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偷偷在外面勾搭上了别的女人，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我，生怕我会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端倪。
他偷偷在外面勾搭上了别的女人，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我，生怕我会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端倪。
可命运偏偏开了一个玩笑，那个女孩竟阴差阳错地出现在我面前，成了我对面的同事。
那一刻，我如遭雷击，几十年的风雨同舟，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竟抵不过他一时的贪欢。
我终于明白，他早已不再爱我，若是心中有爱，又怎会轻易背叛？
1
“我和梁宽在一起了，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们吧？”
女人开口说道，她长相平平，但胜在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满脸都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哪像我，眼看着就四十岁了，怎么看都比不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那枚钻戒，钻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光芒闪烁，刺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我静静地搅动着咖啡，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
“你来找我，梁宽知道吗？”我轻声问道。
她轻轻地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得意洋洋地抬起头，看着我。
“这还用他同意么？如果他爱你，又怎会有我的存在？”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
“对了，他说和你在一起，就像左手牵右手，毫无感觉。”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屑。
“可是和我在一起，他说他能感受到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她骄傲地扬起下巴，仿佛在向我炫耀着什么。
她放下咖啡杯，嘴角挂着一抹恶劣的笑意，语气轻快地继续说道：
“他不离婚，不是还爱你么？”
说完，她还故意拉长了尾音，似乎想看我失态的样子。
然而，我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歇斯底里，依然保持着冷静，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她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骄傲的样子。
“你陪着他几十年了，就像养了阿猫阿狗一样，时间久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何况是人呢。”
她歪着头，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我。
“他不爱你了，你还霸占着他，这有意思么？”她的话语中满是不解和嘲讽。
我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他是不知道你来见我了。”
说着，我随手拿起手机，拨通了梁宽的电话，并打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桌上。
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那是我们的定情曲——《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电话在悠扬的旋律中接通，梁宽那熟悉而温暖的声音传来。
“老婆，我今天不加班，到时候去接你一起。”
听到这里，我淡淡地看着对面的女人，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要不要离婚，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应该直接和他说。”我缓缓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梁宽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声音变得急切而慌乱：“老婆，你在说什么？什么离婚？你现在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
“宽哥，我和白染在一起。”女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梁宽的话，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炫耀。
瞬间，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2
女人终究还是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坐直的身体这才缓缓弯下。
满脑子都是女儿，终究还是拖着僵硬的身子回了家。
推开门，女儿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过来，神秘兮兮地指着厨房。
“妈！我爸在做饭呢！这可是他从当上副院长后，做的第一顿饭……他是不是要宣布什么好消息呀？”
我无力地揉了揉女儿的头，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重重地把自己摔进沙发。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我轻轻点头，“坐一会儿就好。”
“你们班主任说，过两天要摸底考，这两天你可得加把劲，你现在高三了，可不能松懈。”
“妈妈，你放心吧，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嘛。”
梁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我时，眼中藏不住的心虚与哀求。
“老婆，你回来啦，饭菜马上就齐，收拾收拾赶紧吃饭。”
那声音里竟带着一丝讨好。
“哎呀，肉麻死了。”女儿嬉笑着冲进厨房，“爸，我帮你端菜。”
“哎呀，爸爸，你也太偏心了，今天做的全是妈妈爱吃的。”
不一会儿，可口的饭菜摆满了餐桌。女儿看着梁宽，做出抚心的动作。
“哎，爸，我受刺激了，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情人，可我这个‘小情人’，永远也取代不了我妈妈的位置。”
以往女儿的打趣，总是让家里充满温馨。可今天她提到了“小情人”……
即便早就过了冲动行事的年纪，我的心还是猛地一揪。
我真想歇斯底里地发泄一番，可看着女儿那灿烂的笑脸，我生生把火压了下去。
梁宽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不过很快就化作宠溺。
“对呀，爸爸和妈妈可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妈妈在爸爸这里，谁都比不过。”
听着男人这般说辞，我胸口发闷。
他这意思，难道是就算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我依旧是老大？
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妈，快来吃饭，都是你爱吃的，我这是沾了你的光。”
我走到餐桌前，如往常一样坐下。
满桌都是我爱吃的，可我却丝毫提不起食欲。
“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男人的筷子给我碗里夹了一块。
“爸，我也要。”女儿眼巴巴地说。
“你都这么大了，自己夹。”
“爸，你这也太偏心了，就不能多分我一点，好歹我也是你的小情人呀。”
男人夹菜的手顿了顿，无奈地给女儿夹了菜。
“别整天瞎说，你已经长大了。”
女儿不服气，“再大也是你的小情人，哼！”
说着，还冲我噘嘴，“妈，你看我爸，他都不要我这个‘小情人’了，说不定是别的小情人勾了他的魂儿……”
“啪”的一声，梁宽的筷子摔在桌上。
“梁晚晴，你都十七了，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没遮没拦的！”
女儿被吓了一跳，眼眶瞬间红了。
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这么吼。
我淡淡地瞥了梁宽一眼，恰巧他也看向我，眼中满是慌乱。
我轻声安抚女儿，“小晴，你爸爸最近工作遇到难题，心情不好，他不是故意凶你的。”
梁宽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连忙说道：“小晴，是爸爸不对，不该把工作情绪带回家，爸爸跟你道歉，对不起。”
女儿红着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梁宽，“就这一次哦，再凶我，我就不当你的‘小情人’了。”
餐厅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满桌的佳肴，到了我嘴里全是苦涩。
女儿匆匆吃了几口饭，“爸妈，我吃好了，我要去看书了。”
饭桌前就只剩下我和梁宽，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3
卧室里那张两米宽的大床上，我们如同楚河汉界般泾渭分明地躺在两边。
梁宽挪了挪身子，靠近我一些，可当他冰冷的眼神与我交汇，又默默地躺回到床的另一侧。
我望着空荡荡的那一大片床铺，心里只想着，如果能离他再远一点就好了。
回忆起以前在出租屋的时候，一米二的小床，我都觉得宽敞得过分。
可如今，面对这两米的大床，我却只觉得它太过狭窄，狭窄到容不下我们之间那渐行渐远的爱情。
“老婆，对不起。”梁宽那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满心期待着他会给我一个解释，一个承诺。
然而，他的声音就此戛然而止，仅仅只说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他只说了对不起，却没有说他是否会和那个女人断了联系。
真是可笑至极！
对我来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是最苍白无力、最没有意义的了。
我侧过身去，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很快就打湿了枕头。
我和梁宽自幼相识，算一算，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将近四十年的风风雨雨。
那个女人说得没错，几十年的相伴，就算是养的阿猫阿狗，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一个陪我走过半生的男人。
阿猫阿狗死了，我们都会心疼不已，更何况是我深爱了半生的男人呢？
我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曾经的美好时光。
我们两个都是孤儿，在孤儿院里一起慢慢长大。
五岁的时候，我们一起玩过家家，他拍着胸脯，目光坚定地告诉我：“染染，我长大了就娶你。”
六岁那年，我们在外面和人打架，他一边护着我，一边大声喊道：“染染，你快跑，我来拦着他们。”
七岁，我们上学了，他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染染，我以后要当个科学家，到时候你就是科学家的媳妇。”
……
十五岁那年，我迎来初潮，满脸通红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卫生巾递给我。
……
十八岁，他拿着一枚素圈银戒指，虔诚地给我戴上，然后指天发誓：“染染，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二十二岁，我们结婚了。没有豪华的酒席，没有热闹的婚礼，只有他那颗对我赤诚的心。
他在旷野之中对着天空大喊：“染染，我爱你，我永远都爱你。”
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梁宽爱白染，永远永远……”
……
“老婆，我发工资了，这次还涨了五百块呢。这下就可以给小晴买更好的奶粉了。”
……
“老婆，你不是说没吃过大虾么，我今天买回来了。今天运气可真好，老板给打了特价。”
……
“老婆，再存一年钱，我们就凑够首付了，太棒了，我们终于要有自己的家了。”
……
“老婆，我升职了，当上总设计师了。你以后不用那么节约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老公现在养得起你了。”
……
“老婆，我当副院长了，你现在是副院长的老婆了。”
可是，才当了三年副院长，他也许就要换掉他的老婆了。
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说过会永远爱我的男人，我不禁苦笑。
4
第二天清晨，我如同往日一般，早早起身，精心为女儿准备早餐。
女儿临出门前，我再次贴心叮嘱：“路上骑车慢点，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女儿像往常一样，俏皮地回应了声 “yes madam”，接着背上书包，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楼道里瞬间传来她欢快的声音：“妈，我先走啦，要迟到了！”
5
我没有提及离婚的事，或许这让他误以为，我们的生活还能像从前一样继续下去。
他变得越来越忙，整整一个月都没在家吃过晚饭，甚至有几晚都没回家。
女儿忍不住抱怨起来：“我爸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忙呀。”
我心里“咯噔”一下，慌了起来，难道女儿发现什么端倪了？要是她察觉了，我该如何是好呢？
这时，女儿凑到我身边，一脸认真地说：
“妈，你可得多多劝劝我爸，让他多注意休息。我昨天刷视频，看到有个年轻人因为加班过度，直接猝死了，我看得心里直发怵。”
听女儿这么说，我提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还好，她没发现什么。
等到半夜十二点，梁宽才回到家，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气息。
看到我还没睡，他似乎有些诧异：“怎么还没休息？”
我们已经好久都没好好说过话了，就算他主动找话题，气氛也十分尴尬。
他像是知道在我这儿听不到满意回应，深深地叹了口气。
床的另一边慢慢凹下去，床头灯也渐渐暗了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以后每个星期抽两天回家吃晚饭吧，尽量避免夜不归宿。”
他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权衡，到底是我和那个女人在他心里更重要。
漫长的沉默之后，我以为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时，才听到他缓缓说道：“知道了。”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样女儿应该就不用再忧心忡忡了吧。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我对他说的是，每个星期抽两天回家吃饭，尽量别夜不归宿。
没想到，他不仅做到了，还做得更好。一个星期里有三四天都会赶回来吃晚饭，再也没出现过夜不归宿的情况，就算出差，也会给我发消息。
日子好似又回到了他出轨之前的模样。
对此，女儿安心了不少，还偷偷跟我唠嗑。
“妈，我这辈子就佩服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我爸注意休息呀，可他根本不听。”
“你看你这一出手，我爸立马就听话了。妈，我以后也要找个像我爸这样对我好的老公，只疼我、只听我话的！”
6
梁宽回家的频率越来越高了，甚至到了周六日都会在家闲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通过了一个陌生人的好友请求。
就在通过的那一瞬间，好几张图片直接发了过来。
其中一张，是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一张，是那女人娇俏地埋在男人胸口；
还有一张，赤裸的两人紧紧交缠，男人的脊背宽阔，把女人遮得严严实实。
我的心脏一阵剧痛，仿佛被什么狠狠地绞着。
那只手上戴着素圈的银戒，旁边还有那闪闪发亮的钻石，在屏幕上刺得我眼睛生疼。
男人胸口的位置，有一颗痣，那形状，和记忆中的完美重叠。
还有他脊背上肩胛处的抓痕，那是我情到深处时不小心留下的痕迹。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我冲进卫生间，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梁宽，看到这一幕，急忙冲进卫生间。
“老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他边说边轻拍我的后背。
可这一拍，让我胃里翻涌得更厉害了，生理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我用力推开他，咬牙切齿地说：“出去！别用你的脏手碰我！”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如此疾言厉色。
他抬着的手停在半空，满是错愕。
7
就在这时，女儿从补习班回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
“妈，我爸呢？他不是说今天公司没事，会在家陪我们吗？”女儿一脸疑惑地问道。
“哦，公司临时有事，他被叫走了。快去洗手吃饭吧。”我强装镇定地回答。
“哎，他们设计院可真是的，大周末还让加班。我爸都当副院长了，怎么还这么忙啊。”女儿边嘟囔边往洗手间走。
“不行，我要给他打电话，他说好了晚饭要跟我们一起吃的。”女儿说着便拿出手机拨了过去。
幼稚的铃声响起，是我和女儿都很熟悉的《好爸爸》。
“我有一个好爸爸，爸爸爸爸……”
电话接通了，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哪位？”
我身体一僵，急忙从女儿手里抢过手机。
“喂，张经理吗？你们梁院长是不是正在开会呢？等他开完会，让他给我女儿回个电话。”我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一个女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好，知道了。我会通知梁副院长的。”
电话挂断的瞬间，我看到了女儿惨白的脸逐渐恢复红润。
“你看，我说吧，你爸忙得很。快吃饭，等他开完会，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
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我打开手机。
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你可真是能忍啊！宽哥正在洗澡呢，等他洗完，我会转告他，让他给孩子回个电话。”
“哎，他本来这两天不打算过来的，想好好陪陪孩子。估计是太想我了，没忍住又跑过来了。”
“你就别多想了，他回去啊，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他女儿。”
“他都说了，孩子还有大半年就高考了，等孩子高考完，再从长计议。”
“你也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
“妈，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女儿凑过来关切地问道。
我慌乱地锁上手机，女儿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嗯，不热啊。”
我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妈妈能有什么事，快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我把鸡翅夹到她碗里，温柔地说：“这是你最爱的可乐鸡翅。”
“谢谢妈妈，我爱死你了！”女儿开心地说道。
8
十分钟后，梁宽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晴，你找爸爸呀？”
“爸，你难道不知道刚刚有个女人接了你的电话呀？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背着我和妈妈在外面有了小情人呢。”女儿嘴里正咬着鸡翅，说话含含糊糊的。
“胡说些什么呀，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呢。”
“我就是随便聊聊嘛。爸爸，你晚上还回来吃饭吗？妈妈做了我们俩最爱吃的可乐鸡翅哦，你要是回来，我就给你留两个。”
“嗯，爸爸这就回家。”
半个小时后，梁宽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我一眼就瞧见他领口的唇印，心里“咯噔”一下，慌慌张张地站到他面前，挡住了女儿的视线。
“累了吧，先回屋换身衣服。”
或许是许久未曾听到过我这般关切的话语，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久违的感动。
“嗯。”
这时，女儿调侃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妈，我爸的眼神都拉丝了呢，真是让我羡慕嫉妒呀。”
男人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有什么好羡慕的，等你长大了，爸爸给你挑个好老公。”
“那肯定呀，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找个和您一样的好男人，然后像您和妈妈一样，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女儿的眼里满是憧憬。
而我的心却一阵揪痛。
女儿啊，你错了，妈妈绝不会让你找个像你爸爸这样的男人。
我和你爸爸的结局早已注定。
我之所以一直强撑着，只是不想让你情绪起伏太大，影响学习罢了。
梁宽说完，转身回了卧室，背影透着一丝狼狈。
我紧跟其后也进了卧室。
看到放在床上的衬衣，我直接抬手扔到了地上。
梁宽看到领口的唇印时，微微一怔，随后弯腰捡起衬衫，眼中满是愧疚。
“抱歉，不会再有下次了。”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沉默，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老婆，今天谢谢你！”
我冷漠地没有回应，谢我什么呢？是谢我在女儿打电话时帮他打掩护？还是谢我没让女儿看到他衣领上的唇印，没在女儿面前露出马脚呢？
看他脸上还有点羞耻之意，脸色也不是那么厚了。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你，所以你不必道谢。”
“我只希望小晴在高考之前，你能当个合格的父亲。”
他连忙点头：“你放心，不会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我心里清楚，他会答应，即便他不再爱我，可还是在乎女儿的。
“等小晴不在的时候，你不用勉强自己喊我老婆，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随后低下头，轻声说道：“好！”
9
我向来深知，梁宽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只是，他唯独对“永远爱我”这件事食了言。
那天之后，他竟天天回家。当我加班时，他又像从前那样，提前做好饭菜，耐心等着我。
女儿甭提多开心了，脸上总挂着藏不住的笑，整个人都活泼了不少。
知道他天天会回家，我也忙碌起来。
那个陌生人依旧时不时发来照片，起初，每看一张，我的心都如同被刀狠狠绞着，疼得难以呼吸。
可渐渐地，随着照片一张张地来，我的心却变得越来越平静。
我知道，自己终于从那段长达四十年的感情里挣脱了出来。尽管这个过程犹如在荆棘丛中前行，心被刺得千疮百孔，但我还是走出了来了。
如今再看图片上亲吻在一起的两人，曾经的我定会崩溃大哭，可现在，却激不起我任何情绪波动。
我只是觉得那女人实在荒唐，如此私密的照片，竟如此随意地就发了出来。
哼，还是太年轻，做事毫无分寸。
原本我以为日子就会这般，平静地过到女儿高考结束。
然而，就在高考前三天，我接到了梁宽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熟悉的声音便传入耳中：“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摇……”
这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瞬间让我一阵恍惚。
说起来，我们好像已经半年没通过电话了。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下意识地按下接通键，电话那头梁宽的声音里满是慌乱：“染染，小晴不接我电话，你快联系她，问问她在哪里？”
还有三天就考试了，今天女儿说约了同学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女儿向来懂事，就算外出游玩，也绝不会无故不接我们的电话。
我心急如焚，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别问，赶紧给小晴打电话。快呀……”梁宽焦急地说道。
我的心猛地一揪，慌乱地挂断电话，紧接着拨打女儿的电话。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冰冷的机械女声传入耳中，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又急忙打开微信，发起了视频通话，可一直无人接听。
此刻，恐慌如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我又赶忙给和女儿关系较好的同学家长打电话。
可得到的回复都一样，他们都说没见过小晴。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我双手颤抖着，再次拨通了梁宽的电话。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电话很快被接起，男人在电话里的话语里满是焦急。
“怎么样，联系到小晴了吗？”
“没有，梁宽，我根本联系不到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要报警啊？”
“不会的，小晴不会出事，你别自己吓自己。”梁宽赶忙安慰我。
“梁宽，我好害怕，要是女儿出了什么事，我真的没法活下去了。”我情绪彻底崩溃，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有我在。”男人的声音里也带着微微颤抖，“我这就去你单位接你，我们一起去想办法找她。”
梁宽赶到的时候，我还在不停地拨打着女儿的电话。
看到他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阿宽，女儿一直不接我电话，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男人眼中满是心疼与懊悔，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里，给我无尽的安全感。
“染染，别怕，有我在。我们一起去找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仿佛给我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10
我和梁宽找遍了女儿爱去的每一个地方，甚至跑到了警局。
可警察满脸歉意地告诉我：“孩子失踪还不到24小时，按规定暂时不能立案。”
天色越来越暗，我的心也愈发焦急难耐。
我一次又一次地追问道：“梁宽，你跟我说，女儿肯定会没事的，是不是？”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我：“老婆，女儿肯定不会有事。”
凌晨三点，我像一个迷失方向的幽灵，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徘徊。
满心期待着下一秒，女儿就能奇迹般地出现在我面前。
就在这时，“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天籁之音。
我颤抖着双手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娇软且带着刚睡醒沙哑的声音：“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才发现我手机没电了。”
“我看到了你给我留了好多言，吓坏了吧？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听到女孩子这番话，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犹如一汪温热的春水。
我并没有去问她什么时候回的家，明明一小时前我才回去看过，只是温柔地回应着她：“宝贝，手机没电了，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用说对不起。”
“是妈妈不好，大惊小怪的。妈妈现在在单位，马上就回去。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会儿。”
终于回到家，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女儿的卧室门口，透过门缝，看着床上那熟悉的身形，悬着的心这才终于落了地。
我轻轻转身，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我根本没注意到，此时床上的女儿，肩膀一直在不停地微微颤抖。
在我的再三逼问下，梁宽终于道出了缘由。原来是女儿不小心撞到了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刹那间，我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如果女儿只是看到他们两人走在一起，断不会如此失态，她肯定是看到了某些难以接受的画面。
我第一次满含着憎恨的目光射向梁宽，声音冰冷且决绝：“梁宽，如果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女儿的高考，我绝对不会让你和那个女人好过！”
男人痛苦地闭上双眼，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染染，对不起……”
我一巴掌猛地扇在他的脸上，怒吼道：“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如果对不起能解决问题，我可以说上一万次！”
11
高考这天，阳光格外炽热，仿佛也在为这场意义非凡的考试增添几分紧张氛围。
梁宽特意请了假，我也精心挑选了一身大红色的旗袍穿上。
我和梁宽一起，把女儿送到了考场门口。
女儿站在考场外，冲着我甜甜地笑：“妈，你今天真漂亮啊！我怎么这么幸运，能有你这么漂亮又好的妈妈呢？”
我眉眼弯弯，满是笑意：“妈妈这身旗袍可是专门为你买的哟。你喜欢，妈妈心里就欢喜。乖女儿，祝你考试旗开得胜！”
“放心吧，妈。我肯定能考个好成绩。这天儿太热了，你赶紧回去吧。”女儿懂事地说道。
“小晴，加油啊！”梁宽也轻声给女儿打气。
可女儿仿佛没听见这加油声，只是说道：“妈，我进去了。”
说完，女儿转身朝着考场大步走去。
这时，我看到梁宽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与痛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女儿佯装没看到，我也当作没看见。
毕竟，我不希望女儿在高考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份平静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梁宽几次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我看着女儿走进考场的背影，心里紧张得揪成一团。
这可是女儿改变命运的一场重要征程，我必须亲自见证。
“你这身旗袍真的好看。”梁宽突然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我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要是年轻的时候穿上，肯定会更好看。”
“唉，可惜年轻的时候没钱。就算有钱，我也不会舍得花近千元买这么一件旗袍。”我感慨道。
我的话似乎让梁宽回想起了我们过去困苦的日子，他的眼神里满是止不住的悔意，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要不我们去车里等吧。”梁宽提议道。
我没有反对，毕竟今天这身旗袍开叉开得有点大，被这么多人看着，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怪不好意思的。
12
车内，空调的风轻柔地吹过，悄然带走了我身上那一身的燥热。
汽车电台里缓缓传出那首悠扬的老歌：“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或许是这首带着岁月温度的老歌，轻轻唤醒了他心底年少的记忆。
梁宽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带着一丝追忆：“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啊，我总是吃不饱，晚上常常饿得睡不着觉。每到这个时候，你总会悄咪咪地找到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
我的眼前瞬间一阵恍惚，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那小小的自己。
那时的我，面黄肌瘦，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衣裳。我小心翼翼地把馒头掰成两半，把一大半塞进男孩的手里，轻声说道：“阿宽，给你吃。院长妈妈说了，一切苦难都是纸老虎，早晚有一天，咱们会打败它的。”
随后，是两具小小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毫无顾忌地偷吃起来。
那些美好的回忆啊，就像一阵温暖的风，轻轻拂过，让人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记得读大学的时候，你还总是挨饿呢。”
梁宽笑了笑，那笑容如同年少时一般纯真灿烂：“是呀，那时候，我的肚子常常咕咕叫。有一次，你听到那声音，还说那咕咕叫的声音像极了交响乐曲呢。”
“我记得。”我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其实，他哪怕从口里省下那么一点点钱，最后也都变成了我的新衣服。他说会让我过上好日子，这些年，他确实一直都在努力实现这个承诺。
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可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会一直爱我的男人，如今却有些迷失了。
或许是他也察觉到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梁宽赶忙转移了话题：“我记得大学那会啊，有个富二代追你，可你却没同意。当时我问你，他那么优秀，又那么有钱，你会不会后悔，你当时说，不后悔。”
我的思绪飘回到过去，那个帅气逼人的青年与眼前梁宽熟悉又陌生的脸，在脑海中交替浮现。我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淡淡的笑。
“是呀，那时太年轻了，年轻到天真地以为只要有爱情，就什么都可以。”
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车载电台里依旧播放着那首“最浪漫的事”。
“你是后悔了么？”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其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压抑与无奈。
我的目光投向车外，只见一个年轻女人正用力甩开男人的手，大声说道：“你总问我为什么不嫁给你？好，那我就给你说明白。连八万八的彩礼你都给不起，你让我嫁过去就和你一起还欠款吗？”
男人有些不服气地争辩：“那我也比那个男人强，他也就比我有点钱，其他哪点比得上我？”
女人冷笑一声：“他就算什么都不比你强，可他能让我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不用我整天为生计发愁。我和你的那三年，就全当喂了狗。”
看着两人撕扯着渐渐走远，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是呀，我后悔了。”
13
车内陷入了一片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我静静地听着车内熟悉的旋律，心情复杂难明，终于再次开口。
“我去年看过一个节目，有个女孩特别嚣张，扬言说宁可坐在宝马车里哭，也绝不愿意坐在自行车后面笑。”
“我当时听了，完全无法理解，甚至觉得她挺可怜的，爱情观简直一塌糊涂。”
“可后来经历的这些事，却让我明白，爱情有时候，真的好像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谁又能肯定，坐在宝马里的人就一定会一直哭，坐在自行车后面的人就肯定能一直笑呢？”
“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人这一辈子，能过得舒舒服服的，干嘛非要让自己过得那么困苦呢？”
“到最后呢，把自己熬成了黄脸婆，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花着自己的钱，睡着自己的男人。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傻透了？”
这，是我自他出轨后，第一次对他倾吐这么多的心里话。
男人的头低了下去，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关节都泛白了。
“梁宽，女儿高考结束后，我们就去离婚吧。到时候，你自由了。”我平静地说道。
其实在来的路上，我是打算等女儿考试完，再跟他提这件事的。
可话赶话，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提前一两天说了。
他应该心里清楚，我这么长时间忍耐下来，并不是对他还有放不下的感情，而是为了女儿，我才一直强忍着。
梁宽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染染，我说我真的后悔了。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会爱我一辈子的梁宽，早就已经死在我的心里了。”
男人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努力强忍着，不让眼泪滴落下来。
“染染，我们相识已经三十九年零六个月十三天了。你和小晴，是我这辈子最亲最亲的人。我……我混蛋，对不起。”梁宽的声音有些哽咽。
14
女儿这两日的情绪出奇地稳定。
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冲出考场，然后朝着我飞奔而来。
“妈，我考完了！”她兴奋地喊着。
“来，先吃个冰激凌降降温，咱们回家，妈妈给你做顿大餐。”我笑着说道。
“我可有个天下最棒的妈妈，我简直幸福死了！”女儿眉眼弯弯，开心极了。
女儿接过冰激凌，仰起小脸，笑嘻嘻地说：“妈，你先吃一口。”
我依言咬了一口，冰凉甜蜜在口中散开，“真甜！”
“妈，咱们回家吧。这两天你辛苦了，我本来就说我自己能回去的，你非要在考场外等着。今天回家，我做饭，好好犒劳犒劳我的好妈妈。”
女儿挽着我的胳膊，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着。
“好呀，妈妈就等着尝尝你的手艺。”
结果呢，女儿所谓的做饭，不过是煮了包方便面，里面还有一个碎得稀巴烂的荷包蛋。
梁宽下班回来的时候，我们母女俩正吃得有滋有味。
“怎么吃的这么简单？别吃了，我去做饭。”梁宽皱了皱眉。
“你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吗？”女儿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小晴做的。”我轻轻点了点头。
男人放下包，坐到了餐桌上，女儿一脸不善地给他盛了一碗。
也许是因为男人的饭量大，吃得很快，不一会儿，那碗稀碎的面条就见底了。
“还有么？”他抬起头，目光急切地看着女儿。
“没有了！”女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以往那种对爸爸的欢声笑语和亲昵劲儿，此刻全没了。
或许是女儿的态度让他心里不好受，男人眼眶泛红，嘴角却还带着笑，说道：“我的小晴长大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吃到女儿做的饭，好吃极了。”
也许是看到爸爸红了眼眶，女儿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你喜欢吃，我再给你下一包。”
说完，女儿转身进了厨房。我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抽泣的声音。
我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说完，我听到“啪嗒”一声，筷子掉落在地的声音。
我知道，女儿肯定听到了。
女儿，对不起，妈妈已经忍耐到了极限，这一次，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过了一会儿，女儿红着眼，双手端着一碗面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回了房间。
15
夜晚，轻轻敲响女儿房门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门开了，女儿红肿的双眼像颗核桃，满是委屈与悲伤。
“妈，你真的要和他离婚吗？”女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此时的她，连“爸”都不愿再叫出口。
我望着她哭红的眼，心像被狠狠揪了一下，心疼得厉害：“小晴，就算我和你爸爸分开，我们对你的爱，也绝不会少一分一毫。”
女儿听后，紧紧地将我抱住，她如今的身高已经超过了我半个头，在这温暖的怀抱里，我感受到了她深深的爱意与支持。
“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站在你这边，支持你。”女儿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我笑着看向她，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懂得理解与支持妈妈了。
我和女儿聊了许久，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最后，女儿又把我紧紧抱住，声音里满是不解与心疼：“妈，你怎么这么傻呀，怎么能为了我，忍了他那么久呢？”
“你和他相伴那么多年，陪他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吃了数不清的苦。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我一直以为，那天撞见他们抱在一起，是他的第一次出轨，没想到……妈，你真的受委屈了。”
“离，这婚必须离！以后咱们娘俩一起过日子，就把他当成个陌生人。”女儿态度坚决地说道。
说完，女儿松开我，拉着我去往卧室。
推开门，只见梁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白染已经做出了决定，女儿对他也满是失望。他用手捂住脸，满心绝望，不知何时，泪水已湿了枕头。
他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可这世上哪有后悔药，回不去的家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们夫妻二人相濡以沫四十年，他又怎能不了解白染的脾气呢？坚强、勇敢，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他满心懊悔，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做出了那样的错事。
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女儿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事情要和你谈。”
自从那天撞破他们，女儿就再没甜甜地叫过他一声爸。
梁宽整理好情绪，起身去客厅。
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你们要是离婚，我就跟着我妈。”
“你婚内出轨，必须净身出户。我妈陪你从一穷二白打拼到现在，毫无怨言，你却背叛了你们的感情。曾经，我一直以你为榜样，期待着未来的另一半，你却严重伤害了我们的感情。”女儿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以后，你每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要分给我和我妈一半，就当是你背信弃义的补偿。”女儿毫不退让，为自己的妈妈据理力争，甚至都没正眼看过梁宽一眼。
我看着女儿这般为自己打算，心里五味杂陈，不是高兴，而是心疼。她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这离婚这场仗，没有赢家。
梁宽的心里，此刻难受极了。看到女儿为妈妈争取利益，他既欣慰又愧疚。欣慰的是女儿长大了，厉害了，以后定不会被别的男孩骗；愧疚的是自己辜负了妻女。
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都听你们的。”
我和女儿都愣住了，没想到梁宽会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
女儿似乎担心他反悔，赶忙说道：“口说无凭，立字为证。”
于是，很快便起草了一份协议。
双方签字完成后。
“今天，能让我在这里再休息一晚吗？”梁宽的声音里满是祈求。
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女儿红着眼眶说道：“只是签了协议，明天才正式离婚。你可以再住一晚。”
16
第二天，女儿顶着一对红肿的眼，却像变魔术般给我画了一个美美的妆。
“妈，你瞧瞧，多好看呀，这就当庆祝你的新生啦。”女儿满脸笑意地说道。
去民政局的路上，梁宽一路上异常沉默。
想到昨晚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女儿的要求，我心底突然发觉，自己对他竟也没了那么深的恨意。
“你把钱都给了我和女儿，那小姑娘那边可怎么办？不会闹起来吧？”我忍不住问道。
梁宽认真地盯着前方的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我现在的生活可比和你在一起时好多了，那时候我一个月才一千块。我想，她应该知足的。”
听到这话，我算是明白了，他说的“真爱”，大概就是那个女孩愿意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的那种吧。
说真的，我承认我有点小心眼，不太相信他和那个女孩之间有什么真爱。
就这样，梁宽正式从我和女儿的生活里退出了。当然，每个月定时打钱这点倒没落下。
因为女儿提前发现了梁宽和那个女人的事，尽管她极力克制，努力保持平静，成绩多少还是受到了些影响。
不过，她还是考上了一所本市的 211 大学。她说这样就能经常回来看我，免得我一个人孤单。
女儿开学的日子到了，梁宽也来送她，还给她包了个大大的红包。
女儿笑着打趣他：“哟，没带女朋友呀？”
看他那尴尬笑着不说话的样子，感觉他似乎已经对过去释怀了。
我瞪了女儿一眼，示意她说话注意些，那毕竟是她爸。
女儿却傲娇地昂起头，然后偷偷用微信推给我一个联系人：“妈，我同学他爸，单身都十几年啦，是个钻石王老五哦。我帮你考察过了，长得可不错，一点不比某人差。”
我顿时一阵尴尬，这丫头，净捣乱。
到了学校，我远远就瞧见一个男孩正朝女儿招手。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才考上大学就开始谈恋爱了？
“妈，快点，我看到我同学啦。”女儿兴奋地拉着我就跑，梁宽也只能无奈地在后面拉着行李跟着。
一路被拉着跑，我忍不住劝女儿：“小晴呀，你现在年纪还小，谈恋爱的事妈妈不反对。但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可千万不能随便就让男孩子占便宜……”
“妈，您想啥呢！”女儿突然停了下来，“我在和男孩……身边那个男人打招呼呢。陈叔叔你好！这是我妈。”
说罢，就把我推到了那男人面前。
我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太尴尬了。
“你好，我叫陈诚。”那男人伸出手。
我赶忙握了上去。他的手带着一股热气，感觉都要灼到我的皮肤了。“你好，白染。”我紧张得都有些结结巴巴。
“阿姨好，我叫陈亮，陈诚是我爸。我和小晴是高中同学，现在都在这个大学读书。”帅气的大男孩，浑身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这男孩给人的感觉挺不错，要是女儿和他谈恋爱，好像也挺好的。
梁宽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先送女儿去报到吧。”
分别前，我和陈诚交换了联系方式，还约好有空就带着孩子一起聚聚。
既然女儿对这个男孩有意思，那作为妈妈，我得去考察考察男孩家里的情况。
17
回去的路上，我把梁宽送到了他租住的小区。
刚到小区门口，就迎面碰上那个女人出门倒垃圾。她一看到梁宽从我的车上下来，眼中瞬间充满了委屈。
“你都已经和她离婚了，怎么还和她纠缠在一起？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和我在一起？”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梁宽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
“你离婚这么久，都不肯和我领证，也不肯摆酒席，这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你前妻是什么？你对得起我吗？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个混蛋，你这个负心汉！”
周围路人的目光纷纷投来，指指点点。梁宽只觉得满脸臊得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口无遮拦，赶紧和我回去。”梁宽拽着女人的胳膊说道。
就在进单元门的时候，梁宽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见状，识趣地赶紧转身离开，毕竟看前夫的笑话，总归不太好。
生日那天，我精心定了一家本地的餐馆，约了陈诚夫妻一起吃饭。
为了女儿的未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个借口。只希望陈家是那种好相处的人家，毕竟现在好多人家娶媳妇，都不太愿意找父母离异的对象。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心里七上八下，满是忐忑。
包间门被缓缓推开，陈诚手里拎着一个精致蛋糕，独自走了进来。我下意识地伸头向门外张望，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还有其他客人。
“白女士，还有其他客人吗？”
我一愣，赶忙回答：“没有呀，我就邀请了你们夫妻。”
他微微笑了笑，说：“那就不用看了。”
我顿时愣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隐藏的客人？
“我爱人十年前就过世了。”陈诚见我一脸疑惑，便解释道。
听到这个解释，我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和不好意思。
“真是对不起呀，我不知道这事儿，提起你的伤心事了，实在不好意思。”我赶忙致歉。
“这没什么，刚开始的那几年确实挺难熬的，不过现在嘛，也不觉得那么难过了。”陈诚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生日快乐啊，我带了芒果蛋糕，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陈诚笑着说。
我又是一愣，因为我最喜欢的就是芒果。
“我很喜欢，谢谢你。”我真诚地说道。
陈诚特别健谈，整个用餐过程让人感觉特别舒服。一直到走出餐厅，我都完全忘了问他对离异家庭的看法。
上车前，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那个，你对离婚的家庭怎么看？”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什么怎么看，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离婚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要是婚姻能继续，我想没几个人会选择离婚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看来女儿未来的公公确实是个明事理的人。
这时，饭店门口有两个脑袋从阴影里探了出来。
“你说我爸有没有机会？”一个男生小声问。
“看你 妈 的态度，我觉得有戏。”女生回答道。
“那我一会儿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抓紧点。”男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一想到以后会多你这样一个妹妹，日子都有盼头了。”
“切，你盼头就是让我给你当妹妹呀，那我现在就喊你一声哥，咋样，有没有心花怒放？”
男生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起来：“那不一样。我一直想问，你怎么会撮合你妈妈和我爸呀，你爸爸他……”
“打住！虽然他是我爸，可他出轨是事实，是他对不起我妈。他能和小姑娘卿卿我我，那我妈就值得更好的。”女生语气坚决地说道。
18
从那之后，我和陈诚常常碰面。大多时候，是孩子们热情地邀请我们，一起去聚餐。渐渐地，我俩也熟悉了起来。
陈诚过生日那天，盛情邀请我过去庆祝。我也不能失了礼数，提前给他买了生日蛋糕。礼尚往来嘛，这样情谊才能更深厚。
这次聚餐没选外面的餐厅，而是在陈诚家里。大家兴致都很高，我和陈诚心情也不错，不知不觉就喝了几杯小酒。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又或许是两三年没和别的男人亲近过，总之，也不知怎么的，我和陈诚就滚在了一起。
等清醒过来的那一刻，我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毕竟，他是未来女儿的亲家呀。
趁着陈诚还没醒，我慌慌张张地跑了。
后来孩子们再次提议聚餐时，我看着陈诚，心里就直打鼓，不太敢与他对视。
聚餐那天，大家又喝得有些高了。孩子们看我喝多了，就吩咐陈诚送我回家。
到了小区门口，陈诚突然问我：“要不要上去坐坐？”我脸涨得通红，也没回答，急匆匆地往楼上跑。没留神脚下，差点摔一跤。陈诚不放心，赶紧跟上来，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这次全程我都是清醒的。陈诚很认真地说要娶我，我摇了摇头，没有答应。我不想让婚姻的条条框框束缚住自己，而且他极有可能成为未来女儿的亲家，这关系太复杂了。
我家楼下，两个脑袋悄悄探了出来。
女生小声说：“你爸上去了。”
男生紧接着说道：“都一个多小时了！”
女生赶忙制止：“好了，赶紧回学校吧，不然宿舍管阿姨要发脾气啦。”
陈诚变得越发大胆了，甚至在孩子们面前，也常常靠我比较近。我每次都心慌意乱，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心虚，那感觉很奇妙，就像是在偷偷做一件刺激的事。
我隐约体会到，那女人说的，整个细胞都雀跃起来的奇妙感受了。
然而，这刺激的日子，在孩子大三那年，被撞了个正着。
那天，女儿双手抱胸，气冲冲地质问陈诚：“陈叔叔，两年了，你还不打算给我妈一个名分？”
一旁的陈亮也绷着脸，说道：“爸，你也太不是男人了。”
陈诚一脸幽怨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满脸羞愧，灰溜溜地拉着女儿匆匆离开。
晚上，我坐在女儿房间，母女俩促膝长谈。
“妈，你为啥不答应陈叔叔呀？”
我羞得老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和陈亮……妈怎么能……”
女儿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啦？”
接着，女儿认真地说：“我和陈亮都希望你们俩能在一起。”
“妈妈嫁爸爸，女儿嫁儿子”，这样的关系，我实在是难以接受。
“妈，你就别管我的事儿了，你和陈亮叔叔好好在一起就好啦。”
女儿突然放声大笑，笑了好半天才停下。
“妈，你不会以为我和陈亮在谈恋爱吧？”
我满脸疑惑：“难道不是吗？”
“妈，当然不是啦！我们俩就是好朋友，才不是你想的那种男女朋友。”
女儿拉着我坐下，耐心解释：“妈，我之前给你的微信，就是陈叔叔的。我和陈亮一直在努力撮合你们俩呢。”
19
我和陈诚商量后，决定不领结婚证，先同居。
陈诚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了我的提议。
最后，我们商量着，觉得怎么也得请相熟的朋友吃个饭，算是正式向大家宣告我们今后的关系。
包间里，我刚一进去，就看到了梁宽。他坐在那里，短短三年时间，却仿佛老去了十岁一般。
这种场合，前夫突然出现，真让人觉得无比尴尬。
我无奈地白了女儿一眼，女儿却凑过来，跟我咬着耳朵说：“妈，我就是想让他看看，你离开他之后，过得照样好。”
陈诚知道梁宽，之前在学校也见过一面。这时，他笑着招呼道：“来了啊，快坐吧。”
我不知道梁宽此刻尴尬不尴尬，反正我浑身不自在。
陈诚聊得热火朝天，他和梁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也不知道怎么的，两人就聊到了我。
“梁兄弟啊，真得好好谢谢你呀！”陈诚突然笑得有些奇怪，那笑容在我看来有点“奸诈”。
“要不是你不懂得珍惜，我也娶不到白染啊。你不知道，白染真的特别好。总之，这杯酒我干了，你随意，兄弟，也干了。”陈诚边说边一饮而尽。
那天晚上，陈诚喝高了，梁宽也醉得不成样子。
梁宽嘴里一直嘟囔着：“老婆，对不起，我真的后悔了。”
女儿实在没办法，只能尽一份子女的义务，送他回去。
好不容易把陈诚弄到床上，我看到他醉眼朦胧，脸上却带着笑意，喃喃自语道：“染染，我给你们报仇了，嘿嘿，你没看，你那前夫脸黑得像锅底。”
我一头雾水，我还以为他俩相处得还不错呢。
20
晚上，女儿风风火火地给我打来电话，张嘴就是一个惊天大瓜：“妈，我跟你说个大事儿，我爸被戴绿帽子啦！”她那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下意识地推开正在我身上动手动脚的陈诚，猛地坐起身来，满脸担忧地问：“女儿，你没事吧？可别气坏了自己。”
虽说女儿一直支持我和陈诚在一起，可万一她只是故作坚强、强颜欢笑呢？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妈，我好着呢！说实话，知道这事儿后，我感觉胸口那股憋屈的劲儿一下子就顺了……”女儿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巴拉巴拉地和我说了一大堆，我这才渐渐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天女儿扶着梁宽回去的时候，撞见了那个女人正和其他男人做着那不堪的事儿。最让人觉得可笑的是，梁宽那家伙，爱那个女人爱得死去活来，就算是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也竟忍了下来。他只是把那个男人给撵了出去，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哎，怎么说呢，我这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感觉三观都被震得粉碎。
挂断女儿的电话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说起来，我和梁宽认识都整整四十年了，从打小就建立的情谊。这么多年来，除了他出轨这件事儿，我真没发现他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就因为出轨这点，我一直恨他。可他又净身出户，给了我足够的补偿，这又让我恨不起来了。
相处了四十年，我自以为很了解他。我一直觉得，就梁宽那性子，绝对不可能忍气吞声当什么 “绿毛龟”。可事实却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看来这四十年，我对他还真是不够了解啊。
“想啥呢，这么入神。” 陈诚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随口回了一句：“梁宽！”
陈诚一听，急了：“看来还是我不够努力啊，让你还有闲心想这想那。”
说着，他便俯下身凑了过来。我忙着推开他，说道：“别闹了，我都这把年纪了，折腾一回还行，再来，小心肾虚。”
“你是嫌我老啦？那我更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陈诚这男人，怎么越劝越来劲呢？
我索性闭嘴不说话了……事实证明，他还真有那能耐。
到了后半夜，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把我给吵醒了。
“谁呀，大半夜的打扰人清梦。” 陈诚闭着眼睛，满脸不耐烦地嘟囔道。
我拿起电话，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号码，犹豫了片刻。这个号码，是梁宽的。
我轻声对陈诚说：“是梁宽的。我接一下。”
电话接通的瞬间，梁宽那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染染，我好想你。”
这让我怎么回答啊？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诚，只见他那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活像 “黑猫警长”。
我赶忙说：“那个，你是不是没睡醒啊，没事的话我挂了。”
“染染别挂，我想和你说说话。” 梁宽在电话那头央求道。
我无奈，只好接着听。他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我们年少时的那些事儿，可我全程没给他任何回应。
过了一会儿，梁宽又说道：“染染，我真的后悔了。她威胁我，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就去举报我。”
我微微皱眉，继续听他说下去。
“她根本就不爱我，和我在一起，就是图我的钱。她总是找各种理由跟我要钱，只要我没满足她，她就会带着别的男人回来，还一点都不避着我。”
“染染，我真的后悔了。” 电话里的男人哭得十分绝望。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想着：我就说嘛，我一直都了解他，他不可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地当 “绿毛龟”。原来是被人威胁了呀。
可这事儿关我什么事呢？这把柄又不是我给那个女人的。
仔细想想，他其实也挺可怜的，头顶那片青青草原，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瞧着陈诚那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随后讪讪地挂断了电话。
“既然还不累，那咱们继续。”陈诚的声音再次传来。
呃，这家伙真是没救了，居然真以为自己还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呢。
第二天，这家伙果然没能按时起床，而我呢，腰酸得厉害，整整难受了好几天。
再次见到梁宽时，他胡子拉碴，整个人状态极差，就像个流浪汉一样。
“染染，我申请了外调，要去边疆那边了。你和女儿是我最后的心结，所以特地过来和你告别。”梁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
“我知道女儿恨我，恨我拆散了这个家。所以我就不去和女儿告别了，你帮我转告她，我永远爱她。”梁宽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他深深地给我鞠了一躬，然后红着眼眶转身离开。
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和那个女人闹掰了。
那女人是真的去举报了他，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场面极其难看。
所以，梁宽选择了自我放逐，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虽然怕女儿会遗憾，但我还是决定告诉她这件事，并问她要不要去送送爸爸。
没想到，她却冷冷地说：“这都是他应得的，背叛誓言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老天不去做，那我们就自己来。”
女儿虽然嘴上放着狠话，可我分明听到了她的抽泣声。
我的心猛地揪紧，疼得厉害。女儿受到的伤害，或许比我更深。
她曾经那么爱她的爸爸，甚至把爸爸当作未来婚姻的标杆。
可如今，她的标杆倒塌了，信念也随之崩塌。
临走前，梁宽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是我不知道珍惜，是我贪图一时的刺激，是我把原本幸福的家庭弄散了。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往后余生，你和女儿都能幸福。”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我从来爱的，都只有你。”
看着他的忏悔，我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他的话像是从心底掏出来的，可我却无法轻易原谅他。
毕竟，我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再是那个别人说几句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二十岁小姑娘。
四十多岁的我，已经学会了如何衡量和判断。
出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再爱我了。因为如果真的爱，又怎会舍得背叛？
来源：密橘故事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