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冷笑,果然后妈给我选的能有什么好婚事,这才几天就开始闹幺蛾子。
1
新婚回娘家那天,
由于实在受不了后妈的尖酸刻薄,
我提前回到了婆家。
没想到却意外撞破丈夫与寡嫂的奸情,
我向他们讨说法,
没想到婆婆竟让老公肩挑两房。
...
我踏进院子时,婆婆陈母的脸上忍不住地惊慌「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我听着婆婆的主屋内传出的声音,这两人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正是我刚结婚三日的丈夫和他那守寡多年的嫂子。
我冷笑,果然后妈给我选的能有什么好婚事,这才几天就开始闹幺蛾子。
我嘲讽道「妈,您这是给您的大儿媳和小儿子守门呢?」
我掏了掏耳朵,屋内传来的污秽声音吵得我耳朵疼。
这老婆子在院中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也不嫌恶心。
她支支吾吾道「你回门一天,也累了,赶紧回你自己的房里歇着吧。」
她指了指旁边我与丈夫新婚的偏屋。
我也不想再与她兜圈子,直接就往主屋里冲。
她急忙拦住我的去路「你干什么?有你这样就往婆婆屋里冲的吗?简直不孝!」
好大一顶帽子就往我头上扣,在我们村不孝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唾吐沫的。
「里面的人是谁?您当我聋还是傻?我就这么好糊弄?今天你们陈家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去村长那里评理,看看村里能不能容下你们这档子龌龊事?」
我站在她面前寸步不让。
她见我态度强硬,顿时就软了下来,开始抹眼泪。
「小丽啊,你听妈说,我命苦啊!早早就死了大儿子,如今你与深儿结了婚,眼看着咱家就要添丁进口。妈想着让深儿肩挑两房,给你可怜的大哥和大嫂也留个香火。」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今这都新时代了。
虽然我们村信息闭塞,贫穷落后,但是肩挑两房这种荒唐事还是头一次听说。
我一把推开挡在我面前的婆婆。
在娘家时,我就被后妈搓磨着洗衣,砍柴,做饭,粗活累活都是我干,再加上我天生力气大,这家中就算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怕也是拦不住我的。
如今我发了狠,推开她,她顿时踉跄后退。
我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我那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好丈夫,吓得从床上摔落在地。
再看看我那平日里端着长辈谱的大嫂,此时慌乱地捡起衣服往身上套。
我上去就给了陈深一巴掌,这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他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了鲜红的巴掌印。
「妈跟我说肩挑两房,你一个读书人也赞同这种荒唐的做法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大嫂杨小梅看到陈深被打,扑上来拦在陈深面前,未语泪先流。
「你要打就打我!这一切都是我与妈的主意,阿深是读书人,经不住你下这么重的手。」
我挑眉。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刚扬起的手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捏得我生疼。
陈深恶狠狠地看着我。
「你打我可以,敢动小梅一根手指头,你试试?」
好一对情深似海的璧人,我这个新婚妻子倒是成了恶人。
「好!我成全你们陈家这些个恶心的事,你们这属于骗婚!我要离婚!」
我气势汹汹地就要往村长家走。
陈母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又上前拦住我的去路,刚刚还满脸泪水的脸上,此时凶相毕露,满眼算计
「想离婚?门都没有,我们可没骗婚!你嫁进来之前我们可是和你后妈讲好了的肩挑两房,她也是答应了的。非要离也成,你把嫁妆全部留下,作为赔偿。」
果然,我那好后妈给我挖了个火坑,让我嫁过来。
我的亲妈是村里拐来的城里大学生,她教了我很多很多新奇的事情,告诉我男女平等,告诉我女人可以靠自己,遇到不公要懂得反抗。
后来妈不知道从哪弄来许多钱,她说都留给我当作嫁妆。
再后来她就跑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爸娶了邻村的后妈,后妈这些年想尽办法搓磨我,想从我这里得到我妈留下来的钱,都无果。
实在没办法之下,她给我说了陈家的亲事。
我知道这陈家的状况,陈母带着大儿媳一起守寡,家里唯一的男丁是村里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孩子。
陈母整日翘着脚,在村中炫耀,他儿子本科毕业在家备考研究生,研究生出来那可是要当大官的,一年几百万上千万随便挣。
陈深我也是认识的,印象当中他瘦瘦弱弱的,总是戴个眼镜,低着头,话不多。
陈家这门亲事我没有反对,当然,我爸和后妈也容不得我反对。
我也知晓,陈家很穷,家中一个能下地干活的壮劳力都没有,还要勒紧裤腰带供陈深读书,
之所以答应这门亲事怕也是为了我手中的嫁妆钱。
结婚前,我想着若是陈家真是个好归宿,手中的钱拿出来花销我也是愿意的。
我以为陈深读过书,该是和妈一样是个明理的人,心中还有些许期盼。
没成想人与人也是不一样的。
他们陈家是打错了算盘,我那后妈惦记我那嫁妆钱这么多年都没得逞。
如今,他陈家想拿着我的钱搓磨我?做梦!
2
见我不说话,陈深以为我是被吓住了,捏着我的手腕改为牵起我的手,声音放柔「你放心,我的妻子永远是你江丽。这件事,我也是没办法,也是看在大嫂可怜,想着给我那可怜的大哥续上香火罢了。」
一口一个大哥,也真不怕他大哥半夜来找他。
「是啊,是啊,你放心!我陈家二儿媳永远是你,谁也不能越过了你去。」
陈母也收起了刚刚那副嘴脸,好言相劝道。
我没有理会母子俩的一唱一和,一把甩开陈深的脏手,响亮的一巴掌终究还是落到了杨小梅的脸上「我江丽要打的巴掌,绝不会落空。」
我放下狠话,不管愣住的三人,扬长往自己的屋中走去。
「这是娶了个祖宗回来吗?脾气这么大...」
不管身后杨氏的骂骂咧咧,我关房门的声音振地整个屋子抖了抖,反锁好房门,躺在床上思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第二天,我在一阵敲敲打打声中被吵醒。
我嫁过来的这三天,几乎都是我清早起床给一大家子做早饭,喂鸡,洒扫。
如今怕是见我没起身,陈母故意在院中弄出的动静。
见我房中还是没反应,陈母敲响我的房门「小丽啊,该起床了。」
我应了声「妈,我昨晚伤心过度,一夜没睡。这会儿我要睡觉,饭好了再来叫我。」
想让我再去伺候这一大家子,做梦!
门外果然没了动静。
晌午,我打开屋门,伸了个懒腰。
寻着饭香,来到堂屋,自顾自坐下,拿碗筷吃饭。
吃完饭,嘴一抹,碗一推,继续回房躺着。
这样连续几天,日日干活的陈母和杨小梅终于坐不住了。
这晚,婆媳俩撺掇着陈深来我屋中。
「小丽,这几天大嫂和妈好吃好喝伺候着你,气消了?」
他面带笑容,就像刚结婚那几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我撇了他一眼「家里那么多活,本来就不应该我一个人做。」
「是啊,是啊!我也舍不得你去做那些粗活,我看着实在心疼。要不你去镇上请个保姆回来吧?」
他状似深情道。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我冷笑。
他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还在生气,上前揽住我的腰
「小丽,是不是还在怪我?我这几天学习忙,冷落了你,这不是来陪你了嘛!你放心,等我给大哥延续完香火,我就再也不碰她了。今晚我就留在你房里,好不好?」
呵?学业繁忙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真当我是傻子吗?
这几日怕是忙着和杨小梅播种呢吧!
说着,他那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突然,门外传来杨小梅矫揉造作的呼唤声「阿深,妈喊你过去一趟呢!」
这就吃醋了?来我这里抢人。
正好我也想赶紧打发了陈深,我恶心地一把拍开陈深的爪子「不就是请保姆吗?我同意了。」
说着,我就将陈深推出了房门,杨小梅顺势拉走了他。
陈深见目的达成,倒也没有非留在我这里的心思,半推半就地与杨小梅回了主屋。
我站在门口,看着主屋亮起的灯。
请保姆是吗?成全你们。
翌日清晨,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前往镇上。
陈母拉住了我,满脸堆笑
「小丽,是不是去镇上请保姆?妈陪你一起去,帮你过过眼,你年轻,分辨不出哪个老实,哪个懒滑。」
我冷笑「妈,您跟我一起去也行,这请保姆的钱正好您也给出了。」
她听罢,立马放下我的手,讪讪道「那你早点去,挑完人,早点带回来。」
我走了十几里山路,来到公路旁搭了公交车,进镇。
我来到镇上一条发廊街,现在是大白天,发廊街人很少。
每家店里坐着三三两两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姑妈。
我走进一家最大的发廊,浓烈的脂粉香味扑面而来。
我扔下几叠钞票,领走了三个女人。
傍晚,陈母见我领着三个发廊小妹进门,一脸茫然「不是让你去请保姆回来吗?你怎么领了这几个人回来?」
站在我身后的三个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烫着时髦的头发,穿着超短裙,一脸大浓妆,一看就不像干活的样子。
「对啊,妈。这就是我请回来的保姆。」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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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杨小梅坐不住了,大叫道「她们是什么保姆?她们能干什么活?别再让我和婆婆伺候她们?」
吵闹声,引出了缩在书房学习的陈深,他皱着眉走出来。
「吵什么吵?打扰到我学习,要是考不上研究生,你们负责吗?」
我走上前笑道「这不是听你的话,一大早就将保姆从镇上带了回来嘛!我多请了两个,人多些也能更好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不过大嫂和妈好像不乐意呢!」
听了我的话,陈深这才注意到我身后的三个女人,他立刻上下打量了起来。
三个女人也不惧他的打量,竟还对着陈深抛起了媚眼。
杨小梅见此情形,脸都气绿了,恨恨骂道「不要脸!」
「要是大嫂实在容不下她们,我可以把她们送回去,只是可惜了我那三万块的预付工资。」我状似叹息道。
「什么?这么贵?三万块?」陈母惊呼。
「送什么送?既然你带回来了,那就先留下吧。」
陈深的眼珠子都恨不得粘在了三个女人的身上,自然不舍得她们回去。
「是啊,是啊!这么多钱,可不能打水漂了!」陈母看在钱的份上也跟着应和。
家中三个人都同意,杨小梅再怎么不愿也无法,只能恨恨地盯着三个女人。
这几日,陈家可好生热闹。
我请来的三个女人根本不管家里的活计,整日围着陈深打转。
陈母整日骂骂咧咧地做家务,伺候一大家子,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杨小梅也根本帮不上陈母的忙,整日与三个洗头妹勾心斗角。
她一个农村妇女,哪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三人的对手,主屋整日被他们闹得鸡飞狗跳。
这天,我那后妈或许是看到陈家用上了三个保姆,日子富贵,眼红之下,上门找我要钱。
我懒得同她周旋,敷衍了几句,就把她赶出了房门。
她转头又找上了院里正在扫地的陈母的麻烦「我说亲家母。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你得了小丽的陪嫁钱,可是要分我一半的。现在你们日子好过了,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陈母本来这些日子就积了一肚子怨气,听了我后妈的话,直接一扫帚打上了她的鞋子。
「什么陪嫁?进门这些日,我可是一分钱没见着!你这个骗子,我儿子将来可是研究生,是要做官的!本就是你们家高攀,还好意思找我要钱?」
后妈以为陈母想赖账,气得和陈母就这样吵了起来,陈母拿着扫帚骂骂咧咧将她赶了出去。
晚间,陈母和陈深就来到了我屋中。
「小丽啊,你嫁过来这些日子,我们也没问你要过陪嫁钱。深儿最近打算报个考研网课,说是要三万块,你看你能不能把钱拿出来给深儿交个学费?」
陈母满脸堆笑。
「陪嫁钱?我没有啊!」我一脸茫然。
「小丽!谁不知道你妈给你留了一大笔陪嫁钱,这钱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吗?说起来,你嫁给深儿算是高攀了,你可不能不出钱给他交学费。」她一脸正色道。
「小丽,我考上了研究生,将来跟着沾光享福的人还不是你嘛?你说是不是?」陈深跟着陈母附和道。
「哦,这钱我肯定是想出的,只是你们来晚了。今天我后妈来我屋把我的陪嫁钱都拿走了。」我一脸无辜道。
「什么?你说什么?」陈深大惊。
「这个贼婆娘!怪不得我看她从你屋里出来后就不对劲,还好意思转头找我要钱,看来都是她的障眼法!」陈母气冲冲地就要去找我后妈算账。
陈深狐疑地打量我「你的钱真的被她全部拿走了?」
我摊手「是。」
没过多久,院中就穿来陈母的惨叫。
她去我家找我后妈算账,加上白天的事情,两人都是一肚子火,便打了起来。
我看着陈母坐在院中,满脸被挠出的血痕,头发乱糟地哭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不笑出声。
陈母这幅惨样,想来我那后妈也没讨到好,两人互掐,一嘴毛。
我回房关上门,不管院中的鸡飞狗跳,安心睡觉。
睡到半夜,窗户门突然被撬开,一个黑影摸进了我的房间。
我借着月光,看清了摸进来的人的脸,居然是陈深。
他在我房间里翻找,只怕白天的说辞他没有全信,晚上进我屋想找到我的陪嫁钱。
我抄起烛台狠狠对着陈深砸去,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他那细胳膊细腿的,毫无反抗之力,被我打得连连嚎叫。
伴随着陈深的嚎叫,陈家各个房间皆亮起了灯。
我乘着人都还没到,又对着他的腿狠踹了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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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打了!快别打了!小丽,他是深儿啊!」陈母看到宝贝儿子被打,连忙嚎叫着扑上来。
我也顺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状似吃惊道「天啊!阿深,你大半夜的翻窗进我屋做什么?我还以为是贼,你怎么也不出声拦我?」
陈深捂着腿,有些心虚。
「哪有你这样,对自己的丈夫下这么重的手的?」陈母推开我,上前扶起她的宝贝儿子。
杨小梅也闯了进来「阿深怎么被打成这样?妈,赶紧把阿深送医院啊!」
「对对对,送医院,送医院。」陈母和杨小梅扶起陈深就要去医院。
「可是咱家没钱啊!妈,镇上大医院进去钱就如流水一样花啊!」我提醒道。
陈母顿时泄了气「那你说怎么办?」
「大嫂,劳烦你先去请村里的赤脚王医生来给阿深看看。」我对着杨小梅道。
「也只能先这样了。」陈母挥手让杨小梅快去快回。
杨小梅有些犹豫「妈,请赤脚医生也要钱的,我没钱啊!」
「你这个白眼狼!亏我平时疼你,给你那么多零用钱,现在拿出来救个急怎么了?你赶紧去,钱你先垫着,回来我给你。」陈母没好气道。
杨小梅再不敢犹豫,赶忙王村里赤脚王医生家跑去。
王医生赶来,给陈深开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还是建议他去镇上医院拍个片子,说是有骨折的风险。
陈深和陈母没有理会他,王医生又给陈母开了些药,叹了口气,背着药箱离开了。
陈家一下子多了两个伤号,一家子的家务活就落到了杨小梅头上。
照顾陈深她倒是乐意的,可是陈母整日躺在床上躲懒,无病呻吟。
杨小梅一开始还拿她当婆婆孝敬,可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是儿媳。
时间久了,杨小梅对陈母的怨气也越积越多。
没过多久,我带回来的三个洗头小妹中的小红竟然说自己怀上了陈深的孩子。
陈母听闻大喜,顿时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
从床上爬起来,就吩咐杨小梅杀鸡炖鸡给小红补身子。
杨小梅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意,嫉妒的眼睛发红,当时就跟陈母吵了起来。
「这可是我陈家第一个孙子,谁让你自己不争气怀不上孩子。让你伺候小红也沾沾她的福气,早点怀上孩子,给我死去的大儿子继承香火!」陈母叉腰对着杨小梅吼道。
杨小梅抹泪「她是什么东西?肚子里不知道揣的谁的野种,凭什么要我伺候!」
昔日亲近的婆媳,如今吵得不可开交。
「小红怀的当然是我的孩子!你们可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伺候好了!」陈深拄着拐杖,发号施令道。
「阿深!」杨小梅满脸委屈,含泪看向陈深。
陈深没有理会她,一瘸一拐地又回了房间。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勾起唇角,还真拿自己当皇帝了。
这天,我那后妈又来到了陈家。
不过她这次倒没找来找我,直奔主屋而去。
我后妈,陈深,陈母还有杨小梅四人在房中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才出来。
临走时,我那后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扬长而去。
她前脚刚走,我带回来的洗头妹小红就来到了我的房间,将偷听到的一切都告知了我。
「小丽姐,这一家子太可怕了。他们!他们要杀了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听到他们要哄你签下人身意外保险,然后找人撞死你。」小红捂着心口,一脸后怕道。
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等到这些事都了结,我会给你们结剩下的三万块尾款。」
「谢谢小丽姐,你自己要当心啊!对了,陈深的下体长了许多小疙瘩,怕是已经染上了我们这一行的脏病。」小红紧张道。
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晚间,陈深果然拿着一摞保险单,来到我屋中。
我装作一脸无知。
他满眼深情地看着我「嫁给我这些日子委屈你了,小丽。」
我看着他不停地挠着大腿根部,低头微勾唇角,没有说话。
他指着这些保险单,继续深情道「咱家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我还是想补偿你。我准备给你买些保险,好让你以后也有个依靠。这些可都是城里有工作的人,才会买的保险,赶紧签了吧!」
我状似很开心地拿起保单,看过去,一摞子各种人身意外保险。
今天要真是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在这儿,怕是真的要被套进去。
「别看了,你也看不懂这些,赶紧签了吧。我已经替你看过了,这些保险可以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陈深将笔塞到我手中,双眼死死盯着笔尖。
我生疏地抓着圆珠笔,就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耳边是陈深紧张地咽口水的声音。
突然,我笔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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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丽?怎么不签?」陈深紧张道。
「阿深,我突然想起来,这么好的保险怎么就只能给我一个人买呢?应该也给你买一份才对。」我一脸被感动到的表情。
陈深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不用,给你买就行,你好了我就开心。」
我一脸严肃「不行,我们一人一份,你不签,我也不签。」
陈深被我一噎,想到反正他签了后自己拿走撕掉就行,也没什么大问题,拿起笔,刷刷两下就写下了自己的大名「我签好了,小丽,该你了。」
我一把抽过他签好的保单,冷笑道。
「你真当我不识字,看不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大惊,上来就要抢保单。
我一脚将他踢开。
「你的下体是不是长了许多小疙瘩呀?我听人家说,这种脏病是会死人的呢!让我来看看着保险能赔偿多少,一百万呢,你说你死了,我是不是就能拿到这一百万了呢?」
「你!你敢骗我!你这个毒妇!」陈深撑起身子就要朝我挥圈。
我一脚踹向他那条坏腿,蹲下身,用温柔到令人发麻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我可是会打人的呢!怎么还来惹我呢。」
语罢,我就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腿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陈深的惨叫响彻整个屋子,门外一直守着的陈母冲进来。
「你干什么?你敢打自己的丈夫!我要报警,把你这个毒妇抓起来!」陈母大叫。
我将那份保单摔在地上「你们这是谋杀!该报警的人应该是我吧?」
「妈,报警!救我!这个贱人要杀了我!」陈深疼得语无伦次道。
陈母反应过来,急忙道「儿啊,不能报警,不能报警!你快松开深儿,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我抬起踩在陈深腿上的脚,看了眼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哀嚎的陈深,他这条腿怕是废了。
陈母把陈深扶出房门时,陈深还不忘回头警告我「你最好别报警,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你,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们谋杀你。」
我冲他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第二天,我就找到了镇上汽车修理厂的张师傅。
他正蹲着捣鼓一辆废弃了的二手车,看到我,他有些慌张「你是谁?」
「我是谁?连要杀的人都不认识,怎么撞死我呢?」我拍了拍他那辆破汽车。
他吓得手里的扳手掉在了地上,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人说,我撞死你,他就出医药费给我女儿治病,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他就朝我嗑起了头,一个中年大汉竟然边磕头边抹起了眼泪。
我皱眉「你知不知道,撞死人是要偿命的。」
「只要我女儿能得到救治,我愿意去死。」说起女儿,他哭得更厉害。
「你去警察局自首,供出主使,应该不会判太重。你女儿的医药费我出了。」我从包里翻出一叠钞票,扔在地上,转头就走。
他连连朝我的方向不停地磕头道谢。
回到陈家,昨晚算是彻底撕破了脸,陈母没好气道「一大早的不见人,死哪去了?」
「去找了司机张师傅。」我轻飘飘开口。
「什么?你怎么知道张师傅?」陈母大惊。
我没有理会她,径直往陈深屋中走去。
陈深躺在床上,满脸虚弱,见我进来,满眼怨毒地盯着我。
我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陈母也追了进来「你去找张师傅做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原本满眼怨毒盯着我的陈深看向陈母,一脸不可置信「妈,你说什么?她去找了张师傅?」
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是啊,我去找了张师傅。对了,我去的时候他正准备去警察局自首呢,我怎么拦都没拦下。」
母子两人面色大惊「你能有这么好心?」
「嫁鸡随鸡,我总是不希望这个家散的。」我满脸真诚道。
「妈,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陈深抓住陈母,崩溃大叫。
「现在这时候,张师傅怕是已经到了警察局,警察说不定正在往村里赶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咱家推个人出来把罪全都揽下,总比全都被抓紧去好。」我撞似忧心道。
「对,对,你说的对!妈,我还有大好的前程,我不想去坐牢啊!」陈深看向陈母满眼哀求。
陈母松开陈深的手「这,妈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牢狱之灾啊!」
突然,陈母眼睛一亮「杨小梅!对!让她去顶罪,反正她在家里也是个吃白食的,不下蛋的母鸡,去坐牢正好!」
陈母话音刚落,门外一直偷听的杨小梅便冲了进来「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想拿我去顶罪,我在这个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你居然这么狠心!」
「小梅,妈她年纪大了,受不了那个罪。你进去几年,我和妈都会感激你的,你放心,等我考上研究生,做了大官,立马接你出来!」陈深跟着劝道。
杨小梅听了陈深的话,崩溃大哭「骗子!陈深你这个骗子!你说过的只爱我一个人的,你骗了我!现在又要骗我去坐牢!」
杨小梅哭着哭着,双眼迸发出骇人的凶光「既然这样,大家一起去死好了,谁都别想活。」
杨小梅发了疯一般冲向厨房,拿起菜刀就要往陈深身上砍。
我默默站到角落,看着这一切。
杨小梅使了狠劲,一刀砍在了陈深腿上,顿时鲜血淋漓。
陈深被砍晕了过去,杨小梅又转向陈母。
陈母早已被吓得浑身颤抖,杨小梅脸上溅上了血迹,更显得狰狞可怖。
陈母使出了浑身力气,往院子外跑去,杨小梅随即跟上。
一个发了疯般的躲,一个发了疯般的挥刀乱砍。
6
就在杨小梅快要追上陈母时,警察终于来到了院中,制止住了发了疯的杨小梅。
陈家院中的所有人包括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陈深,和三个洗头妹还有我自己都被带上了警车。
陈母被押上警车时,还在叫嚣「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抓我!我儿子可是研究生,将来是要做大官的!你们不能抓我!」
我那好后妈也被警察押上了车,看到我时她还在大声咒骂「你这个白眼狼!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养大,应该早早就把你掐死!」
我别过头没有理会她的咒骂,警察也及时制止了她们的咒骂。
我们村很偏僻,几乎没有警察来这里,这次一下子抓了这么多人,村名纷纷上前围观,指指点点。
都没想到村里最风光的,出了个大学生的陈家,如今老老小小都狼狈地被警车带走了。
开庭这日,我请了县城最好的律师。
我坐在法庭上,看着这些吃人的豺狼虎豹,我的后妈,陈母,杨小梅,包括重伤还在医院救治的陈深,一个个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
法官宣读着她们的判决时,她们纷纷朝我投来怨毒的目光,我冲她们粲然一笑。
我的目光定格在审判官的脸上,这声音,这脸庞,我梦到过无数次。
我眼角微红,她朝我笑了笑。
庭审结束后,法官叫住了我「小丽,对不起,当初没能带你一起逃走。」
我喉咙有些发紧「妈,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她声音也有些颤抖。
「好就好。」我拥抱了这个曾经日思夜想的人。
我的亲生母亲,袁晴雨从我家逃走后,回归了自己的生活,如今家庭幸福美满,事业有成。
她邀请我和她一起生活,被我拒绝了,我想我的存在对于她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生活,不想跟任何人有什么瓜葛。
我拿着手上还剩的钱回到镇子上开了间服装厂,只招女人们来做工。
我们这个镇很落后,所以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
我这个厂子待遇优厚,女人们来我这里做工,拿到丰厚的报酬。
她们回到家,在家中的处境也能有所改善。
就当是我为世间的苦难妇女同胞们做的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吧。
几年后,我的服装厂成为了镇上中流砥柱的企业。
树大招风,总有些知道我过往的人,时不时来我耳边念叨几句陈家如今的状况。
听说,陈母没能熬过牢狱之苦,担忧心悸之下,死在了狱中。
陈深出来后,残了双腿,也不能再继续考试,整日在家酗酒打人。
杨小梅照顾了他几年,实在受不了后,卷了家里的房产证准备跟人跑路,却不料被陈深发现。
陈深气急之下,深夜烧了房子,与杨小梅同归于尽,死在了大火中。
我那亲生父亲也在我发达后来找过我,他说已与后妈离婚,托我给他那宝贝儿子安排个差事,被我拒绝过几次后,也没再上门过。
我也终生未再嫁,赚来的大部分钱都捐了出去。
风烛残年之时,我躺在摇椅上,看着漫天的落叶。
妈妈走那天,也是这样的深秋季节。
那日早晨醒来,父亲说妈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跑了。
我不敢相信妈就这样抛弃了我,哭喊着要去找妈妈。
后来在每一个这样的深秋,我都在想要是妈那天将我也带走,我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再后来便不想了,我的出生本就不是她所愿。
没有人在乎过我的存在,或许我在妈妈肚子里时,我那父亲期盼过我的到来。
只是我的性别终究是让他失望了。
弥留之际,我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妈妈朝我伸出了手,她还和记忆里一样,那样温柔坚定。
小红番外
我第一次见到江丽姐时,她随手就朝桌上丢了一叠钞票,问谁愿意跟她走。
那时的我好羡慕她出手那般大方,以为她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鬼使神差地我举起了手。
我不明白她带走我们要干什么,后来慢慢才明白她的日子竟然那般艰难。
印象当中她总是冷眼看着陈家发生的一切,眼里没有任何表情。
有时候我总感觉她冷漠得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天,我找到她,告诉她我怀孕了,是上一个客人的孩子。
她给我想了对策,并向我保证,会帮助我生下这个孩子,养活这个孩子。
后来,我开始替她盯着陈家人的一举一动。
我渐渐明白,陈家这群豺狼虎豹的真实面目。
我躲在墙角听到他们计划谋杀江丽姐时,惊地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吓出声。
我从来没有想到,人心可以险恶到这个地步。
我告诉江丽姐这个消息时,我以为她会害怕,会难过。
可是没有,她依旧是那样平静,甚至还反过来安慰我。
后来,那一家子被送进去了。
江丽姐拿钱给我治了病,拿钱给我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生下后,我不再做老本行,江丽姐收留了我在服装厂里上班。
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安心踏实,江丽姐也时常接济我和孩子。
我同她一样,一辈子没有嫁人,也有人上门说过媒,只是我们都没有结婚的心思。
江丽姐出现在我生命中,让我知道了,原来像我们这般苦命的女人,也可以以这样的方式自在地生活在这世间。
来源:每日精彩故事会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