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正如摩根大通近年来，美国商业银行规模不断扩大，盈利能力不断增强，对美国经济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其明星首席执行官也越来越直言不讳地指出可能出现的问题，而与此同时，他的银行却一切顺利。

杰米·戴蒙越担心，他的银行似乎表现得越好。

正如摩根大通近年来，美国商业银行规模不断扩大，盈利能力不断增强，对美国经济的重要性也日益凸显，其明星首席执行官也越来越直言不讳地指出可能出现的问题，而与此同时，他的银行却一切顺利。

无论是在最好的时候还是在最坏的时候，戴蒙的公众形象都是黯淡的。

无论是他对2022年美国经济将遭遇“飓风”的预测，还是他对二战后世界秩序崩溃的担忧，亦或是他对美国将遭受经济衰退和通货膨胀双重打击的警告，戴蒙似乎在每一份收益报告、电视露面和投资者活动上都发出了可怕的警告。

“他领导这家银行的业绩令人难以置信，”四家银行的董事会成员、Strategic Value Bank Partner 投资者本·马科瓦克 (Ben Mackovak)表示。“但他对经济灾难的预测就没那么好了。”

现年69岁的戴蒙在执掌摩根大通的二十年间，帮助建立了一个世界上前所未有的金融机构。作为一家横跨普通银行和华尔街高级金融领域的庞大巨头，戴蒙的银行用他自己的话说，在金钱方面堪称终极赢家。它拥有比任何同行都多的分支机构、存款和在线用户，并且是领先的信用卡和小型企业特许经营商。它在交易银行和投资银行领域都拥有最高的市场份额，每天通过其全球支付渠道处理的资金超过10万亿美元。

回顾戴蒙20年来的年度投资者信函及其公开声明，可以发现他独特的演变历程。他于2006年出任首席执行官，执掌摩根大通的头十年饱受美国房地产泡沫、2008年金融危机及其长期后果的困扰，其中包括收购两家倒闭的竞争对手——贝尔斯登和华盛顿互惠银行。

然而，当他开始领导摩根大通的第二个十年时，正当抵押贷款危机的法律后果开始消退时，戴蒙开始看到地平线上新的乌云。“还会有另一场危机”，他在2015年4月致首席执行官的信中写道，思考了潜在的触发因素，并指出最近美国债务的波动是对市场的“警告”。

这段话标志着戴蒙开始更频繁地发出财务警告，包括对经济衰退的担忧——直到2020年疫情引发两个月的经济收缩才发生——以及对市场崩溃和美国赤字膨胀的担忧。但这也标志着摩根大通的业绩开始超越竞争对手的十年。

在连续几年年利润稳定在200亿美元左右之后，戴蒙掌管的这台庞大机器开始真正步入正轨。从2015年到2024年，摩根大通七次创下年度利润纪录，是戴蒙担任首席执行官第一个十年的两倍多。

当时，投资者开始大举买入摩根大通的股票，相信它在一个原本乏味的行业中是一家成长型公司。摩根大通如今是全球市值最高的上市金融公司，并且每年在包括人工智能在内的技术领域投入180亿美元，以保持这一地位。

尽管戴蒙似乎总是担心经济和日益加剧的地缘政治动荡，但美国经济仍在稳步发展。这意味着失业率和消费者支出比预期更具韧性，摩根大通得以创造创纪录的利润。

2022年，戴蒙告诉满屋子的专业投资者要为经济风暴做好准备：“现在，天气晴朗，一切进展顺利，每个人都认为美联储可以应对这场风暴，”戴蒙在谈到美联储管理疫情后经济时说道。他说： “飓风就在那儿，沿着道路向我们袭来。”

戴蒙在次年的收益报告中表示： “这可能是几十年来世界所经历的最危险的时刻。”但那些听从戴蒙建议、使投资组合更加保守的投资者可能会错过标普500指数两年来最好的表现。几十年来。

麦克科瓦克在谈到戴蒙的悲观言论及其银行的表现时表示：“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有趣的矛盾。”

“部分原因可能只是杰米·戴蒙的品牌建设，”这位投资者说道，“或者打造一种双赢的模式：如果出了问题，你可以说，‘哦，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你的银行还能继续运营。”

美国五大金融机构前总裁表示，银行家们知道，谨慎比乐观更明智。前花旗集团例如，首席执行官查克·普林斯 (Chuck Prince) 最出名的就是他在2007年对抵押贷款业务的那句不幸的评论：“只要音乐还在播放，你就得站起来跳舞。”

“人们会发现，如果你过于乐观，事情出了问题，你的声誉会受到更大的损害，”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前总统说道。“这会损害你的银行，而且你看起来很愚蠢，而反过来，你看起来就像一个非常谨慎、深思熟虑的银行家。”

富国银行分析师迈克·梅奥表示，银行业最终是一个需要计算风险的行业，其首席执行官必须考虑到不利因素，以及可能无法偿还贷款的可能性。

梅奥说：“人们常说，好的银行家在阳光明媚时会带伞；他们总是在关注未来，总是意识到可能出现的问题。”

但其他长期关注戴蒙的人却看到了其他的情况。

Portales Partners分析师查尔斯·皮博迪 (Charles Peabody)表示，戴蒙的公开言论有“不可告人的动机” 。

“我认为这种说法是为了让他的管理团队专注于未来的风险，无论这些风险是否会发生，”皮博迪说。“对于一支高绩效、高增长的球队，他试图防止他们自满，所以我认为他已经在他们的文化中根深蒂固地植入了一种持续的作战室氛围。”

尽管戴蒙的银行去年创造了585亿美元的创纪录利润，但如今他仍然有很多事情要担心。乌克兰和加沙冲突持续不断，美国国债不断增加，而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贸易政策也持续震动着对手和盟友。

Truist 银行分析师布莱恩·福兰 (Brian Foran)表示：“公平地说，他并非无所不知，他说的也并非每件事都会成真。他更多的是从‘你需要为 X 做好准备’的角度出发，而不是‘我们确信X一定会发生’。”

福兰指出，2023年利率飙升，对持有低收益长期债券的人造成不利影响，摩根大通比大多数同行更能承受更高的利率。

“多年来，他一直说，‘要为10年期5%的利率做好准备’，我们都觉得他疯了，因为当时利率大概只有1%，”福兰说。“事实证明，做好准备并非坏事。”

或许，对戴蒙悲观前景的最佳解释是，无论摩根大通多么庞大、多么强大，金融公司都可能脆弱不堪。金融史本身就是一部机构兴衰史，有时管理者会变得自满或贪婪。

事实上，已不再使用的银行标识中包括三家——贝尔斯登、华盛顿互惠银行和第一共和银行——它们已被摩根大通所采用。

戴蒙在本月摩根大通银行投资者日会议上指出，过去十年来，摩根大通是唯一几家年回报率超过 17% 的公司之一。

“如果你回顾一下之前的十年，你会发现很多人的收益率都超过了17%，”戴蒙说道，“但几乎每个人都破产了。听懂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世界上几乎所有大型金融公司都差点破产了，”他说，“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来源：老汪说事一点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