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起初仅仅是想规整一下林晓雪四处乱丢的工作资料，却于书桌最里头的抽屉里，摸到了一本黑色皮质笔记本。
成婚三载，我原以为妻子林晓雪不过是工作极为忙碌。
直至那日，我于她的日记本内，瞧见了另一个男子的姓名。
江亿盛。
她于日记中将他称作“灵魂知己”。
而我，仅仅是那个“履行义务的丈夫”。
1.
我是在清扫书房之际发现那本日记的。
起初仅仅是想规整一下林晓雪四处乱丢的工作资料，却于书桌最里头的抽屉里，摸到了一本黑色皮质笔记本。
封面上未作任何标记。
我下意识翻开，头一页便瞧见了她秀丽的字迹：
“今日又遇见了亿盛，他讲我的眼睛里有光。”
“秦汌默从未这般夸赞过我。”
我的手指停留在那一页。
江亿盛。
那个常在她工作聚会上现身的摄影师。
我接着往下翻阅。
“亿盛说，真正的爱情应当是灵魂的契合，而非条件的匹配。”
“他懂我对艺术的追求，懂我内心的孤寂。”
“再瞧汌默，他只关心我有无按时吃饭，有无熬夜加班。”
“这般的关心，着实无趣。”
每一行字仿若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刺进我的心脏。
我和林晓雪是大学同窗，毕业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三年前步入了婚姻殿堂。
我原本以为我们的感情稳固。
她专注于策展工作，我忙于公司事务，偶尔一同吃饭看电影，生活平淡且充实。
可如今看来，她觉得这般生活“乏味”。
我翻到最新的一页：
“今日亿盛邀我去看他的摄影展，就我们两人。”
“他说要给我拍一组私人写真，记录下我最美的模样。”
“我应允了。”
“汌默出差三天，他不会知晓的。”
日期是昨天。
而今日，恰是我出差归来的日子。
我猛地合上日记本，心脏剧烈跳动着。
三年的婚姻，原来在她眼中只是一场敷衍。
而我这个“尽责的丈夫”，还傻乎乎地以为一切都好。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林晓雪回来了。
我赶忙把日记放回原处，坐在沙发上佯装看报纸。
“汌默？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如同往昔每次我出差回来时那般。
但此刻听起来，只觉很假。
“嗯，刚到家。”我没有抬头看她。
她走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想我了吗？”
想你？
我想的是你和那个江亿盛在一起的场景。
“还好。”我淡淡地回应。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在我身旁坐下：“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
我终于抬头看向她。
依旧是那张熟悉的脸，清秀的五官，温柔的笑容。
可我明白，这个笑容背后，藏着一颗早已飞向他人的心。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那你早点休息，我去洗澡。”
她起身朝浴室走去，路过书房时，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但我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
她在怀疑我是否发现了什么。
浴室传来水声。
我走进书房，再次翻开那本日记。
这一回，我从第一页开始看。
2.
日记开篇，写的是我俩刚成婚那会儿的事儿。
“今儿汌默送了我一束玫瑰，说是庆贺我们一周年纪念日。”
“他记得所有纪念日，包含我们首次约会那天。”
“这样的男人，恐怕是每个女孩都憧憬的吧。”
那时的她，字里行间都满溢着甜蜜。
然而往后翻，语气开始转变。
“汌默又催我早点回家，说太晚不安全。”
“可策展工作哪有固定的下班时间呢？”
“他不懂艺术，更不懂我。”
再往后：
“今天认识了个摄影师，叫江亿盛。”
“他的作品全是哲学思索，每张照片都在讲述一个故事。”
“跟他聊天时，感觉觅得了知音。”
江亿盛出现的次数愈发频繁。
“亿盛说，真正的艺术家都是孤独的。”
“他能体会我创作时的煎熬与兴奋。”
“而汌默，只会说‘别太累了’‘记得吃饭’这类话。”
她开始拿我和江亿盛作比较。
“亿盛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
“汌默的眼神温和，却总缺了点什么。”
“或许是激情吧。”
看到这儿，我不禁苦笑。
原来在她心里，我的温柔体贴是“缺乏激情”。
我的关心爱护是“不懂她”。
我努力给她安稳的生活，在她眼里竟成了“无趣”。
“今天亿盛约我去看画展。”
“他说我的气质很适合当艺术品的模特。”
“要不是已经结婚，我想我会毫不迟疑地跟他在一起。”
要不是已经结婚。
这话让我的心彻底沉落。
原来，婚姻在她眼里，只是束缚她的一道枷锁。
而我，不过是这道枷锁的看守者。
我继续往后翻，每一页都是对我的失望，对江亿盛的痴迷。
“今天汌默又在说房子的事，说要给我更好的生活条件。”
“可我要的不是物质，是精神上的共鸣。”
“亿盛从不跟我谈钱，我们聊的都是艺术、哲学、人生。”
“这才是我渴望的爱情。”
浴室的水流声停了。
我赶忙合上日记，回到客厅。
林晓雪裹着浴袍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汌默，帮我吹一下头发好吗？”
以前，这是我们之间日常的温馨时刻。
我会很享受为她吹头发，看着她在镜子里的笑脸。
但现在，我只觉得厌恶。
“你自己吹吧，我还有工作要忙。”
她愣了一下：“工作这么晚了还放不下吗？”
“有些事情，放不下。”我看着她的眼睛说。
她似乎听出了言外之意，但很快又恢复正常：“那好吧，你忙你的。”
我回到书房，关上门。
继续翻看那本记录我婚姻破裂过程的日记。
越往后看，她的言辞越大胆。
“亿盛说想为我拍一组私人写真。”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有气质的女子。
我内心泛起了波澜。要是汌默知道了，他会有怎样的想法呢？罢了，反正他也没法理解。
最后那一页，记着三天前的事儿：
已然做了决定，明天就前往亿盛的工作室。
汌默恰好出差三天。
我特别想晓得，跟真正懂我的人待在一起，会是何种感受。
我用力将日记拍到桌上。
三年的感情，在她心里竟然毫无价值。
我掏出手机，翻到江亿盛的微博页面。
最新发的一条动态，是今天下午发的：
今日拍到了超美的模特，多谢缘分让我们相逢。
配的图是一张女子的背影照片。
纤细的腰肢，柔顺的长发。
虽说看不到脸，但我认得那件米色连衣裙。
就是林晓雪今天穿的那件。
3.
我长时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子站在落地窗边，夕阳慢慢落下，光影相互交织，简直美到极致。
美得仿佛能把人的心撕裂开来。
只因为那个女人是我的老婆，而拍摄者是她的“灵魂伴侣”。
我点开江亿盛的个人资料页面。
职业是摄影师，29岁，毕业于国外某著名艺术院校。
照片里的他留着精致的络腮胡，眼神深邃，确实有股艺术家的范。
而我，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投资公司老板罢了。
没有艺术细胞，不懂哲学思考，在林晓雪眼中，大概就是个“俗气之人”。
然而，难道俗人就没资格拥有爱情么？
我偷偷点开他的其他作品。
大多是一些风景照和人物写真，技术确实挺好。
但让我在意的是，在他的作品集里，我看到了好几张林晓雪的照片。
有她在咖啡厅专注看书时的侧脸。
有她在画展认真欣赏作品时的神情。
还有她在公园里喂鸽子时绽放的笑容。
每一张都拍得极为漂亮，还十分自然。
看得出，拍摄者对被摄者相当了解，也很用心。
而我，居然从未给林晓雪拍过一张照片。
不是因为我不爱她，而是因为我从没想过要用这种方式记录我们的生活。
在我看来，真正的陪伴不需要太多仪式感。
但如今我明白了，在她心里，这恰恰是我不懂浪漫的证明。
我放下手机，走向阳台。
夜风很凉，却比不上我内心的寒意。
结婚三年，我原以为我们很幸福。
我每天努力工作，只为给她更好的生活。
她想要的包包、首饰、旅行，我都会尽力去满足。
我以为这就是爱。
可现在我才知道，她想要的不是这些。
她想要的是精神上的共鸣，是被理解的感觉。
而这些，恰恰是我无法给予的。
“汌默？”
林晓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没有转身：“怎么了？”
“你在这儿站了很久，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憋闷。”
她走到我身旁，挽住我的胳膊：“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要不我们去旅行一趟？”
旅行。
以前她提起旅行，我总是说太忙，抽不出时间。
现在她再次说起，我却明白她想的不是和我一起去。
“你想去哪儿？”我问道。
“亿盛推荐了几个地方，说很适合拍照。”
她不假思索地说出，随后意识到什么，赶忙补充：“我是说，那个摄影师朋友推荐的。”
亿盛。
她连名字都说得那么自然。
“你和他很熟吗？”我故意问。
“也不算特别熟，就是工作上有些合作。”她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什么样的合作？”
“就是一些策展的宣传照片。”
她在说谎。
根据日记里的记录，他们早就超越了工作关系。
但我没有拆穿她。我特别想瞅瞅，她究竟还会编造多少谎话。
“那挺不错的，有个搞摄影的专业朋友。”我语气平淡地说道。她长舒一口气讲：“没错，他的技术确实挺厉害的。”
“我看看他的作品。”我朝她伸出手索要手机。
她明显愣了一下：“现在？”
“嗯，我想弄明白什么样的照片才堪称专业。”
“手机没电了，明天再看吧。”她赶忙把手机收了起来。
这又是一句不实之言。
刚才我分明瞧见她手机还有七成电量。
“行吧。”我不再继续追问。
我俩静静地站在阳台上，然而氛围已然变得有些微妙了。
以前的沉默是温馨惬意的，如今的沉默却是尴尬难耐的。
她大概也察觉到了，率先打破沉默说：“汌默，咱俩是不是好久都没好好聊聊了？”
“聊啥？”
“聊啥都行，工作、生活、梦想。”
梦想。
她的梦想是和江亿盛在一起。
我的梦想，已被她的背叛击得粉碎。
“我没什么梦想，就想把当下的日子过好。”
“这样不好吗？人得有更高的追求。”
她又开始暗示我没追求了。
以前我听不懂，现在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的追求是什么？”我看着她问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做些真正有意义的事，而不是只为了钱去工作。”
“策展工作不正是你喜欢的吗？”
“是喜欢，可我想要更多的支持和理解。”
支持和理解。
江亿盛给了她这些，而我却没有。
“我一直都很支持你的工作。”
“你的支持只是不反对，并不是真正的理解。”
她终究说出了心里话。
“那怎样才算真正的理解呢？”
“就是...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
她又一次用这话结束了对话。
我突然感觉很累。
累得都不想再跟她争论什么了。
“我先去睡了。”我转身准备离开。
“汌默。”她叫住了我。
“嗯？”
“我们...我们还好吧？”
她眼中有一丝不安，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我看着她，回想起日记里她对江亿盛的爱意，回想起她今天和他独处的时光。
“挺好的。”我说道。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
4.
那一夜，我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
躺在床上，听着身旁林晓雪均匀的呼吸声，我首次发觉这个熟悉的人如此陌生。
她睡得那般安稳，或许心里毫无愧疚之感。
又或许，她已不认为这有何愧疚之处。
毕竟在她心里，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个错误。
第二天清晨，我比平常起得更早。
林晓雪还在睡梦中，我悄然起身前往书房。
我要再瞧瞧那本日记，确认自己没有误解什么。
翻开最后几页，我发现了一些新的记录。
原来她昨晚回来后，又写了新的一页：
“今日的拍摄很顺利，亿盛说我是天生的模特。”
“他的工作室很温馨，墙上挂满了他的作品。”
“我们聊了许久，从艺术谈到人生，从梦想谈到现实。”
“他说，有些人注定会在一起，只是时间和环境不合适。”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回到家，汌默有些异样，不知是否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应该不会起疑心的，毕竟他一直很信任我。”
“有时我觉得对他愧疚，可感情的事没办法勉强。”
“我已经决定了，要和亿盛在一起。”
“只是得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汌默摊牌。”
看到最后一句，我的手开始颤抖。
她要和我摊牌。
也就是说，她要和我离婚，然后和江亿盛在一起。
三年的婚姻，在她眼里说结束就结束。
而我这个“尽责的丈夫”，不过是她人生路上的一个过客。
我合上日记，走到阳台上。
晨光洒在脸上，可我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我拿出手机，翻到江亿盛的联系方式。
我在思考要不要直接给他打电话，问清楚他和我妻子的关系。
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那样做只会让自己更尴尬。
况且，事实已经很明晰了。
他们相爱了，而我是多余的那个。
“汌默？你怎么起这么早？”
林晓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她，她穿着睡衣，头发有些乱，样子很可爱。
以前看到她这样，我会觉得很幸福。
现在只觉得无比讽刺。
“睡不着。”
“是不是昨晚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我也觉得有点冷。”
她走过来，很自然地抱住我。
这个拥抱，以前会让我心情愉悦。
现在只让我感到厌恶。
因为昨天，她可能也这样抱过江亿盛。
我轻轻推开她：“我去洗漱。”
“一起吃早餐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煎蛋。”
“不用了，公司有事，我要早点过去。”
“又加班吗？能不能偶尔放松一下？”
她的语气带着埋怨，就像日记里写的那样。
在她看来，我就是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无趣男人。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忍不住问。
“陪陪我，聊聊天，或者一起出去走走。”
“好啊，我们去看画展吧。”她明显怔了一下，问道：“画展？”
“你向来热爱艺术，咱们一块儿去瞅一瞅。”
“你……你真打算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或许是惧怕在画展上碰到江亿盛。
“怎么，不行吗？”
“行，肯定行。”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只是你以前不是没兴致嘛？”
“人总归是会变的。”我望着她的眼睛说道。
她把目光移开：“那……那周末去吧，我先去了解一下有啥不错的展览。”
“为何不是今天？”
“今天？今天我约了同事谈工作。”
又是一句假话。
依据日记，她今天根本没有工作安排。
她只是不想跟我一同出现在可能遇见江亿盛的地方。
“好吧，那就周末。”我不再坚持。
我朝浴室走去，经过她身边时，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很淡，但的确有。
不是她平常所用的牌子。
我想起昨天她说的“工作室拍摄”。
那股香水味，应该是在江亿盛的工作室沾上的。
我洗完澡出来，林晓雪已在厨房忙活了。
她背对着我，专注地煎着鸡蛋。
这个场景以前让我觉得很温馨，现在只觉得假。
她在佯装一个好妻子的模样，而心早已属于别人。
“早餐好了。”她端着盘子走过来。
“我真没时间吃，先走了。”
“沉默。”她叫住我，“你……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停下脚步，没有转身：“为何这么问？”
“感觉你有点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感觉我们之间有段距离。”
距离。
这个词用得真好。
确实有距离，一个叫江亿盛的距离。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吧。”我找了个托词。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
“不用，我自己能调节。”
我拿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电梯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林晓雪站在门口，目送我离开。
她的神情有些复杂，像是担忧，又像是解脱。
大概是担心我发现了什么，又解脱于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既然她要摊牌，那我就先摊牌。
但不是现在，我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个让她无法辩解的时机。
5.
踏入公司之后，我对工作丝毫提不起兴致。
坐在办公室内，脑海里全是昨夜看到的那些日记内容。
助理小张敲门进来告知：“秦总，上午十点的会议得准备一下了。”
“推到下午吧。”
“可客户已经在路上了。”
我这才回过神回应：“抱歉，我马上就过去。”
整个会议进程中，我都心神不宁。
有好几次客户问到关键问题，我都是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最后还是小张帮我解了围。
会议结束后，小张关切询问：“秦总，您今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
“要不您回去休息一下？公司这边我帮您看着。”
我摇了摇头。
回家只会见到林晓雪，此刻我不想面对她。
“帮我查一个人。”我突然说道。
“什么人？”
“江亿盛，摄影师。”
小张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应允了。
一小时后，小张把资料递给我。
江亿盛的详细信息都在上面。
包括他的工作经历、社交关系，甚至连他近期的行程都有。
我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细节。
他下个月要在城市美术馆举办个人摄影展。
展览的主题是“都市女性”。
而宣传海报上的模特照片，虽说只露了个背影，但我认得那件衣服。
是林晓雪的。
这意味着，她已然成了他作品的代言人。
这比我预想的更严重。
他们的关系已经从私人感情延伸到工作合作。
我继续往下看，发现江亿盛最近正在筹备一个新项目。
一本关于都市女性的摄影集。
而据内部消息，他已经选定了主要模特。
不用猜，肯定是林晓雪。
我把资料合上，心情越发沉重。
他们不只是精神出轨，已经开始了实质性的合作。
照这样发展下去，她跟我摊牌只是时间问题。
我拿起手机，给林晓雪发了条信息：
“今晚可能有应酬，回家会比较晚。”
很快收到了她的回复：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回复很正常，但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巴不得我晚点回家，这样她就有更多时间和江亿盛联系。
我把手机放在桌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既然她要背叛我，那我也没必要继续装傻。
但我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大吵大闹，那样只会显得我很可笑。
我要用一种更合适的方式结束这段婚姻。
下午，我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老王，要是离婚，财产分割是怎么规定的？”
王律师沉默了一会儿：“老秦，你和晓雪出什么问题了？”
“还没到那一步，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要是协议离婚，财产分割可以双方协商。要是诉讼离婚，就得看具体情况了。”
“要是对方出轨呢？”
“那就复杂了，得有确凿的证据。”
证据。我忆起了那本日记。然而这仅能表明她在精神层面呈现出偏离正轨的征兆，于法律层面或许缺乏足够的说服力。
“我懂了，多谢。”
“老秦，要是有啥要我帮忙的，随时跟我联系。”
挂断电话后，我又静静地坐了一阵。
天色缓缓暗了下来，办公室里只剩我一人。
我回想起与林晓雪刚相识的时候。
那时她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大学生，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笑容格外甜美。
我们一同在校园里漫步，一同在食堂用餐，一同完成作业。
那些日子甚是单纯，却满是欢乐。
从何时起开始发生变化的呢？
是结婚之后吗？
还是更早的时候呢？
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太般配。
我只是个平平常常的人，而她注定要去追寻更高层次的精神世界。
江亿盛的出现，只是让她寻找到了真实的自我。
而我，只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个失误。
想到这儿，我忽然就想通了。
既然是失误，那就去改正它。
既然不合适，那就分开。
没必要痛苦地维系一段注定会失败的婚姻。
我拿起手机，给林晓雪打了电话。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
“我今晚确实有应酬，你早点休息。”
“好的，那你少喝点酒。”
“嗯。”
我正要挂电话，突然听到背景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晓雪，这个角度如何？”
是江亿盛的声音。
她显然也察觉到了，赶忙说道：“汌默，我先挂了，朋友在等我。”
“等等。”我叫住了她。
“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
“在...在咖啡厅，和同事商量工作。”
又是谎言。
背景音明显不像是咖啡厅的环境，更像是在某个私密空间。
“好，那你忙吧。”
这一回，我主动挂了电话。
看来她今晚又要和江亿盛一起度过了。
而我，也该为接下来的摊牌做好准备了。
6.
我没回自己家，而是在公司周边的酒店开了间房住下。
我迫切需要一个静谧之地思索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躺在酒店床上，往昔诸多事涌上我的心头。
忆起我们初次约会时，她那羞怯的模样。
忆起我们初次接吻时，她满脸绯红的样子。
忆起求婚之际，她激动得泪水溢出眼眶的情景。
忆起婚礼上，她在我耳畔说出“我爱你”的誓言。
那些往昔美好的回忆，如今皆化作尖锐的刺。
深深扎入我的内心深处。
半夜，我的手机响了。
是林晓雪打来的电话。
“汌默，你到家了吗？”
“还没，应酬刚结束。”
“那你要留意安全，别喝太多酒。”
她的声音听起来那般温柔，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但我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在作秀罢了。
“嗯，我晓得。你睡了吗？”
“刚回到家，正准备洗澡睡觉。”
刚回到家。
这表明，她和江亿盛待到了很晚。
“那你早点休息吧。”
“汌默。”她突然叫住我。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道声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后，我苦笑着。
她道晚安的时候，心里想的大概是江亿盛吧。
第二天清晨，我很晚才回到家。
林晓雪已经去上班了，家里只留下了昨晚她留下的踪迹。
餐桌上放着她吃剩的早餐，沙发上零散地放着几本时尚杂志。
我走进书房，再次翻开那本日记。
果然，又增添了新的内容：
“昨晚和亿盛待到很晚，我们聊了好多关于未来的事。”
“他说他的摄影展需要一位女主角，希望我能帮他这个忙。”
“不只是拍照，还要参加开幕式，接受媒体的采访。”
“我答应他了。”
“这意味着我们的关系将会公开。”
“到时候，汌默肯定会知道的。”
“也好，这样我就不用再继续隐瞒了。”
“我已经想好要怎么跟他说了。”
“就说我们性格不合，然后和平分手。”
“相信他会理解的，毕竟他是个很不错的人。”
“只是，我们确实不合适。”
看到这儿，我不禁笑了。
她可真是太为我考虑了啊。
为了减轻我的痛苦，特意想出了个“和平分手”的借口。
可她有没有想过，被背叛带来的痛苦，可比被分手的痛苦强烈得多？
我接着往下看：
“亿盛说，真正的爱情是无需隐藏的。”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汌默从来都没给过我。”
“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妻子。”
“而在亿盛心里，我是一个独立且有魅力的女人。”
“这就是差别所在。”
她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差别。
我把她当作妻子，江亿盛把她当作女人。我期盼着能给她一份安心，可江亿盛却能令她心中燃起热烈的情感。
我们秉持的观念存在差别，价值观也并非完全一致。
分开，或许真的是最为合适的抉择。
我合上了日记本，朝着阳台的方向走去。
城市的喧闹声从下面传了上来，可我的内心却格外平静。我早已不再愤懑，也不再痛苦。
只是感觉有些疲惫。
疲惫到不想再继续这段注定会失败的婚姻。
我拿出手机，给江亿盛发了一条信息：
“我们见个面吧。”
很快，他回复过来：
“你是谁？”
“秦汌默，林晓雪的丈夫。”
这一回，他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回复：
“什么时候？”
“现在。”
“地点呢？”
“你定。”
十分钟后，他发来了一个地址。
是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很凑巧的是，这里是我和林晓雪初次约会的地方。
如今，我要在这儿终结我们的婚姻。
7.
咖啡厅里顾客寥寥无几，我一下子就瞅见了江亿盛。
他坐在靠近窗边的地方，正拿着手机瞧着呢。
比照片上显得更年轻些，气质着实不错。
怪不得林晓雪会被他吸引住。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好。”他抬起头看向我，神情有点紧张。
“你好。”我点点头，“想喝点啥不？”
“不用，咱直接说事儿吧。”他明显不想在这儿待太长时间。
“行。”我看着他，“你和我老婆的事儿，我都清楚了。”
他脸色变了：“你想咋的？”
“我想知道，你们打算啥时候公开。”
他明显愣了一下：“公开？”
“她日记里写了，你们要在摄影展上公开关系。”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缓缓说道：“她跟你说了？”
“不是她告诉我的，是我自己发现的。”
“那你现在想干啥？阻拦我们？”
“为啥要阻拦？”我反问他，“既然你们相爱，我祝福你们。”
他更惊讶了：“你……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喝了一口咖啡，“我就一个要求。”
“啥要求？”
“给我点时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他看着我，眼中有一丝疑惑：“你……不生气？”
“生气有啥用？”我苦笑着，“感情这事强求不来，她不爱我了，我强求也没意义。”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以为你会很愤怒，甚至会揍我。”
我摇摇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说：“你是个好人。”
“好人？”我忍不住笑了，“要是我真的是好人，她就不会离开我了。”
“这不是你的错。”
“也不是她的错，更不是你的错。”我看着他，“只是我们不合适。”
他点点头：“那……那你想咋处理这事？”
“我会和她谈的，你别担心。”
“她……她知道你发现了吗？”
“还不知道，但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话题主要围绕着离婚的细节。
我发现江亿盛不是个坏人，他只是刚好爱上了我的妻子。
而我的妻子，也刚好不再爱我了。
这样的事，其实挺常见的。
只是当它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会觉得特别痛苦。
临别时，江亿盛问我：“你真的不恨我们吗？”
“恨过，但现在不恨了。”我站起身，“我只希望你们能幸福。”
“谢谢。”他眼中有一丝感激。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她吧。”我看了看时间，“是她让我明白，啥叫真正的爱情。”
从咖啡厅出来后，我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
三年前，我在这条街上向林晓雪求婚。
那时候我觉着，我们会携手走过一辈子。未曾料到，三年后的此时此刻，我于同一条街道画上了我们婚姻的句号。
人生着实奇妙无比。
你永远无从知晓明日会降临何事。
我拿出手机，给林晓雪发送了一条讯息：
“今晚咱们好好交流一番。”
她迅速回复：“行，我会提前归家。”
回到家时，她已在厨房忙活起来。
我嗅到了我最钟爱的红烧肉的香气。
“你今儿怎么有空做饭呀？”我询问道。
“想给你做顿美味佳肴。”她微笑着回应。
这个笑容格外温馨，恰似刚与她相识之时。
但我心里明白，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为我下厨了。
“辛苦啦。”我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她。
她的身体明显猛地一僵，不过很快又松弛下来。
“不辛苦，这是应当的。”
应当的。
就连这般亲昵的举动，在她眼中都仅仅是“应当的”。
用餐之际，我们都未言语。
她偶尔抬眼瞅我，欲言又止。
我晓得她想说啥，可我并未催促她。
饭后，我们坐在客厅观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爱情剧，男女主角因误会而分开了。
“好遗憾，他们明明彼此相爱，却无法在一起。”林晓雪感慨道。
“是啊，相爱的人未必能长相厮守。”我望着她说。
她怔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向我：“汌默，我们……我们得聊聊。”
“我明白。”我关掉电视，“你想说什么？”
她沉默了许久，接着缓缓说道：“我们……我们不合适。”
8.
我心里清楚。我望着她，说道：“你打算离婚。”
她明显一愣神：“你……你怎么知道的？”
“一个女人要是对自己丈夫没了爱意，很容易瞧出来。”
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对不起。”
“为啥道歉？不爱就是不爱，这并非你的错。”
“可我们结婚了，我理应……”
“理应如何？理应逼迫自己去爱一个不爱的人？”我摇了摇头，“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她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讶异：“你……你不生气？”
“生气有啥用？能让你重新爱我吗？”
她摇了摇头：“不能。”
“那我生气又有啥意义？”
我们又沉默了一阵子。
最终，还是她打破了寂静：“汌默，多谢你这么理解。”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让彼此都不好受。”
“那……那我们咋办？”
“你觉得呢？”
“我想……我想我们和平分开。”
和平分开。
果真和日记里写的一样。
“好，我同意。”
她松了一口气：“那财产分割……”
“你不用操心这些，我会给你一笔钱，够你开启新生活。”
“我不要你的钱。”她摇了摇头，“我有工作，能养活自己。”
“那房子呢？”
“你留着吧，这是你买的。”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
“这么快？”
“你不是已经想好了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是的，我想好了。”
“那就明天。”
我们又商议了一些细节，主要是关于财产分割和搬家的事。
整个过程都很平静，没有争吵，没有眼泪。
就如同在商议一件平常的事儿。
谈完后，我起身要回房间。
“汌默。”她叫住了我。
“还有啥事吗？”
“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啥问题？”
“你恨我吗？”
我思索了一下：“恨过，但现在不恨了。”
“为啥？”
“因为我明白了，爱情不是义务，也不是责任。”我看着她，“你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她的眼中泛起了泪花：“谢谢你。”
“不用谢我，好好生活就行。”
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没有想象中那般痛彻心扉，只有一种解脱的轻松。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她能和江亿盛在一起，我也能重新开始。
虽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舍，但我知道这是对的。
勉强维持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对谁都是折磨。
第二天清晨，我们一同去了民政局。
办手续的过程很顺利，工作人员问我们是否确定要离婚。
我们都点头了。
“没有挽回的可能了？”工作人员再次确认。
“没有了。”林晓雪回答道。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三年前，我俩在此领到结婚证时，她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此时此刻，我们于此处领到离婚证，她脸上的神情颇为复杂。
既有如释重负的轻快，又含丝丝缕缕的不舍之意。
步出民政局后，我俩伫立在台阶之上。
“往后……往后还能成为朋友吗？”她这般询问。
“绝对可以。”我点头作答，“只要你乐意便行。”
“我乐意。”
“那就不错。”
我俩相拥了一回，而后各自转身离去。
她未归家，我晓得她是去寻江亿盛了。
而我，则返回了那个已不再属于我俩的家。
独自坐在客厅，我陡然发觉周遭十分静谧。
这般的宁静，是许久未曾有过的。
这三年，我始终在竭力维系一段失衡的感情。
如今总算能够放手了。
我给江亿盛发送了一条讯息：
“悉心照料她。”
他迅速回复：“我会的，多谢。”
如此这般，一切皆已终结。
9.
离婚满一个月之际，江亿盛的摄影展如期拉开帷幕。
我并未前往现场，只是于网上瞅见了相关报道。
林晓雪身为主要模特，身着白色礼服现身开幕式。
她笑得极为灿烂，眼中闪烁着光芒。
那种光芒，在我们婚姻的最后一年，我从未见过。
看样子，她确实觅得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为她感到开心。
与此同时，我开启了自己全新的生活篇章。
从我们的婚房搬离，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
一室一厅，面积不大，不过对独自居住的我而言足够了。
没了家庭的羁绊，我将更多精力投身于工作之中。
公司的业绩有了显著提升，我也再度找回了久违的成就感。
周末之时，我会独自去看电影，亦或去健身房锻炼。
偶尔也会与朋友相聚，他们皆对我离婚的缘由充满好奇。
我只是平淡地讲：“性格不合。”
无人再追问，因这般理由颇为常见。
有几位朋友欲给我介绍对象，皆被我委婉拒绝。
我觉着自己尚未准备好开启一段新恋情。
或许永远都不会准备好。
毕竟，被深爱的人背叛，是一道难以愈合的创口。
虽说我原谅了林晓雪，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轻易信任另一个人。
三个月后，我在一场商务活动里遇见了她。
她与江亿盛一同出现，两人手挽着手，显得十分恩爱。
她瘦了些许，不过精神状态不错。
瞧见我的时候，她略有惊讶，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汌默。”她主动向我打招呼。
“晓雪。”我点点头，随后看向江亿盛，“你好。”
“你好，秦总。”江亿盛很有礼貌地与我握手。
我们简单交谈了几句，大多是些寒暄之语。
分别之际，林晓雪问我：“你……你过得好吗？”
“很好，你呢？”
“也很好。”她微微一笑，“谢谢你那天的成全。”
“不用谢，你幸福就好。”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我真心期望她能幸福。
尽管给予她幸福的那个人并非我。
晚上回到家，我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林晓雪发来的：
“汌默，我们要结婚了。”
我看着这条消息，沉默了许久。
而后回复：“恭喜你们，祝你们幸福。”
她很快回复：“谢谢，你一定要幸福。”
“我会的。”
放下手机，我走向阳台。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车水马龙。
生活在持续，世界在运转。
每个人都在寻觅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亦不例外。
虽说此刻尚未寻得，但我坚信终有一日会找到。
或者，也许单身亦是一种幸福。
至少，不会再有背叛的痛楚。
10.
一年的时光悄然溜走，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里，偶然碰到了林晓雪。
她独自坐在角落里，面前摆着一杯咖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
她看上去有些疲惫，没了往昔的精神头。
我迟疑了片刻，随后抬脚走了过去。
“晓雪？”
她抬起头，瞧见是我，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汌默，好巧。”
“是啊，好巧。”我在她对面坐下，“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状态不咋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们……我们分手了。”
“啥？”我有点吃惊，“你和江亿盛？”
“嗯。”她点点头，“就在上个月。”
“发生啥事儿了？”
“没啥特别的事儿，就是……就是发觉我们其实不太合适。”
我没再接着追问，只是静静地听她讲。
“他说我太依赖他了，都没自我了。”她苦笑着，“可我原本以为，爱情就得依赖对方。”
“你们以前不是很相爱吗？”
“没错，我们很相爱。”她看着我，“但爱情解决不了所有难题。”
“啥意思？”
“他说，我跟他离婚后，变得特别没安全感。”她的声音有点发颤，“老是怕他会离开我，所以变得很爱黏人。”
“这不是你的错。”
“可他觉得这样的我，不是他当初爱上的那个独立自信的女子。”
我陷入了沉默。
原来，她在江亿盛那儿，也没找到渴望的幸福。
“他现在咋样了？”我问道。
“他去了国外，说要重新开始。”她擦了擦眼角，“我们已经彻底结束了。”
我们又聊了一阵儿，主要是她在讲，我在听。
最后，她问我：“汌默，你觉得我是不是个挺失败的女人？”
“为啥这么说？”
“两段感情都失败了，是不是就说明我真有问题？”
我摇摇头：“不是的，只是还没碰到对的人。”
“那啥样的人才算对的？”
我思索了一下：“能接纳你所有缺点的人，能包容你任性的人，能给你安全感的人。”
“你说的这种人，真的存在吗？”
“存在的。”我肯定地回答。
她看着我，眼中带着一丝期待：“那……那你觉得我们……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愣了一下。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晓雪……”
“我知道这么问不太合适，可我现在才明白，能包容我的人，只有你。”
“可你不爱我。”
“我现在懂了，爱情有好多形式。”她看着我，“激情只是其中一种，陪伴也是一种。”
我沉默了好久。
“对不起，晓雪。”我最终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为啥？”
“因为我已不是那个会无条件包容你的人了。”我看着她，“被背叛过一次，很难再信任第二次。”
她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我知道，是我的错。”“并非是你的过错，只是我们已然错过。”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她把我叫住说道：“汌默，你能够原谅我吗？”
“我早就宽恕你了。”我转过头看向她，“然而宽恕可不代表着重新开启。”
“我懂了。”
走出咖啡厅之后，我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生活着实很神奇。
来源：豁达橙子N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