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AI经济蓬勃发展的今天，美国司法部针对谷歌发起的反垄断诉讼正在书写科技监管史上的新篇章。这场诉讼不仅是自1982年分拆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以来美国政府最重大的反垄断行动，更是对AI时代垄断问题的一次深刻审视。

作者 | 郑友德

华中科技大学知识产权与竞争法中心

目次

引言：AI时代的垄断之争——谷歌反垄断案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挑战

一、美国司法部诉谷歌反垄断案概述

二、美国司法部指控诉求

三、庭审聚焦：数据资源与许可协议垄断

四、谷歌抗辩要点

五、美国司法部与谷歌提出的补救方案

六、诉讼对谷歌商业行为的潜在影响

七、行业专家与公众舆论反应

八、谷歌反垄断案对未来经济、社会及政治层面的影响

九、谷歌反垄断世纪判决将重塑全球AI监管格局

十、从谷歌到DeepSeek：全球AI监管变局下的中国选择

附：谷歌美国反垄断诉讼大事记

引言：AI时代的垄断之争——谷歌反垄断案的历史意义与现实挑战

在AI经济蓬勃发展的今天，美国司法部针对谷歌发起的反垄断诉讼正在书写科技监管史上的新篇章。这场诉讼不仅是自1982年分拆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以来美国政府最重大的反垄断行动，更是对AI时代垄断问题的一次深刻审视。

案件的核心争议在于，谷歌是否通过排他性预装协议、数据生态闭环和AI技术耦合等手段，构建并维持其在搜索引擎市场的垄断地位。数据显示，谷歌每年斥资超260亿美元确保其成为各类设备的默认搜索引擎，其中仅支付给苹果的独家预装费就高达190亿美元。这种商业策略不仅塑造了"谷歌搜索无处不在"的市场格局，更引发了关于公平竞争和创新生态的广泛讨论。

随着案件审理的深入，焦点已从传统的搜索业务延伸至AI领域。美国司法部(DOJ)特别关注谷歌如何利用其搜索垄断优势向新兴的AI市场扩张，指控其通过控制海量用户数据构建竞争壁垒。这一转变折射出监管机构对大科技巨头利用既有竞争优势主导新兴技术领域的深层忧虑。

正如美国乔治城大学智库专家阿莉莎·库珀所言："本案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来审视大科技巨头如何将传统业务优势转化为新兴市场的垄断力量。"其裁决不仅将重塑搜索引擎市场的竞争格局，更可能为数字经济时代的反垄断执法确立新的标准。

这场诉讼最终将如何平衡促进AI创新与维护公平竞争的关系？其影响又将如何超越美国国界，重塑全球数字治理秩序？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将定义未来数十年的大科技产业发展轨迹。本文将简要分析探讨谷歌在此次诉讼中的核心争议、各方观点及其潜在影响。

一、美国司法部诉谷歌反垄断案概述

美国司法部最近对谷歌公司提起了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反垄断诉讼，指控该科技巨头在在线搜索领域维持非法垄断地位。此案最初于2020年启动时，焦点完全集中在搜索业务本身，起诉书中几乎未提及AI。然而，五年后，随着救济阶段庭审进入作证环节，诉讼焦点已显著转向AI领域，突显了这一新兴技术的快速扩张及其对反垄断法规的新挑战。

司法部的法律行动反映了监管机构对市场权力过度集中于少数大科技企业的深切担忧。其核心论点是，谷歌通过控制海量用户数据和构建复杂的关联产品生态系统，以不公平的方式巩固其在搜索市场的支配地位，从而抑制创新并限制消费者选择权。随着案件审理的深入，生成式AI技术在谷歌商业实践中的作用成为新的焦点议题。

今年4月初，面对即将在8月作出裁定的联邦法官，美国司法部指控谷歌可能利用其AI产品（如聊天机器人Gemini）强化其在线搜索垄断地位，并借助其庞大的搜索索引数据在AI领域形成独占优势。司法部反垄断民事诉讼部门副司长大卫·达尔奎斯特在4月21日的开庭陈述中强调：“法院的救济措施必须具有前瞻性，不能对AI未来的挑战掉以轻心。”他认为，谷歌已建立了一个自我强化的循环系统：通过控制搜索业务改进AI产品，再将更多用户引流回谷歌搜索，从而进一步巩固其市场支配地位。司法部主张，任何未将Gemini或谷歌现有及未来AI产品纳入规制范围的处罚措施，都将削弱整体反垄断执法效果。

根据法庭文件，谷歌的搜索引擎索引是一个包含数千亿网页、数据存储量超过1亿GB的超大型数据库，而AI开发者正依赖此类数据训练模型。司法部律师指控，Gemini从谷歌搜索索引中提取信息并引用搜索结果，延续了这一循环。谷歌的垄断地位使其拥有无与伦比的用户数据规模，从而在AI开发中占据竞争优势。为此，司法部提议强制谷歌开放其搜索数据（包括用户查询、点击及结果），并有偿许可其他竞争者使用。此外，司法部还要求谷歌剥离Chrome浏览器业务，以削弱其生态系统对市场的控制力。

谷歌则坚决否认其可能垄断生成式AI领域的指控。谷歌监管事务副总裁李-安妮·穆赫兰在公司官网博文中指出，AI技术已快速重塑行业格局，市场新进入者与新型信息获取方式的出现使得竞争更加激烈。在法庭辩论中，谷歌律师团列举了包括OpenAI的ChatGPT、Meta的MetaAI及Perplexity AI在内的竞争对手，强调ChatGPT的累计下载量已突破数亿次，证明市场存在充分竞争。

随着数字经济持续发展，本案的影响将超越谷歌个案范畴，很可能为AI时代如何适用反垄断法确立重要判例。此案不仅关乎搜索市场的公平竞争，更触及大科技巨头如何利用现有优势向新兴领域扩张的核心问题，引发了关于是否需要构建新型监管框架以应对独特挑战的广泛讨论。

二、美国司法部指控诉求

美国司法部对谷歌提起的反垄断诉讼，旨在解决对该科技巨头在线搜索市场主导地位的严重关切。司法部指控谷歌维持非法垄断地位，抑制数字领域的竞争与创新，其核心论点是：谷歌对搜索引擎的主导控制实质上压制了潜在市场进入者，并限制了消费者选择权。这种垄断地位涉嫌人为扭曲搜索引擎市场格局，迫使广告商和出版商只能在谷歌生态体系内运作。

司法部的处罚要求具体体现在三个核心方面：

(一) 业务拆分：强制剥离关键业务以消除垄断优势

司法部要求强制剥离Chrome浏览器业务，直接针对谷歌通过浏览器默认设置捆绑搜索服务的垄断行为。Chrome占据全球87%的搜索服务市场份额，是谷歌维持搜索垄断的关键工具。剥离Chrome将打破这种捆绑关系，为其他搜索引擎提供公平竞争环境。此外，司法部还考虑拆分Android操作系统，因谷歌通过Android的预装协议进一步巩固其在移动设备搜索市场的垄断地位。数据显示，谷歌每年向苹果等设备制造商支付巨额费用以确保其搜索引擎成为默认选项，2021年相关支出高达260亿美元（其中苹果独占180亿至200亿美元）。法官阿米特·梅塔已认定这种排他性协议为非法维持垄断的重要手段。

整改措施的辩论构成司法部诉讼策略关键环节，旨在瓦解谷歌根深蒂固的市场支配力。政府专家证人Tasneem Chipty等经济学家作证表示，司法部的整改建议（如出售Chrome等业务单元）比谷歌自行提出的方案更能有效恢复市场竞争。

(二) 数据共享与开放：打破AI竞争的数据壁垒

司法部要求谷歌向竞争对手共享其搜索数据，包括用户查询、点击结果等核心信息，期限为10年。这一措施旨在解决竞争对手因数据不足而难以提供同等服务质量的问题。OpenAI高管在法庭作证时指出，由于无法获取谷歌的搜索数据，ChatGPT早期版本存在严重的时效性缺陷（例如无法回答最新事件相关问题）。

生成式AI技术在此次法庭交锋中备受关注，反映出对AI技术可能维护垄断体系的深层忧虑。司法部特别禁止谷歌在AI产品中复制搜索市场的排他性策略，例如禁止Gemini通过预装协议垄断设备入口。内部文件显示，Gemini深度依赖搜索数据，这种协同效应进一步强化了其市场支配力。司法部担忧，若不加以限制，谷歌可能利用AI技术（如提供小型竞争者无法匹敌的搜索能力或广告精准度）进一步巩固垄断地位，最终限制市场多样性。

(三) 独占许可协议：禁止排他性预装与支付

司法部明确提出禁止谷歌与设备制造商签订默认搜索引擎协议（如与苹果的预装合同），这些合同被认定为垄断核心手段。Perplexity高管证词显示，其AI搜索产品因谷歌协议锁定而无法进入预装列表。司法部还要求限制谷歌通过付费方式预装其AI产品到第三方设备，防止其在AI领域复制搜索市场的垄断模式。

法官梅塔在2023年8月已认定谷歌行为构成非法垄断，为处罚措施奠定法律基础。谷歌虽以国家安全和创新抑制为由抗辩，但司法部认为其理由不足抵消垄断损害。

案件目前处于听证阶段，最终裁决预计2025年8月前作出（谷歌已明确将上诉）。无论结果如何，此案将成为塑造科技平台未来治理框架的关键转折点。

三、庭审聚焦：数据资源与许可协议垄断

（一）用户数据或成AI竞争命门

美国乔治城大学智库乔治城大学骑士研究所（Knight-Georgetown Institute）执行主任阿莉莎·库珀表示，AI成为现阶段庭审焦点不足为奇。"当今搜索产品已与AI密不可分。本案正是分析谷歌如何从搜索垄断中获得竞争优势，以防止其将该优势不公平延伸至新兴AI市场的难得机遇。"她表示，友好获取谷歌数据"将使竞争者能够开发更好的聊天机器人和搜索引擎乃至尚未问世的新产品"。

为佐证这一主张，司法部于今年4月22日传唤ChatGPT产品负责人尼克·特利出庭作证。在长达一整天的质证过程中，特利详细陈述了这家处于成长期的公司，在无法获取谷歌搜索索引及数据的情况下，其工程师团队如何尝试自主构建替代系统的艰难历程。

特利作证称："ChatGPT作为能够生成拟真（人）应答、进行对话交互，并可执行诸如解析复杂数学问题等任务的大语言模型，它并非最初OpenAI计划推出的商业化产品。"但该模型一经发布便迅速引发病毒式传播，公司发现用户已将其应用于多元化需求场景。

特利指出，尽管广受欢迎，ChatGPT仍存在明显缺陷，尤其是其知识库受时效性局限。在早期版本中，该系统未接入互联网，仅能调用训练截止前的固化数据。例如当用户询问"现任总统是谁"时，程序给出的答案已经过时，因为其基于2022年的知识库。

特利作证称："OpenAI无法快速自建索引来解决这一难题，他们发现该过程成本极高、耗时巨大，且可能需要数年才能完成。"

因此，该公司转而寻求与第三方搜索服务商建立合作关系。特利证实，OpenAI曾试图与谷歌达成协议以获取其搜索服务，但谷歌因视OpenAI为直接竞争对手而拒绝之。

但谷歌表示，类似OpenAI的企业无需获取本公司耗时数十年研发的技术也能良好运营。谷歌代理律师约翰·E·施密特莱因称这些公司只是在索取"技术施舍"。

谷歌声称，这些数据表明竞争对手无需依赖其花费数十年积累和维护的搜索数据库，后者正是谷歌的核心知识产权所在。

"所谓ChatGPT无法获取用户分发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施密特莱因不久前在法庭上表示，"他们的用户覆盖量远超任何同行。"

在反垄断救济措施庭审第三天，施密特莱当庭出示的内部文件显示：ChatGPT与MetaAI在用户规模上处于领先地位，Gemini排名第三。具体数据显示，2025年3月Gemini全球日活跃用户达3500万（较2024年10月的900万显著增长），月活跃用户3.5亿；而同期ChatGPT日活跃用户达1.6亿，月活跃用户约6亿。尽管Gemini用户增长明显，但仍大幅落后于ChatGPT。谷歌主张这些数据证明竞争者无需其耗费数十年构建的搜索数据也能成功。"说ChatGPT缺乏分发渠道太过荒谬，"施密特莱因强调，"他们的用户覆盖无人匹敌。"

（二）年付苹果190亿：谷歌独占许可协议涉嫌垄断

美国地区法官阿米特·梅塔在去年的裁决中表示，谷歌与苹果、三星等设备制造商签订的独家协议，将其搜索引擎设定为这些公司手机上的默认选项，帮助维持了其垄断地位。这仍是本次救济措施庭审的核心问题。

美国司法部指出，谷歌的市场垄断地位并非仅源于产品优势，而是通过系统性压制竞争对手发展机会实现的。谷歌的搜索引擎领域就是典型例证。

2021年，谷歌斥资超260亿美元确保其成为手机和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引擎，预装费逐年递增。，仅2022年支付给苹果公司的独家预装费就高达190亿美元。这意味着当用户使用Safari、Firefox等非谷歌浏览器时，无论是否主动选择，搜索行为仍被谷歌垄断。

梅塔法官裁定，这类排他性协议具有反竞争性质，为谷歌创造了不公平的市场优势。谷歌的排他性预装协议不仅涉及设备制造商，还扩展到与网络运营商的合作。这种垄断策略有效地锁定了用户习惯，使得谷歌搜索成为许多用户的第一选择，进一步巩固其市场主导地位。此外，这种协议也涉及到应用商店的推广策略，确保谷歌的应用在推荐列表中占据优先位置。

4日23日，司法部还传唤了谷歌在搜索引擎和AI领域的直接竞争对手Perplexity的首席商务官德米特里·舍甫琴科作证，他表示尽管多次努力让手机公司将Perplexity设为设备上的默认或独家应用，但Perplexity
AI并未预装在美国的任何移动设备上。他将谷歌在该领域的控制比作"行业教父"。

但谷歌律师克里斯托弗·耶格在询问舍甫琴科时指出，Perplexity的估值已超过90亿美元，暗示该公司在市场上发展良好。尽管出庭作证，但他和Perplexity的其他领导人都反对分拆谷歌。Perplexity团队在公司网站的声明中写道，无论是强迫谷歌出售Chrome还是要求其将搜索数据授权给竞争对手使用，都不是最佳解决方案。因为"这些方案都没有解决消费者应该拥有自由选择权这一根本问题"。

四、谷歌抗辩要点

(一)强制分拆会引发国家安全风险

谷歌警告称，强制分拆可能会引发国家安全风险，削弱美国在全球AI竞赛中的地位。谷歌的辩护策略之一是强调其技术对国家安全的重要性，试图以此阻止分拆。谷歌认为，分拆可能导致美国在全球技术竞争中失去优势，尤其是在与中国的竞争中。谷歌及其支持者认为，强制分拆可能会削弱美国在全球科技和AI领域的领导地位，进而危及国家安全。他们担心，分拆可能导致美国在快速发展的AI竞赛中失去优势，尤其是在面对中国等技术强国时。谷歌强调，其技术不仅推动了商业创新，还在国家安全和经济稳定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此外，谷歌还指出，其技术在反恐和国防领域的应用，是国家安全的重要保障。

在法庭上，谷歌CEO桑达尔·皮查伊强调拆分方案将对谷歌的创新能力造成严重影响。他指出，谷歌的成功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其综合性平台的协同效应，拆分将导致资源分散，削弱谷歌在研发方面的投资能力。此外，皮查伊还提出，拆分可能导致数据安全风险增加，因为分拆后的公司可能无法有效保护用户数据，导致数据泄露和隐私问题。

(二) 强制拆分将破坏当前的竞争生态

谷歌CEO皮查伊强调AI领域的竞争态势，指出市场上存在多家强劲的竞争对手，如OpenAI和Meta。谷歌试图通过展示市场竞争的激烈程度来证明其并未垄断市场。皮查伊指出，AI领域的快速发展和技术创新使得市场竞争更加激烈，因此谷歌的市场主导地位并不意味着垄断。皮查伊强调，市场上不断涌现的新技术和产品表明行业并非缺乏竞争，而是处于快速发展的状态。谷歌认为，强制拆分将破坏当前的竞争生态，不利于消费者和行业的长远发展。此外，谷歌还指出，其技术创新已经带动了整个行业的发展，拆分可能导致行业整体的技术进步放缓。

(三) 强迫数据共享会抑制谷歌的创新能力

皮查伊最近在华盛顿的一场庭审中出庭作证时声称，强迫谷歌与竞争对手共享搜索索引和搜索查询数据可能会抑制谷歌的创新能力，并损害其研发工作。美国司法部提出的补救措施“非同寻常”，相当于“事实上剥夺了我们与搜索相关的知识产权”。“从外部进行逆向工程并有效地构建谷歌搜索将是轻而易举的事。”

谷歌在抗辩中强调，分拆可能导致研发投入减少，从而影响技术进步和创新。谷歌声称，其创新能力是全球技术进步的关键，任何削弱其创新能力的措施都可能对整个行业产生负面影响。

五、美国司法部与谷歌提出的补救方案

美国司法部与谷歌之间的法律诉讼，重点关注为解决谷歌涉嫌搜索垄断而提出的各类补救措施。司法部方案的核心在于其信念：只有采取严格措施（包括可能要求出售谷歌Chrome浏览器等重要资产），才能恢复市场公平竞争。这一主张表明了司法部致力于消除其认为谷歌在在线搜索领域的不正当优势，经济学家Tasneem Chipty等专家证人的证词支持这一观点，认为司法部的补救措施比谷歌自己提出的更能有效促进公平竞争。

面对司法部的强硬措施，谷歌提出了自己的一套补救方案。虽然消息来源未提供具体细节，但这些方案显然与司法部的显著不同，主要侧重于在解决反垄断问题的同时保持公司运营架构。尽管谷歌坚称其方案可行，但包括司法部在内的批评者认为这些补救措施不够充分，可能使这家科技巨头保持其市场支配地位。

作为审判程序的一部分，司法部详细阐述了其论点，强调谷歌控制生成式AI技术可能带来的潜在危险。虽然这不是案件的核心，但它突显了谷歌市场实践超越搜索问题的更广泛影响。对AI的关切说明了监管机构日益担忧新兴技术可能被用来进一步巩固市场权力，从而抑制创新和竞争。这一更广泛的背景对于理解司法部在与谷歌法律较量中采取的全面策略具有关键意义。

围绕这起反垄断案的公众舆论各不相同，但大多支持司法部对谷歌采取的严格措施。这种支持源于对大科技公司权力集中的普遍担忧，以及由此可能对消费者选择和市场竞争造成的损害。对那些倡导公平竞争环境的人来说，强制出售和资产剥离等补救措施尤其有吸引力，在这种环境下，任何一家公司都不能对数字经济的关键方面施加过大的控制。这一社会背景增加了司法部和谷歌在这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反垄断诉讼中面临的压力。

此案可能产生的影响不仅限于美国，其结果可能会影响国际上对数字垄断和反垄断执法的立场。如果司法部的严格措施取得成功，它可能会开创先例，促使其他国家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对占主导地位的大科技公司采取类似的强硬措施。这种潜在的连锁反应突显了全球对此案的关注，强调了以平衡企业创新、公平竞争和消费者利益的方式解决此类纠纷的重要性。

六、诉讼对谷歌商业行为的潜在影响

美国司法部针对谷歌的反垄断诉讼可能导致其商业行为发生重大改变。随着司法部指控谷歌在在线搜索市场构成非法垄断，拟议的补救措施可能迫使谷歌重组运营或调整竞争策略。这可能意味着改变其搜索算法的运作方式，甚至出售Chrome浏览器等业务部门以打破市场支配地位。

此类强制性改变可能推动谷歌在新监管框架下进行创新，这或将影响其严重依赖搜索和在线广告主导地位的营收模式。有分析认为，这些改变可能导致市场分化，使多个搜索引擎和数字广告平台得以共存，虽促进多样性但也会增加用户的使用复杂度。

随着生成式AI日益融入在线服务，AI在维持和扩展市场权力中的作用将成为焦点。谷歌对AI的投资正受到严格审查，特别是当这些技术被认为可能强化其搜索垄断时。司法部对此方面的重视表明，未来法规可能严格规范主导企业如何运用AI技术。这将要求谷歌不仅调整AI战略，还需确保其合规方式能促进公平竞争。

此外，本案可能影响谷歌的全球商业前景。随着美国监管压力加大，其他国家政府可能效仿司法部的做法，使谷歌面临类似反垄断诉讼。这可能迫使谷歌采用更分散的运营模式，进而影响其全球收入来源和战略重点。这种转变也可能促使其他大科技巨头预先调整商业行为以避免类似审查。

七、行业专家与公众舆论反应

针对谷歌的反垄断诉讼引发了行业专家和公众的不同反应。前特朗普政府国家安全顾问罗伯特·奥布莱恩近日向白宫高层发出警告信，称司法部针对谷歌搜索引擎垄断案提出的整改方案不仅"过于宽泛"，更将带来"极其严重"的国家安全风险。他在信中指出，美国正处于一场关键的技术竞赛中，而分拆谷歌将削弱其在AI和量子计算等尖端技术领域的全球竞争力，可能导致美国在全球技术竞争中失去优势，影响国家的技术主权和经济安全。此外，分拆可能导致技术人才的流失和技术创新的停滞，进一步影响美国的国际竞争力。

奥布莱恩强调，司法部的整改方案过于严苛，类似欧洲的监管模式，这将导致谷歌的竞争力和创新能力大幅下降。奥布莱恩呼吁重新审视分拆方案，以确保美国科技巨头能够继续在国际竞争中保持领先地位，同时维护国家安全利益。

公众舆论似乎普遍支持司法部的行动。许多公众，特别是社交媒体活跃用户，对谷歌等少数大科技巨头掌握过多权力表示担忧。此案被视为遏制大科技公司扩张的关键时刻，也是迈向更具竞争性和多样性数字市场的一步。支持者的普遍共识是，政府行动对保护消费者和促进创新而不抑制竞争是必要的。

监管机构间的讨论同样存在分歧。虽然一些人赞扬司法部的做法对维护市场诚信是必要的，但其他人对激进监管措施（如强制出售谷歌Chrome）的潜在后果表示谨慎。这些监管意见凸显了在促进竞争和允许技术创新之间必须保持的复杂平衡。同时，法律分析师预测，此案结果可能为全球未来的监管行动树立先例，因为其他国家都在关注美国如何处理大科技巨头的反垄断问题。

八、谷歌反垄断案对未来经济、社会及政治层面的影响

美国司法部针对谷歌的反垄断诉讼将在经济、社会和政治层面产生深远影响。在经济层面，若司法部提出的补救措施得以实施，可能导致谷歌运营框架发生根本性改变，削弱其在搜索市场的主导地位。成功的干预措施或将刺激市场竞争，从而降低广告成本并丰富搜索结果，使广告主和消费者双赢。然而，此类重组也可能限制谷歌的创新能力，特别是在AI领域，可能影响其未来技术发展的贡献。

在社会领域，本案可能通过促进内容获取多元化来重构数字信息格局，削弱谷歌等单一参与者的支配地位。这种多样化可能给用户带来更广阔的视角和更高的网络表达自由度。但同时也存在使在线用户体验碎片化的风险，可能增加人们获取信息的复杂度。此外，随着生成式AI日益重要，本案也引发对AI技术潜在社会影响的关注，从增强创新能力到数据隐私及滥用担忧等各个方面。

在政治层面，本案标志着监管科技巨头的关键转折点。它彰显了司法部遏制垄断行为的决心，为未来可能对大科技公司采取更严格监管框架奠定了基础。这一结果不仅具有国内意义，也将产生全球影响，可能促使其他国家采取类似反垄断措施并重塑全球数字治理政策。因此，在促进竞争与鼓励创新之间保持平衡，仍然是政策讨论的核心议题，反映了技术进步与法律监管之间的复杂关系。

九、谷歌反垄断世纪判决将重塑全球AI监管格局

美国司法部针对谷歌的反垄断诉讼正在进入关键阶段，其结果将对全球高科技行业产生深远影响。目前案件仍存在诸多不确定性，尽管司法部提出了强有力的垄断指控并获得了前期有利裁决，但最终法院判决及具体补救措施尚未明确。若法院支持司法部主张，谷歌可能面临包括剥离Chrome浏览器在内的结构性改革，这将彻底改变其运营模式。不过，法律专家指出，考虑到案件复杂性和潜在影响，法官可能采取相对温和的处置方式。

此案正在推动科技监管范式的根本性转变，标志着"轻度监管"时代的终结。可能为Meta、亚马逊和苹果等公司树立先例。未来的监管政策可能更趋严格，尤其是在涉及垄断和数据使用的问题上。监管机构可能需要制定新的框架，以应对快速变化的科技行业和新兴技术的挑战。这场诉讼可能开启科技巨头监管的新纪元，促使全球范围内重新审视和调整科技公司的监管框架。未来的监管政策需要更加灵活和创新，以应对快速变化的科技行业和新兴技术的挑战，确保市场的公平性和技术的可持续发展。此外，监管机构可能需要制定新的法规和标准，以有效监管AI技术的使用和数据的处理。

随着4月末庭审的推进，司法部将重点论证其救济措施的可行性，而谷歌则准备通过CEO皮查伊等高层证人来维护其立场。无论最终裁决如何，案件都已超出单纯的搜索引擎范畴，正在重新定义数字经济时代的竞争规则。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本案揭示了"搜索-数据-AI"这一新型垄断闭环模式，反映了监管机构对科技巨头利用既有优势控制新兴技术领域的深刻担忧。

从全球视角来看，此案代表着AI治理的重要转折点。一方面，它展示了从"事后惩罚"向"事前阻断"的监管思路转变；另一方面，也为各国如何平衡技术创新与市场公平提供了重要参考。

谷歌案件的最终影响将不仅限于谷歌本身，更会重塑全球AI科技产业格局，其核心在于如何在新兴技术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建立既能促进创新又能维护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随着五月底结案陈词的临近，全球科技界正密切关注这一可能改变行业游戏规则的里程碑式判决。

十、从谷歌到DeepSeek：全球AI科技监管变局下的中国选择

对中国而言，既需要警惕"数据封建主义"风险的警示，也要通过构建开放数据生态和创新AI监管模式来提升国际话语权的机遇。中国在平台经济监管实践中需要审慎把握规范与发展的平衡。从阿里巴巴等案例来看，反垄断执法确实发挥了规范市场秩序的作用，遏制了平台企业的无序扩张，但同时也带来了一定的市场震荡，对部分民营企业的创新积极性产生阶段性影响。值得注意的是，DeepSeek等一批AI创新企业的快速崛起，恰恰证明了适度监管环境对大科技创新的促进作用。

当前亟需推动监管范式实现三个关键转变：首先是从"一刀切"式监管向差异化监管转变，对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企业实施分类指导；其次是从事前审批为主转向事中事后监管为主，建立基于风险的动态调整机制；最后是从单纯规范管理转向服务与监管并重，为企业创新发展提供更多制度保障。

在具体实施层面，建议构建"三色清单"AI监管制度：将涉及国家安全等核心领域划入红色清单实施严格管控；对数据跨境等敏感领域纳入黄色清单审慎监管；而对AI算法研发等前沿领域则列入绿色清单予以鼓励支持。同时，可考虑对年营收低于百亿的AI创新企业给予3-5年的监管宽限期，为其成长创建更为宽松和谐的竞争生态。

从国际竞争视角看，中国AI监管需要兼顾安全与发展双重目标。一方面要在自动驾驶、生物医药等关键技术领域设立"监管缓冲区"，避免过度监管制约创新；另一方面要积极参与全球AI治理规则制定，支持头部企业"走出去"。可借鉴美国"创新原则"监管经验，建立中国特色的"安全港"制度，为企业的合规创新提供明确预期。

作者认为，中国AI技术未来监管改革应当着力构建三个机制：一是建立监管影响评估机制，定期审视政策实施效果；二是完善政企沟通机制，增强监管政策的透明度和可预期性；三是探索建立"监管创新试验区"，鼓励有条件的地方开展差异化监管试点。通过这些举措，在守住经济安全乃至国家安全底线的前提下，最大限度释放AI创新活力，培育具有全球竞争力的AI领军企业。

附：谷歌美国反垄断诉讼大事记

本世纪美国最大和第二大反垄断诉讼均针对谷歌的搜索和广告业务，并以不利于该公司的裁决告终。以下是两起诉讼的主要里程碑。

第一起针对谷歌搜索业务的诉讼于2023年9月中旬开始，2024年5月结束；美国地区法官阿米特·梅塔（Amit Mehta）于2024年8月作出不利于谷歌的裁决，目前正在考虑补救措施。第二起针对谷歌广告业务的审判于2024年9月进行15天，美国地区法官莱奥妮·布林克马（Leonie Brinkema）于2025年4月作出不利于谷歌的裁决。谷歌计划对两项裁决提起上诉。

这两起案件在多方面呼应了世纪之交的微软反垄断案，特别是谷歌若败诉将面临被监管机构拆分的可能性。

以下是两起诉讼的简要大事记及其在法院系统的进展：

2025年4月21日：谷歌搜索反垄断审判的补救阶段开始，由梅塔法官主持。联邦检察官警告谷歌可能利用AI巩固其搜索垄断地位，要求采取"强力措施"阻止其将市场控制力延伸至AI时代。措施包括要求谷歌剥离Chrome、终止排他性默认搜索协议、向竞争者授权搜索数据，以及在其他补救措施无效时可能出售Android操作系统。

2025年4月17日：谷歌遭遇第二次重大挫败，布林克马法官裁定其非法垄断广告技术市场。她在裁决书中写道："谷歌的排他性行为严重损害了其出版商客户、竞争过程，最终损害了开放网络的信息消费者。"可能包括拆分谷歌广告产品和/或改变其商业行为的补救措施将在未来实施。

2024年10月8日：美国司法部提交法庭文件，提议将Chrome浏览器和Android操作系统从谷歌拆分，作为遏制该公司在在线搜索和广告领域垄断的全面补救措施的一部分。

2024年9月20日：美国司法部在经历两周多事之秋后，即将结束对谷歌的反垄断诉讼。该科技巨头被指控通过战略收购某些公司并控制广告技术行业最广泛使用的工具和交易所从事垄断行为，始于2008年收购广告公DoubleClick。

2024年9月9日：针对谷歌的第二起重大案件开始，该公司为自己辩护，反驳其通过非法行为维持对广告技术市场控制的指控。美国政府指控谷歌故意操纵该市场，扼杀竞争对手并通过收购吞并关键技术。如果司法部胜诉，谷歌可能面临被监管机构拆分的风险。

2024年8月5日：谷歌遭遇重大挫败，法官梅塔裁定该公司从事反竞争行为以保护其搜索业务。在277页的裁决书中，梅塔直言不讳："在仔细考虑和权衡证人证词和证据后，本院得出结论：谷歌是垄断者，并以此身份行事以维持其垄断地位。它违反了《谢尔曼法案》第2条。"梅塔的裁决未包括对反竞争行为的补救措施；这些将在稍后决定。

2024年5月3日：在两天的结案陈词中，司法部重申谷歌垄断搜索广告的观点，梅塔法官询问双方其他平台是否可被视为谷歌搜索广告业务的替代品。他未说明预计需要多长时间作出裁决，但如果裁定谷歌败诉，将举行第二次听证会决定补救措施。

2023年11月16日：审判的证据阶段结束，梅塔法官发布审判后提交材料的指示。尽管有大量删节和非公开证词，该案件仍揭示了全球顶级科技公司之间一些鲜为人知的复杂关系，例如，苹果选择将谷歌搜索引擎作为其自主开发的Safari浏览器的默认搜索工具，从谷歌的搜索广告收入中获得了高达36%的分成，同时还曾考虑收购微软的Bing搜索引擎，以此作为对抗谷歌的潜在策略。梅塔法官将结案陈词定于2024年5月1日。

2023年10月31日：谷歌CEO皮查伊出庭作证，就其公司与苹果的关系提供期待已久的证词。他详细说明了谷歌与苹果就合同进行的谈判，该合同使谷歌成为苹果iPhone、iPad和Mac的默认搜索引擎。谷歌为获得苹果产品默认搜索引擎的特权支付了数十亿美元，这一关系是案件的关键部分——司法部在对皮查伊的交叉询问中强调了这一点，期间他承认默认搜索状态是市场份额的主要驱动力。

2023年10月18日：谷歌开始辩护，传唤搜索副总裁保罗·纳亚克（Paul Nayak）作为其首位证人。纳亚克在证词中淡化了规模的重要性，强调机器智能、计算基础设施和一支16,000名检查搜索结果的团队对维持服务质量至关重要。司法部证人包括DuckDuckGo CEO 加布里埃尔·温伯格（Gabriel Weinberg）和微软CEO萨提亚·纳德拉（Satya Nadella作证称，谷歌通过不断增长的数据宝库保持竞争优势——这是其通过排他性合同和向苹果、三星等公司支付数十亿美元维持默认搜索引擎地位的结果。他们表示，这些数据为谷歌改进搜索引擎结果提供了优势。

2023年10月3日：作为谷歌反垄断诉讼的控方证人，微软CEO纳德拉警告，随着AI搜索的到来，谷歌的垄断利润可能会锁定出版商。纳德拉认为，鉴于谷歌在收集和分析用户数据方面的巨大竞争优势，几乎不可能与之竞争。他还警告称，凭借巨额利润和对搜索市场的控制，谷歌准备在AI技术推动搜索业务的新时代扩展其垄断力量。

2023年9月26日：苹果的埃迪·库伊（Eddy Cue）在谷歌搜索案中非公开作证，批评者抨击主审法官梅塔决定对大部分证人证词保密，允许文件大量删节，并阻止某些文件公开——主要是在谷歌的坚持下，但也应苹果等其他公司的要求。在库伊作证结束以及各方一周的争论后，梅塔法官裁定审判中使用的文件可在每天结束时在线发布，但仍允许谷歌和第三方在司法部当庭展示前对公开证据提出异议。

2023年9月21日：梅塔法官裁定应取消公众对法庭证据的访问，这些证据迄今主要是谷歌内部文件，此前谷歌对司法部定期发布这些文件提出质疑。该公司表示担心影响员工的隐私。

2023年9月12日：默认搜索审判以开庭陈述开始，政府开始举证。

2023年8月：梅塔法官在搜索案中部分支持谷歌的即决判决动议，称政府未能就与Android操作系统、Google Assistant和物联网设备使用合同相关的反垄断指控提出实质性事实的真正争议。然而，与谷歌排他性"默认搜索"合同相关的指控将继续审理。

2023年7-8月：谷歌和搜索案原告就各种审前动议进行辩论，旨在控制实际审判中应包含或排除的证据。广告案中的证据开示和动议实践仍在继续。

2023年6月：梅塔法官将搜索案的审判日期定为2023年9月12日。

2023年4月：布林克马法官驳回谷歌要求撤销广告案的动议。

2023年3月：布林克马法官驳回谷歌将广告案移交纽约的动议，命令双方在命令下达后两周内提出开示时间表。两周后，谷歌以未能陈述诉因为由要求撤销案件，辩称原告仅提出法律结论而非支持其主张的具体事实。布林克马法官将审前会议定于2024年1月。

2023年2月：默认搜索案原告动议对谷歌实施制裁，指控其销毁证据，即在案件中销毁、更改或未能保存相关证据。在广告案中，谷歌动议将案件从弗吉尼亚东区移交纽约南区，这被视为试图将该案与相关的数字广告反垄断诉讼合并。

2023年1月：由八个州和司法部推动的第二起反垄断诉讼在弗吉尼亚东区联邦地方法院提起。要求拆分谷歌广告业务的原告指控谷歌操纵其在在线广告领域的支配地位排挤竞争对手，控制广告市场的供需双方。根据诉状，谷歌通过操纵费用阻碍公平竞争，惩罚使用替代平台和广告交换的广告商，并为垄断市场从事一系列进一步的反竞争行为。（该案始于2024年9月。）

2022年12月：谷歌对独立的科罗拉多案件和更大的司法部主导案件提出即决判决动议。即决判决动议本质上是诉讼一方要求法官作出对其有利的裁决并终结案件，理由是就无争议的事实而言，他们在法律上有权胜诉。

2022年5月：设定6月17日为所有开示材料提交的截止日期。其他文件（例如在开示窗口后期首次披露的文件）可在6月30日前提交。

2022年5月：梅塔法官驳回政府因谷歌不准确地将文件归类为律师-客户特权而要求制裁的动议。原告辩称，谷歌律师被列为收件人或抄送但从未回复的电子邮件构成对律师-客户特权规则的滥用。

2021年12月：梅塔法官有条件地将科罗拉多的索赔与主案分离，命令就该州的责任和补救问题单独审判将"更方便法院和各方，并将加快和节省本次诉讼"。

2021年8-10月：与开示相关的动议和命令继续进行，雅虎点评网站Yelp和三星加入争论。（这些公司如微软和苹果，即使不是当事人，也与案件相关，因为它们的内部记录可能与谷歌的责任有关。）

2021年6-7月：开示程序继续，美国和谷歌都向法院提交了几份密封文件。（微软也提交了两份密封文件，以回应谷歌对公司记录的传票，苹果在政府要求获取其部分内部信息后介入。）

2021年3月：谷歌与各政府原告之间的会议继续，定期报告开示过程的状态。

2021年1月：谷歌提交对诉状的答复，承认司法部和相关检察长指控的许多事实，但断然否认政府非法指控的实质内容。在随后的几周和几个月里，对独立但相关索赔的进一步答复，通常是针对特定的州检察长。

2020年12月：梅塔法官批准密歇根、威斯康星和加州加入诉讼。

2020年10月：司法部与11个州的检察长在华盛顿特区联邦地方法院起诉谷歌非法维持垄断地位，违反《谢尔曼法案》第2条。案件的核心是谷歌使用排他性合同，强制其成为多种硬件和软件应用程序中的默认搜索引擎，政府指控这代表对搜索巨头任何可能竞争的人为限制。

作者：郑友德

编辑：Sharon

来源：知产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