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最后才知道,原来考上大学的是我,她嫁给我只是为了补偿

360影视 动漫周边 2025-08-11 22:47 3

摘要:夏欣妍的嗓音低沉而冷静,如同寒冬里的一块坚冰,重重砸在方铭鹤的心坎上。

第一章 命运的岔路口​​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婚期就定在下月十号,如何?”

夏欣妍的嗓音低沉而冷静,如同寒冬里的一块坚冰,重重砸在方铭鹤的心坎上。

方铭鹤猛地从混沌中惊醒,茫然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堂屋里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父母局促地坐在一旁,脸上交织着几分不安与难以掩饰的喜悦。墙上悬挂的老式挂钟,铜摆有节奏地摇晃着,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桌上摆放着几只搪瓷茶缸,缸身上那鲜红的双喜字,虽已褪去了几分颜色,却依旧醒目地昭示着某种喜庆的期盼。

这分明是八十年代的光景!

他……重生了?!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方铭鹤脑中炸响,心脏瞬间擂鼓般狂跳起来。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夏欣妍身上。

她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肩章在透过窗棂的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愈发衬得她整个人清冷孤绝,艳光逼人。

这样的女子,无论身处何地,都注定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

然而,方铭鹤的心脏却骤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前世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清晰地记得第一次见到夏欣妍的情景。

那时,她是带领知青下乡体验生活的首长,而他,不过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小子。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人,仿佛是从那些精美的画报里走出来的仙女。

他不可救药地动了心,从此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每日跟在她身后,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身影。

可夏欣妍对他,始终是冷淡的。她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姿态,唯独对杨晏城不同。

杨晏城是她的青梅竹马,也是与她一同下乡的知青。

方铭鹤曾无数次目睹夏欣妍为杨晏城撑伞遮阳,在他生病时彻夜不眠地守在床边,只因为杨晏城随口一句“想吃苹果”,她便跑遍整个县城去寻找。

那些他从未得到过的温柔,全都倾注在了杨晏城身上。

方铭鹤绝望地以为,自己这辈子与她注定无缘。在难过的同时,他也选择了默默祝福。恰逢那年恢复高考,他收起心思,开始发奋苦读,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命运弄人,他落榜了。

就在他心灰意冷,万念俱灰之际,夏欣妍却突然登门提亲,说要与他结婚。

他欣喜若狂,以为终于等到了她的回应,哪怕不明缘由,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婚后的生活,远非他所想象的幸福。

他没有考上大学,家世也普通,旁人的闲言碎语总说他配不上夏欣妍。

自卑像藤蔓缠绕着他,他将全部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夏欣妍和孩子身上,默默付出,从不抱怨。

即使夏欣妍因执行任务一去便是两三年,回来也仅停留一两天,他也从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直到两人垂垂老矣,夏欣妍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

他守在床边,泪流满面地问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她气息微弱地说:“我想和你离婚,和晏城结婚。这样……我们死后才能埋进同一个祖坟。”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当年我拿走的那封录取通知书……我已经用自己的一辈子偿还了。铭鹤,我不欠你什么了。如今我时日无多,只想和最爱的人在一起。”

那一刻,方铭鹤如遭五雷轰顶!

原来,当年他并非落榜,而是考上了大学!是杨晏城缠着夏欣妍,说自己也想去读。

夏欣妍无奈之下,拿走了他的录取通知书给了杨晏城,并决定用自己的一生来“补偿”他。

后来,杨晏城成了风光无限的大学教授,频频出现在各大讲台,受尽学生仰慕。

而他方铭鹤,却只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老农。

偶尔进城买菜,或是接送孙子时,他也会远远望着杨晏城的身影,心中羡慕地想:要是当年能考上大学就好了。

却万万没想到,杨晏城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属于他的!

方铭鹤歇斯底里地质问真相,没想到换来的是儿女不耐烦的推搡。

“不就一封录取通知书吗?有什么好闹的?爸,不是我说您,就您那脑子,就算当年去读了,说不定也得退学,哪能有杨叔现在的成就?”

“就是!您当了这么多年首长家属,妈也没亏待您吧?妈和杨叔明明互相爱着,就因为您,这些年他们还得偷偷摸摸见面。您还不赶紧让位?我们也不想要您这么丢人的爸!”

方铭鹤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夏欣妍这五十年的婚姻里,有四十八年所谓的“外出执行任务”,竟都是在外面陪伴杨晏城!

而他的一双儿女,对此心知肚明,还一直帮着夏欣妍欺瞒他!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被儿女强行架着去离婚。途中遭遇车祸,他们却不顾他血流不止,执意先将他拖到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最终,他一口鲜血喷出,含恨而终。

再睁开眼,他竟重生了,回到了夏欣妍与他商议婚期的这一天。

这一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不好。”方铭鹤抬起头,目光坚定而冰冷地直视着夏欣妍,“这个婚,我不结了。”

堂屋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方父方母惊愕地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夏欣妍也微微蹙起眉头,目光沉沉地审视着他,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不等夏欣妍开口,方母先急了,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死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一直缠着夏首长,爱得死去活来的吗?现在人家主动上门提亲,你倒摆起架子来了?!”

方父也沉下脸,语气严厉:“铭鹤!别不懂事!夏首长能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方铭鹤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疏离:“以前是我不懂事。她是高高在上的首长,我只是个乡下穷小子,我们身份悬殊,根本不般配。”

夏欣妍凝视着他,目光深邃锐利,仿佛要洞悉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她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既然是我主动提亲,就不在意这些。离知青返乡的日子没剩多少了,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城。”

方铭鹤心中冷笑。知青返乡的时候,正是大学开学的日子。

前世,他就是在这个时间点被夏欣妍带走的。

但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跟她走。

他刚要开口拒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

一个知青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神色慌张:“夏首长!不好了!杨同志在田里干活的时候受伤了!”

夏欣妍的脸色瞬间大变,她猛地站起身,甚至顾不上再看方铭鹤一眼,转身就疾步朝门外冲去。

走到门口时,她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婚期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方铭鹤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脏像被冰锥刺穿,一片冰凉。

前世,他也是这样,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整个人生。

但这一世,他不会再任由她摆布。

这一次,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等夏欣妍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方铭鹤回到自己简陋的房间,俯身从床底下翻出一个用旧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他知道,那封真正的录取通知书,此刻一定在杨晏城那里。

这一次,他必须拿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方铭鹤如同暗夜里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杨晏城暂住的房间。

果然,经过一番仔细的翻找,他终于在柜子的夹层里,找到了那封承载着他前世所有遗憾与今生全部希望的录取通知书。

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名字,端正地印在那张薄薄的纸页上。滚烫的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将一封早已准备好的假通知书放了回去,然后紧紧攥着那封失而复得的真通知书,如同攥着自己的命运,快步冲出了房间。

月色如水,洒在他奔跑的身影上。他在心底无声地呐喊,郑重地立下誓言:

这一世,他定要踏入大学之门,更要彻底远离夏欣妍!

​​第二章 疏离与拒绝​​

接下来的日子,方铭鹤彻底变了个人。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像个痴迷的追随者,殷勤地跟在夏欣妍身后,为她端茶倒水,或是偷偷潜入她的房间,笨拙地帮她整理内务。

他甚至不再主动与她交谈。偶尔,当夏欣妍的身影从他身边经过,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时,他也只是淡淡地移开视线,仿佛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起初,夏欣妍并未将他的变化放在心上,只当他是小孩子心性,闹闹脾气罢了。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渐渐察觉出不对劲。

方铭鹤是真的变了。

他不再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即便是她主动提出的要求,他也毫不犹豫地予以拒绝,态度坚决得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夏欣妍再次找到了正在田埂边休息的方铭鹤,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命令口吻:“晏城身体底子弱,最近天气酷热,他有些吃不消了。你帮他干几天活吧,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方铭鹤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夏首长,杨晏城是下乡知青,我也是村里的一份子。我也有自己的农活要忙。他的活,还是他自己干比较合适。”

夏欣妍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干脆地拒绝。

从前,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即便是让他去照顾杨晏城这种明显不合理的事情。

她眉头微蹙,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悦:“铭鹤,别耍小孩子脾气。晏城是城里长大的,干不了这些粗重的农活。你帮他分担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方铭鹤的心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前世,正是因为他那份卑微的爱,才会对她的任何要求都来者不拒,哪怕是她让他去承担本该属于杨晏城的劳动。

但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如此讽刺又可悲的境地。

“夏首长,”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觉得,杨晏城既然选择了响应号召下乡插队,就应该学会适应这里的生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那他当初就不该来。”

夏欣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眉宇间笼罩着一层寒霜:“铭鹤,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刻薄了?”

方铭鹤闻言,反而轻笑了一声,目光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刻薄?夏首长,我只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罢了。如果这就算刻薄,那您对杨晏城无微不至的偏袒,又该算什么呢?”

夏欣妍被他这番直白而犀利的话语噎住,一时竟哑口无言。

她看着他决然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烦躁。

她隐隐感觉到,方铭鹤似乎在刻意地疏远她,可这背后的缘由,她却百思不得其解。

失去了方铭鹤这个“免费劳力”的帮忙,杨晏城的日子顿时变得艰难起来。

他是从小在城里娇生惯养的少爷,平日里连锄头都没摸过,更别提干这些繁重的农活了。下乡对他而言,本就是一场为了追随夏欣妍而不得不忍受的折磨。

劳动,对他简直是酷刑。

这天轮到他值班看管晾晒的稻谷,他毫不在意地躲在阴凉处打起了瞌睡。结果天降大雨,他也浑然不觉。

他本该及时通过广播通知全村人抢收稻谷,可因为他的失职,村里的稻谷全被暴雨淋得透湿。

等到村民们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湿透的稻谷堆积在一起,在炎热的天气下极易发热霉变、腐烂。这对靠天吃饭的村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损失。

杨晏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村里决定召开批斗大会,严肃处理此事。

批斗大会召开前夕,夏欣妍再次找到了方铭鹤。

“铭鹤,”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这一次,你替晏城担下这个责任吧。就说当天值班的是你。晏城是下乡知青,如果被公开批斗,档案上留下污点,他这辈子就毁了。而你……你是本村人,以后我们结了婚,我也不会在意你档案上有没有这点小问题。”

方铭鹤抬起头,目光冰冷得像淬了寒冰的刀子,直直刺向夏欣妍:“夏首长,您凭什么认为,我会心甘情愿替杨晏城背这个黑锅?”

夏欣妍眉头紧锁,似乎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她略一沉吟,从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温润的玉佩,递到他面前:“你不是一直很想要这个吗?只要你答应,这块玉佩……就是你的了。”

方铭鹤的目光落在那块熟悉的玉佩上,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又像被生生挖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前世,他曾无数次卑微地恳求她,希望能得到一件与她相关联的信物,哪怕是她用过的手帕也好。可她从未应允过。

如今,为了杨晏城,她却如此轻易地将这块贴身玉佩拿了出来作为交换。

真是讽刺至极!

他只觉得一股悲凉夹杂着愤怒直冲头顶,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地说道:“曾经你不想给的东西,现在……我也不想要了。”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着夏欣妍惊愕的双眼,清晰地补充道:

“包括你这个人,我也不喜欢,不想再要了。”

​​第三章 抉择与背叛​​

夏欣妍怔在原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棉花塞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明明对方铭鹤并无特殊情愫,可亲耳听到他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自己,心底那股莫名的滞涩感却挥之不去。

方铭鹤没再多言,转身径直走进了批斗大会的会场。

大会开始了。

杨晏城站在台上,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里透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他目光扫过台下的夏欣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一咬牙,抬手指向方铭鹤,声音带着颤抖:“是他!今天本该我值班,但我身体实在不适,就拜托方铭鹤替我顶上。这篓子,全是他的责任!”

方铭鹤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正要开口辩驳,夏欣妍却霍然站了出来。

她目光沉沉地扫视全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可以作证。那天我确实和晏城在一起,亲耳听到他委托铭鹤代为值班。”

方铭鹤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刺向夏欣妍,声音里淬着寒冰般的嘲讽:“夏首长,您可真是位‘好’证人。”

夏欣妍的眉头紧紧蹙起,语气带着几分警告:“铭鹤,别胡闹。”

方铭鹤置若罔闻,转身面向台下黑压压的村民,声音清晰而有力:“我没有替杨晏城值班。那天,我一直在田里劳作,许多人都能为我作证。”

村民们面面相觑,很快有人站出来附和:“没错,那天铭鹤确实在田里,我们都瞧见了!”

杨晏城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鬼,他慌乱地望向夏欣妍,眼神里满是哀求。

夏欣妍的眉头锁得更紧,朗声道:“现如今批斗大会由我主持,我选择相信杨同志。方同志虽是我未婚夫,但我不能徇私偏袒。现决定,罚他一个月不准吃晚饭,并打扫牛棚一个月!”

批斗大会草草收场。方铭鹤望着夏欣妍护着杨晏城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整颗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夏欣妍,你对杨晏城的情意竟如此之深。

可恨我上辈子愚钝至极,竟对此毫无察觉。

方铭鹤站在臭气熏天的牛棚里,手中的扫帚机械地挥动着。

棚内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混合着潮湿的稻草和牲畜粪便的腥臊,熏得他头晕目眩。

他已饿了一整天,胃里空空如也,火烧火燎的饥饿感几乎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铭鹤。”一道清悦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方铭鹤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也未停歇。

他知道来人是谁,却不愿理会。

批斗大会的结果让他心寒彻骨,无论他如何申辩都无济于事。夏欣妍是部队首长,位高权重,她的话在村里如同金科玉律,无人敢质疑,更无人会为了他一个乡下小子去触她的霉头。

夏欣妍走到他面前,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两个白面馒头。

她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昨天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但为了晏城,我不得不如此。你放心,作为补偿,以后我每日给你送饭,还会另备其他礼物。”

方铭鹤的目光落在馒头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夏首长,您这馒头,我消受不起。”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手打翻了盘子。馒头滚落在地,瞬间沾满了污浊的泥土。

​​第四章 疏离与刺痛​​

夏欣妍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语气里染上不悦:“铭鹤,别再胡闹了。”

方铭鹤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夏首长,我不需要您的施舍。您的馒头,还是留给杨晏城享用吧。”

说完,他转过身继续扫地,再未看她一眼。

夏欣妍眉头紧锁,心头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几天后,秋收结束,村里组织了一场热闹的篝火晚会。

知青和村里的青年男女们聚在一起,欢声笑语中,跃动的篝火映红了每一张年轻的脸庞。

晚会安排了挑选舞伴的环节,由男生先行挑选。

方铭鹤抽中了第一个挑选的机会。

夏欣妍站在人群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身上。

她只能和杨晏城跳。她在想,如果方铭鹤选了自己,她该如何拒绝才能不让他太过难堪。

然而,方铭鹤的目光直接越过了她,落在了另一位姑娘身上。

他微微一笑,声音清朗:“我选李莲翘。”

夏欣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胸口那股熟悉的滞涩感再次翻涌上来。

接下来的舞会,她和杨晏城共舞时心不在焉,接连跳错了几个舞步。

晚会散场后,夏欣妍找到方铭鹤,语气带着质问:“你什么意思?别忘了我们已有婚约!你怎么能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方铭鹤只觉得荒谬可笑,“既然你觉得我和别人不清不楚,不如干脆解除婚约,也省了你一桩麻烦事。”

夏欣妍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不可能!”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斩钉截铁的回答却让他瞬间愣住。

她是有多爱杨晏城?竟能为了他随口一句诬陷,就甘愿牺牲掉自己的一生幸福。

和他这样一个她毫不钟情的男人捆绑在一起,一定很痛苦吧?

没关系,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她受这份苦了!

他没有再与她争辩,转身离去。

晚会散场,众人结伴踏上归途。

方铭鹤与杨晏城同行。山路崎岖难行,厚厚的云层遮蔽了月光,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突然,杨晏城脚下一滑,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栽倒!

方铭鹤下意识伸手去拽他,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两人一同滚下了陡峭的山坡。

万幸,他们同时抓住了一根横生的枯树枝,悬在了半空中。

山坡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风声呜咽,如同野兽的低吼。

夏欣妍闻讯匆匆赶来,站在山坡边缘向下望去,脸色凝重异常。

村民们围在山坡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只带了一根绳子!回去取来不及了!要是先救一个,另一个失去平衡肯定得掉下去!夏首长,您是领导,您拿主意吧!”

“我看先救方铭鹤吧,他干活勤快,人缘好。”

“是啊,夏首长不是和他定了亲吗?肯定会先救他。”

夏欣妍站在崖边,目光落在悬在半空、命悬一线的两人身上。

杨晏城脸色惨白,眼中满是哀求:“欣妍,救我……”

方铭鹤则紧紧抓着枯枝,目光平静地仰望着夏欣妍,一言不发。

夏欣妍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先救晏城!”

​​第五章 坠落与新生​​

村民们愣住了,有人忍不住出声:“夏首长,方铭鹤不是您未婚夫吗?”

夏欣妍脸色一沉,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按我说的做!”

方铭鹤的心猛地沉入谷底,仿佛被冰冷的利刃贯穿。

他看着夏欣妍,嘴角扯出一抹惨淡的冷笑。果然,无论重来多少次,她的选择都不会有丝毫改变。

就在村民们七手八脚将杨晏城拉上去的瞬间,方铭鹤果然失去了平衡!

他紧握枯枝的手骤然滑脱,整个人猛地向后仰倒,直直坠向深不见底的山坡!

千钧一发之际,山坡上几双有力的手同时伸出,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被众人合力拖拽上来,身上布满了擦伤和淤青,衣服也被尖锐的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火辣辣的疼痛遍布全身。但与心底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相比,这些皮外伤根本微不足道。

村民们围拢过来,关切地询问他的状况,他却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夏首长怎么回事?方铭鹤不是她未来的丈夫吗?生死关头,怎么先救杨晏城?”

“谁知道呢?我看她和杨晏城关系不一般,指不定早就有……”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方铭鹤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嘴角泛起苦涩的弧度。

这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在夏欣妍心中,杨晏城的份量从来都远重于他。

否则,她也不会为了成全杨晏城的大学梦,甘愿牺牲自己,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

他挣扎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众人说道:“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

说完,他转身,朝着家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烙铁上,钻心的疼痛几乎让他窒息,但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回到家,他草草处理了伤口,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刚坐下没多久,门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夏欣妍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包药。

“铭鹤,”她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我来看看你。”

方铭鹤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地看着她:“夏首长,有事?”

夏欣妍皱了皱眉,似乎对方铭鹤这份异乎寻常的冷淡感到不适。

她把药放在桌上,语气带着解释:“今天的事,你别多想。我身为首长,处事必须公正,所以先救了晏城。你将来作为随军家属,要顾全大局,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闹情绪。”

方铭鹤静静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无比荒谬可笑。

若在从前,他或许会感到委屈、难过,甚至还会为她寻找各种理由开脱。

但此刻,他只觉得这一切都荒唐透顶。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无波:“夏首长说得是,我明白。”

夏欣妍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竟会如此平静地接受。

她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方铭鹤却先开了口:“杨晏城没事吧?您该多去关心他才是,毕竟他金贵,和我这样的粗人不一样。”

夏欣妍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从未想过,那个曾经总是围绕着她、满眼都是她的人,如今竟会将她推向别人。

她隐隐觉得,方铭鹤似乎变了,变得让她捉摸不透,甚至有些陌生。

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方铭鹤望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心中一片澄澈平静。

他知道,夏欣妍或许以为他是在故作大度,是在赌气。

可她永远不会明白,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这一世,他不会再为她浪费一丝一毫的情感。

他的未来,只属于他自己。

第六章

另一边,杨晏城得知夏欣妍居然去看了方铭鹤,怒火中烧,当天就把方铭鹤约了出来。

杨晏城站在湖边,目光冷冷地看着方铭鹤,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方铭鹤,你以为你这样的身世,真的配得上夏欣妍吗?就算她嫁了你,以后难保心里不会有别人。你不过是个乡下穷种地的,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和她站在一起?”

方铭鹤看着他,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只因上辈子他已经用了整整五十年的时间去验证,杨晏城刚刚说的这些话,是对的。

所以这辈子,不属于他的,他不再强求。

他只想过回原本被杨晏城抢走的人生。

“杨晏城,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夏欣妍,也不想和你争。如果你想要她,那我拱手相让。”

杨晏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显然没料到方铭鹤会这样回答。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无处着力。

他咬了咬牙,突然伸手抓住方铭鹤的胳膊,用力一拉,然后自己往后一仰,整个人栽进了湖里。

“救命!救命!”杨晏城在水里扑腾着,声音尖锐。

方铭鹤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在水里挣扎。

他知道,杨晏城是故意的,可他懒得解释,也懒得去救。

就在这时,夏欣妍匆匆赶了过来。

她看到杨晏城在水里挣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一把推开方铭鹤,毫不犹豫地跳进湖里,将杨晏城救了上来。

杨晏城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像是真的受了惊吓。

他靠在夏欣妍怀里,声音虚弱:“欣妍,我好怕……”

夏欣妍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抱起杨晏城,冷冷地看了方铭鹤一眼:“你最好祈祷他没事。”

杨晏城被送进急救室,作为当事人的方铭鹤,也被村里的人带着一同来了医院。

半小时后,医生满头是汗水的跑了出来:“不好了,病人呛了水,头又撞到了石头,需要紧急输血,可小镇医院上的血源不足,你们能找到A型血的同志来献血吗。”

夏欣妍立刻看向方铭鹤,语气里带着命令:“铭鹤,你和晏城是同一种血型,你来献。”

方铭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凭什么要献血?”

夏欣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就凭是你把他推下水!”

方铭鹤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夏欣妍,你凭什么认定是我推他下水的?你亲眼看到了吗?难道就因为他跳下河的时候我也在,就是我推的?”

夏欣妍被他的话噎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沉默了片刻,语气软了几分:“铭鹤,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你别闹脾气。先献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夏欣妍没有半分让步,也让方铭鹤清楚地知道,这个血,他要是不献,恐怕今天是彻底走不了了。

他深吸一口气,“要我献血可以,除非你答应和我解除婚约,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第七章

夏欣妍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她咬着牙道:“方铭鹤,人命关天,你怎么能用这种事来要挟我?我说过会嫁,就一定会嫁给你,没必要用这种事来考验我。”

方铭鹤气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夏欣妍,你听清楚,我不是在考验你。我说得不够明白吗?我不喜欢你,也不想娶你。我要和你取消婚约,就这么简单。”

夏欣妍的脸色更加阴沉,她咬了咬牙,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行,我答应你。先给晏城献血。”

方铭鹤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献血室。

抽完血后,他头晕眼花,脚步虚浮地走出来。

夏欣妍站在门口,难得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语气却带着几分命令:“晏城醒了,你去给他道歉。”

方铭鹤冷笑一声,直接将她的外套扔在地上,声音冰冷:“我说过了,是杨晏城自己跳下去的。你爱信不信,道歉是绝不可能。”

他说完,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后,方铭鹤便开始收拾行李,开学的日子快近了,这一世,他不会让任何人阻拦他去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好在方父方母看到他在整理行李,还以为他是在为和夏欣妍一起回城做准备,便没有多问。

几天后,杨晏城出院了。

夏欣妍亲自去接他,不仅关怀备至,还多次吩咐村里人,不要给杨晏城安排重活。

却丝毫不顾方铭鹤刚献完血,却依旧顶着大太阳在田里劳作。

有人看不下去,劝方铭鹤好好哄哄夏欣妍,多说点软话拴住她的心,别到时候黄了这门上好的亲事。

方铭鹤只是笑笑,“不娶了,我早和她解除婚约了。”

面对无数人震惊的眼神,方铭鹤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偷偷地存钱,为离开做准备。

离知青返乡和大学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他把每一分钱都小心翼翼地藏在一个破旧的铁盒里,那是他未来的希望。

直到这天,夏欣妍突然带着一大堆礼物来到方铭鹤家。

她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对方父方母说:“伯父伯母,这些是给你们的,等铭鹤和我去了城里,你们就没人照顾了,这些算是我的心意。”

方铭鹤愣住了,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

他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快步走上前,“什么叫和你去城里,你不是答应和我解除婚约了吗?”

夏欣妍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铭鹤,那只是你的一时气话,我怎么可能当真?婚约是大事,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方铭鹤气得脸色发白,他没想到夏欣妍会出尔反尔,更没想到她会如此理所当然地无视他的意愿!

他刚要开口,方母却抢先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铭鹤,你别不懂事!人家夏首长愿意嫁进咱们家,是咱们祖坟冒青烟了,你还在这闹什么脾气?”

方父也沉着脸附和:“是啊,铭鹤,你别不知好歹,你一个乡下小子,夏首长能看上你,也不知道你哪门子修来的福气。”

方铭鹤咬着牙,强行压下心里的怒火,抬头看向夏欣妍,声音冰冷:“是啊,夏首长,你是高高在上的军官,为什么要嫁我一个乡下小子?你是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吗?”

第八章

夏欣妍的脸色微微一变,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她隐隐觉得,方铭鹤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她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温柔:“铭鹤,我嫁给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方铭鹤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喜欢我?”

喜欢他,会五十年的婚姻,外出四十八年,只为去陪杨晏城?

喜欢他,会在临终前提出,唯一的遗愿是和我离婚,好和杨晏城埋在同一个祖坟?

喜欢他,会因为杨晏城的一句话,就拿走我的录取通知书,断送我一生的大好前程?!

夏欣妍会喜欢他,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她只爱杨晏城!

既然她那么爱他,那这辈子,他就彻底成全她。

方铭鹤没有再理会她,转身走进了房间。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夏欣妍根本不会听。

反正这个婚他不会结,离大学开学只有两天,他也自然会走!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村里的人都被紧急召集去田里的水渠防洪。

方铭鹤趁着父母匆忙穿雨衣的时候,悄悄把录取通知书藏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雨越下越大,水渠里的水位迅速上涨,方铭鹤和村民们一起拼命地堆沙袋,试图挡住汹涌的洪水。

他的衣服早已湿透,头发贴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夏欣妍站在不远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方铭鹤身上。

她看着他在雨中拼命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触动。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坚韧、倔强,仿佛什么都打不倒。

就在这时,杨晏城打着伞走了过来。

他的脸色苍白,声音虚弱:“欣妍姐,我来陪你一起。”

夏欣妍看到他,连忙走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晏城,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你快回去!”

杨晏城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固执,“不,欣妍姐,我要陪着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冒险。”

夏欣妍皱了皱眉,刚要再劝,堤坝却突然垮了!

洪水像猛兽一样冲了过来,瞬间将方铭鹤冲倒在地。

夏欣妍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然而,杨晏城也被洪水冲倒,夏欣妍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抓住他。

洪水越来越猛,夏欣妍逐渐支撑不住。

杨晏城哭着喊道:“欣妍,救我!我不想死!”

方铭鹤却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夏欣妍。

夏欣妍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别怕,我一定会救你们!”

就在这时,一根断树顺着洪水漂了过来,眼看就要砸中他们。

夏欣妍必须松开一个人的手,否则三个人都会被砸中。

方铭鹤看着夏欣妍,突然笑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里:“夏欣妍,记住,我是真心地喜欢过你,但如今,我也是真心地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从今往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说完,他突然伸出手,一根一根地掰下她的手指,任由洪水将自己冲走,消失在黑暗中。

被冲走前,他只听到夏欣妍撕心裂肺的声音:“方铭鹤!!!”

天亮的时候,方铭鹤才终于从河边爬了起来。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满是伤痕,可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没人知道,他最擅长水性,昨晚在水里游了整整一夜,终于安然无恙地爬了上来。他踉踉跄跄地跑到村头的小破庙,从里面拿出了昨晚跑去抗洪前偷偷藏在那里的行李和录取通知书,毫不犹豫地踏上了离开村子的大巴车。

车窗外,雨后的天空格外清澈。

方铭鹤看着渐渐远去的村庄,心中满是松快。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未来只属于他自己!

第九章

夏欣妍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卫生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深入她的鼻腔,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首长,您终于醒过来了!”一旁的副官赶忙过来扶起她。

“晏城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他?”夏欣妍抓住副官的手臂着急地问道。

“您放心,杨同志已经被村民找到了,现在就在隔壁的病房,医生也检查过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副官说完以后看了一眼夏欣妍继续说道:“只是方同志他……”

副官的语气有些犹豫,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听到方铭鹤的名字,夏欣妍的心莫名有些慌乱。

“方铭鹤怎么了?汇报的时候不要吞吞吐吐!要我说你多少遍!”

副官被夏欣妍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首长,弟兄们和村民已经找了三天三夜了还是没有找到方同志的下落,有经验的村民猜测可能被冲到下游了。”

“怎么会这样?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会找不到!”

“现在就给我去找!不论怎样都要给我找到!”

夏欣妍有些激动以至于碰到了身上的伤口,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夏欣妍如此着急的样子,副官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马回答道:“是,我马上安排更多的人去找!”但是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要知道她对于方铭鹤好像从来不会太在意,怎么现在却有些反常。

他不敢多问,立马退出了房间。

副官走后,夏欣妍无力地靠回在床上。

说来也奇怪,她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着急。

闭上眼,脑海里都是昏迷前方铭鹤主动松开自己手的画面。

他为什么会松开手呢?

难道是他觉得自己一定会选择先救杨晏城不会选择他吗?

被洪水冲走前的那一刻,他很清楚地告诉了自己不会再和自己相见,还说曾经是真心喜欢自己的。

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无数个问题在夏欣妍的心头盘旋,但是却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思来想去,她决定要找到方铭鹤问个明白。

夏欣妍决定自己也要去找一找。

毕竟他也是自己的未婚夫,她不能眼睁睁地在这里等消息。

刚准备起身,一阵敲门声传来:“欣妍,我听说你已经醒了,我来看看你。”

只见杨晏城走了进来。

看着病床上的夏欣妍,他眼圈微红:“欣妍,你终于醒了。”

若是以往,夏欣妍早就忍不住心疼了。

可是她今天却一动不动,只是愣在那里。因为夏欣妍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不是杨晏城突然过来,或许方铭鹤也不会被洪水冲走,也不会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见到夏欣妍的反应,杨晏城不禁有些疑惑。

他忍不住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欣妍……,你怎么了?”

被他一推,夏欣妍这才反应过来。“我没事,晏城,可能刚醒来头还有些发晕。”

“你没事就好,我们都被救起来了,可是方铭鹤还没有找到。”

见他主动提起方铭鹤,夏欣妍刚准备提议一起去找找,杨晏城的下一句话却生生堵住了她的嘴。

“欣妍姐,这几天就是大学报道的时间了,我可能还要准备一些上学用的东西。反正结婚的日子是耽误了,但是我还要去报道的,可能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轮班去找人了。”

第十章

杨晏城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急切。

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提要去报道或许显得他有些薄情寡义,但是眼看就要报道了,他不能再花时间浪费在其他的事情上,哪怕是为了找方铭鹤。

错过了这次上大学的机会,他可就一辈子扎根在村里了。

夏欣妍则是有些意外,她万万没想到方铭鹤已经失踪好几天的情况下,杨晏城却丝毫没有担心他的安危,反而只是担心会错过大学的报道。

方铭鹤的生命好像在他的眼里有些不值一提。

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夏欣妍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杨晏城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或者换句话来说,自己没有那么了解他。

“好,我回头就和他们说一声,你不用去找了,我想睡一会儿,你也回去休息吧。”

她的语气有些淡漠,但是杨晏城却完全没有察觉,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后便满心欢喜地离开了病房。

杨晏城走后,夏欣妍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她开始想自己是否真的值得为了杨晏城做出这一切。

她不顾医生的劝阻,决定提前出院。

白天她跟着大部队继续找,晚上就回到了方铭鹤之前的房间里,只有在这里她才会待得安心。

方铭鹤的房间布置得很是简单,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个小小的衣柜、一盏灯还有一张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看着方铭鹤书桌上的厚厚一摞书和草稿纸,夏欣妍的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想必他为了上大学应该付出了不少努力吧,她至今还记得村里发放通知书的那一天,在读完最后一个录取名字的时候,方铭鹤失落的表情。

她其实是有些心疼的,但是她已经决定了要为杨晏城拿到这个上大学的机会,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让方铭鹤娶了自己,才能保证杨晏城不会被揭发。

一阵风突然吹过,夏欣妍下意识地去关窗,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一支笔。

弯腰捡起来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了床下的小布包消失了。

她不禁有些疑惑,这是方铭鹤的姑姑送给他的,是他平日最宝贝的东西,怎么会消失不见。

她所住的大院子里不存在会有小偷的情况,所以只可能是院子里的人拿的。

夏欣妍打开抽屉,发现抽屉的东西似乎少了很多。

她又将衣柜打开,发现衣服也都消失不见。

夏欣妍拉着衣柜的门突然攥紧,她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方铭鹤很有可能不是失踪,而是做好了自己离开的准备。

这个念头把夏欣妍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方铭鹤离开了,可是自己明明就要跟他结婚了。

他为什么要走,而且一个招呼都不跟自己说呢?

夏欣妍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方铭鹤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想着想着,夏欣妍的眼前突然一阵阵发黑,不知道是不是伤还没完全好的原因,还是白天太过于疲倦。

她整个人的身形一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夏欣妍是被一阵喧闹的哭声吵醒的。

她费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就看见杨晏城就坐在一旁哭个不停。

见到她醒来,他瞬间止住了哭。

“欣妍,我的录取通知书是假的!学校的老师说根本不是他们的章!”

第十一章

杨晏城一边说一边将通知书递给他看。

“怎么会?录取通知书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夏欣妍明明记得是她亲自拿回了方铭鹤的录取通知书,怎么可能是假的。

她接过一看,发现虽然看起来与之前的相差无几,但是质感却天壤之别,学校的公章颜色也不太对。

结合她发现的种种不对,夏欣妍的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难道他发现了杨晏城代替他上大学的事情吗?

可是这个事情为了保险起见只有她和杨晏城知道,方铭鹤又是怎么会知道呢?

“欣妍,现在怎么办?学校的老师让我回家再找找是不是被人替换了。”

“可是知道方铭鹤考上大学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还会有谁知道呢?”杨晏城的语气焦急。

“会不会是方铭鹤?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偷走了录取通知书!”杨晏城突然提议道。

这个想法和夏欣妍的想法完全一致,但是她现在更在意的是方铭鹤究竟去哪里了。

“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方铭鹤是不知情的,我会找人查的。”

“那我的报道怎么办?老师还在等我的回信!”杨晏城看着夏欣妍不紧不慢的语气,实在有些着急。

他现在都记得自己去报道的那一幕,排队的人那么多,却只有他的录取通知书是假的。

那一刻他简直无地自容。

他向来都是众人捧着的局面,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

“我都说了我会查的,不可能是方铭鹤拿走的。”

夏欣妍皱着眉,显然对于杨晏城的语气很不耐烦。

从未见过她这个模样,杨晏城愣了一愣。

反应过来的他瞬间换了一副脸色,他知晓现在和夏欣妍闹翻绝对不是好下场,不仅自己上大学的事情会泡汤,回城的名额都有可能会有影响。

思前想后,他的态度软了下来,主动挽起了夏欣妍的手。

“欣妍,我这也是着急嘛,所以才会这样的。毕竟你为了我还要和方铭鹤结婚,欣妍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好的。”

夏欣妍下意识地想推开他的手,但是还没等她伸手,病房的门就被人直接推开了。

方父方母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瞬间变了变。

“夏首长,你这是在做什么?上门提亲的是你,你倒好,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吗?”

方母气的不行,现在也顾不得她是不是首长,直接叫喊道。

闻言,夏欣妍立马甩开了杨晏城的手。

“伯父伯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听我说!”

“还说什么?你们首长我们是高攀不起的!我们走!”

“幸好我们儿子争气,靠自己考上了大学!”方父说完便拉着方母直接离开。

声音渐渐吸引了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大学?

夏欣妍和杨晏城两人都愣了一下。

方铭鹤果然知道自己考上了大学。

夏欣妍顾不得其他人在说什么,她抬脚就往医院外面跑去。

任由杨晏城怎么叫她,她都没有停。

她回到了方铭鹤的高中,以调查知青的名义问了一下今年报道的人数以及姓名。

在听到方铭鹤的名字时,她确定了自己猜测的念头是对的,她的心立马慌得不行。

其中不止有对他的愧疚,更多的是一种别样的复杂情绪,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很想见到他,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辞而别,想问问他为什么说再也不会喜欢自己了。

夏欣妍的心彻底乱了。

来源:梦溪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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