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才瞬息之间,小骨的武功似有了突飞猛进,一下子洗尽了浮躁、轻狂、虚妄、迷乱、软弱等诸种有碍武功精进的“虚像”,进入了“实有”之体。
小骨向大将军迎上去。
大将军目光有些空空洞洞地望着他。
大将军的掌呈现绿色!
似一种绿色的苔菌绿毛龟的绿毛在他掌上繁殖、生长!
大将军的光头像煞青光闪耀的青铜老僧独有的高僧的道行!
大将军在自言自语:
“噫,她既施了‘鬼青毒血癣’于衣上,为什么小骨没有中毒呢?”
这,正是他一时怔住、呆住、百思不解的原因!
然后他看着满腔怒火的小骨在向他走来。
他望着小骨的眼睛,心下忽有些虚空!
他看到小骨一步一个脚印走来的神情,心下也不由一凛:
才瞬息之间,小骨的武功似有了突飞猛进,一下子洗尽了浮躁、轻狂、虚妄、迷乱、软弱等诸种有碍武功精进的“虚像”,进入了“实有”之体。
小骨,已由一个二流武士进入到了一流高手的境界!
而且小骨似有了天神、菩萨、金刚魔王护法附神一般地高大起来,强大起来!
小骨,已有了一种天地至杀的杀机!
这杀机使小骨功力顿升了三倍!
但大将军心下随后就轻轻笑了!
他甚至带着将要喋血、饮血的欣喜、窃喜盼着小骨走过来!
他已练成了天下无敌的“屏风四扇门大法”,别说一个稚气未脱、乳臭未干的小小小骨,便是那已经练成了“去夏正好轻衫笑”境界的内息雄长、铁手无敌的铁手,也难战胜他!
他已天下无敌!
只有他饥餐仇敌肉,笑饮战友血对一切敌人寝肉食肉的份!
没有他的仇敌、战友打倒他、打败他,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拿他的头盖骨当夜壶使的事!
叫所有与他作对、挡他道的敌人、战友、朋友、同僚、上司,都他妈的给杀个一干二净、干干净净!
我不但要当大将军,还要当天下兵马大元帅!当武林至尊!当九五之尊的皇帝!
所有不服我的人,都得杀!杀!杀!
想到杀,大将军的脸便发了光,似想到一场节日的狂欢!
大将军双手轻轻搓磨起来。
双手发出一阵金铁与金铁相磨擦、相碰、相搓的叮叮当当、嗡汪汪之声来!
若死神与魔鬼之间的一阵低语!
然后,大将军手上的绿苔便已磨尽、磨光,
绿色、绿气已尽褪、尽消!
他的手,又发出了澹澹的金色!
金、光!
宋红男已再次赶来。
她叫道:“住手!你们别打了!”
她向小骨叫道:“小骨,你快走,你绝不是他的对手!何必送死?”
小骨叫道:“娘!”
他这样叫宋红男。
“不是我要打!而是他逼我打!我已别无选择!”
“娘,你也看到了!他杀死了小鸟姊!我要为她报仇!”
“娘!只回避、逃避不是办法!我们已躲了、避了、退了,让了!但结果小鸟姊还是死了!”
“我,再不回避必要的战斗!”
“便打败了,死了,也要死得像个人样!”
小骨说到此,他那高大的身材顿像铁铸一样凛然生威!
他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小骨的拳与大将军的“将军令”相会于空中!
大将军竟然晃了几晃,他只施出三成功力,低估了平日暴躁骄浮,稀松软巴的小骨。
小骨的内力竟出人意外地强!
然而小骨还是退了一步!
而且嘴角流出了一丝血痕!
大将军呲着牙笑了:
“你不成!小骨,你跪下来求我,叫我三声爹,再舔干净我的靴子,我也许会考虑放过你的!”
小骨不说话,他摇着头,望着大将军,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一步,他共退了十三步。
大将军:“怎么?害怕啦?后悔了?哈哈哈……”
大将军仰天狂笑!
他又觉得回到了任意杀人伤人玩人的时代!人人都是他手中的泥团面团,叫谁方谁就方,叫谁扁谁就扁,一高兴还可捏出几个断腿少臂或者无头的敌人或者盟友来!
但大将军笑到一半便笑声骤止!
因为小骨再次出了手!
他妈的,连一个小小的小骨,也逼得我不得不中止大笑!大将军这样想着,就不由很生气、很恼火!
他出手又重了两分!
这次,他没有摇晃。
他退了一步,用了一半功力,被小骨逼退了一步!
摇晃的是小骨!
小骨已用出了他全部的内力、真力!
然而大将军只退了一步!
他根本击不败大将军!
相反,大将军的“将军令”似一把斧头砍在他的拳背上。
他有一种整个拳头已在痛楚中碎裂、麻木、消失的感觉!
小骨脸白如纸!
小骨不但脸白,而且发青!发着一阵又一阵令人心悸的,带着杀气与煞气的青!
他的眼睛布满了浓烈的杀意/杀志/杀机!
小骨速退!
他一退十一丈!然后向大将军冲去!
他咬牙切齿,任一头黑发飘扬成燃烧的黑色火焰,任一头黑发飘荡成魔鬼与死神的咒语,以十头狮子、豹子扑向梅花鹿的速度,扑向、扑击大将军!
事实上,他只是梅花鹿!大将军才是狮子!豹!虎!
然而发怒的梅花鹿以一对角叉飞顶向、猛撞向一头狮子、豹或者老虎时,狮子、豹与虎也都要避让一下的!
不过大将军不避!
他恶字当头,恶从胆边生地怒吼一声,以八分功力贯注入“将军令”掌法中,一令向小骨当头当面劈了过去!
他先劈中了小骨攻击的拳,又劈下,小骨攻来的拳头,(小骨的拳头已“开花”)然后一掌掌尖“顶”“撞”了小骨一下!
(这时,小骨的拳力才爆发、攻向大将军!那也是一股极强劲、霸道的内力!如一股大潮涌向大将军,把大将军拦了拦、阻了一阻!向后推了一推,有力地推了一推!)
然后小骨就被大将军的“将军令”“顶”飞了出去,如断线风筝一样地摔飞/跌飞了出去!
小骨在空中开了一朵很大的花!
一朵从口中喷出的血花!
血花如一个扇面,巨大的扇面,喷放开来!
然后小骨如被全身拆散了骨头似地落在/软瘫在了假山旁,井台边上!
他的耳朵、鼻中、口角、眼睛俱有一条条血蚯蚓挂下来!
他的神情悲愤/怒怖之极!
他依旧昂着不屈的头,盯着大将军!
他似是以一手撑地,挣扎着再起,欲再与大将军作一次拚命!
但他的眼神变得黯淡,如加了许多水后淡化了的水墨!
如一幅日久天长风吹雨淋褪色了一大半的画!
他的武功,他的生命,似乎也已到了濒陷分崩离析、四分五裂的边缘!
然而小骨依旧用嘶哑得已失声的声音,息合着嘴艰难地、有力地吐出心底的斗志,如毒火一样灼痛灼烫着灵魂的,不服输,不甘败的斗志,咧着流血的嘴(嘴唇在抖个不停)笑着,(如果这也算笑的话,这比哭还难看的神情!)道:
“来……呀!大……将……军!来呀!凌惊……饰,我们再……拚……拼一场!”
大将军看着小骨那伤得血肉一片、支离破裂的,露出花花骨头的拳头与悲愤怒怖的表情,眼睛陡地发出残酷残忍的绿光来!他抹了一抹脸———他竟也被小骨的拳力震出了小缕鼻血,狰狞地笑着,向着小骨一步一步地走过去、逼过去。
他要叫小骨后悔八辈子敢在今天与他大将军对敌!
他要叫小骨后悔今辈子选择了做人,从此后即使做了鬼在梦中见了他大将军也要害怕!
他有的是各种各样叫人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但偏又死不了的手段与玩艺儿!
他忽然想到:如果把小骨的一只耳朵割下,再在割下的地方洒上一把盐,而把小骨的另一只耳朵封上火漆灌上水银与热铅水一定很好“玩”!
大将军的脸因这些残忍的怪念而兴奋得大发光芒,连嘴也有些歪了!
然而一个人沉静、庄严、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高的冰山雪峰一样挡住了大将军走向小骨的去路!
是宋红男!
他的结发妻子、陪伴了他二十四年的夫人,宋红男!
宋红男以不可违抗的口气,声音道:
“放、过、他!”
宋红男说这样话的时候,仿佛她才是大将军!
而大将军不过是她的一名兵卒、仆人。
大将军的心顿如战鼓狂擂、九天打雷一样狂怒地跳动起来!
他,此,时,已,完,全,成,了,怒,火,中,烧,的,魔,鬼!
——恶——魔——!!
大将军目中喷着怒火、绿芒,两眼只盯着宋红男身后那摔倒得老远的,井台边上的小骨,并决绝的向着小骨走去。
他似根本看不到宋红男的存在!
他七丈、五丈、三丈、一丈地向宋红男走去,大踏步地踏过去走过去,从宋红男头上跨过去似地向宋红男走过来!向宋红男走去!
宋红男扬起/竖起/挑起了她好看的,英气勃发的黑眉,像鸦翅一般黑亮而英挺的秀眉,叱道:“站住!你别逼我,逼我真动手!”
大将军在冷笑,傲慢地冷笑!
今天真反了天!连你宋红男也敢对我发号施令!对我耍威风!对我叫阵,挑战!
你那几招已停了几十年的、软绵绵的花拳绣腿棉花拳头,算得了什么?竟也敢来阻我,坏我大事!
我要做的事,迟早都要做到的,连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何况今天!
今天,老子一定要修理了小骨!
这叫妻子百般疼爱,万般呵护的小骨!
是的,小骨的确长得很有男子气又有温柔艳烈的美!很年轻!很有魅力!连唐小鸟这小浪蹄子也肯为他卖命,送死!小骨现在这神情,也有些像不死神龙冷悔善的样子!
是不是你宋红男想留这个“儿郎”作“檀郎”,像当年苦欢“风过群山”冷令今这倒霉鬼一样再来一段风流史?!
哼!你越这样,我偏要杀掉这小王八蛋这小杂种!我偏要把他整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叫你怎么拼也拼不出一个小骨来!而他偏又是你想疼爱呵护的小骨!看你怎样个伤心法?!
大将军这样想着,就把脚踏向了宋红男那只秀美的、稳稳而坚定地站定/立定在那里的左脚,同时摆动的左手握成冷硬如铁的拳头向宋红男身上有意/故意/恶意/敌意地撞过去/摆过去/击过去!
大将军忽想起了初次占有宋红男的那夜,宋红男那痛得销魂的呻吟声!
这呻吟声似又响彻在宇宙之中!
他想再出击/打出/制造出这样刺激而又销魂的呻吟声!
他刻意要再在宋红男身上弄出让她像被他占有第一夜那样发出那种销魂的呻吟声来!
最好反应再强烈些!!
大将军这样想着时,眼中便发出邪恶的、发热的目光来。
他以最狠毒、凶狠而邪恶的出手,向宋红男身上一个最敏感的部位,捅去!抓去!挖去!砸去!
这已完全不是人的出手!
而是邪恶之魔的罪恶!
宋红男脸变了!
她一声怒叱,发出了一招!
她一生中最仇恨的一招!
一招辣手!/毒手!/绝手!/猛、恶、凶、残、之、手!
那是一记掌功的出手!却叫一记刀术的名字:
“一、刀”
一刀。
两断。
宋红男一掌挥出/砍出,
一刀。
大将军那只快要碰到/触到宋红男身上的左手,忽然自手腕处两断!
大、将、军、的、闪、着、淡、金、光、泽、的、手、就、这、样、被、一、掌、砍、过、成、了
两,断!
两,段!
大将军怔住了!
宋红男怔住了!
小骨怔住了!
连风,连云,连天,连地,连空气、尘土、光亮、阴影、声音、静寂、热闹——
俱,怔,住,了!
天,地,至,静!
过了良久,大将军才回过神来!
他被痛、被愤怒烧醒!
他跳起,跳到半空中——
他怒目圆睁、怒火熊熊,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道:“你————”
宋红男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疲倦地,又似极薄弱地捋了一下飘到雪白的腮上的鬓发,那样厌倦,软弱地,无可奈何地,无可奈何又决绝地,笑了,淡淡而冷冷地笑了:“断阳刀!‘一刀两断’!”
大将军高耸的眉骨在竖起,愤怒而又不信地竖起:“断阳刀!你练成了断阳刀?!你哪来这样精湛、深湛的‘断阳真气’?你不是一直吃斋念佛,软软弱弱,手无缚鸡之力?!”
宋红男高傲地笑了,鄙夷地看着大将军:
“你以为你以阴损的‘龙阳波碎孤露布刀大法’便能封锁我一生么?我这些年来虽不能动用真气,但一直未曾忘掉修真养气之功,积气已多!在四分半坛,张判救我助我,度给我内力真气,打通了封锁,使我第一次能运行‘断阳真气’!而毛猛则将我从苏花公、上太师手上救出,助了我一半功力,他竟也修有‘九四秘经’的武功,其‘断阳真气’正好与我一脉相通,而这也便是我敢回‘将军府’的依持!”
“凌落石,你刚才出手如此阴损、邪恶、刻毒!已全无夫妻之情!我警告了你还不听!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凌落石,这些年来,我完全认清了你的为人!当年,冷二哥便是你与曾红军合谋谄害的!而且,你瞒着我,一直把二师哥关在地宫中为你效劳!没有他,你根本无法建立如此浩大的地下秘道、机关埋伏!我想你的‘走井法子’的筹组,也是由他安排的罢?!”
“凌落石,你若能自悔这些年来的罪孽,罪过,便不要再穷凶极恶了,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早一点找个地方念佛悔过,隐居遁世吧!否则,恐难逃四大名捕的天罗地网与追命铁手、冷血毛情的缉捕、惩罚!”
“落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宋红男这样劝道。
“不!我不会回头的!”大将军冷森森地盯着宋红男,“若不把你们这干人杀光杀净杀绝,任凭你们打的打,伤的伤,叛的叛,反的反,凌某还算什么惊怖大将军?一早成善男信女、佛祖菩萨了!”
大将军毫无表情的,空濛濛冰冷冷的眼睛说到这里,忽有了一点表情:嘲讽、嘲弄。
“你是不是想撵走我,与冷二重续前缘?告诉你也好让你死心,‘七星羽客’,你一定听说过吧?现在我地宫内就有这七位一流的高手,这是我埋下反攻的一支奇兵!只要有两个高手就足以对付冷二了!这也便是他一入地宫二十多年、不敢反我逆我的原因!你的新鸳鸯蝴蝶梦该醒了吧!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你放心!杀了你之后,我会再杀冷二,成全你们到地狱做一对恩爱夫妻的!哈哈哈……”
大将军说至此,仰天狂笑起来!
然后他向宋红男发出了“将军令”——
他,要,报,断,手,之,仇!
宋红男接了大将军三招!
宋红男头上发髻已被大将军的掌劲震散!
宋红男接三招,吐了三口血!
她退了三步,一步一口血!
宋红男一边流血,一边笑了。
“对了!凌落石,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你根本不是爱权,只是贪我的姿色!”
大将军:“是的!我不爱你,但你又何尝爱过我?你心中一直装的是冷二!这二十多年来虽然你也帮我劝我,但这只是你心中有愧!因为你从未爱过我!和我在一起,你从未笑过!我和你有了小刀后,你便开始与我分居。我们这还算是什么夫妻?”
“冷二与你的私情,不要以为我不知!你们生的那个杂种,送到山里,是我叫人把他抢走的,听说后来给狼叨走了、吃掉了!我真是好开心!哈哈,好、开、心!”
大将军这样笑着时,宋红男顿怒叫道:
“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
她一头向大将军撞去!
大将军不虞有此,给撞得一个四仰八叉,朝天跌倒!
大将军大怒,一把揪住宋红男头发甩出。
宋红男被摔得撞上假山,又弹回到地上!
宋红男断一臂,腿也跌跛了!
宋红男跛着腿,一手摸着断臂,一步一步向后退!
大将军目露凶光,满脸杀气,一步步向宋红男紧逼过来!
宋红男危极!
井台边上,小骨目睹这一切,不由撕心裂肺地叫道:“娘——————!”
小骨想爬起,助宋红男一臂之力,但根本起不来!
小骨泪流满面,心神俱裂地悲叫:“娘————!”
宋红男回头叫道:
“孩子,快逃!逃呀!千万别落到这恶魔手……”
她话未说完,被大将军一掌扫了出去!
宋红男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小骨见状,叫一声“娘———!”
他看着冷酷地一脚踩过宋红男断臂,向他扑来的大将军,一咬牙扑上井台,向井中跳去!
他宁死,也不愿落入惊怖大将军的手里!
大将军见小骨扑上/爬上/攀住了井台,不由惊怒地叫道:“不,不!”
大将军边说边飞扑而至!
他的表情,如把强盗追进了自己的珠宝铺一样。
他出手之快,如大地上忽掠过一股狂飚!
但他话还未说完,小骨已跳入井中!
大将军的手只捞到小骨的一只鞋子!
大将军见小骨跳入井中,急怒交集,身子一纵,也向井中跳去!
但有一人,人在空中,已双掌齐出,向他打来!
来人出掌的同时,以气壮山河的雄长之声喝道:“看掌!”
一股沛莫能御、排山倒海的掌劲随之而至!
铁手来了!
大将军与铁手对了一掌。
大将军被震落到了距井三丈的地方。
大将军一落下,便向半丈外的宋红男掠去!
他以“将军令”一掌劈向宋红男!
———四大名捕已到!
———不能让这贱人透露我武功的秘密!
大将军一掌正待劈下,一道人影已一晃而至,一脚飞蹴大将军右手断腕!
他这一脚飞蹴而出,一股劲风如箭,直射大将军断腕!
大将军断腕处顿如万针齐扎,且震了、裂出了伤口,原已凝固的血水!
大将军不由自主地闪身,让招!
然而来人原先攻向大将军断腕的脚一缩复出,闪电般飞铲大将军右太阳穴!
仿佛他出的本就是这一脚!
他脚未至,大将军右太阳穴已觉有一座大山冲过来/压下来/撞过来!
大将军甚至感到整个右半边身子俱在发麻/变重/发胀/受压/失控!
大将军大吼一声:“追命!”
他一掌向来人飞脚切下!
他出掌化为一道金光,发出了巨斧破空飞行般的啸声!
来的是神腿追命!
只有“屏风四扇门大法”的锐烈内力气劲,才能克制得住追命的无双铁腿!
然而追命人在空中,陡地一折、一飘,已到了大将军后、左侧,双腿连环,神出鬼没,踢出了十六腿。
十六腿一过,大将军发现自己已离开宋红男三丈之远了!
追命落定地上。
他仰天长饮。
咕噜咕噜饮光了一葫芦酒!
他仰天长吟:
“落拓江湖载酒行,惩恶缉凶死生轻。”
他依旧是英雄落寞、豪放不羁。
不同的是眉目间凭添了历经一番沧桑的沧桑!
大将军目光一冷:
“好!铁手、追命都来了!”
这时,大将军陡发现假山山顶上悄无声息地停了一只巨雕。一个蓝衫女子头戴垂着面纱的笠帽,风姿曼妙,一个白衣如霜的公子,两道眉毛很清秀,给人种至清至秀的俏煞之感。脸白如玉,目冷似刀。
那公子远远一目投来,目光是一种寂寞刀锋冷冷的傲。
大将军恍若被那公子远远投来的目光射了一刀。
他只觉心中一凛、一冷、一空,产生一种如被来人的目光撕开了他背后衣服一道口子,有一道冷风嗖地穿进来的感觉!
他不由神色一震,精光暴射:
“无情?”
这时,不知何时何处冒出,扶着宋红男的一对青年男女中,男的抬起了头:“还有我!”
他郎然吐声,如掷金石!
他剑眉英挺,目光如电,英俊的脸上浮现出刚毅、冷傲之色,全身都焕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正、是、冷、血!
而那一头秀发披散,扶着宋红男肩头流泪的,不是小刀,还是谁?
大将军心陡沉了下去,四大名捕俱至。
生死对决之时到了!
然而宋红男已到了他们手里!
相处二十多年,师出同门,瞒着自己练就“断阳真气”的宋红男,恐早已掌握了自己武功的克制之法!
因此,她的存在已成了我武功的“罩门”!
如果罩门被敌人掌握了,这一仗还怎么打?
大将军额头上开始沁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来。他,在,流,冷,汗!
来源:Eno的点香书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