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结婚纪念日那天,老公绑架了我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5-27 08:47 3

摘要:七月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毒辣辣的日头悬在天上,不到正午就烤得梧桐树叶子耷拉着,树上的知了拼了命的叫,一度让我误以为黑白无常又来了。

七月的天气已经非常炎热,毒辣辣的日头悬在天上,不到正午就烤得梧桐树叶子耷拉着,树上的知了拼了命的叫,一度让我误以为黑白无常又来了。

转瞬一想,他们不敢暴露在阳光下,遂放下心来,可是,我为什么可以?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费脑子,跟着郑柁的脚步进了一楼的一间办公室。

“爸。”随着郑柁的一声称呼,窗前身穿深灰休闲衬衫的高大背影转过身来,正是我爸爸呈智,S省著名的外科医生。

眉间皱成了一簇峰峦,锐利的目光投向郑柁,郑柁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阿娆已经醒了。”郑柁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舒缓内心的紧张,“可是她的精神有点混乱。”

“怎么回事?”爸爸带着惯有的严厉声线问。

郑柁叙述了呈娆醒来后提到我的那些话,爸爸眉头锁得更深,沉默了片刻,才说:“心里恐惧带来的幻觉,等休养得差不多了,要是还这样就带她看看心理医生。”

随即又补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我的眼眶热热的,像是有液体要分泌出来,但我知道我已经永远失去了这种能力。

“爸爸……”我喃喃出声,“为什么?”

妈妈去世后,爸爸是我最信任和依赖的唯一的亲人。

他是我的爸爸啊,他是怎么做到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取出她的心脏放进另一个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身上的?

他听不到我,只面无表情地吩咐郑柁:“好好照顾她。”

郑柁唯唯称是,原来他在爸爸面前是如此卑微谨慎的样子,完全颠覆了我以往的认知。

爸爸开车离开医院,我想跟随他回家看看,却发现我根本出不了院子。

或许因为我的心脏在呈娆体内,我就被局限于一定的范围里了。

呈娆休养期间,除了郑柁没有别人过来,甚至连爸爸都不曾来过病房。

继母没有来,她是不知道呈娆动手术还是这个地方太过隐秘,不允许更多人知晓?

“砰!哗啦……”呈娆打翻了郑柁带来的餐盒,米饭、清蒸鱼和排骨汤撒了一地。

郑柁顾不上被汤水浸湿的衣服,陪着笑脸柔声哄着:“阿娆乖,你要好好吃饭才能尽快康复,才能回家!”

“除了你,其他人都死光了吗?”呈娆满脸泪痕,“爸妈怎么不来?我看到你这张脸就烦透了,你滚!有多远滚多远!”

郑柁脸上的恼怒一瞬即逝,放缓了声调说:“爸爸太忙,你知道的,动手术那天爸爸全程操刀,临走还叮嘱我好好照顾你。”

“那我妈呢?阿福已经死了,又不需要再做戏!”呈娆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瞪得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带着一股诡异的阴沉。

做戏?什么意思?这些年继母对我的好,对她的冷漠无情都是装出来的?

做戏的人除了继母和呈娆还有谁?包括爸爸和郑柁吗?

难道我二十年来一直生活在一群戏精之中?

“呃,”郑柁躲闪着不敢看她,“这里不适宜太多人知道。”

果然如此,这是一个隐秘的场所,一个杀死我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们要怎么对外解释我的失踪呢?

“阿娆,别闹了!”郑柁沉下脸来,语气凝重,“你知道为了把阿福的心脏移植给你,爸妈和我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即便现在,还有很多善后的事情要做。”

呈娆一听这话,精神又狂躁起来,这些天她经常这样无法控制自己。

“啊——”她尖声大叫,捂住耳朵闭了眼,“不要!不要!她还没死,她还在这里!她要抢走我的身体!”

郑柁郁闷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像以前那样极力安抚她,而是转身出门。

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根针管,强行压住呈娆的一只手臂,把针管里的药推了进去。

不一会儿,呈娆昏昏睡去,郑柁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眸色阴沉地看着床上的呈娆,眼瞳里翻涌着滚滚暗黑的波澜。

我脑海里被刚才的念头纠缠着,越发像一团浆糊一样,无意识中覆在呈娆的身体上。

猛地睁开眼,我又进来了!

10

好在郑柁正在专心收拾地上的狼藉,没有注意到我,我慌忙闭紧了眼睛。

此刻呈娆灵魂的声音喧嚣在我耳边:“啊!你这个肥猪!你给我出来!呜呜……你又抢我的身体!呜呜……”

我不理她,甚至连看也懒得再看她。

我还不清楚进来和出去有什么规律,但是这次要千万小心,不能再被呈娆趁虚而入。

郑柁再次拿着餐盒来的时候,我正斜靠在床上,眼眸深深地看着他。

他很敏锐,立时感受到了我的异样,狐疑地盯着我的眼睛,和我对视了几秒钟,眼神中忽的闪出一抹恐惧。

我慌忙收回了目光,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这具身体的内核已经换人了。

“阿娆?”他试探地叫了我一声,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饿坏了!”我学着呈娆的语气厉声指责。

“哦,对不起对不起,”郑柁转瞬换了一张笑脸,“都怪我,中午阿娆没吃饭,我应该早一点来的。”

他急忙打开餐盒,取出米饭和几样菜肴,摆在小餐桌上,放置在我面前。

我趁机看着这个深深爱过的人,从懵懂到成为他的妻子,前后十五年的时间,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我从来都不认识他。

我很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死我?他主动参与了还是被动接受?

其实主动参与或是被动接受有区别吗?对我而言没有不同,都是背叛!

现在我谁也不相信,必须自己想办法去查。

假装乖巧地吃完了饭,瞪着郑柁那张英俊的脸,说:“我要吃巧克力蛋糕!”

郑柁一惊,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我问:“阿娆你说吃什么?”

“吃巧克力蛋糕,曲奇饼干,喝奶茶。”我吐字清晰。

“不行!你这只福猪!不许你糟蹋我的身体!”呈娆飘在半空中咆哮。

我趁郑柁不注意甩给呈娆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呈娆在我眼前陀螺似的疯狂打转。

“阿娆,你从小就不吃甜食的。”郑柁犹疑地说,“吃这些会让身体长胖,你不是最讨厌阿福的样子吗?还有,胖了怎么跳舞?”

我摔着手,划拉开餐桌和床上的一本书,作势去拔手臂上的输液针。

“我现在就想吃!小时候是你们强行不让我吃!现在我偏要吃,都死了一回了,凭什么还限制我?”

“好好好!”郑柁赶紧投降,伸手按住我的手臂不让输液针松动,“这就给你买。”

“以后每次来都要带着,否则我就不吃饭!”

在呈娆灵魂绝望地嚎叫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身体胖了两圈。

自从身体发福,郑柁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他经常看得失神,有时候恐惧地不敢直视我。

拿了一面镜子,我惊异地发现,镜子里的人就是阿福!

11

出院那天回到家里,打开房门见到爸妈的一瞬,他们震惊地呆立在当地,嘴巴不自觉张大,连一向冷静沉着的爸爸眼里都满了深深的恐惧。

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爸,妈,我回来了!”

“啊——”继母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惊叫,脸色煞白,眼珠一翻就要倒下去,被爸爸一把扶住。

“阿、阿福?”爸爸发出嘶哑颤抖的声音。

“爸,妈,你们不要害怕,她是阿娆。”郑柁紧走几步,扶住继母按压人中,“之前跟你们说过,阿娆胖了很多。”

继母哎哟一声清醒过来,依然瞪着惊吓过度的眼神像见了鬼似的看着我。

还是爸爸沉稳,很快恢复了理智,咳了两声缓解情绪,口里还是不禁喃喃:“怎么会?!”

“爸,妈,我是阿娆啊。”我露出甜甜的笑容,这是典型的阿福表情,呈娆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笑容?

爸妈再次惊惧地后退了两步。

“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我装作歉疚的样子,低了头,“不知道为什么,醒来以后就特别爱吃甜食,好像要把小时候没有吃到的都补上。”

当然,呈娆的灵魂也跟随回来了,她正盘旋在空气中,一会儿对着爸妈哭得声嘶力竭,一会儿朝着我口吐芬芳。

我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能够做到对她视而不见,这段时间,我小心地表现出很平静的样子,不让自己再被注射镇定剂,也不允许自己再生出逃遁的念头,把一切能想到的避免脱离肉身的可能性都谨慎地避开。

费了半天功夫,他们才接受了我的确是呈娆的事实。

“不行,你必须减肥!”继母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阿娆,你知道我为了把你塑造成完美的女人,费劲了多少心思,你看看你现在,简直和阿福一个模样,以后怎么跳舞?”

“我不跳舞了,”我斜着眼睛看继母,“你不是对阿福说,跳舞太累,抻筋骨太疼吗?”

“傻孩子,我不那么说,她就不会养得像猪一样了,”继母细长的眼睛里闪过狡黠,“你这还不懂?在她的陪衬下,我的女儿更光彩夺目了!”

原来她是为了让我陪衬她女儿的优秀而把我养废的?

“反正我不跳舞了,”我倔强地摇头,“阿福死了,她的钱是不是都会给我?我有这辈子花不完的钱,还那么拼命干嘛?”

这只是我的猜测,于是说出来试探一下。

果然继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得意洋洋地说:“是啊,我的女儿这辈子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12

真是打着我财产的主意!

按理说,我死了,名下的财产属于爸爸和郑柁,就算呈娆想要,也要等到爸妈去世以后吧。

看郑柁对待呈娆的态度有些费解,像是很爱她,又像是并不爱,我分不清。

我急切地想知道爸爸亲手杀死我的原因,这件事就像一把插在我胸口的刀一样,时时刻刻痛得彻骨。

我身体逐渐恢复,爸爸和郑柁对外说阿福因为遗传性心脏病发作去国外治病去了。

毕竟有妈妈的病史,没有人怀疑。

“出国治病,然后呢?”

我直勾勾地盯着爸爸的眼睛,他有些不自在地躲闪,闷着声说:“半年后宣布不治身亡。”

呵,我笑起来,要是有镜子,此刻的笑容必定是悲伤的。

“你不要管,照顾好自己就行!”爸爸粗暴地说完,疾步离开。

一天夜里,我被呈娆的灵魂吵得烦不胜烦,睁开眼睛,听见院子大门打开的声音。

一看时间,已经午夜12点多。

跳下床跑到窗前,正看到爸爸的车子开出去。

这么晚了,他去哪里?

我想到了那个怪异的院落。

继母有失眠症,每天晚上都吃安眠药入睡。

我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开了呈娆那辆宝马MINI出来,可是早就没了爸爸的影子。

郑柁带我回来的时候,也是夜晚,车子四周是封闭住的,他让我睡一觉,我假装睡着,实际上眼睛眯着一条缝极力想看清前方的路线。凭着天生敏锐的方向感,我知道那个院落应该在城市西北角。

我一边努力回想,一边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开过去。

始终没有看到爸爸的车子,心里暗自着急是不是方向错了。

“你干什么跟踪爸爸?想探查真相,哈哈哈……”呈娆自然是跟着来的,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查出来又怎样?你还能活过来吗?哈哈哈!”

我目不斜视,淡淡地说:“我这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

呈娆倏地一僵,耷拉下脸,几乎要哭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偷!贱.货!卑鄙的死福猪!”

“告诉你吧,家里没人爱你,包括郑柁!”呈娆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郑柁真正爱的人是我!他爱而不得,又想跟在我身边,又看中了你的钱,才跟你结婚!否则,你凭什么认为他会看上你这只丑陋的肥猪?”

我大概猜到是这样,但是这些话仍旧使我心如刀绞。

车子在路上晃了晃,又平稳地驶向前方。

摸索着将近2个小时,才拐上了那条狭窄的柏油路,远远看到院子里黯淡的灯光。

我心里一喜,不敢让车子靠近,自己悄悄地走了过去。

院子里果然停着爸爸那辆奥迪,夜里潜行,他开这辆车不容易引人注意。

我的灵魂去过的那间办公室里传出低低的说话声。

我越发放轻了脚步,蹲在窗户根下凝神倾听。

13

“这次手术非同小可,你务必保证成功!”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我没问题,重要的是那批供体出了状况。”爸爸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真是一批废物,竟让警察盯上了。”苍老声音有些懊恼,“不管怎么样,你尽快配型,等不了了。”

沉默,蛐蛐吱吱的叫声此起彼伏,在静谧的环境中格外清晰刺耳。

我极力屏住呼吸。

“那也得保证安全!”爸爸的语调强硬了几分,“不能为了他一个人,把我们都栽进去。”

“嘿嘿,这件事做不好,我们一样没命!”

“那就让别人做吧,我接不了。”椅子拖动的响声,似乎爸爸要出来。

我一惊,正想溜之大吉,又听苍老声音说:“你没资格决定,不要忘了,你杀了自己的老婆,又亲手杀了女儿,想脱身?呵呵……”

我悚然一惊,他杀了我妈妈?

我妈妈不是劳累导致的心脏衰竭而死吗?

夏夜里额上浮起一层层冷汗。

又是一阵沉默。

“说好了,做完这一次,我退休了,再威胁也没用!”仿佛听到爸爸咬牙的咯咯声,“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嘎嘎,”苍老声音笑起来像是暗夜里猫头鹰的叫声,“那个人的手下会允许你有机会去自首?何况——”

停顿了一秒钟,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你卧薪尝胆三十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舍得拱手让人?嘿嘿,不要说我不提醒你,你那个女婿就是当年你的翻版。”

“哼!就他?”爸爸语调阴鸷冰冷,“还不够资格!”

“你死了他就够资格了!”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吧,”爸爸语气缓和下来,“只要供体过来,我会尽快配型,就看你做事的效率了。”

我知道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刚要悄悄地溜出去,不想脚下踩了一块什么东西,发出喀拉一声轻响。

吓得我心脏差点跳出胸口。

“谁?!”爸爸异常警觉,这么微小的声音也被他捕捉到了,爸爸急速窜到院子里四处张望。

此时的我放平了身体,趴在通往二楼的缓步台上,大气也不敢出,幸亏今夜没有月亮,凭着梯台的高度,从下面看上来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我不敢往院子外面跑,那样爸爸一打开门就看到我了,我肯定跑不过他。

听他们的谈话内容,爸爸似乎是加入了什么器官买卖的非法组织,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听到了他们的秘密,估计会杀了我灭口,毕竟,他的亲生女儿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何况是呈娆,我可不想死第二次。

听到爸爸的脚步绕着楼走了一圈,然后举步向着楼梯过来。

我紧张得一身冷汗,裙子贴在后背上,湿哒哒黏腻腻的,冷凉一片。

眼珠向着楼上瞄去,考虑着能不能爬上去,但是不行,我一动爸爸就会看到我,非常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趁他绕到楼后面的时候赶紧上去,那时候害怕那个苍老的家伙正站在楼下盯着,就没敢动。

心念急转,万一被他抓到了要找什么样的借口?还是直接跪在地上哀求他,保证不说出他们的秘密?或者假装失忆,装疯?

爸爸的脚步声踏上了第一阶台阶,第二阶……

我差点控制不住喊出声来。

“喵呜……”一只纯黑的野猫嗖地一下从台阶上跳过去,迅速隐没在黑暗中。

“是只猫!”苍老声音吁了一口气,淡淡地说。

爸爸没有作声,也没有动静。

我屏住呼吸,纹丝不动。

我知道爸爸比任何人都要细心谨慎,且性情多疑。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听到爸爸下楼的脚步声,带着一贯的谨慎放得很轻,却明显松弛了很多。

“我回去了。”爸爸说完,走向院子里的奥迪,很快疾驰而去。

我僵直着身子,等到那个苍老声音的瘦长身影也离开,才缓缓直起身。

爸爸回去发现我不见了怎么办?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14

家里客厅里的灯没有打开,一个高大的黑影在中间滞留了片刻,转而去了厨房,轻微响动过后,他手里握着一杯牛奶上了二楼,在我的卧室门前停住,叩门。

沉闷的“笃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分外明显。

“爸。”我从客厅的沙发后面起身,疾步跨了两级台阶,才朝向二楼的那道身影,“您找我?”

黑影顿了一下,转身看下来,语气森冷,透着嗖嗖的寒意:“阿娆,怎么不开灯?”

我按下开关,客厅里刹那间光芒四射,光线耀得眼睛有片刻睁不开,眯了一会儿才适应。

“你一直坐在那里?干什么?”爸爸一边下楼梯,一边盯着我的眼睛看。

“做了个噩梦,醒来睡不着了,”我有气无力地回答,慢悠悠地坐到沙发上。

爸爸在我对面,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眸光阴沉,他递过手里的牛奶,我顺手接过来,道了声谢,放在口边慢慢呷着。

“怎么穿了出门的衣服?”爸爸突然问,声调突兀地高,我的手哆嗦了几下,差点把杯子掉到地上。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装作懵懂的样子:“不知道,醒来就是穿的这个,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

爸爸审视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我的脸:“你最近精神有些恍惚?”

我点点头,扬起迷茫的眼睛,带着梦呓般的声音说:“我经常分不清自己是呈娆还是呈阿福。”

爸爸神色舒缓下来,垂眸沉思一瞬,说:“移植了阿福的心脏,可能会带着她的一些习性,不过我相信这是短期现象,只要你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不要胡思乱想,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他站起身边走边说:“这是医学界的谜题,改天我找个好心理医生给你看看。再去睡吧。”

我回到自己的卧室,冲了个澡,浑身放松下来。

要不是我抄了近路回家,这次铁定被爸爸抓个正着。

以前闲得无聊,整天约着闺蜜到处闲逛,尤其喜欢在偏僻小巷子里淘美食,这座城市的那些隐藏的小路我几乎都去过。

把车停到了小区外的免费停车场,一个人悄悄地溜回来,刚进了客厅,就听到爸爸的脚步声,吓得我没敢冒险上楼,只得缩在沙发后面,打算等爸爸回了卧室再上去。

没想到爸爸竟然先去敲我的门,难道他发现车子不在?幸亏他没有问,要是问,我不知道怎么回复才能不被怀疑。

呈娆的灵魂可能跳得累了,或者今晚发现的秘密让她有点回不过神来,反正她消停多了。

折腾了大半夜我也累得身心疲惫,在凌晨熹微中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醒了,侧耳听去,爸爸早就去了医院,继母正在客厅外面会客。

她的客人都是一些闲极无聊的阔太太,在一起不是打牌就是闲扯,我盼着她们能出去购物。

“阿娆,你醒了!”继母看到我立刻迎上来,端详一下我的脸色,“你去梳洗,妈妈给你拿早餐。”

“不用了,”我懒懒地说,“妈,那些衣服我穿不下了,又没力气出门,你去帮我买。”

继母忧虑地看了看我的身材,摇头叹息:“好吧,你在家休息。”

把继母她们支出去,我迅速跑到父母卧室,从窗前的一个景泰蓝摆瓶里摸出钥匙,潜入了爸爸的书房。

作为受宠爱的女儿阿福,有一次我闯入他们的卧室,看到过爸爸往瓷瓶里放东西,想来必是钥匙,果然。

“呵,原来你不是草包!”呈娆灵魂在我眼前转着圈阴阳怪气,我把她当做空气,她也的确是空气。

15

平时爸爸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书房,即便如此抽屉仍是上了锁的,各种物件摆放有序。

我摸索了半天,急出了一头汗才在书橱角落的一本厚重的书后面找到。

笔记本电脑竟然也锁在抽屉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打开一看,需要密码,真是层层防范,这样的爸爸对我来说就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恐惧。

尝试了几个数字都不对,爸爸的心思深奥难测,不禁一阵颓丧,破解不了密码就发现不了什么,爸爸是不可能把隐秘的东西放在明面上的。

忽的心思一转,我尝试着输入妈妈的生日。

“哗”的一下页面展开,我高兴得差点欢呼出来,急忙四下张望一瞬,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点开一个叫“secret”的文件夹,里面全是视频。

第一个视频的画面就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传说中的噶腰子场面,就这么血淋淋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扶着桌子干呕了几声,稍微舒缓了一下情绪,我颤抖着双手把准备好的U盘插进去。

我已经没有勇气看后面的东西,也害怕突然间爸爸回来,先拷贝下来带走。

我喘息着等待进度条走完,蹑手蹑脚潜到门前,拉开一道缝倾听外面的动静。

大门开启,有人的脚步声进来。

我的额上倏地冒了冷汗,惊恐地跑到电脑前,看到进度条已经行进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姑爷回来了!”佣人刘姐打着招呼。

“嗯,”郑柁随口应着,径直走向楼梯,迈步上来。

“他要去找呈娆?”我胡乱猜想,“但愿是。”

不对,他朝着书房来的!

阿福的卧室在二楼东边,靠近爸妈卧房的位置,阿娆的卧室在西边。

书房在三楼,郑柁在上通往三楼的台阶!

我赶紧把门关紧,他没有钥匙进不来,不要怕!

郑柁的脚步走到门边的时候,进度条终于走完,我迅速拔下来塞进口袋,把笔记本关闭收回抽屉里。

门锁转动!

他怎么会有钥匙?钥匙不是在我手上吗?

我慌乱地锁了抽屉,快速跑到书架前,正在这时,门开启,郑柁闪身进来。

他的目光一下子与我的撞上,倏地瞪大,神色惊惧慌张,一看就是偷偷溜进来的,没有经过爸爸的许可。

我顿时心神安定了一些,强装出一副自然的惊讶表情,先发制人:“郑柁?你怎么会有书房的钥匙?你进书房干什么?”

郑柁瞬间的慌乱之后,迅速调整表情,脸上肌肉抽搐几下,露出一个僵硬的笑:“爸爸让我来的。”

声音无力,微微颤抖,一副心虚的样子。

“哦?真的?”我直直地逼视着他,“那我打电话向爸爸确认一下。”

“别!”郑柁变色,继而盯着我看了一秒,语气沉稳下来,“阿娆,你来也不简单吧?”

我很佩服他的应变能力,头脑清醒。

“阿娆,请相信我,我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他用了祈求的眼神对着我,“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我瞥了一眼呈娆的灵魂,她眼神呆滞,青白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嗤!我和你有什么将来?”

我嘲讽的语气激怒了郑柁,他咬着牙说:“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对我一点儿感动都没有吗?”

我此时担心爸爸随时回来,只想立刻离开这里,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倾诉衷肠。

楼下隐约有院门开启的声音,我和郑柁都有点慌神。

“这话留着跟阿福说吧!”我急速绕过他冲下楼梯,回到二楼的卧室,慌乱中差点习惯性地回东边的房间。

原来是继母回来,她途中接到爸爸的电话,要她回家帮他取一份文件交给秘书。

我陡然惊觉,钥匙还在我兜里!

16

我猛地打开门,疾步跑向父母的卧室,把手里的钥匙扔进瓷瓶,发出哐啷清脆的撞击声。

拉开门打算逃回去的时候,正对上继母惊讶的眼睛。

“阿娆?”继母一见是我,瞬息缓了神色,一脸关切,“你吃饭了没有?心口还憋闷不?”

我迅速垂眸,不让她看清眼中的慌乱,柔声回道:“好多了,我也要去逛街!”

继母亲昵地揽着我的肩膀,笑着说:“好,等过几天,身子再硬朗些,妈就陪你逛街!”

“哼,我才不要你陪!”我扭了身子,背对她。

“唉,你这孩子,从小就性子孤僻,要是有阿福那么随和,妈就……”

“别提她!”我暴躁地吼,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的名字从她那张涂得红嘟嘟的嘴中说出来,倒胃得很。

“唉,你还是生我和你爸的气。”继母悠悠吐了口气,“当年也是没办法,不能让人知道你也是你爸的女儿,否则你爸的名声就会受损,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我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闭嘴!别像个白.痴一样!”耳边响起呈娆的怒喝。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怔怔地扫了一眼继母愧疚的表情,假装生气一声不吭地开门走了。

回到呈娆的卧室,我疑惑地看着飘在空中的她。

“这回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了吧!”她恶狠狠地瞪着我,眼里的火像要喷出来把我点燃,“我明明也是爸爸的女儿,但是却被养在不见阳光的角落里很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要顶着继女的名头,处处矮你一头!”

“可是最终还是你赢了!”我委屈地泪水盈眶,“怪不得我们的心脏能够配型成功,爸爸最终选择了你。”

“知道为什么吗?”她的杏核眼闪闪发亮。

我茫然摇头,喃喃道:“因为你优秀?”

“不!”呈娆神情变得凝重悲哀,“他们完全可以把你也养的优秀,真正的原因是:爸爸恨你的妈妈岳敏!”

我再次傻傻地张大了嘴巴,眼神惊疑不定。

“你和你妈一样蠢!”呈娆咬牙切齿地说,“爸爸当年是山沟里考出来的穷学生,攀上你妈妈跨越了阶层。郑柁也是,活脱脱爸爸的翻版,他对你明晃晃的居心,你都看不出来,活该蠢死!”

“可是,”我嗫嚅道,“爸爸本身就很优秀,他完全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赢得这一切。”

“哈哈哈……”呈娆大笑起来,“你可真是清澈的愚蠢!有几个人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实现阶层跨越的?所以你死得一点儿也不冤,赶快滚出来,把我的身体还给我!我怕你连累死我!”

“我妈妈到底怎么死的?你从开始就知道?”我怒视着她质问。

“我也是前不久听到的,”呈娆躲闪着我的目光,“我听到妈妈埋怨把财产全都留给了你,爸爸说,他也没想到岳敏会提前立了遗嘱,看来她已经发现了异样,只是没有力气去报仇了。”

想到妈妈临死前痛苦无助的样子,我的眼泪簌簌而下。

妈妈,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17

“呈娆,到死我都不会再把身体还给你,”我语气森冷,“这是你欠我的!他们想用我的心脏给你续命,但是现在我却得以在你身上获得重生,这是天意!”

“你想干什么?”呈娆厉声问。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还要问吗?当然是报仇!”

呈娆雾气般的影子晃了晃,低垂了头,双手弯曲握紧,过了一瞬,她抬眼看着我说:“好,我帮你!”

“你?”我惊疑地问,不相信呈娆会说出这样的话。

呈娆点头:“我是恨你,但这是爸爸的错,他不该有我和妈妈了,还要再和你妈妈在一起。说到底,他是嫌弃我妈妈出身贫寒,不能给他带来好处。”

“是他的贪心造成的恶果!”呈娆的眼中有泪光,“我不喜欢你和我抢爸爸,但更不喜欢自己的爸爸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

“在看到那些视频之前,我一直欺骗自己,爸爸只是在我和你之间做了一个艰难的选择,说到底,是爱我更多一些。”呈娆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我没想到他竟然为了钱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我顿时对呈娆刮目相看,伸出手想要握她的手,她倏地一下缩回去,冷笑道:“你这个笨蛋,还是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你迟早害死我!”

我一时分不清她话语的真假。

呈娆悠悠叹了口气,说:“我知道爸爸杀你妈妈是用了一种眼药水,无色无味,超过一定的计量长期服用会带来心脏衰竭,验尸也不容易发现。”

“跟我来。”呈娆说着飘了出去,我犹豫一瞬,立即跟随。

继母正在厨房里和厨娘商量中午的菜谱,我和呈娆偷了钥匙回到书房,郑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打开这个抽屉,里面有这个药物的检验报告。”

我按照呈娆的指示找到了那份文件,原来这个药物叫四氢唑啉,一种无色无味的致命毒药,大量摄入会关闭人的中枢神经系统,限制重要器官的血液供应,导致心脏病发作,致人死亡。

可是即便知道,过去这么多年早就没办法找到证据。

我又打开电脑拷贝了一些音频文件,爸爸非常狡猾,和那些人做交易,他留足了可以保护自己的证据。

“好像很痴情似的,竟然用了你妈妈的生日做密码。”呈娆冷嗤一声,飘去门口望风。

我想,不是他痴情,只是我妈妈的生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已经不会再有别人知道,毕竟,我妈妈是他人生路上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印刻在他的灵魂里的人。

藏好U盘打算去报警的时候,呈娆拦住我,神色悲戚,我知道她心里的不忍和不舍,我又何尝一点感觉也没有。

“必须尽快,他们不是说有一批供体被警方盯上了吗?为了阻止他们伤害更多的人,必须让警察把他们抓起来!”我咬咬牙,坚定地看着呈娆。

她最终让开了路,飘在我身后。

刑警大队长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看了我的U盘,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

他立刻召集了人马分派任务,人手不够又调集了其他地区的特警,为了防备他们互相传信逃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几处窝点同时出击。

抓捕行动非常顺利。

虽然恨爸爸,但是仍旧不想亲眼看到他戴上手铐的囚徒模样。

想回家收拾东西,那里肯定不能住了。

刚打开大门进到客厅,遽然一只大手从身后伸出来,猛地捂住我的嘴!

18

听到呈娆在后面“啊”的一声。

我拼命挣扎,却被死死地箍住身子,拖向楼梯口。

继母簌簌抖着站在沙发旁边,哭着哀求:“肯定不是阿娆!放了阿娆!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呈娆也在后面叫着:“爸爸!”

呈智竟然没有被捕?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一只手死命抓住楼梯扶手不想上去,我知道一旦进入书房,呈智会对我做出什么事。

“贱丫头!”呈智气喘吁吁的,咬着牙根骂,“我不惜杀了阿福救了你的命,你却恩将仇报,竟敢去书房偷我的东西去举报!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白眼狼,早知道任由你去死!”

他松开捂住我嘴的那只手去掰我抓住扶手的手,我终于得以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肺里一下子充满了氧气,我的力气恢复了一些:“你杀了我妈妈,我要你给她偿命!”

呈智像被瞬间卸去了全部的力量,陡地放松了对我的钳制。

我一下子挣脱了他的掌握,转过身对上他惊得目瞪口呆的神情。

这就是妈妈曾经全心爱过信任过的男人!他表面上扮演着深情的丈夫,背地里却对她下毒,她知道真相的那个瞬间是多么悲痛和绝望啊!

“你、你你,到底是谁?!”呈智突然脸形扭曲,目光狰狞,声音却抖得像筛子。

我凄然一笑,扬起下巴:“我是阿福,被你活活摘掉心脏的阿福!我又活过来了!”

“啊——”继母一声惊呼,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呈智一脸惊惧,不由自主地后退,摇着头:“不!不可能!不会的!你不是!”

我步步紧逼:“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不是阿福是谁?阿娆已经死了!”

呈智在我脸上逡巡几圈,面如死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人的元神储存在心脏里,心脏被移植到哪里,元神就在哪里复活!”我斜斜勾起唇角,嘲讽地笑,“你没想到吧,杀死我给呈娆续命,却让我得以借着呈娆的身体复活,来向你报仇!”

呈智神情一阵恍惚,一道狠厉的光陡然从那双充满恐惧的眸子里射出,我蓦的感知到危险,急忙向门口跑。

可是已经晚了,呈智从后面一把抓住我,一条坚硬的手臂勒住我的脖子:“不管你是谁!背叛了我就得死!”

我顿时感觉一阵窒息,纤细的脖颈仿佛随时会被折断,头脑中一阵阵晕眩。

我感觉又要死了,灵魂在身体里飘忽不定,也好,就这样把身体还给呈娆吧,反正我的大仇已报。

又看到那位高大英俊的刑警队长了,他正举着枪勒令呈智放开我,可是我知道呈智不会放的,他死也会拖上我。

“砰!”

脖子上的力量骤然消失,身体被后面倒下的力量拖得摔在地上,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氧气,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明。

我还活着!

我看到爸爸的灵魂就像一缕黑烟,不等停留就被吸进一个黑色的容器里。

黑白无常又出现了,他们翻着白眼看了看飘着的呈娆和地上的我,摇了摇头。

“先回去吧,过几天再来收。”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声音尖锐如哨。

我和呈娆对视一眼,不知道他们收的是谁。

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必须活着的执念,把身体还给呈娆也不错。但是我很快发现,灵魂已经和这具身体牢牢地契合,凭着自己的力量无法脱离。

19

呈智的尸体被带走,继母从昏迷中醒来呼天抢地,和我目光对视的一瞬,又吓得连连后退,大叫着:“鬼啊!鬼啊!”

翻着白眼昏过去,再醒来已经哭哭笑笑,疯了。

呈娆围着继母青白着脸哭,看得我有些不忍。

如今想走也走不了了,呈娆的灵魂不能离开肉身距离太远,而她又不想离开继母,哪怕只是在空中看着也好。

我只得住下来,搬进了原来的卧室。

咨询了律师,我写了一份遗嘱,把名下的资产打包卖掉,得到的钱全部捐给国家慈善机构。

呈阿福的死亡还没有宣布,我用自己的笔迹订立了遗嘱,时间提前到我被害之前,经过公证,很快生效。

郑柁风风火火地跑来,砰的一声撞开我的门。

没有证据证明他参与了非法组织,所以他被拘留几天放出来了。

“阿娆!公司为什么要卖?”他眼睛瞪得溜圆,怒视着我。

“是阿福早就定下的遗嘱,我也没办法。”我轻飘飘地说。

“胡说!我怎么不知道?阿福不可能定这样的遗嘱,肯定有问题!”他控制不住地咆哮,“把遗嘱给我看看!肯定是假的!”

“经过了公证怎么可能有假?”我斜乜着他,“是阿福的笔迹,没错!”

他狐疑地打量着我,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急切地说:“阿娆!阿福和爸爸留下的产业也有你的一份,我们结婚好不好?结了婚,这些就都是属于我们!”

“呵!”我使劲挣开他的手,冷笑一声,“露出真面目了?你并不是真的爱阿福,也不会真的呈娆,你看中的就是钱!”

“不不!阿娆,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相信我!”郑柁握住我的手,语气紧迫,“我承认对阿福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觉得她很善良,又崇拜我,男人总是对仰慕自己的女人无法产生恶感。”

“但我和阿福结婚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能够接近你,能够经常看到你!”

他的眼神灼热,让我不由一阵酸楚又一阵愤怒,他真的爱呈娆?

“我们结婚,想办法让那个该死的遗嘱作废!”他突然眼睛一亮,紧紧盯着我的脸,“对了,你扮演阿福,没人会认出来!太好啦!”

他为了自己的奇思妙想兴奋地搓着手来回打转。

我一下子明白了,在爸爸的监视下,他一直没有得到太多实质性的好处,上次他潜进爸爸的书房,可能也是想找到什么能够扳倒爸爸的东西。

啪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他怔了一息,仔细审视我的脸,神色狐疑中带着惊惧。

“阿福?”他发出干涩颤抖的声音,“你是真的阿福?你、你没死?”

我苦笑,阿福已经死了!

郑柁神情恍惚了几秒钟,忽地脸现惊喜,又一下抱住我:“阿福,你没死太好啦!”

说着拉着我:“快!快去宣布遗嘱作废!”

“你爱的是阿娆,我应该跟你离婚才对!”

“阿福,不是的!”郑柁突然单条腿跪在我面前,求婚的时候他都没有跪过,我震惊地看着他。

“阿娆从来没有瞧得起我,我只是不甘心,你知道的,男人都有一种征服欲和占有欲,她越是高高在上,越是不把我看在眼里,我就越想征服她,把她压在身下!”他的眼神暗沉阴鸷,又透出贼亮的光,越说越亢奋。

“凭什么!她就是个贱.货!她妈是小三,她是个私生女,有什么资本高傲?”

呈娆看着他露出厌恶的神情。

“这么说,阿娆和阿福你都不爱?”我用嘲讽的语气说,“娶阿福的目的只是为了钱?”

“你不一样,你对我好!”郑柁摇摇头,收回了眼中的狂野,“除了我妈,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早就后悔了,阿福,我很后悔眼睁睁地看着呈智害死你。”

眸子里竟然蓄了泪,真是个戏精!

“阿福,现在一切都回到原点了,”郑柁殷切地看着我,“对外就说死的是呈娆,反正有病历证明她的心脏病。我们还是一切如旧,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爱你,一辈子对你好,弥补以前对你的亏欠!”

“晚了郑柁,你不需要再演戏了。”突然有点疲惫,我懒得再跟他纠缠,“你走吧,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贪心只会给你带来毁灭!”

郑柁见我心意已决,顿时冷了脸,眼神阴鸷,一把抓起书桌上的裁纸刀,顶在我的脖颈上,压低了声音威胁说:“修改遗嘱!把资产都放在我的名下!快!否则,你就再死一次!”

脖颈处一丝疼痛,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一道口子,我又一次感受到那种干巴巴的痛,肌肤与金属抵抗的疼痛。

累了,我放弃了反抗。

“好啊,我们就同归于尽!”我轻松地笑着,“你敢吗?你这个又贪婪又懦弱的废物!”

“阿福,你不要激怒他!”呈娆惊恐地叫。

来不及了,郑柁完全失去了理智,刀锋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喉咙,割开了我血管,暖热的液体汩汩地流淌出来,眼前是郑柁癫狂的笑。

我的灵魂一下子脱离了肉体,飘到了空中。

“阿娆,我把身体还给你了!”

“你这个混蛋!你把我也害死了!”呈娆愤怒地用头冲撞着我。

啊!是吗?我以为是还给她了,失误!

黑白无常带我们离开之前,我看到郑柁被英俊的刑警队长带走,心里略过一个念头:我怎么会看上郑柁这种油腻男生呢?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刑警队长才是我的理想型!

“下辈子吧!”黑无常尖锐如哨的声音对我说,“你还有一段母女情没有完结。”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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