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遮起三个月孕肚离开傅府,两年后,再相逢时他捏碎了手中的酒樽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5-30 08:47 2

摘要:他点头,语气还挺认真:“嗯,她喜欢你的院子,说要在那儿洞房。”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傅荆州最近好像对那些偷偷摸摸的“小情调”没那么上心了。

他把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红颜知己”领到了我面前。

“我跟凝凝打算拜堂成婚了,你这边准备一下。”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问:“就突然这么定了?”

他点头,语气还挺认真:“嗯,她喜欢你的院子,说要在那儿洞房。”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保胎药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轻声说了句,“好。”

1

傅荆州见我连鼻尖都没红,这么快答应,他那薄唇微微弯起,满是讽刺。

又补充道:「凝凝性子要强,想管家,你把名下的田庄铺子都拿来给我过目。」

他哪知道啊,那些账本里,我早夹着一封放妻书了。

我小心翼翼地遮起三个月的孕肚,离开了傅府。

两年之后,京城的权贵宴会上,我们又相逢了。

傅荆州捏碎了手中酒樽,那声响在喧闹的宴会上格外刺耳。

我身后,金尊玉贵的男人单手抱着个粉团子走出来,笑得温柔:「娘子,该喂孩子了……」

我早就知道,傅荆州在外面娇养了一个女子。

是个落难的官家小姐,和我可不一样。

她满腹诗书,精通风月,不求名分,只求与傅荆州一夕之欢。

就因为这么乖顺听话,才能在傅荆州身边待了三年。

每一回傅荆州归家,我都能从他身上,闻到另一个女子的熏香。

那香,馥韵撩人,是雪中春信香。

沾染在傅荆州的脖颈、胸前衣襟,甚至是裤腰间……

像是无声地针锋相对。

第一年时,闻到傅荆州身上陌生的熏香,我一下子慌了神。

仓皇地攥紧他的外袍,那香气从鼻尖钻入胃子里,我难受得不行。

吐得天昏地暗,眼泪流了满脸都是。

傅荆州倒还冷静,给我倒了一杯茶水,神色寡淡地说:「风月场上应酬罢了,值得这么在乎?」

「苏茉,你有点后宅主母的气度,男人的事,别管太多……」

那一晚,我尝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

第二年,傅荆州娇养在外面的人,竟然找上了门。

她年轻娇媚,甚至不需胭脂点染,就像是开到最艳的西府海棠,眉宇之间野心勃勃。

她一进门就冲着我笑,「姐姐,别怕……」

「我不做妾的,哪怕家道中落,我亦有傲骨。」

「娘亲告诉过我,纪家女子,要做只做正牌夫人!」

「我若争,也只争你的位置!」

我脸色难堪,怒气占据了所有,甚至想过与她同归于尽。

2

# 第三年

也就是今年。

傅荆州把人,正大光明领回了后宅。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傅荆州,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却像是没听见,只是把那个娇柔的小姑娘藏在身后, “你别乱来,她是我很重要的女人。”

傅荆州身形高挑,把小姑娘护得严严实实, “凝凝是我红颜知己,陪在我身边三年,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娶她入府,给她一个名分。”

我咬了咬牙, “她到底有什么要求,你倒是说说。”

他叹了口气, “她性子要强,绝不会低人一头给人做妾。所以她入府,至少与你平起平坐,是个平妻。”

我瞪着他, “还有呢?”

“她体弱,喜欢晒太阳,一眼就看上了你的院子。也要你搬出来,让给她和我洞房。还有你院子里养大的那些狸奴,也必须全部赶走。因为纪雲凝怕猫,连猫叫声也听不得……” 他一口气说完,眼神里满是坚定。

我安静听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好。”

只是松开了一直紧握的那只手,一张汗水浸透、揉皱了的保胎药方,轻飘飘落下, “我等了你一整天,想告诉你,我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但胎像不稳,见了红。把脉的大夫嘱咐我,需要静养,不能操劳,更不能情绪起伏太大……如今,也没必要说了。”

傅荆州皱了下眉,语气微恼, “苏茉,我让你帮我c持婚事,你也不生气?”

我冷笑一声, “有脾气冲着我发出来,别暗地里用正妻身份里欺负凝凝!”

他却像是没听见,只是想起了往事, “你还记得第一年闻到我身上的香气,哭肿了双眼,很长一段时间,我一靠近你就吐得天昏地暗。半年时间,你瘦得见了骨头。我却嗤笑问:‘就这么在乎我?’‘得改改你的占有欲,只会惹人心烦。’‘你以为你装病,装柔弱会有用,能留住我?苏茉能别东施效颦吗?你不像她!’”

我低下头, “为了改掉我的拈酸吃醋,对你的在乎。你甩袖摔门而去。当晚又去找了红袖添香的纪雲凝,半个月没有回来。后来我终于不吐了。”

3

“荆州,你答应过我,就算我是平妻,也让我管家。”我紧紧拽住傅荆州的衣袖,眼神坚定地望着他。

“我祖上官至尚书,我家更是书香门第,若不是家道中落,怎会委身于你?”我声音微颤,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

“你不答应,我现在就走。傅家大门,我是一步也不会迈入的!”我撂下狠话,试图逼他做出承诺。

傅荆州焦急地拦住我,眼神里满是急切:“你不嫁我,还能去哪?”

他回头看向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苏茉你也看到了。”

“凝凝性子要强,她卖身入了教坊司,也没向权贵低过头。”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似乎在夸赞纪雲凝的坚韧。

“当初要不是我救下她,她为保清白傲骨,早就自尽当场了……”他这话像是在提醒我,他的恩情有多重。

我心口猛地一痛,压抑着情绪,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把库房钥匙,还有你名下的地契铺子都拿出来……”傅荆州的声音透着无情,我却只能默默点头。

“以后都交给凝凝打理!”他这话像是在宣判我的死刑,我却无能为力。

“宝香,去拿账簿和库房钥匙。”我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可她却没动,眼眶红红的,替我委屈。

“姑爷,夫人她已经……”宝香小声嘟囔着,却被傅荆州打断。

“谁要你多嘴!去把东西拿过来!”他厉声呵斥,宝香吓得一哆嗦,赶紧去拿东西。

我已经决定离开,腹中的孩子,没必要让他知道了。

“宝香,你别哭了,去拿吧。”我轻声安抚宝香,她抹了抹眼泪,小跑着去拿东西。

“夫人,这真的好吗?”宝香小声问我,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没事儿,去吧。”

账簿拿来之后,傅荆州没细看,匆匆把上面所有我的名字,换成了他的。

“凝凝,等我们成婚后,再把这些田亩铺子换到你的名下去。”他柔声哄纪雲凝开心,我却觉得刺耳。

我忽然想起,傅荆州多久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过话了?

成婚的时候,他也抱着我跨过火盆。

“苏茉,要是疼,就咬我肩上。”他温柔地在我耳边低语。

洞房夜,他温柔地搂着我,轻声安慰。

结发之时,他发过誓,与我举案齐眉,恩爱不移。

原来同样的话,他可以对我说,也可以对别人说。

只有我太傻,当真了。

等傅荆州陪纪雲凝离开后,我捡起地上掉落的保胎药方,转身离开傅家。

我重回到今日诊脉的药铺里,把捏皱不成样的方子递了过去。

“劳烦大夫给我换个方子。”我轻声说道。

“换成堕胎的药方……”我声音微颤,却坚定无比。

“夫人可想好了?一旦喝下就没有回头路了。”大夫语气严肃,我却只是笑笑。

“我想好了……”我给了他三年机会,他还是爱上了纪雲凝,我们之间已无回头路。

他给我的一切,我都不要了,包括这个孩子!

大夫又为我诊脉,皱眉道:“夫人今日是不是受了刺激?脉象很不稳定。”

“喝下堕胎药,恐会大出血有性命之忧。”他劝道。

“等三日之后,身体有所好转,老夫再为你开方子。”

4

# 回到傅家

我小心翼翼地从账簿里抽出那张放妻书,把它贴身收好,心里五味杂陈。接着,我吩咐宝香收拾东西,准备妥当。

就在这时,纪雲凝突然闯进了我的院子,四处好奇地打量着,还笑嘻嘻地说:“姐姐的院子真不错,很快我就能搬进来了。”

她又指着一张檀木雕花的床,说道:“这张床给我留下,到时候我和荆州在上面洞房花烛!”

宝香气得不行,替我开口反驳:“别人的东西就那么香吗?天下那么多床,男人也多得很,偏要抢别人用过的!”

“纪小姐,亏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书香门第,我这奴婢还以为你是天生贱骨头呢!”宝香越说越气。

“贱婢,你敢笑我!”纪雲凝面容狰狞,抬手就要给宝香一耳光。

我赶紧拦在宝香面前,捏住纪雲凝的手,冷冷地说:“纪小姐还没嫁进傅家,现在就教训人,耍威风未免太早了吧!”

纪雲凝不甘心地揉着自己的手腕,阴沉着脸盯着我的手腕,突然又笑了起来,说:“这只镯子真别致,上面刻了一圈经文呢!姐姐能褪下来送我吗?我嫁给荆州不能太寒酸,只能求姐姐这个正妻帮我撑腰,添点嫁妆。”

我沉默不语,抬起手,就要拿下那只戴了三年的银镯。

宝香又气又难过,按住我的手,着急地说:“夫人,这只镯子是姑爷磕破了头,淋雨上山替你求来的……为此姑爷烧了三天。夫人不是答应过姑爷,到死也不会摘下来吗?”

我摩挲着手腕上那只戴了三年、磨得光滑的银镯,温凉的触感仿佛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想起嫁给傅荆州后,我染了重病,是他一路跪拜上山,淋着大雨,爬过千层石阶,跪在佛主面前替我求来的银镯。他烧得昏沉滚烫,却不肯去休息吃药,固执地亲手为我戴上刻满佛经的镯子,还吻着我的额头说:“苏茉,我要你长命百岁。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答应过的白头偕老,你怎可食言?”

可如今,我们从前那么相爱,却没抵挡住岁月的侵蚀,才三年,他就厌了,有了新的红颜知己。

我胸口憋着一团酸楚的棉絮,堵得难以呼吸,轻声说:“不重要……你喜欢,我给你。祝你和傅荆州恩爱白头,儿孙满堂。”

我闭上眼,忍着痛,像是割舍掉一段珍贵的记忆和感情,磨红了手腕,褪下了那只镯子。

纪雲凝却促狭地笑了起来,故意没有接,银镯跌落在地,她还用力踩了上去,直到镯子弯曲变形。

我发怔地盯着地上那无法恢复原状的镯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给了她一耳光。

傅荆州听到声音,闯入房间,入眼看见眼睛红了一圈、捂着自己面颊、摔在地上的纪雲凝,冲我冷声质问:“你打她了?”

我迎着他那剖心刺骨的眸光,平静地承认:“是我打的。”

傅荆州的责怪和偏袒的话,统统堵在了我的嗓子里。他看到地上扭曲坏掉的银镯,瞳孔突然缩紧,胸口起伏,声音也轻颤起来:“谁许你给她了?”

5

「苏茉,你说说清楚啊!」傅荆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压抑的怒气。

「这是我拿命给你换来的护身银镯,你答应过我一辈子都不会拿下来。」我看着他,心里却满是迷茫。

一辈子?

我和他还有一辈子吗?

我努力回忆着,想不起来上一次傅荆州发这么大火是什么时候了。

他有了纪雲凝后,很少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眼下,他嘴唇都在颤。

一双眼睛神色复杂,一片暗红中带着愤怒、失望,还有委屈……

他也会委屈?

「让纪雲凝离开房间。」他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纪雲凝不情愿地走了出去,还回头看了我一眼。

他把我逼得无路可退,禁锢在怀里。

「到底闹什么?」他皱着眉,声音低沉。

「她只是个平妻……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强硬。

「我只是给她一个名分。」他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可是我已经不想再做他的夫人了。

纪雲凝低头,唇靠近时。

我躲开了,忍不住泛起恶心。

「苏茉你怎么了?想吐?」纪雲凝有些奇怪地问。

我咽下酸水,装出如常的样子。

「可能这些天吃坏了肚子。」我轻描淡写地说。

过了三日,脉象已平稳。

我从大夫手里接过配好的堕胎药。

走向药铺大门。

傅荆州正好陪着纪雲凝进来。

纪雲凝和他十指相扣,走路也半靠在他的怀里。

任谁都能看出他们恩爱异常。

傅荆州看见我,眸光顿住,审视起来。

眸光紧紧盯着我手里拿着的药包。

「姐姐也来买药呀?」纪雲凝走到我面前,笑得格外灿烂。

「好巧呀!」她故意拖长了声音。

「荆州今日休沐,不用上朝,也陪我来买坐胎药。」她怕我听不清。

嫣然笑着,把「坐胎药」几个字咬得分外清晰。

纪雲凝揉了揉自己小腹。

「荆州一直膝下没有子嗣。」她故意说道。

「姐姐肚子不争气,三年无所出。」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

「总要有人为傅家开枝散叶。」她继续说。

「荆州昨晚还抱着我,说想我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女儿定然会像我聪慧美貌。」她得意地扬起下巴。

恶心的感觉又直冲喉咙。

我忍着嘴里酸味过去,对她不在乎地笑了起来。

「最好别生女儿了,我怕你教坏她,抢什么不好,专抢别人不要的。」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傅荆州,我已经不要了!

我从面色不善的纪雲凝身边走过。

傅荆州手指用力,捏住我的手腕。

「你来这买什么药?」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可笑的在意。

「哪儿生病了?」他追问。

我竟从他的语调里听出一丝可笑的在意。

回眸,我望着他。

满不在乎,云淡风轻。

「是堕胎药!」我冷冷地说。

他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更加紧地捏住我手腕,不许我离开。

语气急促追问:「苏茉你再说一遍!」

「你买的是什么药?」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拂开他紧握的手:「堕胎药而已,傅荆州你很在意吗?」

「苏茉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怀疑。

傅荆州短暂一怔,震惊又欣喜地看向我肚子。

连他身边的纪雲凝也紧张起来。

我伸手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冷淡道:「你多想了。」

「这几个月月事不调,大夫给我开了堕胎药的方子,帮我调经而已。」我轻描淡写地说。

「苏茉你敢骗我!」他话音刚落。

身边的纪雲凝忽然软绵绵地晕倒在他怀里。

傅荆州再也无暇顾及我。

神色慌张,抱起纪雲凝冲到大夫面前。

他经过我时。

用力一撞。

我撞在了药铺的柜台上。

小腹隐隐作疼。

我脸上没了血色。

可是他连看也没有朝我看一眼。

手落在小腹上。

傅荆州,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亲手弄丢了什么!

回到傅府,将他亲笔签下的放妻书送去官府后。

我低头饮下了,熬得浓浓的堕胎药……

回到府宅的傅荆州心神不凝。

他想起苏茉额间有汗,捂着小腹,脸色苍白离开的样子。

可他那时候太急了。

纪雲凝突然晕倒,实在是没有空闲去关心她。

等回到书房,冷静下来之后。

他眼前不停闪过苏茉离开的样子,决绝回头看了他最后一眼。

像是某种诀别。

彻底的割舍。

念及此。

傅荆州眉心胀痛不已,心神慌乱。

6

“她嫁给我,我一日没休掉她,她能去哪?”

傅荆州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可还是招来了府上的侍卫。

“去查清楚。”

他冷冷地吩咐道,“夫人到底哪里不舒服,去药铺里买了什么药!”

天黑掌灯后,纪雲凝柔婉地蜷缩在傅荆州怀里,喝药也要傅荆州一勺勺喂她。

“荆州,我小腹有些胀,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在踢我?”

纪雲凝眉眼之间一片矜娇,轻声问道。

“凝凝说傻话。”

傅荆州弯下脖颈,温柔地回应,“大夫说它才一个月不到,哪会踢人呢?”

这时候,调查的侍卫回到了傅府,跪在傅荆州面前。

“大人,调查清楚了。”

侍卫小心翼翼地汇报,“夫人今日去买的是堕胎药,并非是什么调经的药物。”

“她买什么堕胎药!”

傅荆州眸光倏地一凝,语气中带着震惊和愤怒。

纪雲凝朝他怀里缩了缩,两只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小腹,柔弱蹙眉。

“夫人莫不是知道我有孕的事。”

她低声自语,“不许我抢在她的前面生下孩子……”

眨眼间,几滴泪珠就砸在了傅荆州的手背上。

“凝凝别怕,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孩子!”

傅荆州心疼极了,让她依靠在怀里,柔声哄着,“放心,有我!”

傅荆州语意疏冷,对侍卫下了命令。

“苏茉其心不良,先禁足一个月!”

离开傅府休养半个月后,我孤身一人骑马穿过茫茫大漠。

“唉,真是没想到啊。”

我一边骑马,一边感慨。

“和傅荆州的婚事,是我求来的。我本是月国的女将军,为了他,放弃了将军身份,丢下了所有,为了他奔赴完全陌生的中原。三年时间……我得到了一身伤,却也看清了一个人。”

脱掉了后宅繁复的裙裾,换上甲胄后,我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自由了。”

我轻声说道。

回月国路上,茫茫沙漠里,我捡到一个男人。

“这人怎么在这儿?”

我看着他身上穿着月国皇族衣裳,额间坠着一颗血红的珠子,虽然昏迷不醒,但整张脸依旧妖孽祸国。

“救还是不救?”

我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给他喂了水,将他带上马。

“不能把他丢在这儿。”

入夜之后,大漠温差极大,把人丢在外面会冻死。

犹豫之后,我还是把他拖入了洞内。

“我睡外面,你睡里面。”

我安排好后,就靠在洞口帮他挡住刺骨的风沙。

醒来后,位置调换了。

我睡在了里面,还被人抱在怀里。

“啊!”

我一睁眼对上一双淡金色不羁的瞳,下一瞬,我手中的短刃抵上了他的脖颈。

“你是什么人?”

我警惕地问道。

“你夫君。”

他一点也不怕,更靠近,把脖颈贴上刀刃。

“别开玩笑了,我哪有夫君。”

我冷哼一声。

“你捡了我,我就是你的了。”

他一脸认真地说。

“既然醒了,你不要跟着我了。”

我收了手中的短刃,准备离开。

“不行!”

他一脸委屈,淡金色的瞳像是流沙。

“我真是你的夫君,阿兰茉,当年定下的婚约,你忘了?”

他挡在洞口不许我离开。

“你是太子?为何会在大漠里?”

我终于想起当年我有婚约在身,本该嫁给月国太子,但我偏偏对中原来的傅荆州一见钟情,为他推拒了婚约,跟着他头也不回地去了中原。

7

如果我没捡到他,他岂不是会死?

贺岚池用那双淡金色的瞳孔,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三年了。”他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终于有了出口。

“我一直在等你……”他靠近了些,眼神更加炙热,仿佛要把我整个人都看透。

回到月国后,我真是风尘仆仆,赶了太久的路,累得不行。

结果,我又病倒了。

小产后就没好好修养,这次又开始出血,身体实在扛不住。

月国的巫医看完后,脸色不太好,我紧张地问:“大夫,我这病……”

巫医叹了口气,说:“殿下,您这身体,实在是……”

贺岚池一直沉默着,听到这话,他猛地站起来,往外走。

“殿下去哪儿?”我虚弱地问。

“领兵入中原,杀了那个负心没用的男人!”他声音里满是愤怒和杀意。

可最后,贺岚池还是被拦住了。

因为我出血不止,情况越来越严重。

巫医说,我需要一味草药,可那草药长在隔壁最陡峭的悬崖上,很难拿到。

等我醒来,是太后坐在床边喂我喝药。

她低声慈爱地说:“茉儿,你去了一趟中原三年,人憔悴瘦了,眼睛里的神采也没了。”

我看着她,心里酸涩:“太后,我……”

太后继续说:“我还记得你拉弓射箭,能射下天上的鹰,神采飞扬的姿态,月国哪个男人不看花了眼?”

她语气里满是惋惜:“我们月国赫赫有名的将军,怎会在那个男人手里,变成这样?”

我忍了三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

想起喝下堕胎药时的决绝……

8

我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铜墙铁壁,可太后慈爱的几句话,却把我击败得溃不成军。

“阿帕,茉儿好疼好疼……”我哭得像个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孩童。

太后心疼地把我拥入怀里,拍着我的后背说:“茉儿不哭不哭……”她又轻声安慰我,“咱们回家了,他再也找不到你了,不疼了!不会疼了。”

我看了看空荡的门口,下意识觉得缺了什么。在我流血不止、断断续续昏迷的那些日子,似乎总有一道身影站在门口,眸光里满是痛楚,又舍不得移开地盯着我。一旦我发出梦呓或是痛吟,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或是轻轻扶住我。掌心中的温度,让我从梦魇中安定下来。

“太子呢?”我忍不住问道。

太后喂药的手顿了顿,含糊地说:“那小子有事,过几天再来看你。”

“阿帕骗我对不对?”我不信,抓住太后衣袖,不许她离开,执拗灼灼地望向她眼睛,寻一个答案。

最后太后被我问得没办法,才说:“他为你去了峭壁上采药,受了伤,才躲着没来见你。”

过了几日,贺岚池才来找我。他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淡金色的眼瞳也没了往日的光彩。

“看什么?”他问我。

“我就这么好看?”他温柔地靠近我。

我忽然按住他,强硬地将他抵在床边,解他的衣裳。

“阿兰茉!”他有些惊讶,仰起的脖颈泛起宝石一样的颜色,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我的手腕,说:“脱了我的衣裳,可得对我负责。”

我眸光静静落在他身上,许久才说:“好……”在他失神错愕间,我压在他身上,拽下他肩头衣裳。宽阔白皙的后背,遍布被石壁划伤、交织的暗红色疤痕。

我一时说不出话,鼻尖酸痛得泛红,拿出药膏,点在他的伤口上。

他僵硬了一下,想挣扎,说:“别弄了,我自己来就行。”

我却没理会,索性一只手从后背环抱住他的腰,继续涂抹药膏。每一下触碰,都换来他的战栗。

9

他气息不稳,淡金色的瞳蒙上一层漂亮极的水雾,像是我触手能及的星海。

“别哭别哭……”

“背上的伤长一长就愈合了。”

“我不想哭的,可是一笑,眼泪先掉了下来。”

贺岚池围在我身边,不知该怎么办,急得直挠头:“阿帕知道我把你弄哭了。”

“她又要数落我了……”

贺岚池托腮蹲在我面前,一脸认真地说:“只要你不哭,我把星星摘给你。”

“这是月国哄小孩子的话。”

“你还把我当成小孩儿一样哄着。”

我忍住眼泪,问他:“星星呢?”

他摊开手,是一对月亮石做成、荧光闪烁的耳环,像是从晚空摘下的星星。

“是我从戈壁捡来的石头,一点点打磨,亲手做的耳环。”

“你去了中原,忘了我们的婚约,也不要我了。”

“每个想你的夜晚,我就去戈壁大漠中捡最漂亮的石头。”

“哪怕知道,你永远也不会戴上它。”他淡金色的眸子覆上一层苦涩,黯淡无光。

月国有个习俗,心仪的男女会赠送耳坠,接受了他的耳坠,便代表接受他的心意。

“我愿意戴上它。”

贺岚池怀疑自己听错了,呆呆地捧着手中耳坠:“你说真的?”

“嗯,还要我自己戴上吗?”我故意问他。

“我来!我帮你戴上。”他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尖。

“太近了。”我小声嘟囔。

他的手指温柔捏过我的耳垂,垂下的睫毛,那般专注,轻柔更轻柔地帮我戴上他亲手做成的耳坠。

太后看见我耳朵上月亮石的耳坠,笑了起来:“这么精致,独一无二的耳坠,是谁给茉儿的?”

“阿帕是我!”贺岚池站在我身后,当着太后的面,小心翼翼问我:“当年的婚约,还可以算数吗?”

“我一直在月国等你,身边没有过其他人……”太后笑他:“你走之后,他时常去戈壁沙漠,一站就是一整日,盯着中原的方向。”

“月国的女子,他一个也不喜欢。”

“有几回他偷偷骑马,想越过大漠,去中原找你,被他父王抓住后,狠狠罚了几次。他硬是一声不吭,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说他不放心你被中原男人骗走,一定要过去看上一眼。”

我握住了身后男人修长的指节,含笑对上他期许灿烂的淡金色眼瞳:“作数。”

“只要你还愿意娶我。”

“怎么不愿意?”贺岚池焦急起来,他咬牙,低声道:“父皇想派使者去中原谈贸易。”

“到时候,我去弄死那个男人!”

一个月之后。

傅荆州才发现人不见了。

这一个月,他都守在纪雲凝身边,陪她养胎。补汤点心,不断地送到纪雲凝的院子里。短短一个月,她便圆润了一圈。

“姐姐禁足一个月也没闹,是不是已经知错,不敢下毒害我了?”

“算了,就把姐姐放出来吧。还要她帮我们操持婚礼呢!”

经纪雲凝提起,他才想起后院关着的人。其实这个月,他不是没有想过苏茉。

“可是她性子太硬了。就像当初我在外面不过是养了个女人。她就吐得天昏地暗,把我当成世间最恶心的东西一般。连我靠近半步,都不行。最后还不是乖乖答应帮我迎娶纪雲凝。只要她服个软……”

傅荆州故意晾了许久,才不紧不慢招到侍卫:“去告诉夫人。但凡她听话了,不对凝凝和她腹中孩子下手,我就放她出来。”

侍卫迟疑道:“大人,夫人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失踪了!”

傅荆州手中的砚台打翻。

10

染透了他的衣袖。

阴鸷震怒地抬头:“你再说一遍?”

“你联合她骗我?”

“她不该在后院关禁闭吗?”

“她不见了,为何不告诉我!”

傅荆州一向清冷的眼底,掩不住的慌乱。

侍卫道:“大人我去找您,您一听是关于夫人,就赶我离开……”

“您说一定要让她长个教训,不能容许她拈酸吃醋,威胁到纪姑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傅荆州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

他从没走得这样快过。

一阵风一样冲入院子里,寻找苏茉。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一样东西都没带走。

那只喝光了的空碗还还原封摆在案几上。

一阵天晕地转。

他抿唇,喘气。

心慌震颤的滋味,要把他击碎。

扶着案几才站稳。

侍卫说她买的不是调经的药,是真正的堕胎药。

那碗堕胎药,到底是给谁喝了?

像是利针,从他心口和脑海穿过。

傅荆州没有这样恐惧过。

他强迫自己不许再想下去。

苏茉是月国人。

她曾是那样全身心地爱他。

不远万里,背井离乡,跟他从月国来了京都。

怎么会……

怎么会不要孩子,也不要他,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脚下发软,走回纪雲凝的院子。

听见里面传出谈话声。

纪母来了傅家。

纪雲凝正陪她说话。

“傅大人待你不错,你看你现在丰腴了不少,穿锦衣,戴玉簪。”

“只是你的身孕,当初买通了大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纪雲凝轻飘飘打断她的话。

她欣赏着手腕上傅荆州为她新买的镯子。

“到时候从外面抱养回来一个婴孩,充当我的孩子,又有什么难的。”

“荆州那么宠我,对我从不怀疑,定然不会发现。”

“还好苏茉那个最大的阻碍,离开了,听药铺的大夫说她坏了三个月身孕,不过她买了堕胎药,那个孩子多半是不会留下的。”

“傅家上下,大夫人的身份迟早是我囊中之物,娘亲只需跟我享福。”

当头棒喝一样。

傅荆州眼前发晕。

咬紧的唇颊,绷出了青筋。

两年之后,两国开通边关商贸。

我跟着月国的使臣,重新回到了京都。

一场皇城权贵的酒宴上,出席者,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命妇贵夫人。

我又一次见到了纪雲凝。

她梳着妇人发髻,穿着流光锦的裙子。

俨然已嫁给了傅荆州,成了傅家有头有脸的正房夫人。

我抿了一口杯中酒,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故人相逢。

我敛眸,神色平静。

仿佛已经忘了曾嫁给傅荆州为妻的那三年。

纪雲凝从人群中见到我。

11

她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大声说道:“原来被休的弃妇,也好意思出现在京都这样的酒宴上!”

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看来,我冷冷地盯着她。

“苏茉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俩换了身份。”她阴阳怪气地说。

“当初你不许我进府,多有刁难,而今我是正牌娘子,你这个下堂妻可找到了下家?”她朝我聚起酒杯,故作姿态。

“姐姐,我敬你一杯。”她脸上带着假笑。

“虽然以你现在的身份,也不配我来敬你。但看你是凉川前夫人的身份上……”她莞尔一笑,姿态高傲。

我看着她,心里冷笑。

像是没有端稳,酒水尽数洒在了我的裙裾上。

纪雲凝故作惊讶,掩住嘴唇:“不好意思姐姐,我没端稳。”

“看你的裙裾不像太贵,应该用不着我赔给你吧。”她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起身,端起桌上酒樽,从她头顶浇下。

纪雲凝没想到我敢这么做,被冰冷的酒水刺得一个激灵。

她颤抖着,眼睛瞪向我,委屈道:“姐姐我只是不小心……你何必这么折辱人?”

纪雲凝捂着肩膀,瑟瑟发抖,仿佛被欺负坏的样子。

我居高临下冷笑:“当年你为了进门,就时时刻刻会装柔弱,这么多年还没装够吗?”

纪雲凝低声啜泣:“姐姐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傅荆州出现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他与我相望,眼底闪过震惊,失而复得的狂喜,最后是恨意,不甘心。

他站在门口怔了好久,才像是做了一场梦,缓缓走到我面前。

“荆州,我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苏茉她对我动手……”纪雲凝哭诉,倒入傅荆州怀里。

傅荆州没有看她,从始至终目光死死绞着我。

恨我,憎我,又爱我……

暗红的眸底,似要将我吃拆入腹。

“苏茉,你还敢回来!”他语气里满是愤怒。

“两年了,你去了哪里?”他质问我。

“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我的妻室,傅家的夫人!”他声音更大了。

我指着他怀里的女人:“我是傅家夫人,那她呢?”

“她算什么东西?”他冷冷地回应。

纪雲凝虚弱叫他:“荆州,我身上好冷……”

傅荆州抿着唇,又看了一眼周围的达官贵人,僵硬道:“苏茉给凝凝道歉。”

我轻笑一声:“你的凝凝先弄脏了衣裙,我还不能还回去了?傅荆州,两年了,你眼瞎的病还没治好吗?”

周围响起嗤笑声。

傅荆州丢了脸面,他搂紧了纪雲凝,威胁我:“苏茉别忘了,你还是我夫人!”

“再闹下去,别想再回傅家,到时候我一封休书休掉你!”他恶狠狠地说。

“姐姐,我弄脏你衣裙不是故意的。男人颜面才是最重要的,你服个软,向我道歉一声,还能回傅家……”纪雲凝假意说和,一双眼眸,楚楚可怜中透出恶意。

我抬了抬下巴,月国的婢女走到面前。

替我一耳光,扇在了纪雲凝的脸上。

“哪来的贱妇,也敢逼我家将军,向你道歉!”婢女大声呵斥。

“我家将军代表月国出使中原,这位傅大人,是想挑起两国争端吗?”婢女质问傅荆州。

傅荆州猛然错愕朝我看来。

12

### 你是月国的将军?

“你是月国的将军啊?”纪雲凝在他怀里,满脸的不敢相信,声音都带着点儿颤抖,“成婚三年了,你为啥一直没跟我说过呢?”

傅荆州怀里的纪雲凝,那嚣张劲儿早就没了,小声嘟囔着:“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我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冷笑着开口:“我曾隐姓埋名,跟着你来到京都,就是想得到一份纯粹的感情,不掺杂任何身份地位的考量。”

“我告诉你我是月国将军,你就不让我带她入府了?”傅荆州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我。

“傅荆州,你到底爱的是我,还是我的身份?”我语气里满是失望。

他慌了,赶紧解释:“苏茉,我从没想过休掉你,那些都是气话。”

我失笑,从怀里掏出那封官府还我的放妻书,扬了扬:“你看看清楚!这是你亲笔签下的放妻书,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我啥时候签过这个啊?”他声音软了下来,眼神里满是迷茫。

“你忘了?”我冷声提醒,“纪雲凝进门那天,你为了哄她开心,让我把所有账簿地契上的名字都改成了你的。这放妻书,不就是那时候签的吗?”

他捡起地上的放妻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里满是震惊和痛苦:“苏茉,我不信你会这么狠心,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了……”

“孩子?”我冷笑一声,“和你相关的一切,我都没留下。”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男声在我前面响起:“娘子,孩子饿了。”我扭头一看,贺岚池抱着个哭闹的粉团子,一脸的无奈,眼神里满是求助。

我赶紧接过来:“先来喂她……”

傅荆州见到这个孩子的那一刻,眼底的光芒瞬间又亮了起来:“她是……是我……”

“当然不是!”我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他从激动期盼中慢慢清醒过来,嘴角的弧度变得苦涩晦暗,闭了闭眼睛,却还是没挡住眼底的痛苦。

两年时间,我和他的孩子,不可能才这么大。

贺岚池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揽住我,眼神里满是对我的宠溺:“娘子,别理他,我们进去喂孩子。”

我抱着孩子,跟着贺岚池去了宴会的房间。贺岚池单手搂着我的肩,轻声安慰:“没事,有我在。”

“站住!”身后传来傅荆州一声厉喝。

他冲过来,直勾勾盯着贺岚池:“你是月国的人?”

“我在京都是命官,能给苏茉更好的荣华生活。你能给她什么!”傅荆州眼睛都红了,像是在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贺岚池不以为意,淡笑一声:“我能给她全天下。”

“我能给她最高的位置,谁也不能欺负她!”傅荆州声音都哑了,像是在呐喊。

贺岚池眼神一冷,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就凭你?”

傅荆州倒退了两步,惊骇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

13

贺岚池是月国太子,那可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是他怎么比,也比不上的存在。

红着半张脸的纪雲凝后知后觉害怕起来,她扭着手中帕子,喃喃自语:“我一个二嫁妇人,肚子里还怀过别人的孩子,怎么还能运气这样好!月国的太子竟看得上我!”

这一次重回京都,我又去了一趟傅家。离开时走得太急,落下了一些东西,正好趁此机会搬回月国。

回去时,傅家正闹着。傅荆州喝了很多酒,摇摇晃晃地走到纪雲凝面前,把一封休书塞到她手里,纪雲凝跪在地上,拽着他的衣摆求情,不松手:“为什么?你还爱着苏茉对不对?她一回来,你就赶我走?”

纪雲凝刺耳大笑:“傅荆州你后悔也晚了。她流掉了你的孩子,那么决绝,根本不给自己留回头路。现在她嫁给了月国太子更不可能要你了。”

傅荆州酒醉之后,满眼恨意,冷冷盯着脚下的人:“是你逼走了苏茉,还假孕骗我!你说茉儿三年无所出,你两年了,肚子也没有动静!如果当初我没做错事,我和茉儿的孩子已经很大了。”

他把笔墨未干的放妻书,扔在纪雲凝脸上:“走!带上你的东西离开傅家。”

傅荆州走出书房,撞见我正让护卫搬走东西。一箱箱东西搬走之后,傅府一下变得空荡起来。傅荆州惊慌失措阻拦:“苏茉别让他们搬了,你连一点念想也不留给我吗?”

我想开口,突然发现自己和傅荆州,已无话可说。他双膝跪下,跪在一片月色里:“能不能求一个回头的机会?你走了这么久,我一直派人寻你下落。我时常从噩梦中惊醒,你一个人怀着我的孩子还能去哪?我的心疼得睡不着。能不能再给我一个孩子?”他卑微,哭红了双眼。那些眼泪顺着他脖颈往下流淌。

我看东西搬走得差不多了,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傅荆州,别做梦了。我可以做月国的皇后,凭什么觉得我会回头要你?你这副样子,已不如当年,我连多看你一眼,亦觉得恶心厌烦。”说罢,我又忍不住恶心起来。当着他发青的脸色,我吐得天昏地暗。

贺岚池和中原帝王达成了两国边境商贸。他顺口提了一句傅荆州,此人凉薄,黑白不分,在宴会上羞辱他的王后。帝王心领神会。在朝堂上,便革去了他的职位,将他贬为庶人。傅荆州十几年来的汲汲营营,一瞬间化为乌有。

坐着月国华贵马车离开时,我看见了傅荆州,形容潦草狼狈,跪在地上朝路过的人乞讨。与他成婚的那三年,我照顾他方方面面。他从云端栽下,竟发现自己什么也不会,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好。那些路人,不耐烦推开他。口水吐在他脏乱的头发上。

纪雲凝又回了教坊司。她性子要强,“宁做枝头报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不过是她装出来的样子,吸引恩客的手段。偏偏只有傅荆州当了真。离开傅荆州,她又搭上了一个高官,给人养在外院,做见不得光的红颜知己。与当年,如出一辙。

傅荆州冲上去向她的马车乞讨。香气从鼻尖钻入胃子里。“像”他大骂:“j人!你骗得我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纪雲凝也不甘示弱,眼眸一转道:“夫君,这个乞丐辱我。压断他的手好不好?”

发现我一直盯着外面看,身边的贺岚池也倾身靠了过去。看到地上卑贱如泥的傅荆州,他语气带上酸味:“茉儿心疼他了?”

14

心疼他还不够惨呢!」我故意笑嘻嘻地逗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他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一把将我抱在膝上,低头凑近我,轻轻闻着我衣襟里那股淡淡的奶香味,声音低沉又温柔地说:「娘子,你是不是饿了呀……」

我有点惊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后面,孩子正睡得香甜,我轻声回他:「没有,她睡得很好呢。」

贺岚池的手轻轻顺着我的衣襟往下挪了挪,眼神里满是宠溺,声音也变得低哑滚烫:「孩子不饿,是我饿了。喂一喂你的夫君呗。」

他不容我拒绝,低头就吻了下来,还伸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语气里带着点霸道又宠溺的意味:「茉儿不许看他,看我……他那副落魄样,哪有我半分风采。」

情到浓时,马车外面突然响起了傅荆州被压断双手,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我已经顾不上了,整个人像只小船,起起伏伏,在他怀中晃荡……

来源:乐观的百香果w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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