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个在普通读者中似乎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这么财大气粗,居然带着腾讯、京东等一众大佬,直接吞下了王健林最舍不得的万达商管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万达的王健林卖卖卖已经不是啥新闻,反正他已经连续卖了好几年了,倒是最近抄底万达的太盟让人好奇。
这个在普通读者中似乎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就这么财大气粗,居然带着腾讯、京东等一众大佬,直接吞下了王健林最舍不得的万达商管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太盟这个公司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它的主导者到底是谁?后面还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故事?
别着急,今天就让我带着你,一起仔细扒一扒太盟,彻底将它扒个底朝天!
一、亚洲小黑石的崛起:太盟投资的资本版图
与你所了解的相反,太盟并非名不见经传,只是它不太为普通读者熟知而已。在亚太投资圈,太盟投资(PAG)其实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名字。
这家成立于2002年的私募巨头,目前管理着超过500亿美元的资产,为全球近300家机构投资者服务,其投资版图横跨信贷及市场、私募股权和不动产三大领域。
太盟的崛起轨迹与传统的私募机构截然不同,它从不追逐风口上的独角兽,也不盲目跟投科技新贵,而是只专注于那些被市场低估、陷入困境但具备核心价值的资产,通过“并购—增值—退出”的模式,创造惊人回报。
太盟的投资风格被业内人士形象地称为“狩猎者模式”。它就像草原上经验丰富的猎手,非常擅长在市场低迷时期精准出击,捕获那些因短期困境而被严重低估的优质资产。
2024年,太盟联合中东财团斥资600亿元,从前首富王健林手中拿下了珠海万达商管的控制权,完成了中国私募股权市场近四年来最大的一笔交易。
太盟这种精准抄底的能力,并不是昙花一现。2013年,日本旅游业低迷、大阪环球影城危机缠身时,太盟就曾果断投资2.5亿美元支持其运营。后来,随着亚洲游客数量的爆炸式增长,太盟最终以12.5亿美元退出,回报超过4倍。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更令人称奇的是太盟对腾讯音乐的前身中国音乐集团(CMC)的投资。它于2014年投入1亿美元,2016年推动其与QQ音乐合并,2018年腾讯音乐上市后,这笔投资直接翻了20倍,达到20亿美元。
当然,太盟的投资并不都是成功案例,也有失败的时候。
比如它在2017年收购婚恋平台珍爱网控股权后,借壳重组失败,至今未能上市。对奈雪的茶的投资目前浮亏77%,而对乐信、汇量科技等项目的投资仅获得债券级收益。
但“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组合的确是太盟的核心策略,它喜欢通过少数项目的超额回报,来覆盖多数项目的平庸表现。
据统计,太盟公开可追溯的17个并购类项目中,退出率超过40%,其中6个项目为显著盈利或浮盈。
不仅如此,太盟的组织架构与激励机制也同样别具一格。根据2022年招股书披露,虽然管理资产超过500亿美元,但太盟在全球仅有577名员工,其2019 - 2021年员工人均薪酬福利开支高达约400万元人民币。
这种“小而精”的团队配置与极具诱惑力的薪酬体系,确保了太盟能够吸引并留住最顶尖的投资人才。
而且,太盟采用的是不同投票权架构,三位联合创始人通过B类股份掌握公司控制权,而黑石集团作为第三大股东持有17.6%股权,这种设计既保持了创始团队的战略主导权,又引入了国际顶级机构的资源与经验。
2022年3月,太盟向港交所提交上市申请,拟募集至少20亿美元,有望成为当年港交所最大规模IPO。
虽然最终上市进程尚未公开披露,但这一举动已经向市场传递出明确信号——这家“亚洲小黑石”正在从一家区域性投资机构向全球性另类资产管理巨头转变。
在太盟的蓝图里,未来不仅限于亚太市场,更着眼于全球资本舞台的中心位置。
单伟建
1953年,单伟建出生在北京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父亲是海关官员,母亲从事文秘工作。虽然他们家的条件比较不错,但也还是没能改变那个特殊年代带来的命运。
小学六年级时,单伟建被迫中断正规教育,三年后,15岁的他随着知青上山下乡的大潮,被分配到内蒙古乌拉特前旗“屯垦戍边”。
在内蒙古的六年岁月里,年轻的单伟建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他白天种植小麦和玉米,晚上则蜷缩在寒冷的帐篷里,靠燃烧冰冻的牛粪取暖。
然而,也正是这片荒凉的戈壁滩,让单伟建养成了伴随他一生的坚韧品格与学习习惯。
他利用一台破旧的收音机,坚持收听国际新闻和英语广播;借助一本英文配图字典,自学英语。
“只要能找到的书我都去读,有一次实在无书可看,就读起了杀虫剂手册。”这种在绝境中仍不放弃自我提升的精神,成为他日后攀登事业高峰的关键支撑。
命运的转折发生在1975年,在辍学近十年后,22岁的单伟建获得了北京对外贸易学院(现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入学名额,主修英语专业。
从戈壁滩到高等学府,单伟建如饥似渴地吸收知识,迅速成长为校园里的学霸。1980年,他获得赴美留学的宝贵机会,虽然最初只能进入名气一般的旧金山大学,但这已经为他打开了通向世界的大门。
在美国,单伟建先后获得旧金山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经济学硕士学位和工商管理博士学位。
在伯克利期间,他有幸师从后来成为美联储主席的珍妮特·耶伦。
耶伦回忆初见单伟建时的印象:“他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年轻人,但是很需要好好吃上一顿,然后换个新发型。”
长期的饥饿与贫困在这位中国留学生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但也锻造了他异于常人的意志力和适应能力。
完成学业后,他先后在世界银行、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工作。1993年,他进入摩根大通担任董事总经理。
然而,真正让他声名鹊起的是1998年加入TPG Capital(前身为新桥资本)后的两笔惊人收购——韩国第一银行与深圳发展银行。这两起案例后来都被写入了哈佛商学院教材。
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期间,单伟建代表新桥资本主导收购韩国第一银行。
当时,这家银行亏损高达10亿美元,市值不足9亿美元,韩国举国上下对将国家银行出售给外资充满抵触情绪。
经过15个月的艰苦谈判,单伟建团队最终以约9亿美元收购韩国第一银行控股权,并在5年内帮助其扭亏为盈,最终以33亿美元出售给渣打银行。
这笔交易不仅让单伟建在亚洲金融界一举成名,相关事件更被韩国拍成电影《国家破产之日》载入史册。
2004年,单伟建再次展现其危机投资大师的本色,在“非典”阴影笼罩香港之际,带领新桥资本以12.35亿元入股深陷坏账泥潭的深圳发展银行,后又出资9.92亿元参与认股权证行权,总代价22.27亿元拿下控制权。
这是外资首次也是唯一一次获得中国全国性商业银行的控制权。
六年后,新桥以所持深发展股权与中国平安“换股”,转换为市值约164亿元的中国平安H股,实现6倍回报。
在此期间,深发展资产规模增长至原来的三倍,不良贷款率从11.4%降至0.63%,利润超50亿元,单伟建因此被《财富》杂志封为“中国私募之王”。
2010年,单伟建离开了TPG,与高天乐(Chris Gradel)、乔恩·保罗·托皮诺(Jon - Paul Toppino)联合创立了太盟投资。
他将自己多年积累的并购重组经验注入这家新生机构,形成了独特的“控制权收购 + 主动管理”投资哲学。
单伟建认为:“我们取得了控制权,因此我们就有很大的决策权……我们的控制权就体现在一个方面,那就是随时可以任命或更换CEO。”
这种强势而主动的投资风格,使太盟在众多温和的财务投资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亚太地区最受瞩目的另类投资管理机构之一。
除投资事业外,单伟建还曾担任中银香港、招商银行、丰益国际的独立董事,并于2022年3月出任阿里巴巴独立非执行董事。
从戈壁知青到跨国企业董事,单伟建用自己的人生证明了:在漫长的投资生涯中,真正的价值从来不会凭空而来,它需要非凡的耐心、敏锐的眼光,以及在绝境中依然保持希望的能力。
这些品质,都是他在内蒙古艰苦的条件和难耐的寒冬里学会的。
在中国商业地产发展史上,太盟投资与万达集团的这场博弈,注定将被载入史册。
这场始于2021年、至今仍在延续的资本大戏,不仅关乎一家企业的命运,更折射出整个行业在债务高压与消费转型双重挑战下的艰难求生。
单伟建带领太盟在这场战役中展现出的战略定力与交易设计能力,都值得我们拆解和学习。
对赌协议与精心布局
时间回溯至2021年8月,彼时的万达虽然已从2017年的债务危机中缓过劲来,但流动性压力依然如影随形。
为给珠海万达商管上市铺路,王健林引入了包括太盟投资、中信资本、蚂蚁金服、腾讯、郑裕彤家族等22家知名机构的战略投资,总额高达380亿元。
在这轮融资中,太盟出资28亿美元(约合180亿元人民币),占比近半,成为最大单一投资方。
但太盟在这笔交易中,附带了一份条件极为苛刻的对赌协议。
在协议中,珠海万达商管承诺在2023年底前完成港股上市,否则需以8%年利率回购380亿元股权。对于当时已68岁的王健林而言,这份协议犹如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头顶。
而单伟建显然深谙中国商业地产的内在价值与政策风险,他精心设计的对赌条款既为太盟锁定了最低收益保障,又保留了分享上市溢价的机会。
之后的两年里,珠海万达商管四次向港交所递交招股书,均以失败告终。市场普遍认为,监管机构对房企高杠杆模式的担忧是阻碍上市的主因。
随着2023年底大限将至,参与投资的碧桂园选择退出,而太盟却做出了令人意外的决定——加码投资,但条件更为苛刻。
加码投资600亿的战略意图
2024年3月30日,太盟投资联合中信资本、锐盛投资(Ares Management)旗下基金、阿布扎比投资局(ADIA)旗下全资子公司Platinum Peony、穆巴达拉投资公司(Mubadala)签署协议,再投600亿元成立大连新达盟,作为新的持股平台控制珠海万达商管。
王健林旗下的大连万达商管对珠海万达商管的持股比例从70.15%降至40%。太盟投资及其他股东合计持股60%,一举拿下了控制权。从商业逻辑分析,太盟此举有三重深意:
第一,通过股权重置避免触发回购条款,为万达化解了短期流动性危机;
第二,通过引入中东主权财富基金等长期资本,优化了股东结构;
第三,通过获取控股权确保对珠海万达战略方向的主导权。
单伟建曾在《金钱博弈》中写道:“但凡没有退出的投资,故事就没有完,就胜负未卜。”
显然,他对万达的价值创造才刚刚开始。
万达的困境与断臂求生
太盟之所以能够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根本原因在于万达集团日益严峻的财务困境。
截至2025年5月,万达集团创始人王健林累计被冻结股权数额已达4.9亿元,涉及大连万达商业管理集团等核心企业。
更严重的是,万达集团累计被执行金额超75亿元,核心子公司北京万达文化产业集团80亿元股权也被冻结,严重影响了其资产重组能力。
而债务压力主要来自三方面:
对赌协议触发:珠海万达上市失败后,融创、永辉、苏宁等企业通过仲裁追讨超180亿元回购款;短期债务压顶:万达短期债务达662亿元,但账面现金仅133亿元;商业模式挑战:传统商业地产租金回报率已下降至5%-8%,受电商冲击增长乏力。为了缓解压力,王健林不得不加速“轻资产转型”。
从2017年王健林抛售重资产偿债算起,到2023 - 2025年累计出售超80座万达广场。
接盘方主要都是险资机构,其中坤华股权投资(由新华保险持股99.9%)尤为活跃,仅2025年初就连续收购了宣城、铜陵、安阳、四平、扬州的5座万达广场。
这些交易虽然回笼了资金,但也导致万达核心资产持续流失。
太盟的500亿新棋局
就在市场质疑万达“卖血求生”是否可持续时,2025年5月传出重磅消息——太盟计划牵头组建500亿元基金,收购万达旗下48家位于一二线核心城市的万达广场。
这笔交易结构非常精巧:
太盟作为主导方,注资约50亿元认购基金次级份额,承担主要风险并获取超额收益;国有大行银团提供300亿元贷款授信;腾讯、阳光人寿、京东等机构通过夹层融资参与出资150亿元。交易完成后,万达商管将继续负责这些广场的日常运营,但所有权将彻底转移。
这种安排既缓解了万达的债务压力,又保留了其核心管理能力,可谓一举两得。
市场预计这次投资的年化回报率在6% - 8%之间,将为太盟及其合作伙伴提供稳定的现金流,同时也为未来可能的REITs退出奠定基础。
商业地产的未来图景
太盟与万达的这场世纪交易,折射出中国商业地产正在经历的深刻变革。
随着房地产行业从高杠杆、重资产模式向精细化、轻资产运营转型,专业投资机构与产业运营者的分工将愈发清晰。
单伟建曾在分析韩国经验时指出:“一个国家到了比较发达的水平,除了有关国家安全等特殊领域,基本上对外资是开放的。”
这一判断同样适用于中国商业地产——行业调整期正是专业资本介入进行价值重塑的最佳时机。
对万达而言,虽然控制权有所削弱,但在太盟的资本支持下,其商业运营的专业能力得以保存。
王健林“不烂尾、不欠薪、保障投资者”的底线坚守,与单伟建“改善经营而创造价值”的投资理念形成微妙互补。
这场中国商业地产史上最大规模的公私合作实验,或许将为行业转型开辟一条新路。
从更宏观视角看,太盟对万达的介入则代表着国际资本对中国消费升级和城市化进程的长期看好。
单伟建相信,即使面临短期调整,中国消费市场的规模和潜力仍将吸引全球资本持续流入。而商业地产作为线下消费的重要载体,其价值终将得到重估。
来源:古尔浪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