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是小禾,在闽南山坳里长大的野蔷薇。记忆里最深的画面,是母亲挎着竹篮在菜市场收摊时弯腰捡菜叶,父亲蹲在修车铺前数着硬币。那年我攥着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站在村口,脚上的布鞋磨破了第三个洞,却觉得脚下生风——终于要飞出这层峦叠嶂的大山了。
我是小禾,在闽南山坳里长大的野蔷薇。记忆里最深的画面,是母亲挎着竹篮在菜市场收摊时弯腰捡菜叶,父亲蹲在修车铺前数着硬币。那年我攥着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站在村口,脚上的布鞋磨破了第三个洞,却觉得脚下生风——终于要飞出这层峦叠嶂的大山了。
大学四年,我像干涸的海绵吸水般拼命。白天在培训机构代课,晚上给初中生补习,周末还接了奶茶店的兼职。同学们笑我"铁打的小禾",我却知道,每张皱巴巴的钞票都是通往新世界的船票。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城中村公寓。阿军是楼上IT公司的程序员,我们总在晨光熹微时相遇——他捧着煎饼果子,我拎着豆浆油条。有次暴雨突至,他举着公文包为我挡雨的模样,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场景。
婚后第二年,我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看着阿军把公婆从闽西老家接来。陈家父母进门时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土鸡,说要在阳台搭鸡窝。我笑着应承,却不知这竟是矛盾的开端。
"回老家养胎吧,城里空气不好。"公婆来的第七天突然提议。我望着窗外车水马龙,又想起娘家漏雨的瓦房,最终在阿军"爸妈是为你好"的劝说下妥协。临行前夜,母亲悄悄往我包里塞了包红糖:"受委屈了就回来。"
老家的生活像褪色的老照片。公婆每天带着我穿梭于各家流水席,美其名曰"补营养"。直到那个闷热的午后,我撞见婆婆在餐馆后巷翻找泔水桶,塑料袋里装着客人吃剩的鱼汤。"这鱼头汤最补脑了。"她讪笑着解释,却不知我早已在镇卫生院听见她和邻居的闲话:"城里媳妇金贵,不这样省着点,怎么给我家阿军攒钱?"
真正让我心寒的是阿军的态度。当我颤抖着点开视频证据,他第一反应竟是:"爸妈节俭惯了,你别小题大做。"直到我说出那句"他们怀疑孩子不是你的",电话那头才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连夜回娘家那晚,月光把山路照得发白。母亲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往灶台添了把柴火。父亲蹲在门槛上抽了半宿旱烟,天亮时说了句:"咱家虽然穷,但丫头永远有口热乎饭。"
如今我在镇小学教书,教室的窗户正对着金灿灿的稻田。女儿小满周岁那天,我收到了法院传票——阿军终于同意离婚。调解室里,婆婆尖着嗓子骂我"白眼狼"时,我轻轻晃着摇篮,哼起了客家山歌。
后来我在朋友圈开了家乡特产网店,把母亲腌的酸菜、父亲编的竹篮卖向全国。去年双十一,我们的订单量冲到了全县第三。阿军托人送来道歉信和抚养费,我原封不动退回去。现在的我,既能抱着女儿数星星,也能在直播间从容地介绍:"这是我们闽西的走地鸡,喝山泉水长大的……"
【后记】
这个故事最让我动容的,是小禾在调解室哼歌的那个瞬间。她没有被仇恨吞噬,而是选择用歌声守护女儿的纯真。现实中很多女性都经历过类似的困境,但小禾的蜕变告诉我们:走出泥泞最好的方式,不是揪着烂叶不放,而是让新芽在裂缝里生长。就像山茶花总要开在春风里,真正的救赎永远是向阳而生。愿所有在婚姻里迷途的姑娘都能记住:你首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母亲,你的价值不该被任何人的偏见衡量。
来源:小家妈妈育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