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冰冷的听筒贴在耳边,我听见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穿透线路,抵达另一端的资深律师:“李律,麻烦您,准备一份离婚协议。财产方面……我净身出户。”
1.
冰冷的听筒贴在耳边,我听见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穿透线路,抵达另一端的资深律师:“李律,麻烦您,准备一份离婚协议。财产方面……我净身出户。”
那边似乎顿了一下,才传来李律师沉稳的回应:“简先生,您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我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讨论一份无关紧要的商业合同,“受益人,赵晚晴。尽快吧。”
挂断电话,指尖残留着手机金属外壳的凉意,像一枚细针,轻轻刺破包裹心脏的那层厚茧,渗出一点迟来的、麻木的痛。窗外是这座城市璀璨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可这繁华,于我而言,已是隔岸烟火,再也暖不到心底。
我和赵晚晴结婚两年。两年前,简家正值风雨飘摇之际,资金链几近断裂,是赵晚晴,这位家境优渥、对我一见倾心的“天使投资人”,带着足以让简氏起死回生的巨额嫁妆,毅然决然地嫁给了我。那时,所有人都说我简明轩时来运转,娶了个既有钱又深爱自己的好妻子。我自己,也曾对此深信不疑。
赵晚晴很美,是那种带着书卷气的温婉,笑起来眼眸弯弯,像盛满了星光。她对我体贴入微,事无巨细,将我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公司,我是独当一面的简总;回到家,我似乎只需要享受她营造的温馨港湾。我对她,从最初的感激,逐渐生出了真实的依赖和感情。我相信,我们是患难与共、可以相守一生的伴侣。
直到三个月前,那个本该充满甜蜜的情人节夜晚。
那天,我提前结束了一个重要的应酬,特意去取了她最喜欢的限量版香水,想给她一个惊喜。推开家门,迎接我的却不是想象中的温暖灯光和笑语嫣然,而是一室清冷,以及客厅茶几上尚未收拾的两只空了的红酒杯,旁边还散落着几颗她平时从不碰的开心果壳——那是赵砚舟的最爱。
赵砚舟,赵晚晴名义上领养的弟弟。一个比她小几岁,眼神总是带着点阴郁,却对她言听计从的年轻人。他们姐弟情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赵晚晴曾解释过,赵砚舟身世可怜,她很早就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对此,我从未怀疑过,甚至因为她的善良而更加珍视她。
可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藤蔓般迅速缠绕上来。我下意识地拨通了赵晚晴的电话。
“晚晴,在哪儿呢?”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
“啊,明轩?我在……我在和闺蜜逛街呢,准备给你挑礼物。”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雀跃,和平时无异。
我的目光落在茶几那两只依偎的酒杯上,心一点点沉下去。“是吗?和哪个闺蜜?我记得你今天没什么安排。”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她娇嗔的抱怨:“哎呀,就是临时约的嘛!你今天不是说要很晚回来吗?怎么突然查岗啦?”
“我回来了,就在家里。”我平静地陈述,听着自己的声音像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家里的开心果,是你和闺蜜一起吃的?”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死一般的寂静。几秒钟后,她才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冷淡中夹杂着一丝嘲弄的语气说:“简明轩,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没有愤怒,没有解释,只有冰冷的质问。那一刻,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不是轰然倒塌,而是像玻璃表面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缝,然后迅速蔓延,直至遍布全身。
“没什么意思。”我挂断了电话,颓然坐在沙发上。客厅里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不属于我和她的香水味,混合着红酒的醇香,以及那几颗刺眼的开心果壳,共同编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后来,她回来了。带着精心包装好的礼物,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温柔。“明轩,对不起嘛,刚才手机快没电了,信号也不好。你看,我给你挑的领带,喜欢吗?”她像往常一样,想挽住我的胳膊撒娇。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目光沉静得像一潭死水。“赵砚舟,来过了?”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闪烁,试图掩饰:“……是,是来坐了一会儿。他心情不好,我陪他聊了聊。”
“聊到需要用你珍藏的那瓶,连我都舍不得让你开的82年拉菲?”我指了指空酒瓶。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晚,我们分房睡了。躺在客卧冰冷的床上,我睁着眼睛,直到天光乍亮。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过去两年的一幕幕。她的温柔体贴,她的深情款款,她带着嫁妆嫁入简家时的义无反顾……以及,她看向赵砚舟时,那种我从未在她看我时见过的,混合着怜惜、依赖、还有一种近乎狂热的保护欲的眼神。
我一直以为,那是姐弟情深。现在想来,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必要的工具。
2.
心一旦种下了怀疑的种子,它就会在每一次看似寻常的细节里疯狂滋长。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一个蹩脚的侦探,开始不自觉地留意赵晚晴生活中的蛛丝马迹。那些过去被我忽略的“姐弟情深”的片段,如今看来,都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清的面纱。
比如,她手机里那个名为“树洞先生”的联系人。我曾无意间瞥见过一次,她慌忙收起手机,笑着解释是某个情感博主。现在想来,赵砚舟的名字里,恰好有一个“舟”字,与“树洞”谐音双关,多么巧妙的掩护。
比如,她常常以“加班”、“陪闺蜜”为由晚归,或者周末“独自”去看画展、听音乐会。起初我体谅她社交生活的需要,甚至为自己不能时常陪伴而内疚。但有一次,我偶然在她车子的副驾储物格里,发现了一张双人份的独立艺术电影票根,日期正是她声称“和闺蜜逛街”的那天。那部电影,我知道,是赵砚舟最喜欢的导演的新作。
还有那些深夜的通话记录。我并非刻意窥探,只是有次需要用她的平板电脑查资料,意外看到了与“树洞先生”长达数小时的通话记录,时间往往都在我熟睡之后。频率之高,时长之久,早已超出了正常姐弟间嘘寒问暖的范畴。
最让我心寒的,是一次无意间听到的,她与赵砚舟的谈话片段。那天我提前下班,走到家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他们的声音。门没有关严,我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他最近好像有点怀疑了,对我冷淡了不少。”是赵晚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焦虑。
“疑心是他的本性。你只要像以前一样对他好,让他觉得离不开你就行了。”赵砚舟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老成和掌控感,“别忘了,我们的计划才刚刚开始。简家的资源,对我们至关重要。”
“我知道……可是,砚舟,有时候看着他……我觉得有点……”赵晚晴的声音犹豫了。
“觉得什么?觉得对不起他?”赵砚舟嗤笑一声,“晚晴姐,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你?是谁承诺要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简明轩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一环,一枚棋子而已。对他,我们只需要利用,不需要投入真感情。”
“棋子……”赵晚晴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声音低沉下去,听不出情绪。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下去。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得喘不过气。原来,那场看似拯救简家于水火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赵晚晴带着巨额嫁妆嫁给我,并非因为爱,而是为了利用简家的资源,去完成她和赵砚舟所谓的“计划”。而我,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丈夫,不过是他们棋盘上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多么可笑!我曾为这份“患难真情”感动不已,曾为拥有这样一位“贤内助”而自豪。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我感动。
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我在公司的休息室里枯坐了一夜。愤怒、屈辱、背叛感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我的理智。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过冲回去,撕破他们虚伪的面具,将一切公之于众,让他们身败名裂。
但最终,我还是按捺住了这股冲动。多年的商场历练让我明白,情绪化的报复是最愚蠢的方式。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需要找到一种最有效、最能维护自身尊严和权益的方式,来结束这场荒谬的婚姻。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当然,是在合法的框架内。我不再主动询问她的行踪,但会留意她言语间的矛盾和破绽。我整理了她婚后以个人名义进行的大额资金流向,发现有不少最终都流入了赵砚舟控制的几个空壳公司。我还通过一些可靠的朋友,侧面了解到赵砚舟近两年来一直在暗中布局,似乎在图谋着什么大动作,而启动资金,来源可疑。
我还发现了一件更让我心惊的事情。在她书房一个隐蔽的抽屉里,我找到了一本日记。日记本的封面是梵高的《星空》,那是她最喜欢的画作。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翻开了它。里面记录的,并非她对我的爱意,而是她与“Z”——毫无疑问是赵砚舟——的精神交流。
“今天和Z聊了很久,只有他懂我内心的挣扎和不安。”
“Z说,我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向他(指我)撒谎,心里很难受。但Z说,这是必要的牺牲。我们的未来,需要现在的隐忍。”
“Z为我设计了一条手链,用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送给他的那颗贝壳打磨的。他说,这是我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印记,是我们的‘精神契约’。”
日记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赵砚舟的依赖、崇拜,以及一种近乎病态的情感寄托。她将所有本该与我分享的私密情感、困扰、甚至对未来的规划,都毫无保留地倾诉给了那个“灵魂伴侣”。而在与赵砚舟的交流中,字里行间不乏对我的贬低和抱怨——嫌我不够懂她,嫌我太过理性,嫌我无法触及她“深刻”的灵魂。
那条所谓的“精神契约”手链,我后来在她手腕上见到过。她轻描淡写地告诉我是自己随便买着玩的。现在想来,那上面倾注的,是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特殊情感承诺。
看着这些文字,我的心彻底冷了。这不是简单的精神出轨,这是对我整个婚姻、对我付出的所有感情和信任,最彻底的践踏和背叛。她在我面前扮演着深情妻子,背后却和另一个人构建着属于他们的“精神角落”,共同规划着与我无关的未来。
我小心翼翼地将日记复原,放回原处。关上抽屉的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3.
导火索,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商业晚宴上被点燃。
那晚,城中某知名企业家举办生日宴,邀请了众多商界名流。简家和赵家都在受邀之列。前一天晚上,赵晚晴看似随意地问我:“明轩,明晚的王董生日宴,你去吗?”
我当时正埋首于一份紧急文件,头也没抬:“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可能赶不回来。你替我向王董问好吧。”
她语气轻快地应了一声:“好。那我……就和砚舟一起去吧,他正好也收到了邀请函。”
我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她脸上那抹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征询意味的笑容。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嗯,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第二天傍晚,我提前结束了视频会议。李律师告诉我,离婚协议的初稿已经拟好,随时可以签字。我的心情 strangely 平静。换上礼服,我驱车前往王董的庄园。
宴会厅里流光溢彩,衣香鬓影。我一踏入,就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毕竟,简明轩和赵晚晴这对曾经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近来关系微妙的传闻,早已在圈子里悄然流传。
很快,我就看到了赵晚晴和赵砚舟。他们正站在香槟塔旁,与几位宾客相谈甚欢。赵晚晴穿着一身湖蓝色的露肩长裙,妆容精致,笑容得体,一如既往地吸引眼球。赵砚舟则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过赵晚晴,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看到我出现,赵晚晴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掩饰过去。她主动走过来,语气带着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明轩?你不是说不来了吗?”
“会议提前结束了。”我淡淡回应,目光越过她,落在赵砚舟身上。
赵砚舟也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姐夫,真巧啊。我还以为你忙得脱不开身呢。”他刻意加重了“姐夫”两个字,语气里的挑衅意味十足。
我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只是看着赵晚晴,目光落在她脖子上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上。那是我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时,特意拍下的,价值不菲。此刻,它正闪耀着冰冷的光芒。
“这项链,很衬你。”我语气平静地说。
赵晚晴下意识地摸了摸项链,勉强笑了笑:“是啊,我很喜欢。”
就在这时,赵砚舟突然嗤笑一声,凑近赵晚晴,用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晚晴姐,这项链确实不错。不过,比起我送你的那条‘星空之链’,好像还是少了点……‘灵魂’?”
他刻意提到了那条手链的名字。我看到赵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慌乱地看向我。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原本在旁边的宾客,也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纷纷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赵砚舟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继续用那种玩味的语气说道:“哦,对了,姐夫,你可能不知道吧?晚晴姐手上那条手链,是我亲手设计的,用的是我们……”
“够了!”赵晚晴猛地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惊惶,“砚舟,别胡说!”
“我胡说?”赵砚舟挑眉,眼神冰冷地扫过赵晚晴,然后转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容,“简总,你知道吗?你送给晚晴姐的这些珠宝首饰,在她眼里,可能还不如我用一颗破贝壳打磨的小玩意儿有意义。毕竟,那代表着我们的‘精神契约’。”
“精神契约”四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入我的心脏。我看到赵晚晴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苍白如纸。
周围的议论声开始响起。人们的目光在我、赵晚晴和赵砚舟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猜测和玩味。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和翻涌的恶心感。看着眼前这对“情深意重”的姐弟,我突然觉得无比厌烦。
“赵砚舟,”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和我妻子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我刻意加重了“妻子”和“外人”这两个词。
赵砚舟的脸色沉了下来:“外人?简明轩,你搞清楚,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能娶到晚晴姐?简家能有今天?”
“哦?是吗?”我冷笑一声,“那么,你的意思是,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你策划的一场交易?”
赵砚舟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闭上了嘴,但眼神依旧桀骜不驯。
赵晚晴急忙上前一步,试图挽回局面:“明轩,你别听他胡说!他喝多了!”她一边说,一边用力去拉赵砚舟的胳膊,“砚舟,我们走!”
然而,赵砚舟却甩开了她的手,反而更加挑衅地看着我:“交易又如何?至少晚晴姐的心,从来都不在你那里!”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我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情面。
我看着赵晚晴,她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最终没有反驳赵砚舟的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充满了哀求和无措。
那一刻,所有的痛苦、愤怒、不甘,都化作了深深的疲惫和决绝。
“很好。”我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可怕,“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不再看他们,转身,拨通了李律师的电话。
“李律,离婚协议,我现在过去签。”
说完,我挂断电话,头也不回地穿过人群,离开了这个充斥着虚伪和背叛的宴会厅。身后,是赵晚晴带着哭腔的呼喊,和周围人群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4.
回到空旷的别墅,我直接去了书房,将李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条款很简单:我自愿放弃所有婚内共同财产,包括这栋别墅,以及简氏集团因赵晚晴嫁妆而获得增值部分的相应股权。我,简明轩,净身出户。
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前路未卜,但至少,我自由了。
半小时后,赵晚晴回来了。她显然是一路哭着跑回来的,眼眶红肿,妆容也花了,看起来狼狈不堪。一进门,她就冲到我面前,声音嘶哑地质问:“简明轩!你什么意思?你竟然要跟我离婚?就因为砚舟在宴会上说了几句胡话?”
我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说:“签字吧。”
她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上,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失。“离婚……你要跟我离婚?”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就为了这点小事?明轩,我承认砚舟说话是过分了点,但他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让他跟你道歉!你不能……”
“小事?”我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赵晚晴,你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小事’吗?”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这段时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疑问和证据,一件件抛出来:
“那个叫‘树洞先生’的联系人,是你和赵砚舟的精神寄托吧?”
“那些深夜的长谈,你们是在规划如何利用简家,实现你们的‘宏伟蓝图’吗?”
“那张双人电影票,那瓶82年的拉菲,还有你手上那条他亲手做的‘精神契约’手链……这些,都是‘小事’?”
“你在日记里写,我是你们计划中的‘棋子’,只需要利用,不需要投入真感情。这也是‘小事’?”
“你带着巨额嫁妆嫁给我,不是因为爱,而是为了帮赵砚舟报恩,为了利用简家的资源……这,难道也是‘小事’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赵晚晴心上。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摇摇欲坠,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慌乱,逐渐变成了绝望和痛苦。
“不……不是这样的……明轩,你听我解释……”她试图抓住我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助。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眼神冰冷而决绝:“我不需要解释。我只需要你签字。”
看着我眼中毫不动摇的决心,赵晚晴终于崩溃了。她猛地抓起桌上的笔,双手颤抖着,在离婚协议上狠狠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墨水在纸上洇开,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签完字,她抬起头,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哽咽:“简明轩,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她像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踉跄着冲出了书房,冲出了这个她曾经精心经营,如今却让她窒息的家。
我看着她签好的名字,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后悔?或许吧。但比起留在这段充满谎言和背叛的婚姻里,我宁愿选择这条未知的、但至少是干净的道路。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着手处理离开的准备。这栋别墅,连同里面所有的家具、装饰,都是婚后购置的,按照协议,都归赵晚晴所有。我需要带走的,只有我个人的物品。
我打开衣帽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物。那些曾经由赵晚晴精心挑选、熨烫平整的衬衫西裤,如今看来,都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我将它们一件件取下,叠好,放进行李箱。动作机械,内心平静。
收拾到书房时,我看到了那个放着她日记的抽屉。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打开了它。日记本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没有再翻开,只是将它拿了出来,连同抽屉里其他一些明显属于她的私人物品,一起放在了显眼的位置。这些,是她的秘密,也是我们婚姻破裂的铁证。我不会带走,也不会销毁。就让它们留在这里,提醒她曾经做过什么。
清理过程中,我发现了很多过去不曾留意的东西。比如,一个包装精美的音乐盒,里面播放的曲子,是赵砚舟最喜欢的一首冷门钢琴曲。比如,几张她和赵砚舟在不同地方的合影,笑容灿烂,姿态亲昵,背景却是我从未去过的地方。
每发现一样,我的心就冷一分。原来,他们的“精神角落”,早已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只是我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视而不见。
三天后,我收拾好了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只有两个行李箱。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环顾四周,这个曾经被我视为“家”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陌生感。
我没有通知赵晚晴,也没有和任何人告别。拉着行李箱,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栋见证了我两年婚姻闹剧的别墅,然后决然地转身,关上了门。
门外,阳光正好。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过去两年的压抑和尘埃,都彻底呼出体外。
新的生活,从这一刻开始。虽然一无所有,但我拥有了最重要的东西——自由和尊严。
5.
离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艰难一些,但也更加纯粹。我搬进了一间租来的公寓,面积不大,但足够我一个人生活。失去了赵家的资金支持,简氏集团的运营立刻感受到了压力。一些原本看在赵家面子上合作的项目,也开始变得摇摆不定。
真正的暴击,发生在一个月后。公司正在全力争取一个市政府重点扶持的新能源项目,这个项目对简氏能否度过难关至关重要。我们为此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标书方案更是由我亲自带队,反复打磨了数月,自认为无论在技术创新还是成本控制上,都具有绝对优势。
然而,在竞标结果公示的那天,中标的公司名字,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法人代表,赫然是赵砚舟。
更让我震惊的是,随后通过内部渠道流传出来的消息:赵砚舟公司提交的标书,核心技术方案、成本预算,甚至连部分措辞,都与我们简氏的标书高度雷同!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我们的标书被泄露了。
谁能接触到如此核心的机密文件?除了我之外,只有少数几个核心高管,以及……我的前妻,赵晚晴。
她虽然已经和我离婚,但在法律上,她仍然持有简氏的部分股权(虽然离婚协议里我已经放弃,但变更手续尚未完全办妥),并且,她对我书房和办公室的密码、文件存放习惯,了如指掌。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我立刻让人去查监控,果然,在竞标截止前几天的一个深夜,监控拍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入了我的办公室。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但那身形、那熟悉的香水味(保安事后回忆),都指向了同一个人——赵晚晴。
原来,离婚并没有让她停下脚步。她为了帮助赵砚舟,竟然不惜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窃取商业机密,置我和整个简氏集团于死地!
愤怒和痛心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曾经以为,离婚已经是这场背叛的终点,没想到,她还能做出更没有底线的事情。这已经不仅仅是情感上的背叛,更是商业道德和法律底线的践踏!
消息很快在公司内部传开,员工们人心惶惶。一些股东开始质疑我的能力,甚至有人提出要追究我的责任。简氏集团,再次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我没有时间沉溺于愤怒和痛苦。我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坦诚地向所有员工和股东说明了情况(隐去了赵晚晴的名字,只说是商业间谍所为),并主动承担了标书泄露的主要责任。同时,我宣布启动紧急预案,调整公司战略,全力争取其他项目,并表示会追查到底,将窃取商业机密的人绳之以法。
我的坦诚和担当,暂时稳住了局面。大部分员工和老股东选择了相信我,愿意与公司共渡难关。他们的支持,像寒冬里的一把火,给了我莫大的力量。
就在我焦头烂额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是简明轩师弟吗?我是梁静宜。”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干练的女声。
梁静宜?这个名字让我的记忆回到了大学时代。她是比我高两届的学姐,当年学生会的风云人物,聪慧、漂亮、能力出众。毕业后听说她去了国外深造,并接手了家族企业——实力雄厚的梁氏集团。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
“梁学姐?你好。”我有些意外。
“我刚回国不久,听说了简氏最近遇到的一些麻烦。”梁静宜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我看了你们之前做的一些项目,非常有潜力。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我们见个面,聊聊合作的可能性?”
梁氏集团?合作?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当然有时间!”我立刻答应下来,“随时都可以!”
“好。那就明天下午三点,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怎么样?”
“没问题!谢谢你,学姐!”
挂断电话,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或许,天无绝人之路。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来到约定的咖啡厅。梁静宜已经到了,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气质干练又不失优雅。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比起大学时代,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师弟,好久不见。”她笑着伸出手。
“学姐风采依旧。”我握住她的手,由衷地赞叹。
落座后,我们没有过多寒暄,很快就切入了正题。梁静宜对我们公司的情况显然做过详细了解,她提出的合作方案非常具体,直指我们目前面临的困境,并给出了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她的商业眼光和魄力,让我暗暗佩服。
“学姐,你提出的这个合作框架,对我们来说,简直是……”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梁静宜笑了笑,端起咖啡杯:“商场如战场,但也不全是冷冰冰的利益。我看好你的能力,也相信简氏的潜力。而且,说实话,当年在学校,我就挺欣赏你的。”她的目光坦诚而直接,带着一种让人舒服的善意。
这突如其来的“欣赏”,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谢谢学姐的信任。”我郑重地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和梁静宜的这次会面,像一道光,照亮了笼罩在我头顶的阴霾。与她的合作,不仅为简氏带来了转机,也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除了算计和背叛之外,还有真诚的欣赏和善意的帮助。
生活,似乎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只是,我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并不会轻易地退出我的世界。
6.
自从上次竞标失败后,赵晚晴似乎消失了一段时间。我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再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我以为,她或许会因为愧疚,或者因为害怕承担法律责任,而选择远离我的生活。
然而,我低估了她的执念,或者说,低估了她对自己情感认知的混乱。
大约在我和梁静宜开始频繁接触,洽谈合作细节的一个月后,赵晚晴又出现了。
那天傍晚,我刚走出公司大楼,就看到她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没有化妆,脸色憔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比起上次在宴会上的光彩照人,判若两人。
我脚步未停,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准备去停车场取车。
“明轩!”她在我身后喊道,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脆弱。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对不起。”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鼻音,“标书的事情……是我错了。我当时……我只是想帮砚舟,我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不知道?”我终于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赵晚晴,你觉得,‘不知道’这三个字,能抹去你所做的一切吗?你窃取商业机密,损害公司利益,这已经触犯了法律。你所谓的‘帮忙’,是建立在摧毁我和简氏的基础上的。”
她被我的话噎住了,脸色更加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后悔了,明轩。我真的后悔了。离开你之后,我才发现……我好像……好像早就爱上你了……”
爱?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只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是吗?”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在你和赵砚舟规划着如何利用我,如何将我当成棋子的时候?还是在你贬低我、抱怨我,向他寻求‘灵魂慰藉’的时候?又或者,是在你偷走我的标书,差点毁掉我一切的时候?”
我的质问,让她无地自容。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着:“我知道错了……明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赵晚晴,我们之间,早在你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转身大步走向停车场。身后传来她压抑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
从那以后,赵晚晴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公司楼下,或者我租住的小区门口。有时是默默地站着,用那种哀伤的眼神看着我;有时是试图上前跟我说话,解释、道歉、或者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关心。
我一概视而不见,或者直接让保安将她请走。她的出现,只会让我更加清晰地回忆起过去的伤痛和背叛,提醒我曾经有多么愚蠢。
有一次,我和梁静宜以及几个合作方一起吃饭。席间,大家谈笑风生,气氛融洽。梁静宜知性风趣,举止大方,和她交流总是让人感到很舒服。我们因为项目合作,接触日益增多,彼此间的欣赏也渐渐超越了工作层面。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抬眼望去,竟然看到了赵晚晴。她显然是喝了酒,脸颊绯红,眼神迷离,不顾服务员的阻拦,径直朝我们这桌冲了过来。
“明轩!”她大声喊着我的名字,引来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我皱紧了眉头,脸色沉了下来。梁静宜和其他合作方也面露惊讶和不解。
赵晚晴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身边,看到旁边的梁静宜,眼中立刻燃起了嫉妒的火焰。“你是谁?你为什么坐在他旁边?”她指着梁静宜,语气充满了敌意。
梁静宜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只是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晚晴,你喝多了。”我站起身,试图拉住她,“跟我出去。”
“我不走!”赵晚晴甩开我的手,声音尖锐,“简明轩,你是不是因为她才不要我的?她有我好吗?她有我为你付出得多吗?”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尴尬。合作方们面面相觑,眼神微妙。
“赵小姐,”梁静宜终于开口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和简总是正常的商业合作关系。而且,据我所知,你和简总已经离婚了。”
“离婚又怎么样?”赵晚晴似乎被刺激到了,情绪更加激动,“就算离婚了,他也是我的!我们……”
“够了!”我厉声打断她,声音里充满了厌恶和冰冷,“赵晚晴,你闹够了没有?马上离开这里!”
我的怒吼让她愣住了。她看着我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餐厅。
一场原本愉快的饭局,就这样被彻底搅乱了。我向梁静宜和合作方们表示了歉意,他们虽然表示理解,但气氛终究还是变得有些微妙。
送走合作方后,梁静宜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明轩,你还好吗?”
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抱歉,学姐,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只是,有些人,如果不彻底划清界限,恐怕会一直纠缠不清。”
我点了点头,心中更加坚定了与赵晚晴彻底切割的决心。
后来,我听说赵晚晴动用了她家里的一些关系,试图在暗中帮助简氏解决一些麻烦。但都被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不需要她的“补偿”,更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牵扯。
我和赵晚晴的关系,彻底陷入了僵局。她活在自己编织的后悔和爱意里,而我,早已决心向前看,不再回头。
7.
我以为,与赵晚晴的纠葛,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我的坚决态度而逐渐平息。然而,我没有想到,赵砚舟的疯狂,会将我们再次卷入危险的漩涡。
自从竞标事件后,赵砚舟和他那家空壳公司就如同昙花一现,很快就因为经营不善和后续的法律纠纷而销声匿迹。我没有再刻意去关注他的动向,只隐约听说,他似乎生了重病,精神状态也变得很不稳定。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是赵砚舟阴冷而嘶哑的声音:“简明轩,想救赵晚晴,就一个人来城郊的废弃工厂。记住,不准报警,否则,后果自负。”
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紧接着,我的手机收到一张照片——赵晚晴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封住,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我的心猛地一沉。虽然对赵晚晴早已心死,但她毕竟是条人命,而且,这件事显然是因我而起。赵砚舟的目标,恐怕还是我。
来不及多想,我立刻驱车前往城郊。同时,我用另一部备用手机,悄悄给梁静宜发了一条信息,告知了情况和地点,让她帮我报警。我知道这样做有风险,但这是唯一的选择。
废弃工厂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光线昏暗。我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场地中央的赵晚晴,以及站在她旁边,手持一把匕首,眼神疯狂的赵砚舟。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窝深陷,整个人瘦得脱了形,看起来像一具行走的骷髅。他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濒临崩溃。
“你来了。”看到我,赵砚舟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简明轩,你毁了我的一切!”
“放了她。”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匕首,“你的目标是我,跟她没关系。”
“没关系?”赵砚舟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怎么会没关系?要不是因为你,晚晴姐怎么会离开我?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计划怎么会失败?”
他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匕首也开始颤抖:“我生病了,很重的病!医生说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去求神拜佛,有个道士告诉我,我是因为上辈子欠了你的债,这辈子才会被你克制,诸事不顺!想要化解,只有一个办法……”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充满了杀意:“那就是,让你彻底消失!断了这因果!”
我心中一凛,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迷信而变得如此疯狂。
“赵砚舟,你清醒一点!”赵晚晴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挣脱了嘴上的胶带,嘶声喊道,“这不关明轩的事!是我……是我对不起他!你要报复,冲我来!”
“闭嘴!”赵砚舟猛地将匕首抵在赵晚晴的脖子上,眼神疯狂地看着我,“简明轩,看到了吗?她到现在还在护着你!你这种人,凭什么得到她的爱?凭什么拥有简家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是我的!”
就在他情绪失控,匕首即将划下去的瞬间,赵晚晴突然用尽全力,猛地朝旁边撞去!
“噗嗤”一声,匕首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晚晴!”我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想冲过去。
赵砚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愣在了原地。
就在这时,工厂外面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赵砚舟脸色大变,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和疯狂。他丢下匕首,转身想跑。
但为时已晚。几名警察迅速冲了进来,将他牢牢控制住。
我赶紧跑到赵晚晴身边,看到她肩膀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直流,脸色苍白得吓人。
“坚持住!”我撕下自己的衬衫,用力按住她的伤口,试图止血。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痛苦,有解脱,还有一丝……眷恋。她虚弱地笑了笑,声音微弱:“明……明轩……这次……我没有……再让你……失望吧……”
看着她苍白的脸和不断涌出的鲜血,我的心头百感交集。感激,是有的。毕竟,她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但要说原谅过去的背叛,我……做不到。
救护车很快赶到,将赵晚晴紧急送往医院。赵砚舟也被警方带走。
医院的走廊里,我看着抢救室亮起的红灯,心情复杂。梁静宜赶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她会没事的。”
我点了点头,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学姐。”
如果不是她及时报警,后果不堪设想。
赵晚晴的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我去病房看过她一次,她已经清醒了过来。看着躺在病床上,虚弱而憔悴的她,我平静地说:“谢谢你救了我。医药费我会承担。等你康复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她看着我,眼泪无声地滑落,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这一刻,我们之间,才算是真正地,彻底地结束了。
8.
经历了绑架事件的风波后,生活终于渐渐回归平静。
简氏集团在梁氏集团的帮助下,逐渐走出了困境,并且在新兴的环保科技领域找到了新的发展方向。我和梁静宜的合作越来越默契,彼此之间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升温。她知性、独立、善良、通透,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契合。
一年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向梁静宜求婚了。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一枚我精心挑选的戒指,和一颗真诚的心。她笑着答应了,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我们的婚礼办得很低调,只邀请了双方的亲友和一些关系密切的商业伙伴。婚礼那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看着穿着洁白婚纱,笑容灿烂的梁静宜缓缓向我走来,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幸福。我知道,我终于找到了那个可以携手一生,彼此信任、互相扶持的灵魂伴侣。
至于赵晚晴,自从那次医院见面后,她就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听说她康复后,就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哪里,无人知晓。她没有再来纠缠我,也没有再试图联系我。或许,她是真的放下了,也或许,她只是选择了用远离来成全彼此。无论如何,对她,我心中只剩下一种淡淡的、复杂的感慨。人生路远,希望她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平静和归宿。
而赵砚舟,他的结局则令人唏嘘。绑架、故意伤害,再加上之前的商业犯罪,数罪并罚,他被判处了长期徒刑。在狱中,他的病情不断恶化,最终,没能撑过第二个冬天。这个曾经野心勃勃,试图通过不正当手段攫取一切的年轻人,最终为自己的疯狂和偏执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他的结局,印证了那句老话:失道寡助,咎由自取。
时间是最好的疗愈师。曾经的伤痛和背叛,如今已渐渐淡去,留下的,是成长和警醒。那段失败的婚姻,像一面镜子,让我看清了人性的复杂,也让我更加懂得珍惜眼前来之不易的幸福。
我和梁静宜的生活,平静而温馨。我们一起打理公司,一起旅行,一起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我们互相信任,互相支持,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我的心,终于找到了安稳的港湾。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染上温暖的金色。身边,是梁静宜温柔的笑靥。我知道,那些曾经如同浮沙般摇摇欲坠的日子,已经彻底过去。在坚实的土地上,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来源:慧慧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