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能想到，一堵粮仓的墙都挡不住土匪的胆子？谢家粮库刚给闹了场劫，那边公安局里就炸了锅。大家都还在琢磨，哪来的这么大的土匪？天寒地冻，偏偏心也跟着凉了。真要说起来，我们老百姓就盼这日子安稳些，可有些人，偏不信这个邪。

便衣侦察员的漫长一夜

谁能想到，一堵粮仓的墙都挡不住土匪的胆子？谢家粮库刚给闹了场劫，那边公安局里就炸了锅。大家都还在琢磨，哪来的这么大的土匪？天寒地冻，偏偏心也跟着凉了。真要说起来，我们老百姓就盼这日子安稳些，可有些人，偏不信这个邪。

第二天一早，陈煜珊和石康华就被局里叫了过去。两个人走得急，饭都没吃好，裤腿还沾着早上的露水，接了任务就赶着上路。说是“侦察员”，其实也就是两张嘴、一双眼，一路靠打听、靠街头巷尾的闲话。到了谢家，据当地的老人嘴里掏来的消息：土匪百来号人，大部分连枪都没有，跟没头苍蝇似的往楼塔那边奔了。

但事儿哪会那么简单？楼塔那头又是空，土匪们像被风吹一样散开了，一伙往诸暨去了，一伙往南坞去了。陈煜珊又琢磨，这帮人到底想干啥？抢粮又不图发财，干得一团散沙，是不是后头有人指使？两人又是一阵风地奔到南坞，谁知刚到那儿，问的人一脸懵：“哎呀呀，他们又往金家店、富阳去了……”反正你和土匪比耐心，谁先累死谁倒霉。

这时候，陈、石俩人其实早就身子骨酸疼。你以为侦察员就有专车？错了，都是两条腿。更别提翻山越岭那几个小时，鞋底都快磨透了。可他们没停，想着再去找个关键人物——邵忠，本地有名的旧伪军，和土匪有点门道。说不准能摸到点线索，结果又被告知，邵忠去了闻家堰。

太阳已经拉长影子了，但两人还是硬着头皮赶到闻家堰。这种赶路，其实不是电影里的“刀光剑影”，更多是鞋子破了，肚子饿了，眼皮沉了，却只能咬牙继续。到地方了，也没啥把握。街上人来人往，冷风拍脸。他们在街口盯着，看对面有个人，帽子戴得端端正正，但衣服却不像普通乡民。陈煜珊想了想，靠近那人，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就是试探。

结果事情有点出人意料。那人转头一看，发现陈、石也不像本地老百姓，转身就跟了上来。走到没人的地方，那人就开口了：“哪里的？”陈煜珊顺口说：“山里来的。”那人脸上一下子放松了——以为碰上“自己人”，热情地邀请他们去“老大家坐坐”。陈煜珊心里就打鼓，这“老大”怕不是陆林浩？那可是个油滑的“前伪乡长”，还跟他们有过交集。要是被认出来就糟了。

两人一路跟去，到了那幢小洋楼后门，陈煜珊金蝉脱壳一句：“天黑了，咱还得去找邵忠哪，今天改天吧。”那人随口就说邵忠去了新庄，看来是真混土匪圈子的。石康华顺势接话，说以后再拜访。大家口头一顿客气，其实暗地里已经心知肚明：这路人八成是土匪，指的“老大”就是陆林浩。陈煜珊和石康华没敢多待，立刻带着线头连夜翻回萧山。

那晚，公安局里还是灯火通明，大家都熬着；没办法，这种案子，一刻不能松懈。侦察员把事情一五一十往局长邹训瑞和股长刘邦俊那儿一讲，连碰头的街角细节都不漏。“这个陆林浩怕是有新动作了。”几个人眉头皱得紧，土匪分头流窜、组织又开始窝在一起——时局就是这么诡谲。

话头绕到陆林浩的家事，发现里面还更乱。大儿子陆子源还在闻堰，小儿子陆子铨据说是军统特务，早早溜号了——谁知道是不是又在暗地里瞎忙？侦察员们开始琢磨：“咱能不能在他亲戚堆里找条线？邵忠倒是不‘灵光’，或许可以让他带我们打探下。”

接下来的日子，是一场平淡又紧张的博弈。他们拿邵忠下手，先是偷偷摸摸探他的底，盯着哪个茶馆他常去。茶馆本来是大家消闲的地方，可到了那个年代，有些人就是把闲扯也变成了谣言撒播的阵地。没多久，果真听见邵忠在茶馆里和伪军官聚一起，吹得天花乱坠：“解放军坐不长，老蒋要反攻了……”这些话，在大伙心里可不是小事，刘邦俊拍板，马上下令拿人。

抓人的时候也没多花哨。邵忠在茶店里坐着，石康华走过去，在他耳边嘀咕：“有事聊聊。”邵忠还真是没把事放心上，跟着出了门，就被带进了南门那幢三层楼。那一刻，空气仿佛都凝了。陈煜珊拿出一张纸，冷冷地说：“邵忠，你被逮捕了。”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屋里都静了。邵忠不傻，一听声调都变了，脸色白得像石灰浆，说话又结巴又发抖。

刘邦俊出场也不唱高调：“有没有犯法，你心里比我们还清楚。”邵忠愣了片刻，算是真怕了。临了才把底给漏了出来：半月前被舅舅陆林浩拉着入伙，联络3861部队，散播各种谣言，还帮着招人。公安同志听得直点头，这才是他们寻觅了半天的线。

后面的事就有点像摊牌——坦白，报名字，交情报，再自己求个宽大处理。刘邦俊把话丢下：“既然你坦白了，可以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邵忠这下彻底慌了，连连点头，什么事都答应。“以后跟陆林浩继续联系，摸实情，每回到门口敲三下，有人招呼你。”条条款款，一项不漏。刘邦俊一句句铺开，一点都不留情。其实，这种场面，关系到许多人命，没人能偷懒。

回头来说，那天夜里，公安局像是有雷压着。3861部队？大家头一次听说。是不是陆林浩自己瞎编？还是军统特务陆子铨回来了，从香港或者别处煽动起来？刘邦俊和邹局长对着名册、证件反复琢磨。最后干脆决定，利用邵忠带线，自己化名进土匪窝里去。这种事嗓子一哑，脑袋一掉，都不带犹豫的。刘邦俊挑了个“黄粱美梦”——冒充死掉的叶志超上尉，用假身份混进“3861部队”，瞒天过海，也不容易。

随后几天，风口浪尖上，刘邦俊假冒叶志超，经邵忠介绍进了土匪“圈”，见到所谓的联络站长洪政。洪政也是嘴里跑火车，军官证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拍着膝盖要拉“兄弟”。隔天又在酒楼，被周青书记点了将：“你这叶兄，今后打仗就靠你了。”整场饭局充满试探和虚张声势，什么“五路纵队”、“大名鼎鼎的杨继震”，再加派令当场递来，能感觉到这些人多是光说不练，几张破纸就想折腾天下。

刘邦俊装作大大咧咧，也问了些器械。结果周青漏了底：“其实枪都没，武器运不进来。”其实这世道上，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也不少。不消多久，刘邦俊心里对3861部队的真实情况已经有了谱：也许就是几个土匪头子撑场面，底下没啥兵马，都是空口号而已。

改变局势，总得冒次险。侦察员们通过陆林浩家召出的“军事会议”，一手部署下去，大家悄悄围住了陆家。陆林浩还在饭桌上鼓吹“蒋介石要反攻，枪要来了”。大伙杯盘狼藉，背地里却是杀机暗藏。后门守着侦察员，屋里装着喝酒的公安。“时机到了”，刘邦俊摔杯而起，拔枪大吼，外头侦察员冲进来，十几个匪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全数落网。

这一仗里没什么枪战，没有喊杀震天。但紧张在每一口呼吸、每一句闲话里打转。陆林浩儿子早跑到香港，杨继震在上海也被收拾了。剩下的头子们一个个在萧山、长河西兴公审，最后都没能逃脱法网。

回头看这些人的命运，有点像一出陈旧的戏，每个人都想在台上唱主角，却没几个人能掌控局面。那些夜里的奔波、土匪头子的虚张声势，还有侦察员鞋底磨穿的执着，都像一把绷紧的弦。我们常说一场斗争，就是人心的较量。有的人醒在黑夜，有的人却沉在旧梦里。

其实，安稳的小地方，最怕的就是这几股阴风。今天坐茶馆喝茶，明天就被风声吹散；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说不清道不明。历史里的侦察员也不是神通广大，更多的是熬夜奔波、一身苦汗，只盼着能护住一方粮仓、一家百姓。最后那一刻，跑“3861”的人被一锅端了，大伙心里才真的松了口气。

可惜，有些人总想逆流而上。土匪们嚷嚷着“反攻”，到头来却落了个自投罗网。至于“老蒋坐不长”，是茶馆里一场梦；而那些风雨中赶路的人，才是真正撑起生活的主角。以后再遇到白天不敢走夜路的事，谁还记得这场暗夜里的较量呢？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