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巴黎的深秋带着一丝凉意，梧桐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周野单手抱着女儿周思思，另一只手稳稳牵着陈思许。三岁的思思趴在爸爸肩上，小手抓着他的衬衫纽扣玩得不亦乐乎，嘴里含糊不清地哼着幼儿园新学的法语儿歌。

番外篇·月光下的约定

1

巴黎的深秋带着一丝凉意，梧桐叶在风中打着旋儿落下，周野单手抱着女儿周思思，另一只手稳稳牵着陈思许。三岁的思思趴在爸爸肩上，小手抓着他的衬衫纽扣玩得不亦乐乎，嘴里含糊不清地哼着幼儿园新学的法语儿歌。

“慢点走，前面台阶有点滑。”周野低头提醒妻子。陈思许正忙着调整单反相机的焦距，镜头对准远处铁塔下拥吻的一对情侣，随口应道：“知道啦，周总——”尾音拖得老长，带着几分调侃。周野无奈摇头，嘴角却微微扬起。

这次来法国名义上是参加一场商业晚宴，实则被他硬拗成了家庭旅行。自从女儿出生，两人难得有机会独处，更别提带上这个小黏人精。思思遗传了妈妈的活泼，又继承了爸爸的倔强，此刻正扭着身子要下地：“爸爸，我要自己走！”

“不行，这里人多。”周野皱眉，手臂却松了松，让女儿能看清街边的冰淇淋车。果然，小家伙眼睛一亮：“妈妈！粉色的冰淇淋！”

陈思许放下相机，笑眯眯凑过来：“想吃草莓味的？”思思猛点头，小辫子跟着晃悠。周野叹了口气，掏钱包的动作却毫不迟疑。

等待冰淇淋的空档，陈思许忽然扯了扯丈夫的袖子：“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姜承恩？”

十米开外的露天咖啡座里，姜承恩正翘着二郎腿和一名金发女郎调笑，手里晃着红酒杯，姿态与多年前在假面舞会上如出一辙。周野眯起眼：“还真是。”话音未落，对方已经瞥见他们，夸张地挥了挥手：“周太太！这里！”

思思举着冰淇淋蹦蹦跳跳冲过去，姜承恩一把将她抱到腿上，沾着奶油的勺子差点戳到他高定西装上。“姜叔叔！”思思咯咯笑着往他领口蹭，“妈妈说你是花花公子！”

姜承恩手一抖，红酒洒了半杯：“周野！你平时都教孩子些什么？”

“实话实说而已。”周野淡定坐下，顺手抽了张纸巾擦掉女儿嘴角的奶油。陈思许憋着笑打量姜承恩的女伴——对方早已识趣离开，桌上只剩半杯没喝完的咖啡。

“这次来谈生意？”周野切入正题。姜承恩却突然收敛笑容，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推过去：“先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高中时代的陈思许，扎着马尾在图书馆打瞌睡，脸颊压着数学练习册，嘴角还挂着口水印。周野瞳孔一缩，陈思许更是直接跳起来：“这、这是我高三的时候！你怎么会有……”

“周野夹在笔记本里的。”姜承恩挑眉，“当年我想说，结果差点被他捂死。”

记忆如潮水涌来。陈思许想起假面舞会上那个被打断的秘密，耳尖微微发烫。周野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特意来巴黎，不会就为了翻旧账吧？”

姜承恩敛了玩笑神色，压低声音：“周叔最近在接触的那个新能源项目，背后有猫腻。”

2

深夜，酒店套房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周野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报，眉头越皱越紧。浴室门“咔嗒”一声打开，陈思许擦着头发凑过来：“还没忙完？”

他合上电脑，将人揽进怀里：“姜承恩说的可能是真的。我爸的合作方在洗钱。”

陈思许一怔。周父近年逐渐放权，但核心项目仍亲自把控，若真出问题……“你打算怎么办？”

“明天飞瑞士查资金链。”他揉了揉眉心，“你和思思先回国，我让简安接你们。”

陈思许突然按住他的手：“一起去。”

“太危险。”

“周野，”她直视他的眼睛，“高三你让我‘专心考大学’，现在又想把我排除在外？”

他喉结动了动。当年那句“怕你被挖墙脚”的玩笑话，原来早已成了刻进骨子里的不安。

“而且，”她狡黠一笑，晃了晃手机，“我刚订了三张去日内瓦的机票。”

3

瑞士的秋雨冷得刺骨。周野撑着黑伞站在银行门口，陈思许把思思裹成粽子抱在怀里。玻璃门内，客户经理正擦着冷汗解释：“周先生，我们真的不能透露……”

“2019年12月6日，有一笔两千万欧元从这家分行转入周氏集团账户。”周野将文件拍在桌上，“我需要原始汇款凭证。”

经理瞥见文件末尾的律师函印章，脸色煞白。

回酒店的路上，思思趴在妈妈怀里睡着了。陈思许看着窗外雨幕，忽然轻声问：“如果真是爸爸授意的……”

“他不会。”周野握紧方向盘，“有人借周氏洗钱，老爷子是被利用了。”

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陈思许下意识抱紧女儿，周野猛踩油门拐进小巷。轮胎摩擦地面的刺响惊醒了思思，她揉着眼睛刚要哭，被爸爸沉静的声音安抚住：“乖，我们在玩捉迷藏。”

追击持续了二十分钟，直到警笛声从岔路口传来。周野把母女俩塞进警车，自己却被黑衣人堵在巷尾。陈思许隔着车窗嘶喊，却见他突然笑了——

姜承恩带着一队保镖从天而降。

4

三周后，周氏集团顶楼办公室。

周父将调查报告摔在桌上，气得手抖：“这帮蛀虫！”周野默默递过降压药，陈思许赶紧打圆场：“爸，好在资金都冻结了……”

老爷子长叹一声，目光扫过儿子手上的婚戒：“你比你老子强。”顿了顿，又看向思思，“下周家庭聚会，把简安家小子也带来。俩孩子不是定了娃娃亲？”

陈思许差点被茶水呛住。周野挑眉：“您不是说封建糟粕吗？”

“我改主意了。”老爷子抱起孙女掂了掂，“早点培养感情，省得像你俩折腾十几年。”

窗外暮色渐沉，周野突然牵起妻子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车停在高中母校后山。陈思许望着熟悉的海岸线，眼眶发热——这是当年她告白失败的地方。

周野从后备箱抱出个铁盒，里面躺着那条歪歪扭扭的灰色围巾。陈思许“啊”了一声：“你居然还留着！”

“其实那天晚上，”他低头替她系围巾，指尖擦过发烫的耳垂，“我偷偷跟了你一路。你哭着跑回家，我在楼下捡到了这个。”

海风卷起往事，她想起垃圾桶里消失的围巾，想起他总说“偶尔换换口味”却陪她吃了十年食堂，想起他明明有洁癖却任由女儿把冰淇淋糊在西装上。

月光漫过礁石时，她踮脚吻他：“周先生，要不要再求一次婚？”

他变魔术般摸出天鹅项链，坠子内侧新刻了一行法文——**Elle est ma Dame**（她是我的夫人）。

潮声渐远，有流星划过天际。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而余生，是两个人携手点燃的万家灯火。

5（尾声）

简安的视频通话在凌晨三点炸响：“陈思许！你家周思思把我儿子脸咬出血了！”

镜头里，两个奶团子正在婴儿床里扭打，江祁阳试图拉架反被踹中下巴。周野淡定框住画面：“娃娃亲的定金我明天打给你。”

陈思许望着天花板喃喃：“你说他们以后……”

“放心。”丈夫翻身吻住她，“肯定比我们折腾。”

月光温柔，未来还长。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