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社交平台上,不同年龄、不同国籍的读者用各自的语言缅怀这位“最后的大侠”。
2018年10月30日,查良镛辞世,享年94岁。
讣告一经发布,华人世界哀声一片。
社交平台上,不同年龄、不同国籍的读者用各自的语言缅怀这位“最后的大侠”。
他们说:“我没见过真正的江湖,但我看过金庸。”
也有人感叹:“他走了,那个用文字为我们构建理想世界的人不在了。”
可鲜有人知,在这位风光大侠的背后,是一段沉重到近乎残酷的私人史。
金庸的一生如他小说中的人物一般波澜壮阔,但他的晚年却不像郭靖守住襄阳,也不像张三丰坐忘武当,而更像是风雪夜归人,在一片灯火阑珊中默默独行。
金庸出身浙江海宁查氏望族,自幼聪慧,博览群书,青年时赴重庆、南京求学,后南下香港,从记者做起。
他在《大公报》《新晚报》等媒体上担任编辑、主笔,文风犀利,涉猎广泛。
而真正将他带入主流文化视野的,是1955年起开始连载的武侠小说。
他的文字中有理想主义,有家国情怀,有历史反思,也有人性关照。
《射雕英雄传》中的郭靖象征着忠义与忍耐;《笑傲江湖》中的令狐冲代表自由与浪漫;《天龙八部》则彻底揭开了宿命与人性的纠缠。
金庸以14部长篇,构建出一个超越现实的精神世界。
然而,现实中那个名叫查良镛的人,却未能如他笔下人物那般守得圆满。
他曾两度婚姻,第一任妻子杜冶芬是他在杭州时期的同窗,两人相识于青葱岁月,却在婚后频繁因生活理念不合产生裂痕。
1956年,两人和平分手。
同年,他与第二任妻子林乐怡再婚。
林是香港知名律师林翔的妹妹,受教育程度高,性格独立。
他们曾被外界视作“文人+名媛”的理想搭配,在一段时间里的确相得益彰,林陪他办《明报》,打理家务,也照料他的饮食起居。
02但随着事业飞黄腾达,夫妻之间的差异逐渐显现。
林乐怡更倾向欧美生活方式,常年旅居英国,而金庸虽通晓英法文,却始终是一个“文化上归属中土”的文人。
他更喜静谧,喜书房、昆曲与诗词,二人的生活轨迹渐行渐远。晚年的金庸独居香港飞鹅山,几近不与外界联系。
家庭之苦,从儿女开始接踵而至。
长子查传侠,是金庸倾注期望的孩子。他送儿子赴牛津深造,希望他学成归来继承报业与文学事业。
可查传侠的个性孤僻、理性偏执,对武侠小说充满敌意。
他曾在学术场合公开贬低父亲的作品,称其“助长暴力幻想,不利于理性文化建设”,父子之间长期冷战、缺乏交流。
1992年,查传侠从香港寓所跳楼身亡,年仅29岁。
消息传来,金庸沉默许久,只在朋友面前低声说了一句:“我写得出郭靖,却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这是他一生中最痛的一笔,从此,他对外不再提查传侠之名,只在回忆录中写下“痛彻心扉,不能承受”。
03他的女儿查传诗,自幼患有先天性智力障碍。
她不会认字,也无法与人进行有逻辑的交流,情绪常年失控。
金庸为她聘请了最好的护理与教育资源,甚至考虑送她去英国接受特教,但她的状况始终没有改善。
金庸在晚年写道:“我为千万人构建了江湖,却无法走进传诗的世界。”
他的小儿子查传倜,原本被寄望为“继承人”,却在青年时期沉迷夜场、豪车、奢侈品,先后卷入多起商业诉讼和婚恋丑闻。
香港媒体甚至称他为“纸醉金迷的太子爷”,与金庸所信仰的家国情怀南辕北辙。
金庸不得不出面调停,但始终换不来一位“有担当的儿子”。
他曾在公开访问中承认:“对子女的教养,我是失败的。或许我太忙于江湖,忘了身边最真实的生活。”
在那些无人问津的晚年岁月里,金庸常常一个人坐在书房,看昆曲、翻老书。
他钟爱杜丽娘、最爱临川四梦;他也爱《红楼梦》,尤其对贾宝玉的“通灵”之性格多有共鸣。
他说:“侠,其实是对理想人格的投影。”但现实无情,它不因你建构了理想国,就让你逃过人间磨难。
04他是香港“四大才子”之一,余下三人分别是倪匡、黄霑与蔡澜。
他们曾在TVB的清谈节目里妙语连珠,也曾在酒桌上讨论“人生要活得像一首诗”。
如今倪匡已去、黄霑早逝、金庸长眠,只剩蔡澜一人独对旧梦。
他们撑起了上世纪香港文化的黄金时代,那是一个笔墨尚能通神、文人尚有光芒的时代。
他们用电影、小说、广播、随笔,连接华语世界的精神血脉。
而今风流云散,我们才意识到,那不仅是四位才子的谢幕,更是一个“有温度、有教养、有情怀”的时代的落幕。
金庸笔下的江湖,已成绝响。他为无数人写下命运的“圆”,却未能守住自己生活的“缺”。
可正因这份不圆满,才让金庸这个名字,有了人世的真实温度。我们怀念他的武侠,更应铭记他的孤独。
江湖已远,先生不再,但那份“为国为民”的理想人格,仍在一代代读者的心中流传不息。
来源:今史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