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涟：艺术有“理”

摘要：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为了充分发挥文艺评论的价值引导作用，本报特开设“艺术有‘理’”栏目，这是对新时代文艺评论使命的回应，也是助力中国美术评论体系建构的具体行动。本栏目由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研究员徐涟任学术主持并撰写“开栏语”。首期刊出中国国家画院理论研究所所

《中国美术报》第400期学术聚焦

【编者按】文艺是时代前进的号角。为了充分发挥文艺评论的价值引导作用，本报特开设“艺术有‘理’”栏目，这是对新时代文艺评论使命的回应，也是助力中国美术评论体系建构的具体行动。本栏目由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研究员徐涟任学术主持并撰写“开栏语”。首期刊出中国国家画院理论研究所所长陈明的文章《笔墨的当代价值》。

艺术有“理”

重温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对文艺评论的重要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从本期开始，《中国美术报》开设“艺术有‘理’”栏目，旨在发挥《中国美术报》的专业优势，大力加强文艺评论工作，为提升大众审美贡献更多的力量。

艺术这事儿到底能不能说得清？艺术评论是不是靠谱？专家评论与自媒体为何常常各执一词、大相径庭？谁有艺术评论的权力……这一系列话题，随着艺术的普及、公众审美的提高和自媒体的兴起，越来越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甚至痛点，在互联网上引发诸多关注。

艺术这事儿能说得清，艺术经典就是说清楚艺术是怎么回事的最好例证。18岁少年王希孟用青绿颜料描绘的千里江山，张择端用画笔画出1000年前北宋都城汴京的城楼、房屋、桥梁、店铺、车马、人流，法国卢浮宫里，达·芬奇为世界留下的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无数的艺术经典逐渐形成了艺术的基本概念，也逐步建立了艺术评价的基本标准。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是人之常情。人们常说“一千个观众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是说每位观众都可以有自己的评价，甚至完全与别人不同。放到艺术这件事儿上，也同样如此。即使是美术馆、博物馆里珍藏的经典作品，也可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原因就在于，艺术是关乎个人感受的事情，与个体差异息息相关。所以，网络上对于同一件作品、同一位艺术家有着截然相反的意见，甚至吵翻了天。

事实上，艺术这事儿能说得清，但不可能用一句话说清。“你就用一句话告诉我，这幅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展厅里常常会听到观众提出这样的问题。在海量信息充斥的当下，可能需要一两句话的点评，以专家的学识判断，来推荐最值得观看的展览。但面对作品，简单一两句话能“说”得清吗？如果只是回答一个“好”字，你去看了，就真觉得好吗？要评价一件作品，单凭“好”或“坏”是无法服众的，何况艺术岂是用好和坏能够概括的？一句话当然也可以叫评论。常有评论区里的网友能一句话点睛，直入要害，令人叹服。那是因为他说中了你的所思所想，与你的感受一致。但也许有更多人，他们的感受不一样，完全不认同这位专家或这位网友的评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想要把艺术的道理弄清楚，就要请大家耐下心来，听听这些理儿。

要讲清楚艺术背后的道理，做专业的艺术评论，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谈艺术感受，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权利，但如果做艺术评论，必须要有专业的知识体系与审美能力，这要经过长年的学习与不断的实践才能获得。我们今天所说的艺术评论，是由于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化而形成的艺术理论的专业方向，有相关的专业课程，它包含大量艺术史及相关学科发展所积累的知识谱系。通俗来说，所谓专业与业余的区别，主要在于专业的艺术评论可以用大家都认可的概念来讨论问题，这才能保证相互之间的交流能够行得通，而不是“鸡同鸭讲”。

举个简单的例子，人人都会做饭，不代表人人都是厨师；以往司机是一项职业，现在普通人都能学会开车，但也不代表每个人都了解车的机械装置，更不可能人人成为赛车手。这同样适用于艺术，每个人都可以是艺术的欣赏者，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可以称得上艺术的评论家。艺术评论需要有专业技能，需要专家来做。

公众对部分专家的质疑确有几分道理，有些所谓“专家”根本够不上专家的水平，却胆子奇大，“专家是砖家”，云里雾里讲一通，谁也听不懂。严肃的专家不愿在媒体露面，一些没啥水平的“砖家”却到处乱砸，啥都敢讲。尤其糟糕的是，某些专家“拿了红包就吹捧”，红包越厚，吹捧得越肉麻，由此失去了公信力，也玷污了专家的声誉。但也必须看到，专业、专家是社会分工的产物，艺术是有门槛的，有些观众对艺术的相关知识储备不够，对基本概念与方法、观念没有认知，以至于听不懂专家在说什么，“专家越说越糊涂”，那这不应该怪专家，而是自己。这就好像不学交规就上路开车，如果出了交通事故，怪不着教练。

艺术评论的重要性，不仅在于专家所具有的艺术史知识的丰富性，更在于艺术评论的格调与品位。个人的感受没有啥高低贵贱，真实地表达自己的艺术感受，都是值得尊重的。但艺术欣赏有品位高下、有格调高低，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有些人爱吃红烧肉，有些人爱吃素餐素食，这谈不上高尚与低俗，但有些网红直播吃肉，胡吃海塞，明显超出人体所需要的能量，浪费食物，吃相难看，让人觉得反感，有恶俗之相。那么，追求健康饮食，以素食搭配肉类，适度适量，这样的美食博主自然要高一个层次。艺术欣赏也同样如此，艺术趣味可以千人千种，但还是有高雅与低俗之分。也因此，艺术评论有着特别的导航价值，引导观众从艺术的门外汉成为艺术的鉴赏者。

“艺术有‘理’”栏目的开设，就是希望专家、学者、艺术家来谈谈艺术，谈谈艺术欣赏与艺术评论。针对普通观众，把深奥的艺术道理化为深入浅出的平实话语，说他们能懂的大实话、大白话，把艺术的“交通规则”告诉大家，带着大家一起开始愉快的艺术之旅，从艺术中寻找到真、善、美，找到生活的更多乐趣！也欢迎读者提出问题、提出困惑，我们邀请专家予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