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都说他温文儒雅,而我却觉得他表里不一,蛇蝎心肠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17 14:09 2

摘要:我与深海龙族小太子南烛的恩怨情仇,从他还是个蛋的时候便开始了。

世人都说龙族的小太子温润如玉、俊美无双。

而我却觉得他表里不一、蛇蝎心肠。

在仙门大赛时使用卑鄙手段获胜,害我被众人嘲笑。

如今更是在秘境中假意向我赔礼道歉,实则耀武扬威。

这谁能忍?!

我掏出秘制药粉朝他撒去。

这下必叫他皮肤溃烂、鳞片脱落,痛得哭爹喊娘!

“娘?你是我娘吗?”

“娘,好累,要抱!”

啊啊啊啊啊要命啊!

我只是夸张一下,你干嘛真叫我娘!

1

我与深海龙族小太子南烛的恩怨情仇,从他还是个蛋的时候便开始了。

那年龙王为庆祝他宝刀未老喜得麟儿,在龙宫设宴,朝三界各方下了请帖。

当时我早已显露锋芒,一举夺魁,获得跟随族长一同赴宴的资格。

海蛇一族在深海中地位低微,坐席排在末尾。

我规规矩矩将尾巴盘坐在小小的坐垫上,点上橘子熏香,小心翼翼打量璀璨夺目的龙宫。

生怕露出丑态为我族蒙羞。

就在这时,一虾兵上前让我右侧挪挪,接着铺上柔软的海草和亮闪闪的砗磲宝座。

他用他锋利的钳子戳了戳,虾眉紧皱:“好像有点太软了。”

他左看右看,眼睛突然一亮,将一旁扁扁的韧韧的形似垫子的黑色东西放在砗磲里。

我刚想出生阻止:“兄台那是……”

话未说完,他冲我眨眼:“你可有福了,是第一个看见小太子的小妖。”

我心中一喜,便咽下后半截话。

我甩了甩扁扁的蛇尾,心想龙宫就是不一样,这砗磲比我家那地方的可软多了。

听说小太子虽还是一颗蛋,但其周身有着浓厚神运之气。

那我就勉为其难用尾巴做他的垫子吧,正好可以蹭蹭神运,万一能够快速提升我的功力那就太好了。

想着想着,一只海鲸驮着一颗炫白荧光的椭圆蛋过来。

七八个身强体壮的鲨兵龟将小心谨慎地将其搬下来,轻轻放在我蛇尾上。

我满眼期待的看着这个流光溢彩的龙蛋。

下一秒,惨叫声响彻龙宫。

“啊!我的尾巴!”

我痛得满头大汗,眼泪直流,尾巴放佛被粉碎一般,火辣辣,肿兮兮,令我再也顾不得形象担当,一个劲鬼哭狼嚎。

尼玛!好重的一颗蛋!

族长不知真相,一面拱手道歉,一面用他的尾巴狠狠拍我后背。

我有苦说不出,吱哇乱叫说话含含糊糊听不清,双手拼命地挤推龙蛋。

此时龙王终于飘过来了,看了看涕泗横流的我,又看了看小小一颗却千斤重的龙蛋。

左看右看,终于发现龙蛋底下那张失血发白的黑色垫子我的尾巴。

“哦!这不是垫子,这是她的尾巴,还不把太子殿下挪开!”

龙蛋挪开的那一刻,血液回暖四处流窜,我两眼一黑,晕了。

醒来后我的尾巴更扁了,薄薄的宽宽的一片,稀碎的模样一点都不威武。

最重要的是!

死龙蛋屁股一坐毁我几十年修为!

两个月内我都无法化为人形!

臭龙蛋!我与你不共戴天!

还我尾巴!!!

2

我哭唧唧怨天尤人,整日赖在家里不敢出门,害怕被族人和其他族群嘲笑。

龙王为了弥补我,送了一大堆药草仙丹,还直接一张推荐信,将我送至昆仑山做弟子。

我心安理得地接受,打落牙齿和血吞,一言不发的背井离乡出门打工。

因为我来得不光彩,尾巴又扁,家族也不景气,常常受到欺负排挤。

但那又如何,我凭借自身勤勉好学,修炼火速提升,苦读五百年,从外门弟子到内门弟子,从倒数第一到铁打不动的第一名,又一跃成为渊和仙尊的大弟子。

要知道作为昆仑山辈分最大的渊和仙尊,自万年前仙魔大战徒弟全部战陨后,便放话拒收徒弟,而我却破了这个例。

曾经嘲笑我的人被我用扁尾巴狠狠惩戒,如今我走在昆仑山上,逢人便会听见一声恭恭敬敬的师姐。

这光辉灿烂的日子没有过多久,南烛来了。

他才刚刚出壳,小小一个不及我腰高,巴巴地望着我,怯生生叫我大师姐。

我竭力控制住自己扭曲的面容。

“师姐,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我脸色一垮,冷酷无情地拒绝。

他眼中含泪,柔弱可怜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的尾巴是圆的。”

我看向他青蓝色的龙尾咬牙切齿道。

他也跟着回头,着急忙慌地抱起尾巴想要藏起来。

我轻哼一声离去。

他带着哭腔小声辩驳:“可是我的尾巴是尖的,不是圆的……”

不管你是圆的还是尖的,坐扁我尾巴之仇,我始终牢记在心无法忘怀。

我心中憋着一股劲,忘我一般潜心修炼,次次在仙门大赛上夺冠,师尊和其他仙尊赏的宝物连乾坤袋都装不下。

当然,这采用了夸张的手法。

我只是想说我很牛而已。

又一次夺冠,我用尾巴狠狠拍飞对手。

南烛已长成少年模样,身姿修长呆呆地对着我尾巴发愣。

我精准地捕捉到他的目光,明明心中气愤更多,但却还是忍不住自卑将尾巴藏起来。

“你看什么?”

他呆呆道:“师姐你的尾巴也不是圆的啊,那为什么……”

我仿佛被踩中痛处,怒斥一声:“休得无礼!师弟难道因为自己是龙族龙身便骄傲自得、洋洋得意,随意轻视他族?”

他脸色一白:“不……师姐我没有……”

我冷哼一声:“海蛇的尾巴从来不是圆的,师弟在学识上还得下功夫。”

他脸上突现懊恼,弯腰行礼:“师姐教训的是,南烛这就去思过崖领罚。”

我点头同意。

就在我即将走远之时,南烛遥遥的向我传来战帖。

“师姐!明年我也获得参赛资格,希望下次能够与师姐一较高下!”

哼。

小样,看我明年不把你打成撒尿龙肉丸。

或许是我太过轻敌,加上南烛这小子在我茶汤中下药,使我眼前模糊、浑身无力,才过十多个回合便败在他手下。

“金火舞对南烛,南烛胜!”

我倒在地上,看见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南烛,无力地伸出中指。

死龙蛋!我曹尼玛!

3

南烛回过神急匆匆跑过来托起我的背运气,又喂我吃了凝神丹。

“师姐你没事吧?”

我恶狠狠推开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怒骂:“卑鄙小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一时不察摔在地上,眼中怔愣难过:“师姐我……”

我一挥衣袖,飞出擂台找师尊告状。

师尊耐心地听着,待我说完后又侧身看向姗姗来迟的南烛。

南烛躬腰行礼:“回师尊,弟子并未做任何手脚,但与师姐交手时的确发现异常。”

“你别狡辩,敢不敢把你的茶汤拿来检测?”

南烛落寞不已:“师姐为何总是不愿信我……”

怎么?还想来苦肉计?

我才不会中招。

“你不必多言,今日我未曾进食,只喝了你一口茶汤……”

“火舞,未查清真相时不可咄咄逼人。”

师尊出口打断我的施法,又唤人将茶汤带来检查。

我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检验石,但许久过去检验石依旧平淡无光。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师尊道:“火舞,茶汤无碍。”

我愤恨地盯着南烛。

龙宫那么多宝贝,他肯定是使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师尊……”

拜师多年,师尊已熟知我的脾性,当即启动擂台上回溯石。

只见擂台中我的气息越来越乱,招式还未发出,内里流窜的各股气息就率先内讧打起来。

加上南烛一招水龙卷袭来,气息控制更加不稳,我自己就先被自己体内对抗的气流打晕了。

看清事实,大殿之中一时安静至极。

南烛担心地看向我,柔声唤我师姐。

我难堪地低下头。

我刚才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吗?

“火舞,你向来精益求精,但也不可过于较真,这些日子你便好好调养生息,东莱秘境之事就交于南烛吧。”

我强忍泪水:“是!”

一出殿门,擂台人群未散,甚至比比赛时更多。

今日仙门大赛,常胜将军惨败初次比赛的有名小卒。

这些人都是来看我笑话的。

“哼,还不是海里一条烂蛇,哪里比得上真正的龙。”

“瞧她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就开心,这就是报应。”

“活该!我看她这下还有什么资本在昆仑作威作福!”

我咬紧牙根,严肃这一张脸,装作没听见:“看什么看,长江后浪推前浪这种事我早已司空见惯。”

我一把拉住忧心忡忡站在我身后的南烛,哥俩好的拍拍他肩膀:“师弟干得不错,我甚是骄傲!”

南烛两只眼睛亮闪闪发光:“真的吗师姐?”

我扬起微笑:“师姐向来敢作敢当,从不撒谎!”

狗屁!

今日之前我的确是个洒脱大方的人,但在说完这句话后我已然成了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丑。

我心难安啊!

我压抑翻涌的情绪,掏出红色长鞭朝周围看客一甩:“诸位同门还请让让。”

强装镇定离开,回到我的贝壳小屋里大哭特哭。

哭得山石颤栗、日月无光,两只眼睛像灯泡。

4

“师姐?”

我哭得凄惨,一听见南烛那小屁孩的声音,悲伤化作怒火。

“干嘛?”

我气势汹汹开门,怒瞪大包小包的南烛。

“啊!师姐你的眼睛……”

“这是我的原型不行吗?”

南烛疯狂摇头:“行!非常行!师姐眼睛大大的真好看,像灯笼一样。”

我:“……”

臭小子你不会夸就不要硬夸!

“你来干什么?”

不会是特意在我面前炫耀自己获得东莱秘境的钥匙了吧?

我直勾勾盯着他脖子上那把朴素的铜钥匙。

东莱秘境千年才会打开一次,必须由昆仑山弟子持钥匙才能进去,且只开三天。

这次仙门比赛的奖品便是东莱钥,我苦心经营七百年就差这一次便可拿得大满贯了。

可是……

想到这火气重新上涌,我死死地盯着南烛。

他要是敢在我面前炫耀,我必定要他吃不了兜着……

诶?

南烛取下东莱钥挂在我腰间:“师姐,我资质尚轻,恐照顾不周,特邀师姐同我一起。”

我看着手心发愣。

南烛放下手里的包袱,打开一个又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满满的仙草丹药。

“抱歉师姐,我怕自己败得太快,全然忘记师门情意使出全力,害得师姐重伤。”

他在我脸上轻柔地涂抹海藻膏:“也怪我,明明对师姐气息紊乱有所察觉,但却因为紧张选择了忽视,连累了师姐……”

我不自在偏头,粗声粗气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你师姐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根本不在意好吗?”

我咽了咽口水生硬且小声道:“我也不对,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逼问你……我道歉,对不起……”

他一时没有回应。

我忐忑不安地用余光偷瞄。

他什么意思?我都道歉了他还要我咋滴?

“你怎么不说话?”

再不说话我可要闹了啊!

我翻起脸来可是很快的!

“师姐~”

我被他这软趴趴黏糊糊声线弄得一身鸡皮疙瘩:“干嘛!”

他悄悄地朝我挪了几步,攀住我一只肩膀:“师姐你真好,你就同我一起去秘境吧,当作我的赔礼怎么样?”

这小子初见是颗蛋,再见是齐腰小孩,三见竟与我一般高了。

他吃的什么牌子的海草饲料,我也好想要。

“咳咳,既然你强烈要求那我勉强同意了。“

他抱着我手臂跟个小孩一样蹦蹦跳跳:“太好了师姐!”

我被他带的身体摇摇晃晃,嘴角不自觉傻笑。

我立马控制住,厉声道:“不许晃了!”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捂嘴嘴巴点头。

修整了几日,我穿上重金购来的鲛人纱制作的流沙衣袍出现。

原本喧闹不止的练功场瞬间安静下来,后又转换成窃窃私语。

“她不是被罚了吗?怎么还有脸来?”

“好像是南烛殿下邀请的。”

“呸!真不要脸,明明是客套话,她居然当真了!”

我拧起眉头,看向一旁忙着清点名册的南烛。

“我可不想和她待一个队伍里。”

“哈哈你竟然是不想,应该是不敢吧,偷偷告诉你们,她差点走火入魔了。”

“什么?!”

“天,仙尊真是的,为了我们仙门弟子的安危着想,也不应该同意这个魔头去秘境啊,这下好了,我很有可能死在她手上……”

南烛察觉到我的视线,兴冲冲叫了声师姐。

我满腔怒火地背过身去。

实在听不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干我屁事,我不过严厉了些。

一群草包!

我才不会对同门动手!

都怪南烛,非得要我来。

他看见我被奚落嘲笑一定开心极了。

亏我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善,没想到他还在耍我。

先是故意不提醒我气息不稳害我惨败,后假意求和实则散播我走火入魔的谣言。

假惺惺的臭龙,人面兽心的丑龙!

“师姐你找我?”

我瞪着他:“不许过来!”

南烛立刻停下脚步,乖乖地望着我。

“师姐?”

哼,我姑且再忍忍,找准时机当众戳穿你的面具。

我没好气道:“赶紧干活,我监督你有没有偷懒。”

5

东莱秘境千年一开,奇珍异宝众多,也正因如此妖兽险境也多,是绝佳的可遇不可求的历练机会。

我掐着隐身诀默默跟在南烛身后三米远,原是想挑他的错处,好好教训他一顿。

哪曾想他事无巨细,样样都考虑周全,比我第一次领队还要好。

我瞬间破防,骂骂咧咧冲到末尾,再也不想看见他。

待南烛用钥匙打开秘境结界,四周顿时起了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只听见南烛温和有礼的声音:“诸位秘境已开,行事切勿冲动,牢记安全,三日后见。”

下一瞬,身侧陡然吹来一股风。

南烛立在我右侧:“师姐。”

我鼻子大出气嗯了一声,微眯着眼凝视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的隐身诀加上鲛人纱,想要发现我还真有点难度。

雾气渐渐散去,南烛不自然偏头,僵硬地转移话题,走在前面。

“听说秘境里有种仙草叫七春草,对稳定气脉有奇效,或许能够帮到师姐。”

要你说,我早就知道了。

我生气且不屑,加快步伐走在前面。

南烛抿唇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沉默地跟在我身后。

不知为何他越沉默我越气愤,忍不住越走越快想要甩掉他,但他始终与我保持一米距离。

忽然,我站定不动。

南烛抬头瞄了一眼,正好对上我满含怒火的眼睛。

随即失落地垂下脑袋,可怜巴巴道:“师姐我……嘶!”

一只彩色毛虫掉落在他脖颈,狠狠咬了他一口。

我眉头微皱,一招空掌击飞毛虫,点住他周身穴道,用内力逼毒。

将毒血逼出后,我扯下半边衣袖丢给他包扎。

“别给我拖后腿!”

南烛痴傻一般望着我良久,欣喜地点头。

“南烛一定不会给师姐拖后腿的。”

我冷哼一声,酝酿词语正想借他粗心大意被毒虫蛰到一事发作。

“师姐小心!”

都来不及回头看,后背被重物猛烈撞击发出闷哼。

南烛瞳孔放大,伸出手要抓住我,下一秒他也被他身后两米大粪球扑倒。

两颗粪球合二为一,把我和南烛挤在中间,随着屎壳郎推动而连续旋转。

转得我头昏眼花、口吐白沫。

南烛更是不堪其臭,一睡安康。

屎壳郎!你欺人太甚!给我去死!

我调动周身气焰,熊熊大火灼烧,很快粪球破裂。

我将南烛扔进旁边的沼泽洼地,转身对上屎壳郎的大眼。

它是个成精不久的大型傻郎,对着我眨巴眼,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燃烧殆尽的粪堆,忧心忡忡问我:“我的屎呢?”

我深呼吸闭眼,一拳给它打飞。

再睁眼,空旷的绿油油草地上布满了留着腐蚀性极强涎水的巨型食人花。

绿莹莹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我,长满尖牙的嘴发出低沉暗哑的呵呵笑声。

笑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去,屎壳郎你给我干哪儿来了!

6

地上残余的粪堆迅速消失,身前的食人花猛地拔高。

我冷笑一声。

论毒,我可不怕。

毕竟海蛇的毒液也是能上三界榜十的。

就在我即将出手之际,一条冰冷的藤蔓缠上我的脚腕。

吓得我尖叫一声,又是施火术又是狠跺脚。

“师姐别打了,是我!”

南烛捂着右手痛得皱眉。

我破口大骂:“你有病啊!你要吓死我啊!”

南烛不好意思道歉:“对不起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他站起身将我护在身后:“师姐,让我来。”

我提溜住他唯一干净的后衣领:“来个屁!这么多你打得完吗?走为上计。”

他老老实实哦了一声,蹲身:“师姐既然不急那我先洗个澡。”

“洗澡?!你脑子有坑吧!”

他皱眉看向自己衣服上的粪便,鼻头耸动:“可是我好臭啊,师姐会不喜欢我的。”

我:“……”

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好吗?

他傻了吧唧开始脱衣服。

我无奈扶额,简直没眼看。

“你不会净身术吗?”

“哦对哦!我都忘了!谢谢师姐!”

我翻了个白眼,一边把蠢蠢欲动探头过来的食人花烧了,还顺手捡走几棵药草。

“师姐我好了。”

我看了他一眼。

嗯,这身衣服好看。

我掏出记录石拍下来,下次去集市找同款。

南烛羞涩一笑。

“师姐我好看吗?”

好看个鬼。

“师姐你走错了,七春草在对面山崖上。”

我脚步一顿,嘴巴一撇。

就你能耐。

“师姐你怎么不说话?”

他可怜巴巴抓住我的衣袖:“师姐生气了吗?因为输了比赛?”

我狠狠睇了他一眼。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哈我警告你。

“没有。”

我冷漠道。

他懊恼不已,抓着我不动:“师姐都怪我,我以为我会输得很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赢了。”

“……”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上擂台,脑海里就自动涌现出师姐的招数,然后不知不觉就轻轻松松化解了。”

尼玛,拳头硬了。

意思就是说你很牛掰,我很垃圾呗?

我活动着筋骨,是时候给他一个教训了。

我拿出我独创的融合我毒液的痒痒粉。

这东西不会致死,但也不会让他好受。

最多就是让他筋脉又痒又疼,恨不得皮肤挠破,还有一点的神经麻痹作用让他浑身无力。

不过要是能让他皮肤溃烂、鳞片脱落,痛得哭爹喊娘最好了!

“师姐,天上下闪粉了,亮晶晶的好漂亮。”

他呆呆的一动不动,眼神呆滞,浑身上下都沾满药粉。

还傻傻的去接那些掉地上的。

我顿感不对。

伸出一根食指:“这是几?”

他痴痴地抓住不放:“是师姐!是师姐!”

师你妹啊!

你什么时候中毒变成个痴呆了!

我赶紧把他抓起来抖抖抖,把身上还未发作的痒痒粉吹开。

“唔好晕啊,好想吐啊。”

“不许吐我身上!”

他立刻捂嘴,挣脱开趴在草地上呕吐。

我看着喉咙有点反酸,赶紧转身堵耳。

约摸着差不多了就问他:“好了没有?”

没人应答。

我不解回头。

地上只剩下浅蓝色鎏金外袍,一个东西在衣服里面拱来拱去。

我大惊失色地抛开衣服:“死妖精你还我师弟!”

伸手一抓,软乎乎热乎乎的。

一个光溜溜的胖娃娃对着我哈哈大笑,米粒似的牙招人怜爱,口水流了一脸。

“娘?娘!”

他抱住我的手臂,全身毫无负担地紧贴着我,脑袋一个劲的蹭:“累,抱!抱!”

我如遭雷劈!

南烛呢?

我师弟呢?

我那么大个人呢?

“娘我要抱!呜呜抱!要抱!”

我行尸走肉般抱着他哄。

7

“不准哭了!”

他身子一抖,藕节似的胖手紧紧圈着我脖子,眉头紧紧皱着哼哼唧唧叫娘。

我头疼至极的把他扯下来,掐着他咯吱窝:“不许叫娘,叫师姐!”

他捣腾着小短腿,想哭又不敢哭:“痛……”

小孩皮肤娇嫩,即便我及时抖落痒痒粉,但还是有部分沾在身上,沿着筋脉起了密密麻麻的疙瘩。

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把他放进旁边沼泽洼地里涮了涮。

随意用地上的衣服擦了擦,粗鲁至极的涂抹药膏。

他乖乖地坐在地上仍我摆布,胸膛时不时抽动,眼睛里包着泪花,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看得我心头一软,无奈叹气,托起他胖嘟嘟的屁股将他抱在怀里。

“好吧,允许你叫我娘。”

话落他立刻埋在我颈窝黏糊糊喊我娘。

我一头黑线,把他的衣物还有东莱钥放进乾坤袋。

如今秘境已经关闭,三天后才会打开。

我得想办法让南烛赶紧恢复才行,不然不好给师尊和龙王交代。

我拿出珍藏的灵丹妙药一股脑塞进他嘴里,还不忘运功帮他消化。

他吃完了一个劲打饱嗝。

“南烛?”

我尝试唤醒他沉睡的心灵。

他困得不行,费力地睁开眼睛:“嗯……”

我心中一喜:“你记起了吗?”

“嗝!”

咻一下,他额头冒出两个小小的龙角,细细的龙尾缠着我的手腕。

“娘,困……”

“……”

我深呼吸平静心情,轻拍他的背:“睡吧。”

待他睡着我立刻打开乾坤袋想把他放进去。

但是我一动他就哭,一动就哭。

迫于无奈,我只好用长长的丝巾将他绑在我的胸前。

可七春草的守护妖兽是一只海鹰。

这可是海蛇的天敌。

带着南烛总是要瞻前顾后,发挥不出全力。

海鹰发现我的弱点,猛火直攻睡得香甜的南烛。

我为了保护他,几次负伤。

一时之间我也怒了,调头寻了一处山洞,将南烛放下来捆在石柱上。

我一松手他瘪嘴就要嚎。

我咬紧后槽牙掐着他Q弹嫩滑的脸颊:“还哭!揍你信不信!”

他立即收声,讨好地蹭我的手。

真是一条泼龙。

我骂骂咧咧设置结界。

下一秒化作原型冲出山洞,和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海鹰痛痛快快打了一场。

忽然尾巴向下一坠。

我以为是海鹰,正蓄力朝崖壁一拍,软软的熟悉的声音传来:“娘……”

我去他怎么来了!

回头一看,南烛呈大字型趴在我扁扁的尾巴上,呼吸滚烫。

我一边躲海鹰的攻击,一边轻柔地抖尾巴:“喂!赶紧下来!我打架呢!”

他哽咽摇头,双手攀得紧紧的。

“我不!”

你个小兔崽子!

我露出尖利的毒牙,趁其不备一口咬在海鹰的大腿上注射大量毒液。

它惨叫一声,扑腾几下后浑身僵硬,垂直跌落山崖。

我得意且不屑的一笑,将七春草收入囊中。

我看向尾巴上趴着的小人,怎么感觉他好像长大了一点。

“喂!小屁孩你怎么过来的?”

他顺着我的尾巴往上爬,耸动鼻子小声嘀咕:“香,香香的。”

眼见快爬到我脑门了,赶紧化作人形将他抓住。

他眨巴两下眼睛,突然嚎啕大哭:“尾巴!要尾巴……”

“要什么尾巴!你没有吗?”

我把他小小的龙尾塞进他手里。

他抽泣不已,对着自己尾巴拳打脚踢:“不要!要!扁的!尾巴!”

我气得快发疯:“烦死了!不许哭!”

他减轻音量,柔软的龙角在我手上蹭来蹭去:“尾巴……”

我烦不胜烦,伸出蛇尾:“好了吧?再哭我真揍你啊!”

他把脸贴在尾巴上抽噎不止。

我连连叹气。

臭小龙真难带。

8

不知道是不是丹药吃多了不舒服,南烛浑身发烫,一直哭一直闹,撒泼打滚要吃鱼,还必须趴在我尾巴上。

要是他像寻常小孩呜哇大哭我还能打他一顿。

可他偏偏是压抑嗓子,哭得浑身发抖,时不时蹦出一两个音。

又是发烧生病着的。

我不胜其扰,连人形都不敢化,保持原身朝河流去。

南烛乐呵呵拍手:“娘!快!”

我不耐地瞪他一眼:“快不了!”

海蛇常年在海中导致腹鳞不发达,在陆地上爬不快。

但未免又看见他哭得满脸通红的委屈样子,我也只能牟足劲向前冲。

我将蛇身一头扎进河里,只留下尾巴在草地上。

这姿势有点难度,我努力控制平衡,对着来来往往的小鱼一通乱咬。

刚咬住一条鱼,整个身子忽然不受控的脱离水面,悬在空中。

我无奈至极朝尾巴处开口:“你又再搞什么?我已经在抓鱼了。”

我摇摇晃晃回头:“你把什么东西放我尾巴上了,我跟你说了我尾巴很脆弱的,经不起……南烛?”

“师姐别看!”

南烛长手长脚趴在我的尾巴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惊慌失措地捂着光溜溜的身子。

他仓惶低头,一动不敢动:“我、我的衣服呢?”

我喜极而泣,顾不得他没穿衣服,人身扑上去把他抱个满怀:“南烛我想死你了!”

南烛浑身滚烫且僵硬:“师姐……”

我激动地拿出他的衣服:“你终于恢复正常了!你小时候可真闹腾。”

“来来来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了师姐,我自己来吧!”

我抱臂轻哼:“你小时候我都看光了,有什么好遮的。”

南烛恼羞成怒:“师姐!”

我被他推着转身:“好吧好吧,不看还不行吗?”

身后窸窸窣窣,南烛手忙脚乱穿衣服:“师姐我怎么突然变小了?”

我一口吞掉小鱼:“谁知道你中了什么毒。”

“对不起师姐,给你添麻烦了。”

我冷哼道:“知道就好,为了救你我可花了不少丹药。”

南烛绕到我面前,愧疚道:“南烛一定会还给师姐的!”

我两眼一瞪:“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区区丹药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

“是,我错了,师姐最大方了。”

我受用地抬起下巴。

“既然你醒了,那我们就各走各路吧。”

南烛略显失落:“不可以一起走吗?”

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不了。”

“哦,那好吧,师姐再见。”

他勉强微笑告别,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

我有一丝丝于心不忍,提醒道:“你身上恐有残毒,别轻举妄动,多运气排毒,两日后在秘境出口见。”

他瞬间精神起来:“是师姐!”

我快步离开,心想他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

小时候胖嘟嘟,长大了乖乖的,还怪可爱的。

时间紧任务重,我不做多想,匆忙辗转于秘境之中,收集各种仙草灵丹。

又寻觅一处灵气最为丰裕之地,吃下七春草调息修炼。

也不知过了多久。

醒来时只觉胸口发闷。

睁眼一看,一条青蓝色小龙盘踞在我脖颈胸口睡得正香。

我眼前一黑,颤颤巍巍伸手触碰:“南烛?”

小龙瞬间清醒,脆生生叫我:“娘!”

我晕!

怎么又来了!

9

不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吗?

怎么又变小了?

难道南烛这傻帽又中毒了?

我难以言喻地看向大眼萌龙。

他真这么蠢?

小龙微微抬头用龙角顶我的脸,流连忘返地磨蹭:“娘,我好想你啊。”

他一路往下蹭,停在我的胸口不动:“好香……好软……”

我的脸唰一下红了。

慌慌张张拽着他的龙角和龙尾把他提溜起来。

这只无法无天的流氓龙!

我瞪着他,他沮丧地垂眸:“娘又要把我扔掉吗?”

我一脸问号。

“我一个人走在森林里,很孤独也很害怕。”

他的龙尾尖缠住我的手臂,目不转睛地仰视我:“娘,这次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爪子都受伤了。”

他把右前爪向前伸,熟悉的火烧痕迹映入眼帘。

这好像是那天在食人花丛,我不小心误伤南烛右手的伤疤。

我虚张声势的偷瞄,接着仔细打量手里这条乖顺讨好的龙。

比昨天大了好几圈,说话也更顺畅流利了。

“变个人看看。”

小龙害羞地偏头,两颊一抹红:“可是……我没有衣服。”

哎呀,真是麻烦。

我在乾坤袋翻了半天,里面尽是我珍藏的舍不得穿的战袍。

算了算了,一个小孩子穿什么衣服,随便遮遮就好了。

我抬手采来几片树叶,轻念咒语,一件草衣大功告成。

小龙有点嫌弃,但是无法,只能穿上。

“娘你闭眼。”

再睁眼,面前是一个局促不安的光脚土著草裙小孩,约莫三四岁的样子。

他捂着胸口两点,羞窘得皮肤泛红:“娘,上衣也要……”

我强忍笑意,又摘两片叶子做上衣,两块树皮做鞋。

还给他弄了一个草帽。

南烛扭扭捏捏站在原地,手脚紧张羞怯得不知如何摆放。

但他还是鼓起勇气仰着小脸问:“好看吗娘?”

我憋笑快憋出内伤,立马掏出记录石拍照留念。

以后南烛再敢惹我,我就将这张照片公之于众!

抓到了南烛的把柄,我心情甚是美丽。

掐着他的脸蛋问:“这地方山势险峻,你一个小孩怎么上来的?”

“唔娘,我会飞啊!”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真是奇了怪了,他怎么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我。

他莫名变得兴奋起来:“因为娘身上香香的!”

我闻言一声冷笑。

如果你再敢口出狂言,我必让你血溅当场!

“我只要循着香香的空气就能找到娘了!”

香香的空气?

我只在仙门比赛前用过香薰,来秘境前还狠狠搓洗了一番,哪里有香气残余。

“你确定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闻得到香气,然后找到我?”

南烛飞快点头。

我思忖一番:“玩捉迷藏吗?”

他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玩!”

为了验证我心中的猜想,我也是拼了老命。

躲在屎壳郎的粪球里,躲在不刷牙的鳄鱼嘴里,还躲在腐蚀性极强的食人花嘴里。

结果无一例外,一炷香内我都被南烛精确找到了。

南烛身上的草裙被食人花腐蚀殆尽:“娘!我找到你了!”

我看着他眉开眼笑的脸,怒气一阵一阵翻涌。

好啊你,居然真的敢在我身上下咒!

我气得头昏眼花,撞开他就要飞出去。

他一时不妨跌落在草地上,不知所措满眼慌张的看着我。

“娘……”

“我不是你娘!”

我大声呵斥。

他浑身一抖,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深呼吸保持镇定。

他如今只是个四岁孩童,不必迁怒于他。

我淡淡开口:“我是你同门大师姐,不是你娘。”

“你只是中毒了才把我当成你娘。”

此时的南烛太小了,听不懂我说的话,连滚带爬地跟着我追,期期艾艾唤娘。

我无奈叹气,罢了罢了,更深露重,草木锋利。

我拿出战袍给他穿上,又将他抱起来。

“明日秘境打开,你解开我身上的咒术,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再见,我还是你师姐。”

只是我不会有与你再次遇见的机会。

10

他趴在我肩头哽咽不止,一个劲道歉。

我思绪紊乱,喂他一颗安眠丹,拍着他后背哄他入睡。

等他睡着后设下结界保护,转身继续采仙草。

真是伤到我的心了,这只小屁龙。

亏我不计前嫌不记辛劳地照顾他。

我越想越气,把守护妖兽当成南烛大打特打。

恍惚间感受到结界波动。

我立刻丢下仙草返回。

结界被撕碎了。

人也不见踪影。

我眉头一皱,夹着嗓子寻找。

“小龙?可爱小龙?你去哪里了?”

“找不到你,为娘要伤心了?”

我掀起草皮左看右看,这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

“师姐,我在这里。”

我身子一顿,慢慢站直,冷静道:“哦。又恢复了?”

“嗯。”

我了然无味转身,看见南烛堂堂正正穿着他原本的浅蓝色衣袍,手里拿着我的金色战袍。

说时迟那时快,我怒从心中起,以极其快的速度将衣服抢了过来。

抢了还要强装镇定:“那就好,我可不想再带娃了,这衣服我都舍不得穿。”

南烛苦笑了一声:“对不起师姐……”

我袖手一抬:“不必!不必多礼!”

“大女子能屈能伸,带娃也是修炼的一部分。我挺喜欢的。”

诶我呸!

这个烂嘴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咳嗽两声:“我的意思是我……算了算了,没什么意思,哪有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意思,我管它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懂我的意思吧?”

南烛听得一愣一愣的,傻不拉叽点头。

我臊得慌,不自觉想要开溜:“嗯,孺子可教也,既然你已懂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面对他,眼观鼻鼻观心,同手同脚向前去。

还不忘友情提醒他记得去药仙宗。

“师姐,别走!”

我加快了步伐。

哼小样,你以为你是谁,让我停就停。

我不但要走,我还要飞!

你以为就你能飞?

“我没有给师姐下咒,我真的能闻见师姐身上的香味!”

纳、纳尼?!

我啪叽一下从半空中摔到泥里。

“师姐你没事吧?”

我大力拍开南烛的手背:“你说什么?!”

南烛面色为难,尴尬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总能闻见师姐的体香……”

打住!

香味就香味,说什么体香!

“我怕师姐讨厌我,觉得我轻浮恶心,一直都不敢告诉师姐……对不起,求师姐原谅我。”

“师姐要是在意,我可以割了我的鼻子赔礼!”

说着他手拿刀刃就要动手。

我一脚把他踹翻。

我看着他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忍不住问:“什么味的?”

“啊?”

我两眼一闭,豁出去了:“什么味的?!”

“橘、橘子。”

我心满意足了。

还好是我喜欢的味道。

我锐利地盯着他:“好,香味这事暂且不说,仙门大赛上你到底动没动手脚?!”

“没有!”

南烛只差赌咒发誓了:“请师姐相信南烛!南烛并未使用任何下三滥手段!”

我微眯双眼:“那你为何说能够清楚地看见我的一招一式?”

南烛羞赧道:“因为大赛当天,师姐太、太……实在是太香了。还未出招,香气便已成型。”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不好意思说!”

南烛超小声抱怨:“师姐要我怎么说?”

“难道说,嘿,师姐你有点太香了吗?”

我:“……”

闭嘴!

泰坦母尴尬了。

11

相顾无言几许。

南烛悄摸摸勾住我的衣袖,惴惴不安地问:“师姐你还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一个人能生吗?

天际隐隐泛白,我反手揪着他的手腕把脉:“你有没有好好驱毒,不会你一会儿又要变小吧?”

南烛屏住呼吸,浑身僵硬不敢动,干巴巴点头。

龙的心脏很大吗?

为什么他的心跳如此强劲有力。

“你有心脏病?”

“啊?没有!”

南烛匆忙收回手,握着手腕扯开话题:“可能是毒气作怪,才、才使得我心跳加速。”

后半句他耳尖微红,说得毫无底气。

显然也是为自己感到羞愧,堂堂龙太子,居然被小小毒素弄得狼狈不堪。

哼,小子,你还得练。

罢了,我作为师姐再帮他一把吧。

掌心凭空出现两簇火焰,正要往南烛身上靠。

他却伸出手来盖在我掌心。

火焰瞬间消失。

我愤怒地斜睨他。

要不是我收得快,他的白嫩小手必定成为炭香龙爪。

“师姐不必再为我驱毒了,没用的。”

嗯?

瞧不起谁呢?

我抓住他的手,想用力一怼,他却翻腕将我握住。

“昨晚我运功驱毒,原以为将毒素逼出体内就好,没成想在太阳出来的那一时刻,体内陡然多出毒素并迅速繁殖。”

他停顿半晌,难以启齿道:“这才变成小孩模样,依靠心性不知羞地赖着师姐……”

“所以师姐不必在我身上白费功夫,待秘境打开,将我丢至药仙宗就好。”

我不置可否,若有所思道:“那是不是每到夜晚,你体内毒素又会消失,然后你就恢复正常?”

南烛赶紧点头,又轻挠我的手背,扭扭捏捏道:“还有一件事得麻烦师姐。”

“你说。”

他面红耳赤地低头,捏着身上的衣服声若蚊蚋:“我若变小了,还请师姐将此件衣袍套在我身上……”

“未着衣物四处乱跑,着实、着实不雅……”

呱。

呱。

呱。

呱……

我面色发烫,故作镇定道:“哦,小事,随手之劳。”

南烛脸蛋红彤彤的,迅速抬头又低头,支支吾吾道:“其实南烛还有一件事想请师姐帮忙……”

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妙的感觉。

心里毛毛的。

但我依旧体面大方地开口:“尽管说,同门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不必有后顾之忧。”

“哦就是那个……”

南烛揪着地上的青草,猛地把眼一闭,破罐破摔一般:“请一定教我分辨娘和师姐,不要再让我认师姐作娘!”

我不堪入目的闭眼,轻啧一声。

尼玛,怎么突然这么想死。

“婴幼儿时期也就罢了,如今四五岁定是能区分理解的……”

南烛鼓起勇气望向我,眼神闪烁:“师姐……”

“好了!我知道了!”

我及时打断他令人头皮发麻的话。

南烛感激不已:“多谢师姐,哦对了,还有最后一件事……”

还有?!

你屁事也太多了吧!

南烛取下东莱钥:“白日我孩童样实在无法沟通,还请师姐帮我带昆仑弟子回山。”

我表面勉强内心喜滋滋接过钥匙:“交给我吧,你放心去吧。”

南烛左顾右盼,忽地站起来:“趁还有些许时间,我先去采七春草了!师姐告辞!”

说完一溜烟跑了。

我倒在草地上喘气。

走了也好。

不然不知道说什么。

关键是说什么都尴尬。

我松了一口气,静静欣赏朝霞彩云变幻,一条青蓝色小龙如狂风一般掠过,又突然一个急刹车,直直地罩在我头顶。

小龙看见我一愣,大喊一声娘就狠狠砸下来。

我龇牙咧嘴捂着肚子。

肥龙!你不知道你多重吗?

好你个南烛,怪不得你急匆匆跑,原来是羞于在我面前变形!

我揪着他的龙角:“听着,不许叫我娘,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小龙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点头。

大大的眼睛里疑惑满满,似乎在问不叫娘叫什么。

我没好气道:“叫师姐。”

“师姐!”

他兴致勃勃大喊。

12

我嗯了一声,问:“你衣服呢?”

“我没有衣服!师姐给我做的衣服被食人花吃了!”

我大吃一惊:“你还记得昨日发生的事情?”

小龙伤心点头:“我每次捉迷藏都能找到师姐,师姐生气了,不想和我玩……”

我汗颜地胡乱揉着他的尾巴:“哪有,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那是为什么?”

面对一只刨根问底、求知若渴的小龙,我无言以对,虚张声势地大吼:“没有为什么,你长大了就懂了!还有不许问了!”

“哦。”

小龙委屈巴巴道。

我揉揉鼻子:“你刚刚醒来的地方在哪?带我过去。”

小龙美滋滋带我到一个熟悉的山洞。

地上除了南烛的浅蓝色衣袍外,还有一些仙草蜜果。

旁边泥土上写着“师姐”两个字。

我心头一暖,把东西都收起来。

又捡起衣服,让小龙化为人形穿。

“抬手。”

“抬脚。”

“诶?你怎么有腰?不是说小孩没有腰的吗?”

这件衣服对于五岁的南烛来说确实大了很多,但小孩子不用讲究,差不多就行了。

就是模样太喜人了,让我忍不住又掏出记录石留影。

南烛高高兴兴地蹦蹦跳跳:“这件衣服真好看,比昨天的好看多了。”

我心虚地装作没听见。

还有几个时辰秘境就要打开了,我带着南烛抓紧时间收集仙草。

最后拿着记录石将有可能导致南烛中毒的迷雾、七彩毛虫、屎壳郎粪球、食人花、沼泽洼地等等全部拍照作证据。

除了我的痒痒粉。

我曾经向南烛撒痒痒粉这件事情就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提!

南烛不愿意进乾坤袋,于是我给他施了隐身诀,让他化成小龙攀在我背上。

他圆溜溜的眼睛滴溜溜的在秘境出口转:“师姐,这些都是你的师弟吗?”

我点头:“算是吧。”

他震惊又略显失落道:“我以为师姐只有我一个师弟。”

这有什么好争的。

但我还是解释说:“他们是外门和其他门弟子,按照本门算,我只有你一个师弟。”

南烛激动地拍手蹬脚,差点把我给带摔了。

我:“……”

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我惩罚似的拍了下他屁股让他保持安静。

顶着众多惊诧、不解、恐惧、担心、好奇的目光走上前。

我冷着脸:“南烛有事先走一步,由我带各位回昆仑山。”

南烛凑近耳边,调皮道:“师姐我没走啊嘻嘻。”

我没脾气地睇了他一眼,他捂嘴偷笑。

我还是喜欢那天哭唧唧的乖小龙。

未防他又调皮捣蛋,我给他施了一个安眠咒。

他立刻就睡过去。

我一一清点弟子,并严格记录其收获和伤势。

顺便呵斥了一些粗心大意和骄傲自满的弟子。

因此又招来他人吐槽。

“好恐怖啊!南烛殿下该不会被她一口吃了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你看她衣服外袍破破烂烂,身上还有龙气,肯定是把南烛殿下收进乾坤袋做午餐了。”

“唉,我可怜的南烛殿下,希望到时候龙王发怒不要迁怒于我。”

我听得一脸无语。

不是我有这么凶神恶煞吗?

13

我牵着穿得歪七扭八的南烛在大殿等候。

药长老率先到场,惊奇地看看我又看看南烛。

“火舞,这这这是?”

我凝重点头:“没错这是南……”

药长老忽而大叫:“啊?!你什么时候生了个男娃?还这么大了?”

我:“……”

我额角抽搐几下:“回长老,这是南烛。”

“南烛?南烛怎么变这么小了?”

我有些不解:“我不是已传信给师尊和您,南烛中毒了吗?”

药长老恍然大悟道:“哦哦我炼药时飞来一只纸鹤,不小心被三昧真火烧了,光看到一个前往大殿,原来是你啊。”

我无奈地将南烛中毒一事详细告知,并拿出记录石展示毒物图片。

“其他毒物我不知,但我亲眼看见南烛被七彩毛虫咬了一口。”

药长老点点头,继续往后翻。

我注意力放在毛虫上,正在努力回想时就听到南烛极其害羞地叫了一声。

“啊!师姐!”

我赶紧回头。

!!!

天塌了!

药长老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南烛的草群舞照片。

南烛尴尬地把头埋在我身上,我脸色一热正要阻止。

师尊姗姗来迟且目睹一切,略带责怪道:“火舞怎么也不给南烛弄一身衣服。”

我急忙要解释。

师尊又道:“但这草裙舞也别有一番滋味。”

“师尊不是……”

药长老继续往后翻,玉身长立的南烛脸颊红晕地站着。

我赶忙插话:“这好像是南烛毒性发作的时候。”

师尊捋着胡子,甚是欣慰道:“总算不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了,看来同门之间还是要多交流。”

我:“……”

这是重点吗?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啊喂!

我黑着张脸扑过去想要去抢。

药长老一个转身。

“干嘛干嘛,我再看一遍。”

师尊则是更加直接,往后一翻,一张臭美大头照映入眼帘。

我瞬间石化。

“哟!这张漂亮!”

“是啊火舞,你得多笑笑,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

“师姐你好漂亮啊!眼睛好亮!”

我:“……”

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不许看了!赶紧解毒!”

我羞愤交加地抢过记录石,气势汹汹吼道。

为老不尊的俩老头咳嗽道:“来了来了,南烛过来。”

我背过身去不看,脚趾把鞋底扣烂。

没事,我不在意,那谁都不在意。

没事,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

“火舞,把那张毛虫照片再给我看一下。”

我满面通红地挪过去。

药长老一边解毒一边看图。

“是明蛊不错了。”

我深吸一口气狠狠闭眼。

什么明蛊,分明是命苦。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14

“明蛊也叫日月星虫,白天发作,晚上消失,毒性强且难解,最重要的是中毒后症状千变万化。”

“不过没关系,我很牛。”

药长老沾沾自喜的拿出解药:“服下这颗药丹三日内就恢复正常了。”

接着他拿出纸笔狂写,异常癫狂:“我得把南烛这一现象记录下来,这对我未来的研究方向有很大的帮助。”

我:“……”

有必要吗?

药长老目光炯炯看着我:“火舞来!告诉我你的所见所闻!”

我立刻摆手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说完我就跑,仿佛身后有野兽在追。

不到一个时辰,南烛中毒变小这件事传遍了昆仑山。

我整理好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情准备去接南烛。

结果南烛被里一层外一层地人围着哄。

同门争先恐后逗南烛玩,一副欣欣向荣的和谐美景,一点都看不出此前对我的不满和愤怒。

我陡然生出一种落寞和孤独。

算了,反正南烛如今也不需要我,我还是回去好好修炼。

下次仙门大赛,我一定要打败他!

不知为何才练两个时辰,体内气息就开始乱窜。

我害怕自己真走火入魔了,于是停下来去藏书阁查资料。

意外看见一张今日仙界昆仑小讯报。

标题是:“震惊!金火舞喜得麟儿!”

我气得头昏眼花,拿起一看,药长老写的,还有师尊的独家专访。

我:“……”

哈哈,最近无语的次数好频繁,想死的念头不一般。

真是疯了。

我骂骂咧咧买下所有小讯报回家。

南烛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头撞进我身上。

我一屁股摔在地上,痛得我龇牙咧嘴。

“师姐对不起!你没事吧?”

我打开南烛扶我的手:“你来干嘛?”

我一瘸一拐往前走:“这么多人喜欢你围着你,你不和他们好好玩跑来找我干嘛?”

南烛紧紧跟着我:“可是我只喜欢师姐呀!”

我脚步一顿,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磕磕绊绊:“谁、谁要你喜欢!”

谁要你这条白眼龙的喜欢。

再说了,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还没见过我而已。

我差你一个吗?

南烛扑过来抱紧我的大腿:“就是喜欢!只喜欢师姐!”

我的心脏怦怦乱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你都没我厉害没我大没我高,原型还没我长!”

南烛据理力争:“我只是中毒了,其实我比师姐高比师姐长的!”

这句话挑起我的好胜心。

一条小奶龙能有多长?

“放屁,有本事来比比!”

我咻一下变成原型,叫嚣着:“你要是没我长,你就完了!”

南烛一动不动。

哼哼害怕了吧,我骄傲地甩动着蛇尾。

哪知南烛倏地弯腰抱起我扁扁的蛇尾亲:“好久不见,你想我了吗?尾巴。”

我的脸瞬间爆火,一尾巴把他拍飞。

滚啊!

流氓龙!

别以为你现在还小我就不敢揍你了!

我慌里慌张拖着滚烫发热的尾巴,逃也似的回到贝壳屋藏起来。

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乱蹦。

手也抖个不停。

好热好热好热!

完了,我得心脏病了。

我六神无主地拿出安眠丹。

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哐当一声,我狼狈地摔在地上。

15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房门被有规律地敲响。

想都不用想就是南烛那个傻帽。

我现在不知如何自然的面对他,一时起了逃避心理。

他全然不在意,一板一眼地敲门。

弄得我极其烦躁不安,火冒三丈开门。

“你干嘛!”

此时的南烛是成人模样,鼻翼扇动,看着我眨了眨眼,又悄悄不动声色的偏头往屋内看。

我往前走一步挡住他,俯视他。

没礼貌的臭小子,还想看我的闺房?

门都没有。

他恍然回神,歉意地看向我,粉色嘴唇微张:“师姐我……”

我抬手制止:“道歉的话不必说了。”

因为我是不会接受的。

他忽而眼神迷蒙,懵懵地对着我微笑,身子不自觉往前倾,贴在我手臂上,像一个醉汉痴汉道:“师姐你好香啊!”

呱。

呱。

呱。

空气里蔓延着恐怖的静谧。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巴掌将他扇飞在地。

又气又恼地踩了他几脚。

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流氓、当面调戏我,泼龙,贱龙,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啊啊啊!师姐!停!我错了!快住手!师姐!”

我收回动作,警惕地斜睨他:“再有下次,哼!”

我说完转身要走,南烛抓住我的衣角飞快解释:“师姐今日体香异常浓厚,比大赛当日还浓!南烛刚才是被香晕了!唔!”

我恼羞成怒地返身冲过去捂住他的脸:“闭嘴!”

南烛乖乖地坐在不说话,炙热的吐息扑在我掌心。

我的脸羞得发红。

正想开口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南烛的眼神又雾蒙蒙的,脸颊无意识地蹭着我的掌心。

我连连后退几步,脚下不稳摔了一跤。

“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你别过来!”

南烛脸蛋红润,嗫嚅道:“师姐对不起我刚刚……”

“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我偏过头不敢与他对视,忍不住在内心唾弃自己何时成了一个胆小鬼。

“除了师姐的体香,我还闻到另一股香味。”

南烛直直地盯着窗户旁边的香炉:“每次闻到熏香时,师姐的……”

“不许说体香!”

“哦师姐的体味就会异常浓厚。”

我:“……”

还不如体香呢。

算了算了,我不和他一条龙计较。

“南烛猜测师姐体内气息不稳和着熏香有关。”

我打开窗户拿起香炉细细研究。

果不其然一闻到它我体内又开始躁动起来。

南烛凑过来没多久又迷迷糊糊起来。

“咦?三百年前?我好像刚来昆仑山。”

我看向南烛。

这好像是我为了从气质上震慑刚来昆仑山的南烛买的驱龙香。

但是后面一直忘了用,想起来时已经过期了。

扣扣搜搜的我舍不得浪费,想着这几天赶紧用完……

原来就是这个破香害我洋相百出!

想起一切的我一时间心如死灰,扔掉香炉,揪着南烛的衣领,咬牙切齿道:“这件事情你谁也不准说!”

南烛不明所以地点头。

我一下将他丢在地上,对着香炉毁尸灭迹。

清醒过来的南烛疑惑地看向我:“师姐你怎么了,你脸好红。”

我破防大叫:“关你屁事啊!”

我再也不买乱七八糟的三无产品了!

16

“对了师姐,今夜我是来向师姐告别的。”

我心跳漏了一拍,假装不在乎:“哦,再见。”

“师姐不问问为什么吗?”

南烛有些难过。

哼,谁想知道啊。

“哦,那为什么。”

南烛蔫蔫道:“家父得知我中毒,让我回去养病。”

“嗯,知道了。”

南烛看了看我,垂头丧气道:“那好吧,师姐我走了。”

“嗯,再见。”

我始终背对着南烛,等再听不见他的脚步声,松懈身子疲倦叹气。

怎么心里闷闷的好不舒服。

次日我前往药仙宗,一是检查香炉对身体的影响,而是查明体香一事。

“长老,你闻到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药长老淡淡道:“什么味,海蛇味?我没闻到。”

“……不是,是有人说能闻到我身上有股橘子香。”

药长老动作一顿,眼睛冒精光:“谁?南烛?”

我默默偏头:“……不是。”

药长老兴致勃勃地又拿起纸币:“何时闻到的?何时发现的?你有和何不适?南烛又有何感受?火舞你快详细说说!”

我:“……”

“长老我还有事先走了!”

“诶!别呀!我们细细交流一下不好吗?”

我充耳不闻地继续走。

“别走!火舞!以前南烛还是个蛋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他。”

我停下脚步点头。

药长老乐呵呵道:“果然是南烛,缘分呐。”

我一头黑线。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就是龙蛋用橘子香标记了你。”

“至于为什么是橘子,可能是他对你的第一印象。”

我的脸腾一下爆红。

想起来了,那年赴宴我的熏香是橘子味的。

好啊,一条出生就风流轻浮的坏胚子龙!

我又羞又恼快步走着,正撞上一群在殿前探头探脑的昆仑弟子。

他们老实巴交行礼。

我轻点头离开。

听见他们并不小声的窃窃私语。

“师姐脸好红。”

“其实师姐也不是很坏,小讯报上标题写得那么难听她也不生气。”

“对啊,没有伺机报复,反而不计前嫌地照顾中毒后的南烛殿下。”

“师姐虽然很严厉很凶,但也是对我们好,上次秘境回来师姐给了我好多药丹疗伤。”

“是啊,看我干得不错还奖励一品仙草。”

“真是不理解,到底是谁羡慕嫉妒恨我们师姐,对师姐各种造谣。”

“我们也是蠢的,居然就轻而易举相信了这些谣言。”

我茅塞顿开,怪不得一向正经的师尊会配合药长老采访。

原来是为了给我正名。

我昂首挺胸地走着。

哼,现在知道我的好也为时不晚。

17

向师尊道谢回来,面对空无一人的贝壳屋,心里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昨晚也忘记问南烛毒解了没。

但应该是解了。

要是没解,白天他定是个任性妄为的小孩,早就顺着香味来屁颠屁颠找我了。

哼还说什么喜欢我。

肯定是哄我开心的,要真的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走。

骗子龙!

“师姐!”

我坐窗沿上晃腿的动作一顿。

冷冰冰抬眸:“你不是回龙宫了吗?”

南烛解释道:“今日发现毒已解,便留下来了。”

“哦。”

我低头看脚尖。

南烛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昨晚我没机会说。”

我的心脏诡异地乱跳起来。

强装淡定道:“哦,那你现在说吧。”

南烛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师姐昨天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喜欢师姐!”

我浑身一僵。

南烛耳根发红,闭眼大声吼着:“金火舞师姐!我喜欢你!南烛喜欢你!”

我的脸腾一下爆红。

这条傻龙也太直接了吧?

他脖颈红成一片:“师姐,我现在比你高了,比你长了,虽然还没有你厉害,而且也永远不可能比你大。”

他咽了咽口水:“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师姐,从我还是个蛋的是就很喜欢,追随师姐的脚步来到昆仑山。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就是很喜欢师姐!”

他拿出上届战神的战甲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仰着脸:“师姐我可以有资格喜欢你吗?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下一秒又低头忐忑不安地等待我的回应。

我羞得脸颊发烫、浑身冒气,极其别扭傲娇地扬起下巴:“哼,喜欢我?”

目光却看向他的发冠,偷偷摸摸地扫视他。

他攥紧衣袖:“师姐不必感到为难,也不必给我答案。师姐是世间最好的师姐,是受万人敬仰、万人仰慕的师姐,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喜欢师姐的人。”

哼,又开始拍马屁。

但是拍得我很受用。

“过来。”

南烛双膝往前蹭。

我用脚尖抵住他的肩膀,俯身轻声细语道:“你,被录取了。”

他大喜过望,呆愣了好久好久。

我故作凶狠地瞪着他,揪起他衣领,鼻尖对鼻尖:“你什么意思?耍我?说话!”

他还是呆呆地看着我,直到两股鼻血喷涌而出后才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帮我擦拭脸和衣服。

“对不起师姐,我我我太亢奋了。”

结果他摸到我的脸后,鼻血流得更多更快。

“师姐你脸好滑好烫哦……”

我简直没眼看,真是一条没出息的龙。

不行,身体一亢奋就流鼻血,还是体质差,还是功夫不到家。

得加练!

来源:牛奶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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