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松:保护南昌机场飞机设备的经过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6-17 10:41 2

摘要:1949年4月上旬的一个早晨,我到廖少仪同志处商量工作(当时他住在六眼井一家洗染店后面)。我一进门,他就对我说,“昨天有人来联系,三家店飞机场存有一批制造新武器的设备,有点门路可与负责看管的部队接触,最好,你先去摸清情况,再作打算。”

引子

#本文摘自《江西文史资料选辑》第三十二辑(1990年4月),作者喻松,原标题《保护南昌机场飞机设备的经过》

图文无关,仅作示意

正文

1949年4月上旬的一个早晨,我到廖少仪同志处商量工作(当时他住在六眼井一家洗染店后面)。我一进门,他就对我说,“昨天有人来联系,三家店飞机场存有一批制造新武器的设备,有点门路可与负责看管的部队接触,最好,你先去摸清情况,再作打算。”

当天中午,我便骑自行车到了三家店。这时的三家店,比抗战时期冷落多了,成了名符其实的三家店,仅有的一家茶铺,只有三位老农坐着;还有几个卖甘蔗、炸油饼的小版。远远望去,东南一大片全是机场,机场中央孤伶伶地摆着两架飞机,上面用伪装色布套罩着了,也许是虚张声势。机库附近,有两名士兵荷枪巡逻。

为了摸清情况,再去机场南边的大村子熊坊看望朋友,也许从他们口中能得知更多实情。我拜访的是熊坊的熊阳生,他一辈子经营茶叶,在我伯父店里也帮了好多年;待人诚实和善,在乡下也很受尊重;加上又在墓路口开了间茶铺,上下左右的消息他都能听到。我先到店里,他正在同两位茶客聊天;见进来,紧紧握住手忙问消息。我说:“冲碗好茶,边喝边谈。”他说:“要喝好茶,家里去坐。”我们一面走一面谈,他表示乐观。到家后,我问他飞机场情况,他一五一十地说,“两个多月前,机场里曾大大热闹了一番,连夜里也灯火通明。每天有飞机来往,进进出出的大卡车就更多,都是十个轮子的,运来的全是大木箱和人。看样子,象是换班,随大木箱来的人全部留下。估计运了将近半个月,木箱确实运来不少,大都在飞机库里。”离别熊家,我边行边思付,所得情况虽欠详确,总算没虚此行。

回市里,还得经过三家店,见一位穿空军制服的军官乘自行车迎面而来,车行越近,车速越慢,我也相应地放慢了车速。顷刻间,彼此都看清了,随即下车叙旧。他说:“多年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说:“同有此感!”他说:“我就在这里(指着机场),进去坐坐。”他单独住在靠近机库的小房间里,看样子,办公也在这里,桌上堆满了公文、报表之类。我问他负责哪方面的工作?他说:“我原在航委搞统计,本来早几个月就去了广州,上面说我对南昌熟悉,临时被抽下来帮助撤运这套设备。这里,人员少,对外联系工作,对内管理后勤,全分给我办,实际上就是负责总务工作。这里的头头还在广州,来电总是再三叮咛,要时刻作好马不下鞍的准备。”我把家里的地址写了给他,希抽空来谈谈。

第二天一早,我又到少仪同志处,向他汇报了这些情况。少仪同志听后很兴奋,他无比欣慰地说,“多有一位熟人,事情就会好办多了。”接着,我们又商量了工作步骤。首先还是要摸清情况,既要摸清设备的性能、种类和数量,又要了解人员的上下关系和思想动态;最好,都能取到书面资料。

4月20日,是和谈成败的最后时刻,21日,解放大军已胜利渡过长江,这个急转直下的变化,既给蒋家王朝敲响了丧钟,也给我你进行中的飞机场工作提供了有利条件。大约是4月25日前后,在机场工作的亲戚乘“吉普”来到我家。尽管他强作镇静,但仍遮盖不了内心的垂头丧气。我说,“局势确乎紧了,解放军已进安徽大片地区,下一步很可能从赣东跨入我省。你家眷现在什么地方?”

他说:“现正为此事着急!早几个月就随机关去了广州,也许已随航委去了台湾,说实话,我是想找个机会赶去广州,难就难在没有飞机来南昌。这套设备显然发运不走了,何苦把我们同设备捆在一起。”我问:“这是一套什么设备?”他说,“这是制造飞机的整套设备,有500多箱,哪来这么多运输工具搬运。”我说:“你家眷去了广州,就不必着急,航委肯定会安置;看来,你想走也走不了;必要时,可住到我这里来。解放军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决不会乱来的。”他说:“这个,我们在广播中也曾听到,但就怕说还说,做还做。”我说:“依我看,大可不必顾虑重重,有什么困难处可坦率提出,只要力所能及,一定协助解决。”他说:“就我个人来说,没有什么过份的要求,但盼把设备交清后,可按自己的意愿给予遣送。”我说,“这是不成问题的,既然如此,可否让我事先替你们找个门路!”他说:“我看是可以的,回去还得同他们商量,好在都是老同事,什么话也可以说。”

第二天,我把上面这段对话一一向少仪同志谈了。他说:“很好,很好!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要着重从思想上稳住他们,同时要尽力解决他们当前的困难。形势已发展到这个地步,你同他们的对话也达到了这个地步。我看,可以开门见山谈问题了。比如,我们同中共的城工部门有联系,可以做到保证他们生命财物的安全,也可以做到保证按他们自己的意愿给予安置或遣送;同时,我们也要求他们保证做到:先要保护好机场及其设施,保护好存放机场的设备、器材,保护好公文档案和图表等等;还要求他们把所有保护的设备、武器、弹药等等,一一按表册点交清楚。我觉得,直截了当地将我们能做什么和要求他们应该做什么统统谈情楚,倒反而有助于从思想上稳住他们。”

两天后,我第二次去到机场,说明来意后,门卫引我进入亲戚的办公室。一进门他便对我说,“在你家里谈的,我全对他们说了,他们的想法同我很近似,回头我遨几位负责人来这里,你把事情讲的更具体更明确些。”邀来见面的是三位(两名空军中校一名少校),都一一作了介绍,其中有一位是原来的副主任,现在是代主任。他们先说话:“我们同老刘都是航委的老同事,相知甚深。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南昌,可能有些事要请你帮助。”我说:“我生长在南昌,情况熟悉,能办到的一定全力以赴。”听老刘说:“抗战初期,你还出任过蒋经国部长的副职,那是我们的前辈了。”我说:“不敢,只是短时期共事。当前,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不客气地提出来。”他说:“对我们来说,面对的困难确实很多;重任压肩,人少力弱,设备搬不动,人员撤不了,加上共军大举突破长江天堑,我们都陷入诚惶诚恐之中,彼此相互提问怎么办。”我说:“此情此景,见闻颇多。我去年1月,才离开沈阳回来,除了‘四平’出现过剧烈的攻防战,其余许多城市解放,大都没有经过战争,有的甚至连枪声也没听到。还有的用鞭炮声代替了枪炮声,由群众迎接解放军进城了。”接着,将少仪同志告给我的“我们能做什么和要求他们应做什么”的话,严肃认真地说了一遍,他们表示照做。他们当中有人提出:“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我说:“随时通知,商量处理。”回城前,向他们要了一份设备清单和一份人员名单。

翌日上午,我对少仪同志谈了赴机场谈话详细过程,并把设备清单和人员名单交给了他。少仪同志说:“这件事办的很好,可望有大收获。”接着,我们又谈了一阵自卫军的问题,他要我去找傅肖先,推动他扛起这面大旗。

5月上旬的7日或8日,机场一辆“吉普”来到我家(即上次来过的那只车),带了亲戚的一封信,内容是;昨电令将设备交夏威部后运;市上拒收纸币,使警卫队伙食出现困难。知名不具,阅后烧掉!

我感到这两件事都急待解决,随即取了壹佰元光洋,乘来车第三次去到机场。经反复嗟商,决定对策,关于移交设备问题,不主动联系,等夏或部派人和车来;能拖则越,不能拖则分次交。关于警卫队伙食问题,答应负责解决,先付壹佰元,以后需用可随时来取。

事后得知,夏威部延至5月15日才派出车辆拖运了40箱设备到达火车站。这时,南昌情势已非常紧张,连夏威部队本身也在安排撤退。我立即通过谭遐龄转商胡正涛(码头工会主席,青帮头子),要他动员搬运工人,坚决不搬大木箱上火车。

图文无关,仅作示意

结果,这40箱设备一箱也没能运走。迄至5月22日上午八时,大家聚集火车南站迎接解放军时,我还见到有些大木箱摆在月台边,有些横七竖八抛在轨道沿线。听说,稍后又都运回了机场。

来源:自然与社会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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