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法报》初唐碑刻——《大唐豳州昭仁寺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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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昭仁寺位于陕西省长武县县城东街,是关中一处有名的古刹。长武为西周豳国之地。秦于长武置鹑觚县。相传秦太子扶苏和大将蒙恬在长武筑城,见此地水位很浅,便以觚、爵等酒器祭奠,恰有鹑鸟飞落在祭器觚上,他们就把这当成吉祥灵异,便以此为县取名。北朝时,曾先后更名为东阴槃县、

昭仁寺位于陕西省长武县县城东街,是关中一处有名的古刹。长武为西周豳国之地。秦于长武置鹑觚县。相传秦太子扶苏和大将蒙恬在长武筑城,见此地水位很浅,便以觚、爵等酒器祭奠,恰有鹑鸟飞落在祭器觚上,他们就把这当成吉祥灵异,便以此为县取名。北朝时,曾先后更名为东阴槃县、宜录县、安定县和白土县。隋、唐两朝时,长武属新平县和今日甘肃省的灵台县所辖。宋代曾升长武镇为长武县。明代正式置长武县,归属豳州管辖。

碑在今昭仁寺院内碑亭中。唐谏议大夫朱子奢撰文,碑文主要记述唐太宗李世民于公元618年8月,据高塘城(今长武县北)战败薛举、薛仁杲及部将宗罗喉的陇东战役,此碑为纪念此次作战中阵亡的将士而立。碑文中也有对自然环境与寺院规模的描述。书法劲秀俊逸,笔迹端庄,结体严密,刻工精美传神。碑额“大唐豳州昭仁寺之碑”9个篆字,笔势雄浑敦厚,颇有气魄。此碑书法,既有时代风貌,又有个性特点,是唐代石刻中的佳作。但书者未具名,世传为虞世南或欧阳询,迄无定论。此碑虽经1300多年的风吹日晒,至今基本完好无缺。

碑后的大雄殿,原是昭仁寺的山门。此碑原来即放置在这个大雄殿的西北,后迁于殿前亭内。

《昭仁寺碑》书者考

文|李虹霖孟宝跃

《昭仁寺碑》全称《大唐豳州昭仁寺碑》,刻立于唐贞观四年(630),现存陕西省长武县昭仁寺内。此碑乃唐太宗李世民为纪念武德元年(618)浅水原大战中阵亡的将士所立。此役中,李世民率军击败割据陇西的薛举、薛仁杲父子,解除长安西面威胁,奠定唐朝西北边疆稳定。贞观三年(629),太宗诏令在全国七大战场立寺荐福,昭仁寺位列首位,取“昭彰仁义”之意,兼具超度亡灵与宣扬王道教化的双重政治意图。碑石通高4.56米,由螭首(高1.26米)、碑身(高2.64米)、龟趺座(高0.66米)三部分组成,顶宽1.1米,底宽1.22米,以整块优质青石雕成。碑首圭形,六螭盘绕,两侧浅刻升龙护卫,碑额篆书阳文“大唐豳州昭仁寺之碑”,尽显皇家威仪。

▲《昭仁寺碑》原石(局部)

碑文系谏议大夫、骑都尉朱子奢撰。全文楷书40行,行84字,除去空格全文共3150字。内容分三部分:开篇以288字浓缩中国通史,从“大哉乾元”至唐初立国,展现宏阔史观;中段描述浅水原战役惨烈场景,如“僵尸蔽莽、委甲成山、投过涧而自满,拥秦泾而不流”;末段颂扬建寺功德与寺院规模。碑阴题记为北宋欧阳修撰文,张淳书丹,另有宋绍圣元年(1094)河南张重威题记。

由于此碑未署书丹者名,故历代金石著录中对其书者为何人,众说纷纭,宋元以降多传为虞世南所书,如王澍等人则质疑,近代学者(如日本伏见冲敬)推测为宫廷无名书手所作,反映初唐书坛共性而非个人风格。稽阅历代典籍,凡得三说:其一“虞世南”说、其二“欧阳通”说、其三“王知敬”说。笔者对该三种学说做以下梳理:

“虞世南”说

北宋绍圣元年(1094),河南张重威在《昭仁寺碑》碑阴题记中言:

昭仁寺碑,世以为虞世南书。校之《庙堂记》,淳淡相类,而骨袷老成不逮也!岂世南少时所书乎?

▲《昭仁寺碑》明拓本封面题签

他认为将《昭仁寺碑》与虞世南代表作《孔子庙堂碑》相较,虽然质朴清淡的风格有些相似,可其骨力结体的老练程度却比不上《孔子庙堂碑》,疑为虞世南少时所作。但此碑立于贞观四年(630),此时虞世南已73岁,并非少年,该说法存在矛盾。

宋代郑樵《金石略》卷下将《昭仁寺碑》列入虞世南名下。明代赵崡在《石墨镌华》中言:

(《昭仁寺碑》)无书者姓名,无书者姓氏,余观其笔法,大类《庙堂》;《庙堂》丰逸,此稍瘦劲。《庙堂》五代重勒,此伯施真迹也。欧公亦不言谁书,郑樵直以为伯施,都玄敬谓必有据。

赵崡将其与五代重刻的《孔子庙堂碑》风格进行对比,倾向于它是虞世南的真迹。他提到欧阳修未明确作者,郑樵认定为虞世南所书,明代都穆亦赞同此观点。明末清初孙承泽在《庚子销夏记》中言:

《昭仁寺碑》为朱子奢文,不著书者名。郑樵《金石略》以为虞世南,细阅之,笔致娟秀尔雅,非永兴不能也。

▲《昭仁寺碑》原石(局部)

《清康熙·长武县志》,编者为康熙十五年(1676)的长武知县张纯儒,进士出身,在《古迹》章节“古战场”条目记载:

太宗既破薛兵,青磷夜啼,命建昭仁寺。朱子奢撰文,虞世南书丹,后李华有吊古战场文。

然亦有学者对此观点持有质疑。明代杨士奇在《东里文集》中言:

唐《昭仁寺碑》,余得之行人常熟刘绍。碑朱子奢操文,而无书人氏名。观其结构规模近虞世南,而笔法不逮远甚,岂当时学虞而未至者乎?张重威以为虞少时所书,然欧阳公《集古录》甚爱此碑,亦不定其为何人书也。

▲《昭仁寺碑》明拓本(部分)

杨士奇认为该帖字体风格像虞世南,但笔法功力相差甚远,因此推测可能是当时学虞世南但未学成者所写。他提到张重威认为是虞世南年轻时的作品,并指出欧阳修虽然欣赏此碑,但也未能考定书写者。值得注意的是前文张仲威的“少时所书”说和欧阳修的谨慎态度形成反差,反映了古代对无名碑刻作者进行推断的复杂性。清代王澍在《虚舟题跋》中言:

此书虽似永兴,然《庙堂》丰逸,此则瘦劲,面目虽似,神骨则殊。又书法自入唐来,六朝纤怪气习,破除净尽。

王澍从分析书法风格的角度,指出《昭仁寺碑》在面目上与虞世南的《孔子庙堂碑》有相似之处,但在核心的精神气质和笔力神骨上却大相径庭,并用“丰逸”与“瘦劲”对比具体说明差异。并从书法史的角度指出,唐朝书法已摆脱了六朝书法纤巧、怪异、奇诡的风气与习气。这段话既是对该碑风格的品评,也暗含了对唐代书法整体成就的肯定。

▲《昭仁寺碑》原石(局部)

清嘉庆年间,陕西督粮道费浚《修昭仁寺碑亭记》中言:

通志金石略以为虞永兴书,当必有据。而笔法不类永兴。

清代沈曾植在《海日楼题跋》中言:

《昭仁寺碑》,宋人谓之虞书,以为与《庙堂碑》似也。今人不肯认作虞书,以为《庙堂碑》不似也。宋人所见《庙堂》,与今所见《庙堂》,固当不同。不似王彦超本,安知不似唐石本也。

▲《昭仁寺碑》原石(局部)

在该段话中沈曾植敏锐地指出,宋、清两代学者对《昭仁寺碑》是否为虞世南所书的争议,根源在于他们用来比较的《孔子庙堂碑》拓本不同。宋人可能见过更接近虞世南原笔的唐代拓本,觉得《昭仁寺碑》与之相似,故归为虞书。而清人普遍只能看到五代王彦超翻刻本,此本已非原貌,觉得《昭仁寺碑》与之不似,故否定虞书说。沈曾植认为,不能因为《昭仁寺碑》不像清人常见的翻刻本,就否定它可能像宋人见过的且更真实的原碑拓本,进而否定它是虞世南作品的可能性。反驳了清代学者轻易否定宋人观点的做法,并说明了版本差异在碑帖鉴定中的重要性。

“欧阳通”说

明代曹昭在《格古要论》卷三中言:

《昭仁寺碑》唐欧阳通真书,询之子。

这是最早明确否定“虞世南”说的记载,曹昭这句话的核心在于:其一否定当时主流的虞世南说;其二提出欧阳通书的新观点。曹昭作为《格古要论》作者,他注重实物目鉴而非文献转引。他或许对比过欧阳通《道因法师碑》险绝的用笔特点与《昭仁寺碑》的瘦硬之感更为接近,而不同于虞世南的温润。但此碑立于贞观四年(630),时欧阳通仅10岁左右,曹昭此说存在年代疑点。

▲《昭仁寺碑》原石与明拓本对比图

明代赵崡曾提出质疑:“曹明仲曰欧阳通书,通书《道因》诸碑,殊与此不类。”清代王澍曾附议:“通此时尚幼,岂能作此巨碑?”但曹昭的权威性仍使此说流传,直至现代通过书法风格断代和史料比对才基本否定了欧阳通说。亦反映出古代鉴定中“重名家轻实证”的思维局限。

“王知敬”说

清代毕沅在《关中金石记》卷二中言:

贞观四年十月立,朱子奢纂文,正书,篆额,无姓名,在长武。此碑不载书人,宋张重威谓是虞世南书,今案笔迹与《李卫公神道》同疑是王知敬书。

毕沅首次将王知敬纳入讨论,打破了“虞世南”说与“欧阳通”说的二元对立。这种开放态度比曹昭的武断结论更可取。他用“疑是”而非肯定判断。近现代学者叶昌炽在《语石》中采纳毕沅观点。清代咸丰中岁贡生邑人张教在《唐豳州昭仁寺碑文书人不名跋》写道:

云书出王知敬手,亦臆度之词,终无专指。迄今因字思人即因人重字,大略均依世南所书之言,而同归一致也。

▲《昭仁寺碑》原石(局部)

张教在这段话中指出前人将《昭仁寺碑》归为王知敬所书的观点,缺乏实证,乃“臆度之词”。其所处的时代,尽管书写者无名,但人们普遍因为欣赏碑文书法而追思作者,又“因人重字”即尊崇书法大家虞世南而倾向于将此碑归于其名下,最终形成了“此碑乃虞世南所书”的主流观点。这与上文中明代曹昭的观点有相似之处。亦反映出在缺乏确证时,对名碑作者归属的一种基于风格推崇和名家效应的认知过程。

在唐太宗“贞观之治”的统治下,政治清明、经济复苏、文化繁荣,初唐时期逐渐出现了南北文化融合的趋势,自然也影响到当时的书法艺术。“初唐四家”无论是欧阳询、虞世南,还是褚遂良、薛稷,尽管其艺术成就可分高下,艺术风格有所不同,或以险劲见长,或以稳健著称,或笔法圆润,或结体优美,但其共同特点,就是将南朝楷书与北朝碑书融为一体。

▲《昭仁寺碑》原石(局部)

尽管对《昭仁寺碑》的书者是谁众说纷纭,但正如明代郑真所言:“以予观之,此碑视《孔子庙堂碑》笔锋为漏,而运意略同。至于词语亦有相类者,亦一时士大夫习气然耶。”该碑所体现的正是贞观时期宫廷文化圈的审美趋同,即“时代审美共性”,亦如伏见冲敬认为“这是当时宫廷书家的一种书体”。其端正宽博的结体,瘦劲挺拔的笔画,既有南朝楷书的秀美遒润,又不乏北朝碑书的方整峻峭。对于此碑的态度,应如清人王澍所言:“总之吾辈论书,但当以书为主。书不工,虽名何用;苟工矣,又何必强为主名乎。”该碑刻所具有的极高历史价值与艺术价值,既是我们学习的典范,也是我们千年石刻艺术宝库中的瑰宝。

(作者李虹霖系淮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讲师,孟宝跃系淮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书法学系主任、教授)

《大唐豳州昭仁寺之碑》考

文|王一诺

长武县昭仁寺是隋末唐初李世民与地方割据势力征战后,为超度阵亡将士的亡灵所造的佛寺,当时在全国举义征剿的主要战地所建造的佛寺共有七处,而昭仁寺则为七寺之首。昭仁寺于贞观三年(629)开始兴建,次年就立《昭仁寺碑》于寺内。1300多年过去,昭仁寺当时的辉煌面貌已荡然无存,唯有一座大雄宝殿与这通碑刻仍树立于此地,见证着自初唐至今千年来的风雨。此碑体量宏大、刻工精美,从书写水平来说是初唐楷书的经典之作,但由于书者不详,所以未能得到学界的广泛重视。本文意在通过对此碑的考证,为辉煌的初唐书法史再点亮这一颗蒙尘的明珠。

一、《昭仁寺碑》初唐其他楷书书风的比较

在楷书百花齐放的初唐,此碑无疑受到了诸位名家的风格影响,从中吸取精华进而形成自己的风格。为了进一步分析此碑书风,特选取与此碑刻时间相近的数通其他碑帖进行比较,希望能从中看到初唐书法家之间的书法交流与相互影响。

▲《昭仁寺碑》程瑶田藏本(部分,附程瑶田跋文)

(一)《昭仁寺碑》与虞世南《孔子庙堂碑》的比较

《孔子庙堂碑》是虞世南流传至今的唯一楷书碑刻,且原石不存,现在只能通过拓本一窥永兴楷法,也难怪历史上众多学者想要将《昭仁寺碑》归于虞世南了。《孔子庙堂碑》线条温厚,笔触从容,完美融合了南北朝时期南北审美的差异,尽显中和之美,笔笔缓缓而行,呈现出纯净闲淡的姿态,不显露任何锋芒,转折似折钗股,轻若浮云。而《昭仁寺碑》的笔画则更近北碑,线条硬挺,笔笔出锋。王澍称“《庙堂》丰逸,此碑瘦劲”,大约也是由此而发。张怀瓘在其《书断》中评虞世南道“其书得大令之宏规……及其暮齿,加以遒逸”,并在文中将其楷书列为妙品。《孔子庙堂碑》正是其晚年之作,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他的书写中才能如此巧妙地将技巧隐藏。而《昭仁寺碑》却像一位正处于盛年的青年人所作,其风神在每个极具弹性的笔画中呼之欲出。仔细观察,二者字形相去不远,唐代是楷书成熟的时期,故“楷法完备”可以说是当时正书书家共同的特点。单从这两个碑帖的风格来看,确实不像一人所书,然而确定为虞世南所作的楷书只有《孔子庙堂碑》存世,也许虞世南的书法还有更多不同的面貌,但是如今也无从得知了。

(二)《昭仁寺碑》与欧阳询《皇甫诞碑》的比较

欧阳询的书法在唐初影响很大,甚至远播夷狄,虽然贞观初年,欧阳询因为政治原因被贬为闲职,但仍与虞世南共同于弘文馆教授楷法,也有众多王公大臣的碑铭出自其手。

《皇甫诞碑》立于贞观年间,与《昭仁寺碑》所立时间相近,后人多以“险绝”“瘦硬”概述此碑。与其另一通受皇家嘱托所作的以字字着意著称的《九成宫醴泉铭》相比,此碑肆意出锋,画如方戟,更具书写感,字势动荡,也与《昭仁寺碑》的风格更加接近。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看出《昭仁寺碑》也受到了不少欧阳询的影响。但从这两个碑帖的单字对比可以看出欧阳询的字中宫更加紧缩,在字体架构上还是更胜一筹。

(三)《昭仁寺碑》与褚遂良《伊阙佛龛碑》《雁塔圣教序》的比较

《伊阙佛龛碑》立于贞观十五年(641),当时褚遂良师从虞世南,但受当地北魏造像的感染,取法宽博,结体宽绰,具有浓厚的隶意,应该也受到欧阳询的影响。从《昭仁寺碑》与其单字对比来看,周齐余烈显而易见。《雁塔圣教序》则是褚遂良成熟时期极具个人风格的代表作。此碑清丽遒健,将隶书笔意完美融合到楷书之中,毫无滞涩之感。王虚舟评:“笔力瘦劲……渣滓尽而清虚来……故自飘然不可攀仰。”其中一个“虚”字,可谓对褚遂良书风的完美概括。《昭仁寺碑》虽然比起飘逸古淡更多的是瘦劲有力,但是其用笔与《雁塔圣教序》都有着提按变化较为明显的特点,只看“风”字与“凡”字,便可得知。

以上即是《昭仁寺碑》与初唐三位名家碑帖的对比,从中可以发现,在初唐这个书法辉煌的时期,每位楷书书家以法度为基本之外,又有着属于自己的风格。《昭仁寺碑》比之虞书,更具活力;比之欧书,更显从容;比之褚书,更为朴直,与这些经历后世学书论书之人重重筛选出来的经典之作相比,并不逊色。

二、《昭仁寺碑》书风浅谈

通过以上列举的资料,我们基本可以判断此碑并非虞世南所书,但是其作者与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等人都为同一时期的善书者,其艺术风格必然有一定相似之处。唐立国后,将儒学文化为主的秩序恢复重建,以李世民为代表的唐代君王对王羲之书风极为推崇。且科举取士制度确立后,官员楷书劲美与否也成了一项评判标准。上有所好,下必从之,在由上而下对书法,尤其是楷书的重视之下,唐代楷书走向了巅峰。

▲《昭仁寺碑》原石(局部)

初唐书家写楷书多从隋代风貌,不仅承袭了东晋书法的风流,也受到了北碑肆意天成的影响。《昭仁寺碑》也不例外,从结构上,它继承了以《郑文公碑》《刁遵墓志》《龙藏寺碑》等为代表的北碑斜画紧结的特点,方正有致,虽为楷书,但仍留有隶意。从线条上,它走的是刚劲硬挺的路数,钩似铁画,转折处又不失灵动。历代书法名家对此碑评价颇高,认为其法度严谨、笔力沉雄、古雅俊逸,颇具中和之美。此碑是初唐王羲之书风笼罩下的佳作:笔力雅健、遒劲、隽丽,此碑书法劲秀俊逸,又有圆腴之致,笔迹端正,结体严密,刻工精美传神,清代卢文弨《抱经堂文集》评:“端重而无板滞之病,刚健而无险峭之失,乃唐初正书之佳者。”此碑既是唐代碑版的典范,也是我国千年石质文库的瑰宝。

三、《昭仁寺碑》的价值与研究意义

《昭仁寺碑》作为皇家寺院中皇帝亲自下诏所立的碑刻,体量宏大,刻工精美,在初唐史中也具有相当重要的历史意义。

如今,此碑已成为长武县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且馆内还保存了数通与此碑相关的石刻,形成了以《昭仁寺碑》为中心的系列文物集合,也成了当地的一张文化名片。

▲《昭仁寺碑》原石(局部)

然而在目前学术界普遍使用的书法史书中对于此碑都是一笔带过,并未进行更多深入的解读,对于此碑的书法学术研究目前也较少。长期以来,由于“初唐楷书四家”极高的知名度与国民性,导致初唐时期其他书家都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陕西地区出土唐代碑志甚多,但有署名者,不过十一,更有许多有署名但却无其他资料的书家。作为书法文化的传承者,我们有义务去关注那些未曾被发掘出应有的艺术价值的古人书迹。《昭仁寺碑》的艺术高度通过上文已是显而易见,故虽然由于书者未具名导致此碑长期以来未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但我们依然应该对这些无名碑刻给予更多关注。

名家经典之作固然是千年来世人学习的典范,但《昭仁寺碑》何尝不是使我们窥见初唐书法大气象的一条幽径呢。本人希望以粗浅的研究与认识令更多人关注到这块寂寞多年的碑刻,为初唐书法史做一些文献补缺的工作。

▲《昭仁寺碑》整拓

来源:书法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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