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洞房花烛时,他掐住我的脖子:“若非你江氏以盐铁之利相挟,孤怎会娶你这商贾之女?柔儿又怎么会离我而去。”
文|木南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皇帝下令:所有商户女必须进宫参加选秀。
我是首富江氏嫡女。
嫁妆丰厚。
前世,我成功被册封为太子妃。
洞房花烛时,他掐住我的脖子:“若非你江氏以盐铁之利相挟,孤怎会娶你这商贾之女?柔儿又怎么会离我而去。”
后来他登基。
我成了冷宫弃妃,被灭全族…
在睁眼,我回到选秀前夕。
我反手划破了自己的脸颊:“太子妃?让给姜姑娘吧。”
6
季临渊带着一身怒气闯进包厢,目光锐利,见到我跟陆三循抱在一起,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江浸月,你竟敢私会外男!”
他语气讥讽,目光死死锁住陆三循,带着审视与敌意。
我诧异地看着他:
“殿下,选秀已经结束,如今殿下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季临渊眼里充满了不甘与懊悔。
昨日听我毫不客气地道出他心里的忧虑,这才从挚爱深情中回过神来。
他今日打听到我的消息,便匆匆而来,想要挽回我,和我身后的万千财富。
陆三循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将我护在身后,姿态不卑不亢:
“臣,骠骑营参将陆三循,奉旨护送江小姐,并押送江南盐铁账册、新辟商路图返归江氏本家。”
“殿下如今行为,恐于礼不合。”
季临渊嗤笑一声,语气中带有储君特有的傲慢:
“孤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参将来置喙。”
“你奉旨?孤怎么从未知晓?怕不是无诏护送吧?”
陆三循神色平静,从怀中取出一枚黑金令牌:
“臣奉定安大将军密令,兼领江南道盐铁转运监察副使,此行身负军务、盐政双重职责。”
“陛下手谕在此,殿下可要一观?”
他语气淡然,却将“定安大将军”和“陛下手谕”抬了出来。
季临渊一噎,神情变幻,他盯着陆三循,又看看我,眼中翻涌着强烈的不甘和占有欲。
他突然放软了语气,施舍般地看着我说道:
“浸月,留在京城,孤…许你侧妃之位,东宫之中,地位仅次于太子妃。”
“孤必不会亏待于你,江氏商路,孤亦可照拂!”
前世他也是这样,用虚幻的承诺,一步步将江家拖入深渊。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疏离:
“太子殿下慎言!当日在琼花苑,殿下‘一生一世一双人’之言犹在耳畔。”
“这京城人人皆知,殿下与姜姑娘两情相悦。”
“况且,民女已经许配给陆将军,父母之命不敢违抗。”
我抬眸看着季临渊,语气坚定:
“江氏嫡女,宁为寒门妻,不为权贵妾。”
“殿下好意,民女承受不起。”
季临渊如遭雷击,猛地看向陆三循,眼中喷火: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娶她?”
陆三循眉峰都未动一下,只是紧紧地牵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
他掌心温热,带着薄茧,传递着无声的力量和承诺。
他的声音沉稳如磐石:
“配与不配,不劳殿下费心。”
“殿下有闲情逸致在此纠缠臣的未婚妻,不如多想想如何安抚即将入东宫的太子妃娘娘!”
“臣等,告辞。”
说完他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季临渊,牵着我离开了房间。
7
太子大婚,全城戒严。
前一晚江氏别院突遭袭击,为了防止季临渊狗急跳墙,我们决定趁着他大婚无暇脱身之际离京。
父亲安排的护卫皆着不起眼的灰衣,却个个眼神锐利,是江家最精锐的暗卫。
陆三循也带着部分手下护在马车两侧。
马车行至相对僻静的青花街,前方突然传来喧嚣。
鼓乐喧天,红绸招展,是太子迎亲的仪仗。
本该走青龙大道的队伍,诡异地堵在了这条本不该出现的路上。
“停轿!”一声厉喝,身着大红喜袍的季临渊策马而出,直直挡在我马车前方。
我拦住不便出面的父亲,掀开帘子质问: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季临渊翻身下马,几步跑到车窗边,眼神偏执:
“浸月,我后悔了,你不要走!”
我嗤笑一声,眼神一变,冷厉地看向他:
“昨日的那群人没掳走我,今日殿下便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强行带走我吗?!”
季临渊闻言瞳孔一缩,语气急促地说道:
“没有,不是我!”
他的脸色逐渐狰狞,看我的眼神带着一股近乎疯狂的执拗:
“跟我回去!是我糊涂,我后悔了,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立刻求父皇废了姜云柔,立你为太子妃!”
我突然抬手摘下面纱,露出了我布满疤痕的脸颊,嘲讽道:
“殿下别说笑了,你都不敢直视我脸上的疤。”
“如今你这样说,只不过是舍不下我江氏的财富罢了!”
我一针见血,季临渊眼神闪烁,脸色铁青。
“浸月,你信我,我不是……”
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冷冽如寒泉的声音打断:
“殿下请自重!”
陆三循玄衣墨马,如一道屏障挡在车前。
他此刻并未穿着盔甲,但那股久经沙场的凛冽气势,却让季临渊伸出的手生生顿在半空。
“今日乃殿下大喜之日,太子妃娘娘尚在轿中苦候吉时。”
“殿下在此纠缠臣的未婚妻子,意欲何为?”
陆三循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喧闹的鼓乐,传入每一个围观的人耳中:
“莫不是要效法那强抢民女的市井无赖?”
迎亲的礼官和宫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了一地,磕头如捣蒜:
“殿下!万万不可啊!吉时耽误不得!陛下和娘娘在宫里等着呢!”
季临渊充耳不闻,只死死盯着陆三循,眼中血丝密布:
“陆三循!你一介武夫,也敢以下犯上,对储君动手?”
陆三循冷笑:
“储君便该行储君之道,而非当街行此悖逆人伦、强夺臣妻之举!”
“殿下若执意妄为,臣不介意此刻调转马头,随殿下同去御前,请陛下与满朝文武评评这个理!”
季临渊闻言,楞在了原地,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8
僵持中,一声凄厉尖锐的女声传了过来:
“阿渊”
我侧首望去,竟是身着大红嫁衣、自己掀了盖头的姜云柔。
她发髻微乱,珠钗斜坠,脸色惨白如纸,死死抓住季临渊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
“你方才说什么?你要废了我?立她为妃?”
姜云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我们算什么?我们昨夜……昨夜你才说过……”
她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最后半句虽含糊,但“昨夜”二字,已足够引爆惊雷。
我惊讶地看向陆三循,只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围观的百姓也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的天!太子妃……昨夜?还没成礼就……”
“呸!真真不知廉耻!丢尽了祖宗脸面!”
“听说是罪臣之女……”
“难怪呢!”
“太子妃,未来的国母是这种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未来咱们夏国要抬不起头来了!”
“没想到太子是如此好色之人!”
百姓们指指点点,姜云柔这才惊觉失言,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不…不是的!我是胡说的!”
她惊恐地看向季临渊,寻求最后的庇护。
季临渊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黑,额角青筋暴跳。
他这才回过神来,恼怒自己竟然如此发疯,毫无储君风度。
姜云柔更是当众自曝丑闻,无疑是将他和皇室的脸面一同扔在地上践踏。
季临渊深吸一口气,勉强提起笑容,尽量平静地说道:
“是孤因大喜醉酒,刚刚失言了,打扰江姑娘了。”
说着他又牵起姜云柔的手:
“昨夜是我将母后给我的鸳鸯玉佩送给柔儿,许诺柔儿此生不负她。”
姜云柔的惊慌失措不是假的,百姓们对季临渊的解释半信半疑。
人群渐渐散开,季临渊拉着姜云柔的手走向喜轿。
在她惊喜羞涩的眼神中,季临渊将她用力的推进了轿子里。
姜云柔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绝情的季临渊。
“阿渊……”
轿帘落下,阻断了她后面未尽的话。
我看着这场闹剧,心中一片冰寒。
前世江氏满门的血,陆三循身上密密麻麻的箭孔,在此刻得到了第一声回响。
我转头看向陆三循,他轻笑一声,解释道:
“昨夜他们的事是三皇子设计的,我只是顺水推舟。”
“你配出来的致幻暴怒的药原本是分批次的,结果二皇子全部都放进去了。”
“不过昨晚他敢派人来强掳你,今日这一出,都是他应得的!”
我点点头,怪不得季临渊今日竟如此当众发疯。
扬起唇,我对着陆三循笑了笑:
“我们回家。”
9
快马加鞭,半月后,江南,江氏祖宅“云水居”。
母亲林氏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泪水涟涟:
“我的儿,苦了你了!”
她指尖颤抖着抚过我脸颊上的疤,心痛难抑:
“言哥,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父亲江知言此刻面沉如水,一掌拍在紫檀桌案上,震得茶盏叮当响:
“当今跟太子欺人太甚,若是他通过提高赋税来谋取钱财也就罢了,可尽使一些小人伎俩……”
说着父亲看向陆三循,神色稍缓:
“此番多亏贤侄周旋,才能让我与月儿安全脱身。”
陆三循拱手,姿态恭谨:
“世伯言重了,分内之事,只是……”
他看向我,我心领神会,接过话头继续说道:
“父亲,季临渊之前拦轿,恐非一时冲动。”
“他既知我毁容,却仍纠缠不休,所图的只怕还是我江氏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后面的人脉。”
“夺嫡是一个无底洞,其他皇子也对我多有试探。”
“况且利用新技术,江氏获得的盐铁之利更甚,皇室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父亲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犀利:
“既如此说,你们是有计划了?”
陆三循对上父亲的目光,毫无惧色:
“除了安王,当今以及太子和其他皇子,皆是心胸狭隘、刻薄寡恩之人。”
“若为君,是天下苍生之祸,而江家,首当其冲!”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釜底抽薪!”
父亲眼中精光暴涨,抚掌大笑:
“老夫果然没看错人!那依你之见,抽哪根薪,填哪把火?”
母亲闻言说道:“难道是安王?”
我摇摇头:“安王殿下确实仁厚贤明,心系黎庶,可他志不在皇位。”
说完我看向陆三循。
迎着我们一家的目光,陆三循摘下了腰间的龙纹玉佩:
“我本名季涵天,先帝元后嫡子季怀瑾,正是家父。”
饶是江知言见惯风浪,此刻也震惊得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来回踱步。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许久,父亲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眼中再无半分疑虑:
“原来如此!好!好一个潜龙在渊!”
“老夫这把老骨头,连同江氏百年基业,便押在殿下身上了!”
“盐铁之利,商路之便,尽为殿下驱策!”
陆三循,不,此刻起应是季涵天,深深一揖:
“涵天,必不负世伯所托,亦不负天下黎民!”
他抬头看我,四目相对,我们相视一笑。
10
季涵天回京借助太后以及皇室宗亲,强势认祖归宗。
而我与他的婚期,订在了一个月后我生辰那日。
首富江氏嫁女,又是嫁给前段时间刚认祖归宗的先帝嫡孙辰王。
虽未明言,但江南乃至京城的嗅觉敏锐者都已察觉到夺嫡风向微妙。
成亲这天,江府门庭若市,贺礼堆积如山。
辰王季涵天成亲,便可踏入朝堂,参议政事。
季涵天暗中布局许久,在朝堂上与安王两人相互配合,将夺嫡情势完全搅乱。
父亲则利用庞大的商业网络和盐铁命脉,不动声色地将财富与情报源源不断输送给季涵天。
又有安王的全力配合,季涵天在朝堂上如鱼得水,接连办好几件漂亮差事,皇室宗亲连连夸赞。
反观太子季临渊,因青花街当街失仪、姜云柔婚前失贞的丑闻,声望大跌,行事越发急躁乖张。
这日,季涵天收到密报,是插在东宫的探子传来的。
“太子已经扛不住压力,松口纳了两位侧妃,姜云柔妒性大发,与两位侧妃势同水火。”
季涵天为我斟茶,语气平淡:
“安乐侯之女肖月,性情温婉,被皇后委以掌管东宫内务之权。”
“护国公之女宁樱,皇后亲侄女,性子骄纵,深得皇后欢心。”
“姜云柔的太子妃之位,形同虚设。”
我捻起一块精致的荷花酥,闻言轻笑:
“季临渊当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如今倒成了捆住他自己的绳索。”
“姜云柔岂是甘居人下、任人拿捏的性子。”
季涵天眼中掠过一丝冷意:
“自然不是,她日日与季临渊吵闹,怨他负心薄幸,季临渊不胜其烦,加之皇后施压,已冷落她多时。”
“两位侧妃有孕后,姜云柔更为疯魔,当众给她们喝了落胎药。”
“前日,皇后以‘为太后祈福静心’为由,将她送去了京郊皇觉寺。”
皇觉寺?我指尖一顿。
前世记忆里,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专门“安置”失宠的妃嫔命妇。
姜云柔被送去那里,无异于公开宣告她的失势。
我冷笑一声:“她必定不会甘心。”
季涵天笑眯眯地说道:
“探子说,皇后有意待两位侧妃任何一位诞下皇孙后,便以‘无子善妒’为由废黜姜云柔,扶正生育者。”
我抬眸,与他目光交汇,彼此了然。
姜云柔最不能容忍的,一是失去季临渊的“爱”,二便是失去这用尽手段得来的太子妃之位。
废妃?扶正侧妃?这足以让她彻底疯狂!
“夫君,再添一把火吧。”
11
一场秋雨一场寒,大雨中,姜云柔悄无声息地从皇觉寺回来了。
到底还有情分,季临渊在姜云柔梨花带雨地攻势下,逐渐软了心肠。
何况自从她回来后,便对肖月和宁樱极尽谦卑讨好,于是季临渊跟皇后便信了她的“改邪归正”。
一日请安后,姜云柔亲手奉上从皇觉寺求来的“得子灵符”,笑容温婉得无懈可击:
“两位妹妹年轻,福泽深厚,姐姐在佛前日夜祷告,只盼妹妹们早日为殿下开枝散叶。”
“这灵符得大师开光,很是灵验。”
“待皇孙落地,姐姐便立刻奏请母后,自请下堂,奉上太子妃之位。”
姜云柔温婉地将太子妃之位如同诱饵抛出,眼底却是一片死寂。
肖月性情温和,半信半疑地收下所谓的“灵符”。
宁樱骄纵,闻言却是心头狂喜,接过“灵符”便塞到了腰间的锦囊中。
晚上季临渊得知后来到正院里,感动地搂住了姜云柔。
姜云柔笑着伺候着季临渊用完膳,看着他接过手里的鸽子汤一饮而尽。
两个月后,东宫接连爆出噩耗。
先是侧妃肖月腹痛如绞,身下见红,太医诊断为误食寒凉之物,已无生育可能。
紧接着,侧妃宁樱在探望肖月后,回宫不久突然小产了。
宁樱悲痛欲绝,一口咬定是肖月妒忌她得宠,再次有孕,在茶点中下药。
肖月则泪流满面,指认宁樱送来的参汤有异。
皇后震怒,亲临东宫坐镇。
太医院院正战战兢兢地查验了所有可疑之物,最终,目光定格在姜云柔带回的“得子灵符”上。
季临渊阴沉着脸,满头大汗地走进来。
院正鼻尖一动,轻轻嗅了嗅,接着又将调制了一碗药水,将符纸放进去。
顷刻间,药水变的乌黑。
院正“噗通”跪地,面无血色:
“回禀娘娘”
“符纸已被红花朱砂浸透,殿下身上的香更是掺杂了大量的麝香等容易落胎之物。”
院正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季临渊,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殿下可否容臣探一下脉,也需要殿下的一点指尖血……”
皇后脸色勃然大变,季临渊低着头未说话,只是伸出了手。
一刻钟后,院正看着碗里的血逐渐变绿,又跪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被下药了,是前朝秘药余生残,是一味温和的专为男子研制的绝嗣药。”
在场所有人,跟前朝有关的,便是姜云柔。
她的曾曾祖父曾是前朝公主的驸马。
所有人的目光,利箭般射向一直安静坐在角落的姜云柔。
满殿死寂。
12
姜云柔缓缓抬起头,脸上再无半分温婉,只有一片癫狂的平静和扭曲的快意。
她甚至轻轻笑了起来,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格外瘆人:
“是我,都是我做的。”
姜云柔呵呵笑着,看了眼脸色惨白的两位侧妃,又对着上首惊怒交加的皇后和季临渊说道:
“阿渊曾说过不会负我,结果娶了一位又一位侧妃。”
“而母后,为了给宁樱铺路给我下药,我既然不能有孩子,那她们也没有资格有!”
她声音陡然拔高:
“不过为了以防阿渊再纳妾,我就直接从源头上绝了这一切。”
“这样就不会有人用孩子逼我让位,我就永远都是太子妃!”
姜云柔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
“我姜云柔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阿渊抛弃了我们的誓言,那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眼前发黑,厉声尖叫:
“毒妇!!”
“给本宫拿下她!打入死牢!”
姜云柔闻言,笑地更加放肆:
“哈哈哈,晚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绝嗣了!”
季临渊闻言,终于压制不住喷薄的怒气,目眦欲裂,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姜云柔脸上。
姜云柔被他扇的摔倒在地,嘴角溢出血痕。
季临渊如同暴怒的野兽一般,嘶吼道:
“孤要休了你!千刀万剐了你!”
姜云柔趴在地上,发髻散乱,半边脸高高肿起,她慢慢抬起头,用袖子抹去嘴角的血:
“休我?晚了……”
她猛地咳出一大口乌黑的血,眼神开始涣散,却死死盯着季临渊,声音如同诅咒:
“季临渊……我姜云柔……生是你季家的人……死……也是你季家的鬼。”
“太子妃……牌位……是我的……你……永远……也……休不掉……”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气息断绝,嘴角却仍旧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殿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季临渊粗重的喘息和皇后压抑的啜泣。
13
姜云柔的死,季临渊的绝嗣,在本就因夺嫡之争而沸腾的朝堂之上又烧了一把火。
季临渊作为太子,贪墨赈灾银两、收受巨额贿赂。
二皇子强征民女、纵容下属草菅人命。
三皇子骄奢淫逸,肆意圈并土地。
桩桩件件,铁证如山,被安王以雷霆之势,连同数百名灾民的血泪控诉状,一同呈于御前。
勤政殿上,皇帝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罪证,听着安王字字泣血的陈奏,脸色铁青。
他瞥了一眼季涵天,又看着跪在殿下满脸不甘地二皇子三皇子,最后看向失魂落魄的季临渊。
皇帝内心的愤怒汹涌而出:
“一群逆子!!”
“你们眼里可还有江山社稷?可还有黎民百姓?!”
“尤其是你太子!宠信毒妇,残害子嗣!你……你简直……”
皇帝骂着骂着,一口血喷出来,脸色灰败地倒在了龙椅上。
一天后,宫中传出两道圣旨:
“太子季临渊,失德败行,罪证确凿,废为庶人,圈禁宗人府,非死不得出。”
“二皇子三皇子德行败坏,一并废为庶人,幽禁于王府,非死不得出”
半月后皇帝驾崩。
先帝元后嫡子季怀瑾之子,辰王季涵天,德才兼备,仁厚之名远播,在朝野众望所归之下登基为帝。
登基大典,新帝下旨与封后大典一同举办。
季涵天牵着我祭天时,宗人府中的季临渊正在喃喃自语:
“我的孩子……我的皇位……姜云柔……毒妇……毒妇……”
季临渊已经疯魔了。
得知消息时,季涵天正在给我卸妆。
他轻轻吻着我的额头:
“月月,都结束了。”
我搂着他的腰,低声说道:
“新年号就叫“昭明”如何?”
季涵天俯身,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声音沙哑哽咽:
“好!”
天道极昭明,勿作幽远视。
前世的血泪、阴谋、背叛与绝望,这一刻尽皆消散,未来将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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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素娘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