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供医学专业人士阅读参考摘要:食管癌(EC)是全球致死率最高的恶性肿瘤之一,主要包括食管鳞状细胞癌(ESCC)和食管腺癌(EAC)[1]。在当前的EC治疗体系中,化疗仍是作为基石贯穿于整个诊疗全程。然而,化疗相关骨髓抑制(CIM)作为其最常见的剂量限制性毒性,临床发生率较高,不仅显著增加感
本研究共纳入81例患者,根据曲拉西利使用时间不同分为两组,其中PP组49例(初级预防,从首个化疗周期开始即接受曲拉西利),SP组32例(次级预防,既往化疗周期中出现骨髓抑制后才开始接受曲拉西利)。研究主要终点为治疗期间发生的骨髓抑制事件,包括白细胞减少、中性粒细胞减少、贫血和血小板减少。关键次要终点包括发热性中性粒细胞减少症(FN)及其他全身不良反应。
在CIM方面,SP组的发生率显著高于PP组(96.9% vs. 79.6%),且III/IV级事件的比例更高(分别为III级:31.3% vs. 8.2%;IV级:6.3% vs. 0%)。
在CIN方面,SP组的总体发生率高于PP组(71.9% vs. 51.0%),且III/IV级事件的发生率在SP组更高(III级:18.8% vs. 8.2%;IV级:9.4% vs. 0%)。
在CIT方面,SP组的总发生率高于PP组(65.6% vs. 40.8%),其中以II级和III级事件差异较为明显(SP组分别为31.3%和12.5%;PP组为6.1%和4.1%)。
在CRA方面,在SP组中总发生率高于PP组(81.3% vs. 61.2%),其中III级事件发生率更高(6.3% vs. 2.0%)。
两组在III/IV级骨髓抑制方面的差异,SP组在所有类型的骨髓抑制中均表现出更高的严重程度(图2)。
抗生素使用率在PP组也低于SP组(20.4% vs. 34.4%,p>0.05),此外,PP组无一例发生发热性中性粒细胞减少症(FN),而SP组报告了3例。
总结
超过80%的化疗药物可通过多种机制诱发CIM[3],包括促进造血干细胞的衰老、凋亡,或损伤骨髓微环境。CIM的临床表现主要涉及中性粒细胞减少、贫血以及血小板减少,其中严重病例可能进展为致命性的化疗相关FN。已有研究表明,FN可使早期死亡率增加约15%,并将总生存期缩短多达48%。此外,CIT显著提升患者的出血风险,在严重情况下甚至可危及生命。CIA则可能导致全身性缺血和组织缺氧,从而加速基础疾病进展,显著影响患者预后[4]。目前传统的CIM管理策略,如延长住院时间或应用支持性治疗,虽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症状,但通常缺乏针对骨髓的根本保护作用,且可能进一步增加骨髓衰竭等严重并发症的风险。曲拉西利是一种高效、高选择性、短效可逆的CDK4/6抑制剂,通过在化疗前静脉注射,可显著保护造血干/祖细胞(HSPC)免受化疗相关损伤,并提升抗肿瘤疗效[5]。本研究比较了曲拉西利在化疗前(初级预防,PP组)与化疗后(次级预防,SP组)应用于EC患者中的临床效果。结果显示,初级预防在降低CIM发生率和严重程度方面明显优于次级预防,尤其在预防III/IV级不良事件方面更具优势,这可能得益于在首个化疗周期前即启动干预,有效阻断了化疗对骨髓的早期损伤。在作用机制上,曲拉西利可将HSPC阻滞于G1期,降低其对化疗诱导DNA损伤和凋亡的敏感性,待化疗结束后,这些细胞可恢复增殖并分化为各类造血谱系。本研究进一步显示,PP组抗生素使用率低于SP组(20.4% vs. 34.4%),且未见发热性中性粒细胞减少症(FN)事件,而SP组中出现3例FN,提示初级预防不仅在骨髓保护方面更具优势,还能降低感染风险。值得注意的是,两组在非血液学毒性(如肝酶异常、胃肠反应、电解质紊乱和放射性并发症)方面无显著差异,说明初级预防策略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和耐受性。
综上,本研究为曲拉西利在EC患者中用于预防化疗相关骨髓抑制提供了循证依据。作为一种基于细胞周期调控机制的新型骨髓保护策略,曲拉西利的应用有望改变当前EC以对症支持为主的CIM管理模式,推动从“损伤后救治”向“损伤前预防”转变。值得一提的是,曲拉西利已正式纳入国家医保目录,这一举措将显著提高药物的可及性,使更多患者能够负担得起这种高效的骨髓保护药物,从而在经济可承受的基础上享受更优质的治疗支持。随着其在临床中的广泛应用,曲拉西利在帮助肿瘤患者顺利完成全程化疗、提升治疗依从性与整体疗效方面的作用将愈加凸显。未来,仍需开展更大规模、前瞻性、多中心的临床研究,以进一步验证其在不同肿瘤类型、化疗方案及联合免疫治疗背景下的适应性与效果,拓展其在肿瘤精准治疗和毒性管理中的应用前景。
专家简介葛小林 教授
肿瘤学博士 主任医师
参考文献:
[1]Uhlenhopp D J, Then E O, Sunkara T, et al. Epidemiology of esophageal cancer: update in global trends, etiology and risk factors[J]. Clinical journal of gastroenterology, 2020, 13(6): 1010-1021.
[2]Chen H, Yan J, Liu Z, et al. Real-World Clinical Outcomes of Trilaciclib for the Prevention of Myelosuppression in Patients with Esophageal Cancer Undergoing Chemotherapy[J]. Current Oncology, 2025, 32(4): 189.
[3]中国临床肿瘤学会( CSCO) 中西医结合专家委员会.抗肿瘤药物引起骨髓抑制中西医结合诊治专家共识[J].临床肿瘤学杂志,2021,26(11):1020-1027.
[4]Epstein R S, Aapro M S, Basu Roy U K, et al. Patient burden and real-world management of chemotherapy-induced myelosuppression: results from an online survey of patients with solid tumors[J]. Advances in therapy, 2020, 37: 3606-3618.
[5]Weiss J M, Csoszi T, Maglakelidze M, et al. Myelopreservation with the CDK4/6 inhibitor trilaciclib in patients with small-cell lung cancer receiving first-line chemotherapy: a phase Ib/randomized phase II trial[J]. Annals of Oncology, 2019, 30(10): 1613-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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