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菲律宾于周一举行中期选举投票，就目前形势看来，热门总统人选可能来自马科斯家族或是杜特尔特家族，因此这两个家族将在中期选举全力拼搏，为3年后的总统大选创造条件。经过数周全国范围的政治集会，本次选举将角逐共计18,280个公职，包括国会317个席位、参议院24个席
菲律宾中期选举加剧两大政治家族
激烈斗争
Marcos-Duterte Feud Looms Large as Philippines Approaches May 12 Midterms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与参议院候选人罗纳德·巴托·德拉罗萨（中）、克里斯托弗·邦·戈参加亲杜特尔特的菲律宾民主人民力量党2025年5月8日在菲律宾马尼拉举行的竞选集会。
菲律宾于周一举行中期选举投票，就目前形势看来，热门总统人选可能来自马科斯家族或是杜特尔特家族，因此这两个家族将在中期选举全力拼搏，为3年后的总统大选创造条件。经过数周全国范围的政治集会，本次选举将角逐共计18,280个公职，包括国会317个席位、参议院24个席位中的半数、82个省长及副省长职位，以及大区及市镇层级的数千个行政与立法职位。当选者将于6月30日就职，参议员任期为六年，其他所有职位任期三年。
最重大且受密切关注的竞选将发生在参议院，64名候选人将角逐12个空缺席位。尽管参议院选举始终是中期选举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由于费迪南德·马科斯总统与萨拉·杜特尔特副总统的激烈反目，此次选举具有额外的重要性并引发公众更多关注，二人的关系在过去18个月中急剧恶化。
杜特尔特与马科斯家族在2022年总统选举前组成“团结联盟”竞选组合并取得压倒性胜利，但此后因政治分歧与个人矛盾交织导致关系破裂。紧张局势源于去年上半年，当时双方阵营在国内和外交政策上的分歧因包括马科斯与其前任——萨拉之父罗德里戈·杜特尔特相互指控对方吸毒的离奇攻讦而加剧。2024年年中，萨拉·杜特尔特公开反对马科斯并辞去内阁职务。随后她因涉嫌挪用数百万美元公款而遭亲马科斯的众议院调查。今年二月，众议院因此事及包括所谓刺杀总统威胁在内的一系列其他指控对她发起弹劾。
随着罗德里戈·杜特尔特被捕并随后被引渡至海牙国际刑事法院，三月局势紧张程度达到顶峰，他因血腥“禁毒战争”面临指控。
因此，正如亚伦·马拉尔（Aaron Mallari）与阿里斯·A·阿鲁盖（Aries A. Arugay）本周为《支点》所撰文所述，此次中期选举正“逐渐从对小马科斯政府的非正式公投，演变为两大阵营间背叛与忠诚立场的表达”。
因此，最受密切关注的角逐将发生在参议院，马科斯与杜特尔特在此各自支持对立的参议员候选人名单。这些竞选结果的重要性体现在多个层面。首先且最明显的是，结果将决定马科斯能否在参议院保持多数席位，从而推进其提出的立法议程。
其次，这也可能决定萨拉·杜特尔特的政治命运，她将于七月面临参议院的弹劾审判。若弹劾成功，这需要三分之二多数票，她将失去职位并被终身禁止担任公职。
这将粉碎她据称的2028年参选总统计划，不过正如新加坡管理大学政治学助理教授丁杜雷向彭博社所言，菲律宾政治忠诚的流动性极强，无法保证亲马科斯派议员会投票弹劾杜特尔特。“此次中期选举或将为参议院引入新势力，但政治操弄使他们成为争夺对象，”他向彭博社表示，并补充说这“为2028年的长期博弈搭建了舞台”。
尽管竞选期间早期进行的民意调查显示马科斯的候选人有望主导参议院选举，但最近的民调显示民意显著转向杜特尔特阵营。在亚洲脉搏三月开展的民意调查中，马科斯的支持率从一个月前的42%降至25%。相比之下，萨拉·杜特尔特的支持率从52%上升至59%。
尽管两位领导人未出现在5月12日的选票上，但这可能预示着参议院选举支持风向的转变，参议员选举系基于全国范围进行。独立民调机构WR Numero本周发布的另一项调查发现，支持亲杜特尔特候选人——即所谓“杜特尔特十人团”（DuterTEN）——的选票近期呈现“显著增长”，他们正“作为日益壮大的政治集团在政坛重申存在感”。
参议员克里斯托弗·邦·戈——罗德里戈·杜特尔特的长期助手，被称为其“政治门生”——已跃居参议院选举榜首，支持率从2月的30%升至4月初的42%，再攀升至45%。亚洲脉搏上月开展的独立民调显示，邦·戈以逾62%的支持率位居第一。
有观察家将此归因于杜特尔特被捕与引渡，此举激怒其支持者并引发抗议运动——在其大本营达沃市举办多场造势集会，要求使其回国。耐人寻味的是，马科斯还遭其胞姐、参议员艾美·马科斯反对——后者曾在2022年大选前促成杜特尔特-马科斯联盟。三月下旬，她将名字从执政联盟参议员名单“新菲律宾联盟”中移除，以抗议其弟逮捕罗德里戈·杜特尔特并引渡至海牙的决定，并因此获得萨拉·杜特尔特的支持。
尽管这种转向亲杜特尔特阵营的势头不太可能具有决定性——亚洲脉搏民调显示亲马科斯候选人占据了前14席中的9席——但可能足以拯救萨拉·杜特尔特免遭弹劾。
当然，这些个人纷争挤占了菲律宾面临的其它重要议题讨论空间，包括全球贸易战、与中国持续的海上摩擦，以及菲律宾选民最关切的就业问题和生活成本压力。
正如马拉尔与阿鲁盖为《支点》撰文所述，马科斯与杜特尔特的激烈决裂“包含着强烈的情感因素，催生了分裂精英阶层与普通民众的情感极化”。这种缺乏明显意识形态内容的分化可能“使讨论偏离选举结果的实际影响，边缘化进步团体候选人等声音，并让公众沉溺于‘我们对抗他们’的叙事而分心”。
编辑 | 龚南枝
校对 | 林宇翔
来源：东南亚问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