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种让古人又爱又嫌的“重口味”蔬菜,是中国古代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调味主角。
葱,这种让古人又爱又嫌的“重口味”蔬菜,是中国古代餐桌上不可或缺的调味主角。
因其味道辛辣、气味独特,偶尔还被归入“荤菜”行列——跟蒜、韭一伙儿。
史料中记载的葱主要有四种:冬葱、汉葱、胡葱和茖葱。
其中冬葱和汉葱,大致就对应我们现在常说的小葱和大葱。
作为一种园艺作物,葱的种植技术在《齐民要术》中就已经非常成熟,后来的人们只是在浸种、育苗、移栽和培土这些环节做些小优化,并没有颠覆性的创新。
古人发挥智慧,把葱用得淋漓尽致:除了吃,还能入药,甚至拿来防治害虫。
可以说,以葱为代表的调味类蔬菜,是一座还没被充分挖掘的“历史富矿”。
葱属于百合科葱属,是一种多年生植物,据说最早可能来自我国西部或西伯利亚等寒冷地区。
它是中国最早被人工栽培的蔬菜之一,自带“香气Buff”——芳香油,因此也成为古代使用最广泛的调味料。
抗寒能力强的大葱,在北方广泛种植,身材高大、质地饱满、味道冲劲十足,葱白、葱叶都能吃,是葱族中的“人气王”。
而南方则多种小葱,比如分葱和细香葱,一年四季都能见到它们青翠的身影。
作为古代“五菜”(葵、藿、韭、薤、葱)之一,葱的地位不容小觑。
早在汉代以前,农书《尹都尉》里就已经有“种葱”专篇。
到了南北朝,甚至出现了专门卖葱的“葱肆”。至今,中国仍是世界上大葱种植面积最广的国家。
葱能调和众味,古人称它“和事草”或“菜伯”。
正因主要用于调味而非主菜,它在分类上常让人纠结:有时候被归为蔬菜,比如《齐民要术》中就把它和葵、蔓菁等列在一起;
但有些文献,比如《荀子》,却把葱、韭这类有刺激性气味的和其他蔬菜分开。
叫它们“荤菜”!
后来道教和佛教兴起,因斋戒禁忌,葱的使用也受到一些限制,这跟古埃及僧侣不吃洋葱有点像。
古籍中记载的葱,种类不少。
东汉《四民月令》就提到大葱、小葱和胡葱。
但要注意,古人说的大小葱,很多时候指的是同一品种不同采收期:夏天收的叫小葱,冬天收的叫大葱。
后来《蜀本草》归纳葱主要有四种:冬葱、汉葱、胡葱、茖葱;
元代王祯又补充说,山葱和胡葱多做药用,能吃的是汉葱和冻葱(冬葱)。
胡葱,据说是张骞出使西域带回来的,根部像蒜、味道似薤。
山葱其实就是野葱,也叫茖葱,到处都能野生。而我们今天熟悉的南方小葱,对应的大概是古代的“冻葱”——植株小、叶子细、香味浓,最关键的是它不开花、靠分株繁殖,和现代植物学里的“火葱”非常像。
至于汉葱,植株高大、冬天枯萎、春天开花结籽,基本就是现在北方的大葱。
不要小看,这小小的葱,从汉代到清代,葱的种植技术越来越“卷”。
《尹都尉》中已有“种葱篇”,当时人们已经掌握分株移栽的方法。
汉代甚至还发明了“温室育葱”——盖屋子、生火保温,等温度上来再种,这也是中国最早关于温室种植的记录。
真正让种葱技术体系化的是北魏的《齐民要术》。
山东作为大葱的重要产区,早在齐桓公时代就已经“葱满天下”。
唐代以后,种葱技术继续升级。
《四时纂要》里就提到“播一垄空一垄”的播种法,省去了移栽麻烦;元代王祯开创“先育苗再移栽”,还推广培土育白;
明代《群芳谱》提醒移栽前晒蔫去须,能促发新根;清代《农桑经》则强调“培土越高,葱白越长”。
这些细碎但实用的经验,让葱的种植越来越精细。
你肯定要问了:古代种这么多葱干吗?
首先,当然是吃。
《齐民要术》里动不动就出现“细切葱白”——从肉酱到蒸熊、从烧饼到羹汤,几乎无处不在。
汉代人劝课农桑,甚至要求每户种“五十本葱”,可见其经济价值。
王祯更是盛赞:“虽八珍之奇,非此莫达其美”。
生吃葱,在古代有点“两极分化”:有人觉得粗鄙,宁肯“吃三斗葱也不见屈突通”,也有人就爱这口冲劲儿。
而在历代医书还反复提醒:某些病、某些药配生葱。
是的,除了吃,葱还是一味良药。
山葱、胡葱多作药用,葱白、葱叶、葱须、葱花各有功效。有的能发散风寒,有的能解毒安胎;就连马病了,都能用葱泥塞鼻子治病。
更神奇的是,古人发现葱的气味能逼苍蝇、防害虫,《物类相感志》说“台葱逼蝇子”,《种树书》建议花旁边种葱防麝香,甚至菊花长虫,也能靠种葱来辟害。
不过,这气味也有副作用——养蚕的人家,是严禁吃葱蒜的人进蚕室的,生怕“口气”误了蚕宝宝。
在古代,主粮和经济作物一直占C位,像葱这样的调味蔬菜,很少被关注。
除了胡椒、辣椒这种“全球化明星”,很多土生土长的辛香类作物,其实也藏着丰富的历史。
韭菜是怎么从调味退成普通蔬菜的?
蒜和胡荽又是怎样一步步融入中国生活的?
为什么曾经重要的薤渐渐退出餐桌?
这些看似日常的作物背后,是一部依然鲜活的农业文明交流史。
来源:健康微门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