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陈宇。坐在法庭冰冷的走廊上,脑子里嗡嗡响,像是刚从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里醒过来。八十八万。这三个字像石头一样压在我心口,从订婚那天开始,压了整整一年。一年,掏空了我父母一辈子的积蓄,包括那笔,原本打算用来给他们百年之后置办后事的钱。
我叫陈宇。坐在法庭冰冷的走廊上,脑子里嗡嗡响,像是刚从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里醒过来。八十八万。这三个字像石头一样压在我心口,从订婚那天开始,压了整整一年。一年,掏空了我父母一辈子的积蓄,包括那笔,原本打算用来给他们百年之后置办后事的钱。
我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我工作这些年,科技公司技术岗,收入算不错,但大头都投进去了——首付,装修,还有这该死的彩礼。他们俩,瘦瘦巴巴的,为了给我娶媳妇,把那点棺材本都拿了出来。
我的脑子又回到了那个早上,像是被人硬生生拽回了时间长河里。不是梦,是真的。八十八万,是那个巨大的漩涡,把所有人都卷了进去。
那天,我带着我爸妈,还有几个亲戚朋友,浩浩荡荡地去接亲。婚车,气球,大红喜字,样样俱全。路上我的心跳得厉害,有点紧张,有点期待,更多的是一种终于要尘埃落定的解脱。这半年,为了这门婚事,为了那八十八万彩礼,我瘦了快十斤,我爸妈的头发白了一大半。我总想着,结了婚就好了,结了
结果,一切就会好起来。
婚车到了楼下,鼓乐手吹得震天响,楼上挂满了气球,看起来挺热闹的。我站在门口,手里捧着花,心跳得更厉害了。催妆的环节挺顺利,塞了几个红包,伴娘们也乐呵呵的,我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计划进行。
然后,我见到了苏悦。她穿着秀禾服,坐在床边,脸上表情不太对劲,有点僵硬,旁边站着她妈,刘美兰,还有她弟弟,苏逸。苏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神飘忽不定。
我把花递给苏悦,她接过去,眼神却没看我,一直看着她妈。刘美兰往前走了一步,脸上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要债。
“小陈啊,”她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在那片喜庆的红色里,听着特别刺耳,“你看啊,这八十八万彩礼,确实是收到了。叔叔阿姨的心意我们领了。不过,我们家逸逸最近看中辆车,差个二十万。这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你们小两口是不是得帮衬帮衬?”
我以为我听错了。帮衬?二十万?现在?婚车就在楼下等着,所有人都看着呢。
“阿姨,这,这彩礼不是说好的八十八万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我知道我的脸肯定已经白了。
刘美兰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话不是这么说的。逸逸是你小舅子,你做姐夫的,帮他一把不是应该的?再说,二十万对你来说算什么呀?你是科技公司的,年薪几十万,随便拿点就出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看苏悦。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苏逸倒是凑了过来,搓着手笑,“姐夫,就帮帮忙呗,提车就差这一哆嗦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接亲的日子!”我声音提了起来,压不住火了,“你们说好八十八万彩礼,我们家把老本都掏出来了!现在,临到门口了,跟我说要再加二十万?有没有搞错?”
刘美兰的脸彻底拉了下来,“怎么,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这婚也别结了!”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把我劈得外焦里嫩。我转向苏悦,“苏悦,你说句话啊!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苏悦抬起头,眼睛里一点喜气都没有,只有一种冰冷的坚定。“陈宇,我妈说的就是我的意思。二十万,拿得出来你就把我接走,拿不出来,这婚就别结了。”
她竟然把这句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这八十八万彩礼是风吹来的,仿佛我父母弯了多少次腰才凑齐这笔钱她全然不知。我看着她站在那里,穿着本该属于我们的婚服,却用嫁不嫁来威胁我。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乱极了,但又突然涌上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清醒。我们还没领证!结婚证,那个具有法律效力的东西,还在民政局的柜子里躺着。我突然感到一阵后怕,如果领了证,今天这一出我该怎么办?被要挟着拿出二十万?然后呢?下次她弟弟买房?买车?他们一家子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取款机?
我盯着苏悦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犹豫,一丝后悔,或者一丝对我的感情。但是没有,只有冷漠和算计。
“好,”我突然平静了下来,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我把手里捧着的捧花轻轻放在地上,像是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不接了。”
屋子里瞬间鸦雀无声。刘美兰愣住了,苏悦也愣住了,苏逸更是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陈宇你什么意思?!”刘美兰尖叫起来,“你不接亲了?!”
“对,”我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不接了。这婚事,到此为止。”
刘美兰冲上来想抓我,被我闪开了。苏悦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不是伤心,是那种目的没有达成的恼怒和委屈。“陈宇!你!”
“别演了,”我看着她,只觉得无比恶心,“你嫁不嫁,我都无所谓了。八十八万彩礼,什么时候还回来?”
“还?!”刘美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彩礼收了就是我们家的,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没结婚,这笔钱属于附条件赠与,条件不成就应该返还。”我脑子里闪过之前无意中看到的一些法律知识。
“呸!”刘美兰唾了一口,“你想得美!钱已经花了!”
我看着她们母子那副嘴脸,心里最后一点情分也消失殆尽。我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往门外走。婚车还在楼下,鼓乐声停了,那些亲戚朋友愕然的眼神像一把把刀子。我走到车队前,对着司机和亲友们鞠了个躬,“对不起大家,这婚,不结了。”
我没解释原因,也没必要解释。我知道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在那些震惊、疑惑、甚至带着点看好戏的目光中,我坐上了自己开来的车,启动,离开。后视镜里,那栋楼,那些红色气球,像是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嘲讽。八十八万,打水漂了。但我同时又庆幸,庆幸没有领证,庆幸这一刻的壮士断腕,虽然疼痛,但至少没有被拖进更深的泥潭。
之后的几天过得像电影慢镜头。退婚的消息像病毒一样扩散,传遍了亲戚朋友,传遍了我和苏悦各自的单位。各种议论声扑面而来。我回家,看到我爸妈苍老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八十八万啊,那是他们一辈子的心血。我去苏悦家讨要彩礼,他们家大门紧闭,电话拉黑。报警也没用,警察来了,也只能调解,说这是民事纠纷,建议我去法院起诉。
去法院?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婚姻会以这种方式走向法庭。但我知道,这八十八万,我必须拿回来。为了我父母,也为了我自己,不能让这帮吸血鬼逍遥法外。
这期间,我和苏悦再没见过面,也没通电话。倒是她妈,托人带话说,要我识相点,别闹得太难看,否则别怪他们不客气。不客气?我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开始咨询律师,准备诉讼材料。律师听了我的描述,摇摇头,说这种案例不少,但要全额追回有难度,特别是对方如果矢口否认或者转移财产。我说,不管多难,都要试试。
在准备打官司的同时,我也没闲着。房子。婚前我买了一套房,全款付清的,没贷款。这是我工作这些年的积蓄,加上家里给的一些钱。买房的时候,苏悦知道,高兴得不得了,天天规划着怎么装修,怎么布置。她做梦都以为房产证上会加上她的名字。但我没加。当时只是隐隐觉得,在一切尘埃落定前,留一手总是没错的。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太他妈正确了。
她对这个情况毫不知情,还一直沉浸在她要住进新房的喜悦里。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一个有点冒险,但也许能看清更多真相的想法。
我放出风声,通过一些共同认识的人,假装我很着急脱手这套房子。价格放得比市场价低一点。果然,没过多久,消息就传到了苏悦他们耳朵里。
他们家的算盘立刻就打响了。苏逸一直想买房,但没钱,刘美兰也愁这个。我的房子,位置不错,价格又便宜,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他们以为我是因为婚事告吹,急需用钱,或者只是想把这个“不吉利”的房子赶紧处理掉。
苏悦开始联系我,语气倒是软了下来,字里行间透露着对房子的兴趣。我假装为难,说已经有人看了,而且价格不接受议价。没两天,苏悦她妈,刘美兰,竟然主动找到了我。
约在一个咖啡馆,刘美兰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小陈啊,你看,虽然你和苏悦没能走到一起,但咱们两家不是仇人。你那套房子,逸逸挺喜欢的。你看,能不能优先考虑卖给咱们?价格嘛,也好商量。”
我心里冷笑,但脸上装出犹豫的样子,“阿姨,这房子我本来是给结婚准备的,现在这样,看着也闹心。卖是肯定要卖的。价格方面,我已经给出最低价了。”
“小陈啊,咱们都是自己人,”刘美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这样吧,你把房子卖给逸逸,首付嘛,你先宽限一点,或者让逸逸先住进去,房贷让他慢慢还。你看怎么样?”
图穷匕见。他们打的主意竟然是让我把房子卖给他们家,然后让我儿子住进去,我来承担房贷?这算盘打得真是震天响。
我心里一阵恶寒,但知道机会来了。我装作为难,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阿姨,首付可以少收点,但房贷肯定得他自己还啊。毕竟我这边……”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刘美兰立刻接话,“哎呀,这个你放心,逸逸肯定会还的。咱们亲戚一场,你吃不了亏。”
我心里冷笑,吃不了亏?这房子要是真给了他们,我才是亏大发了。但我点了点头,像是被说服了,“行吧,既然阿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卖给逸逸。不过首付,至少得拿出一部分吧,毕竟我也需要周转。”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其实是我故意放水),他们最终答应先付一个象征性的定金,然后尽快凑首付。苏逸来看了几次房,表现得非常满意,还带了他的几个朋友来炫耀。苏悦也跟着来了,每次看到房子,眼神里都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她似乎忘了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了这套房子。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围着我的房子转悠,商量着怎么装修,怎么住,心里五味杂陈。这些人,为了钱,为了自己的私利,能把人性扭曲到什么程度?他们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以为我只是个被女人甩了、急于脱手的傻瓜。
我让他们交了定金,签了一个看似规范、实则处处是坑的内部买卖协议(这份协议后来证明是无效的,但我当时要的就是一个让他们放松警惕、投入沉没成本的过程)。他们拿到协议和定金收据,高兴得像是已经拿到了房产证。刘美兰甚至开始规划让苏悦先搬过来住,理由是方便照顾苏逸。
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毫无察觉。
房子还没
正式“过户”(当然,这是个伪命题,我压根没打算卖),但苏悦一家已经迫不及待了。刘美兰提出,干脆就在“新房”里办个乔迁宴,请两家人吃个饭,庆祝一下,也给苏逸“暖房”。
我没拒绝。我甚至觉得这个提议正中下怀。一个绝佳的机会,让我把一切都挑明。
乔迁宴定在周末,我父母也被我请了过来。他们来了之后,看着这套原本为我婚房准备的房子,又想起那笔彩礼,脸上表情很复杂。我安慰他们,说一切都会好的。
苏悦一家人来的时候,那副主人的姿态看得我直皱眉。刘美兰一进门就开始指指点点,嫌弃我妈带来的土特产不够上档次,嫌弃我爸穿得不够体面。苏悦站在一边,不说话,但眼神里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苏逸更不用说,大咧咧地坐沙发上玩手机,对我爸妈几乎视而不见。
饭桌上,刘美兰更是变本加厉。她端着架子,对我爸妈说话阴阳怪气。“亲家呀,你们这乡下来的,不懂城里的规矩。这房子以后就是逸逸的了,你们以后过来,可得提前打招呼啊。”
我爸妈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势利的人,脸上火辣辣的,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苏悦这时开了口,对我妈说:“阿姨,你那堆破烂东西,以后别往这儿放了,拉低档次。这房子装修风格跟你们老家的不一样。”
她指的“破烂东西”,是我妈特意从老家给我带来的被褥枕头,是她一针一线纳出来的。她嫌弃我爸妈,嫌弃他们带来的东西。我看着她那张脸,感觉就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过去的甜蜜、规划,全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爸妈的手在桌子底下颤抖。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猛地站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上的菜碟。陶瓷碎裂的声音,食物溅得到处都是。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够了!”我吼出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这里是我家!不是你们苏家!不是苏逸的房子!”
刘美兰惊叫起来,“你干什么?疯了?!”
“疯了?我没疯,我只是看清了你们一家人的嘴脸!”我指着苏悦,又指着刘美兰和苏逸,“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乔迁?这房子什么时候成你们的了?你们交了多少钱?八十八万彩礼没退,现在又想骗我一套房子,你们真以为我陈宇是傻子吗?!”
苏悦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说卖给苏逸了?我让你们交定金,是配合你们演戏!演一场让我看清楚你们到底有多贪婪的戏!”我走到苏悦面前,指着她鼻子,“苏悦,八十八万彩礼,加上这套房子,这就是你嫁给我的条件?这就是你们一家人对我的算计?!”
刘美兰跳了起来,“什么演戏?你少胡说八道!白纸黑字写着卖给逸逸了!”
“白纸黑字?那是一份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协议!连定金你们都只给了几万块钱!你们真以为几万块钱就能买下我这套价值几百万的房子?!”我指着门口,“苏悦,你和你家人,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苏悦愣住了,她似乎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爆发。刘美兰反应过来,又开始撒泼,“出去?凭什么?!这房子以后就是逸逸的了!我们凭什么出去?!”
“凭什么?凭我是这套房子的合法拥有者!凭你们一家人是卑鄙无耻的骗子!”我指着我爸妈,声音带着哭腔,“我爸妈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都被你们骗走了!现在你们还想蹬鼻子上脸,来我家耀武扬威?!”
“你血口喷人!”苏逸叫嚣起来,“你别以为你是高材生就能欺负人!彩礼是我们家的钱,房子也是要卖给我们的!”
“好啊,”我冷笑一声,掏出手机,“你们不走是吧?那我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看看到底谁是骗子,谁该滚出去!”
我拨通了110,简单陈述了情况:婚事告吹,女方不退还巨额彩礼,现又强闯男方住宅并拒不离开。
刘美兰一听我要报警,气焰稍微弱了点,但依然嘴硬,“报警就报警!怕你不成!”
警察很快来了,进门看到一片狼藉,询问情况。我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包括彩礼、接亲当天临时加价、退婚后对方拒不退还彩礼、以及他们一家人现在强闯我的房子并声称房子是他们的。
警察听完,看了看刘美兰一家,又看了看我出示的房产证。“这位女士,男方拥有这套房屋的完全产权,如果他要求你们离开,你们必须离开。关于彩礼的问题,属于民事纠纷,建议双方协商或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但你们现在强行滞留在这里,已经构成了扰乱他人住宅秩序的行为,如果你们不配合离开,我们将依法采取强制措施。”
刘美兰一家彻底傻眼了。他们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我会如此坚决。苏悦还在试图狡辩,“这房子他答应卖给我们的……”
警察打断她的话,“口头约定或者一份不具备法律效力的协议,并不能改变房产的产权归属。请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否则后果自负。”
在警察的严肃警告下,苏悦一家不情不愿地收拾东西,灰溜溜地离开了。临走前,刘美兰放狠话,“陈宇,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我冷眼看着他们一家人消失在门口,心里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疲惫和空虚。我看看满地的狼藉,看看我爸妈无奈又心疼的眼神。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我请了个假,开始全身心投入到打官司这件事上。我咨询的律师告诉我,要追回全部彩礼难度很大,因为一旦给付,对方可以说用于生活、嫁妆等等。但我决心要打,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为了争一口气,为了我父母,不能让这些人这么欺负人。
律师建议我收集证据,所有转账记录、聊天记录、证人证言等等。我把给付八十八万彩礼的转账记录、接亲当天他们临时加价的录音(我留了个心眼当时偷偷录了音)、以及退婚后他们拒不退还彩礼的微信截图、电话录音等等,全部整理好。
我同时决定,要把他们家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不是为了报复,而是想让更多人看到,这个社会上,还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扶弟魔”,这样的天价彩礼和背后的算计。
我把整个事件的经过,从最初的甜蜜(现在看来是假象)到索要彩礼,到接亲当天的变卦,到退婚,到他们企图骗房,再到最后被我赶出家门,整理成了一个帖子,发到了几个知名的社会论坛和短视频平台。我隐去了真实姓名和地名,但详细描述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并附带了一些他们嚣张言论的截图和音频(做了处理)。
没想到,这个帖子和视频瞬间引爆了网络。天价彩礼、扶弟魔、临时加价、骗房……每一个关键词都戳中了大众的痛点。网友们纷纷评论,表达震惊和愤怒。
“八十八万?这是卖女儿还是娶媳妇?”
“这女的是扶弟魔晚期吧!一家子吸血鬼!”
“临到门口加价,简直刷新三观!”
“幸亏没领证!小伙子,虽然损失了钱,但及时止损了!”
“这家人太恶心了!必须曝光!必须把钱追回来!”
“支持小伙子拿起法律武器!”
舆论一边倒地谴责苏悦一家,他们被网友冠以“彩礼吸血鬼”、“扶弟魔家庭”的称号。苏悦和刘美兰的电话被打爆,各种谩骂和骚扰让她们不堪其扰。
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法院传票送到了苏悦家。我正式起诉,要求他们返还八十八万彩礼。
他们收到传票后,第一时间不是想着如何应诉或者协商,而是采取了另外一种策略。
苏悦竟然开起了直播。
她在直播里哭诉,说自己是受害者,说我陈宇是个人渣,骗了她的感情,还恶意抹黑她一家。她说我“不仅不退还彩礼”,还对她进行了言语甚至肢体上的“攻击”(这完全是无中生有)。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子,一个被前男友和他的家庭欺负的弱者。
她演技不错,加上一些剪辑和引导,一些不明真相的网友竟然开始同情她,质疑我。
“是不是彩礼的事有误会啊?”
“这男的看起来不像好人,会不会是骗婚啊?”
“心疼小姐姐,被渣男欺负了!”
“支持小姐姐维权!”
风向似乎要变了。我的社交平台也开始出现一些质疑和攻击的声音。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我知道,这是她们一家最后的挣扎,试图用舆论来压倒法律。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傻瓜了。
该是我反击的时候了。
我没有像她那样哭诉卖惨,我选择用事实说话。我在网上发布了一系列证据:给付八十八万彩礼的银行转账记录截图;接亲当天,刘美兰和苏悦临时索要二十万的音频完整版(清晰地听到她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退婚后,刘美兰发来的威胁短信截图;以及我为苏悦日常消费、送礼物、旅游等等的转账记录和部分消费单据。
我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冷静地陈述事实,并附上证据。我写道:“我不想辩解什么,事实都在这里。谁是谁非,相信大家有自己的判断。”
同时,更具爆炸性的证据出现了。
苏悦的一个前男友,看到了网上的事情,主动联系了我。他说,他也是被苏悦伤害过的受害者。在他的爆料里,苏悦的形象彻底崩塌。他不仅晒出了大量苏悦在恋爱期间脚踏几条船的证据,还曝光了一些更加不堪的私密聊天记录和照片。更令人震惊的是,他还提到了苏悦曾经多次怀孕、堕胎的经历,甚至暗示她利用怀孕骗取过前男友的钱财。
这个爆料一出,苏悦的人设瞬间炸裂。她之前塑造的清纯可怜形象碎了一地。网友们看到这些实锤,愤怒达到了顶峰。之前那些同情她的声音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的咒骂和指责。
苏悦的直播被封禁,她的社交账号也被禁言。她和她一家彻底沦为群嘲的对象。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刘美兰和苏逸也遭到了网暴,他们的工作和生活都受到了严重影响。
法庭开庭那天,苏悦一家来了,都低着头,和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庭审过程,我方律师出示了所有证据:彩礼转账记录、接亲录音、威胁短信、以及那些证明恋爱期间我为苏悦支出的各项费用的转账和消费凭证。
苏悦一家试图辩解,说彩礼是赠与,不用返还;说那些日常花费是自愿赠送,不能追回。
但法律是讲证据的。我方律师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涉彩礼纠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指出这笔彩礼的给付是以结婚为目的的附条件赠与,现双方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该条件未成就,女方应予返还。至于恋爱期间的消费,虽然法律没有明确规定必须返还,但如果数额巨大,超出了正常的恋爱交往范畴,且一方存在欺诈、以结婚为幌子索取财物等行为,法院可以酌情判定返还。
我提供的那些消费单据和转账记录,加起来超过九十九万。这还不包括一些无法追溯的小额支出。九十九万!我谈个恋爱,光花在她身上的钱,比那八十八万彩礼还多!律师将这些证据一一列出,金额的巨大,以及之前她在接亲时临时加价、企图骗房的行为,都在证明她并非真心与我结婚,而是抱着索取钱财的目的。
苏悦一家在证据
面前哑口无言。他们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刘美兰试图在法庭上表演,哭闹着说我诬陷他们,但被法官制止了。
庭审结束,法官宣布择期宣判。我在走廊上坐着,看着苏悦一家匆匆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一阵阵的恍惚。曾经,我想和这个女人组建家庭,共度一生。现在,我们却在法庭上对簿公堂,为了钱,撕破了所有的脸面。
过了几天,判决书下来了。法院判定,苏悦的父母作为彩礼的接收方,应当返还我八十八万元彩礼。同时,考虑到我在恋爱期间的巨额支出以及苏悦一方的行为性质,法院酌情判定苏悦向我返还恋爱期间的各项花费,共计九十九万元。
总计一百八十七万。
判决结果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网友称赞这是“正义的判决”,是打击天价彩礼和“捞女”的里程碑式案例。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苏悦一家拒绝履行判决。他们不接电话,不回短信,玩起了消失。我向法院申请了强制执行。
执行法官上门,他们家大门紧闭。打听才知道,刘美兰把名下的存款都转移了,苏逸名下也没什么财产。他们以为这样就能赖掉这笔钱。
他们错了。
法院启动了财产调查程序。很快,刘美兰名下的一套房产被查封了。那是她们家唯一一套房子,市值大概一百多万。这套房子将被依法拍卖,所得款项将用于偿还部分债务。
房子被查封那天,刘美兰和苏逸像疯了一样,坐在法院门口撒泼打滚,哭天抢地。但法律是无情的,他们的无赖行为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除了房产被查封拍卖,他们一家三口都被列入了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也就是俗称的“老赖”。这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出行受限,无法乘坐高铁飞机;高消费被限制,不能住高档酒店,子女不能上高收费学校(虽然苏逸也没在上学了);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信用记录彻底 ruined,以后贷款、求职都会受到影响。
即使房产拍卖后,依然不足以偿还全部债务。剩下的钱,法院会继续追缴。如果他们拒不配合,隐藏转移财产,甚至可能会面临刑事责任,被追究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面临牢狱之灾。
我听着这些后续,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这场从婚礼开始的闹剧,以他们一家身败名裂、沦为老赖而告终。
坐在法庭走廊上,我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形形色色。这场官司赢了,钱也追回来了大部分,但心里的创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愈合。我曾真心付出过感情,却被当成了提款机,被算计得体无完肤。
我拿出手机,翻看以前和苏悦的聊天记录。那些甜蜜的话语,未来的规划,现在看来是如此的讽刺。我把这些记录一条一条地删除,像是要把那段荒唐的记忆从生命中抹去。
这场经历让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仅仅是金钱和时间,还有我对人性的信任。但我同时也学会了,面对不公和侵害,不能懦弱退缩。法律不是摆设,它是我们普通人保护自己的武器。
我站起身,挺直腰板,走出法院大楼。外面的阳光很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感觉空气中带着一丝自由的味道。虽然伤痕还在,但至少,我从那个泥潭里挣脱出来了。
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也许我会花很长时间才能重新相信一个人,也许不会。但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没有在这场漩涡中被吞噬,我夺回了属于我的东西,也守住了我最后的尊严。
希望那些还在为天价彩礼所困、或者在感情中遇到类似骗局的男生们,能从我的经历中得到一些警示。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擦亮眼睛看清对方和对方的家庭。如果遭遇不公,不要忍气吞声,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也保护家人。
这场关于彩礼、关于人性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