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耕谈新作《问鼎1939》:希望读者看到“英雄”成长的弧光 丨阅读日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8-31 20:27 2

摘要:前不久,作家余耕推出长篇新作《问鼎1939》。小说讲述的是因后母戊方鼎而起的一场历史波澜,“1939年,安阳城里修复古玩起家的余氏兄弟中的大哥余宝驹设计巧夺出土的神器——后母戊方鼎,得到消息的日军逼迫余氏兄弟交出铜鼎。”

前不久,作家余耕推出长篇新作《问鼎1939》。小说讲述的是因后母戊方鼎而起的一场历史波澜,“1939年,安阳城里修复古玩起家的余氏兄弟中的大哥余宝驹设计巧夺出土的神器——后母戊方鼎,得到消息的日军逼迫余氏兄弟交出铜鼎。”

《问鼎1939》是一部元素丰富的像小说,其中既有慷慨激昂的民族大义,又有引人入胜的悬疑情节,还有形形色色的“民间奇人”。特别是小说的主人公余宝驹,有情有义有能力,是一名光彩四溢的“平民英雄”。余耕说,希望读者看到“英雄”成长的弧光,他们不是生就的英雄,而是关键时刻的选择。

而至于写作这门手艺,余耕则引用了两次师友的一句口头禅:吃铁丝,拉笊篱,你得在肚子里把它编圆喽。

余耕 受访者供图

悬疑故事一定要让读者有“参与感”

此刻,余良驹半个身子都探进外炉膛,用铁锤敲打膛壁,待他把外炉膛壁上四把手枪撬出来,再将四把手枪的子弹顶火上膛,装入水桶。最后,他顺手将外炉门右首的把手扳下来,烟道瞬间闭合。几道工序操持下来,余良驹觉得脑袋被烤得生疼,头发和眉毛几乎全被烤焦,自己已闻到毛发煳味。确认没有遗漏后,余良驹这才把热气腾腾的水桶拎出来,并对余宝驹几个人说,都来试试水温。吴庆德和吴宝才一手抱着鼎耳,另一只手探入水桶。“哗啦”一阵水声,四个人同时抬起身子,各自手中多了一把手枪。趁着所有人愣怔的当口,余宝驹快步抢上前去,一把搂住伊藤太乙的脖子,将枪口顶在他的太阳穴上。

——《问鼎1939》

新黄河:小说里,挖鼎一波三折,藏鼎引人入胜,故事情节跌宕起伏,充满戏剧性。特别是藏鼎那部分,来来去去,真鼎到底在哪里。最初结盟挖鼎的人最后又聚在一起修鼎,整个故事从鼎开始,从鼎结束。在构思小说的这些“悬疑”结构方面,您有什么特别的经验吗,怎样把读者带进这个故事,又怎么把读者带出来?

余耕:这个故事缘起于央视的一部纪录片,讲的是后母戊方鼎出土后,日本人得知消息包围了武官村搜查铜鼎。十多年前赶巧看到这部纪录片,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换作是我,我会把这个大鼎藏在哪里?我小时候玩过“藏皮筋儿”的游戏,新挖的藏皮筋儿地点会在土地上留下新鲜痕迹,很容易找到。所以,我当时想到可以把大鼎沉入水井里,这样便不会留下痕迹……

悬疑故事一定要让读者有“参与感”,始终让读者提心吊胆,不能超越情理,又要符合逻辑。在设计小说里后母戊方鼎的藏匿过程中,我也时常陷入死胡同里,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自己编织的扣子,但我没有偷懒,我知道我设计、解开的每一个“死结”,都会引导读者的好奇心往下走。小说家就如同我的师友徐济成(中国篮球协会副主席)的那句口头禅:吃铁丝,拉笊篱,你得在肚子里把它编圆喽。

他们不是生就的英雄

吴庆德祖传的本分是木匠,木匠是个寂寞的手艺,做个大箱子、大柜子、大橱子、太师椅、八仙桌、罗汉床,从看料、备料、下料、断肩、打线、下锯、开榫、打眼、粗光、细光、精光,一直到成型、雕花,最后小漆一遍、大漆无数遍……遇上大主顾,一个活儿能干一两年。人磨手艺,手艺也磨人。二十啷当岁的 吴庆德,被木匠活儿磨得寡言少语,却也越发心思缜密。遇事儿,在心里不翻十几个来回,绝不开口主张。因此,吴庆德说出来的话,丁是丁卯是卯,大家都会当个事儿听,听了也会当个事儿办。

——《问鼎1939》

新黄河:《问鼎1939》里的人物非常丰富,方方面面有名有姓有个性有故事。为什么会在小人物身上花费如此之多的笔墨?在很多读者的印象里,作家余耕尤其擅长写“小人物”,您认可这个说法吗?

余耕:我没有帝王将相的生活经历,而小说家最重要的就是书写自己熟悉的生活,作为一个社会小人物,除了描摹我身边的各色人物,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历史上的小人物和现代都市小人物,心理活动如出一辙,不同的只是语境。

新黄河:小说人物中,不乏余良驹、吴庆德这样手艺高超的“民间奇人”。在您近几年的写作里,这种身怀绝技的“民间奇人”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可以介绍一下为什么“偏爱”他们吗?

余耕:“民间奇人”不是猎奇,而是真实存在的群体,我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人,他们能把一部电影所有人的对白背诵得一字不差,他们可以蒙上眼睛把一座老钟表装起来,他们可以用一根铁丝、一把钳子编织出任何图案……这些“民间奇人”都出现在我小时候的生活中,而非当下的自媒体时代。他们给我的儿时留下过深刻印象,我当时觉得他们很了不起,甚至影响我到现在。我现在所从事的工作,正是他们的技艺的延续:吃铁丝,拉笊篱,你得在肚子里把它编圆喽。

新黄河:在小说里,可以看到一种朴素的大义在余宝驹心里扎根生长,影响了他后来的选择和行动。而且余宝驹作为一个有勇有谋的英雄,被安阳城百姓误解多次却不自辩。在塑造余宝驹的过程中,您会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把他写成哪种英雄人物,或者一定要把他写成哪种英雄人物吗?余宝驹身上有您自己的一些投射吗?

余耕:我个人有些英雄主义情结,也有悲剧情结,这些情绪会投射到我塑造的人物身上。但我塑造的平民英雄又不全然是这两种情结的编织,我希望读者看到“英雄”成长的弧光,他们不是生就的英雄,而是关键时刻的选择。若不是遭遇到那些事情,他们可能跟我们一样平凡,这便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而时势造英雄的核心便是在关键时刻选择做正确的事。

生活与写作互为因果

余良驹比量着如意上的蝙蝠翅膀,在他爹用过的半截老楸木上画了一条线,让哥哥帮忙锯下来一块。余良驹捏着余万通的刻刀,只花了半天光景,一只还原如初的蝙蝠翅膀就有了。接茬、打磨、黏合、上色、做旧,余万通用过的工序,余良驹一道不少。天黑时分,一柄完整如意摆上条案,直把余宝驹看得瞠目结舌,不由得在心中暗自称奇。余良驹帮他度过一劫,余宝驹心中愈发疼爱这个奇丑无比的弟弟。

——《问鼎1939》

新黄河:您的笔名是余耕,您笔下的很多主人公也是姓“余“,被读者称为“余氏家族”。“余”对您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吗?您目前有新的创作计划吗,计划里的主人公也是“余氏家族”一员吗?

余耕:最初也不是刻意而为,只是为人物取名字比较麻烦,我经常会用身边朋友的名字,后来图省事干脆用自己的名字。我正在写一部大长篇,一个余氏家族四代人长达七十年的命运起伏,这个故事从晚清一直到1945年。故事里的人物不仅姓余,而且与《为国争》(注:余耕的另一部长篇小说)里面的主人公余伯庸、余伯平是同一个家族。

新黄河:生活之于您的写作,写作之于您的生活,是怎样的关系?

余耕:我觉得应该是互为因果的关系。四十岁是我人生最为迷惘的时刻,大多数同龄人已经功成名就,而我在这个时刻开启了一种全新的生活,在别人眼里是勇气,在我看来是无奈。就在我独自嗟叹时,才发现前半生的坎坷跌宕都是在为后半生的创作积累素材。苦难虽不值得赞美,但它却实实在在能够成全写作,没有生活经历的书写是苍白的,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顾影自怜。

作者简介

余耕,早年从事专业篮球训练,后转行在北京做记者十余年。自不惑之年开始职业写作,先后创作长篇小说《金枝玉叶》《做局人》《最后的地平线》等;中篇小说《我是夏始之》获得第十九届百花文学奖;长篇小说《如果没有明天》获第十七届百花文学奖,根据该小说改编的话剧《我是余欢水》在全国上演,网剧《我是余欢水》成为现象级短剧。

记者:江丹 编辑:钱欢青 校对:高新

来源:热点情报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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