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能想到，一个月后会有个姑娘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是一记耳光...

"志远回来了！"村里人喊着。

陈志远扛着行李包，走在熟悉的田埂上。

三年没回来，村子还是那个村子。

"当兵回来还种地，可惜了。"有人这么说。

陈志远不说话，拿起锄头下地。

谁能想到，一个月后会有个姑娘找上门来，二话不说就是一记耳光...

01

陈志远下了长途汽车，背着绿色帆布包。

包很重，里面装着换洗衣服和几本书。

车站外面尘土飞扬。

他走了两个小时才到陈家村。

村口的大槐树还在那里。

树下坐着几个老头，在抽旱烟。

"哎呀，志远回来了。"

"长高了不少。"

"在部队吃得好，看这身板。"

陈志远点点头，没多说话。

他走进村子，泥土路两边是低矮的房屋。

有几家冒着炊烟。

孩子们在路上疯跑。

陈家的院门敞开着。

陈老爹正在院子里喂鸡。

听到脚步声，老头抬起头来。

"志远？"

"爸，我回来了。"

陈老爹丢下手里的米糠，快步走过来。

"瘦了，瘦了不少。"

陈志远笑笑："部队里训练多，能不瘦吗。"

"饿了吧，我去给你下面条。"

"别忙活了，我不饿。"

陈老爹已经进了厨房。

陈志远放下包，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三间瓦房还是老样子。

鸡笼里的鸡咯咯叫着。

墙角堆着一些农具。

锄头，镰刀，扁担。

都有些生锈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邻居们都来了。

赵铁柱端着酒碗坐在桌边。

"志远啊，在部队学了不少本事吧。"

"能学什么本事，就是训练。"

"会开汽车吗？"

"会一点。"

"那可了不得，咱村里没人会开汽车。"

陈老爹杀了只鸡，炖得香喷喷的。

还炒了几个菜。

大家喝酒聊天，很热闹。

"志远打算干什么？"有人问。

"种地呗，还能干什么。"陈老爹抢着回答。

"种地好啊，踏实。"

"是啊，种地饿不死人。"

赵铁柱喝了口酒："我看志远在部队学了字，脑子灵光，光种地可惜了。"

陈老爹瞪了他一眼："种地怎么可惜？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

陈志远夹了块鸡肉："种地没什么不好。"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才散。

02

第二天一早，陈志远就起床了。

他换上粗布衣裳，拿起锄头。

陈老爹还在睡觉。

陈志远走到地里，开始翻土。

三亩薄田，长满了草。

他一锄头一锄头地挖着。

太阳升起来，照在他背上。

汗水很快就湿透了衣服。

中午的时候，陈老爹送饭来了。

"歇歇吧，太阳毒着呢。"

"不累。"

陈志远坐在田埂上，吃着馒头。

喝了几口凉开水。

"志远，你真的要种地？"

"嗯。"

"不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

陈老爹不再说话。

下午继续干活。

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

陈志远把三亩地都整理好了。

播下了玉米种子。

还种了一些蔬菜。

村里人看着他起早贪黑地干活，议论纷纷。

"志远这孩子实在。"

"当兵回来还这么踏实，不容易。"

"就是可惜了，有文化不用。"

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

玉米苗长得很好。

陈志远每天都要到地里转一圈。

除草，浇水，很细心。

村里开始传来一些新鲜事。

县里要办夜校。

隔壁村有人跑到城里做小买卖。

赚了不少钱。

还有人说，现在政策松了。

可以干很多以前不能干的事。

赵铁柱总是跟陈志远念叨这些。

"志远啊，你看人家老三，跑到县城卖菜。"

"一个月能赚二十多块钱呢。"

"比种地强多了。"

陈志远听着，不做声。

他还是每天下地干活。

有时候会拿出部队里带回来的书看看。

都是一些农业技术的书。

陈老爹年纪大了，干不了重活。

家里的地基本都是陈志远在管。

他试着用书上说的方法。

给玉米施肥，打药。

效果还不错。

玉米长得比别家的好。

夏收的时候，收成很好。

陈老爹很高兴。

"还是志远有办法，这玉米比往年多收了不少。"

"书上写的方法管用。"

"读书还是有用的。"

收完玉米，又该种秋庄稼了。

陈志远买了一些新品种的种子。

准备试试看。

这天中午，他正在晒谷场上翻晒麦子。

太阳很毒，晒得人睁不开眼。

村里来了个陌生人。

是个姑娘，穿着蓝色的确良衬衫。

梳着两条辫子。

看起来很干净，很精神。

她在村口问路。

"请问陈志远家怎么走？"

老婆婆们围上来看热闹。

"陈志远？就是刚退伍那个？"

"对，就是他。"

"你找他干什么？"

姑娘脸红了："我是他朋友。"

"哦，朋友啊。"

"往前走，过了那个拐弯就是。"

"谢谢。"

姑娘走了，老婆婆们还在议论。

"这姑娘长得不错。"

"看起来像城里人。"

"志远有福气啊。"

姑娘找到陈家。

院门开着，陈老爹在院子里纳鞋底。

"老人家，请问陈志远在家吗？"

陈老爹抬头看了看："你是？"

"我是他朋友。"

"朋友？"陈老爹放下手里的活，"志远不在家，下地去了。"

"那我等等他。"

"进屋坐吧，外面太晒。"

姑娘摇摇头："我就在院子里等。"

陈老爹给她搬了个小板凳。

倒了碗凉开水。

"姑娘，你从哪里来？"

"县城。"

"县城？那可不近。"

"坐班车来的。"

陈老爹想问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姑娘坐在板凳上，一言不发。

脸色很严肃。

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太阳慢慢西斜。

傍晚的时候，陈志远扛着锄头回来了。

一身泥土，满头大汗。

他走到院门口，看见院子里坐着个人。

是个姑娘。

很眼熟的姑娘。

陈志远愣了一下。

03

姑娘站起来了。

她看着陈志远，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愤怒，失望，还有别的什么。

陈志远走近了几步。

"婉秋？"

苏婉秋没有说话。

她走到陈志远面前。

陈志远还没有反应过来。

苏婉秋举起手，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

"陈志远！你必须去上学！"

声音很大，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陈老爹手里的鞋底掉在地上。

陈志远捂着脸，完全愣住了。

苏婉秋的眼睛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院子里一片安静。

连鸡都不叫了。

陈志远的脸火辣辣地疼。

他看着苏婉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婉秋擦了擦眼角："三年了，我等了你三年。"

"婉秋，你听我说..."

"你说什么？说你要种一辈子地？"

陈老爹这才明白过来。

这个姑娘是志远的相好。

"姑娘，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苏婉秋看了看陈老爹："老人家，对不起，我不该在你家撒野。"

"没事，没事，年轻人嘛。"

苏婉秋从包里拿出一张纸。

"陈志远，你看看这个。"

陈志远接过来，是张招生简章。

县里夜校的招生简章。

"我已经在夜校读了两年了。"

"马上就要毕业了。"

"他们专门招收退伍军人，学费还有优惠。"

"我给你报了名。"

陈志远看着简章，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婉秋又拿出一封信。

"这是推荐信，我托人写的。"

"只要你去，肯定能录取。"

陈老爹走过来："姑娘，你是想让志远去读书？"

"是的，老人家。"

"他在部队学了不少东西，不能浪费了。"

苏婉秋看着陈志远："当年你参军的时候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陈志远低着头。

他当然记得。

当年临走前，他和苏婉秋约定。

等他退伍回来，两个人一起去读夜校。

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是回到村里，看到老父亲一个人种地。

看到家里的贫穷。

他就想着先把地种好。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没想到苏婉秋会来找他。

"我以为你忘了。"苏婉秋的声音很小。

"没有忘。"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陈志远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婉秋又说："我听说你退伍了，就托人打听。"

"知道你在家种地，我气坏了。"

"以为你变了，不想读书了。"

"也不想见我了。"

陈老爹在旁边听着，心里明白了。

儿子和这个姑娘有约定。

可是回来后只管种地，把约定忘了。

怪不得姑娘要打他。

"志远，人家姑娘说得对。"

"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陈志远抬起头看着苏婉秋。

三年不见，她变漂亮了。

也变得更有主见了。

"婉秋，我..."

"你什么都别说，我只问你一句话。"

"你还想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

陈志远沉默了一会儿。

"想。"

"那就跟我走。"

"现在？"

"明天就开学了，今天必须去报名。"

陈老爹拍拍儿子的肩膀："去吧，不能让人家姑娘失望。"

"爸，地里的活..."

"我还能干几年，你放心去。"

苏婉秋看着陈志远："你决定了吗？"

陈志远点点头："我跟你去。"

苏婉秋这才露出笑容。

"那快收拾东西，班车快走了。"

陈志远进屋简单收拾了一下。

装了几件换洗衣服。

还有那几本农业书。

陈老爹在院子里等着。

"志远，好好读书，别让人家姑娘失望。"

"我知道。"

"有空就回来看看。"

"嗯。"

苏婉秋催促着："快走吧，来不及了。"

04

三个人一起往村口走。

村里人看见了，都出来看热闹。

"志远这是要去哪里？"

"跟这个姑娘走了。"

"好事啊，有人来接亲了。"

赵铁柱也跑出来。

"志远，这是要去城里发展了？"

"去读夜校。"

"好，好，早就该去了。"

到了村口，班车还没走。

陈志远上了车，苏婉秋坐在他旁边。

陈老爹站在车门口。

"志远，记住我说的话。"

"知道了，爸。"

车开了，陈志远从窗户往外看。

陈老爹还站在那里。

村子越来越远，最后看不见了。

苏婉秋在旁边说："紧张吗？"

"有点。"

"别紧张，夜校的老师很好。"

"我已经读了两年了，可以帮你。"

车在土路上颠簸着。

太阳快落山了，天色渐渐暗下来。

陈志远看着窗外，想着即将开始的新生活。

一个月后，陈志远已经适应了夜校的生活。

白天在县城里干些零活。

晚上去学校上课。

苏婉秋确实帮了他很多忙。

两个人坐在一起听课。

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做作业。

老师讲的东西，陈志远基本都能听懂。

部队里学的那些知识派上了用场。

苏婉秋很认真，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她说要考大学。

陈志远觉得她一定能考上。

周末的时候，陈志远会回村里看看。

帮陈老爹干点农活。

赵铁柱总是过来帮忙。

"志远家的地我来种，志远的媳妇我可管不了。"

他总是这么开玩笑。

陈老爹虽然累一点，但看起来很高兴。

"志远在城里学得怎么样？"

"挺好的，老师说他很聪明。"

"那就好，那就好。"

秋天的时候，玉米又丰收了。

陈志远用在夜校学到的知识。

指导陈老爹改进种植方法。

效果很好。

收成比去年还要多。

村里人都夸陈老爹有个好儿子。

既会种地，又能读书。

苏婉秋有时候也会跟陈志远一起回村。

陈老爹对她很好。

总是留她吃饭。

村里的老婆婆们也喜欢她。

说她是个好姑娘。

配得上陈志远。

一天晚上，上完课回到宿舍。

苏婉秋跟陈志远说："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了。"

"真的？"

"嗯，省城的师范学院。"

陈志远很高兴："你真厉害。"

"你也能考上的，好好学。"

"我会的。"

苏婉秋看着他："等我大学毕业，就回来当老师。"

"到时候你也该毕业了。"

"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陈志远握住她的手："我等你。"

"这次不会再忘记约定了？"

"不会了。"

苏婉秋笑了。

来源：豁达橙子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