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上意外打开家中监控,整日蒲团上礼佛的丈夫,膝上趴着个女人

360影视 日韩动漫 2025-06-19 23:26 3

摘要:会议上意外打开家中监控,整日蒲团上礼佛的丈夫,膝上趴着个女人 (上)【已完结】

会议上意外打开家中监控,整日蒲团上礼佛的丈夫,膝上趴着个女人 (上)【已完结】

声明:本篇文章为虚构故事取材网络,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公司例会上,莫清允指尖无意识划过触控屏,私人住宅的监控画面突然跃上投影幕布。镜头里,唐宴舟一袭月白僧袍端坐蒲团,沉香木佛珠在腕间流转,恍若云端高不可攀的谪仙。

直到那个女人俯下身去。

会议厅的空调发出嗡鸣,却盖不住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莫清允面不改色地合上笔记本,钢笔在指尖转出凌厉弧度。当晚,移民局便收到一份瑞士永久居留权申请,申请人栏赫然签着她的名字。

唐宴舟,这次是我先松的手。

暮色四合时,莫清允踩着高跟鞋踏进禅房。檀香缭绕中,木鱼声声催人魂断。"用膳了。"她望着纱幔后若隐若现的身影,指甲掐进掌心。

斜阳穿过经幡,在唐宴舟眉间点下朱砂。莫清允忽然想起日间听到的窃窃私语——那些关于她如何强求佛子还俗,如何为爱卑微到尘埃里的议论。

"宴舟。"她从背后环住那具清瘦身躯,丝绸旗袍裹着颤抖的曲线,"我们已三月未同榻……"

木鱼声戛然而止。"每月十五,例行公事。"清冷声线如碎玉落冰,莫清允贴着他后背,却感受不到半分温度起伏。

她突然想质问,为何俞欢可以伏在他膝头承欢?那个自湛山寺而来的孤女,不过月余便搅乱一池春水。可喉头涌上的腥甜,终究化作一句:"别熬坏了身子。"

素斋摆满八仙桌,莫清允执筷的手微微发颤。她本是最厌这些清汤寡水的,却为唐宴舟戒了荤腥、敛了锋芒,甚至在别墅各处装上监控,只为窥见他半分烟火气。

"我想歇段时日。"她望着对面人慢条斯理擦拭碗碟,指尖扣住桌沿,"正好陪你诵经礼佛。"

唐宴舟执筷的手顿了顿,青瓷勺撞在碗沿发出清响:"随你。"

暮鼓声穿透雕花窗棂,莫清允盯着那道消失在禅房的背影,指甲在红木桌面上划出月牙痕。一个月,她给自己设了最后期限。若仍捂不热这块寒玉,便头也不回地走进阿尔卑斯山的雪里。

晨光初透时,莫清允刚放下瓷勺,玄关处便传来银铃般的声线:"王妈早上好!"

帮佣王妈捧着青花瓷碗应声:"俞小姐来啦,吃过朝食没?"

莫清允执杯的手微滞,撞见玄关处那张青春逼人的面庞。俞欢肩头挎着帆布包,发梢还沾着晨露:"莫总也在啊。"

"这是我家。"莫清允啜饮着黑咖,苦涩在舌尖蔓延。

少女局促地绞着包带:"我来给宴舟哥汇报基金会的事……"话音未落,忽地捂唇,"您不知道吗?宴舟哥要成立慈善基金,专门帮扶我们这样的孤儿。"

莫清允指尖陷进掌心,面上仍端着从容:"什么基金会?"

话音未落,唐宴舟已拾级而下。月白唐装裹着清瘦身形,檀香随步伐流转,倒真像壁画里走出的菩萨低眉。

厨房飘来花生酥的甜香,莫清允望着王妈将金黄点心装进食盒,喉间泛起细密刺痛。她对花生过敏,这满室香气里,竟无半分属于她的位置。

"太太何必为难老人家。"王妈突然抹起眼泪,"老身不过是给俞小姐做些茶点,您就要拿薪水压人……"

唐宴舟翻阅文件的手倏然顿住,佛珠在腕间发出清响:"莫清允,你越界了。"

莫清允望着这个她用全部身家救活的男人,突然笑出声:"唐家当年破产时,可是我用公司做抵押换的注资。"

禅房木鱼声又起,莫清允在暮鼓声中敲响包间门:"宴舟,今晚有千年舍利拍卖。"

檀香混着沉水香飘出,唐宴舟眉心微蹙:"你不懂佛法,何必蹚这浑水。"

当三千万报价震慑全场时,莫清允望着男人冷清侧脸,将"赠你"二字生生咽下。唐宴舟却起身整袍:"这沾满铜臭的物件,合该供在佛前。"

莫清允攥紧编号牌,看俞欢接过锦盒时发间珠花轻颤。拍卖师落锤的余韵里,她第一次没有追上那袭白衣。

"帮我提交瑞士永居申请。"电话那头助理惊呼时,她正望着窗外阿尔卑斯山的明信片。雪峰皑皑,恰似那年湛山寺的初雪。

暮色四合时,唐宴舟禅房的木鱼声已歇。莫清允在镂花房门前伫立良久,终是转身踏入自己的卧房。

晨光熹微中,她系着围裙在灶台间忙碌。唐宴舟拾级而下时,佛珠在腕间轻响:"王妈呢?"

"给帮佣们放了假。"她将青瓷碗推过桌面,葱白指尖泛着烫伤的红痕,"这个月我亲自照料你起居。"

唐宴舟执筷的手微顿,目光掠过那片刺目红痕。莫清允正要开口,却见佛子蹙眉:"粥馊了。"

瓷勺磕在碗沿发出清响,莫清允望着半满的粥碗,喉间泛起苦涩。她分明尝过的,虽不及大厨手艺,却也清甜适口。

"我让兰月斋送素斋。"她起身时袖口扫落筷架,叮咚声里藏着未落的泪。

湛山寺的九百九十九级石阶在晨雾中蜿蜒,莫清允望着并肩而立的两人,指甲掐进掌心。俞欢发间珠花轻颤,突然踉跄着扑进唐宴舟怀中。

"当心。"清冷声线染上温度,唐宴舟虚扶着少女腰肢。俞欢仰起脸,杏眼泛着水光:"人家心脏不好嘛……"

"去乘缆车。"唐宴舟转身时,佛珠擦过莫清允手背,"你惯走石阶,寺中候我。"

缆车缓缓升空,莫清允望着玻璃厢内交叠的身影,俞欢忽然侧首,樱唇贴上唐宴舟侧脸。佛子指尖蜷了蜷,终是没有避开。

山风卷着檀香掠过石阶,莫清允忽然想起五年前。那时她跪完九百九十九级青石,在山门外守了七日,才换得唐宴舟还俗时的一个回眸。

而今,那双曾为她拂去肩头落雪的手,正为旁人整理鬓边碎发。

莫清允心尖一瞬撕裂,只觉得腿有些发软,她扶住一旁的栏杆。

直到缆车消失在视线里,莫清允抬手拭过眼角。

她明白,她又该为自己的离开,做下一个准备了。

莫清允没有再往上爬,而是直接转身下了山,开车离开。

远离南山后,她恢复了一丝平静,拿出手机拨通助理的电话。

对面,助理的声音有些忐忑:“莫总,对不起,我本来安排了人拖住那个叫俞欢的女人吗,但那女人说要上厕所,合同也不看直接就跑了……”

莫清允声音低沉平静:“我不是来问这个的,星海集团不是一直想并购我们公司吗,帮我联系一下他们总裁。”

她要为自己的公司找一个好买家才能放心离开。

跟星海的林总见面聊完,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莫清允一回去就看见唐宴舟坐在客厅。

那张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总是淡然的脸带着显见的黑沉。

他冷声开口:“你去哪里了?我今天在寺里等了你一天。”

莫清允脑子里闪过他和别人吻在一起的模样,心脏划过尖锐疼痛。

她垂眸,哑声答:“体力不比五年前,爬不动,就先下山了。不过舍利我已经派人送上去了。”

唐宴舟想起寺里住持和长老们看见舍利高兴的样子,又稍缓了语气:“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担心你出事。”

莫清允一怔:“手机没电关机了。”

这不是推辞。

为了给员工争取到更好的利益,她一下午都在和林总那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斗智斗勇。

莫清允将手机充上电,又问:“吃东西没有?我……”

她刚想说我去给你做,想起早上唐宴舟那刻薄话语,又改了口风:“我让人送过来。”

见状,唐宴舟原本因为今天莫清允没上山找他,心内升起一丝的异样又落了下去。

他恢复冷淡模样:“我在寺里吃了,现在去做晚课,别打扰我。”

莫清允也累了,点了点头:“好。”

唐宴舟上楼后,莫清允手机叮的一声,自动开机。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唐宴舟的。

唐宴舟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更别说一连两个。

莫清允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攥紧。

但他是因为愧疚,还是真的担心?

莫清允想不明白,苦笑一声进了自己的房间。

放水泡了个澡,浑身疲倦终于散去一些。

临睡前,莫清允想再看一眼唐宴舟,犹豫很久,她没有去敲门,而是打开了监控。

可下一瞬,监控里的画面让她气血逆流,浑身一瞬冰凉。

唐宴舟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将俞欢带了回来。

只见画面上,俞欢像条蛇,没骨头似的软在唐宴舟膝盖上,清晰的声音传来。

“宴舟哥哥,莫总还在家呢!她会不会发现啊?”

唐宴舟敲着木鱼的手停了下来:“你怕吗?”

俞欢拉着他手腕上的佛珠,带着他的手往自己半露的胸上按去。

“当然怕了,不信你摸摸,欢儿的心好慌……”

下一瞬,唐宴舟手上的佛珠断裂,珠子落进她雪白山峰之间,又滚落下来,散落满地。

莫清允脑中名为理智的弦轰然炸开。

心痛与愤怒在每一个细胞里交织着叫嚣。

她再也忍不住,倏然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唐宴舟的禅房门口。

没有一丝迟疑,她将手握在门把手上,按了下去。

指尖即将触到门把的刹那,穿堂而过的寒风突然裹挟着深秋的凉意掠过走廊。莫清允后颈寒毛直竖,混沌的思绪如遇冰泉骤然清明。

捉奸在床?然后呢?

像市井泼妇般撕扯谩骂,还是学深闺怨妇般垂泪控诉?

光是想象那场景,就已让她五脏六腑都浸透羞耻。

松开攥得发白的指节,她像片落叶般无声无息地旋身。书房灯光次第亮起时,电脑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良久,终于重重按下五个字——离婚协议书。

这是她备下的第三套方案。

当第一个字符跃然屏幕,后续文字便如开闸洪水倾泻而出。寂静深夜里,键盘敲击声清脆得刺耳,恍若昨夜那串翡翠佛珠坠地时的脆响。最后一个标点落定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王律师,劳烦完善后直接提交法院,我明日过去签署。】

回到主卧,本该沾枕即眠的人却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直到听见楼下汽车引擎声由近及远,她才阖上酸涩的眼睑。

次日晨光里,唐宴舟下楼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景象:莫清允端坐餐桌前,骨瓷杯中腾起袅袅热气。"怎么不等我?"他系袖扣的动作微顿。

"临时要去公司处理急件,怕误了航班。"她执勺搅动咖啡,目光掠过他空荡的手腕,"你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

"断了。"唐宴舟截断话头,神色淡得像杯凉透的龙井。至于断在何处,他绝口不提。

莫清允执杯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收紧,面上却漾起浅笑:"是该换串新的了。"她想起供在西藏寺庙的那串九眼天珠,"当年在扎什伦布寺求的,既是你不要,我便供在了佛前。如今时过境迁,倒该物归原主了。"

九眼天珠举世难寻,最负盛名的那串正嵌在大昭寺释迦牟尼佛像眉心。唐宴舟摩挲着腕间新换的沉香手串,破天荒追问:"何时动身?"

"明日,顺道还个愿。"她执起餐巾轻拭嘴角。

"还愿?"唐宴舟执杯的手突然悬在半空,记忆中这个女人每逢初一十五必入寺庙,虔诚得近乎执拗。

莫清允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恍惚回到那些为爱痴狂的岁月。她曾是名动申城的千金,却甘愿在佛前长跪,只为求一段金玉良缘。若时光能倒流,她宁愿永远停在十八岁那场车祸之前——若没有他奋不顾身的相救,或许就不会有后来这十年蚀骨缠绵的痛楚。

"秘密。"她扬起纤长脖颈,像只优雅的天鹅。这些年每次剖开真心,换来的不过是更深的伤口。这次,她要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

唐宴舟握杯的手骤然收紧,他原以为又会听到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话。看着她起身取外套,喉结滚动:"我随你同去,对藏传佛教颇有兴趣。"

莫清允系丝巾的动作微滞,随即浅笑:"好,我让秘书订头等舱。"

唐氏集团总裁办,王律师第无数次确认协议条款:"莫总,唐氏产业将由职业经理人托管,信托基金也已设立完备?"

"嗯。"莫清允在股权转让书上落下最后一笔,她名下所有资产都已变卖套现。唐氏物归原主,即便他挥霍无度,也足够保他一世富贵。

"离婚证何时能办妥?"她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铂金戒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走简易程序的话,月余即可。"

手机震动声突兀响起,国际长途号码在屏幕上跳动:【莫清允女士,您的瑞士永久居留申请已获批,请速至使馆办理手续!】

……

两日后,雪域高原的梵音缭绕中。

唐宴舟正与住持论道,莫清允却独坐大殿蒲团之上。香炉青烟袅袅,她仰望着慈悲庄严的佛像,忽然俯身叩首。

"弟子此行,一为还愿,二为……"喉间哽咽让话语支离破碎,她以额触地,一滴清泪悄然滑落,"祈愿与唐宴舟此生……永不再见!"

(保持原文段落结构与核心情节,对用词进行艺术化润色)

金辉穿透殿门,在青砖上投下斑驳光影。

莫清允阖目平息眼底酸涩,转身步入回廊时,唐宴舟似有所感般抬眸望来。

四目相接的刹那,她牵起唇角扯出弧度:"愿已还完,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在圣城多留两日?"

尾音微颤,泄露出不易察觉的乞求。

她早已不奢望能挽回那颗渐行渐远的心,只盼在彻底抽离前,能多留住片刻虚妄的温存。

唐宴舟望着那双泛着血丝的眸子,胸腔莫名揪紧。他素来鲜少应允她的请求,此刻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随你。"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像两尾失了方向的鱼,在圣城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直至站在雪山之巅,望着苍茫雪原,莫清允突然恍惚。

"宴舟,你看这景象,像不像世界末日?"她迎着猎猎寒风轻笑,"仿佛天地间只剩你我。"

唐宴舟薄唇抿成直线,吐出的话语比积雪更冷:"那可真是场灾难。"

莫清允喉间泛起苦涩,暗骂自己总学不乖。忽有银铃般的笑声撞破凝滞的空气,一群背着登山包的年轻人朝他们跑来。

领头的姑娘让她呼吸一窒——那眉眼竟与俞欢有七分相似。不同在于少女面颊透着运动后的绯红,马尾在风中飞扬,活脱脱是朵迎着太阳生长的向日葵。

余光瞥见唐宴舟的视线定格在那姑娘身上,莫清允心头警铃大作。她刚要开口提议下山,命运便和她开了个残酷的玩笑。

"雪崩!快跑!!!"

惊惶的尖叫撕裂宁静,地动山摇间,她本能地伸手去抓唐宴舟的衣袖,却扑了个空。电光火石间,只见那个颀长身影拽住了陌生女孩的手腕,眨眼便消失在漫天雪雾中。

剧痛袭来的瞬间,莫清允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声响。

再睁眼时,入目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她试图动弹,五脏六腑却同时发出抗议。

"清允!"沙哑的呼唤从旁传来,唐宴舟憔悴的面容撞进视线。难怪觉得陌生,这个男人素来只唤她"莫小姐"。

记忆如潮水倒灌,生死刹那的选择像把利刃再次剖开胸腔。唐宴舟竟为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将她弃于绝境。

"原来……从来不是非我不可。"她扯动嘴角,喉间涌上铁锈味。

医生匆匆赶来检查:"命大没伤及要害,但落下病根了,往后剧烈运动想都别想。等能下床就赶紧回平原,在高原养伤是嫌命长?"

唐宴舟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起青白:"清允,当时情况紧急……我误把那姑娘当成了你。"

"我在你左侧。"她望着输液管里滴落的液体,声音轻得像片雪花,"而她站在你右手边。"

唐宴舟所有辩解都梗在喉间。在废墟下挖了一天一夜时,他从未如此恐惧失去。可此刻对上那双蒙着雾气的眸子,千言万语都化作虚无。

"不过……"莫清允忽然轻笑,阖目掩去眼底决绝,"幸好你选错了。"

幸好这次,你没有把我从死亡线上拽回来。

十五年大梦初醒,是时候该醒了。

莫家老宅玻璃花房内。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撕破宁静,莫清允捂着心口弯下腰,指缝间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色。即便调养整整七日,病态的苍白仍如附骨之疽攀附在她脸上。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执着青瓷杯递到她唇边。抬眸正对上唐宴舟温润如玉的眸子,他袖口还沾着未干的墨迹:"刚温的蜂蜜水,药片也按剂量分好了。"

莫清允接过瓷杯,指尖相触时察觉他微不可查的瑟缩。自雪域归来,这个男人像换了副心肠,不仅日日伴读佛经,连俞欢的踪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有些裂痕,终究是覆水难收。

她垂眸啜饮温水,疏离的"多谢"二字刚出口,便见唐宴舟眼底掠过暗色。他捻着佛珠起身时,月白长衫扫过她裙裾:"我去抄完今日份的《心经》便来陪你。"

青瓷杯盏见底时,喉间突然涌上腥甜。莫清允踉跄起身,却在转角处听见令她血液凝固的对话。

"欢欢别哭,我晚些就去医院看你。"唐宴舟嗓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挂断电话后立即转向保姆,"王妈,俞小姐害喜得厉害,你收拾些清淡膳食送去。她素日最爱吃你做的蟹粉酥。"

莫清允攥着廊柱的手背暴起青筋,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笑声。难怪啊,原来破镜重圆的戏码,从来都是她自作多情。

"可太太那边……"王妈欲言又止。

"清允如今病体沉疴,不适合孕育子嗣。"唐宴舟语气淡得像杯凉透的碧螺春,"待孩子出生便送去福利院,我们再去领养便是。"

王妈沉默良久,终是叹道:"少爷这些年委曲求全,实在苦了您……"

后续絮语被莫清允关在门内,她背抵着冰冷的墙面,忽然想起雪崩时铺天盖地的黑暗。原来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

暮色初临时分,助理小梁抱着牛皮纸袋匆匆赶来:"莫总,离婚证明与瑞士居留手续已全部办妥。按您吩咐,今晚八点的航班。"

莫清允指尖抚过证件烫金封皮,忽听得助理试探道:"对了,您包下外滩观景台的烟花秀……"

"照放不误。"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忽然轻笑出声。五年婚姻竟抵不过一场烟花易冷,多么荒诞的讽刺。

子夜时分,唐宴舟携着檀香气息推门而入:"今儿是初一,该诵经祈福了。"

莫清允望着他解衣的动作,胃部突然翻涌起剧烈的痉挛:"我……"

"别怕,只抱着你睡。"唐宴舟已掀开锦被,将她冰凉的身躯圈进怀里。这是五年来首次相拥而眠,可他们之间横亘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次日黄昏,莫清允对着梳妆镜描摹红妆。绛色裙裾逶迤及地,珍珠披肩流转着细碎光芒,任谁看都是赴约的娇妻模样。

"太太要出门?"王妈看着她拎起鳄鱼皮手包,神色惊疑不定。

"去给宴舟送份惊喜。"她对着镜中人嫣然一笑,转身时却将离婚证与U盘塞进助理手中,"待烟花绽放到最高点,替我转交这份大礼。"

舷窗外云海翻腾时,地面恰好传来闷雷般的轰鸣。莫清允执起香槟轻晃,看万千烟火在夜空炸开璀璨的伤疤。

此刻的外滩观景台,唐宴舟该正对着佛堂偷情的视频,看他们抵死缠绵的画面在LED屏上循环播放吧?

"敬自由。"她将酒液倾入云端,看液滴在万米高空碎成晶莹的雨。机舱广播适时响起,提示航班已进入平流层。

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逢。

夜幕下的外滩霓虹闪烁,江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扑面而来。

唐宴舟立在旋转门前,黑色手工西装勾勒出颀长身形,眉宇间凝结着终年不化的寒霜。他第三次抬腕看表,镀金指针堪堪划过七点五十分刻度。

"宴舟哥!"甜腻的呼唤刺破夜幕,俞欢踩着细高跟飞奔而来,指尖如藤蔓缠上他腕骨,"你怎么独自站在风口?我找遍整个餐厅……"

"谁准你穿高跟鞋的?"唐宴舟眉峰微蹙,目光扫过她微隆的小腹,"今日是我与清允的结缡纪念,你不该出现在此。"

俞欢面色煞白,贝齿咬住下唇:"你已半月未探望我和孩儿……医生说胎像不稳,我害怕……"她刻意挺了挺腰身,泪光在眼尾潋滟。

唐宴舟最厌烦这般不知进退的纠缠。男人嗓音陡然转冷:"我会安排顶尖妇产专家,现在送你回去。"

见他要走,俞欢突然拔高声调,精心修剪的指甲掐进掌心:"为何非要陪她演这出戏?"

"你分明厌弃她至深!你说过待我产下麟儿便——"

"闭嘴。"唐宴舟倏然转身,眼底浮起戾气,"俞欢,你向来最懂分寸。"

玻璃门开合的瞬间,俞欢如影随形跟了进去。空荡荡的包厢内,九百九十九朵厄瓜多尔玫瑰在烛光中摇曳,水晶吊灯将餐桌照得纤毫毕现。

唐宴舟指尖抚过冰凉的琉璃台面,眉心褶皱愈深。莫清允素来守时,今日却反常地缺席。

俞欢轻笑出声,施施然落座主位:"看来莫总对这场纪念日也意兴阑珊呢……不如由我作陪?"

"滚出去。"唐宴舟耐心告罄,周身气压骤降。

俞欢却端起红酒杯轻晃:"她向来大度,不是吗?就像往昔每次……"

"砰!"

窗外骤然炸开第一朵烟花,金芒如星雨坠落,在男人瞳孔里溅起细碎的涟漪。五年间每个纪念日,莫清允都会为他准备这场光影盛宴。他曾嗤笑这等俗套把戏,此刻却觉心脏被无形的手攥住。

"唐先生。"

特助小梁如幽灵般出现在门边,双臂捧着檀木礼盒:"这是夫人托我转交的礼物。"

唐宴舟拆开上层锦缎,指尖触到金属凉意。U盘在掌心泛着幽蓝冷光,像极某人素日爱玩的把戏。

"她人在何处?"

小梁垂首不语,将礼盒往他面前推了推:"夫人交代,待您看完自会明了。"言罢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投影仪蓝光次第亮起时,俞欢的尖叫声刺破夜空。画面中,佛堂青烟袅袅,她跨坐在男人腰间,翡翠佛珠散落满地,暧昧喘息声在密闭空间回荡。

唐宴舟踉跄后退,后腰撞上餐桌。另一个礼盒应声坠地,猩红封皮裂开道口子,烫金"离婚证"三个大字灼人眼目。

(保持原文段落结构与核心情节,对用词进行艺术化润色)

"离婚证……"

唐宴舟指节发白地攥着猩红封皮,烫金楷体在吊灯下折射出冷冽寒芒。证件内页的合影刺得他眼眶生疼——五年前领证时,她换了三套礼服反复比对,而他却在民政局诵完整部《金刚经》。

"宴舟哥……"俞欢扶着餐桌边缘摇摇欲坠,指甲几乎抠进织锦桌垫。

投影幕布上,佛堂偷欢的淫靡画面仍在循环。最初撞破秘密的惊惶褪去后,她眼底竟泛起癫狂的喜色:"她终于肯放手了!这不是天赐良机……"

"我让你住口!"

檀香佛珠在掌心炸裂,唐宴舟颤抖着拨通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机械女声如同淬毒的冰棱:"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微信对话框紧跟着弹出猩红警示符号。

昨夜她蜷在怀中的温度仿佛还残存着,呼吸轻得像片将融的雪。原来所有征兆都已明晃晃摆在眼前,是他自欺欺人视而不见。

唐宴舟踹开包厢雕花木门时,俞欢再次拦住去路。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攀上他领带,眼底翻涌着扭曲的执念:"她既已不要你,我们何不……"

"滚开!"

男人暴怒的嘶吼震得琉璃吊灯簌簌发抖。他挥臂甩开女人时的力道,竟让自己踉跄着撞上香槟塔。水晶杯盏碎裂的脆响中,他指着仍在循环的投影画面,眼底爬满血丝:"你早知她手里握着证据?"

俞欢面色煞白片刻,旋即扬起下巴:"是又如何?这层窗户纸迟早要捅破!"

"蠢货!"

唐宴舟掀翻满桌佳肴的瞬间,瓷盘碎裂声刺破夜空。他本已打算重新开始,本已决心试着接纳这段婚姻。可此刻满地狼藉中,他突然看清自己才是那个可笑的刽子手。

俞欢捂着小腹瘫坐在血泊中时,唐宴舟才如梦初醒。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他抱着逐渐冰冷的身躯冲出餐厅,掌心濡湿的温热让他浑身战栗。

手术室红灯亮起的刹那,助理的讯息如利刃刺来:【查实太太乘坐CA1802次航班,目的地苏黎世。】

未等他松口气,新消息已让他瞳孔骤缩——【唐总!航班失联了!】

夜晚一条紧急推送的新闻震惊了所有人。

红色的几个大字在屏幕上狰狞夺目:【中国飞往瑞士CA1802客机遭恶劣天气后失联!】

唐宴舟的手机“啪”地砸在地砖上,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助理那句“太太的航班失事了”在脑中反复回响。

他踉跄着捡起手机,喉咙里挤出沙哑的质问:“你说什么?”

“CA1802航班在阿尔卑斯山脉附近遭遇极端气流,雷达信号消失……”

助理的声音带着哽咽:“到现在还没搜寻到飞机。”

飞机失联意味着什么,所有人心知肚明。

唐宴舟只觉得喉头一股咸腥,眼前一片片看不清:“不可能……她一定没上那架飞机……对,清允肯定还在家等我。”

手术室的灯光未灭,唐宴舟已经发疯似的冲出了医院。

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不敢有丝毫犹豫。

别墅内,干净整洁的保持的和昨天一样,却没有一丝的人气。

唐宴舟开了灯,从玄关到房间的路上还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一个花瓶。

“清允?”

空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人的回声。3

衣柜里整排高定礼服纹丝未动,梳子上还缠着几根栗色长发。

仿佛主人只是出门喝杯咖啡,下一秒就会推门嗔怪:“宴舟,你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晚?”

拉开抽屉,莫清允珍爱的几个首饰还静静的躺在那。

其中最古朴的一个木簪放在中间,从上面的光滑可以看出主人的爱惜。

仿佛呼吸都发疼,唐宴舟喃喃道:“连这个都没带走……”

这是五年里,他唯一送过给莫清允的东西。

唐宴舟还记得,女孩收到木簪时嘴角翘了一整天都没下来。

“哎哟这花瓶怎么碎了!太太也真是,就喜欢买这种华而不实又没用的东西……”

突然,楼下传来王妈尖锐骂声。

唐宴舟旋风般冲下楼,双目赤红地抓住王妈:“王妈,莫清允呢?清允在哪?”

老妇人被吓一大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随着唐宴舟的动作,怀里的离婚证掉了下来。

王妈下意识捡起:“少爷你的……离婚证?”

她露出一脸欣喜:“这瘟神总算滚了!我早说欢小姐才是……”

“哎呦,还好我平时没少使绊子。”

“使绊子?”唐宴舟手指几乎掐进她肩膀,想到王妈常常告的那些状,一阵晕眩:“五年前唐家破产,可是她救你们!”

王妈愣了愣,似是不懂自家少爷为什么这么生气。

“少爷,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下一秒,男人的手机疯狂震动。

以为是莫清允的消息,他急忙接起,却听到那边护士焦急的声音传来:“俞小姐大出血,孩子没保住……”

轰隆——

不远的天际响了一道惊雷,照亮唐宴舟苍白的脸。

半小时后。

病房里,俞欢脸色惨白如纸,在看到唐宴舟时几乎要落下泪:“宴舟哥,我们的孩子……”

唐宴舟站在门口,阴影笼罩着半边脸:“以后每月会给你打生活费,等出院就搬去城西公寓。”

俞欢挣扎着坐起来,输液管晃出刺目血痕:“你要赶我走?”

“你说过等孩子出生就娶我!”

可此时唐宴舟木然的像个机器。

他开口道:“俞欢,当初我不该为了气清允,碰了你。”

唐宴舟处理完医院的一切,身心俱疲地回到了家。

晨光慢慢亮起,偌大的别墅内寂静无声,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孤寂。

他走进客厅,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莫清允曾经留下的痕迹。

沙发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淡淡的体香。

茶几上,那本她常看的书还翻开着,书签静静地夹在其中。

他缓步走到卧室,床上摆放着她最爱的抱枕,不久前他还在这抱着她。

他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拂过真丝的床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唐宴舟像是突然意识到,没有莫清允,他根本不行。

泪水不知不觉滑落脸颊。

俞欢住院失去孩子他都没多少悲伤,可此刻只是想到莫清允可能已经不在这世上,就已经让他犹如溺水般绝望。

门铃刺破清晨薄雾。

小梁举着文件袋站在门口,西装还在滴水:“唐先生,这是莫总托付的。”

唐宴舟怔怔的接过。

那是一份转让书。

小梁压抑着悲伤:“莫总出国前安排好了一切,属于她的股份已经给了别人。至于唐先生你的,整个唐氏留给你。”6

“另外莫总还成立了信托基金会,只要您好好经营,唐氏不会如以前那般。”

股权转让书里夹着张便签,清隽字迹写着:【唐氏物归原主,珍重。】

最底下压着泛黄的千纸鹤,是十年前的少女折的。

那天少女捧着这个来到他面前邀功:“宴舟哥哥,今天我学会折千纸鹤啦!等你还俗那天,我要折满一千只挂满湛山寺!”

记忆如毒蛇啃噬心脏。

五年前还俗那日,莫清允捧着满箱千纸鹤等在寺门外,雀跃得像个孩子:“每只都写了经文!挂在禅房能保你夜夜好梦……”

他却当着众僧的面拂开木箱,纸鹤纷纷扬扬落进香炉,火舌卷住她瞬间苍白的脸。

临近黄昏又下起了大雨。

惊雷劈开天空时,唐宴舟正跪在湛山寺山门前。

他挪动着往上,999级台阶被暴雨冲刷成血红色。

湛山寺有传说,若是有人诚心跪到佛前,便能得庇佑实现一个愿望。

“神佛有眼……”

他重重叩在青石板上,额角鲜血混着雨水流淌:“请佛祖保佑我的妻子莫清允平安无事。”

若是平常,他一定会在祈愿时加上其他人。

可他这次只想自私的让莫清允一个人平安就好。

从前觉得轻松的台阶此刻却无比的漫长。

一跪一叩首。

直到消息提示在第五百次叩首时响起。

手机在掌心滚烫,新闻的叙述却冰冷。

“CA1802航班确认无人生还,151名乘客遗体正在……”

手机砸在石阶上迸出火星,唐宴舟突然低笑起来。

笑声混着雨声癫狂破碎,惊飞檐角铜铃下的惊鸟。

泛黄的千纸鹤从指缝滑落,露出朱砂一笔一画写下的“平安”。

唐宴舟在天旋地转间看见十八岁的莫清允。

她提着白色的裙蹦跳着上山,发间沾着桃花瓣冲他笑:“宴舟,今天的斋饭有我做的烤红薯哦!”

“清允……”

他踉跄着扑向幻影,指尖却穿透虚无抓到一把冷雨。

然后整个人向后随着踩空的石阶滚落下去。

两年后。

苏黎世的某处庄园里,草地上的女孩在画架前专注的对比着手中的颜料。

好不容易调整好,她才重新落笔。

身旁一个贵妇人走过来,笑道:“清允的画技越来越好了,这院子里的蔷薇都给画活了!”

女孩转过头,露出海藻般长发下被遮挡的精致脸庞。

莫清允嗔怪她一眼:“干妈又拿我打趣!”

她没有死。

两年前她因为晚到机场,最终坐的是改签之后的那次航班,从而和死神擦肩而过。

但莫清允每每想起来心上都会泛起后怕。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手捧着刚刚折下的蔷薇站在莫清允身后。

“surprise!这里就这几朵开的最好,送给我们清允。”

“而且妈本来就说的对,清允推辞什么?”

男子朝莫清允眨眨眼睛,俏皮的样子令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莫清允大方地接过花束,“谢谢陆哥哥!”5

段书辰在她额头敲了一记:“谢什么,都一家人。”

莫清允身边的贵妇人是段夫人,她去世母亲从前的好闺蜜,一直定居在瑞士。

段书辰就是她的儿子,还是个国际歌星。

自从母亲逝世,段夫人就一直想让莫清允搬到瑞士来住,奈何她自己不愿。

这不,好不容易等到女主“幡然醒悟”,段夫人立刻划了一座庄园在莫清允名下,就是现在这座蔷薇庄园。

段夫人看两个小辈凑在一起,也不多留,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就走了。

“那你们先聊,年纪大了就喜欢睡午觉……”

话音未落,就只剩下二人面面相觑。

莫清允清楚干妈的意思,但是仍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干妈这也,撮合的意图也太重了吧……”

身后的段书辰在莫清允身旁坐下,面带幽怨:“我喜欢你,人尽皆知,好吧?”

因为母亲的关系,段书辰和莫清允从小就玩的不错,很早的时候他就确定,这就是他的往后余生。

奈何青梅身边还有别的竹马。

段书辰曾亲眼看着心爱的女孩为了另一个男人忙上忙下奔波劳累,可他只能在那个不算盛大的婚礼上含着泪祝福,随后踏上了和段夫人回瑞士的行程。

面前的女孩,段书辰怎么也看不够。

记忆回到两年前,那时的莫清允带着满腔的破碎独自一人前往瑞士。

接机的那一刻,他差点没有把自己的手机捏碎。

自己心心念念这么久的女孩,他抱着祝愿的心情才将她交给另一个男人,却换来清允的遍体鳞伤。

段书辰恨不得立刻回国给那名义上的前夫两巴掌,以解心头之恨。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这两年,在他的精心照顾下,那个小时候无忧无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也慢慢露出带着酒窝的笑颜。

眼前的手挥舞两下,段书辰这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莫清允被他看的不自在:“你怎么看我这么久?”

段书辰挑起眉毛,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是主动换了话题。

“哦,对了!下个礼拜我要去中国巡回演出。”

他露出如同一只大金毛般的无辜眼神,恍若渴求。

“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只要一想到回国,莫清允的记忆里都不是些美好的东西。

那满墙的白衣,和永远弥漫着的梵香,像是刻在内心永远挥之不去的痛苦。

更何况,伴随这些的,还有三个字,承载了她的十五年。

这两年,她也不是没被段书辰热烈真挚的感情感动,只是她怕,怕小心翼翼下的还是重蹈覆辙。

可看到那双湿漉漉满眼是自己的眼睛时,她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莫清允叹了口气:“那也行,我也两年没有祭拜过父母了。”

听到莫清允的回应,段书辰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太好了,我这就和我妈说。”

得了准信,段书辰就急不可耐的收拾行李准备。

只是带的东西,大多都是和莫清允有关。

“这个枕头清允喜欢,得带着。”

“这个曲奇国内买不到,路上给清允当零嘴。”

“回国还是要好好打扮,至少买两件新衣服……”

直到临走前,莫清允都忍不住说了他一顿才消停一会。

最后,段夫人还是抓着儿子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深知自己儿子德行的她,内心极其不爽,段夫人看着明显走神的儿子故意提高音量:“清允啊,回国后也要记得和干妈常联系。”7

“上次宴会,好几个瑞士小帅哥打听你联系方式呢!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么说着,她还扫了自己儿子一眼。

本来还沉默的段书辰瞬间像打了鸡血,瞪大眼睛看着段夫人:“妈你怎么不介绍点好人!”

“那些个我都认识,人品一般!”

随后又转头告诫莫清允:“反正你别见。”

说说笑笑,很快还是迎来了分别,莫清允轻轻抱了下段夫人,这才跟着段书辰离开。

阴天的机场,令人有说不出的困倦。

莫清允把东西交代给段书辰:“我先去买杯咖啡,你昨天都没睡好。”

似是有所感应,远处一位盘着佛珠的白衣男子抬头,捕捉到女孩的一片裙摆。

唐宴舟此次来瑞士出差,是为了公司。

两年时间唐宴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给这个男人多添了一丝岁月的沉淀。

这些年他在唐氏几乎都是亲力亲为,没日没夜的工作。

因为这是莫清允留给他的最后一份念想。

就是那一霎,他像是在机场咖啡店排队的人群里看到了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背影。

这边助理还在对接下面的工作:“唐总,这次的合作商……”

唐宴舟就已经推开男人,不确定的眨眨眼:“清允?”

大概是连日的操劳,他的眼皮有些沉重模糊。

所以唐宴舟没有一丝犹豫的,拿起一边的拐杖就大迈步的向咖啡店走去。

没错,不会错的。

他真的看到了莫清允。

助理也没时间阻止,只好匆匆忙忙赶上去扶着。

唐宴舟两年前摔下台阶伤了一条腿,到现在走路还受影响。

可很快那一抹身影像是精灵般又跳进人海,再也找寻不见。

唐宴舟失落了半天又慢慢走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快要出检票厅,唐宴舟抬头,余光中又扫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同样的衣裙,同样的行色匆匆。

按不下激动,唐宴舟几乎是颤抖着叫喊。

“清允?”

眼前的画面在唐宴舟眼中如同慢动作一般,那女孩定住了身体,缓慢转过身来,那一瞬间,他清晰感觉到自己咽了一下口水。

陌生的脸庞彻底转了过来,连同唐宴舟的目光一通熄灭下去。

“你好?”女孩疑惑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唐宴舟强忍着向她点头致意,道歉表明自己认错了人。

带着助理匆匆过了安检,他才深呼出一口浊气。

莫清允坐的那一次航班失事,他又不是不知道,还整整把自己关了一个星期才勉强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要是莫清允真的还活着,会舍得不见他吗?

像是无法思考般,唐宴舟跟着助理行尸走肉般坐上了合作方派的车,内心涌上一股疲惫。

迷迷糊糊间,他又想起了莫清允。

还俗后,他每天都能看见女孩。

没事就是送饭送水果,然后在他禅房的不远处陪着他一起念经。

那几年,她不仅要打理自己的公司,连同唐氏的公司也一并管理了去。

不止一次,他看见莫清允穿着单薄挂着黑眼圈深夜办公。

那时他怎么想的?

揉了揉眉心,恍惚间记起,他说“不要把这种无用功的事做到我面前”。

助理在一边看唐宴舟神色不佳,也没敢插话,直到司机把车开到了目的地附近。

胳膊处被指尖触碰,唐宴舟迷迷蒙蒙抬起头,看到的只是冰冷而巍峨的建筑。

助理小声提醒:“唐总,咱们到了。”

看到唐宴舟眼底的青黑,他试探地问:“这两年状态您不好,何必自己亲自上阵打拼?”

唐宴舟无言,一开始只是靠着工作麻痹自己,维持一下公司运转。

毕竟莫清允做的那么流畅,想必也没有多难。

但是轮到自己,就只有个领导的花架子。

莫清允带他还俗,但是还保留着他从前在寺庙的习惯,像是供养神佛一样供着他,真正做到了她当初的承诺。

所以一直到接手公司,他才初步领略到商场的残酷。

坐在莫清允坐过的位置,俯瞰她看过的风景后,他才意识到她的难处。

走她走过的路,受她受过的哭,可是人已经不在了,说什么也是徒劳。

处理完苏黎世的事情后,唐宴舟忽的想放松,去了附近的一家画廊。

这画廊实在不是瑞士的风格,反而充斥着中国传统元素的古朴。

一眼望过去里面全都是水墨画,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宁静。

细细看过来,唐宴舟独独在一幅画下驻足。

这幅画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那山间一个小和尚背着小女孩的画面似乎有些熟悉,在他记忆深处又闪过几处片段。

他看着这幅画的代码找到店员:“请问这幅画卖吗?”

没想到店员会拒绝:“这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是非卖品,不好意思。”

画作无价,艺术家们更是有些小脾气。

唐宴舟把名片递给店员:“如果老板考虑出售,随时联系我。”

苏黎世的事情告一段落,唐宴舟这才启程回国。

刚下飞机,俞欢就打了电话过来。

“宴舟,可以陪我去看一次演唱会吗?”

“这是我最喜欢的歌手,好不容易来中国巡演的!就是那个——”

“段书辰!”

来源:勇往直前的奶茶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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