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后婆家照常办婚礼,宾客满堂却不见新娘,太讽刺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16 17:36 2

摘要:这家饭店在县城算是档次高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红灯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间,三楼专门办酒席。

空席

"新娘悔婚了!"服务员小赵在我耳边急促地说,"可婆家硬是要办,你看那主桌……"

那是1995年初春,我在县城"华明饭店"帮工,刚从农村来,二十出头,懵懂青涩。

这家饭店在县城算是档次高的,三层小楼,门口挂着红灯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间,三楼专门办酒席。

我们县城刚通了有线电视,饭店老板周明富特意在一楼装了个29寸的大彩电,每到晚上播《渴望》的时候,邻居们都会来蹭着看,饭店的小酒馆生意也跟着好了起来。

我那时候刚从农村出来,老家一个远房叔叔在这当厨师,才给我介绍了这份工作。

月工资一百八十块,在当时算不错了,要知道那会儿国营厂的工人也就三四百块钱工资。

刚来那阵子,我啥也不会,洗碗、拖地、搬货,能干的都干。

老板娘徐姐对我不错,见我勤快,慢慢让我上菜、接待客人。

那天早上,我推着小车往三楼送餐具,迎面碰上徐姐。

她穿着藏青色的确良外套,头发烫得卷卷的,染着时兴的栗色,手里掐着根"红塔山",眉头紧锁。

"小周,今天有个棘手的席,你去帮着上菜,眼勤手快点。"徐姐叹了口气,"这席怪得很。"

我不解其意,只点头应下。

直到中午十一点半,宾客陆续进场,我才明白徐姐那声叹息意味着什么。

大厅里张灯结彩,大红的"囍"字贴得到处都是,一盘盘花生瓜子摆在每张桌上。

录音机里放着费翔的《故乡的云》,那是当时最流行的婚礼歌曲。

可主桌边只坐着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崭新的西装,黑白两色,宽大的肩膀,白衬衫扣子系到喉结,规规矩矩扎进裤腰带里。

他面容清瘦,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手里捏着一支未点的"红双喜",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旁边的红椅子上空无一人,椅背上搭着一条红绸带,那是新娘该坐的位置。

后来知道,新郎叫宋明亮,在县电力局上班,是有编制的铁饭碗。

他今年二十八了,在单位是技术骨干,去年冬天被评了个县劳模,还上了县报。

宋明亮的父亲宋守信是县棉纺厂退休干部,在厂里当了二十多年的车间主任,在县里也算个人物。

母亲王桂芝在百货公司当会计,在那个位置好多年了,人称"王会计",办事干脆利落,一掰手指头就能算出该找多少钱,不用打算盘。

新娘叫陈小红,县医院的护士,去年刚从卫校毕业分来的,据说技术挺好,给人打针扎不疼。

她家是从周边农村迁来县城的,父亲在水泥厂当搬运工,母亲在卫生院做保洁,家里还有两个读书的弟弟。

两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处了半年,本来挺好,谁知道早上就托人来说不嫁了。

"你看那婆婆,架子端得多高。"小赵给我使眼色,指着坐在另一桌的王桂芝,"听说就是她平时看不起陈家,说人家是农村出来的,没文化,嫌弃人家'土包子'。"

王桂芝五十来岁,盘着发髻,身板挺直,戴着金边眼镜,穿着藏青色的确良外套,衣领整整齐齐,像是刚用浆糊浆过的。

她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像结了冰,时不时抬手抹一下眼角,又迅速恢复那种不动声色的样子。

她丈夫宋守信坐在旁边,国字脸,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深灰色中山装,衣扣系得端端正正,表情凝重,不住地掏出手帕擦额头上的汗。

亲朋好友们坐得整整齐齐,十几桌宾客,男人们大多穿着蓝色或灰色的中山装,妇女们则是花棉袄或是涤卡外套,不时有人偷偷往主桌瞟一眼,却都低声交谈,气氛诡异得很。

我端着第一道凉菜"四喜拼盘"上桌时,听见宋明亮父亲在安慰客人:"来都来了,吃饭吃饭,不能糟蹋了这些菜啊,现在物价多贵啊!"

那顿饭,我一共端了十八道菜,从冷盘到热菜,从汤到主食,一样不少。

老板为了这桌酒席,特意从市里进了两条鲜活的大鲤鱼,还有当时最稀罕的基围虾,算是下了血本。

可我从没见过婚宴上寂静如此的场面,平时此刻应有的闹洞房、起哄声全无,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和压低的谈话声。

最让我震撼的是,每一道程序宋家都没落下,好像新娘只是暂时离席。

敬酒的托盘摆着,红包准备着,就连新房都布置好了,只是少了最重要的人——新娘。

我和小赵在后厨帮着传菜时,听到厨师们七嘴八舌地议论。

"听说是因为宋家要彩礼五千,还要一台29寸的彩电,陈家出不起,就退了。"

"哪有那么简单,我听阿花说,是因为王会计嫌弃陈家寒酸,前天去陈家看了一眼,回来就说'跟猪窝一样',给陈小红妈气坏了。"

"唉,早干啥去了,都到这份上了才撂挑子,这不是存心让人家难堪吗?"

"谁说不是呢,这不,你看,差点闹出人命。"

厨师王大厨压低声音说:"今早宋明亮喝农药了,他爹妈发现得早,送医院洗了胃才救过来,这不,又硬撑着办席面子。"

听到这,我不由得又看了眼主桌。

宋明亮静静地坐着,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有些发青,眼神像蒙了层雾。

他的同事们围坐在他那桌,时不时给他夹菜,他却一口未动,只是不停地抽烟,那烟头的火光在他指间明明灭灭,像他此刻的心情。

我注意到,王桂芝时不时悄悄看向儿子,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直到上第十二道菜"红烧鲤鱼"时,宋明亮忽然站了起来,他拿起酒杯,声音嘶哑:"各位,感谢来见证我的…婚礼。"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眼中带着一种奇怪的平静。

"虽然她没来,但我尊重她的选择。"他举起杯子,"我父母一辈子追求体面,我今天也要有尊严地完成这场仪式。请大家吃好,不要辜负了这一桌好菜。"

满座无声。

我看见王桂芝低下了头,一滴泪悄悄滑落,她丈夫的手在桌下紧紧握住了她的。

那一刻,我觉得宋明亮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不是蛮横,不是倔强,而是一种沉默的尊严。

那一顿饭,从十一点半一直吃到了下午两点多。

客人们走得比平时早,席还没散尽,宋家父母就开始收拾礼金和礼物,好像要尽快结束这个难堪的场面。

我帮着收拾餐桌时,看见宋明亮独自一人坐在新人桌前,手里把玩着两个红色的喜字,目光空洞。

徐姐走过去,轻声说:"宋明亮啊,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事不怪你,日子还长着呢。"

宋明亮抬头,勉强笑了笑:"徐姐,多谢招待,费用我待会儿去结。"

徐姐摆摆手:"你爹都付过了,你先回去吧。"

宋明亮点点头,站起身来,忽然问我:"小兄弟,能帮我个忙吗?"

我连忙点头:"宋哥,你说。"

"能帮我把那个..."他指了指新娘座位上的红绸带,"收起来吗?我...拿不动。"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接过那条红绸带,我小心地折好,递给他。

他接过去,塞进西装内侧口袋,拍了拍胸口,像是在确认什么重要的东西安全了,然后默默离开。

那天之后,县城里流传开了这个故事,有人同情宋明亮,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也有人嘲笑宋家太要面子,硬撑着办了这么一场没新娘的婚礼。

更多的人则议论纷纷,说陈小红胆子太大,敢得罪宋家这样有地位的人家。

我回到宿舍,翻出从家里带来的收音机,调到县广播电台,播音员正用标准的普通话播报着每日新闻。

隔壁床的老李是个下岗工人,来饭店后厨帮忙切菜,听说过这事,凑过来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哪像我们那会儿,一个钢印一盖,就是一辈子的事,再苦也得过下去。"

我没接话,脑海里还回荡着宋明亮那句"我要有尊严地完成这场仪式"。

在那个物质还不太丰富的年代,婚姻常常不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门当户对是很多人考虑的重要因素。

我想起我姐出嫁时,男方家里来人看门看户,问家里几口人,有多少亩地,甚至连我爹的工分都要打听清楚。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但饭店里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徐姐一早把我叫到办公室,说:"小周啊,你昨天表现得不错,以后就负责三楼的上菜和接待吧。"

这可是个好差事,一来接触的都是有钱人,小费多;二来也能学着点儿见识,对以后自己开店有帮助。

我高兴地道谢,刚要转身离开,徐姐又说:"对了,关于昨天的事,别在外面乱说,尤其是宋明亮喝农药那事。"

我连忙点头:"徐姐放心,我嘴严实着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着学习新岗位的活儿,慢慢地,那场特殊的婚礼就被县城里的其他新鲜事取代了。

有人说陈小红辞职回老家了,也有人说她调到市医院去了;有人说宋明亮天天借酒消愁,也有人说他更加拼命工作,为了忘记这段痛苦。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在路上遇见了陈小红的表姐张玲。

她在邮电局工作,经常来饭店聚餐,我们算是认识。

"小周啊,听说你现在在华明饭店当领班了?"张玲笑着问我。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里啊,就是帮着上上菜,接接客人。"

张玲叹了口气:"那天的事,你也看见了吧?"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点点头:"嗯,挺可惜的。"

张玲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其实啊,小红也挺难的。她家本来就穷,父母含辛茹苦把她供到卫校,好不容易有个工作,能改变家里条件。"

"她跟宋明亮处对象时,宋家表面上同意,可王会计背地里老是嫌弃,说什么'就你们那个猪窝似的家,也想高攀我们家','农村来的丫头,一身土气'之类的话。"

"小红心高气傲,哪受得了这个?可又怕父母担心,一直没说。直到婚前王会计去她家看了一趟,出门时候那个嫌弃的表情,被小红看见了。"

"回来路上,王会计还在宋明亮面前说小红家'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电视还是黑白的,墙上贴的报纸都发黄了',说什么'这样的人家,以后有个三灾六病的,还不得让咱们家贴补'。"

"这话被路过的小红听见了,当场就跟宋明亮吵起来,问他是不是也这么想的。宋明亮没吭声,小红就认定他也瞧不起自己家,一气之下就退婚了。"

听完张玲的话,我才明白为什么宋明亮会喝农药,又为什么宋家要坚持办这场没有新娘的婚礼。

一边是对面子的在乎,一边是对尊严的坚持。

"小红现在在哪儿啊?"我问道。

张玲摇摇头:"暂时请假回老家了,说是静静心。她妈跟我妈是姐妹,前两天还哭着说,这闺女啊,犟脾气,跟她爹一模一样,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我点点头,心里却想,宋明亮何尝不是如此?

那天晚上,我轮休,在宿舍写信给家里,告诉他们我工资涨了,让他们不用担心我。

写完信,我躺在床上,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的场景:满堂宾客,红椅空座,宋明亮独自站立,举杯敬酒的样子。

那种尊严中带着悲凉的感觉,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三年后,我离开饭店,用存的钱在县城开了个小饭馆,生意还不错。

又过了半年,我去县医院看望生病的老板娘徐姐,值夜班时偶遇了宋明亮。

他来看急诊,说是工作时不小心碰伤了胳膊。

他变化不大,还是那么清瘦,只是眼神沉稳了许多,少了当年的茫然和痛苦。

他认出了我,笑了笑:"还记得那场没有新娘的婚礼吗?"

我点头:"记得,那天您很勇敢。"

他摆摆手:"不是勇敢,是死要面子。"

我们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下,宋明亮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根。

"那天回家,我妈跪下来哭了一场。"他吐出一口烟圈,缓缓道,"她说不该瞧不起陈家,不该在背后说人家是'乡下丫头'。说她这一辈子,就是太看重面子,结果害了我。"

"后来我才知道,陈小红听到我妈那些话,才决定退婚的。说实话,我也有责任,我没有及时站出来为她说话,默认了我妈对她家的偏见。"

他苦笑着补充:"你知道吗?那天喝农药,不全是因为失恋,更多的是觉得对不起陈小红,觉得自己没骨气,没担当。"

我点点头,没有打断他。

"婚姻不是面子工程,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庭的事。重要的是相互尊重,相互接纳。我妈现在明白了,我也懂了。"

他掐灭烟头,站起身来:"我得去取药了,我爸妈还在家等着呢。"

临走前,他又回头说:"对了,我现在有了新对象,是个卖馒头的姑娘,在早市摆摊。家里人很随和,她爸是木匠,妈妈做点小生意。他们常邀请我父母去吃饭,我妈现在经常帮着一起和面、蒸馒头呢。"

"这次,我们都学会了尊重。"他微笑着说完,转身走进了药房。

望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场没有新娘的婚礼,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中的傲慢与偏见,也照出了尊严的可贵。

王桂芝当年的傲慢,让一场婚姻夭折;宋明亮的坚持,让尊严得以保全;而今天的释然与成长,则是对过去最好的和解。

我离开医院,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走到街口,我看见一个卖馒头的摊子,一个年轻女孩正麻利地往竹篮里添着热气腾腾的馒头,旁边站着宋明亮,帮着招呼顾客。

他们说说笑笑的样子,让我想起一句老话:好马配好鞍,好人配好人。

婚姻的本质,或许不在于门当户对,而在于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那空着的红椅子,那满座的尴尬,那场倔强的婚礼,在我记忆里成了一堂课。

在那个讲究门当户对的年代,一个空席,道出了多少人情冷暖,也照亮了人心深处最朴素的渴望——不过是想被平等对待罢了。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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