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章是一个单独的故事，故事都是完结篇，没有连载，来源于生活，有艺术加工成分，部分情节均属虚构，请勿较真，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本文采用的第一人称书写，故事中人物姓名都是化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爸又不见了！

心脏瞬间揪紧，差点跳出嗓子眼！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回了！

再这么下去，我这颗心迟早得罢工！

老天爷啊，您到底想怎么样？

我叫李明轩，今年刚过五十，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工厂里做个小组长，手底下管着十几号人。日子嘛，不好不坏，不好的是操心事儿一大堆，好的是，起码还能对付。可自从我爸李建国得了那个阿尔茨海MER症，我们家的天，就塌了一半。

我爸今年七十八了，以前那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年轻时候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壮劳力，一个人能顶俩。后来进了城，在钢铁厂干了一辈子，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累没受过？拉扯我跟我姐李明芳长大，又帮我们各自成了家，他那腰杆子，就没见他弯过。我妈王淑芬走得早，是我爸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把所有最好的都给了我们。可谁能想到，英雄也有老去的一天，硬汉也有糊涂的时候呢？

一开始，只是记性差点，说过的话转头就忘。我还跟我媳妇张晓梅开玩笑，说咱爸这是“贵人多忘事”。可慢慢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他开始认不清人，有时候连我都迷迷糊糊地问：“小伙子，你找谁？”那一刻，我心里头针扎似的疼。你们能体会那种感觉吗？生你养你的亲爹，突然就不认识你了，那滋味，比黄连还苦！

再后来，他就开始走丢。小区就这么大点地方，他也能给你走出个“百慕大三角”来。第一次走丢，是三年前的一个下午。我下班回家，晓梅慌慌张张地说爸不见了。我俩满小区地找，嗓子都喊哑了，最后还是小区门口的保安老张头，说看见老爷子往菜市场那边去了。我们追到菜市场，又问了一圈，才在一个水果摊旁边找到了他。他手里捏着俩蔫了吧唧的苹果，一脸茫然地看着过往的人群，像个迷路的孩子。我当时真是又气又心疼，拉着他的手，眼泪差点掉下来。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从那以后，我们是想尽了办法。给他做了个联系卡，写上我的电话和家庭住址，缝在他每一件外套的内兜里。还在他常穿的鞋子里塞了GPS定位器。可这老头儿啊，犟得很！有时候他自己把联系卡掏出来扔了，嫌硌得慌。定位器呢，他一换鞋，不也就没用了吗？你说愁不愁人？

我儿子李思远在外地上大学，每次打电话回来，都嘱咐我要看好爷爷。我知道他是孝顺孩子，可这“看好”，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啊！我总不能把他拴裤腰带上吧？再说，我不得上班挣钱养家糊口吗？晓梅也要操持家务，我们俩真是分身乏术。

这次，我爸又是在我上班的时候不见的。晓梅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哭腔：“明轩，爸……爸又不见了！我刚去阳台晾个衣服的功夫，回头人就没了！”

我当时正在车间检查生产线，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扳手“哐当”掉在了地上。工友们都吓了一跳，问我咋了。我哪有心思解释，跟车间主任吼了一嗓子请假，外套都来不及穿，骑着我的破电动车就往家疯蹬。

那天的风特别大，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心里头全是火，急火攻心啊！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我知道不对，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万一我爸出点啥意外，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你们说，这种时候，谁还能冷静啊？

回到小区，晓梅已经急得在楼下团团转了，眼圈红红的。小区里的老街坊邻居，像热心的刘婶、赵大爷他们，也都出来帮着找。大家分头行动，有的去公园，有的去市场，有的沿着马路边找。我心里稍微安定了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我跟我媳妇，还有几个邻居，主要负责我们小区附近这几条街。我们一边喊着“爸！李建国！”，一边四处张望。每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我的心就猛地一提，跑过去一看，又失望地垂下头。那种希望了又失望，失望了又燃起希望的感觉，简直要把人折磨疯！大家伙儿有没有过这种经历？是不是特别揪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初冬的傍晚，寒气逼人。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越来越凉。我爸身上就穿了件薄毛衣和一件旧中山装外套，这么冷的天，他能去哪儿呢？他饿不饿？冷不冷？会不会遇到坏人？一想到这些，我就腿肚子发软。

晓梅看我脸色煞白，劝我说：“明轩，别太着急，爸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咱们先报警吧？”

对，报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赶紧掏出手机，手抖得连号码都按了好几次才按对。跟警察同志说明了情况，他们说会立刻派人帮忙巡逻查找。

挂了电话，我还是不放心。我们继续找，范围也越扩越大。从小区东门找到西门，又从南边的小花园找到北边的公交站台。路过的每一个行人都被我仔仔细細地打量，生怕错过我爸的身影。

这时候，刘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明轩啊，刚才有人说在老北街那边好像看到一个像你爸的老人，一个人在那边溜达，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老北街？那离我们这儿可不近啊，得有四五站地呢！我爸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他以前从来没去过那边啊！难道是糊涂得更厉害了？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骑上电动车，带着晓梅就往老北街赶。一路上，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老北街那边比较偏僻，晚上人少，万一……我不敢再往下想。

到了老北街，果然比我们那边冷清多了。路灯昏黄，把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我们沿着街边慢慢骑，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小巷子、店铺门口、甚至是人家窗台底下，我们都不放过。

“爸！李建国！”我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

晓梅也跟着喊：“爸！您在哪儿啊？”

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晓梅指着前面一个黑黢黢的巷子口，惊喜地叫道：“明轩，你看！那是不是爸？”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巷子口堆放着一些废弃的纸箱子，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虽然光线很暗，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爸！真的是我爸！

那一刻，我所有的力气好像都回来了，也顾不上电动车了，跳下来就往那边冲。

“爸！爸！”我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跟前。

李建国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看到我，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咧开嘴，像个孩子一样笑了：“明轩……你咋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我一个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当着媳妇的面，哭得像个孩子。丢人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一刻，我所有的委屈、焦虑、担心，都化作了泪水。

“爸，您怎么跑这儿来了？您知不知道我们多担心您啊！”我哽咽着说，声音都在发抖。

“我……我出来买点东西……”李建国含糊地说着，眼神又开始涣散，“哦，对了，你妈……你妈淑芬，她想吃城南老王家的桂花糕了，我寻思着去给她买点。”

我妈王淑芬……她都去世快十年了啊！我爸这是又糊涂了。他心里还惦记着我妈，连生病了都忘不了。我心里更是堵得难受。

“爸，妈她……”我想提醒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何必呢？他现在这样，说了他也不明白，反而可能让他更难受。

“爸，天冷，咱们先回家，啊？回家我给您做您最爱吃的疙瘩汤。”我扶着他，想把他拉起来。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他中山装的口袋鼓鼓囊囊的。以前给他缝的联系卡，他总是不愿意好好放着。这次是怎么了？难道是晓梅又给他换了新的？

我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里掏了一下，想着看看联系卡还在不在。结果，掏出来的不是那个硬硬的卡片，而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甚至有些磨损发黄的纸条。

咦？这是什么？

我有些纳闷，我记得我们给他准备的联系卡都是用硬塑料封起来的，怕他弄湿了。这张纸条软塌塌的，明显不是。

借着远处昏暗的路灯光，我小心翼翼地展开了那张纸条。纸条不大，就是我们平时用的那种便签纸，上面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字迹有些抖，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很用力，也很吃力。

当我看到纸条上第一行字的时候，我的呼吸就停滞了。

上面写着：“我是李建国。”

这很正常，很多阿尔茨海默症的患者家属都会给他们准备这样的身份信息。

可接下来的内容，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砸得我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纸条上继续写着：

“我儿子叫李明轩，住在幸福小区3号楼2单元401。他是个好孩子，就是脾气有点急，爱冲我发火。但是我知道，他心里是疼我的。”

“如果我哪天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麻烦看到这张纸条的好心人，送我回家，或者给他打个电话。他电话是：139xxxxxxxx。”

“我还有个女儿叫李明芳，嫁到外地了，过得挺好，别让她担心。”

“我老伴叫王淑芬，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很想她。她说她喜欢吃桂花糕，我得去给她买。”

看到这里，我的眼泪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原来，我爸他……他心里什么都明白！他知道自己病了，知道自己会给我添麻烦，知道我有时候会不耐烦，但他一点都不怪我！

他还记得我妈爱吃桂花糕，即使他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过去了，那份爱，那份惦记，却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这是什么样的感情啊？

我继续往下看，手抖得更厉害了。

“明轩，爸知道自己越来越糊涂了，脑子不够用了。有时候会忘了你是谁，会说一些让你伤心的话，你别往心里去。爸不是故意的。”

“爸这辈子，没给你留下什么金山银山，也没让你当上大官发大财。爸没本事，对不住你。”

“爸只希望你和你媳妇晓梅好好的，把思远培养成人。你们好，爸就放心了。”

“这张纸条，是我还清醒的时候写的。我怕哪天我真的什么都忘了，连你们都忘了。我每天都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好像这样就能把你们记得牢一点。”

“如果有一天，我连这张纸条上的字都不认识了，那就说明，我真的不行了。明轩，到时候，别嫌弃爸，行吗？”

看到最后一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我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蹲在冰冷的街头，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晓梅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她捂着嘴，眼泪也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抱住我，哽咽着说：“明轩，别这样，爸他……他心里苦啊……”

是啊，我爸心里苦啊！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害怕，他无助，他用自己最后清醒的意识，写下了这张纸条，这是他对抗遗忘的唯一方式，也是他对我们最深沉的爱啊！

我想到以前，我爸有时候犯糊涂，我会不耐烦地吼他：“爸！您怎么又忘了！跟您说过多少遍了！”“爸！您能不能别给我添乱了！”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个混蛋！我怎么能对生我养我的父亲说出那样的话？我怎么能那么不懂事？

他还记得我脾气急，还反过来安慰我，说知道我心里疼他。他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把所有的理解和宽容都给了我。这是多么伟大的父爱啊！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条重新折好，贴身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这张纸条，比什么金银财宝都珍贵，这是我爸写给我的“情书”，也是他留给我最宝贵的财富。

我擦干眼泪，重新扶起李建国。他的身体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我把他的一只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晓梅在另一边扶着。

“爸，咱们回家。今天晚上，我亲自下厨，给您做您最爱吃的疙瘩汤，多放香菜，再给您卧两个荷包蛋，好不好？”我的声音温柔得连自己都有些惊讶。

李建国迷迷糊糊地看着我，脸上露出一丝孩子般的笑容：“好……好……回家……回家吃疙瘩汤……”

回去的路上，我们走得很慢。我爸的脚步蹒跚，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上。我紧紧地搀着他，生怕他再摔倒，生怕他再从我身边溜走。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渐渐缩短。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爸也是这样，用他宽厚的手掌牵着我的小手，带我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给我买糖葫芦，给我讲故事。那时候，他的背影是那么高大，那么可靠，就像一座山，为我遮风挡雨。

曾几何时，这座山，也渐渐老了，需要我来依靠了。而我，却差点因为生活的压力和自己的不耐烦，忽略了他深藏心底的爱。

回到家，我先给李建国泡了个热水脚，换上了干净暖和的衣服。然后，我钻进厨房，开始给他做疙瘩汤。晓梅则在一旁陪着他说话，给他讲一些开心的事。虽然他可能听不太懂，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安详。

疙瘩汤的香味很快就飘满了整个屋子。我把疙瘩汤盛在一个大碗里，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再撒上一把翠绿的香菜末。

“爸，吃饭了！”

我把碗端到他面前，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小心地喂到他嘴里。

“香……真香……”李建国含糊不清地说着，却吃得很满足。

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着，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有心疼，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坚定。

从那天起，我对李建国的态度完全变了。我不再因为他犯糊涂而烦躁，不再因为他走丢而抱怨。我学会了耐心地跟他说话，哪怕一句话要重复十几遍；我学会了温柔地照顾他，就像他小时候照顾我一样。

我会经常给他读报纸，虽然他可能听不懂；我会给他讲我小时候的糗事，逗他开心；我会拉着他的手，在小区里慢慢地散步，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那张纸条，我用一个透明的塑料袋仔细地封好，放在了我的钱包夹层里，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它时刻提醒着我，父爱如山，深沉无言。它也时刻告诫着我，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我不能再有。

后来，刘婶她们问我，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老爷子那么有耐心了？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因为我知道，有些爱，是无法用语言来完全表达的。那张薄薄的纸条，承载的却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厚重、最纯粹的爱。这份爱，足以融化所有的坚冰，抚平所有的伤痛。

生活还在继续，我爸的病情也并没有因为我的醒悟而奇迹般地好转。他依然会忘记很多事情，依然会偶尔把我认错。但是，我知道，在他心灵的最深处，一定还保留着对这个家，对我的那份最原始的记忆和爱。这就够了。

朋友们，故事到这里就讲完了。都说“养儿防老”，可当父母渐渐老去，甚至渐渐忘记我们的时候，我们为人子女的，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那份深沉如海、厚重如山的父爱母爱，我们又该如何去珍惜，如何去回报呢？这个问题，我想留给大家一起思考。希望我们每个人，都能在父母还康健的时候，多一份陪伴，多一份耐心，别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终身遗憾。你们说，对吗？

来源：心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