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是正厅级,每次回老家都拿10块一盒的烟招呼村里人,后来懂了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5-31 19:48 2

摘要:"你说大伯这么大官儿,怎么每次回来就拿十块钱一盒的红双喜招待人?"我仰头问母亲,手里还捏着刚从大伯烟盒里抽出来的一支烟,在阳光下端详。

故土记忆

"你说大伯这么大官儿,怎么每次回来就拿十块钱一盒的红双喜招待人?"我仰头问母亲,手里还捏着刚从大伯烟盒里抽出来的一支烟,在阳光下端详。

母亲正在灶台前忙活,头也不抬,只是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那是一九八五年的春节,北方的寒冬刺骨,但我家那座青砖小院却热闹非凡。炉火烧得通红,屋里挤满了前来拜访大伯的乡亲。

大伯周德明,我父亲的长兄,当年是我们县里有名的正厅级干部。在我们这个偏远的小山村,这样的官职如同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村里人提起他,总是眼中带着掩不住的骄傲和敬意。

那天,我家的老式木门被推开又关上,寒风夹着笑声不断涌入。每一位来访的乡亲都要隆重地喊一声"德明回来了",仿佛这是一句带着魔力的咒语,能让这个贫瘠的小山村焕发生机。

记忆中的大伯总是一身深色中山装,布料并不名贵,却总是熨烫得一丝不苟。他有着山里人特有的黝黑皮肤和坚韧眼神,嘴角的笑纹像是山间的溪流,温和而有力量。

除了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几乎看不出他是个大干部。每次回乡,他总会带几条县城特产的鲫鱼,几盒红双喜香烟,乡亲们来了,就掏出那烟来招待。

"老周,你这官当得,咋还抽这便宜烟?"村里的王大爷笑着问,一边接过烟,熟练地在烟盒上磕了两下,眼里却满是敬重。

王大爷是村里的老支书,年轻时跟大伯一起参过军。他们年轻时曾并肩战斗,如今王大爷退伍回乡,在村里当了一辈子的支书,而大伯则一路高升。

"咱山里人,抽啥贵烟?这个劲儿足。"大伯总是这样回答,然后和乡亲们聊起庄稼和生活,聊起村里的变化和未来的规划。

那时我才十三岁,懵懂的年纪,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只觉得大伯与村里其他回乡的干部不同,他们回来时总是开着气派的吉普车,抽的是"中华"、"牡丹"这样的高档香烟,而大伯却始终如一,十年如一日地带着那红双喜。

我曾偷偷问父亲:"爹,大伯不是当大官的吗?怎么还抽这么便宜的烟?"

父亲坐在堂屋的炕头上,手里摆弄着一个旧收音机,听着"新闻联播"的声音。他瞥了我一眼,声音低沉:"你大伯这人啊,从小就有股犟劲,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父亲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讲起了大伯的往事。大伯出生在解放前夕,那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靠着父辈种几亩薄田度日。新中国成立后,大伯十五岁就参了军,从一个普通战士做起,一步一个脚印,靠的是实打实的本事和清清白白的为人。

"你大伯说过,他这辈子欠山里人的情太多,当年全村人凑钱给他买了双新鞋去参军,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父亲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豪,几分感慨。

那年夏天,村里的老张得了重病,肚子胀得像个大水缸,脸色蜡黄。老张一家是村里最贫困的,祖祖辈辈都住在村东头那间低矮的土坯房里,家里揭不开锅,更别提看病的钱。

老张的媳妇李婶哭着跑遍了全村,借了些钱,却连县医院的挂号费都不够。就在全村人都为老张一家发愁的时候,一个奇迹发生了。

一天清晨,村里人惊讶地发现县医院的一位姓刘的大夫和两名护士,拎着药箱和医疗器械来到老张家门口,说是上头安排来给老张看病的。

老张被诊断为肝腹水,情况危急。在刘大夫的建议下,老张被送进了县医院。住了半个月院,做了各种检查和治疗,居然一分钱没花。

这件事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村里人都在猜是谁帮了这个忙,可谁也说不准。有人猜是镇上的干部,有人猜是县医院的某位领导开的后门,各种猜测纷纷扰扰。

"准是德明同志帮的忙。"王大爷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笃定地说。

可大伯每次回村,对这事只字不提,依然是那副平常的模样,带着他那十块钱一盒的红双喜,陪着乡亲们拉家常。

直到那年秋天的一个傍晚,我在大伯的公文包里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天大伯回村处理一些公事,把公文包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我好奇心起,趁大伯去院子里和父亲说话的功夫,偷偷翻看了他的包。

里面除了几份文件,还有一本深蓝色的存折。翻开一看,上面记录着每月定期的转账,收款人是县里的"贫困学子帮扶基金"。金额不大,却几乎占了大伯工资的三分之一。

更让我吃惊的是,存折夹层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一些名字和金额。我一眼就看到了老张的名字,后面跟着"医疗费2800元"的字样。

"德轩,你在干什么?"大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大伯,我......"我手足无措,脸涨得通红,拿着存折,一时语塞。

大伯没有生气,只是轻轻地从我手中接过存折。屋外的夕阳透过窗棂洒在他已经花白的鬓角上,给他增添了几分威严和慈祥。

"大伯,这是......"我鼓起勇气问道。

大伯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把存折和纸条整齐地放回公文包,然后示意我坐到他对面的小凳子上。

"德轩啊,人这一辈子,无论走多远,都不能忘了自己是谁家的孩子,是哪块土地上长大的。"大伯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像是冬日里的一杯热茶。

"可您是正厅级干部啊。"我还是不明白,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大伯的地位几乎等同于天上的神仙。

"官再大,也是乡里人。"大伯拍了拍我的肩膀,"咱们山里人,就该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

他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眼神深邃。"我这一辈子,从山沟沟里走出去,能有今天,全靠乡亲们的帮衬。当年上学没钱交学费,是村里的老支书带着乡亲们凑的钱;参军那年,家里连双像样的鞋都买不起,是村里人七凑八凑给我买了双新皮鞋。"

"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心安理得吗?"大伯的眼角有些湿润,"我现在能力有限,也就尽一点绵薄之力。至于那烟嘛,"他笑了笑,"山里人就该有山里人的样子,抽那些贵烟,咱心里不踏实。"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大伯总是带着那十块钱一盒的红双喜回乡。那不是抠门,而是一种坚守,一种不忘初心的朴素。

回到城里后,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上高中的时候,我曾经为了攀比,向父母要钱买名牌运动鞋,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顿。

"你看看你大伯,堂堂正厅干部,回村里还是那十块钱一盒的红双喜。你算老几?"父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那点虚荣心。

高考那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省城的重点大学。临行前,大伯专门回村看我,送了我一本《论语》,扉页上写着八个字:"慎独自持,见贤思齐。"

大学四年,我时常想起大伯的言行。在一次又一次的选择面前,我总会问自己:"如果是大伯,他会怎么做?"这个问题成了我心中的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毕业后,我拒绝了沿海发达城市的高薪工作,选择回到县城的一所中学任教。父母不解,同学们更是觉得我傻。但当我第一次站上讲台,看着下面那一张张渴求知识的脸庞,我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时光如水,转眼间又是十年。我从一名普通教师成长为教导主任,娶妻生子,生活安稳而充实。期间,我曾有机会调往省城的重点中学,但我选择留下,因为我知道,这里更需要我。

大伯的身体渐渐不如从前,但每逢春节,他仍会回村与乡亲们团聚。只是那红双喜香烟的价格从十块钱涨到了十二块,又涨到了十五块,但大伯依然只买这个牌子。

"习惯了,换不得。"大伯总是这样解释,然后笑呵呵地看着村里的年轻人嫌弃地摇头。

那年,大伯六十五岁,终于从工作岗位上退了下来。按理说,以他的资历和贡献,完全可以在省城安享晚年,但他却选择回到了老家定居。

"一辈子在外头跑,终究是要回家的。"大伯对我说,眼中满是对故土的眷恋。

大伯回乡的消息一传开,村里人自发地组织了一场欢迎仪式。那天,村里的小广场上摆了十几桌酒席,从八十多岁的老人到刚会走路的孩子,几乎全村人都来了。

席间,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站起来敬酒。他自我介绍说是老张的儿子张建国,当年要不是大伯暗中相助,他父亲早就不在了。还有几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人,说是当年家里困难,收到过一笔笔署名"乡亲"的汇款,这才得以完成学业。

"我们都知道是周伯伯帮的忙,只是您一直不愿意承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说,眼中含着泪花。她是村里贫困户刘家的女儿,如今在县医院工作,正是当年帮老张看病的刘大夫的徒弟。

听着这些肺腑之言,我看到大伯的眼眶红了。他站起来,举起酒杯,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乡亲们的抬爱,我周德明这辈子,能得到乡亲们的认可,比当多大的官都光荣。"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那熟悉的红双喜,挨个递给乡亲们。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无数条无形的纽带,将这个小山村的人们紧紧连在一起。

退休后的大伯过着简朴而充实的生活。他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一片菜园,闲时下下棋,看看书,偶尔也会去村里的小学当义务辅导员,教孩子们写毛笔字,讲革命故事。

我每个月都会抽空回村看望大伯。有一次,我带着自己的小儿子一起回去。孩子看到大伯家的茅房,大吃一惊:"太爷爷,你怎么不用抽水马桶啊?"

大伯哈哈大笑:"咱山里人,习惯了,用不惯那些新玩意儿。"

晚饭后,大伯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指着远处的田野对我说:"德轩,你看那片地,过去光秃秃的山坡,现在郁郁葱葱。人这一辈子,功名利禄都是过眼云烟,唯有这根植于心的乡土情怀,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他掏出那熟悉的红双喜,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我这辈子,没有大富大贵,也没有轰轰烈烈的业绩,但我问心无愧。"

山风吹过,我似乎明白了为何大伯一生只用十元一盒的烟待人,因为在他心中,始终装着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那烟不仅仅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信仰,一种永不忘本的象征。

去年冬天,大伯因肺炎住进了县医院。病房里总是挤满了前来探望的乡亲,有村里的老人,也有在外打工的年轻人。每个人来了,都要在病床前坐一会儿,说几句家常话,仿佛大伯不只是周家的长辈,更是整个村子的主心骨。

大伯的病床头柜上,始终放着一盒红双喜香烟。虽然医生严令禁止吸烟,但大伯说:"放着看看,也是个念想。"

出院那天,我去接大伯。路过医院小卖部,看到柜台上摆着各种香烟,从十几块到上百块不等。我问大伯:"要不要换个牌子试试?"

大伯摇摇头,笑着说:"老规矩,就红双喜。"

回村的路上,我忍不住又问起那个困扰我多年的问题:"大伯,您真的只是因为习惯才抽这种烟吗?"

大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道来:"其实,当年我刚参军那会儿,班长给了我一盒红双喜,说是欢迎我加入这个大家庭。那是我第一次抽烟,也是第一次感受到组织的温暖。后来无论境遇如何变化,我都舍不得换。"

他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这烟啊,是我的初心,也是我对自己的一种提醒。"

听到这里,我忽然感到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原来大伯坚持抽这种烟,不仅是为了保持朴素作风,更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如今,我已年过不惑,在教育战线上耕耘多年。每当面临重要抉择,我总会想起大伯的言行。他教会我的不仅是做人的道理,更是一种处世的智慧和人生的态度。

前不久,我收到了一个特殊的礼物——一盒红双喜香烟,是大伯让人捎来的。烟盒上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德轩侄儿,听说你被评为特级教师,甚感欣慰。记住,无论走多远,都不要忘了自己是谁家的孩子。"

我把这盒烟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虽然我不抽烟,但它对我而言,已经超越了一盒烟的意义,成为了一种精神的传承和品格的象征。

山风吹过,我似乎听到了大伯那熟悉的教诲:"官再大,也是乡里人。"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这句朴素的话语,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前行的路。

来源:青柠衬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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