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下面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爹没了。
一声不吭,就走了。
葬礼办得不大,来的人却不少。
我跪在灵前,脑子嗡嗡的,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都说父子情深,可我跟我爹,好像隔着一堵墙。
他这辈子,太普通了。
普通得像一杯白开水。
可那天,一个女人出现了。
她牵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跟我有七分像。
她一开口,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叫祁文轩,今年四十八岁。在我记忆里,我爹祁建国,就是个顶顶普通,甚至有点“抠门”的男人。他是老一辈的钢铁厂工人,手上全是磨不掉的老茧,身上总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外套。
我娘苏玉芬总为此念叨他,说厂里早就发了新的,他就是不肯穿,非说旧的穿着得劲。我爹呢,也不反驳,就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说:“省点是点,给你跟儿子买肉吃。”
可我知道,他那点工资,除了家用,剩不下几个子儿。买肉?我娘要是不从牙缝里省,我们家哪能顿顿见荤腥。
因为这个,我从小就觉得我爹没本事。邻居家换了电视,我家还是那台雪花屏的黑白;同学穿上了新球鞋,我脚上还是我娘纳的千层底。我埋怨过,甚至跟他吵过。我问他,为什么别人家能过上的好日子,我们家就不行?
他当时愣了很久,狠狠抽了几口烟,烟雾缭绕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最后,他只是闷闷地说了一句:“文轩,爹没本事,委屈你了。”
从那以后,他好像更沉默了。我们父子之间,那堵无形的墙,也越来越厚。我考上大学,离开家,工作,结婚,生子,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电话里,也总是跟我娘说得多。跟我爹,除了“嗯”、“啊”、“知道了”,就再没别的话。
我以为,他的人生,就像一本翻开就能看到底的旧书,平淡,乏味,除了“省钱”二字,再无其他。
直到他的葬礼上,那个叫陌婉柔的女人,牵着一个叫祁小宝的孩子,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天,天阴沉沉的,飘着若有若无的冷雨,像老天爷也在为我爹祁建国的离去而哭泣。灵堂设在老家的院子里,亲戚朋友、街坊四邻、还有一些我爹过去的老同事都来了,大家表情肃穆,空气里弥漫着悲伤和香烛的味道。
我作为长子,和妻子林静雅一起,跪在灵前答谢。我娘苏玉芬哭得几次昏厥过去,被亲戚扶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我爹的黑白遗像。遗像上的他,还是那副样子,咧着嘴笑,憨厚又朴实。看着这张照片,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我后悔,后悔没在他生前多陪陪他,多跟他说说话。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女人牵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人群的外围,有些局促不安。
那女人看起来四十岁出头,面容清秀,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愁苦。她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素色衣服,虽然干净,但看得出料子很廉价。她身边的那个小男孩,虎头虎脑的,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只是那张小脸,不知为何,让我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他们不像我们家的亲戚,也不像街坊邻居。我正纳闷,就见那女人领着孩子,穿过人群,一步步朝灵堂走来。她的脚步很慢,很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
“请问,你们是?”我站起身,疑惑地问道。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我,她的目光越过我,直直地落在我爹的遗像上。刹那间,她的眼眶就红了,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她身边的那个小男孩,也学着大人的样子,仰头看着遗像,眼神里是与年龄不符的悲伤。
“小宝,给祁爷爷磕头。”女人用带着哽咽的声音,轻轻对男孩说。
那个叫祁小宝的男孩听话极了,走到蒲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对着我爹的遗像,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响头,都那么用力,那么实在,听得我心头一震。
磕完头,男孩抬起头,用清脆的童音说:“祁爷爷,小宝来看你了。”
这一声“祁爷爷”,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更是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孙子”?
我娘苏玉芬也听到了,她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孩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们到底是谁?”我稳了稳心神,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女人这才把目光转向我,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极了,有悲伤,有愧疚,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感激。她擦了擦眼泪,轻声说:“我叫陌婉柔。这是我的儿子,祁小宝。我们……是来送送恩人的。”
恩人?祁小宝?这个名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爹的姓,怎么会成了一个陌生孩子的名字?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狗血的念头,难道……难道这个孩子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周围的亲戚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一道道异样的目光向我们投来,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什么恩人!我看你们是来闹事的吧!”我的一个堂哥看不过去,站出来呵斥道。
“我们家老祁一辈子本本分分,怎么可能在外面……”另一个长辈也开始帮腔,话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懂。
陌婉柔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把祁小宝紧紧搂在怀里,像是要保护他免受这些言语的伤害。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不,你们误会了。”她看着我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祁大哥是我和我儿子的救命恩人。他……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个秘密,他瞒了一辈子,本想带进土里去。可我不能,我不能让他走得这么不明不白,不能让他受了委屈还被人误解。今天,我必须把一切都说出来。”
看着她决绝的样子,我心里那堵墙,开始出现了一丝裂缝。我示意亲戚们安静下来,然后把陌婉柔和祁小宝请到了院子角落的一间小屋里。我娘和我妻子林静雅也跟了进来。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屋子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和沉甸甸的寂静。
陌婉柔让祁小宝坐在小板凳上,然后,她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用手帕包了好几层的东西。她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个已经褪了色的笔记本,和一个信封。
“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陌婉柔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心湖里激起了千层浪。
她的故事,把我拉回了那个我早已模糊的年代。
二十年前,我爹祁建国还在钢铁厂上班。他有一个最好的工友,也是他的拜把子兄弟,叫陆卫东。陌婉柔,就是陆卫东的妻子。
“卫东和祁大哥,那真是过命的交情。”陌婉柔的眼神飘向远方,陷入了回忆。“那时候厂里效益不好,经常几个月发不出工资。我们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有一年冬天,卫东在车间出了事故,被烧伤了,急需一笔钱做手术。我一个女人家,哭得到处借钱,可谁家都不富裕,哪借得到啊。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祁大哥来了。”
“他把一个布包塞到我手里,沉甸甸的。他说,‘弟妹,这是我跟玉芬攒的,你先拿去给卫东治病,钱的事,别愁。’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千块钱!在那个年代,五千块钱是什么概念啊,那是一家人的命啊!我后来才知道,那是祁大哥准备给你,也就是文轩哥你,上大学攒的学费和生活费。”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抽。我想起来了,我上大学那年,我爹确实跟我说,家里出了点急事,钱凑不齐了,让我去申请助学贷款。当时我还老大不乐意,觉得他在同学面前让我丢了脸。我甚至跟他大吵一架,说他没本事。原来……原来那笔钱,是这样用掉的。
陌婉柔哽咽着继续说:“卫东的命是保住了,但身体也垮了,干不了重活。祁大哥就到处托关系,帮他在厂里找了个看大门的轻省活。他自己呢,为了多挣点钱,主动申请去最苦最累的炼钢炉。那地方,夏天热得像火炉,冬天四面透风,他一干就是十几年。他每个月发的工资,除了交给家里的,剩下的,都偷偷塞给我,说是厂里给卫东的工伤补助。”
“其实哪有什么补助啊!都是他从自己身上刮下来的!他跟我说,‘弟妹,这事你千万别跟玉芬和文轩说,玉芬心善,知道了肯定不让我这么干。文轩在读书,不能让他分心。’他还说,‘我跟卫东是兄弟,他的家,就是我的家。他的难处,我不能不管。’”
我爹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那双沾满油污的解放鞋,那副总是疲惫却又强装笑意的面容,一瞬间都在我脑海里清晰起来。我一直以为的“抠门”,竟然是这样一种悲壮的“慷慨”。我一直以为的“没本事”,竟然是这样一种顶天立地的“担当”。
“后来,卫东的身体越来越差,还是没撑住,走了。”陌婉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他走的时候,我正怀着小宝。一个寡妇,带着一个没出世的孩子,还有一屁股债,我当时真觉得天塌了,活不下去了。”
“是祁大哥,又一次拉了我一把。他对着卫东的灵位发誓,说:‘兄弟,你放心走,弟妹和孩子,我管了!只要我祁建国有一口饭吃,就绝不让他们娘俩饿着!’”
“小宝出生后,没有户口,上不了学。是祁大哥,跑前跑后,求爷爷告奶奶,最后,他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说,‘弟妹,委屈你了。让孩子,跟我姓祁吧。就说……就说是咱们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寄养在我这儿。这样,户口就能解决了。’”
“我当时就跪下了,我说祁大哥,这怎么行,这会毁了你的名声,会让嫂子和文轩误会的!可他把我扶起来,红着眼圈说:‘名声算个屁!跟一个孩子的未来比起来,我祁建国受点委屈算什么!你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就这样,我的儿子,有了名字,叫祁小宝。为了不让你们起疑心,祁大哥很少来看我们,每次来,都像做贼一样,放下点钱和东西就匆匆离开。他跟我说,他对不住你,文轩哥。他说,他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我们这边,亏欠了你。他说他不是一个好父亲,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没能像别的父亲一样,陪你打球,教你下棋。”
陌婉柔打开了那个褪色的笔记本,递到我面前。
我颤抖着手接过来,翻开。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账。
“1998年3月,交小宝住院费,320元。钱是卖了手表凑的。”
那块手表我记得!是我爹最宝贝的上海牌手表,戴了十几年。有一天他说不小心弄丢了,为此我娘还跟他生了好几天的气。原来是卖了,给小宝交了住院费。
“2001年9月,小宝上幼儿园学费,800元。跟厂里老王借的,下个月工资还。”
“2005年6月,给小宝买新凉鞋,25元。这个月烟钱省下了。”
“2010年,文轩结婚,给了他两万块。这笔钱,是对小宝这边的亏欠,以后要慢慢补上。”
我看到这一行,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结婚时,我爹给了我两万块钱,说是他所有的积蓄。我当时还嫌少,觉得他在我岳父岳母面前丢了面子。我不知道,这笔钱的背后,是他对我深深的愧疚,是对另一个家庭沉甸甸的承诺。
一笔一笔,一页一页,记录着我爹祁建国这二十年来,是如何像一只勤劳的工蚁,一点点、一滴滴,用自己的血和汗,扛起了两个家庭的重担。那些我曾经不解的“抠门”,那些我曾经抱怨的“贫穷”,那些我曾经误解的“冷漠”,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他不是不爱我,他是爱得太深沉,太笨拙。他把所有的苦,都自己一个人咽了下去,却把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形象,留给了他承诺要照顾的兄弟的家人。而在我面前,他却只留下一个“没本事”的背影。
陌婉柔又拿起了那个信封,递给我。“这是祁大哥前段时间托人交给我的。他说他感觉身体不行了,怕哪天突然走了,有些话来不及交代。他让我等他走后,再打开。”
我颤抖着打开信封,里面是我爹那熟悉的,却又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他的文化程度不高,很多字都写得不好看,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婉柔弟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哥我已经不在了。这辈子,我对不住卫东兄弟,没能让他过上好日子。我也对不住你和小宝,没能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
我更对不住的,是我的妻子玉芬,和我的儿子文轩。我骗了他们一辈子,让他们跟着我受了一辈子穷,受了一辈子委屈。玉芬是个好女人,跟了我没享过一天福。文轩是个好孩子,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没能让他像别的孩子一样,活得那么风光。
我走后,你一定要把真相告诉他们。尤其是文轩,我怕他恨我。你告诉他,爹不是不爱他,是爹把对他的爱,分了一半给小宝。手心手背都是肉,爹心里苦啊。
小宝是个好孩子,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别像我,也别像他亲爹卫东,一辈子没出息。
我死后,丧事从简,不要收礼。把我那点抚恤金,一半给玉芬养老,一半给你和小宝。就这样吧,我累了,想去见卫东兄弟了。跟他喝顿酒,跟他说声,我祁建国,没有辜负他的托付。
祁建国 绝笔”
信纸被我的眼泪浸湿,字迹开始模糊。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撕心裂肺。
原来,我那平凡的,甚至有些窝囊的父亲,竟然是一个如此伟大的英雄。他用他那并不宽阔的肩膀,默默地为两个家庭撑起了一片天。他承受了所有的误解、贫穷和委屈,却把善良、信义和爱,像种子一样,播撒在了他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我娘苏玉芬也看完了信,她没有哭,只是颤颤巍巍地走到祁小宝面前,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她用粗糙的手,抚摸着小宝的头,泪水无声地淌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孩子,我的好孙儿……苦了你了……也苦了你爹……老祁啊,你这个老东西,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的妻子林静雅,早已泣不成声。她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哽咽着说:“文轩,爸……他是个了不起的父亲。”
是啊,他是个了不起的父亲。只是,我明白得太晚,太晚了。
我慢慢站起身,擦干眼泪,走到陌婉柔和祁小宝面前。我看着陌婉柔那张写满沧桑的脸,看着祁小宝那双清澈又酷似我的眼睛。
我向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婉柔阿姨,这些年,辛苦你了。也……对不起,我们误会了你们。”
然后,我蹲下身,平视着祁小宝。我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沙哑地开口:“小宝,对吗?我是……我是文轩哥哥。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哥哥。”
祁小宝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看他妈妈,再看看我娘。最后,他怯怯地,小声地,叫了一声:“哥……哥?”
这一声“哥哥”,像一道暖流,瞬间融化了我心中所有的冰冷和隔阂。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这个素未谋面,却流着我“父亲”一半爱的血脉的“弟弟”,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我的父亲,祁建国,就这样走了。他带走了一个秘密,却留下了一份沉甸甸的爱。他的人生,不像一本翻开就看到底的旧书,而是一座需要我用一生去仰望和攀登的高山。
父亲的葬礼结束了。按照他的遗愿,我们没有收任何礼金。陌婉柔带着祁小宝,也正式成了我们家的一份子。我娘苏玉芬把小宝当亲孙子一样疼,给他买新衣服,
做好吃的,晚上搂着他睡觉,给他讲我爹年轻时候的故事。家里,似乎又有了生气。
我把父亲的那个账本和那封信,放在了我的书桌最上层的抽屉里。每当我工作累了,或者对生活感到迷茫的时候,我都会拿出来看一看。那一个个歪歪扭扭的字,那一笔笔朴实无华的账目,都在无声地提醒我,我的父亲,祁建国,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教会我的,不仅仅是责任和担当,更是一种深植于骨子里的,沉默的善良。
我开始理解,为什么他总是穿着那件旧工装,为什么他从不乱花一分钱,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疲惫。因为他的生命里,不只有我们这个小家,还有一个他用承诺和道义扛起来的家。他像一头老牛,默默地拉着两架沉重的犁,在贫瘠的岁月里,耕耘出了两片希望的田野。
我也终于明白,他不是不爱我,而是用一种我从未理解的方式,深爱着我。他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却把一片晴空留给了我们。他的爱,是无言的,是笨拙的,却是最真实,最厚重的。
故事到这里,似乎应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两个家庭合二为一,善良得到了传承。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心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意难平”。
我多想,多想能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我因为一双新球鞋而跟他争吵的下午,抱抱他,跟他说一声:“爸,对不起。”
我多想,多想能在他把那两万块钱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告诉他:“爸,钱你留着,你的儿子长大了,能自己挣钱了。”
我多想,多想能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哪怕只有一次,好好地陪他喝顿酒,听他聊聊他和陆卫东叔叔的往事,告诉他:“爸,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可是,没有如果,也没有重来。子欲养而亲不待,成了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这份迟来的理解,终究没能亲口对他说出。他带着我的误解,和一生的疲惫,永远地睡去了。
这或许就是生活吧,总是在教会我们一些道理的时候,也带走了一些最珍贵的东西。
最后,我想问问每一位正在看这个故事的朋友:
我们这一生,是不是都可能在不经意间,误会了那个最爱我们的人?你身边,是否也有这样一位沉默的“祁建国”,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又深沉地爱着你?
如果你有,请一定,一定不要等到来不及的时候,才去拥抱他。
来源:生活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