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军区比武中段排长屡次获得名次，大名如雷贯耳。可是他始终在这个职位上原地踏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文/青果；素材/徐虎

排长姓段，身材魁梧高大，一脸络腮胡子。他性格刚强、沉默寡言，严肃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在军区比武中段排长屡次获得名次，大名如雷贯耳。可是他始终在这个职位上原地踏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生长在汨罗县的一个小山村，家里三代单传。我从小就娇生惯养、成天疯玩，是村里的孩子王。

上世纪六十年代，乡亲们吃不饱穿不暖、过着苦日子。父亲在农机厂上班，我家是生产队最富有的人家。

我后来上学了，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我在学校经常闹事，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父母知道了也只能摇头叹息。

好不容易读完小学，我便待在家里成天闲逛。乡亲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我是废人一个，干啥啥不成。

1972年冬，生产队贴了“一人参军，全家光荣”的标语，广播里也大力宣传，我突发奇想去参军。

父母欣然同意，想让我去部队磨练。我跑到大队部报了名，几天后在卫生院体检，也顺利过关了。

接下来是政审和家访，我家根红苗正、无可挑剔。拿到入伍通知书时，一家人兴高采烈，母亲整了几个菜以示庆祝。

12月10日，我来到县武装部集合。第二天，全县104名新兵列队走向火车站，火车呼啸着奔向北方。

我来到河北邯郸的一个军营，艰苦的集训开始了。我累得叫苦不迭，晚上回到营房，全身疼痛不已。

三个月后，我被分到临樟县的一个连队，每天要坚持训练，还要站岗放哨。我瞪大眼睛，决不放过任何可疑情况。

段排长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战士们都望而生畏。他喜欢抽烟，是个闷葫芦，一般不和别人说话。

据说他当了十年兵，以前在军区比武获得名次后，提干当了排长。但是他是个半文盲，便一直没有升职。

我是个愣头青，一直懒懒散散，是个不求上进的人。日常训练中，我能躲则躲，要不就敷衍了事。

班长苦口婆心地劝说，我总是不听。战友不和我来往，称我为“屌兵”，我成了名副其实的独行侠。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和段排长是一个类型的人，仔细一想又不像。人家大名鼎鼎，我算个啥，差着十万八千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浑浑噩噩地虚度光阴。我心里盘算着，混完这三年后，哪里来的哪里去。

1973年11月，连队搞了一次军事训练，主要是实弹射击和投弹训练。训练场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我有股子蛮力气，投弹是我的强项。射击就不行了，从来就没个准头，是班里最差的，战友经常笑话我。

15日，全排进行机枪射击训练，轮到我时，一发子弹也没射中，周围观看的人群中传来哄笑声。

我满脸涨得通红，恨不很找个地缝钻进去。突然，身边走来一个人，他不由分说，一脚踹翻了我。

原来是段排长，只见他坐在地上，右脚趾扣动了扳机，枪响过后，每一发子弹都击中了目标。

我懵了，感觉到不可思议。围观的战士们热烈地喝彩，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段排长望了我一眼，便扬长而去。

晚上，我坐在营房里，心里十分伤感。段排长走进来，轻声地说：“对不起，今天我不该那样对你！”

听到段排长的道歉，我心里十分激动。闲聊了一阵，我发现他通情达理，并不是人们认为的冷漠无情。

“人要尽力而为，努力了便不后悔！”段排长语重心长地说完便离开了。仔细酙酌这句话，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从此，我积极参加训练，认真学习文化知识。战友都说我与以前判若两人，他们都竖起大拇指。

75年5月，在一次抗洪抢险中，我立了一次三等功。年底退伍时，没想到连长要我超期服役。

77年3月，我到师教导队学习，回来后当了一名排长，穿上了四个兜的军装，我心里美滋滋的。

腊月，段排长转业了，我送他到车站。俩人拥抱后挥泪洒别，望着他的背影，我不禁得泪眼朦胧。

人生之路，总是坎坷不平，也有迷茫错过。那个指点迷津的人，值得你一辈子刻骨铭心。

来源：忆峥嵘岁月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