你今天只能当念念的陪衬。”
心中漫上一股强烈的恨意。
本想着借今天的机会搭上曾经的人脉,没想到谢沉一点念想不给我留。
我压下心中的怒火跑回房间。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先去参加宴会。
我花了很久才翻出之前买的假发。
等我换完礼服出来时,谢沉他们已经提前出发了。
到达地点后。
路过花园,玩笑声猝不及防传入耳中:“沉哥,沈晚吟年轻时那模样身段,有几个不想试试的。”
“你反正不喜欢她,什么时候看腻了,也让哥几个享享福呗?”
谢沉吐出一口烟,似笑非笑说道:
“你一会见到她就知道了,她现在跟白骨精似的,怕你吐了。”
“我现在碰她都要忍着恶心。”
周围几人的嘲笑声吵的我耳朵疼。
那人不知死活的再次开口:“她不行,你刚带来的那个嫂子应该可以吧?她也不错。”
“砰”
话没说完,便被一道巨大的声响打断。
剧烈地撞击声使我心中一颤。
谢沉黑着脸把那人抵在墙上警告:“她也是你能随便评价的?你再敢开她的玩笑,我先拔了你的舌头。”
我扯出一个苦笑。
他和别人一同嘲笑我,却连一句周念念不好的话都听不得。
“沈晚吟?”
第5章 5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唤我,但我没记起是谁。
她眼神极其轻蔑的上下扫了我几眼,声音提高:“这不是顶流沈晚吟吗?你要是不回头我都认不出你来。”
喊声吸引了远处不少视线,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沈晚吟竟然来了,都多久没见过她了,怎么跟被夺舍了似的。”
“一点从前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瘦的吓人,好丑啊。”
“怪不得退圈了呢,她不会是有什么病吧,跟个鬼似的,还是别出来吓人了。”
我正想躲开,不知道被谁一把扯掉假发。
人群安静了两秒,便再次爆发出更加激烈的嘲笑声。
我难堪地捂住自己的头。
咔嚓咔嚓的拍照声此起彼伏,我不敢面对人群的目光和摄像头。
曾经我的梦想就是活在聚光灯下,如今我却惧怕对准我的镜头。
我的视线穿过人群,精准的落到谢沉身上。
只一眼我便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手笔。
他今天是故意让我来受人嘲笑的。
忽然一件衣服盖到头上,那些烦人的目光瞬间被隔绝。
我被人揽住离开。
四周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你没事吧?”
衣服掀开,对上面前人的视线,半分钟后我才响起他是谁。
是我刚出道时某部戏的男演员。
我正想开口感谢,却忽然被人向后扯去。
后背撞在来人的胸膛上,咯得我骨头生疼。
“有没有人告诉你,带走别人的老婆很不礼貌?”
我讽刺看向他。
难道故意算计我,眼睁睁看着别人羞辱我就礼貌了吗?
谢沉没有给我们说话的机会,拉着我走开。
宴会途中,我无视周围人的目光,重新整理好仪容仪表。
鼓起勇气跟曾经相熟的导演制片人一一打招呼。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认为自己真的很差劲。
可当知道一切都是谢沉蓄意报复之后,我竟神奇的找回了点自信。
我不能再依靠他了,我必须自己救自己。
整晚,我都刻意避开谢沉。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总是黏在我身上,令我十分不适。
到家后。
谢沉发疯剪碎了我的裙子。
若是平时我一定会拼命制止。
不过我现在反而觉得没关系了,这条没了,还可以买其他的。
我一反常态,平静的看着他动作,他却忽然不动了。
看不到我歇斯底里的样子,他也失了兴趣。
谢沉上前抬起我的下巴。
“沈晚吟,我就应该永远把你关在家里。”
“你都这样了,竟然还想着出去招蜂引蝶?你信不信我把你送回医院,让你每天只能见到我。”
疯子。
沉默对峙片刻。
谢沉献宝似的递给我一条精致的琥珀项链。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昨天毁了你的项链?别生气了,我送你一条更好看的。”
我内心毫无波澜地接过,抬手丢进垃圾桶。
再好看,也不是妈妈送我的那根了。
我捏了捏口袋里的戏服碎片,心中一片死寂。
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坚定。
“谢沉,我们离婚吧。”
来源:狡兔搞笑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