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房子挂了三四年了，不久前才成交。没想到住进来的是个小姑娘。」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邻居流产，非说是被我家狗给吓的，还要我赔两万营养费。
可我分明看见，是她出门拿快递自己绊了腿。
「臭丫头，不赔钱老子送你进去蹲局子。」
可他不知道，我刚从局子里出来。
这套房子，就是父母和我划清界限的最后补偿。
1
我是天生恶种。
父母试管拼了二胎，把我留在老家。
我跟着混混长大，抽烟打架勒索学了个遍。
还因为抢劫关了几年。
被放出来后，父母第一时间送了我这套房子要和我划清界限。
「就当是还我们生你的恩，你弟弟不能有个污点姐姐。」
我答应了。
他们一家连夜移民出了国。
我收拾收拾住进了新家。
房子是精装修的，家电都有，水电费各预充了一万。
这可比村里的条件好太多了。
我准备出去转转，开门正好和邻居打了个照面。
一对夫妻，男的是个地中海。
手臂上还纹着两条青龙。
「给老子让开，别碰着我媳妇肚子。」
好家伙，我才刚踏出门，钥匙还挂在门上。
对这种人我向来不惯着。
「让你妈，离着五米我都闻到了你的口臭。」
「吃屎不刷牙，滚。」
2
刚搬进来，要到物业更新户主信息。
物业大姐挺和善，笑起来像个弥勒佛。
听我报完楼栋房号，问了一嘴。
「小姑娘一个人住啊？」
我点头。
「这房子挂了三四年了，不久前才成交。没想到住进来的是个小姑娘。」
大姐摇头。
「唉，其实我们这里其他住户都还挺好的，就你对门那家作恶不讲理，还在警局有点关系。我们都拿他没办法。小姑娘你以后避着点他们，别招惹上了，以后日子恐怕没个消停。」
大姐看我单身又一个人住，拉着我絮叨了不少。
这次我没点头。
作恶？能有多恶？
内心涌起一股久违的兴奋。
任何领域都有「老欺新」的现象存在。
入狱第一天，我不过把旧头目打成轻伤二级，就再也没人敢来欺负我。
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实在无聊。
3
对门也没让我失望。
等我吃完饭，回去就看见家门口散布着十几双巨臭的鞋。
鞋垫发黑，也不知道是哪一年遗留的产物。
浓厚的酸腐味，像是三伏天暴露在野外高度腐烂的尸体还糊了一层呕吐物。
想恶心我，我也没和他客气。
一口气全踢进电梯。
将剩下的 18 层全部按亮。
每到一层就随机踢出几只幸运臭鞋。
自己慢慢捡去吧。
等到地中海回来，看见地上干干净净，暴起怒骂。
我在门后听着。
心想这才哪到哪啊。
没一会儿他反应过来，开始疯狂砸我家门。
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我透过猫眼在他准备又踢一脚的时候，立马拉开了门。
地中海没刹住车，当场给我表演了个劈叉。
「啊——！！！」
4
撕心裂肺的叫声把他老婆也喊了出来。
两人不愧是一个被窝出来的，张口就问候了我全家。
我也毫不示弱。
在社会上侵淫了这么多年，谁能骂得比我脏。
各种生殖器乱飞，我还贴心地祝福他们生儿子没屁眼。
这一下可扎到地中海的痛点了。
他冲上来想打我，被我家狗一嗓子吓了回去。
我摸了摸毛孩子的头。
看来物业大姐的建议还挺有用的。
反正我每天也没事干，养条狗还可以顺带出去遛自己。
「死丫头，你居然敢养狗？」
「关你屁事。」
地中海指着狗鼻子骂我。
「你不知道我老婆怀孕了吗？」
「关我屁事。」
「叫起来吓到我老婆怎么办，赶紧把你的狗拖出去打死。」
我双手抱臂，不以为意。
「我家狗遇到畜生才会叫，这么不惊吓说明胚胎质量不行，生下来也是个短命鬼，打了吧。」
我砰的一声关上门，隔绝了门外的谩骂。
5
回屋后我立马下单了立体环绕音箱。
对于贱人，我向来是主动出击的。
听物业大姐说，这家女主人没怀孕之前，没少带朋友来蹦迪。
一群人一蹦就是半宿。
受不了的住户早已搬走，留下来的要不就离得远，要不就非常能忍。
不过还没等我出手，对门又来了新招。
这天我照常出门吃饭，门开到一小半就被顶住了。
好在我身量小，刚好可以从缝隙里通过。
一个生了锈的铁衣架子，牢牢卡住我家大门。
上面还晾着很多不堪入目的衣服。
对门地中海算准了时间开门。
得意扬扬。
「就是我放的，怎样？你不服就报警啊，去起诉啊，老子姑父就在警局。看谁耗得过谁。」
还在他门口装了可视门铃。
正对着我家大门。
「没想到吧，老子装了监控。」
「你再动我东西试试，老子报警抓你。」
报警？呵。
能动手的事我讲什么理啊。
6
我到五金店买了点装备，在酒店住了一晚。
第二天抄小道回来，在楼梯间戴上墨镜头套帽子，穿上臃肿的衣服。
轻车熟路换了身装扮。
保证抓过我的警察都认不出来。
每天下午六到七点，是他们夫妻俩的遛弯时间。
正好方便我动手。
两斧子下去，监控报废。
晾衣架全部砍断，衣服剪碎。
我还贴心地挑了几件扔进电梯。
毕竟不能让我一个人长针眼吧。
干完后我又回酒店美美睡了一觉。
直到第二天警察给我打电话。
有人举报，说我故意毁坏他人财物。
「啊？我吗？」
他不问我不说，他一问我惊讶。
没有证据，警察也只是和稀泥般地口头教育了一下。事情不了了之，倒是把对门两口子气得不轻，站在楼道里骂了半钟头。
我全当没听见，又住了回去。
7
住了没两天，对门开始疯狂购物。
快递到了又不拆，几乎堆满了整条过道。
每次回家我得侧着身才能开门。
这我能忍？
我特意守在电梯口，等着地中海。
「你这些快递都堵我门了。」
「死丫头片子，外面这地儿刻了你名字啊，你叫一声它答应吗？放点东西怎么了？」
「受不了就给老子搬走，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我有理。」
「再敢多事小心老子他妈扇死你。」
我气笑了，上一个跟我说话这么横的被我打断了一只胳膊。
没必要废话，我对着快递一脚一个。
能踢的踢，踢不动的就上手扔。
左右不是我的东西，坏了也不心疼。
这一下不得了，地中海深觉挑衅，冲上来就要对我动手。
来得正好！
我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棍子。
实心木，又细又长又结实，打人巨疼。
我提起棍子对着他身上招呼。
要打得人死痛又验不出外伤，这我可太有经验了。
8
地中海满身肥肉走两步都喘，一把子虚力气，挨了我两棍子之后只顾着躲。
我一次性打了个爽。
「局里有人？报警去啊关系户。」
反正一没监控二没人看见，说出去谁信啊。
打完我回屋换了身休闲服，牵着狗准备去遛。
地中海还在哀号。
我全当没听见。
电梯一开门是他媳妇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两个快递。
见到我跟个脸中风似的斜眼走了。
听见她老公的哀号，连忙扑过去。
结果来了个平地摔。
血流了一腿。
这下哀号的人变成了两个。
地中海慌张地四处喊：「120，快帮忙打 120 啊。」
我戴上耳机调到降噪模式。
径直下楼。
帮忙？不存在的。
这可是他们应得的福报。
9
意料之中。
孩子没了。
地中海没我电话就在业主群里颠倒黑白，说他媳妇流产是被我家狗给吓的。
还要求我赔两万营养费，不然就送我进去吃牢饭。
【那是我家三代单传的儿子，一个成型的男胎。】
【要不是恶毒邻居养的恶犬，我媳妇儿也不至于被吓得摔倒流产。】
【大家来评评理，我们只是一对失去孩子的可怜父母啊。】
群里没人理他。
大概是都见识过他的嘴脸。
我看不得这种尴尬，高情商地接了两句。
【你个死胖子还好意思管别人叫恶邻呢。】
【别做梦，跟我没关系两毛都不会给。】
半夜我睡得正香，房门被人哐哐拍响。
地中海站在门口，眼里都是红血丝。
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察。
「警察同志，就是她！就是她养的狗把我媳妇吓流产的！」
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也相当听话，作势就要上前带我走。
「跟我们去趟局里接受调查。」
屋里毛孩子察觉到不对，不安地叫唤起来。
10
「臭丫头，两万块一分都不能少，不赔钱老子送你进去蹲局子。」
地中海猖狂狞笑着。
一阵浓烈的口臭袭来，我屏住呼吸，「我没钱，而且你媳妇是不是被狗吓流产的你比我清楚。」
「老子清楚又怎么样，就是讹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当时就你在场。」
话里话外意思很明白。
我看向无动于衷地两个警察。
地中海察觉我的目光，嘴咧得更大了，「别白费劲了，他们是我姑父手底下的人，可不会帮你。」
地中海说着给两人分别递了支烟。
「要么痛快给钱要么吃牢饭，自个选吧。」
选你妈。
我没理他，换了个话题。
「前段时间你媳妇得流感，我看见她从诊所出来。」
「手上还拎着药都拆盒了，叫什么利巴韦林。」
「我还拍了照片，你要看吗？」
11
「别想转移话题。」
地中海不耐烦地扬手。
「一个破感冒药……」
「利巴韦林极易导致畸胎和死胎。」我把照片放大怼到他眼前，「是妊娠期的绝对禁止用药。」
「换句话说，这个孩子本来就生不下来。」
「我现在合理怀疑你们夫妻是为了孩子离世故意找个替罪羊。」
「我也要报警。」
地中海脸上青白一阵，满脸横肉抖了抖。
「一张照片就想洗清自己嫌疑，你他妈做梦。」
我认同地点点头。
「照片不够，那你听听这段呢？」
我点开手机录音。
「……就是讹你……谁让当时就你在场……他们是我姑父手底下的人……」
地中海猛地沉下脸。
我看准时机立马关门，免得手机被抢。
12
门又被拍得震天响。
地中海在门口气急败坏，「有种出来。」
呵，一对三，我又不是傻的。
毛孩子围坐在我脚边。
我安抚地摸了摸它脑袋。
闲闲地倚靠在门框边，我好心提醒：「劝你不要再狗叫……」
毛孩子委屈地呜咽一声。
错了错了。
「劝你别发癫，惹急了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地中海居然听进去了。
「那！你！想！怎！样？」
隔着一堵坚厚无比的防盗门都能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齿。
「明天下午四点，楼下胖子烧烤店。」
我让你沉浸式体验一下什么叫阴沟里翻船和打碎牙往肚里咽。
13
第二天。
我到的时候地中海把菜都已经点上了。
我也没跟他客气，「老板，馒头金针菇土豆片烤面筋淀粉肠里脊肉掌中宝中翅各来两串，肉串来二十个，多放点辣子，我打包。」
「小妹妹你这是担心我下毒吗？」
地中海脸都垮了，还强撑着微笑。
「对啊。」
你做这种事很稀奇吗？
何况谁要看着你那张脸吃饭啊。
我会吐的。
地中海僵笑，直入正题，「你要怎么样才肯把录音删掉？」
我伸手比了个二，无声做了个口型。
「两万。」
这一下地中海彻底笑不出来，「妹妹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了。」
「哎你说这事弄的，牵扯的人还挺多。」
不知道你那在警局的姑父经不经得起扒呀。
「两万是不多，判个勒索还是绰绰有余。」
这事我有经验。
「对了，记得备注自愿赠予哈。」
14
我满意地拿着刚到手的两万块付了烧烤钱。
你还别说，这免费的东西吃起来就是香。
地中海没在我这儿讹到钱，黑着脸搬去了医院照顾他媳妇儿。
楼里消停了小半个月，直到夫妻俩从医院回来。
这次他们不作孽，改做法了。
他们开始在屋子外面烧黄纸。
说是给死去的孩子超度。
物业为了整栋楼的安全问题上门来劝了两次。
每次都被地中海骂了回去。
「那么多在外面放烟花爆竹的你不去管，老子在自己家门口烧两张纸怎么了？！」
「这他妈是我请大师算的，要这样我儿子才能赶紧投胎回到我们身边。」
「老子话放在这里，要是谁坏了我儿子回来的路我他妈跟他没完。」
物业没办法，只能叮嘱和他们在同一层住的我多看着点。
楼道内空气并不流通。
每天一开门都是黄纸的味道。
除了定时定点地烧黄纸，地中海还在门口杀鸡，鸡血泼了一地。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起凶案发生现场。
泼完也不清理，等血凝了又覆盖一层新的上去。
没两天，腥臭味就上来了。
我严重怀疑他俩有鼻炎，我都快熏吐了，地中海还能蹲在地上淡定杀鸡。
而且鸡叫声穿透力是真的强，那一笼子鸡养在楼道里，叫起来此起彼伏跟个二重奏似的。
15
人家打着「为儿子」的名号，占据道德制高点。
这我还能说什么？
我直接买了两个花圈，还在上面写了他儿子的名字。
XXX 之子和 XXX 之子。
俗话说相遇即是缘。
身为好邻居的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花圈我也不放他们那边。
就立我门口，直直地正对着他们家大门。
地中海一推门就能看见。
我反正是不忌讳这些东西的。
同时我还在后面放了一个强力风扇，一天 24 小时不断电。
黄纸灰烬也烧不到我这边来。
不仅如此，有几次被风吹乱的黄纸还差点烧着地中海衣服。
可惜火不大，顶多把人烫一下。
除此之外我还把音响摆了出来，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轮番播放《地藏经》《华严经》《往生咒》。
地中海瞪我的样子想杀人。
在漫天经文声中，我轻抚花圈。
「一点心意。」
「不成敬意。」
16
这天我出门，接到以前班主任给我发的短信。
为了庆祝我出狱，她给我买了几件新衣服，还特意给我煲了鸡汤。
结果过去的时候我刚好没在，碰到了我邻居。
就拜托邻居转交给我。
「小程，我看你邻居虽然长得挺凶但是人还挺不错的，看你没在，他还主动提出来要帮我呢。」
那你可是看走眼了。
我向来深信狗改不了吃屎。
等我回去上门要鸡汤。
对面果然不承认。
地中海肥硕的身体挡住了半个门。
「什么狗屁汤，老子没见过。」
「赶紧滚，别耽误我媳妇休息。」
可我分明就在他们餐桌上看见了保温盒。
还有被他们拿来擦鞋底的新衣服。
跟我来这套是吧？
我立马打电话联系我以前出来的狱友。
17
对门媳妇年轻，没几天又活蹦乱跳了。
大半夜不睡觉，招了一大帮朋友来家里蹦迪。
警察来了两次都没用。
地中海在群里放话。
【哪个鳖孙报的警？让老子查到整死你。】
【我媳妇儿开心办个 party，谁再来扫兴老子去你门口蹦。】
其他业主敢怒不敢言。
而距离最近的我成了第一受害者。
不过我也没难为自己，直接出去开房住了一晚。
等第二天狱友到齐。
我的音箱也是时候再度出场了。
我跟他们说只要对门音乐一停，就把咱的音箱放出来。
调到最大音，把门也打开。
既然喜欢听，那就听个够。
这世上还有我这么贴心的邻居吗？
结果不出所料，对门地中海直接找上了门。
在他看来，向来都只有别人忍他的份，忍别人？不存在的。
18
狱友给我发微信说，地中海本来还挺有气势的。
在外面嚣张喊话骂街，让人滚出来。
一看到我那些狱友，立马就怂了。
后来警察也来了一趟。
猜也知道是谁报的警。
不过狱友跟对门学的，警察来了关音乐，警察走了音乐续上。
对门报警也没办法。
我笑了，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翻了个滚。
开玩笑，我找的人那都是犯过事的。
和普通老百姓的区别一眼就能看出来。
像地中海这种自诩在道上混的泥腿子最是欺软怕硬。
我在酒店住了半个月。
听狱友说，对门快疯了。
我乐得要死，又在酒店续了半个月。
用的还是他的钱。
「再换个法子，你们在上半夜放音乐，音乐停了之后点外卖，地址就填对门的。」
「记得给骑手备注，一定要敲门。就说机主有听力障碍得敲到有人出来为止。」
既然不爱睡觉，那就干脆别睡了。
19
事实证明。
人还是得睡觉。
听狱友转述，对门从一开始骂街再到好言相劝，现在已经开始求饶了。
我让他们别管，继续放。
地中海联系不上我，只好每天在业主群里倒苦水。
还附上自己这个月以来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自拍和精神衰弱的诊断证明。
脸色蜡黄，眼底乌青，血丝泛滥。
一副被吸干精气的模样。
我默默窥屏，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直到物业大姐私下来找我。
委婉地询问是不是把房子租出去了。
我才让他们把午夜音乐停了。
没有关系，还有后招。
十几个人，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屋。
我跟狱友说，让他们把每天的排泄物都装在一个袋里，不管大的小的。
然后把袋子直接丢在对门门口。
闻吧，一闻一个不吱声。
精神攻击没了，咱还有生化武器。
这不比那十几双臭鞋来得恶心。
20
还是对门媳妇儿先发现的。
据在场狱友描述，她直接吐了。
【谁他妈在我门口丢屎了？？！！！】
【妈个巴子的傻逼玩意，老子抓到砍死你。】
群里还是没人说话。
但是我看见不少业主都暗戳戳地发了朋友圈出气。
清一色的【活该】【苍天有眼】。
还有人在悄悄打探究竟是哪位勇士如此大义。
我深藏功与名，给狱友去了个电话，「你们撤吧，剩下的我来。改天请你们吃饭。」
电话里，狱友还告诉我。
对门偷偷装了个监控。
和之前的可视门铃不同，是个很小的摄像头。
藏得也很隐蔽。
要不是他们对这一类镜头相当敏感，恐怕也发现不了。
听得我肾上腺素都高了。
对门又打算搞新花样了？
那我可要赶紧回去。
21
观望了大半个月。
对门发现狱友们真的走了之后，又开始肆无忌惮。
同住一层，难免碰面。
地中海恶狠狠地警告我，仿佛忘了之前被打的痛。
「小娘皮，老子知道是你干的。」
「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老子也有兄弟。」
「你还敢回来，说不定哪天你走夜路拐角就撞见我了。」
这么弱智的口头威胁，我二十几年里耳朵都听起茧了。
我不甘示弱瞪回去。
「说话滚远点，你口臭好重。」
「我忙着给你爹迁坟呢，牵他妈山沟里，没信号啊。」
「你兄弟算个鸡毛有本事让他们来，正好我朋友也没走远。」
「还有，」我拿出正在录音的手机朝他晃了晃，「你刚才威胁我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又来这招！」
地中海脸色一变，伸手就要来抢。
「别白费劲了，我数据都是自动上传云端的，这段录音早就同步给我朋友了。以后我要是真出事，你就是第一嫌疑人。」
地中海被唬住。
我灵活走位跨进电梯，朝地中海翻了个大白眼。
当着他面把录音发给狱友。
「骗你的，现在才是真同步。」
「傻逼。」
22
又过了几天。
对门被我摆了一道居然没有动静。
十有八九在憋着坏，想一次性来个大的。
我也没闲着，在网上下单了一批新装备。
我照常每天出门遛狗。
毛孩子还小，还有个乱吃东西的毛病。
每次出门，这里闻闻那里舔舔。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家我苛待它了。
这天我回来准备掏钥匙开门，一个没注意狗子脱绳跑了。
反正也到了家门口，我没太在意。
直到我看见楼道里散落一地的巧克力。
狗子还在傻呵呵地继续啃。
我登时变了脸色，立马带它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好在吃得少送得快，催完吐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我松了一口气。
抬手朝狗子傻乐的脸上来了两大比兜。
「大馋狗，你就吃吧。」
一吃一个不吱声。
23
这种缺德事，除了对门没人能干。
看来他们已经掌握了我的动态。
我没回去，又在酒店住了一晚。
当天夜里我就换上装备。
变声器，夜视眼镜，静音鞋，磁吸微型音响，针孔摄像头……
戴上头套，我把音响扣在对面大门角落。
然后静静站在门前，对着监控来了段丧尸变异全过程。
飞扬的上肢，灵活的下肢以及蹦迪的脑袋。
做完之后我悄悄退场，点开蓝牙。
寂静的楼道里响起沉闷有节奏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地中海砰地一声甩开门，带着被吵醒的怒气。
「那个王八蛋半夜敲老子的门，弄死你信不信……」
谩骂戛然而止。
楼道一片空旷。
敲门声还在继续。
24
地中海声音都抖了。
「别装神弄鬼的，有种出来啊。」
敲门声戛然而止。
地中海低骂一声，飞快锁门，生怕动作跟不上脑子。
然后我就看见他在业主群里激情开麦。
也就那些脏话翻来覆去地说。
第二天，地中海在群里艾特我。
先是问候了一遍我全家。
再问候了一遍我个人。
【臭**，别以为躲在屋里不出来就没事了。】
【我知道是你，你他妈哔——哔——哔——】
物业大姐看不下去，帮我说了两句。
【你别诬陷人小姑娘，人昨晚根本就没在这里住。连她家狗都一早放我这了。】
【你不信来我这看大门监控。】
我划着屏幕笑了笑，躲摄像头找死角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更何况是这种设备陈旧的老小区。
25
三天后，地中海受不住报了警。
因为报警理由比较离谱，报警人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警察来之后随便查了查，调监控看到我那套变异动作认定是恶作剧就走了。
而我早在之前就把音箱给拆了。
对门过了两天平静日子。
直到他们发现自己门口时不时渗出一滩血水, 彻底绷不住了。
我把音响接在自己门上。
方便他们听见由远而近的婴儿哭声。
加上地中海之前又是杀鸡又是烧黄纸，整得跟恐怖片里招魂似的。
把对门两口子吓得够呛。
地中海颤巍巍, 「是不是咱儿子回来了。」
他媳妇给了他一巴掌，「回你妹啊，咱儿子早流干净了。」
26
人的想象力是最恐怖的。
何况对门亏心事做得也不少。
加上警察半夜来了几次连个嫌疑对象也没看见, 也不愿再管。
等我带着行李住回去时，对面两口子已经搬走了。
管理员毫不犹豫地把他俩踢出了群。
群里一片叫好。
物业大姐拉住我，一手交狗一手还拎着两大袋猪血。
笑眯眯地看着我，「小程, 来拿着。」
「楼下火锅店老板是我弟弟, 上次他跟我说有个小姑娘包圆了店里剩的鲜猪血, 我好奇啊，一看就认出了你。」
「干得漂亮，你可是咱们 9 栋的大英雄，」等我牵过狗, 她又拿出一个大红包，「来收着, 这是你对门房东托我感谢你的。」
「你也看到了，原来那两口子就是无赖, 赶又赶不走, 房子也给糟蹋了。房东人在国外, 他想管，但是距离太远了, 实在管不到啊。」
物业大姐拍了拍我，「你放心, 姐帮你留着心眼呢，没跟他说具体是谁。」
我感受了一下这红包的厚度，摸得出来，这房东是真高兴了。
27
毛孩子在我脚边兴奋地转圈。
物业大姐拉着我又絮叨了不少, 还要给我介绍工作。
说她有个朋友家也是深受恶邻困扰。
「我那老同学掏空积蓄给她女儿买了套房，还是个高档小区，谁想到对面邻居素质实在是一言难尽。」
「有次差点打起来，小姑娘还挨了一巴掌。」
「我同学气得要死。」
「给老子让开，别碰着我媳妇肚子。」
「-「」「而且报警对面压根不带怕的, 直接甩了一沓钞票在地上。」
比起我曾经的对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来了点兴趣, 「这么嚣张？」
「可不是吗！」
大姐一脸气愤，握住我的手, 「小程你要是愿意，只要能帮忙整治一下，条件随便开。离我们这也不远，开车半小时就能到。」
场面话谁都会说, 可要是真闹出了什么事反咬一口也不是没可能。
这种事我见多了, 也没把话往心里去。
「只要能让对面消停就给五万，要是把他们赶跑直接十万。」
我准备提起就走的脚又扭了回来，「成交，但是得签合同。」
工资高住宿包市场大上司无限宽容, 工作内容还在自己的统治区。
还有比这更幸福的工作吗？
28
敲定完合同细节，我毫不犹豫签了字。
余额里立马多出一万块定金。
我拿起手机给狱友们打了个电话。
「朋友们，又来活了。」
来源：小熊软糖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