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相遇在农村豆腐作坊,我12岁,她18岁,没想到多年后她嫁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6-01 01:20 2

摘要:一个扎着两条粗麻花辫的姑娘走了过来,白布包头,脸庞被热气熏得微红,眼神却清亮如山涧溪水。

"周师傅,这豆腐啥时能学会?"我望着水缸里的石膏水,小声问道。

"小顾,急啥?春芳,给他瞧瞧你磨的豆浆。"师傅笑着喊道。

一个扎着两条粗麻花辫的姑娘走了过来,白布包头,脸庞被热气熏得微红,眼神却清亮如山涧溪水。

那是1976年的夏天,天还未亮,村里的公鸡刚刚打鸣,我就摸黑起床,趿拉着解放鞋来到了村东头的周家豆腐作坊。

我叫顾建国,那年刚满12岁,因为爹患了肺病,家里揭不开锅,娘便让我到周家帮工,好赚点工分补贴家用。

周师傅有个女儿叫周春芳,18岁,高我整整六岁。在我眼里,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遥不可及。

春芳手艺极好,从石磨到点浆,从压制到切块,每一道工序都做得妥帖。周围几个村的人都说周家的豆腐嫩得能掐出水来,软得能化在嘴里。

"建国,你先看我怎么做。"春芳招手让我过去。

她将一大勺黄豆倒进石磨,然后舀了半瓢清水,开始推磨。石磨"咯吱咯吱"转动,像是在唱一首古老的歌谣。

"来,你试试。"春芳让我接手。

我握住磨把,使出全身力气推,却只让石磨挪动了半寸就停下了。春芳在一旁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你力气还小,石磨推不动,先学着点浆吧。"春芳递给我一小勺卤水,示意我慢慢倒进滚烫的豆浆中。

我手一抖,卤水撒了大半,豆浆瞬间凝结成块块,再也成不了豆腐。我慌得满头大汗,深怕周师傅责骂。

"没事,慢慢来。失败是成功之母,咱慢慢学。"她不急不恼,语气温和得像春日的风。

我偷偷看她,她额头微湿,眉眼如远山含黛。那一刻,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学会做出比她还好的豆腐。

周师傅人很好,从不因为我笨手笨脚就呵斥我。他常说:"做豆腐和做人一样,要静心,心浮气躁做不出好豆腐。"

每天清晨,我都会看见春芳提着两个木桶去井边打水。豆腐作坊用的水必须是井水,周师傅说这样做出来的豆腐才有本地的味道。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抢过她手里的木桶:"春芳姐,我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你也该长力气了。"

夏日的清晨,村子里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我跟在春芳身后,看她挽起的裤脚和沾满晨露的草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井水清凉,春芳用粗布过滤后倒进大缸。她教我如何掌握浆水的温度,如何判断石膏的用量。在她耐心的指导下,我渐渐能做出一块像样的豆腐。

"建国,你底子好,学得快。"周师傅欣慰地拍拍我的肩膀。

可惜好景不长,1977年冬天,我爹的病情加重,家里决定搬去县城,说是那边医疗条件好些。临行前一晚,我偷偷跑到豆腐作坊。

"春芳姐,我明天就走了。"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嗯,我知道。"她淡淡地回答,手里不停地切着豆腐。

"等我学成归来,一定做出比你还好的豆腐。"我鼓起勇气说道。

春芳只是笑,笑得那么温柔,像傍晚的夕阳洒在豆腐上的余晖。她从案板上切下一块刚做好的豆腐,用荷叶包好:"拿着,路上吃。"

那块豆腐,我舍不得吃,一直带到了县城,直到它变酸发黄,我才依依不舍地丢掉。

县城的生活比村里热闹多了。街上有喇叭广播,晚上能看露天电影。我在一家国营食品厂当了学徒,负责做一些简单的豆制品。

文化程度低,我只能跟着师傅做最基础的活计。晚上回到租住的小屋,我就借着煤油灯的微光,翻看从街上捡来的旧报纸,一笔一画地学认字。

"人呐,不识字就是睁眼瞎。"爹常这么说。

1980年,我考上了县里的食品技校,学习豆制品加工。老师讲的现代工艺和传统手艺大不相同,我却总能从中找到周师傅教我的影子。

"辩证看待传统与现代的关系。"技校的王老师这样教导我们,"好的传统要继承,先进的技术要学习。"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记了整整三本笔记。技校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县食品厂的豆制品车间。那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厂里引进了新设备,生产效率提高了不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常常梦见村里的豆腐作坊,梦见春芳在石磨旁忙碌的身影。

1986年春节过后,我决定回村看看。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祖国大地,农村也有了新气象。

村口的大槐树依旧,屋舍却新了许多。有的人家盖起了砖瓦房,院子里堆着新买的化肥和农药,生产队的拖拉机"突突"地开过田间小路。

我直奔豆腐作坊,却发现老屋门锁着,窗户上积了厚厚的灰尘。

"找周家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问道,"周师傅两年前走了,春芳一个人搬到村西头去了。"

我顺着老人指的方向找去,在一座低矮的土坯房前停下了脚步。院子里,一个妇人正在石磨前忙活,身边还有个三四岁的孩子在玩耍。

"春芳?"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那妇人抬起头来,愣了一下,手中的笸箩差点掉落:"建国?真是你啊!"

岁月在她眉间刻下了几道纹路,脸上沾着豆腐渣,手上满是冻疮,但笑起来仍是那般清澈。

"娘,这是谁呀?"那小男孩怯生生地问道。

"这是你顾叔叔,娘小时候的朋友。"春芳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顺顺,快叫叔叔。"

"顾叔叔好。"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问候,露出两颗小门牙。

我心里一阵酸楚,不知如何开口询问孩子的父亲。

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春芳低声说道:"他爹是个外乡人,前些年来村里修水渠,我们处了对象。后来水渠修好了,他也走了,再没回来过。"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进屋坐吧,我给你煮点豆腐脑。"春芳招呼我进屋。

土坯房里,一张方桌,两条板凳,墙角堆着些豆腐工具。屋顶的茅草已经泛黄,下雨天估计会漏水。

"爹走后,我一个人撑不起老店了,只能搬到这边,做点散卖的豆腐贴补家用。"春芳一边生火一边说。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突然有了主意:"春芳,我在县里学了不少新工艺,要不咱们合伙,把你家的豆腐作坊重新开起来?"

春芳愣住了,转过身来盯着我看:"你不是在县里有工作吗?"

"我辞职了。"我斩钉截铁地说,"县里虽好,但我总觉得不是自己的路。再说,我答应过你,要做出比你还好的豆腐,这承诺还没兑现呢。"

春芳的眼眶湿润了,她低下头,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傻小子,还记着这茬呢。"

就这样,我留了下来,住在周家老屋后面的小杂房里,和春芳一起重整豆腐作坊。我带来了县里学到的新工艺,改良了豆腐配方,增加了一些新品种,如豆腐干、千张、油豆腐等。

我心血来潮,在传统工艺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新的步骤,让豆腐更嫩更香。春芳也拿出了周家祖传的老手艺,我们优势互补,做出的豆腐既保留了传统风味,又有了新的口感。

没想到,村里人却不买账。几个老人甚至当面数落:"周家豆腐百年老店,你个毛头小子瞎掺和什么?以前周师傅在的时候,豆腐是又香又嫩,现在味道变了,不地道了。"

听到这些话,春芳有些犹豫了:"建国,要不还是按老法子来吧?"

"别急,给乡亲们一点时间适应。"我安慰她,"新事物总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被接受。"

一天晚上,春芳送来一碗豆花,轻声对我说:"顾建国,你是好心,可咱老百姓吃惯了一个味道,突然变了,就像换了人似的,不自在。"

月光下,我发现她眼角有泪光闪动。

"你别着急,慢慢来。"我递给她一块手帕,"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啥罗马?"春芳疑惑地问。

我笑了:"就是个成语,意思是好事多磨。"

看着她忧虑的神情,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春芳,我听村里人说,你当年有机会去县城纺织厂的,咋没去呢?"

春芳沉默良久,才道:"爹在世时,说过这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丢。"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远处:"再说,有人说过,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我一怔,想起临走那天,我对她说过的话。没想到,她竟记在心上这么多年。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涨。

第二天一早,我重新调整了工艺,尽量保留传统口味,只在细节上做些改良。渐渐地,村里人开始接受我们的豆腐,甚至有人说比以前更好吃了。

"顾师傅,你这豆腐比周师傅做的还嫩呢!"一个老大娘笑呵呵地夸奖道。

听到这话,春芳在一旁偷偷掐了我一下,眼中满是骄傲。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乡村的面貌日新月异。我们的豆腐作坊也与时俱进,添置了一些简易机器,提高了生产效率。

几个月后,我和春芳合伙开了"周顾豆香",取两家姓氏,寓意香飘四溢。我们用新工艺做老味道,渐渐打开了销路,甚至供到了县城的几家饭店。

小顺顺跟我亲如父子,常缠着我教他认字算术。他聪明伶俐,学什么都快。每天放学回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到作坊帮忙,虽然只是些打杂的活计,却做得认真负责。

"顾叔叔,我长大了也要做豆腐。"顺顺有一次认真地对我说。

"为啥想做豆腐?"我好奇地问。

"因为豆腐白白净净的,像雪一样,谁看了都欢喜。"小家伙的回答让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春芳对我的情感,我心里清楚。可我始终没有开口,一来是顾虑年龄差距,二来是怕村里人闲话。在农村,女大男小的婚配总会引来一些非议。

那年冬至,是个特别冷的日子。北风呼啸,雪花纷飞。我和春芳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坐在炉火旁烤火取暖。顺顺已经睡了,小小的鼾声均匀地响着。

"春芳,这些年辛苦你了。"我递给她一杯热茶。

"有啥辛苦的,比起以前,现在日子好多了。"她接过茶杯,双手捧着取暖。

我盯着炉火,壮着胆子问出了埋在心底多时的问题:"春芳,要不要跟我过日子?"

春芳手一抖,茶水洒了一些在衣襟上。她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说啥?"她结结巴巴地问。

"我是说,咱俩成亲吧。"我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我想照顾你和顺顺一辈子。"

春芳的眼眶红了,她微微低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你小我六岁,不嫌我老?"

"咱们做豆腐的,越老越香。"我握住她粗糙的手,"再说了,你今年才28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她笑了,眼角的皱纹像豆腐上的细纹,平凡中透着韧性:"可村里人会说闲话的。"

"管他们呢,咱又不是吃他们的饭。"我豁达地说,"再说,你给我当了那么多年师傅,我这不是拜师成婚嘛!"

春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顾建国,你这张嘴啊,甜得能腻死人。"

1987年春节刚过,我和春芳就举办了简单的婚礼。没有铺张浪费,就是请村里人吃了顿饭,放了几挂鞭炮。

顺顺特别高兴,整天嚷嚷着要叫我爹。我对他说:"你就叫我顾爹吧,反正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

结婚那天,我特意做了一盘豆腐,用周家的老方子,加上我自创的新工艺。春芳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比我做的还好吃,你兑现承诺了。"

婚后的日子忙碌而充实。我和春芳白天做豆腐,晚上研究新品种。我们的"周顾豆香"渐渐打出了名气,不仅供应本村,还销往周边几个村庄。

1988年,县里召开乡镇企业表彰大会,我们的豆腐作坊被评为"先进个体户"。

1990年,春芳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取名顾豆花,寓意纯洁美好。小家伙出生时,正好是豆花盛开的季节。

1992年,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后,乡镇企业迎来了春天。我们借了一笔小额贷款,扩建了作坊,添置了新设备,产量提高了三倍。

1995年,我们的豆制品打入了县城超市,有了固定的销售渠道。那一年,我们全家第一次去县城照了全家福,贴在了作坊的正门上。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踏实地流淌着,如同那一勺卤水,将平凡的光阴点化成有滋有味的人生。

如今,我和春芳已步入中年,头上也添了几缕银丝。顺顺在县城技校毕业后回到了作坊,接手了部分管理工作。豆花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镇上的高中读书,是班里的三好学生。

每天清晨,我推开磨,春芳添柴,顺顺负责送货。村里人都说,周顾豆香作坊的豆腐,吃着有股子团圆的味道。

有时候,我站在作坊门口,看着远处的田野和袅袅炊烟,想起那个12岁懵懂少年和18岁温柔姑娘的初遇,恍如昨日。

人生如豆腐,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蕴含丰富滋味。只要用心经营,即便是最普通的日子,也能过出不平凡的味道。

我常对春芳说:"你知道我为啥这么喜欢做豆腐吗?"

她笑着摇头:"为啥?"

"因为豆腐就像你,外表朴素,内里温柔,看似软弱,实则坚韧。"

春芳听了,总会红着脸打我一下:"净贫嘴!"

但我知道,她心里是欢喜的。就像我们做的豆腐,虽然简单,却能带给人最朴实的幸福。

村里人常说,周顾豆香作坊的豆腐,吃一口就忘不了,回味无穷。我想,这大概就是我和春芳的爱情,平淡中见真情,细水长流总有声。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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