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图片、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图片、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本文借虚构故事传递积极价值观，呼吁读者遵纪守法，弘扬友善、正义等正能量，共建和谐社会。

1995年的夏天，空气像凝固的糖浆，黏稠又滚烫。我叫陈峰，二十二岁，刚从城里工厂的流水线上逃回来，浑身是劲，却又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牛，找不到使劲的方向。我们白杨村，小得像地图上的一粒尘埃，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在半天内传遍每家每户。而村里最大的风眼，就是住在村东头独院的温晴。

温晴那年二十八，是个寡妇。两年前，她的男人赵铁柱在山里采石时遇上塌方，人就那么没了，只留下她和一个刚会满地跑的儿子小树。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家，自然成了村里长舌妇们最热衷的谈资。男人们看她的眼神，混杂着同情和某种不加掩饰的欲望；女人们则聚在村口的大槐树下，用最刻薄的猜测编排她的日夜。

我年轻，对这些碎嘴子嗤之以鼻，总觉得他们是嫉妒温晴长得比自家婆娘水灵。可我万万没想到，那个被蝉鸣和蛙声包裹的夏夜，一次为了抄近道的偶然，竟让我撞上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也让我窥见了那些流言蜚语背后，一个女人深不见底的绝望。

那天晚上，我帮村西头的全叔家修好了脱粒机，回家时已经快半夜了。为了少走几步路，我下意识地拐进了那条紧挨着温晴家后院的窄巷。她家的院墙是黄泥夯的，不高，经过两年风雨，墙头已经塌了好几处豁口，形同虚设。

村里静得出奇，月光像水银一样，泼洒在院子里，把每一片叶子、每一颗石子都照得轮廓分明。我正准备猫着腰快步溜过去，院内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哗啦，哗啦……像是有人在舀水。

好奇心像一只小猫的爪子，在我心里挠了一下。我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凑到一个最大的豁口前，悄悄探头往里望去。

只一眼，我的大脑「嗡」地一声炸开，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再也挪不动分毫。

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树下，皎洁的月光穿过稀疏的枝叶，洒在一只大木盆上。温晴就站在盆里，赤裸着身子，正用葫芦瓢舀水往身上浇。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肩膀滚落，在月色下折射出钻石般细碎的光芒。那一刻，她不像个终日劳作的农妇，反倒像个月宫里走出来的仙子，清冷又脆弱。

我整个人都傻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快跑！陈峰你个王八蛋，这要是被人发现，你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我猛地想缩回头，慌乱中，脚下踩到一截干枯的树枝，「咔嚓」一声脆响，在这死寂的夜晚里，尖锐得如同惊雷。

院子里的水声戛然而止。温晴的身体猛地一僵，像受惊的小鹿，瞬间转头朝我这边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

完了。我心里冰凉一片，脑子里只剩下无尽的空白。

我看见她眼里的光，从最初的惊恐，迅速转为羞愤，最后，竟像燃尽的灰烬，沉淀为一片死寂的平静，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凄凉的苦笑。我以为她会尖叫，会抄起东西砸过来，会用最难听的话骂我。

但她没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半晌，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自嘲：「看够了？要不要我再转个圈给你瞧瞧？」

她那句话，比任何尖叫和咒骂都更让我无地自容。我感觉脸颊烧得像被炭火燎过，舌头打了结，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嫂子……我……我真不是人！我就是路过，我发誓我啥也没看见！我马上滚！」我语无伦次地道歉，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是非之地。

「站住。」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穿了我的慌乱。

我僵在原地，后背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

「你现在跑了，万一被哪个起夜的人撞见，你猜明天村里会怎么说我们俩？」她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我瞬间清醒。

是啊，这个时间点，我一个大小伙子，衣衫不整地从她家院墙外跑出去，那场景，足够村里人编出一百个不堪入耳的版本。到那时，她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我也会身败名裂。

「那你……你想怎么办？」我声音发颤，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帮个忙。」她淡淡地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她抬起白皙的手臂，指了指不远处的水井，「那桶水，我刚打上来，实在没力气了。你……帮我倒进盆里。」

我整个人都懵了。让我进去？走到她面前？这……这简直比杀了我还难受。我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

「磨蹭什么？怕我吃了你？」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烦和绝望，「快点，水都凉透了。」

我一咬牙，心一横，从豁口处手脚并用地爬进了院子。整个过程，我始终死死地低着头，视线范围只有自己脚下的三寸土地。

我走到井边，提起那桶冰凉的井水，每一步都走得像在刀尖上跳舞。当我把水「哗啦」一下倒进木盆，温热的水汽溅到我的手背上，我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好了，」她轻声说，「你走吧。今晚的事，就当是做了个噩梦，醒了就忘了，谁也不要再提。」

我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出了院墙，一路狂奔回家，躺在床上，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一夜无眠，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全是她那双眼睛，那双饱含着无奈、屈辱和死寂的眼睛。她那句近乎挑衅的问话，根本不是在勾引，而是在质问这该死的老天：我温晴的命已经这么苦了，你还要我怎样？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走过那条小路。在村里远远看见温晴，我也会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绕道走。我不是怕她，我是怕我自己心里的鬼。

可越是躲避，心里那份愧疚和牵挂就越是疯长。我开始忍不住，偷偷地关注她。我看见村里的混子马三，总是在她家门口晃荡，嘴里说着各种污言，她只能死死关着门。

我看见她一个人扛着半袋子化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田里，瘦弱的背影被烈日拉得又细又长。我看见她儿子小树发高烧，她半夜抱着孩子，哭着跑向镇卫生院，那条漆黑的路上，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村里人不仅冷漠，更在背后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

「瞧她那腰扭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寡妇。」

「男人死了，魂也跟着野了，指不定晚上干啥见不得人的事呢！」

这些话像毒刺一样扎进我耳朵里，我气得拳头都捏出了汗。我终于明白，那一晚，她为什么会那么平静。

因为对于一个早已被流言蜚语包围的女人来说，多我一个“偷窥者”，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的心，或许早就被伤得千疮百孔，麻木了。

我心里堵得发慌。凭什么一个好端端的女人，就因为失去了丈夫，就要承受这一切？

一个黄昏，我看到她家水缸见了底。趁着夜色，我偷偷挑了两担水，摸黑给她倒进了缸里。第二天，我又看到她家柴火垛快空了，便一个人上了山，砍了满满一担干柴，悄悄放在了她家院门口。我没想让她知道，只是想用这种笨拙的方式，弥补我心里的那份亏欠。

我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忘了我们村里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天下午，我照例扛着一捆新砍的柴火送到温晴家门口，刚放下准备走，一转身，就跟喝得醉醺醺的马三撞了个满怀。

「哟，我当是谁这么乐于助人呢！」马三一身酒气，斜着眼，皮笑肉不笑地打量我，「这不是我们村的陈大善人吗？怎么着，白天送柴，晚上是不是还要送点别的什么暖和东西啊？」

他这话里的暗示，肮脏得让我恶心。我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你别胡说八道！我就是看温晴嫂子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搭把手而已！」

「不容易？」马三猥琐地笑了起来，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看是你俩早就勾搭上了吧？那天晚上，我可看得真真的，你小子跟做贼似的从她家后院墙那儿跑出来！别跟我装蒜，你们干的那点破事，当我不知道？」

这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把我炸得头皮发麻。他竟然也看见了！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他：「马三你嘴巴放干净点！那天我就是路过！」

「路过？骗鬼呢！」马三被我推得一个踉跄，彻底恼羞成怒，「我看你们就是一对男女！今天被老子撞破了，要么给点封口费，要么我就去村里广播站嚷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丑事！」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温晴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显然听到了马三的话，一张脸瞬间血色尽失，白得像纸。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她冲着马三，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倔强。

「我血口喷人？」马三见正主出来了，更加来劲，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全村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守不住的！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今天你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保证你们明天在白杨村都抬不起头来！」

说着，他那双脏手就伸向温晴的胳膊。

我再也忍不了了，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上前一步挡在温晴身前，一拳就砸在了马三的脸上。「你个！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马三被打得眼冒金星，彻底疯了，他从墙角抄起一根顶门用的木棍，疯狗一样朝我抡了过来。我们俩瞬间扭打在了一起，尘土飞扬，咒骂声不绝于耳。

我年轻力壮，加上一肚子火，几下就把马三那个酒囊饭袋打趴在了地上。可这么一闹，动静太大了，半个村子的人都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指指点点，像看一场不要钱的好戏。

马三躺在地上，捂着流血的鼻子，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大家快来看啊！陈峰跟温晴这个寡妇偷情，被我撞破了，他们还要杀人灭口啊！」

这话一出，人群彻底炸了锅。各种难听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向我和温晴。

「我就说吧，一个寡妇，一个光棍，能没点事？」

「陈家这小子看着老实，没想到也干这种事，真是瞎了眼！」

我爹妈也被人叫来了。我爹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我的鼻子，嘴唇都在抖：「你个……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要把我的老脸都丢尽啊！」我娘则站在一旁，捂着脸不停地哭。

温晴站在我身后，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发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知道，她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这时，村主任刘叔背着手挤了进来，他咳嗽了一声，场面才稍微安静了点。「都别吵了！不像话！陈峰，温晴，还有马三，都跟我去村委会！」

村委会那间小屋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马三添油加醋，把我描绘成了一个和他抢女人的奸夫，把温晴说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

「陈峰，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刘主任脸色铁青，盯着我问。

「不是！我跟温晴嫂子是清白的！」我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清白？」马三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清白你大半夜从她家墙外头跑出来？清白你天天跟做贼一样给她送柴送水？这话你说出去，三岁小孩都不信！」

我百口莫辩。这些事我的确做了，可我的心是干净的，但谁会信呢？

「温晴，你说。」刘主任的目光转向了她。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温晴身上。她缓缓抬起头，看了看我，又扫过周围一张张或怀疑、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脸。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一个天大的决定。

她直视着刘主任，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马三没有胡说。我和陈峰，我们俩就是两情相悦。他给我送柴送水，是因为他心疼我。我们俩光明正大，没做任何对不起人的事！」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

我彻底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疯了吗？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不是把“偷情”的罪名给坐实了吗？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爹气得差点晕过去，指着她破口大骂。

温晴却看都没看我爹一眼。她转过头，定定地望着我，眼里噙着泪，却闪烁着一种前所未见的决绝和坚定。我瞬间明白了，她是在用毁掉自己名声的方式，来保护我。她宁愿坐实“两情相悦”，也不愿让我背上“勾引寡妇”的骂名。

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酸楚涌上我的心头。我再也无法置身事外。我大步走到她身边，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紧紧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

我抬起头，迎着我爹妈、村主任，以及屋里所有人的目光，用我这辈子最大的声音宣布：「没错！我就是喜欢她！我爱她！我要娶她做我的媳妇！」

我说要娶温晴，话音刚落，我爹就冲了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我脸上。「你疯了！她是个寡妇！还带着个拖油瓶！你娶了她，我们陈家的脸往哪儿搁！」

「脸面就那么重要吗？」我捂着火辣辣的脸，脖子犟得像根钢筋，「温晴是个好女人！是你们这些人，用唾沫星子把她逼得走投无路！今天这事，我要是不站出来护着她，我就不配当个男人！」

那天，村委会乱成了一锅粥。最终，刘主任以“造谣生事，破坏邻里和睦”为由，罚马三打扫村里祠堂一个月。而我和温晴的事，则像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整个白杨村。

我爹妈气得直接回了家，整整一个星期没跟我说一句话。

当天晚上，我去了温晴家。她抱着儿子小树，坐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眼神空洞地发着呆。

「你……你怎么来了？」看到我，她像受惊的兔子，眼神慌乱。

「我白天说的话，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认真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温晴，嫁给我，好吗？我陈峰对天发誓，这辈子，我都会拼尽全力对你和小树好。」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抱着儿子哭得泣不成声。「你傻不傻啊……我名声都臭了，还是个克夫的……你娶了我，这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我不怕。」我伸出手，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流言蜚语，总有散去的一天。我只怕，再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受人欺负。」

一个月后，我不顾父母的激烈反对，和温晴领了结婚证。没有婚礼，没有宴席，只是把她和孩子接到了我家。

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加艰难。村里的闲言碎语从未停歇，父母的冷眼也像刀子一样。但我都咬牙扛了下来。因为我知道，我身后站着一个需要我保护的女人。

温晴用她的行动，一点点融化着坚冰。她用对待亲生父母一样的孝心，伺候我爹妈；她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把我和小树照顾得无微不至。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地，我父母的态度软化了。村里人看我们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那些难听的话也渐渐少了。

如今，快三十年过去了。我和温晴的头发都染上了风霜，小树也早已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待我比亲爹还亲。后来我们又有了一个女儿，现在也当了妈妈，一家人其乐融融。我们依旧住在那个小院里，只是当年的黄泥墙，早已换成了坚固的红砖墙，再也没有了能让人窥探的豁口。

有时，我俩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我还会打趣地提起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

「你说，那天晚上我要是真吓跑了，现在会是什么样？」

她会笑着白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温柔：「你要是跑了，就错过了我这么好的媳妇儿，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是啊，我无比庆幸，我当年没有跑。我无比庆幸，我选择了勇敢地握住她冰凉的手。那句「看够了？要不要我再转个圈给你瞧瞧？」，像是一句魔咒，更像是一场命运的考验。它考验了我的良知，也考验了我的担当。

很幸运，在那个人生最重要的岔路口，我选对了方向。一个女人在最无助的时候，需要的不是廉价的同情，而是一个能为她扛起一片天的男人。我很骄傲，我成为了温晴的那个男人，一生无悔。

来源：爱生活的白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