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些匠人终身不得改业,子女世袭匠籍,产品全数上交官府,仅获勉强糊口的口粮。蒙古统治者用马鞭建立的这套制度,让手工业者彻底沦为“会说话的工具”。
1276年,元军攻破临安后,将南宋10万工匠掳往大都(今北京),编为“系官匠户”。
这些匠人终身不得改业,子女世袭匠籍,产品全数上交官府,仅获勉强糊口的口粮。蒙古统治者用马鞭建立的这套制度,让手工业者彻底沦为“会说话的工具”。
1386年,朱元璋将匠户制推向极致,将匠户详细划分为轮班匠(每三年服役90天)和住坐匠(常年服役),并在大明律里严格规定匠户逃亡者“杖一百,发还原籍”。
直到清朝雍正年间才废除匠籍。
这种制度虽保障了手工业的稳定性,却彻底掐灭了匠人们社会流动的可能。
600年后的今天,当普通人纷纷抱怨“工作艰难”“35岁危机”之时,历史似乎投下一道相似的阴影。
网上充斥着程序员被迫辞职后转行互联网,实现财务自由的造富故事。
然而真正的现实是什么样的呢?
小李干了十年教培的在行业震荡中不得不被迫转型,投身互联网,失败后只能以外卖员的身份“重新出发”。
根据领英2023年显示,教师资格证持有者转行互联网运营的成功率不足18%。
如今的社会,遍布着“行业壁垒”。行业壁垒导致人们很难转行,被迫捆绑在自己熟悉的领域。
如果说行业壁垒尚可通过个人努力打破,那么下面这个场景,却使很多人倍感愤慨却又无能为力。
那就是隐形职业世袭。
曾经铁路宣传的一篇歌颂“三代铁路人”的文章把隐形职业世袭暴露在公众的视线当中,没有想象中的掌声,反而是激起了人们对职业世袭强烈的不满。
烟草二代、铁路三代、甚至电力四代们已经成为社会的隐疾。成为普通大众心中的“痛”。
如果这样呢倒也罢了,教育资源的马太效应也在逐渐蚕食着普通大众的逆袭之路,越是有钱有权家庭的孩子,越是拥有占据更好社会资源的资本。
强者恒强,富者恒富的态势似乎正在初步形成(虽然国家并不愿这样发展)。
比上面的社会的“软性匠户化”更可怕的,其实是人们的“自我匠户化”。
因为“软性匠户化”是社会性的,总有打破的机会和可能,而“自我匠户化”则是资源给自己带上“金脚镣”,心甘情愿万劫不复。
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保住年薪,自愿签署“奋斗者协议”,放弃自己的带薪年假;又有多少短视频博主为了流量固守单一人设,陷入“不敢转型”的囚徒困境;还有万千年轻人扎堆考编,方式只有“体制内”的身份才能成为相亲市场的“硬通货”,才算让自己的人生“上了岸”。
这种用市场逻辑自我奴役的选择,就是“自我匠户化”的开端,它的本质是用自由换取安全感的现代性悖论。
当个体主动放弃流动性,那么比任何制度的枷锁都更加接近匠户制的精神内核。
600年前,匠户制用锁链捆住的是人的身体;今天可能困住我们的,却是对确定性的过度迷恋。
社会的不公可能永远不会彻底消失。造富神话虽少,至少他还真实存在。
与其恐惧历史轮回,不如看清这个时代独有的破局点:从来没有哪个时代,能让一个外卖员通过直播转型为乡村振兴顾问,能让一名退休教师凭借短视频成为科普达人。
职业流动的闸门既已打开,就再难完全闭合,虽然它可能有些狭窄。
这是文明进步的必然。
不抛弃,不放弃,也应是我们对历史最好的回答。
您觉得呢?
来源:大大大大橙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