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后来,与我共读那本书的女孩们多数都与我走散了。他们愤怒的对象最后变成了我。一直到现在,还可以在网上找到当年的女孩愤怒指控我的短文,在那些文字中,我是一个比男性更坏的女人。
对生活,对一切。
(以下用“他”指代所有性别。)
在2021到2023年,我也是一个愤怒的女性主义者。我曾经向许多朋友推荐过《好不愤怒》。
后来,与我共读那本书的女孩们多数都与我走散了。他们愤怒的对象最后变成了我。一直到现在,还可以在网上找到当年的女孩愤怒指控我的短文,在那些文字中,我是一个比男性更坏的女人。
在我愤怒的时候,我身边喜欢与我交流的人极少,后来留下来的更少,接近于零。就算有几位没有真的走散,他们也没有办法对我掏心掏肺,他们对我的印象停留在了“愤怒的厌男者”那个状态,他们觉得我情绪不稳定,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了解真相。
在我对A表达我对B的愤怒的时候,A很难不代入思考自己与B的相似之处,然后怀疑未来在某一天,我是否也会对另一个人表达对他的不满。
当然,表达愤怒还算是柔软的,如果将自己对B的愤怒发泄到A的身上,这事情就更与B无关了,这种发泄会在事实上成为针对A的个人攻击。
在那个阶段,有几位朋友曾经对我说:“我感觉你把我想象成了你的前夫了,我跟他不一样,你却把指责他的话发泄到我身上,我很委屈。”
他们说的是有道理的。
当我把过多注意力放在我想要批判的人或事上面,那些画面会在我脑中越积越深,直到影响我的行为,让我在偶尔失控的时候表现得很像我批判的对象。
愤怒没有帮助我成为更幸福的人。在电影《出走的决心》中,年轻时的李红多次在愤怒中出走,每一次要么进入更深的深渊,要么出走后又回家了,最后一次出走时,他的女儿晓雪接手了他的重担,也接手了他的苦难。晓雪年轻时总是很愤怒,他认为自己和妈妈不一样,认为自己更容易愤怒,是比妈妈更强大的人,结果一次次愤怒爆发完之后,他的生命变得越来越像妈妈曾经的样子,甚至更糟——妈妈的生命中有一个马婕,晓雪却连一个闺蜜都不拥有。
愤怒让人变成孤家寡人。
一个特别爱肆意发泄愤怒的人是美国当下的老大哥,他收获了权力,许多人恐惧他,许多人崇拜他,但没有人爱他。
我对权力不感兴趣,我也不想要被恐惧或是被崇拜,我想要幸福,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现在的我拥有了很多很多的爱,我感受到了安宁,我拥有了倾听的耐心,我拥有了看见的能力,我正在看见越来越多的细节,我回答出了二十年前在日记里提出的那些问题,那些问题现在仍然被许多年轻人问起,每次对着一个新的年轻朋友讲出我最新的回答与感受,我都会觉得,对面坐着的是曾经的自己。
九九今天问“什么是更好的女性主义者”,我的回答是,正在幸福的人,或者正在追求幸福的人,都是极好的女性主义者,因为这样的人会带来和平、爱与幸福。
下午和一群陌生人在湖边看落日,突然想到我的生命已经行进了近半,如果运气不好,或许已是过半,我再也无法拥有青春期无论如何折腾都不用害怕的身体,但是我会拥有越来越强大的心灵。
年轻就是带着迷惘探索,为生命创造各式体验,当青春不在,生命新阶段的任务便是让那些体验开出花朵。
不管多么黑暗的历史都可以开出花朵。
越来越多的时候,当一位年轻的女人说自己正在经历会被指责的反传统的事情,内心百转千回难以启齿,我便会分享一些我曾经做过的疯狂的事情,对方便一下子放松下来,这便是我的历史为我留下的遗产之一。
我已经经历过三十八年的生命,我已经离开那个村庄三十年,可即使现在,我还会梦到村头的小桥,梦到那缕细细的水,无止境的流。
时间过得很快。就算我还有四十年甚至更久的生命,我知道,这时间也会过得越来越快,我的白发会越来越多,皱纹会越来越深,我离死亡的距离会越来越近。
生命如此美好,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我不爱的人身上。我希望从我口中说出的名字多数都是我爱的人,就算偶有意外,也是为了讲述与爱有关的感受。
我知道糟糕的事情总会发生,我总会遇到不友好的人,对我做出冒犯的事,即使这样,我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面,我更愿意寻求合作共赢的可能,如果当下这个人不行,那就换个人。我知道就算脑子已经很理解,内心的委屈也总需要找人疏解,在找好朋友倾诉时,我不会把焦点放在讨伐之上,我更愿意与朋友一起尝试分析、理解每一个相关当事人,包括冒犯我的人。
众生皆苦。那些冒犯别人、想拉别人进入深渊的,都首先是正处在深渊的人。幸福的人会努力为身边的人创造更多的幸福,让幸福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越来越顺畅地流动。
我想要越来越多的幸福。这也是我想为我的朋友们创造的财富。
这是我参加“看见自己”写作疗愈营第91天的打卡作品。本期写作营的起止时间为6月18日至7月17日,入群截止时间为7月2日,欢迎有兴趣的朋友私信我!
来源:女人健康最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