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提到“四大名著”,每个中国人都能脱口而出:《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但鲜为人知的是,“四大名著”的称号竟是建国后“临时拼凑”的产物!
提到“四大名著”,每个中国人都能脱口而出:《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但鲜为人知的是,“四大名著”的称号竟是建国后“临时拼凑”的产物!
原本的“六大名著”为何被砍掉两本?被淘汰的《聊斋志异》和《儒林外史》为何人人皆知却未能登榜?这背后既有纸张短缺的无奈,也有时代思想的博弈,更藏着新中国文化建设的隐秘往事。
今天,就让我们揭开这段尘封的出版内幕,看看“四大名著”如何从书荒年代的“救场选手”,逆袭为全民追捧的经典符号。
1949年,新中国刚刚成立,百废待兴。文化领域面临两大难题:一是文盲率高达80%,二是图书市场极度匮乏。彼时,连一本通俗易懂的古典小说都成了奢侈品。
为填补文化空白,人民文学出版社(1951年成立)临危受命,决定整理出版一批古典小说。但问题来了:选哪些书?
当时,专家们从文学性、通俗性、思想性三个维度筛选,最终锁定六部作品:
《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情节连贯、语言通俗,且主题多涉及忠义、反抗、家国情怀,符合新社会价值观。
《儒林外史》《聊斋志异》:前者讽刺科举制度,后者充满鬼怪传说。虽文学价值极高,但内容敏感,争议较大。
然而,出版计划很快遭遇现实打击——纸张短缺。1949年至1953年,全国纸张年产量仅11万吨,连课本印刷都捉襟见肘。出版社不得不“四选二”:优先印刷受众广、销量高的前四本。这一“临时决定”,竟阴差阳错地奠定了“四大名著”的江湖地位。
不过,《儒林外史》和《聊斋志异》的落选,并非偶然。它们的“硬伤”,直指建国初期的社会痛点。
《儒林外史》讽刺过头,动了知识分子的蛋糕。
吴敬梓的这部小说,堪称“古代版官场现形记”。书中对科举制度的批判入木三分,比如范进中举后发疯的荒诞情节,直接撕开了封建教育的虚伪面具。
然而,建国初期,知识分子被视作建设新社会的核心力量。若大力推广一本“骂读书人”的书,难免影响团结。更何况,科举制度早已废除,批判它的现实意义大打折扣。
《聊斋志异》鬼怪故事撞上“反迷信”枪口。
蒲松龄笔下的狐妖鬼仙,看似荒诞,实则暗讽官场腐败、礼教吃人。但问题在于——建国初期正在全国开展“破除封建迷信”运动。
《聊斋》中的人鬼恋、狐仙报恩等情节,极易被误解为宣扬迷信。某地甚至发生过农民读完《聂小倩》后不敢走夜路的笑话。出版社若强行出版,轻则挨批,重则被扣上“传播糟粕”的帽子。
1952年《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首次相继出版。
《水浒》是最早整理出版的,七十一回本,上中下三册,竖版繁体,作者署施耐庵,由聂绀弩、张友鸾等人整理,出版机构是时为人民文学出版社下属机构的作家出版社。1953年修订,后来还讲三册改为上下两册,修订版还出过精装一卷本。1975年修订改为上下两册,简体横排。
1953年版的《出版说明》称,“本书是以近三百年来最流行的、经过金圣叹(名人瑞,明末清初人)批改的七十回本为底本”。金圣叹把百回本砍掉了二十余回,删去受招安、 征方腊等情节,加续了“惊恶梦”作为结尾,成为七十回本。整理本将“惊恶梦”恢复为120回本结尾的“排坐次”,又把金本的“楔子”略加剪裁,改成第一回,实际上全书回次为七十一回。直至1997年1月七十回本《水浒》才逐渐退出市场
《水浒传》首印5万册,定价1.2元,仅三天便被抢购一空。印刷厂工人回忆:“有人用粮票换书,还有人从外地赶来,在出版社门口打地铺等货。”
首版《红楼梦》也因细节偏差引发争议。例如第八回描写林黛玉步态,程乙本写作“摇摇摆摆”,而早期脂砚斋抄本为“摇摇”,学者俞平伯批评前者“失了闺秀风范,宛如村妇”。1982年,红学家团队以庚辰本为底本重新校订,仅第八回就修改47处,部分模糊字迹需用放大镜反复核对。
《红楼梦》署名“曹雪芹高鹗著”。这一说法源自清代程伟元、高鹗整理的“程乙本”。但上世纪80年代,红学家发现早期抄本(如“脂砚斋评本”)更接近曹雪芹原稿,且后四十回文风突变,疑似他人续写。如黛玉之死情节“语言粗陋,与前八十回判若两人”。程伟元、高鹗虽整理出版120回本,但续书者身份成谜。周汝昌曾直言:“高鹗之功在保存,而非创作。”出版社最终采纳折中方案,将后四十回标为“无名氏续”。
2008年新版《红楼梦》改为“曹雪芹著,无名氏续,程伟元、高鹗整理”。这一改动虽引发争议,却体现了对历史的尊重:高鹗只是整理者,而非真正的“续书作者”,也为后续研究留白。
《三国演义》的版本选择同样波折:1953年版删除了毛评本中的“题咏诗”,1957年又恢复,反复修订背后是学术与政治的双重博弈。
1972年尼克松访华前夕,周恩来批示紧急重印3800套《红楼梦》,但全国库存告罄,只得临时加印50万册。农村青年甚至用粮票换书,戏称“读红楼比吃红烧肉香”。
鲜为人知的是,“四大名著”的称号直到1980年代才真正流行。明清时期,它们的前身是“四大奇书”——《三国》《水浒》《西游》《金瓶梅》。
冯梦龙曾盛赞这四本书“奇在敢写世情百态”,但《金瓶梅》因内容露骨,长期被禁。建国后,《红楼梦》凭借其百科全书式的社会描写,取代《金瓶梅》成为新晋“顶流”。
至此,“四大名著”组合终成定局。
1984年,出版社推出简装版四大名著,定价9.8元(相当于工人三天工资),首月销量破百万;1990年代“连环画版”更以绣像插图降低阅读门槛,吸引青少年读者。截至2020年,“四大名著”总销量突破4亿册,叠放高度超1200座珠峰。
“四大名著”的出版史,实为一部“文化突围”的微缩史诗。
从冯雪峰在书荒中的果断决策,到红学家为“一字之差”较真半世纪,那些被修正的“摇摇摆摆”、被争议的署名、乃至书页间的墨香,共同编织成中国人共同的文化基因。
正如一位老编辑所言:“我们印的不是纸,是文明的接力棒。”
来源:清風明月逍遥客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