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史记》中对“九州”的描述主要集中在《夏本纪》中,其内容几乎完全承袭自更早的文献《尚书·禹贡》。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时,系统地整理和收录了上古史料,将《禹贡》中关于大禹划分九州的故事作为信史载入。
《史记》中对“九州”的描述主要集中在《夏本纪》中,其内容几乎完全承袭自更早的文献《尚书·禹贡》。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时,系统地整理和收录了上古史料,将《禹贡》中关于大禹划分九州的故事作为信史载入。
以下是《史记·夏本纪》中描述九州的核心内容:
1. 背景:大禹治水与划分九州
描述始于大禹成功治理洪水后,为了有效地管理广袤的土地、征收赋税、区分土壤肥瘠、方便交通和物产流通,他根据山川地形和自然地理界限,将天下划分为九个区域,即“九州”。
2. 九州的名称及其地理范围(核心依据山川河流):
冀州:大致包括今山西、河北大部、河南北部、辽宁西部。描述提到壶口、梁山、岐山、太原、岳阳、覃怀、漳水、恒水、卫水、大陆泽等地。土壤是“白壤”。
兖州: 济水与黄河之间。包括今山东西部、河南东北部、河北东南部。提到九河(黄河下游多条支流)、雷夏泽、灉水、沮水、桑土。土壤是“黑坟”(黑色肥沃),草木茂盛。
青州: 渤海、泰山之间。今山东东部、北部。提到嵎夷(东部沿海)、潍水、淄水、汶水、莱夷。土壤是“白坟”(白色肥沃),海滨广斥(盐碱地)。贡物有盐、细葛布、海产品、丝、铅、松木、怪石等。
徐州:黄海、泰山、淮河之间。今江苏北部、安徽东北部、山东南部。提到淮水、沂水、蒙山、羽山、大野泽、东原。土壤是“赤埴坟”(红色粘性肥沃土)。贡物有五色土、雉羽、桐木、磬石、珍珠、鱼、黑绸、白绢等。
扬州:淮河以南至东海(一说包括江南)。今江苏、安徽南部、浙江、江西、福建等地。提到彭蠡泽(鄱阳湖)、三江(多条入海河流)、震泽(太湖)。土壤是“涂泥”(潮湿泥泞)。贡物有金、银、铜、美玉、竹箭、象牙、皮革、羽毛、木材、贝锦、橘柚等。
荆州: 荆山至衡山之南。今湖北、湖南大部及河南南部、重庆东部等地。提到江(长江)、汉水、沱水、涔水、云梦泽。土壤是“涂泥”。贡物有羽毛、象牙、皮革、金、银、铜、柘木、栝木、柏木、磨石、砥石、砮石(箭镞石)、丹砂、箘簬(美竹)、菁茅、大龟等。
* **豫州:** 荆山以北,黄河以南。今河南大部、湖北北部、山东西南部。提到伊水、洛水、瀍水、涧水、荥泽、波水(播水)、菏泽、孟猪泽(盟诸泽)。土壤是“壤”(肥沃疏松),下土坟垆(低处是黑色硬土)。贡物有漆、丝、细葛布、纻麻、磨石、磬石等。
梁州: 华山以南至黑水(具体所指有争议)。今陕西南部、四川、重庆大部及甘肃、青海一部分。提到岷山、嶓冢山、沱水、涔水、蔡山、蒙山、和夷。土壤是“青黎”(青黑色疏松土)。贡物有美玉、铁、银、镂(钢铁)、砮石、磬石、熊罴、狐狸、毛织地毯等。
雍州: 黑水以西至黄河东岸(或指陇山以西)。今陕西、甘肃大部、宁夏、青海东部及内蒙古部分地区。提到弱水、泾水、渭水、漆水、沮水、沣水、荆山、岐山、终南山、惇物山、鸟鼠山、三危山、积石山、昆仑山、都野泽(猪野泽)。土壤是“黄壤”(黄色土壤)。贡物有美玉、珠宝、奇石等。
3. 对各州的详细描述内容(每州大体包含):
山川治理情况:记录该州主要治理了哪些山脉、疏通了哪些河流湖泊。
土壤类型与肥力等级:如上文所述的白壤、黑坟、赤埴坟、涂泥、青黎、黄壤等,并评定其肥力等级(上上、上中、上下等九等)。
赋税等级: 根据土地肥瘠和物产情况,评定应缴纳赋税的等级(也是九等)。
贡品(土特产):详细列举了各州需要向中央王朝进贡的物产,种类极其丰富,涵盖矿产、动植物产品、手工业品等,反映了各地的经济特色。
交通路线:描述了各州贡品运输到中央王朝都城(冀州)的水路路线,通常沿着主要河流及其支流。
司马迁的贡献与意义:
1. 系统化与信史化:司马迁并非《九州/禹贡》概念的原创者,但他将散见于《尚书·禹贡》等早期文献中的九州地理体系系统化、条理化,并郑重其事地纳入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史记》的《夏本纪》中。这极大地提升了九州概念的历史地位和权威性,使其成为后世理解中国上古地理、行政区划起源和“大一统”观念的重要基石。
2. 塑造大禹功绩:将划分九州作为大禹治水成功后最重要的政治举措之一,凸显了大禹作为圣王不仅平治水土,还奠定了国家疆域管理和经济制度的基础。
3. “大一统”地理观的体现:《禹贡》九州的描述体现了一种理想化的、以中央(冀州为核心)统御四方、山川有序、物产流通的“大一统”地理政治观。司马迁采纳这一体系,反映了他本人及汉代对“天下一统”的认同和追求。
4. 后世影响深远:《史记》的记载成为后世理解先秦地理和行政区划沿革的最重要源头之一。“九州”从此成为代表“中国”、“天下”的代名词,深刻影响了中国人的地理认知和国家观念。
总结来说,《史记·夏本纪》对九州的描述,核心是完整转录并权威化了《尚书·禹贡》的内容,详细记载了九州的名称、地理范围(以山川为界)、土壤、赋税等级、贡品和交通路线。司马迁通过将其载入正史,将这一理想化的地理区划体系确立为上古信史的一部分,极大地强化了“九州”作为中国早期疆域象征和文化符号的地位,对后世产生了不可估量的深远影响。**
来源:牧子晓理图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