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你知道吗?我们课本里那些关于恐龙的知识,很多都来自一位"恐龙猎人"的发现!这位整天和亿万年前化石打交道的学者,不仅用锤子敲开了远古世界的奥秘,还用生动的科普让四年级语文课本里的恐龙"活"了过来。今天,就让我们跟着这位接地气的科学家,一起探寻他如何从小城的“书虫
你知道吗?我们课本里那些关于恐龙的知识,很多都来自一位"恐龙猎人"的发现!这位整天和亿万年前化石打交道的学者,不仅用锤子敲开了远古世界的奥秘,还用生动的科普让四年级语文课本里的恐龙"活"了过来。今天,就让我们跟着这位接地气的科学家,一起探寻他如何从小城的“书虫”,变成古生物研究方面"顶流"的故事。
他是目前世界上发现并命名恐龙最多的科学家,他就是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所长徐星。
在人教版语文四年级下册教材中《飞向蓝天的恐龙》这篇文章,揭示了科学家们在古生物研究方面的重大发现,也向同学们开启了一扇探索古生物的科学之门,唤起大家对科学的浓厚兴趣。
他热爱并坚持着中生代爬行动物化石及地层学研究。下面让我们一起了解徐星的故事。
书海童年:阅读塑造的科学人生
“阅读是我生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徐星而言,阅读为他创造了一个独立的精神世界,深刻影响了他的思维方式,甚至塑造了他的科学人生。
2019年,徐星在电视台录制科普节目
徐星在新疆天山脚下的一个小县城度过了他的童年。那是一个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然而,他却拥有着相对富足的精神世界。
图书馆是他早期阅读的重要场所,无论是县图书馆还是中学图书馆,都为他提供了便利的借阅条件。更重要的是,他的父亲作为一名知识分子,酷爱购买书籍和订阅杂志,使得家中藏书颇丰。正是这种独特的成长环境,塑造了徐星的精神底色。
科普力量:徐星与恐龙的不解之缘
徐星在年少时曾有过诸多梦想,例如成为像陈景润那样的数学家,但他从未设想过自己会与亿万年前的生物结缘。初中时期,他对物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立志考入北京大学物理系。
他命运的第一次转折点发生在1988年夏天。那一年,北京大学物理系并未在新疆招收本科生。当徐星看到录取通知书上写着“古生物与地层学专业”时,他感到十分困惑,不明白这个专业具体是做什么的。甚至连老师们也是一头雾水,猜测这可能是一个新设立的专业。直到开学后,徐星才了解到,这个学科方向实际上是地球科学的一个分支。
第二次转折更具戏剧性。1992年,徐星所在班级排名前几位的同学都放弃了保送研究生的资格,这使得他意外获得了推荐,成为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当年唯一招收的应届硕士研究生。
徐星最终接受了“命运的选择”。直到硕士研究生的最后一年,为了完成毕业论文,他才开始系统地研究恐龙化石并进行野外挖掘。他回忆道:“那时我才发现,原来恐龙化石研究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所需的技术和方法也与我的能力非常契合。我非常喜欢野外科考,喜欢趴在地上寻找化石。第一次亲手触摸恐龙化石时,我仿佛感受到了亿万年前的生命。”
为了让更多人领略古生物学的乐趣,几年后,徐星开始投身科普工作。起初,他撰写了大量科普文章并举办科普讲座。第一次在北京西单图书大厦举办讲座时,现场的工作人员、家长、孩子,加上徐星本人,总共只有七个人。在坚守科普事业的这些年里,他也曾面临质疑。“我觉得,科普和科研是同等重要的。”徐星说道。
2024年3月,徐星在浙江省新昌县开展科普活动
二十多年前,徐星得知自己需要撰写一篇约1000字的恐龙科普文章,并且有可能被选入小学语文课本,这让他既兴奋又感到苦恼。“科学语言和科普语言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体系。那是一篇小学四年级的课文,既要让孩子们看得懂,又要具备文学性,这对我来说是一项极具挑战性的工作。”短短的1000字,徐星反复推敲,多次修改。
“说到恐龙,人们往往会想到凶猛的霸王龙或者笨重、迟钝的马门溪龙;谈起鸟类,我们头脑中自然会浮现轻灵的鸽子或者五彩斑斓的孔雀。二者似乎毫不相干,但近年来发现的大量化石显示:在中生代时期,恐龙的一支经过漫长的演化,最终变成了凌空翱翔的鸟儿……”当这篇文章最终呈现在课本上时,徐星的自豪感甚至比取得科研成果时还要强烈。后来,在科普讲座上,有许多孩子表示,正是因为学习了《飞向蓝天的恐龙》这篇课文,才对恐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如今,徐星的科普讲座备受欢迎。“我们了解世界,都是从孩童时期就开始的。恐龙化石能够抓住七八岁孩子的眼球,也可以让孩子们更多地关注科学、了解科学。”徐星说,“我做科普,并不是希望所有孩子将来都选择古生物学,而是希望更多孩子关注自然和科学。只有全社会形成崇尚科学的氛围,我们才能真正培厚科技发展的黑土地,为科学研究打下坚实基础。”
野外科考:不为人知的艰辛与珍宝
科普之外,科研任务同样艰巨。徐星认为,尽管古生物学界在过去几十年间取得了许多突破性发现,但对于他和许多研究人员来说,没有重大发现才是他们的日常。
早年开展野外工作时,徐星常带领科考队深入前人未曾涉足的区域寻找恐龙化石,过程充满了艰辛与不确定性。一支由十多人组成的科考队,在无人区一天要行走二三十公里,连续工作一两周,结果却可能一无所获。
2005年,徐星在新疆五彩湾进行野外考古
他有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褪色帆布包,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地质锤、放大镜、加固剂等工具。到达作业点后,队员们便开始重复相同的动作:俯身敲击岩层,小心翼翼地剥离,仔细清扫,然后做好标记。这些机械性的动作,往往一做就是一整天。
徐星印象最深的是2003年在新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的一次经历。那天,他像往常一样跪在滚烫的沙地上,用地质锤轻轻敲击岩层。突然,一块特殊的骨骼化石显露出来。他们立即用石膏固定并用麻袋片将其包裹起来——每包化石足有50公斤重。
就在徐星弯腰准备搬运时,后腰突然传来“咔”的一声闷响,剧痛让他差点跪倒在地,为了不耽误前往200公里外进行调查,他忍痛躺在车后座,两天多才穿越戈壁,到达下一个目的地。现在,腰疼成了老毛病,他常常要站着工作。然而,徐星却不以为苦,“经年累月地‘走’下来,才有机会收获幸运。”
在蒙古国戈壁的考察则更为艰苦。为了节约用水,科考队连续20天不能洗脸刷牙,袜子因为汗盐结晶和沙土板结,硬得能直立在帐篷的角落。队员们开玩笑说这是“戈壁行为艺术”。最惊险的是遭遇沙尘暴,转眼间白昼如夜,石子砸在车身上的声音像放鞭炮一样,他们不得不把车围成圈,躲在车里等待风暴过去。
野外工作的危险远不止于此。有一次营地丢失了一只羊,几天后他们在300米外发现了它的尸体——腹腔已经被掏空了,应该是被狼群偷走吃掉的。车辆故障更是家常便饭,徐星至今记得方向盘在颠簸中突然脱落的惊险时刻,还有轮胎被锐石扎穿等意外。
正是这些经历,让徐星对每一块化石都格外珍惜。“每当手指触碰到那些沉睡亿万年的骨骼时,所有的艰辛都化作了激励我继续前行的力量。”徐星说。
徐星以阅读为笔,绘就了多彩的科学人生画卷。从对恐龙的懵懂好奇到深入研究,再到投身科普传播,他始终坚守在科学的道路上。尽管野外科考充满艰辛,但他从未退缩,因为他深知,每一块化石都承载着地球的古老记忆,每一次发现都可能改写生命的历程。
他用行动诠释着科学家的责任与使命,让更多人得以领略科学的魅力,为播种科学梦想、培厚科技发展的土壤奉献着自己的力量。
参考资料:
1.中国科协之声.徐星:我们可以斩钉截铁地说,恐龙没有灭绝!
2.《人民日报》2025.6.19 第6版.意外北票龙,朝阳传奇龙……60多种新恐龙,由他命名!
3.科普时报.科普阅读将走向何方?徐星院士深度解读→
4.《教育家》杂志2025年1月第4期.“恐龙院士”徐星:探寻远古奥秘,培育“科学新星”
5.中国科学院大学.“恐龙院士”:拥抱大地的感觉非常好
6.《人民政协报》.“恐龙院士”徐星:探索和讲述自然历史深处的奥秘
作者:北京科技报
来源:京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