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王师傅,这是公司给你的一点心意。”年轻的老板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微笑里带着客套。
王大爷接过袋子,分量不轻不重,手感踏实,像是装了一叠现金。
“谢谢老板,这些年辛苦了。”王大爷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在盘算:这袋子里得有多少钱?
够不够买那套小区的房子给儿子?
六十二岁的他站在写字楼门口,纸袋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北京初冬的冷风吹得他直哆嗦,却怎么也舍不得把袋子放进外套...
01
王大爷今年六十二岁,北京土生土长的老北京人,一口京腔说得字正腔圆。
十五年前,他被介绍到这家名叫“未来科技”的公司当保安。那时候公司刚起步,租了一栋老旧办公楼的两层,员工不到三十人。
王大爷原来在一家国企做门卫,后来单位改制,给了一点补偿金就被“优化”了。
在家闲了半年,老伴儿嫌他整天待在家里碍手碍脚,托人找了这份工作。
“未来科技”的创始人李总年轻有为,对王大爷很是尊重,总叫一声“王师傅”,让王大爷心里暖和。
王大爷生活习惯简朴,每天五点半起床,六点半准时到岗,从不迟到早退。下班后买点菜回家做饭,周末偶尔约几个老伙计下下象棋,日子过得规律而安稳。
他住在北京东四环外的老小区,房子是八十年代分的福利房,两室一厅,六十多平米,他和老伴儿住了大半辈子。
五年前,老伴儿查出肺癌晚期,没挺过半年就走了。王大爷把卧室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老伴儿用过的东西一件没扔,还是摆在原来的位置。
儿子小王在深圳一家外企上班,三十五岁了还没结婚,一年到头难得回京看看老父亲。每次通电话,小王总说工作忙,等忙完这阵子一定回来住几天。
王大爷也不催他,知道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他对儿子唯一的期望,就是能早点结婚,给他生个孙子。
公司里的年轻人都喜欢王大爷,办公室里的姑娘们常给他带点小零食,男同事有时会拉他聊两句,问问北京的老故事。
十五年间,王大爷见证了公司从三十人发展到上千人的规模,从租两层办公室到拥有整栋大楼。
王大爷已经成了公司的“活招牌”,不少老客户来访都会跟他寒暄几句。李总常开玩笑说:“王师傅是我们公司最资深的员工了,比我这个创始人还早来半小时。”
去年冬天,公司里开始流传被收购的消息。
起初只是几个高管神神秘秘地开会,后来外地口音的西装男人频繁进出总裁办公室。
午休时,财务部的小张悄悄告诉王大爷:“听说是'巨星集团'要收购我们,这可是上市公司啊!”
王大爷不懂这些商业上的事,只是每天照常上班,站好自己的岗。
三月中旬,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李总正式宣布:“为了公司更好发展,'未来科技'将并入'巨星集团',成为其全资子公司。”
台下议论纷纷,有人欢喜有人忧。李总保证:“员工待遇不变,公司文化不变,我们只是有了更强大的后盾。”
会后不久,新任CEO马总来到公司,四十出头,西装革履,说话干脆利落。他对员工们说:“'巨星'有更规范的管理制度,希望大家积极配合新的工作方式。”
一周后,人事部门贴出“组织架构优化”的公告,要求各部门提交“人员评估表”。
财务部的小张忧心忡忡:“这是要裁人的前兆啊,王大爷,你自己多留个心眼。”
王大爷不以为然:“我在公司这么多年,又没犯错,应该不会裁我。”
四月初,市场部的张经理被叫去谈话,出来时脸色铁青,当天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紧接着,研发部、运营部、客服部都有人陆续离开。每天都有人拎着纸箱,默默地从王大爷面前走过。
王大爷开始有些不安,但他告诉自己:保安是基础岗位,总要有人看门。
五月中旬,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来到保安室,自我介绍是新聘的保安队长。他对王大爷说:“公司要重组保安团队,以后我们按新的排班制度执行。”
王大爷被安排在最不受欢迎的夜班,从晚上十点到早上六点。
“我年纪大了,夜里值班吃不消啊。”王大爷跟新队长商量。
“这是上面的决定,不满意可以去找人事。”新队长态度冷漠。
王大爷硬着头皮上了一周夜班,整个人瘦了一圈。他去人事部门反映情况,接待他的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敷衍地说:“我会向上反映的,您先按排班来吧。”
六月初,原来一起工作的老杨被裁了,临走时拍拍王大爷的肩膀:“兄弟,保重啊,这新来的领导不讲情面。”
王大爷这才真正慌了神,他在公司的存在感越来越低,甚至有几次,新来的员工把他当成外来人员要求登记。
02
七月的一个周一,人事部的小姑娘打电话给王大爷:“王师傅,马总要见你,现在去七楼会议室。”
王大爷心里咯噔一下,整理了一下制服,搭电梯上了七楼。
会议室里坐着马总和人事总监,桌上放着一份文件。
“王师傅,请坐。”马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表情严肃。
人事总监直接开门见山:“根据公司人员优化计划,我们决定与您终止劳动合同,给予一周交接时间和法定补偿金。”
王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你被裁员了,下周一是你在公司的最后一天。”人事总监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解除劳动合同协议,请签字。”
王大爷手有些发抖:“我在公司十五年了,从开始就在这里......”
马总打断他:“公司感谢你的贡献,但我们需要更专业的保安团队。你的年龄也到了退休的时候,该好好休息了。”
王大爷想说什么,但一时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机械地签了字,走出会议室时腿有些发软。
电梯里,王大爷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用力眨了眨眼,挺直了背。
回到保安室,新队长已经等在那里:“听说你下周走人?交接给新来的小刘吧。”
王大爷点点头,看着一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里一阵酸楚。
午休时间,财务部的小张来安慰他:“王大爷,现在这社会就这样,人情味越来越淡了。”
王大爷勉强笑笑:“没事,我也该退休了。”
下班回家的路上,王大爷走得特别慢。他想起刚来公司那年,李总亲自给他介绍工作内容;想起公司搬家时,他帮着搬了三天东西;想起每年春节,李总都会给他包个大红包......
如今李总去哪了?听说收购后去了国外发展,再也没回来过。
回到家,王大爷坐在沙发上发了一晚上呆,连饭都没吃。
最后一周过得特别慢。
王大爷每天按时到岗,认真做好交接工作。他把门禁卡的使用方法、访客登记流程、各种紧急情况的处理方式都写在一个小本子上,交给新来的小刘。
小刘二十三岁,刚从保安培训学校毕业,对工作细节不太上心,王大爷讲一遍他就忘一半。
“这个消防通道的钥匙平时放在哪个抽屉,紧急情况要第一时间打开。”王大爷不厌其烦地讲解。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看个门嘛,有什么复杂的。”小刘玩着手机,敷衍地应着。
王大爷叹了口气,把钥匙放进抽屉,轻轻推上。
周三的时候,几个老员工偷偷给王大爷组织了个简单的告别会,在附近的小饭馆点了几个菜,大家喝了点啤酒,聊起公司的老故事。
“记得那次停电,王大爷点蜡烛带着我们一个个把客户送出大楼。”
“还有那次大雪,王大爷五点就来铲门口的雪,一个人铲了两小时。”
王大爷听着这些回忆,眼圈红了:“都是应该做的。”
周四,王大爷收拾自己的小柜子,里面放着这些年积攒的小物件:李总送的保温杯,财务小张送的围巾,还有老伴儿照的相片。
他把这些东西小心地装进一个塑料袋,准备带回家。
周五下午,人事部通知他去办理离职手续,领取补偿金。
王大爷算了算,按照劳动法,他能拿到大约十万元的补偿金。这笔钱对他来说不少,可以安稳度过几年退休生活。
办完手续,人事总监对他说:“马总要见你一面,在顶楼的办公室。”
王大爷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马总了。
03
周一一早,王大爷特意穿上最整齐的制服,提前半小时到达公司。
他站在写字楼前,抬头看着这座自己守护了十五年的大楼,心中百感交集。
晨光中,大楼的玻璃幕墙闪着金光,显得那么高大而陌生。
王大爷最后一次刷卡进入大厅,向新保安点点头,径直走向电梯。
保安室已经重新布置过,他的椅子不见了,墙上挂着新的规章制度。
小刘打了个哈欠:“王师傅,今天是您最后一天啊?”
王大爷嗯了一声,环顾四周,试图在脑海中刻下这个自己待了十五年的地方。
上午十点,财务部的小张送来一张纸条:“王大爷,大家凑了点心意,您收下。”
纸条里包着一张银行卡,小张小声说:“里面有一万块,是大家的一点心意。密码是您的生日。”
王大爷想推辞,小张摆摆手快步走了。他把银行卡和纸条小心地放进口袋,眼睛湿润了。
中午,几个老员工请他在公司对面的餐厅吃了最后一顿工作餐。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知道聚少离多,以后难有再见面的机会。
下午三点,人事部通知他去领工牌和制服。
王大爷把穿了十五年的制服脱下来,换上自己带来的便装,把工牌郑重地交给人事部的小姑娘。
“马总说下班前要见您一面,请您四点半到顶楼办公室。”小姑娘说。
王大爷点点头,心想可能是走个形式,说几句客套话。
四点半,他准时敲响了马总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马总的声音。
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北京城的全景。马总站在窗前,背对着门。
“王师傅,请坐。”马总转过身,指了指沙发。
王大爷坐下,感觉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感想?”马总问。
“挺好的,公司对我不错。”王大爷简短地回答。
马总点点头:“听说你是公司最早的员工之一?”
“是,我是李总招的第一批人。”
“李总现在在美国发展得不错,前段时间我们还通过电话。”马总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牛皮纸袋。
“公司按规定给了你补偿金,这个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感谢你这些年对公司的付出。”马总把纸袋递给王大爷。
王大爷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礼物,有些受宠若惊:“这...不太好吧?”
“收下吧,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个纪念。”马总笑了笑。
王大爷接过袋子,感觉分量不轻不重,手感踏实,像是装了一叠现金。
“谢谢马总,这些年辛苦了。”王大爷客气地说。
“祝你退休生活愉快。”马总伸出手。
王大爷站起来,与马总握了握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04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王大爷紧紧抱着那个牛皮纸袋,心中揣测着里面可能是什么。
纸袋密封得很好,看不出内容物的形状。是现金吗?还是支票?或者是什么贵重礼品?
无论是什么,这份额外的心意让王大爷心里感到一丝安慰。至少,自己十五年的付出没有被完全忽视。
楼下大厅,新来的保安已经换了班。他们看着王大爷,礼貌地点点头。
“我走了。”王大爷对着保安室说了一句,没人回应。
走出大楼,北京初冬的冷风迎面吹来,王大爷打了个哆嗦。他把纸袋紧紧抱在怀里,舍不得放进外套。
公交站台上,王大爷掂量着手中的袋子,心里盘算着:这袋子里得有多少钱?够不够买那套小区的房子给儿子?
坐上公交车,王大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把袋子放在膝盖上,双手轻轻按着,生怕丢失。
车窗外,北京城的高楼大厦飞速掠过。王大爷出神地望着窗外,思绪飘回了十五年前。
那时他刚进公司,充满干劲,觉得保安工作虽然简单但很有尊严。李总对他很尊重,员工们也都热情友好。他想着干到退休,做个有始有终的人。
如今,梦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让他感到一丝苦涩。
公交车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窗外是一家招聘中心,上面写着“聘保安,年龄45岁以下”。王大爷苦笑一声,六十二岁的他,还能去哪里找工作?
公交车缓缓驶入东四环外的老旧小区,王大爷下了车,拎着纸袋和装个人物品的塑料袋,慢慢走向自己的单元楼。
楼道里有些昏暗,声控灯早就坏了,物业说修了好几次都没用,后来干脆不修了。
王大爷摸黑上了楼,掏出钥匙开门,屋里冷冷清清的,只有钟表滴答的声音。
他打开灯,把塑料袋放在餐桌上,小心翼翼地把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
望着这个袋子,王大爷的心情复杂起来。这是他十五年职业生涯的终点,也是新生活的起点。
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顺手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几个鸡蛋和一点青菜。
“得出去买点菜了。”王大爷自言自语。
他换了件厚外套,临出门前又看了眼茶几上的纸袋,决定先出去买菜,回来再打开看看。
小区门口的菜市场熙熙攘攘,王大爷买了点白菜、豆腐和一小块猪肉,够他一个人吃两天的。
收银的大姐热情地问:“大爷,今天下班早啊?”
“我不上班了,退休了。”王大爷勉强笑了笑。
“那挺好,可以好好享清福了。”大姐一边找零一边说。
王大爷没接话,拎着菜默默走了。
回到家,他把菜放进冰箱,洗了把脸,坐到沙发上,茶几上的纸袋就摆在眼前。
电话铃响了,是儿子打来的。
“爸,听说你今天离职了?公司怎么说?”
“按劳动法给了补偿金,还算公道。”王大爷没提纸袋的事。
“那就好,您这把年纪也该休息了。养老金够用吗?”
“够用,你别担心。”王大爷顿了顿,“你最近忙吗?有时间回来看看不?”
“这阵子项目赶得紧,等忙完这一波吧。”儿子的回答一如既往。
挂了电话,王大爷叹了口气,目光又回到了那个纸袋上。
他猜想着里面会是什么。按道理,公司的补偿金已经通过银行转账了,这个袋子里应该是马总的私人馈赠。
会是现金吗?马总看起来挺大方的。或者是什么贵重物品?一块名表?
想到这里,王大爷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如果是一笔可观的现金,他可以添置些家具,或者攒着给儿子将来结婚用。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纸袋,感受着里面物品的轮廓,似乎是个小盒子。
“吃完饭再看吧。”王大爷决定先给自己做顿丰盛的晚餐,把纸袋放在一边。
他做了个简单的炒菜和一碗豆腐汤,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
吃完饭,王大爷洗了碗,擦干手,深吸一口气,走向茶几。
05
王大爷坐在沙发上,把牛皮纸袋放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抚过封口处的胶带。
“不知道马总给了什么,感觉挺沉的。”他自言自语道。
小心翼翼地撕开胶带,王大爷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拆一件珍贵的礼物。
纸袋口终于打开了,他往里面看了一眼,似乎是个深色的盒子。
预想着可能是现金或支票,心跳加速,王大爷把纸袋倒过来,一个黑色皮质盒子滑落到他手中。
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愣在了原地,迟迟不敢相信!
里面竟是一块古铜色的手表,表盘上刻着“未来科技15周年纪念”的字样,表带是暗褐色的真皮,看起来很精致。
王大爷拿起手表,发现表针已经停止走动,表背刻着一行小字:“感谢王师傅十五年如一日的付出”。
王大爷愣在原地,手中的手表沉甸甸的,但远比他想象中的礼物轻得多。
不是现金,不是支票,不是房产证,而是一块停走的纪念表。
他试着给手表上发条,表针纹丝不动,似乎是内部机械出了问题。
“一块坏表......”王大爷喃喃自语,声音有些发抖。
他把手表放回盒子,仔细检查纸袋,希望能找到些别的东西——也许是藏在袋子深处的支票或现金。但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印刷精美的卡片:“祝您退休生活愉快——马总”。
王大爷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曾幻想过各种可能性:一笔丰厚的现金,一份珍贵的股权,甚至只是一张感谢信。但无论如何,他没想到会是一块停走的纪念表。
这块表估计值不了多少钱,却用精美的包装装点,像是在提醒他:十五年的付出,在公司眼里就值这么多。
王大爷的眼角湿润了,他拿起手表,在灯光下翻来覆去地看,试图找出它的价值所在。
“十五年啊......”他的声音哽咽。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失落、愤怒都涌上心头。他把手表重重摔在地上,表盘碎裂开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砰!”手表摔在地板上,玻璃表盘碎了一地,机械零件散落各处。
王大爷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狼藉,突然大声吼道:“十五年!十五年啊!就值这么一块破表?”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显得格外凄凉。
多年积压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王大爷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抖动。
“李总当初说好的,说我是公司的一份子,说养老不用愁......”王大爷自言自语,声音断断续续。
他想起第一天上班时,李总亲切地带他参观公司;想起每年春节,李总都会给他包个大红包;想起公司搬家时,他日夜值守,防止物品丢失......
如今,李总远走高飞,新来的马总给了他一块不走的手表作为告别礼。
“这就是我十五年的价值?”王大爷双手颤抖,抓起地上的表,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王大爷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失控过了。老伴儿去世那天,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坐了一夜,一滴泪也没掉。
电话铃响了,是小区门口的熟人打来的。王大爷擦干眼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
“老王啊,今晚来下盘棋不?老李他们都来了。”
“不了,我有点不舒服,改天吧。”王大爷匆匆挂了电话。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一个六十二岁的老人,因为一块手表崩溃大哭。
夜深了,王大爷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想给儿子打个电话倾诉一下,又怕儿子嫌他罗嗦。
“算了,别打扰孩子了。”王大爷叹了口气,翻来覆去直到天亮。
清晨,王大爷起床洗漱,刻意避开客厅地上的手表碎片。他给自己泡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看着初升的太阳。
“日子还得过啊。”他自我安慰道。
吃过早饭,王大爷拿出扫帚和簸箕,准备清理昨晚砸碎的手表。
他跪在地上,小心地捡起碎玻璃和零件,心里已经没有了昨晚的怒气,只剩下一片空洞。
06
王大爷把碎玻璃扔进垃圾袋,拿起表壳仔细端详。
这块表做工还算精致,古铜色的表壳上有细致的纹理,背面刻着的感谢语看起来很用心。
“可惜是个不走的表。”王大爷叹了口气。
他转动表壳,想看看能不能打开后盖检查一下机芯。表后盖意外地很容易就打开了,露出里面的机械结构。
王大爷曾在年轻时修过钟表,对这些零件还算熟悉。他发现这块表的机芯并不复杂,似乎只是卡住了。
“或许能修好?”他自言自语道,从抽屉里找出一把小螺丝刀。
正当他准备拆开机芯时,发现表壳内侧有一个不寻常的凹槽,像是特意设计的夹层。
“这是什么?”王大爷好奇地用螺丝刀轻轻撬开凹槽,一个小小的黑色物体掉了出来。
他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个迷你U盘,不到指甲盖大小。
“U盘?藏在表里干什么?”王大爷越发困惑。
他记得儿子去年送了他一台笔记本电脑,说是方便视频通话,但他一直没怎么用过,电脑放在卧室的抽屉里积灰。
王大爷走进卧室,从抽屉里找出笔记本电脑,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按下开机键。
电脑开机很慢,王大爷耐心等待,同时不停思考:为什么马总要在手表里藏一个U盘给他?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终于,电脑启动完成,王大爷小心翼翼地把U盘插入USB接口。
一个弹窗显示:“发现新硬件”,然后是另一个弹窗:“需要密码才能访问此驱动器”。
王大爷皱起眉头:“密码?我上哪知道密码去?”
他试着输入了自己的生日,不对;输入公司的成立日期,还是不对;输入了“未来科技”的拼音首字母,依然不对。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输入了“王师傅”的拼音:wangshifu。
屏幕闪烁一下,U盘被成功打开,显示出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有几个子文件夹,分别标注着:“财务记录”、“内部邮件”、“合同副本”和“录音”。
王大爷点开“财务记录”文件夹,里面是一系列Excel表格,命名按日期排列。他随机点开一个,发现是公司的资金流水记录,其中有不少金额巨大的可疑转账。
“这是......”王大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又点开“内部邮件”,里面是一系列截图,记录了马总和其他高管的邮件往来。邮件内容涉及到资金挪用、虚假账目和贿赂官员的内容。
“合同副本”文件夹里是几份加盖了公章的合同,但仔细看内容,有些条款明显违反法律规定。
最后,王大爷点开“录音”文件夹,里面有十几个音频文件。他点开第一个,传来马总的声音:“李总那边不用担心,我们收购后自然有办法处理,关键是要把这些老员工清理掉,尤其是那些在公司待得时间长的,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王大爷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优先裁掉。不是因为年龄,不是因为能力,而是因为他在公司待得太久,见证了太多事情。
他继续听着录音,马总和其他高管讨论如何操作“并购后的资产重组”,实际上是在谋划一个巨大的财务欺诈计划。
“我的天......”王大爷手抖得厉害,差点拿不住鼠标。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马总要给他这个U盘了——这不是礼物,而是一个定时炸弹。马总给自己留了后路,同时也在试探王大爷的反应。
如果王大爷什么都不做,说明他没发现U盘;如果他拿着这些材料去举报,马总就能知道谁泄露了信息。
王大爷关上电脑,拔出U盘,藏在了床头柜的暗格里。他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办。
举报吗?以他一个退休保安的身份,谁会相信他?不举报,这等于纵容犯罪。
他拿起电话,想给儿子打个电话咨询,又放下了:“孩子在外面工作,还是别让他卷进来了。”
王大爷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个意外发现让他的退休生活彻底被打乱了。
07
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
王大爷警惕地通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
“请问是王师傅吗?我有事找您。”年轻人礼貌地说。
王大爷没有立即开门:“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我是国内《财经周刊》的记者陈明,李总介绍我来的。”年轻人出示了一张记者证。
听到“李总”三个字,王大爷心里一动,犹豫了一下,打开了门。
“李总现在在哪?”王大爷问道。
“李总在国外,不方便回国,他让我来见您。”陈明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我们能进去说话吗?”
王大爷将他请进屋,关好门窗。
“李总知道马总给您的'礼物'了吗?”陈明直接问道。
王大爷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是李总安排的。”陈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李总面容憔悴,对着镜头说:“王师傅,冒昧打扰您的退休生活,我很抱歉。当初我被'巨星集团'强行收购,他们用我父亲的安全威胁我签字。我现在在国外收集证据,准备向有关部门举报他们的违法行为。您收到的U盘里有重要证据,请您相信陈记者,把U盘交给他。”
视频结束后,王大爷沉默了。
“李总现在很危险,马总派人在找他。”陈明说,“我们需要那个U盘上的证据,联合其他证据一起向检察院举报。”
王大爷思考了一会儿:“你怎么证明你真的是李总派来的?”
陈明笑了:“李总说,您第一天上班时,他送了您一件外套,因为那天特别冷,您穿得不够。”
王大爷的眼睛湿润了,这件事只有他和李总知道。
他从床头柜取出U盘,递给陈明:“这东西差点把我吓死。”
陈明松了口气:“谢谢您的信任。接下来可能会有些风险,您愿意配合我们作证吗?”
“当然。”王大爷坚定地说,“公司是李总的心血,我不能看着它被这样毁掉。”
陈明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需要您做几件事......”
三个月后,《财经周刊》头版报道:“'巨星集团'高管涉嫌财务欺诈被捕,'未来科技'前员工提供关键证据”。
报道中并未提及王大爷的名字,只说是“一位在公司工作多年的老员工”。
案件调查期间,王大爷作为重要证人接受了多次询问,提供了详细证词。他的证词,加上U盘里的证据和李总从国外提供的材料,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证据链。
马总和几名高管被逮捕,“巨星集团”的股价暴跌,接受全面审计。
李总从国外回来,重新接管了“未来科技”。他第一时间去看望了王大爷。
“王师傅,这段时间辛苦您了。”李总坐在王大爷家的沙发上,感慨万分。
“没什么,我也是为了公司好。”王大爷倒了杯茶给李总。
“我有个提议,希望您能回公司工作。不是当保安,而是担任公司顾问,您看年轻人做事太莽撞,需要您这样稳重的人提醒。”李总真诚地说。
王大爷笑了:“我这把年纪,还能做什么顾问?”
“您的经验是最宝贵的财富。而且,公司准备给您补发这几个月的工资,加上一笔特别奖金,感谢您揭露真相。”
王大爷想了想:“公司恢复正常了吗?”
“正在重建中,多亏了您,我们保住了核心团队。”李总说,“对了,那块手表是我特意安排的,表里藏U盘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的方式。”
“聪明的办法。”王大爷感叹,“如果不是我发脾气摔了它,可能到现在还没发现里面有U盘。”
李总笑了:“我太了解您了,您不会满意那种敷衍的礼物。”
第二天,王大爷收到了一张银行卡和一份聘书。银行卡里有五十万元补偿金,聘书上写着“特别顾问”的头衔和丰厚的薪资。
一周后,王大爷重新走进了“未来科技”的大楼,不再穿保安制服,而是一身整洁的便装。员工们纷纷向他问好,眼神里充满尊敬。
小刘有些不好意思地跑过来:“王师傅,听说您升职了?真厉害!”
王大爷笑而不语,径直走向电梯。
走进新办公室,窗明几净,桌上摆着一个新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块精致的手表,表盘上刻着“感谢您的真诚与勇气”。
表针安静地走着,走向未来的每一秒。
人生有时就像这只手表,看似停止,实则蕴含着意想不到的转机。
王大爷戴上手表,开始了他人生的新篇章。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