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抬头一看,沈修远阴沉着脸站在玄关,脚边放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我为数不多的衣服。
本内容纯属虚构
“林晚归,我跟你说,这里是我家,给我滚出去!”
门刚一开,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泼过来。
我抬头一看,沈修远阴沉着脸站在玄关,脚边放着个行李箱,里面装着我为数不多的衣服。
我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刚说什么?”
他皱着眉,不耐烦地重复,“听不懂人话吗?我说这是我家,你给我滚!”
我环顾四周。
这豪华别墅,是我爸当作结婚礼物送给我们的。房产证上写的清清楚楚是我的名字,他凭什么说这是他的地盘?
“沈修远,你真忘了这房子是我爸买的吗?你凭啥让我滚?”我硬着头皮,压着心里的震惊和愤怒反驳。
他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林晚归,别天真了。我清楚你爸打的什么算盘,他就是想借着我攀上沈氏集团。可不好意思,现在我不想再陪你们玩了。”
我皱眉,根本弄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离谱的话。
我们结婚三年,我知道他作为赘婿在林家吃了多少冷眼。可我对他是真心的,甚至为了治他妈,偷偷动用了公司的钱。
“你妈病情怎么样了?”我忍不住问,那是我曾真心对待过的人。
提起母亲,他眼里闪过一丝痛,可转眼变得冷漠,“别假惺惺了,我妈已经走了。”
“什么?”我惊呼,“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讽刺地笑了,“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我妈临终前还念叨着,后悔让我娶了你这扫把星,说她把沈家给害惨了,还被人耻笑。”
我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
我根本无法理解,那个曾经发誓爱我一辈子的男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修远,我们三年婚了,我对你没亏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眼眶红了,声音颤抖。
他敷衍地挥挥手,“别废话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别逼我动手。”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客厅,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愣神。
我拽起脚边的行李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
曾经以为我们会幸福生活一辈子,可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走出别墅,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
我不知走了多久,才猛然记起——我,没地方可去了。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拿起手机给闺蜜周若若打了个电话。
“喂,是晚归啊,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她温柔的声音。
眼泪已经忍不住了,我哽咽着说:“若若,我被沈修远赶出来了,没地方去了,你能过来接我吗?”
“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做!”她惊呼起来。
“别急,赶紧告诉我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找了个避雨的地方蹲下,脑子里全是和沈修远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曾经甜蜜的时光,现在却像刀子一样狠狠扎在心口。
没过多久,周若若开车来了。她看到我这副狼狈样,心疼地说:“晚归,你怎么弄成这样了?快上车,先回我家,慢慢说。”
车上,我简单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她。周若若气得直骂沈修远混蛋。
到了她家,若若给我找来了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又煮了碗热汤递给我。喝着那碗热汤,身体才渐渐暖和起来。
她坐我旁边,眼神中满是关切,“晚归,你打算怎么办?”
我摇着头,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脑袋乱得一塌糊涂。”
“先住我这儿,慢慢想,别急着决定。”周若若提议。
“对了,你爸知道吗?”她又问。
一提起父亲,我心里一阵难受。父亲病重住院,我一直没告诉他我和沈修远的事,怕他担心。
“暂时别告诉他,等我理清了再说。”我叹了口气。
她点点头,“嗯,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晚上,我躺在周若若家客房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不断浮现沈修远那冷冰冰的眼神,和那些刻薄的话。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现在听起来像笑话一样。
我忍不住拿出手机,翻看着和沈修远的聊天记录。那些充满爱意的话语此刻让眼泪再次涌上眼眶。
这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是沈修远发来的:“明天上午九点,去民政局离婚,别让我等太久。”
看着这条冷冰冰的短信,我心里的悲伤渐渐被愤怒取代。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这一切不过是他的故意设计。
我擦干眼泪,回了句:“好,我会准时到。”
发完短信,我关了手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管怎么样,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得振作起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准时到了民政局门口。
沈修远已经在那里等着,身边还挎着一个女人,正是我的闺蜜周若若。
我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若若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挽着沈修远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挑衅地看着我。
“晚归,抱歉了,我们俩早就爱得死去活来了,希望你能成全我们。”周若若假惺惺地说着。
我一阵恶心,原来他们早就勾搭上了。难怪昨天周若若那么热心帮我,原来是在看我的笑话。
“所以,你们早就私通了?”我冷冷地盯着他们,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沈修远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林晚归,别废话了,赶紧进去办手续。”
我冷笑一声:“沈修远,周若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难堪?别做梦了,我可不会让你们得逞。”
说完,我扭身就走。
沈修远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冷声问:“林晚归,你什么意思?”
我甩开他的手,满是厌恶,“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这么便宜你们。离婚可以,但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头也不回,我走远了。身后传来周若若的咒骂声,但我根本不在乎。
回到周若若家,我收拾了东西,不理会她的挽留,直接搬了出去。
现在才明白,所谓的闺蜜都是虚情假意,我再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我在外面找了家酒店住下,然后打电话给爸爸的助理,让他帮我找个律师。
既然沈修远想离婚,那我就陪他好好玩一玩,非得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下午,律师来了酒店。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律师听完点点头:“林小姐,你放心,我帮你争取最大的权益。根据你讲的情况,沈修远作为过错方,财产分割上肯定处于不利。”
我点头:“那就麻烦你了,一定要让他净身出户。”
律师走后,我给爸爸打了电话。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心里一阵抽疼,可我还是装作镇定,告诉他我没事。
挂了电话,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但我心里清楚,我不能倒下,不能有一丝软弱。
父亲还需要我照顾,我得撑起这片天。
夜里,电话响了,是沈修远。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林晚归,你别太过分了。多要点钱就说个数,别耽误我和若若结婚。”
我轻蔑一笑,“沈修远,你以为我傻?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和周若若厮守的。你们那些龌龊勾当,我会让所有人知道。”
话还没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知道他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毕竟他离不开林家的钱。
接下来几天,沈修远打来无数电话,短信铺天盖地。叫嚣着要么威胁要么求饶,可我一句都没理会。我让律师去谈判,倒要看看他能硬撑多久。
那天,我正在酒店房间休息,忽然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服务员,开门一看,却是沈修远。
“你来干嘛?”我冷冷问。
他慌忙走进来,满脸焦虑,“晚归,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和若若分手了,我爱的人是你。”
我冷笑,“沈修远,你觉得我还能信你?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该忘了你对我的伤害?”
他急切地说:“晚归,你想想我们曾经的感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还补刀似的,“都是若若挑拨离间,她嫉妒你,设计让我们走近,只是想气你。”
我看着他那副虚伪脸,恶心得直想吐:“沈修远,我太清楚周若若是啥人了。不过就算她再坏,要不是你自己控制不住,怎么会和她纠缠?推到她头上,我才不会原谅你呢。”
他眼巴巴看着我说:“晚归,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不再犯。”
没想到,他还跪下了。
看他那样,我一点儿怜悯都没有,心里只有满满的厌恶。
“沈修远,起来吧,我不会原谅你了。我们之间没可能了。你赶紧回去准备离婚,我不想再牵扯。”
“晚归,你不能这样,我离不开你,离不开林家。”
他见我态度坚决,竟又开始威胁起来。“既然你非得跟我离婚,那我就把你挪用公司资金给我妈治病的事告诉你爸,怕是他会气得更厉害。”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冷嘲热讽。
我愣了半天,没想到他竟然会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当初我为了给他母亲治病,挪用了公司一百万,计划年终奖一到账就补上。
可现在,他竟然把这件事当成了剑,挂在我头顶。
“你敢这么干?”我怒火中烧,“你要是真敢说,我就把你和周若若那些事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德行!”
沈修远冷笑一声:“林晚归,你真以为我会怕?鱼死网破算什么,我现在身无分文,你还有你爸,你不会真的让他因为你气坏了吧?”
他那副得意的样子让我心头绞疼,恨不得能狠狠撕碎他。
他说得没错,我不能让父亲知道这件事,怕他的病情更糟。
“好,我不追究你和周若若的事,但离婚是必须的。”
我咬着牙,“财产分割我会让律师跟你谈,你别想分到一分钱。”
沈修远得意地笑了:“林晚归,你以为我会轻易答应?实话告诉你,我不会和你离婚的,除非你给我五千万,不然我就耗着,看谁坚持得久。”
说完,他站了起来,顺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迈着得意洋洋的步伐走了。
我瘫坐在沙发上,绝望像潮水般涌来。
我真没想到,那个我曾深爱的男人,竟会变得如此卑鄙无耻。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喂,请问是林晚归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的男声。
“我是,你是哪位?”我问。
“你好,我是周明,周若若的哥哥。”他说,“听说了你的事,想跟你见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周明,我记得周若若以前提过她有个哥哥,是医院的医生。只是没想到,这时候他会主动联系我。
“好,我有时间,你说个地方吧。”我答应了。
无论如何,我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些什么,也许能从他那里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馆碰面。第一次看到周明,我心里有点发怔——他和周若若完全不像。
周若若浓妆艳抹,而这边的周明,倒是清清爽爽,一身白大褂,温文尔雅地站起来,笑着跟我打招呼:“林小姐,你好,我是周明。”
我坐下后说道:“叫我晚归就行。”
服务员过来点单,周明替我点了一杯拿铁,自己要了美式咖啡。
“抱歉,突然约你见面。”周明开口了。
“我也是刚得知我妹妹和沈修远之间的事,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想来道个歉。”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客气:“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周明叹了口气:“虽然不关我的事,但她毕竟是我妹妹。作为哥哥,我有责任管教她。可她从小被宠坏了,我真没办法控制她。”
我点头,没说话。心里却燃起一股怒火,想起周若若那些荒唐的做法。
“听说你和沈修远闹着离婚?”周明问。
我苦笑:“是啊,他现在不肯离,还拿我挪用公司资金的事威胁我,想让我给他五千万。”
“挪用公司资金?”他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周明听完后满脸愤怒:“这沈修远太过分了,居然拿这种事威胁你。放心,我帮你解决,绝不让他得逞。”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帮我?”
周明笑了笑:“我看不得好人受气,而且这事也算我妹妹的错,就当我替她赎罪吧。”
他眼神真诚,让我心里忽然觉得温暖。
这个世界上,明知有人故意踩我,我居然还遇到有人愿意帮我,这感觉真好。
“谢谢你,周明。”我感激地说。
“不用谢。先吃饭吧,边吃边聊。”他说着,把菜单递给我。
饭吃完,周明开车送我回酒店。路上,他问:“晚归,你有没有想过,沈修远为何突然要跟你离婚?而且还和我妹妹在一起,难道中间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摇摇头:“我也想过,但实在想不通。”
我们结婚三年了,虽然他在林家过得并不顺心,但我一直对他挺好的。
甚至为了他妈治病,我花了不少钱。
真搞不懂,他怎么会这么对我。
周明眉头紧蹙,好像在琢磨什么。
过了会儿,他说:“晚归,你别急着离婚,先观察观察,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如果需要帮忙,随时跟我说,我会帮你。”
我点头,心里对他充满感激。也许,在这黑暗的日子里,周明就是上天派来帮我的天使。
接下来几天,周明常来看我,陪我说话,吃饭,还帮我分析沈修远的事。有了他的陪伴,我心情好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绝望。
这天,我正在酒店休息,忽然接到医院电话,说爸爸病情加重,让我赶紧过去。
我心一慌,马上打了辆车赶往医院。
到了病房,看见爸爸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爸,你怎么样了?”我握着他的手,焦急问道。爸爸微微睁开眼,见到我,吃力地笑笑:“晚归,别担心,爸没事。”
我摇摇头,泪水止不住地落下,“爸,你别骗我了,医生说你的病情加重了。”
爸爸叹口气,说:“晚归,爸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有些话想跟你说。”
“爸,你别说那些,我相信你会好的。”
我哭着说。爸爸摇摇头:“傻孩子,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爸看开了。只是放心不下你。你和修远结婚三年了,虽说他是赘婿,但爸知道你很爱他。爸不在了,你以后要好好跟他过日子,别耍小脾气,知道吗?”
听爸爸提到沈修远,我心里一阵苦,却不敢告诉他真相,只能点头,“爸,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的。”
爸爸欣慰地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我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满心愧疚。
如果爸爸知道沈修远的真面目,一定会很失望。
从医院出来,我忍不住给周明打了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说:“周明,我爸的病又加重了,估计撑不了多久了。可是,他还根本不知道沈修远那边的事,我该怎么办?”
“晚归,别急,伯父一定会有转机的,吉人天相。”周明安慰我,声音温柔,“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我报了地址,不一会儿,他就赶来了。见到他那一刻,我的心里像是找到了依靠,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周明轻拍着我的背,柔声说道:“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陪着你。”
在他这么一说,我渐渐平静下来。现在不是情绪崩溃的时候,我得挺住,得照顾好爸,也得把沈修远那事给处理了。
“周明,谢谢你。”我抹了抹眼泪,说,“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笑了笑:“别这么说,咱们是朋友,朋友就该互相帮忙。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暂时先稳住沈修远?别让他在伯父面前露馅,先等伯父病情转好,再处理你们之间的事。”
我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让他收敛,他现在只想拿钱,还想和周若若结婚。”
周明沉吟片刻,说:“这样吧,我帮你跟他谈谈,看看能不能让他先忍一忍。”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我有点惊讶地问。
周明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因为我喜欢你,晚归。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太合适,但我不想再藏着掖着。第一次见你,我就被你的善良和坚强吸引了。我想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害。”
我愣在那里,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望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忽然一阵涟漪。
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我,给我关怀,给我帮助。让我久违地感觉到了温暖。或许,我真的可以试着接受他。
“周明,谢谢你喜欢我。”
我轻声回应,“只是现在我心里太乱,还没办法立刻接受你。但我答应你,等处理好我和沈修远的事,我会认真考虑咱们之间的关系。”
周明笑着点了点头:“没事,我可以一直等,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照顾好伯父,其他的事我们慢慢来。”
他的笑容温柔得让我心头一暖。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在我最痛苦的时刻,竟然遇到了这么好的人。
接下来,周明不仅帮忙照顾父亲,还跟沈修远谈了几次。
我不知道他具体说了什么,但沈修远竟然安静了,没有再纠缠我。
父亲的病情慢慢稳定下来,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看着父亲一天比一天好,我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值得。
这一天,我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回酒店,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晚归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是的,你是哪位?”我问。
“我是沈修远母亲的主治医生,有些事想告诉你。”对方说。
我心紧了紧,难道沈修远母亲的去世背后有隐情?
电话那头声音带着几分迟疑,但却像重锤砸在心头:“沈修远母亲去世前一周,偷偷给我塞了一张纸条,说有人想断了她的药……”
握着手机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您现在在哪?我想见您一面。”
半小时后,我在医院的后巷见到了这位姓陈的主治医生。
他戴着口罩,眼神满是愧疚:“当时我以为是老人家病情恶化引起的幻觉,直到听说沈修远正忙着办离婚……林小姐,他母亲临终前一直喊着‘修远别要钱’。现在想想,恐怕是真的……”
我浑身一阵发冷,脑海里翻腾着沈修远之前说母亲“正常病逝”的话。
还想起我为了凑手术费卖掉的翡翠镯子,想起他拿到钱时眼里露出的贪婪。
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用母亲的命换自由,换成了和周若若双宿双飞的本钱。
“病历本在我办公室第二个抽屉里,你可以去查看监控。”陈医生递给我一张纸条,“对不起,是我失职了。”
我握着纸条,手不停地发抖,直到周明赶过来,扶住我:“怎么了?你脸色这么差。”
我抬头看着他,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周明,沈修远他……他害死了他妈妈。”
医院监控室里,画面停在沈修远签下“放弃抢救”那一刻。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羊绒大衣,手指敲着桌面,嘴角甚至带着点不耐烦。
床上躺着那个曾经拉着我手喊“晚归”的阿姨,她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要我帮你报警吗?”周明声音里隐隐带着怒火。
我摇了摇头,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别急,我想让他自己招认。”
当天晚上,我给沈修远发了条短信:“我同意给你五千万,来酒店一趟。”
他来的比我想象中还快,推门的时候眼睛红红的。领带歪了,浑身酒气:“林晚归,你终于醒悟了?”
“先跟我说清楚,你妈到底怎么死的?”
他的步伐顿了,脸色猛地阴下来,“你查我?”
“监控、病历、还有主治医生都在这儿。”
我掏出手机,播放录音:“沈修远,为了跟周若若在一起,你连自己妈妈的命都能出卖,你还是个人吗?”
他忽然大笑,笑得歪歪倒倒:“林晚归,你别以为自己多高尚。我在你们林家当了三年狗,你爸看我的眼神比看乞丐还冷!我妈躺医院,你们家有一个人关心过吗?”
他逼近我,眼睛通红。“再说了,她本来就活不了多久。用她的命换我的自由,难道不值?”
我浑身发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结婚那天他单膝跪地说的那句话:“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原来,从头到尾,他的爱都是有价的。
他用自卑做掩饰,用温柔当陷阱,把我骗得团团转。
“我让律师改好离婚协议了。”
我强忍着恶心,从包里掏出文件,“你净身出户,我不追究你母亲的事。”
他猛地一挥手,手里的文件撒了一地,纸张像雪花一样飘落开来。
“想得美!林晚归,你以为我会傻到信你没留后手?”
他掏出手机,划开一个视频,冷笑着说,“你看看这都是谁?”
画面里,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人正搂着我的肩膀。
那是上周在医院,周明扶我去检查的情景。
视频被剪得暧昧不清,下面还配着“林氏千金婚内出轨”的字样,够让我名誉扫地。
“你是在伪造证据!”我咬着牙,声音都在颤抖。
他耸耸肩,冷冷地说:“证据算什么,关键是舆论。你说你爸如果知道宝贝女儿不仅挪用公款,还给赘婿戴绿帽子,他能不气炸吗?”
我紧握的拳头,指甲都刺破了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这个男人彻底疯了。
为了钱,他敢踩踏亲情,践踏爱情,甚至不惜拿我爸的命来当筹码。
“五千万,一分不能少。”
他说完,狠狠地踢开了地上的文件,门也被他重重地摔上。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终于决堤。
周明赶来的时候,我还愣愣地坐在一片狼藉中。
他轻轻抱住我,用纸巾擦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都听见了,别怕,我们有办法。”
他说着拿出手机,调出了医院走廊的监控录像,“这是医院的监控,能清楚看到,是我在扶你,时间戳也和他剪的完全不符。那演员,我已经找到了,他收了沈修远两万块,愿意出庭作证。”
我抬头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比任何时候都令人安心。
“周明,你为什么愿意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他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目光柔和得像水珠儿冒光:“因为我知道,你值得。晚晚,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以后也不会是。”
这句话像一道阳光,穿透了我的黑暗。
我忍不住抱紧他,头埋进他胸口,“谢谢你,周明。”
三天后,我正按约定在咖啡厅等沈修远。
他哼着歌,推门进来,手腕上戴着周若若送的新表,嘴角还沾着珊瑚色的口红印,那是周若若的唇釉。
“钱带来了吗?”他伸手要钱。
我笑了,把U盘推给他:“先看看这个。”
视频里,那演员在警局录口供,清楚地讲述了沈修远怎么让他假扮‘情人’,怎么剪辑视频,怎么伪造聊天记录。
沈修远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眼看着就想抢过桌上的U盘,可还没动手,周明就一把把他按住了。
“沈修远,你涉嫌造假证据,还恶意诽谤。”
周明掏出手机,“我刚才你刚进门,我就报警了。”
“林晚归,你竟敢耍我!”沈修远怒吼着扑过来,结果被服务员和保安死死地按住,动弹不得。
我看着他拼命挣扎的样子,心头反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轻松。原来,坏人真的会有报应。这世上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对了,还有这个。”我把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这是你母亲的遗产继承公证,她临终前把所有积蓄都留给了你,可惜你拿去给周若若买包了。”
沈修远瞪大眼睛,突然像是回过神来,猛地盯着我:“你怎么会有这个?”
“因为她临终前,把遗嘱交到了我手上。”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她说怕你被那个.狐.狸.精.骗光所有钱,让我帮她保管。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完全不无道理。”
警察来带走沈修远的时候,周若若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修远,怎么回事?”
他死死地瞪着她,像疯了一样吼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说林晚归好拿捏,要不是你逼我离婚……”
周若若脸色煞白,踉跄着退了两步。
看着这一双狼狈的男女,不禁觉得可笑。
他们以为算计能换来幸福,可谁又知道,所谓的命运礼物,其实早被暗中标好了价格。
“晚晚,没事了。”周明轻轻握住我的手,“接下来,我们得处理离婚的事了。”
我点头,突然想起陈医生说过的话,掏出手机给律师发消息:“除了净身出户,我还要申请亲子鉴定。”
周明微微疑惑,“亲子鉴定?你是说……”
我望向窗外的阳光,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笑:“沈修远曾说,他母亲后悔让他娶了我。但我记得,阿姨临终时紧紧握着我的手,说过‘修远配不上你’。也许,她早就看透了儿子的真面目,只是……”
只是母爱的力量让她选择沉默,一直默默忍受,直到最后一刻,她才把真相托付给了我。
咖啡厅里传来周若若的哭声,我转过身,迎向阳光,心头忽然轻松无比。
那三年的婚姻,像场噩梦,如今终于要醒来了。
未来会怎样,我不再害怕。无论等着我的是什么,我清楚,总有人会陪我一起面对。
手机震了,是律师发来的消息:“林小姐,亲子鉴定预约好了,明天早上九点。”
我盯着信息,轻轻握住周明的手。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下来,暖烘烘的,明亮得让人心安。
这一回,我终于看清了方向,过去的阴影再也遮不住我。
沈修远,就让我们看看,这场闹剧最后,到底谁是真正的输家。
第五章
我攥着亲子鉴定报告,掌心里全是汗。
“林小姐,鉴定结果显示,沈修远和沈玉兰没有血缘关系。”
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这种情况一般是医院当年抱错了。”
报告上那个“99.99%排除”的字眼,像把刀子一样,狠狠剜开了我三年婚姻的假象。
我突然想起了沈母临终前塞给我的那个木盒,里面放着泛黄的脐带血样本。
原来,她早就知道真相,却用她的生命为儿子的贪婪撑腰。
“晚晚,你还好吗?”周明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手从包里摸出沈母的遗书。
信纸的边缘被泪水浸湿,字迹透着力道:“修远不是我亲生的,医院当年弄错了……真正的沈家儿子,左手腕上有颗朱砂痣……”
我猛地抬头,看向周明。
他条件反射地摸了摸左手腕,那里正有一颗暗红的痣,像是在苍白皮肤上绽放的一朵花。
“不可能……”周明声音带着颤抖,“我爸妈从小就说我是独生子……”
话还没说完,诊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沈修远冲了进来,脸上带着被警察抓伤的血痕,“林晚归,你敢查我?把报告给我!”
他伸手来抢,我侧身躲开,他却一不小心撞了上周明。
“这是什么?”沈修远愣住了,眼神在我们之间游移不定。
我递上遗书,他越看脸色越惨,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仿佛背后被抽走了脊梁骨,“不可能……她怎么能不告诉我……为什么……”
周明蹲下来,声音夹着几分怜悯,“或许,她怕你知道真相后,连最后的母子情分都没了。”
沈修远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里满是绝望,“所以我活该当赘婿,活该被你们踩在脚下!周明,你真以为你是少爷就能赢吗?林晚归,你别忘了,你爸的公司还欠着沈氏集团的钱!”
我皱眉,“什么意思?”
他擦了擦嘴角,眼神阴沉,“林氏集团的海外项目,是我用沈氏的名义做的担保。”
现在,我已经不是沈家的儿子了,那些合同……
他的话像冷冰冰的水,直泼我的脸上。
忽然,我想起父亲临终前说过一句话:“修远这次立了大功。”
原来,那所谓的大功,就是把林氏牢牢绑进了沈氏的战车。
手机这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我接通,只听到护士急促的声音:“林小姐,您父亲突然心衰,快来抢救室!”
抢救室外的红灯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我靠着墙,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周明蹲下来,把我紧紧搂进怀里:“伯父会有好运气的,别怕。”
我抬头看着他,惊讶地发现,他的眉眼竟然和沈母有几分相似。
那是血脉深藏的秘密呼应,是命运开的一场荒诞玩笑。
“周明,”我轻声说,“如果当初没有抱错,你的日子可能会好过很多。”
他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如果没有抱错,我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你。晚晚,在我心里,现在的生活才是最珍贵的。”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高跟鞋急促的脚步声,周若若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妆容乱得像个调色盘。
“哥,爸打电话说你是……”她一眼看到我,眼神立刻冷了下来,“你们果然在一起了!林晚归,你抢我男人不够,还要抢我哥?”
周明站了起来,声音第一次带上严厉:“若若,够了。这些年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
周若若愣住了,嘴唇颤抖:“哥,你怎么能站外人那边……”
“她不是外人。”周明看着我,眼神满是温柔,“她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我站起身,直接对着周若若的怨恨说道:“周若若,你以为抢了沈修远就赢了吗?其实,他从头到尾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她还想说什么,抢救室的门忽然打开了。医生摘下口罩,眼里充满遗憾:“抱歉,我们尽力了。”
眼前一黑,我几乎站不稳,周明赶紧扶住我。
父亲的手还温热,却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摸着我的头轻声说:“晚晚,别怕。”
他床头柜上还放着我小时候的照片。
相框边缘磨得旧了,像是藏了他一辈子的温柔。
沈修远的短信在这时来了:“林晚归,明天上午十点,带着转让协议来沈氏集团。否则,林氏集团将不复存在。”
我攥着手机,指甲几乎都掐进了屏幕里。
周明接过手机,随手递过目光,那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这是想趁火打劫,逼你用林氏集团换他的秘密。”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深吸一口气,心里暗自坚定,“周明,你愿意陪我去见见沈家父母吗?我觉得,是时候把真相揭开了。”
沈家的别墅里,水晶灯亮得刺眼。沈父沈母坐在沙发上,眼神满是期待。
周明掀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朱砂痣,沈母突然捂住嘴,泪水滚滚而落,“当年你被抱走那会儿,脐带还没剪断呢……我的孩子,妈妈找你找了二十年啊……”
沈父站起来,握住周明的手,声音哽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沈家的继承人。”
周明看了我一眼,我轻轻点头。他转身面向沈父沈母,开口说道:“爸妈,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沈修远他……”
他把沈修远伪造证据,还算计林氏集团的事情一一捋了出来,沈父脸色越发阴沉,“这混蛋!竟然敢拿公司做赌注!”
“爸,我想撤销跟林氏的担保协议。”周明坚定地说,“当年的错误伤害了太多人,现在该补救。”
沈父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会让律师马上处理。不过晚归,”他看向我,“林氏集团这几年也不容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注资合作。”
我站起身,向他们深深一鞠躬:“谢谢伯父伯母,不过林氏是我父亲的心血,我想靠自己守住它。”
走出沈家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周明将我搂进怀里:“晚晚,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我抬头看着他,心里明白。
曾经,我以为爱情就是飞蛾扑火。
但后来,我才懂得,真正的爱,是两棵树并肩而立,根须在地下交缠,枝叶在风中轻轻相触。
手机震动,是律师发来的消息:“林小姐,沈修远涉嫌职务侵占和伪造证件,已经被警方正式逮捕了。”
我看着那条信息,轻轻呼出一口气。
有些错误,还能被理解;但有些罪责,绝不能逃避代价。
沈修远的悲剧,从来不是命运捉弄,而是他自己把一手好牌全都打烂了。
“周明,”我低声说,“明天陪我去一趟墓地吧,我想跟爸爸说,我已经长大了。”
他垂下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好,我们一起去。以后的路,我们一块儿走。”
夜风带着春天的气息,远处樱花树的花苞正慢慢鼓起。我知道,寒冬终会过去,我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父亲的葬礼上,我坚持不用鲜花。他生前总说:“花开花谢,太凄凉。”
所以,我在灵前摆放了一盆绿萝。
周明穿着黑色西装,静静站在我身后。
他没说那些“节哀顺变”之类的套话,只是在我差点站不稳时,及时扶住了我。
“晚晚,”姑姑轻声拉了拉我,“沈修远的妈妈……也来了。”
我转头看见,沈修远的母亲被妹妹搀扶着,步履蹒跚。她比我记忆里瘦了好多,鬓角全白,手里攥着个布包,里面装着我曾经给她织的围巾。
“对不起……”她一见到我,突然跪了下去,“修远那孩子,是我没教好他……”
我忙扶起她,感受她的手如同棉絮般轻柔,“阿姨,您别这么说……”
她从布包里摸出一个存折,上面贴着泛黄的照片。沈修远十岁生日那天,我和他傻傻地站在蛋糕前笑着。
“这是修远妈妈攒的钱,她说,等你们有了孩子,给孩子买奶粉……”
老人擦着眼泪,“现在她走了,修远又闹了事,这钱……你收着吧。”
我看着存折上那“100000”的数字,脑海里闪过三年前,她住院时,我偷偷塞给她的那一张红包,数额也是一样。
命运真是爱开玩笑,绕了那么大一圈,最终又把这些数字摆回了我面前。
“阿姨,”我握紧她的手,“这钱您别拿着,就当是……我替修远赔个心意。”
老人愣了,会心地抱住我,哭得撕心裂肺。
旁边的周明递了纸巾,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仿佛也在怀念他的亲生父母,那些被错过的二十年。
葬礼结束,周明送我回家。
刚一推开别墅门,玄关那儿还剩着修远的拖鞋,鞋架上挂着他的围巾。
我突然想起他说过,“等攒够钱,我们就搬出去住”,他说这话时眼睛里带着光,好像真的在憧憬未来。
“要不要我帮你收拾?”周明声音轻柔地问。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走进卧室。
床头柜上,还有我们的结婚照——他穿着租来的西装,我戴着人造珍珠项链,笑得像一对傻瓜。
我轻轻拿起相框,放进衣柜最底层,像是把那些过往岁月折叠进深藏的记忆里。
这时,手机响了,是监狱打来的电话。沈修远的声音沙哑,像磨砂纸一样:“林晚归,我想见你一面。”
探视室里,他穿着囚服,头发剃得特别短,脖子后面那个胎记清晰可见。
我以前一直以为那是颗痣,还打趣说,“以后得在上面纹一棵小树苗。”
“我妈……她是不是很恨我?”他盯着桌面,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忽然想起沈母临终前紧紧攥着我的手,指甲深深地掐进我的掌心,却完全没察觉,嘴里反复念叨着“修远别犯傻”。
原来,这一切她早就知道,却直到最后一刻,都在护着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
“她不恨你,”我轻声说,“她只是……后悔没教会你怎么去爱罢了。”
他突然哽咽,肩膀一抖一抖,像风中的落叶:“我以为有钱了就没人会看不起我,以为离开林家就能抬头做人……可现在我才明白,其实我早就把自己活成了垃圾。”
我递过去一张纸巾,心里浮现出他第一次进林家的样子,那时他紧张得连茶杯都碰倒了,硬撑着说,“我平时不这样。”
那个时候的他,不过是个被自卑狠狠啃噬的少年,却用那层锋利的壳划伤了所有试图靠近他的人。
“周明是个好人,”他突然低声说,“以后……你对自己好一点。”
送他出监狱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门口,周明捧着一束雏菊站在那里。
我曾经说过,这花“看起来笨笨的,很像我。”
“怎么样?”他轻声问。
我摇了摇头:“他只是个迷路的孩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周明,”我抬头看着他,“咱们去旅行吧。”
他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好啊,你想去哪儿?”
“海边吧,”我忽然想起沈母的遗愿,“她说过,想看一次日出。”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在衣柜最深处找到了一本笔记本,正是沈修远的。
扉页上写着“林晚归亲启”,字迹刚劲有力。
“晚归,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对不起,骗了你三年,其实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的人。第一次去你家,你爸看我的眼神,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我们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
“我妈住院那会儿,你卖了那个镯子帮她凑手术费,我躲在楼梯间哭了一整晚。”
“我想对你好,可每次看见你穿几千块的裙子,我就觉得自己像个乞丐。”
“周若若说‘林晚归根本不懂穷人的苦’,她还说‘只要你提离婚,她会愧疚到给你半条命’。”
我信了她的话,因为我太想逃离这种窒息感。
后来才明白,真正让我难受的,不是林家的钱,而是我自己的嫉妒和贪婪。
我妈临走前给了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修远,别让钱吞噬了你’。
可我还是把她留给我的命换成了银行卡上的数字。
晚归,你是我见过最傻的女人,傻到竟然相信一个赘婿会真心对你。
但也是你,让我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人,会不计回报地对别人好。如果有来生,我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在阳光下对你说声“谢谢”。信纸的最后,有一块明显的水渍,我轻轻叠好,把它放进抽屉最深的角落。
有些伤口不需要愈合,只要记得它曾教会我们如何去爱。
周明在门口喊我:“晚晚,快点,出发了。”我握着那束雏菊,跟着他走向阳光。
车窗外,樱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像是一场盛大的告别,也像一声温柔的“你好”。
手机震了,是周若若发来的消息:“晚归,对不起,我去了山区支教。孩子们总说我的口红像彩虹,才发现不抢别人东西,也能活得挺开心的。”
我笑了笑,回复:“替我给孩子们带好,别忘了涂防晒霜。”
周明从后视镜里望着我:“心情好点没?”
我点了点头,握紧他的手。
车载音乐响起,是一首轻柔的钢琴曲。
我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车子驶进隧道,瞬间黑暗又被光明取代。
阳光亲吻着脸颊,我听到心底有个声音轻轻说:“晚晚,欢迎回家。”
【完结】
来源:茶要泡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