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3年10月7日,苏联文化部长福尔采娃愤怒的闯进卢比扬卡的克格勃总部,她找到了出入境管理办公室直冲了进去:“你们太过分了!比赛都提前报备了!现在跟我说不能兑现?这不是欺负人嘛?”
1973年10月7日,苏联文化部长福尔采娃愤怒的闯进卢比扬卡的克格勃总部,她找到了出入境管理办公室直冲了进去:“你们太过分了!比赛都提前报备了!现在跟我说不能兑现?这不是欺负人嘛?”
面对眼前这位“苏联最有权势的女人”,克格勃职员不敢怠慢,只能颤巍巍的回复:“那个人的名声确实很坏,品德败坏牢骚满腹,实在没法让他出国……”
一听这话,福尔采娃开不心了,我管你这个那个的,老娘组织活动的时候跟你们报备没?你们是不是书面同意了?现在出了问题,是不是得你们解决?
对面的小职员汗流浃背:“那书面同意是领导签字,我没法做主啊!”
福尔采娃真急眼了:“你不管谁管?不行!今天必须解决!”
眼看着堂堂文化部长这就要耍赖,小职员赶紧说:“在我的权限范围内,确实不好解决,但也有办法,如果有人能出具书面担保,保证他在出国期间不会闹出丑闻或叛逃,那我们也可以为他颁发公务护照.....”
此时,作为一个给通辽宇宙贡献了多个素材的老资格NPC,福尔采娃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她用她开过光的翘嘴豪迈的表示:“这事简单!我签字,我来当担保人,担保亚历山大·戈东诺夫在出国期间不会出问题!”
福尔采娃在那次比赛的发布会上
对于亚历山大·鲍里索维奇·戈东诺夫的人品,与他相熟的人有一个共同的评价——天雷没把他给殛了,都算老天爷犯白内障了。
1949年,戈东诺夫出生于苏联远东的库页岛,父亲是当地的建设局长,本来,出生于地方官员家庭的戈东诺夫按说能生活不错,但比较不巧的是,在他两岁那年,戈东诺夫的父亲谈了场恋爱,对于这场恋情,他的母亲不太认可,因此俩人很快离婚,戈东诺夫被母亲带回了拉脱维亚老家。
所谓不贫则已,一贫如洗,父母离婚后,戈东诺夫的生活瞬间从富二代变成了负二贷,为了维持生计,母亲不得不繁忙的工作,这让缺乏家教戈东诺夫成功变为了一个社恐分子(让社会恐惧的一分子)。
在整个童年时期,戈东诺夫都是撩猫逗狗打群架,抢劫同学当恶霸,撒尿调皮活稀泥,逃课捣乱人人怕。面对这样的小父愁者,戈东诺夫的母亲愁的不行。看着儿子焚书坑儒的成绩,戈东诺夫的妈妈决定,不能让孩子继续走读书这条弯路了,这孩子体型十分颀长,也许是个跳舞的材料。于是,1958年,母亲把戈东诺夫送进了里加(拉脱维亚首都)的舞蹈学校。
少年戈东诺夫和哥哥、母亲
事实证明,这是个相当正确的决定,戈东诺夫身形优美,长得也算宝相庄严,在芭蕾舞方面更是天赋惊人,入学半年后就开始挑大梁,除了一名叫米哈伊尔.巴瑞辛尼科夫的同学外,整个学校没人能和他竞争。1967年,戈东诺夫顺利毕业,加入了国家青年芭蕾舞团。然而,两年以后,团长却给出了一个结论——戈东诺夫的天赋确实可以,可惜一直不长个,这辈子只能当配角啦!
面对团长的结论,戈东诺夫展现出了他的第一个特质:这人是踩地磅量体重——不知道自己多沉,他居然直接越级去找了拉脱维亚的文化部长,口气十分强硬的要求对方把自己调到莫斯科。遭到拒绝后,戈东诺夫毅然跑路,私自脱团去了莫斯科。
里加舞蹈学校
幸运的是,在莫斯科,这家伙很快遇到了一位贵人,著名舞蹈编剧斯坦尼斯拉夫·弗拉索夫!
弗拉索夫比戈东诺夫大八岁,非常欣赏他的才华,极力向苏联顶级舞团——莫斯科大剧院推荐,还花了不少精力私下为戈东诺夫培训,在弗拉索夫的帮助下,戈东诺夫长高了十八厘米,而且成功通过了莫斯科大剧院的审核,于1971年正式入职,成为了苏联的顶级舞者。
戈东诺夫
然后,戈东诺夫就展示出他的第二个特质——背刺恩公!
对于弗拉索夫大哥的帮助,戈东诺夫十分感激,尤其是看到嫂子的第一眼时,戈东诺夫就认定,这个哥哥自己跟定了!
是的,当第一次见到弗拉索夫的妻子柳德米拉.弗拉索娃时,戈东诺夫就立刻认定这是自己的真爱,开始疯狂追求嫂子。对于这种极品小奉先,弗拉索夫一忍再忍,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柳德米拉居然还真跟戈东诺夫看对眼了,在戈东诺夫入职莫斯科大剧院的当月,柳德米拉和弗拉索夫正式离婚,转头就与戈东诺夫领了结婚证。
柳德米拉和前夫弗拉索夫的合影
就这种人性,戈东诺夫在新单位的名声大家可以想象,虽然称不上是德高望重吧,至少也可以说是人厌狗嫌,整个剧场从导演到小工无人不鄙视他,为他安排的演出数量一减再减,直到1973年8月,莫斯科国际芭蕾舞大赛开幕。戈东诺夫虽然人品极差,但他的舞蹈天赋确实强的离谱,在这场比赛中,戈东诺夫一举拿下金奖,除了丰厚的奖金外,他还赢得了一个福尔采娃设置的特别奖励——出国演出的机会!
然而,就在戈东诺夫踌躇满志准备出国的时候,现实给了他沉重一击。他的出国申请遭到了文化部、内务部和克格勃的三重否决!开玩笑,苏联出国是要政审的,就戈东诺夫那有口皆呸的人品,怎么可能让他过关!
关键时刻,福尔采娃出手了。为了给通辽宇宙贡献素材,如开头讲的那样,福尔采娃用自己的名誉为戈东诺夫担保,担保他出国期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事实证明,戈东诺夫果然对得起福尔采娃的信任。第一次出国,他就巴黎街头狂扫货,不顾观瞻硬摆阔,西德酒馆醉如泥,交际反贼引风波。仅仅一次出国,戈东诺夫就搞出一堆丑闻,让福尔采娃颜面扫地,取消了他的出国资格。
好在,福尔采娃没机会报复他了。1974年10月,福尔采娃离奇去世,新的文化部长德米切夫本着惜才的原则,恢复了戈东诺夫的海外演出资格,希望他能体谅这份苦心,认真干好本职工作。
事后证明,这是一个让德米切夫后悔的直呲牙的决定。
苏联文化部之所以恢复戈东诺夫的出国资格,除了爱惜他的舞蹈才华外,还有现实方面的客观需求。
时间到了70年代末期,随着勋宗“大停滞”年代的到来,苏联的外汇愈发紧张,此时,无本万利的海外演出就成了国家的重要创汇手段。1979年初,莫斯科大剧院完成了对经典芭蕾舞剧《罗密欧与朱丽叶》的重编,这是个高难度的演出,需要戈东诺夫来挑大梁。当年8月,该剧将进行第一次北美巡演,第一站就设在纽约。除了戈东诺夫外,他的妻子柳德米拉(也是芭蕾舞明星)也受命共同参演,夫妻俩兴奋的开启了纽约之旅。
1979年8月1日,剧团乘坐的飞机在纽约降落,作为主办方的美国芭蕾舞剧院前来迎接,在机场出口,戈东诺夫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萨沙!?我等你好久了!”
顺着声音,戈东诺夫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天啊!米哈伊尔!你不是在加拿大吗?”
是的,此时呼唤他的,就是戈东诺夫当年在里加舞蹈学校里的同学米哈伊尔·巴瑞辛尼科夫。米哈伊尔于1974年在加拿大的巡演中叛逃,现在居然出现在这里,让戈东诺夫十分意外。两人赶紧找了个酒馆聊了起来,戈东诺夫惊喜的说:“米沙,你怎么混进迎接队伍的?”
米哈伊尔锤了他一拳:“什么叫混?整个欢迎仪式都是我安排的!外国的月亮会念经,兄弟现在是美国芭蕾舞剧团的导演了!”
戈东诺夫非常不解:“不是说你是在加拿大离开的吗?”
米哈伊尔微微一笑:“人家这边和苏联不一样,这是自由国家,我刚拿到护照就来美国了。你说为啥来美国?兄弟,你知道日本为啥动漫发达吗?因为人家1945年就是二次原国家了!美国这边压根没有芭蕾舞的土壤,需要咱们来播种,剧院是花了大钱才请到我的,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戈东诺夫有点讪讪:“就那样呗,苏联啥德行你还不知道?这些年来,命运跟我开的玩笑我TM是一个也没笑,就那薪如纸水的待遇,混日子呗.....”
米哈伊尔叹了口气:“也是难为你了,以你的水平,如果在这边,你绝对是天王巨星!”
戈东诺夫也叹气:“没办法啊!就这么个条件。我看兄弟你这意思,现在你发达了吧?收入怎么样?”
米哈伊尔摆了摆手:“马马虎虎吧,一个月也就万把美元,日子也就一般般。”
这下戈东诺夫真破防了,月入万把美元叫一般,那月入几百卢布是不是该叫战犯?所谓我怕兄弟过得苦,更怕兄弟开路虎,看到兄弟如此发达,一种极端的失衡涌上戈东诺夫心头,论水平,我比米哈伊尔强的多,凭啥他混的这么好?
在狂饮数杯伏特加后,戈东诺夫突然有了个念头——米哈伊尔的成功,全是因为他在美国,如果我也能出来,那不得起飞啊?!
米哈伊尔·巴瑞辛尼科夫
当天晚上,戈东诺夫醉醺醺的回到房间,看到还在等他的柳德米拉,戈东诺夫十分感动。俩人说了会闲话后,迷迷糊糊的戈东诺夫试探的说:“亲爱的,你觉得我们留在这里如何?苏联实在太压抑了,这次出来后我发现,离开了苏联的保护伞,咱才知道外面根本没下雨啊!咱得向钱看啊!”
柳德米拉沉默了一会:“萨沙,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但我肯定要回家的,妈妈还在莫斯科,她身体不好,承受不了打击和分离的......”
戈东诺夫愣了一会,只能喃喃低语:“是啊,妈妈还在莫斯科......”
第二天,酒醒后的戈东诺夫如常演出,两口子也再未提起此事,剧团的首演非常成功,纽约各路名流纷纷设宴款待,戈东诺夫一时风头无两。1979年8月19日,这一天的演出中,戈东诺夫比柳德米拉的演出结束的早,在向柳德米拉报备后,戈东诺夫决定和米哈伊尔共同参加一场宴会。
在宴会上,戈东诺夫将一杯又一杯烈酒灌进肚子,然后成功喝断片了。再次睁开眼睛时,炽热的阳光已经撒满全身,美方的陪同人员给他递过来一杯水,戈东诺夫一饮而尽:“糟了!睡过头了!我得赶回酒店去,这次老婆肯定要生气了!”
陪同人员坏笑着说:“可能已经来不及了!我看过你们剧团的制度,彻夜不归的话,会被取消演出资格,送回国内的。”
戈东诺夫笑了笑:“没那么邪乎!制度是制度!执行是执行!团里大伙都经常不回酒店,没人会拿这个做文章的。”
陪同人员摇了摇头,递给他一张照片:“这次不一样,昨天的宴会有记者参加,他给你拍了一张照片.....”
戈东诺夫一把抢了过来,照片里的自己躺在了几十个酒瓶里,喝的酩酊大醉。所谓有人躺下像王子睡了,有人躺下像保安累了,望着自己的丑态,戈东诺夫冷汗直冒:“他们要登报?不行!这会毁了我的!”
陪同人员摇了摇头:“那咱可管不了,美利坚是个新闻自由国度。”
戈东诺夫颓然倒回床上:“完了.....全完了.....”
以上,就是戈东诺夫自述的经历,这段话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其结论是很确定的,在这次宿醉之后,戈东诺夫第一次真正有了叛逃美国的想法。
清醒过来后,戈东诺夫翻出了米哈伊尔的电话:“米沙!我需要你的帮助!”
匆匆赶来的米哈伊尔了解了事情经过后非常高兴,他一把握住戈东诺夫的手:“萨沙!你终于下定决心了!你放心!一切有我!生活不用担心,剧团可以跟你签长期合同,至于签证护照什么的,我亲自送你去移民局!”
就这样,戈东诺夫来到米哈伊尔的公寓躲了起来,在躲了两天后,看到没啥动静,他放心的于8月22日来到华盛顿移民局,申请政治庇护,并请求对方指派一位律师负责此事。
得知苏联明星想要摆脱邪恶帝国,美国移民局倍感振奋,他们很快为戈东诺夫指派了一位超级律师——小奥维尔·谢尔!
律师小奥维尔·谢尔
虽然名字里带个小,但小奥维尔.谢尔是美国法律界著名的愤老,此时已经七十一岁,以坚定的反战立场和维护人权而著称。一听说有人申请政治庇护,谢尔立刻杀到,拍着胸脯保证戈东诺夫一定能留下。然而,此时,戈东诺夫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既然自己如此轻易就能留下,为什么不把妻子也带着呢?
想到这里,戈东诺夫跟谢尔问到:“我的妻子也能一起留下吗?”
谢尔点了点头:“只要她有意愿,就问题不大!你可以叫她过来递申请,其他的事我来办。”
这可把戈东诺夫给难住了,首先他联系不上柳德米拉,其次就算他联系的上,妻子之前已经明确拒绝过叛逃,自己没法让她递申请啊!
想到这里,一贯自私的戈东诺夫突然陵光一闪,说出了一句改变一切的话:
“很抱歉,谢尔先生,我现在联系不上我的妻子,本来我俩约定一起留下的,但为了掩护我,她牺牲了自己,目前应该已经被苏联特工抓了起来,可能很快就要被送回国判刑了!”
当戈东诺夫决定叛逃时,柳德米拉正在默默哭泣。
戈东诺夫彻夜未归后,柳德米拉本以为可能是丈夫喝多了。可是直到第二天中午,戈东诺夫依然杳无音讯,柳德米拉慌了,她觉得戈东诺夫肯定出事了,纽约治安很差,会不会是被绑架了!她赶紧把剧团负责人霍穆托夫叫到房间:“萨沙(戈东诺夫)不见了!他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霍穆托夫十分懵逼:“前天他演出结束去参加宴会了啊!一直没回来吗?”
柳德米拉哭着点头,霍穆托夫有点紧张了:“不应该啊,要不咱们找领事馆,让他们帮忙报警?不行!那样他彻夜未归的事就瞒不住了!”
两人研究了半天毫无头绪,霍穆托夫就找来其他团员一起想办法,此时,一个小工(克格勃卧底)提醒了一句:“萨沙这几天有跟什么当地人接触吗?打电话问问看?”
柳德米拉赶紧翻出电话本挨个打电话,但所有人都表示没见过戈东诺夫,这时,小工低声跟霍穆托夫说了些什么,霍穆托夫的神色严肃了起来:“米拉?你不觉得......”
柳德米拉立刻就反应过来:“不可能!”
霍穆托夫说:“但以目前的情况看.....”
柳德米拉坚持己见:“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萨沙多爱我你们都清楚!”(意思是戈东诺夫不会留下她一个人离开)
霍穆托夫想了想:“米拉!先别激动,我们都不希望那是真的,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向领事馆求助了,希望你能理解!”
当接到剧团报告后,苏联驻纽约总领事普列奇科也懵了,作为总领事,他面临了和自己的前任洛马金一样的情况——如何处理失踪事件。
戈东诺夫和妻子柳德米拉
普列奇科很快做出判断,要么是发生刑事意外,要么是主动叛逃,不过,就算叛逃也没啥了不起。一个舞蹈演员也不是啥大人物,也没牵涉啥国家机密,随他去吧。
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普列奇科吩咐使馆雇员留意寻找,并于1979年8月21日晚向纽约警察局报警:我国来纽约演出的芭蕾舞演员戈东诺夫于8月19日失踪,请帮忙共同寻找。对于多年前的卡森金娜案,普列奇科早有耳闻,因此他认为自己的布置已经很充分了,如果是刑事案件我报过警,如果是叛逃我也懒得抓,任何结果都跟我没关系!这就叫太原工作法——把太难的工作原封不动的留着!
然而,第二天,《纽约邮报》上就刊登了戈东诺夫的大幅照片,配文——“又一位留在西方的芭蕾巨星”!叛逃的事实锤了!
就在报纸上刊登了戈东诺夫叛逃消息的同时,戈东诺夫正式向老律师谢尔提出,自己的妻子也想留下。作为人权律师,谢尔当即大怒:“在自由国度里,岂容共党倒行逆施!想要阻止义士奔赴自由,先过老夫这关再说!”
然而,当复盘整个事件时,谢尔律师发现,这事相当不好办,原因是,想要留下柳德米拉,它不合法!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苏联政府没有以任何形式迫害过戈东诺夫夫妇,他们两人的职业也与政治没有任何关系,在苏联未发生天灾战乱的情况下,两人在国际法上是没资格申请任何政治庇护的,所以,美国政府接受戈东诺夫都是违法,更遑论柳德米拉!
如果戈东诺夫是夫妻一起来投奔,事情还好办,苏联人叛逃的案件极其普遍,苏联政府也不认真管,但柳德米拉现在在苏联人手里,美国政府没有理由,更没有资格把人家留下啊!如果硬从苏联政府手里抢人,那就从招降纳叛变成了公开宣战,性质完全变了,咱在课堂上可以偷吃东西,但不能做饭啊!
思前想后,谢尔也没什么办法,于是他拿起电话开始摇人,很快,谢尔大律师的人脉开始发挥作用——美国国务院助理国务卿詹姆斯·古德比亲自来看望戈东诺夫,表示会尽力斡旋此事,这事的层级一下子就上来了!
又经过几个小时的沟通后,美国司法部终于在故纸堆里找到一条似是而非的依据,根据《美利坚合众国移民和规划法》第215条,司法部有权“适当拖延可能寻求庇护者离境的时间”。
助理国务卿古德比大喜过望,立刻要求司法部给苏联政府发函,咱们来招邪的,
也不讲究竟啥情况,就通知他们,柳德米拉女士需要接受美国政府官员面谈,两天内不得离境。面谈时只要对方肯留下,咱们就立刻把人带走,苏联人瞪眼也没招!
就这样,司法部在8月22日给苏联大使馆发函,由此,第一个误会产生了——柳德米拉在纽约,苏联大使馆却在华盛顿!美国人觉得内部沟通是苏联人自己的事儿,却没考虑大使馆和领事馆的差异!
前面咱们说过,由于纽约领事馆不重视戈东诺夫的失踪,他们并没有向大使馆上报,所以,苏联驻美国大使多勃雷宁接到通知后,误以为柳德米拉在华盛顿,直接转给了苏联大使馆参赞瓦迪姆·卡瓦列罗夫处理此事。
当看到美国司法部的公函后,一头雾水的卡瓦列罗夫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他直接用外交辞令回复——“我方理解这一声明”,不配合不对抗,回答了,但也没完全回答。
然而,对于这个回复,美国国务院能懂,司法部也能懂,但媒体可不一定懂了(即使懂也可以装不懂嘛!)什么叫做“我方理解这一声明”,这不就是承认了咱们的说法吗?懂了,克格勃已经扣押了柳德米拉!
从8月23日开始,在老律师谢尔的鼓励下,美国媒体开始大肆宣扬苏联政府扣押了柳德米拉,并且表示有不少“信源”证明柳德米拉确实准备留下。
果然,在媒体报道后,美国民众出离愤怒了!听闻赤匪政府居然敢如此倒行逆施,一大群抗议者举着“释放柳德米拉”的牌子嗷嗷往酒店冲,甚至有人试图闯进去救人!
在听说有人抗议后,苏联驻纽约总领事普列奇科懵了,跟当年的洛马金一样,普列奇科感到莫名其妙,释放柳德米拉?谁释放?她压根也没被抓啊!
但眼看着事态升级,普列奇科赶紧来到柳德米拉的酒店,为了自证清白,他甚至还带上了一个参加抗议的美国记者。
结果,那记者一见到柳德米拉就说:“您的丈夫戈东诺夫已经申请了政治庇护!”
柳德米拉震惊的说:“这不可能!”
记者耸了耸肩:“很不幸,这是真的,您还想继续巡演吗?”
柳德米拉站了起来:“还巡什么演?我要赶紧回家!”她扭头就问普列奇科领事:“我今天可以走吗?”
普列奇科此时还不知道美国司法部发函的事儿,于是他说“今天来不及,明天吧!这酒店外面太乱了,你先跟我回领事馆凑合一夜吧。”
苏联驻纽约总领事普列奇科
然而,在现场的记者们看起来,故事变成了另一个版本——柳德米拉本来被困在酒店里,被记者们包围之后,苏联领事就来了,然后这个可怜的姑娘又被带到了领事馆,这不是妥妥的做贼心虚吗?更加证实了这就是绑架!先生们,包围领事馆啊!
柳德米拉在领事馆被记者包围之后,事态会朝怎样的方向发展?请看同款封面的本文下篇。
来源:小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