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小学同桌到大学室友,再到工作后买了对门的房子做邻居,这缘分简直比电视剧还狗血。
别名《御用男人》
我和马志强,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
从小学同桌到大学室友,再到工作后买了对门的房子做邻居,这缘分简直比电视剧还狗血。
老马总说:"周岩啊,咱俩上辈子肯定是亲兄弟,这辈子投胎时走散了。"
记得老马出国前那个晚上,我们俩在他家阳台上喝得烂醉。
他拍着我的肩膀,眼睛红得像兔子:"兄弟,我这一走少说也得三年五载,家里就拜托你了。小杨性子软,遇事没主见,你多照应着点。"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去吧,有我和雪梅在,保管把小杨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老马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因为常年抽烟而泛黄的牙齿:"远亲不如近邻嘛!更何况,林雪梅和小杨还是闺蜜。"
那时候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句承诺会成为我人生堕落的开始。
老马走后的头三个月,一切如常。
每周我和妻子林雪梅都会邀请小杨——杨雪来家里吃饭,周末偶尔一起逛街。
杨雪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皮肤白皙,说话轻声细语,和老马那粗犷的北方汉子形成鲜明对比。
她总穿着素雅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走路时腰肢轻摆,像风中摇曳的柳枝。
"周哥,我家水管又漏水了,能麻烦你来看看吗?"
某个周六早晨,杨雪怯生生地敲开我家的门。
她穿着淡粉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没化妆的脸显得格外年轻。
我正躺在沙发上看球赛,林雪梅在厨房忙活。
"没问题,我这就去。"我趿拉着拖鞋跟她去了对门。
杨雪家的卫生间一片狼藉,水管接口处不断喷水,她已经用毛巾堵了半天,地上还是积了一滩。
我蹲下去检查时,水喷了我一脸。
"哎呀!"杨雪惊叫一声,连忙拿来干毛巾。她弯腰给我擦脸时,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胸口因为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我慌忙别过脸:"没事没事,小问题,换个垫圈就好。"
修好水管后,杨雪非要留我吃饭表示感谢。她做了几道家常菜,手艺意外地好。
"老马真有口福。"我随口夸道。
杨雪的笑容僵了一下:"他啊,从来不在家吃饭,不是应酬就是打牌。"她给我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周哥多吃点,雪梅姐说你最爱吃这个。"
那天之后,杨雪找我的频率越来越高。
从换灯泡到修电脑,从陪去医院看感冒到帮忙挑选新窗帘。
每次帮忙后,她总会准备一桌好菜或是一份小礼物作为感谢。
林雪梅起初还打趣说:"老马不在家,小杨把你当老公使唤了。"
渐渐地,林雪梅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
某个晚上,我刚从杨雪家帮忙回来,发现林雪梅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又去当好人?"她冷笑,"你知道小区里开始有闲话了吗?"
我心头一跳:"什么闲话?"
"说你对小杨殷勤得不像话,说你们..."林雪梅咬了咬嘴唇,"算了,反正你注意点。老马虽然不在,但人言可畏。"
我有些恼火:"胡说什么呢!我就是帮个忙而已。再说了,不是你让我多照顾她的吗?"
林雪梅没再说什么,但那晚她背对着我睡了一整夜。
事情在一个暴雨夜发生了质变。
那天晚上十点多,我接到杨雪带着哭腔的电话:"周哥,我家停电了,好可怕...能不能麻烦你来看看?"
窗外电闪雷鸣,林雪梅出差在外。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工具箱去了对门。
杨雪开门时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在闪电的照耀下几乎透明。
她扑进我怀里,浑身发抖:"刚才好大的雷声,我吓死了..."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杨雪的头发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她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混合着一丝女性的体香,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别怕,我看看电闸。"我艰难地推开她,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检查后发现只是跳闸了。
当我合上电闸,灯光突然亮起的瞬间,我看到杨雪站在我身后,睡裙的肩带滑落一边,眼睛里闪烁着我读不懂的光芒。
"周哥..."她向前一步,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臂,"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我。"
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开,但身体却像被钉在原地。
当她的唇贴上来时,我所有的道德防线轰然倒塌。
那晚之后,我和杨雪的关系彻底变了。
我们开始找各种理由单独相处,从最初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肆无忌惮。
每次亲密后,我都会陷入深深的自责,但当下一次机会来临时,我又会毫不犹豫地重蹈覆辙。
更讽刺的是,林雪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并没有揭穿我。
她开始频繁出差、加班,有时甚至夜不归宿。
当我试探性地问起,她只是冷淡地说:"公司新项目,忙。"然后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你最近不也挺忙的吗?"
我们维持着这种诡异的平衡,像两个默契的共犯。
杨雪对我的依赖越来越深。
她开始给我买衣服、做便当,甚至在我生日那天送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领带。
当我推辞时,她眼圈一红:"老马从来记不住我的生日..."
我心疼地抱住她,内心却涌起一股莫名的优越感。
看啊,我能给她的,老马给不了。
这种扭曲的关系持续了将近一年。
直到某天,杨雪突然告诉我:"老马来电话了,说下个月要回国一趟。"
我正帮她按摩肩膀的手猛地停住:"他...要回来了?"
杨雪转过身,脸上带着我读不懂的表情:"嗯,说是处理一些事情。"她抚摸着我的脸,"别担心,他只是回来几天而已。"
但我的心却沉了下去。
老马要回来了,那个信任我、把家托付给我的兄弟。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噩梦。
梦见老马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我们当年结拜时喝的交杯酒,他把酒泼在我脸上,酒变成了血...
我惊醒时浑身冷汗,身边的林雪梅睡得正熟。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盯着天花板,第一次认真思考:我到底在做什么?
然而,第二天见到杨雪时,所有的愧疚又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穿着我送她的那条红裙子,在厨房里为我煮咖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美得像一幅画。
"想什么呢?"她把咖啡递给我,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手背。
我接过咖啡,顺势把她拉进怀里:"想你。"
这一刻的温存让我忘记了所有道德枷锁。
我告诉自己:老马在国外说不定也有相好的,这年头,谁还当真啊?
但我错了,大错特错。
老马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和杨雪的幽会也越来越频繁,仿佛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耗尽所有的激情。
我们甚至开始讨论如果老马提出离婚,她能得到多少财产。
"他在国外赚了不少钱,"杨雪靠在我怀里,手指在我胸口画圈,"如果离婚,我至少能分一半。"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杨雪突然抬头看我,眼神异常明亮:"然后呢?你会离婚吗?"
这个问题像一盆冷水浇在我头上。
我支吾着岔开话题:"现在说这些还早..."
杨雪的眼神黯淡下来,但她没再追问。
老马回国前一周,林雪梅突然宣布她要参加一个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培训。
收拾行李时,她意味深长地说:"这下你更自由了。"
我假装没听懂她的弦外之音:"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林雪梅停下动作,直视我的眼睛:"周岩,我们之间还有多少真话?"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的。"她拉上行李箱,"对了,我可能会很忙,电话不一定能及时接。"
林雪梅走后,我本该感到轻松,却莫名地烦躁不安。
杨雪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对我更加温柔体贴。
她甚至偷偷配了我家的钥匙,说是方便给我做饭。
"你这样太冒险了,"我嘴上这么说,却把钥匙放进了口袋,"万一被人看见..."
杨雪捂住我的嘴:"我不管,我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那一刻,我竟然有种恋爱的错觉,忘记了我们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
老马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我和杨雪在她家缠绵到深夜。
结束后,她突然哭了起来:"我害怕..."
我搂着她:"怕什么?"
"怕老马发现...怕这一切结束..."她紧紧抓住我的手臂,"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我吻去她的泪水,许下了自己都不相信的承诺:"当然,我会一直在。"
第二天,我特意请了假,开车送杨雪去机场接老马。
路上她一直很紧张,不停地补妆、整理衣服。
"放松点,"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自然一点就好。"
杨雪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她突然转向我,"周岩,如果...我是说如果,老马要带我出国,你会怎么办?"
我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后面的车不满地按喇叭。
"什么意思?他要带你走?"
杨雪避开我的目光:"只是假设...他电话里提过一嘴,说在国外站稳脚跟了..."
我的心沉到谷底,但表面还强装镇定:"那很好啊,夫妻团聚。"
杨雪没再说话,但她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让我心慌。
机场到达大厅人头攒动。
我们站在接机口,杨雪紧张得一直咬嘴唇。
当老马推着行李车出现在视线里时,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三年不见,老马简直像变了个人。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金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哪是当年那个和我蹲在路边撸串喝啤酒的马志强?这分明是个成功人士。
"老婆!"老马张开双臂,杨雪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我看着他们拥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当老马转向我时,我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欢迎回来,兄弟!"
老马用力拍我的背:"周岩!想死你了!"他的拥抱如此有力,让我喘不过气来,"这几年多亏你照顾我老婆,走,今晚我请客,不醉不归!"
他的热情让我无地自容。去停车场的路上,老马一直搂着杨雪,讲述着国外的见闻。
我像个局外人一样跟在他们身后,看着杨雪仰慕地望着老马的样子,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从来就不了解这个女人。
晚餐选在了城里最贵的餐厅。
老马点了一桌子菜和两瓶茅台,豪气干云。
"兄弟,这杯敬你!"老马给我倒满酒,"我不在的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家里。"
我举杯的手微微发抖:"应、应该的。"
酒过三巡,老马突然压低声音:"其实这次回来,主要是处理离婚手续。"
我和杨雪同时僵住了。
杨雪脸色煞白:"什...什么?"
老马握住她的手,表情愧疚:"小雪,我对不起你。在国外...我有了别人,还有个孩子..."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杨雪的眼泪瞬间流下来:"你...你怎么能这样?"
老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这是补偿,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房子也留给你,我什么都不要。"
我盯着那张支票上的数字,呼吸几乎停滞——五百万。
老马在国外到底发了什么财?
杨雪的哭声把我拉回现实。
她扑进老马怀里捶打他的胸口:"混蛋!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这样对我?"
老马任由她发泄,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周岩,你评评理,是我对不起她,对吧?"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此刻的老马看起来如此陌生,他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什么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晚回到家,我辗转难眠。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震动,是杨雪发来的消息:"他睡着了。明天上午他会去办手续,下午就飞回国外。他说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盯着屏幕,不知该如何回复。
几分钟后,又一条消息进来:"周岩,我们自由了。"
自由?我苦笑。我们真的自由了吗?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公司食堂吃饭,杨雪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的声音异常兴奋:"手续办完了!他给了我五百万!周岩,我们有钱了!"
我走到没人的角落:"小点声...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和你在一起啊!"杨雪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你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的心一沉。
我确实说过这话,但那是在我以为老马会拆散我们的前提下。
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
"杨雪,我们需要谈谈..."我艰难地开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现在老马已经和你离婚了,我们之间..."
"周岩!"杨雪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你想甩了我?就因为我离婚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不是这样的..."我额头冒出冷汗,"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冷静思考..."
"思考什么?思考怎么向你老婆交代吗?"杨雪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林雪梅早就出轨了!她那个'封闭培训'其实是和情人去三亚度假!全小区都知道,就你蒙在鼓里!"
我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
"不信你自己看!"
杨雪发来几张照片,是林雪梅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海边的亲密照,时间显示是昨天。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
原来我一直活在谎言中,既是说谎者,也是被骗的那个。
下班回家,我发现林雪梅竟然回来了,正在收拾行李。
"培训结束了?"我强作镇定地问。
林雪梅头也不抬:"我们离婚吧。"
尽管有心理准备,这句话还是像刀子一样捅进我心里。"因为那个男人?"
她终于抬头看我,眼神冰冷:"彼此彼此。你和杨雪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我哑口无言。
林雪梅继续道:"其实我们早就不爱对方了,只是懒得改变而已。现在这样挺好,各走各的。"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对了,老马让我转告你,他很感谢你这些年代替他'照顾'杨雪。"她特别强调了"照顾"两个字,"他说,这份'恩情'他记一辈子。"
门关上的瞬间,我瘫坐在地上,终于明白了老马的真正意图。
他早就知道了一切,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复。
那张五百万的支票不是给杨雪的补偿,而是给我设下的陷阱。
果然,当晚杨雪就找上门来,要我兑现承诺。
当我支支吾吾表示需要时间考虑时,她彻底撕下了温柔的面具。
"周岩,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她尖声骂道,"吃干抹净就想跑?我告诉你,要么离婚娶我,要么我闹得你身败名裂!我有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和照片!"
我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无法将她与当初那个温柔似水的杨雪联系起来。
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而设套的人,很可能就是我最信任的兄弟。
三天后,我收到了林雪梅委托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书。
同一天,公司HR找我谈话,说有匿名邮件举报我骚扰女同事——杨雪不知何时拍下了我们在办公室亲密接触的照片。
一周之内,我失去了婚姻、工作和尊严。
而杨雪,拿着老马给的五百万,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后一次见到老马是在机场,纯属巧合。
他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身边跟着一个混血小男孩,正准备飞往欧洲。
看到我时,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举起酒杯向我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那杯酒,像极了当年我们结拜时喝的交杯酒。
我站在机场大厅,看着老马一家三口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报应。
我背叛了兄弟情谊,背叛了婚姻誓言,最终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远亲不如近邻?呵,有时候最近的邻居,恰恰是伤你最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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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的第三十七天,我在城南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收到了法院传票。
杨雪起诉我"情感欺诈",要求赔偿精神损失费五十万。
我盯着那张盖着红章的纸,喉咙发紧。
窗外下着雨,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像极了我此刻一团乱麻的生活。
手机震动起来,是杨雪发来的消息:"收到传票了吧?这只是开始。要么给钱,要么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
我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一个月前还柔情似水的女人,如今像个讨债的厉鬼。
我回复:"我们见面谈谈。"
杨雪很快发来一个地址,是城郊的一家咖啡馆。
我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咖啡馆装修得很文艺,墙上挂着各种黑白照片,角落里放着爵士乐。
这种地方曾经是我和林雪梅约会的首选,如今却成了我和情人——不,现在是仇人——谈判的场所。
杨雪迟到了二十分钟。
她穿着一身名牌,挎着最新款的包包,妆容精致得像要去走红毯。
老马给她的五百万,看来花得很愉快。
"等很久了?"她在我对面坐下,语气轻松得像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偶遇。
我直奔主题:"你到底想要什么?"
杨雪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咖啡:"很简单。一百万,现金。然后我撤诉,从此消失在你的生活里。"
"一百万?"我差点打翻咖啡,"我哪来那么多钱?"
"卖房子啊。"她眨眨眼,"你和林雪梅那套房子,市值至少三百万吧?离婚后你一个人住,不嫌大吗?"
我后背发凉。
她连这个都算计好了。"如果我不给呢?"
杨雪的笑容消失了:"那我就把我们的照片和聊天记录发给你公司所有人,发到你老家亲戚群里,发到小区业主群。"她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在手里把玩,"这里面有我们最精彩的时刻,想看看吗?"
我的胃部绞痛起来。
那些我以为只存在于私人空间的亲密时刻,原来都被她精心保存着,等着这一天。
"为什么?"我声音嘶哑,"我们不是..."
"相爱?"杨雪冷笑,"周岩,别天真了。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消遣,就像老马在国外找的那些女人一样。"
提到老马,我突然想起什么:"他知道我们的事吗?"
杨雪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一下:"重要吗?反正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周时间,一百万。否则..."她晃了晃U盘,转身离开,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我呆坐在原地,直到服务员来收杯子。
窗外雨停了,但我的世界依然阴云密布。
回到家,我翻箱倒柜找出了老马出国前我们一起拍的照片。
那时候我们多年轻啊,搂着肩膀,笑得没心没肺。老马的眼睛里满是信任,而我...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喂?"
"周岩吗?"一个男声,"我是张磊,老马的表弟。"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张磊?林雪梅照片里那个男人?
"有事?"我努力保持镇定。
"能见个面吗?关于...老马和杨雪的事。"
两小时后,我在一家小餐馆见到了张磊。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壮实,皮肤黝黑,眼神锐利。
"直说吧,"他开门见山,"你和杨雪的事,我都知道。"
我握紧了水杯:"所以?你是来替老马教训我的?"
张磊摇摇头:"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老马和杨雪,从来就没真正离婚。"
"什么?"我猛地抬头,"可是手续..."
"假的。"张磊冷笑,"老马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怎么可能真的放弃国内的一切?那五百万是饵,专门钓你和杨雪上钩的。"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你是说...这是个局?"
张磊点点头:"老马早就怀疑杨雪会出轨,只是没想到对象是你。"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至于林雪梅...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两年?那岂不是说...
"你老婆出轨比你早多了。"张磊残忍地补刀,"老马回国前联系了我,让我配合演这出戏。杨雪以为老马真的不要她了,迫不及待想抓住你这个备胎。"
我浑身发冷,原来我不仅被老马和杨雪耍了,还被林雪梅和张磊玩弄于股掌之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
张磊耸耸肩:"良心过不去吧。再说,老马做得太绝了。"他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照片给我看,"这是他真正的家,在加拿大。"
照片上,老马搂着那个金发美女,站在一栋豪宅前,笑得志得意满。
"他根本没打算带杨雪出国,"张磊说,"从头到尾,他只是在利用她报复你。"
我盯着照片,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张磊看了看:"去年六月吧。"
去年六月?那是在老马"回国离婚"前一年多!也就是说...
"他早就知道我和杨雪的事?"
张磊点点头:"杨雪每次和你约会后,都会向他汇报。那些照片,那些聊天记录,都是老马让她保存的。"
我感到一阵眩晕。原来我不仅背叛了朋友,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监视、玩弄了一年多。
"现在杨雪勒索你,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张磊说,"老马答应她,拿到钱后分她三成。"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要去找杨雪对质!"
张磊拉住我:"冷静点!你有证据吗?"他压低声音,"我帮你,是因为我看不惯老马的做法。但你要想翻盘,得找到确凿证据。"
我强迫自己坐下,深呼吸:"你有什么建议?"
"杨雪的电脑里一定有和老马的联络记录。"张磊说,"拿到那些,你就能反制她。"
离开餐馆后,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座曾经让我感到温暖的城市,如今处处充满敌意。
我决定铤而走险。
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给杨雪,假装妥协:"我同意你的条件,但一百万现金需要时间准备。今晚能来我家谈谈细节吗?"
杨雪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快屈服,声音里透着得意:"好啊,晚上八点。"
挂断电话,我开始准备。
我在客厅安装了隐藏摄像头,在电脑上设置了录音软件。
如果杨雪真的和老马有联系,今晚我一定要抓住证据。
晚上七点五十分,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杨雪站在门外,比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她穿着紧身连衣裙,喷着浓郁的香水,像个来赴约的情人,而不是勒索者。
"进来吧。"我侧身让她进门。
杨雪环顾四周:"房子不错,卖了可惜。"
我强忍怒气:"坐吧,要喝点什么?"
"红酒就行。"她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我倒了两杯酒,在她旁边坐下:"关于那一百万..."
杨雪抿了一口酒:"怎么?想讨价还价?"
"不是。"我靠近她,"我在想,既然老马不要你了,我们为什么不真的在一起?"
杨雪愣住了,酒杯停在半空:"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伸手抚摸她的脸,"我爱你。钱我可以给你,但我希望我们能有个未来。"
这是我人生中演得最艰难的一场戏。我必须假装深情,假装忘记她对我做的一切,只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杨雪的眼神闪烁不定:"周岩,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我握住她的手,"老马抛弃了你,林雪梅抛弃了我,我们为什么不重新开始?"
杨雪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你演技真差。"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她突然凑近,嘴唇几乎贴上我的耳朵,"如果你真的想重新开始...先把钱给我。"
我顺势搂住她的腰:"钱不是问题。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告诉我真相。"我直视她的眼睛,"老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的事?"
杨雪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为什么这么问?"
"直觉。"我轻抚她的后背,"告诉我实话,钱明天就到账。"
杨雪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是的,他早就知道了。"她从我怀里挣脱,站起身走到窗边,"从我们第一次上床后的第三天,他就知道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亲耳听到这个事实还是让我如坠冰窟。
"怎么知道的?"我问。
杨雪转过身,表情复杂:"他从来就没真正出国。"
"什么?"这次我是真的震惊了。
"老马确实去了国外,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国内。"杨雪苦笑,"他在城北买了套公寓,用假名生活。所谓的'出国打工',只是为了测试我会不会背叛他。"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以这三年来,老马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那些我和杨雪幽会的夜晚,那些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约会,他可能就在不远处看着?
"那个金发女人和孩子呢?"我问。
"是真的。"杨雪走回沙发坐下,"老马在加拿大确实有家,但他每年只去几个月。其他时间...他就在我们身边。"
我突然想起过去三年的一些奇怪细节:有几次我和杨雪约会时感觉被人跟踪;有次在电影院我似乎看到了老马的背影;还有杨雪家楼下那辆总是停在同一位置的黑色轿车...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我的声音发抖,"包括让你勒索我?"
杨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我:"你知道老马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我摇头。
"因为你大学时抢走了他暗恋四年的女生。"杨雪说,"虽然最后你们没成,但他一直记恨这件事。"
我完全懵了。大学时代?那得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老马竟然记仇记到现在?
"所以这次回国..."
"是他策划已久的报复。"杨雪点点头,"他本来只是想测试我会不会出轨,没想到钓到了你这条大鱼。"她突然笑了,"说实话,周岩,你活该。"
我再也控制不住怒火,猛地站起来:"你们这对狗男女!"
杨雪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冷静点,周岩。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都已经被录下来了。"她晃了晃手机,"如果我把这段录音发给媒体,你觉得会怎样?'渣男勾引兄弟妻子反被勒索',多劲爆的标题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算计了。她故意激怒我,就为了录下我的反应!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咬牙切齿地问。
杨雪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现在价格涨了。两百万,一周内到账。否则..."她晃了晃手机,走向门口,"考虑清楚,周岩。你斗不过我们的。"
门关上后,我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抖。隐藏摄像头录下了一切,但这远远不够。
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证明这是一个有预谋的敲诈勒索。
我打开电脑,查看刚才的录音。效果出奇地好,杨雪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可辨。但仅凭这个,还不足以反击。
夜深人静时,我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潜入杨雪家,寻找她和老马联络的证据。
第二天上午,我确认杨雪出门后,用之前她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她的家门。
屋内整洁得近乎冷漠,没有一丝生活气息。我直奔书房,打开她的电脑。
密码是什么?我试了她的生日、老马的生日,都不对。最后输入"周岩"的拼音,竟然解锁了。
这个讽刺的密码让我苦笑不已。我迅速浏览她的文件,在一个隐藏文件夹里发现了大量与老马的邮件往来。
时间跨度长达三年,从老马"出国"后的第三个月就开始了。
我颤抖着手点开最近的几封:
"周岩已经上钩,开始主动约我。"——这是去年三月的邮件。
"他昨天在我家过夜了,记得拍照。"——去年五月。
"他老婆好像察觉了,需要加快计划。"——去年八月。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新的一封,日期是上周:
"周岩已经离婚失业,可以收网了。拿到钱后按原计划分账。记住,别心软,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我飞快地用U盘拷贝了这些邮件,同时拍下了电脑屏幕。正当我准备关机时,一个提示音响起,新邮件进来了。
发件人是老马,主题是"进展如何?"
我点开邮件,内容只有一行字:"他给钱了吗?别玩过头了。"
我正要回复,突然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杨雪回来了!
我迅速拔出U盘,关闭电脑,但已经来不及躲藏了。杨雪站在书房门口,脸色阴沉如铁。
"果然是你。"她冷笑,"张磊警告我说你可能会有小动作。"
我握紧口袋里的U盘:"杨雪,我都知道了。你和老马的邮件..."
"那又怎样?"她满不在乎地走进来,"你以为凭这些就能翻身?"她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把U盘交出来。"
我后退一步:"别傻了,邮件我已经备份到云端了。"
杨雪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周岩啊周岩,你还是那么天真。"她放下剪刀,拿起手机,"知道我现在要给谁打电话吗?警察。入室盗窃,人赃俱获,你觉得会判几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私闯民宅确实是犯罪,如果她报警...
"你想要什么?"我又一次问出这个可悲的问题。
杨雪的笑容甜美而残忍:"现在,我要三百万。以及..."她走近我,手指划过我的胸口,"你。"
"什么意思?"
"我要你当我的情人,随叫随到。"她贴在我耳边轻声说,"直到我玩腻为止。"
我推开她:"你疯了!"
"考虑清楚。"杨雪晃了晃手机,"是坐牢,还是当我的宠物?"
走出杨雪家时,我的口袋里装着那张存有证据的U盘,但我的灵魂已经被抽空了。
天空下着小雨,我没有打伞,任凭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温热的泪水。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当年和老马常去的那家烧烤摊。
三年过去了,摊主居然还认得我。
"周哥?好久不见啊!"老板热情地招呼,"老马呢?你们俩以前可是形影不离啊!"
我苦笑:"他...出国了。"
"出国?"老板一脸诧异,"不能吧?上周我还看见他了呢!"
我猛地抬头:"上周?你确定?"
"那当然!"老板信誓旦旦,"老马还带着个漂亮姑娘,说是他媳妇。他们点了你们以前最爱吃的烤串,我还问怎么没叫你呢!"
我的世界再次天旋地转。上周?那时老马应该已经在加拿大了啊!除非...
除非他根本就没离开过这个城市。
我谢过老板,匆匆离开。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插入U盘,重新仔细阅读那些邮件。
这一次,我注意到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老马发邮件的IP地址显示,大部分邮件都是从本地发出的,只有少数几封确实来自国外。
所以张磊说得没错,老马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内!所谓的"出国打工",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
我翻出手机,拨通了张磊的电话:"我需要见老马。"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他不想见你。"
"告诉他,我知道他一直在国内。"我说,"如果他不露面,我就把一切都捅到网上去。包括他和杨雪合谋勒索我的事。"
张磊叹了口气:"何必呢?你斗不过他的。"
"那就试试看。"我挂断电话,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半小时后,张磊回电:"明天下午三点,城北玫瑰园小区18栋902。只准你一个人来。"
玫瑰园?那可是高档小区。我查了一下地址,距离我住的地方不过二十分钟车程。老马这三年,就躲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一小时到达玫瑰园。小区安保森严,我费了一番功夫才混进去。18栋是小区中央的楼王,视野开阔,装修豪华。
我站在902门前,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门开了,站在我面前的,是三年未见的老马。
他比上次见面更精神了,穿着休闲家居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散发着高级古龙水的气息。
最让我震惊的是,他身后站着那个照片里的金发美女,怀里抱着混血小男孩。
"进来吧。"老马语气平淡,仿佛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久别重逢。
我走进这个装修奢华的公寓,站在客厅中央,不知该如何开口。
老马对那外国女人说了几句英语,女人抱着孩子进了卧室。
"坐。"老马指了指沙发,"要喝点什么?"
"不必了。"我直接问道,"为什么?"
老马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慢悠悠地坐下:"为什么?"他笑了,"周岩,你真的不知道?"
"因为大学时那个女生?"我难以置信,"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而且最后我们也没成!"
老马摇摇头:"不只是她。"他抿了一口酒,"记得我们第一家公司吗?"
我当然记得。大学毕业那年,我和老马合伙开了家小公司,做外贸生意。起初很顺利,后来因为一次投资失误,亏光了所有钱,公司倒闭。
"那次投资是你坚持的。"我说。
"因为我信任你!"老马突然提高音量,"你说那个项目稳赚不赔,我把我爸的养老金都投进去了!结果呢?"
我无言以对。那确实是我的错,我太自信,太轻率。
"后来我爸气得中风,没两年就走了。"老马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妈跟着病倒,现在还在疗养院。"
我不知道这些。公司倒闭后,我们各奔东西,渐渐失去了联系。直到几年前在小区重逢。
"所以这一切..."我的声音发抖,"都是为了报复我?"
老马冷笑:"一开始只是想让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我假装出国,让杨雪勾引你,没想到你这么容易上钩。"他摇摇头,"周岩,你从来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我感到一阵眩晕:"那林雪梅和张磊..."
"意外收获。"老马笑了,"张磊偶然发现林雪梅出轨,对象还不是你。我们一合计,干脆把戏做全套。"
所以林雪梅的出轨对象确实是张磊,但他们把时间提前了,故意让我以为她比我先背叛婚姻。
"现在你满意了?"我咬牙切齿,"我失去了妻子,工作,尊严..."
"还不够。"老马的眼神冰冷,"我要你一无所有,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杨雪勒索我的钱,也是给你的?"
老马大笑:"钱?我不缺钱。"他站起身,走到窗前,"那只是游戏的一部分。我要看着你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一步步逼入绝境。"
我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这个疯子!"
老马轻松挣脱,反手一拳打在我脸上。我踉跄着后退,嘴角渗出血丝。
"滚吧。"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游戏才刚开始。等着收杨雪的下一份'礼物'吧。"
我擦掉嘴角的血,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老马叫住我:
"对了,替我向张磊问好。他是我表弟,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进我心里。原来张磊接近我,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走出小区时,天空阴沉得可怕。我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手机响了,是杨雪:"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的耐心有限。"
我深吸一口气:"我们见面谈。"
"好啊。"她愉快地说,"今晚八点,老地方。"
挂断电话,我做出了决定。既然他们要玩,我就奉陪到底。老马以为他已经赢了,但他忘了,被逼到绝境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走进一家电子产品店,买了一个微型录音笔。今晚,我要录下杨雪所有的威胁和勒索。然后,我会把这些证据,连同老马的那些邮件,一起交给警方和媒体。
他们以为我是待宰的羔羊,却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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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四十五分,我站在杨雪家楼下,微型录音笔藏在衬衫口袋里,开关已经打开。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但我感觉不到冷。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血管里奔涌,烧毁了一切恐惧和犹豫。
我按响门铃,杨雪很快开了门。
她穿着丝质睡袍,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嘴唇涂得鲜红。
这副模样曾经让我神魂颠倒,现在只让我恶心。
"准时啊。"她轻笑,侧身让我进门,"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走进屋内,刻意保持距离:"我需要时间筹钱。"
杨雪倒了杯红酒递给我:"三百万不是小数目,我理解。"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背,"不过,关于另一个条件..."
我接过酒杯,没喝:"杨雪,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谈什么?"她挑眉,"谈你怎么背叛了最好的朋友?还是谈你怎么像个发情的公狗一样爬上我的床?"
我握紧酒杯,指节发白:"是你先勾引我的。"
"所以呢?"她大笑,"是我拿刀逼着你脱裤子的?"她突然凑近,呼吸喷在我脸上,"周岩,你活该。老马说得对,你骨子里就是个自私的混蛋。"
录音笔应该把这句话录得清清楚楚。我强忍怒气:"老马现在在哪?"
"重要吗?"她转身走向沙发,"他已经有了新生活,而你将一无所有。"
我跟着她坐下:"杨雪,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钱了吗?"
她歪头看我,像在观察一只实验室的小白鼠:"不然呢?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她嗤笑一声,"你不过是老马报复计划中的一颗棋子,我也是。区别在于,我知道怎么让自己成为赢家。"
"什么计划?"我追问。
杨雪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立刻改口:"没什么。钱什么时候能到位?"
"一周内。"我说,"但我有个条件。"
"你凭什么谈条件?"她眯起眼睛。
我放下酒杯,直视她的眼睛:"我知道老马一直在国内。我知道你们合谋设局害我。我还知道,那五百万根本不是离婚补偿,而是老马给你的报酬。"
杨雪的脸色变了:"谁告诉你的?"
"这不重要。"我模仿她刚才的语气,"重要的是,如果这些事曝光,你和老马就是敲诈勒索的共犯。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敲诈勒索罪,数额特别巨大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我大学时辅修过法律,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杨雪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冷笑:"吓唬我?你有证据吗?"
我拍了拍口袋里的手机:"刚才我们的对话,我都录下来了。包括你承认和老马合谋的部分。"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随即又涨得通红:"你...你这个卑鄙小人!"
"彼此彼此。"我站起身,"现在,我们重新谈条件。你撤销对我的起诉,删除所有关于我的照片和聊天记录。作为交换,我不会把录音交给警方。"
杨雪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你以为这样就能脱身?老马不会放过你的!"
"那是我的问题。"我向门口走去,"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撤诉的文件。否则,录音会出现在公安局和各大媒体的邮箱里。"
走出杨雪家,我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这场赌博我赢了第一局,但战争才刚刚开始。
回到家,我立刻备份了录音文件,同时将老马和杨雪的邮件证据整理成PDF。
凌晨三点,我收到杨雪的短信:"撤诉文件已发你邮箱。现在删除录音。"
我回复:"收到核实后会删除。照片和聊天记录呢?"
"已删除。"她发来一张电脑回收站的截图。
我知道这远不能保证安全,但至少是个开始。接下来,我要对付的是老马。
第二天中午,我约张磊在一家偏僻的茶馆见面。他迟到了二十分钟,进门时神色警惕。
"什么事这么急?"他坐下后直接问道。
我推给他一个信封:"看看这个。"
张磊打开信封,里面是老马和杨雪的邮件打印件。他的表情从疑惑变成震惊:"你从哪搞到的这些?"
"这不重要。"我压低声音,"张磊,我知道你是老马的表弟,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但我相信你并不完全认同他的做法,否则你不会两次帮我。"
张磊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老马做得是有点过。但你也活该,谁让你碰他老婆?"
"我承认我错了。"我直视他的眼睛,"但老马的报复已经远远超出了应有的限度。他不仅要毁了我的人生,还利用了你和林雪梅。"
张磊猛地抬头:"雪梅怎么了?"
"你真的爱她吗?"我反问,"还是说,接近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张磊的表情变得复杂:"一开始是计划...但后来我真的爱上了她。"
"那你就更应该帮我。"我向前倾身,"老马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对他来说,林雪梅只是用来伤害我的工具。"
张磊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他抬起头:"你想要什么?"
"老马在加拿大的地址,还有他公司的信息。"
"你要做什么?"
我笑了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不是喜欢躲在暗处操控一切吗?我要让他也尝尝被曝光的滋味。"
张磊犹豫了片刻,拿出手机发了一封邮件给我:"这是我能提供的全部。别告诉老马是我给的。"
"成交。"我站起身,"顺便问一句,林雪梅知道这些吗?"
张磊摇摇头:"她只知道我接近她最初是为了收集你的信息,但不知道整个计划。她...很内疚。"
内疚?我苦笑。她背叛我的时候可没表现出半点内疚。
回到家,我开始研究张磊提供的资料。
老马在加拿大温哥华有一家进出口公司,主营亚洲商品。
他的外国女友叫艾玛,是公司财务主管。那个混血男孩确实是他儿子,今年三岁。
有趣的是,公司注册信息显示,老马只持有49%的股份,而艾玛拥有51%。这意味着,从法律上讲,公司实际控制权在艾玛手中。
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通过一些灰色渠道,我花钱雇了个温哥华本地的私家侦探,让他调查老马公司的财务状况。
三天后,我收到了回复:公司涉嫌通过虚报进口商品价值洗钱,金额高达数百万加元。
更关键的是,所有可疑交易都有艾玛的签名。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我立刻联系了加拿大边境服务局(CBSA)和加拿大税务局(CRA),匿名举报了老马的公司。
同时,我将这些信息整理成一份详尽的报告,发到了艾玛的私人邮箱。
邮件里我写道:"尊敬的艾玛女士,我相信您对贵公司的某些交易并不知情。作为大股东,您可能要承担主要法律责任。建议您尽快咨询律师。附上证据供参考。"
做完这些,我长舒一口气。
老马喜欢玩阴的,那我就陪他玩个大的。
如果一切顺利,他很快就会面临比我的处境严重得多的问题。
接下来的一周风平浪静。
杨雪如约撤诉,再没联系我。
我找了份临时工作,开始重建生活。表面上看,危机似乎已经过去。
直到某个深夜,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喂?"我睡意朦胧地接起电话。
"周岩?"一个女声,带着奇怪的口音,"我是艾玛,马志强的...partner。"
我瞬间清醒:"艾玛?你怎么..."
"我收到你的邮件了。"她打断我,"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关于马志强和那个中国女人的事。"她的声音颤抖,"我发现了他们的邮件...他们不只是business partners..."
我的心跳加速:"你发现了什么?"
"他们有一个计划...against you and me."艾玛的英语夹杂着中文词汇,"马志强从来没打算和我结婚。他只是需要我的身份开公司。那个杨雪...才是他真正的妻子。"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闪电劈中我。
老马和杨雪根本没离婚?那所谓的"离婚补偿"五百万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
"你有证据吗?"我急切地问。
"有。很多。"艾玛说,"我可以发给你。但你要保证,让马志强付出代价。"
"我保证。"我说,"但你需要先保护好自己和儿子。"
挂断电话后,我再也无法入睡。
如果老马和杨雪还是合法夫妻,那么他们合谋勒索我的行为就构成了更严重的犯罪。
而且,老马在加拿大重婚的事实一旦曝光,他将面临两国法律的严惩。
第二天,我收到了艾玛发来的文件包。
里面有老马和杨雪的往来邮件、通话记录,甚至还有几段视频。
最令人震惊的是一份公证过的结婚证书复印件,显示老马和杨雪的婚姻关系从未解除。
而老马和艾玛在加拿大也进行了婚姻登记,这意味着他犯了重婚罪。
更精彩的是,艾玛提供了老马公司洗钱的完整证据链,包括他指示财务人员做假账的录音。这些足以让他面临至少十年的监禁。
我拿着这些核武器级别的证据,却犹豫了。真的要彻底毁掉老马吗?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
正当我纠结时,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张磊站在门外,脸色凝重。
我开门让他进来:"怎么了?"
张磊直奔主题:"老马知道了。他明天飞回国内,要亲自处理你。"
"知道什么了?"
"一切。"张磊喘着气,"艾玛和他摊牌了,带着孩子离开了。公司被税务部门调查。他把这些都怪在你头上。"
我冷笑:"难道不是他自己作恶多端?"
"道理是这样,但老马从不讲道理。"张磊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面有他电脑里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策划报复你的完整时间线。我冒着风险拷贝出来的。"
我接过U盘,心情复杂:"为什么帮我?"
张磊低下头:"为了雪梅...也为了我自己。老马的控制欲太强了,我们都被他利用了。"
我插入U盘,快速浏览内容。
里面的资料比艾玛提供的还要详尽,甚至包括老马雇佣私家侦探跟踪我和杨雪的照片报告。
最讽刺的是,时间显示在我和杨雪第一次发生关系前一个月,老马就已经在策划这个陷阱了。
"他从来没信任过杨雪,"张磊解释,"他早就怀疑杨雪会出轨,只是没想到会是你。"
"所以他临时调整了计划,专门针对我?"
张磊点点头:"原本他只是想抓住杨雪出轨的证据,好离婚时不分割财产。
发现是你后,他决定一箭双雕。"
我继续翻阅文件,突然发现一个加密文件夹。
张磊凑过来:"这个我打不开,需要密码。"
我试了几个常用密码都不对。
最后,鬼使神差地输入了我大学时用的游戏账号密码——文件夹居然打开了。
里面是一段视频文件,日期是五年前,那时老马还没"出国"。
我点开播放,画面里出现了年轻几岁的老马和杨雪,他们似乎在争吵。
"我受够了你的控制!"视频里的杨雪大喊,"我要离婚!"
老马冷笑:"离婚?你试试看。你爸妈的房子是我出钱买的,你弟弟的工作是我安排的。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杨雪崩溃大哭:"我宁愿一无所有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控制别人!"
老马突然变脸,温柔地抱住她:"傻瓜,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他的声音甜得发腻,"这样吧,我们玩个游戏。我假装出国打工,看看没有我,你能不能独立生活。如果你表现好,回来我们就离婚,我什么都给你。"
视频到此结束。我和张磊面面相觑。
"所以...整个出国计划其实是老马控制杨雪的手段?"我难以置信。
张磊点点头:"现在看来,杨雪也是受害者。老马从一开始就在操控所有人。"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罪人,是背叛者,但实际上,我和杨雪、林雪梅、张磊一样,都是老马变态控制欲下的棋子。
"我要结束这一切。"我坚定地说。
第二天,我带着所有证据去了公安局经侦支队,举报老马和杨雪合谋敲诈勒索。
同时,我将老马公司洗钱的证据发给了加拿大驻华使馆。
做完这些,我约杨雪在公安局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她出现时面容憔悴,眼睛红肿,显然已经知道了风声。
"你赢了。"她坐下后第一句话就说,"老马被限制出境了,加拿大那边要引渡他。"
我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杨雪,视频我看到了。五年前的那个。"
她的眼泪瞬间涌出:"所以你现在可怜我了?"
"不。"我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向警方举报了你们的敲诈行为。但在做笔录时,我会强调你是受老马胁迫的。"
杨雪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曾是他的受害者。"我站起身,"好自为之吧。"
走出咖啡馆,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
三年来的噩梦终于要结束了,但我感受不到任何解脱。太多的背叛,太多的算计,毁掉了我们所有人。
手机震动起来,是林雪梅的短信:"听说老马被抓了?张磊告诉了我一切...我们能谈谈吗?"
我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很久,最后回复:"没什么好谈的了。祝你幸福。"
有些错误可以原谅,有些伤害能够愈合,但有些东西,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三个月后,老马因经济犯罪和重婚罪被引渡到加拿大,面临至少十五年的刑期。
杨雪作为从犯被判缓刑,但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自由——老马同意离婚了。
至于我,开始了新的工作和生活。
偶尔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大学时代和老马在操场喝酒聊天的日子。
那时的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远亲不如近邻?有时候,最近的邻居,恰恰是伤你最深的人。
而最亲密的朋友,可能成为你最危险的敌人。
来源:小凯哥W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