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人辞世,触发了我对万岁口号的好奇与追问

360影视 欧美动漫 2025-09-02 05:35 2

摘要:1976年,秋,天有些沉闷,没有什么风。北京的街道突然被悲伤拉直,公交车上的大人们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再没人敢大笑。这年毛主席去世,消息震荡如雷,稍微年长一点的人都不敢立即置信:怎么会?“万岁万岁万万岁”喊了二十多年,怎么就到头了?这不是玩笑,谁敢拿笑话说?大

1976年,秋,天有些沉闷,没有什么风。北京的街道突然被悲伤拉直,公交车上的大人们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再没人敢大笑。这年毛主席去世,消息震荡如雷,稍微年长一点的人都不敢立即置信:怎么会?“万岁万岁万万岁”喊了二十多年,怎么就到头了?这不是玩笑,谁敢拿笑话说?大家脸色难看得很。

谁还会想到红色中国会变色?那些宣传画上,旗帜永远鲜艳得刺眼。可中学生们的课间,却第一次讨论起“颜色”是不是会变,那种抽象的焦虑感在每个人心里攒动——这跟彩色粉笔没关系。几个军区子弟围在一起,守着部队大院外的小巷。问的人有点愣头青:“中国会不会打仗?”好像战争就趴在院墙外头,随时都可能翻进来。其他同学怔住,有点慌,不知是不是应该响应号召、准备登记参军。一个女生说起要是打仗,她第一个报名,成了日后同学们回味的谈资。转了几圈,大家最后谁也没真把疑问解开,这事只能自己憋着。

其实不止这些小孩儿,大人们也说不准。毛主席逝世的那阵儿,不少人在家里彻夜抽烟,厨房总是泛着烟草味道。街头巷尾,连菜市场张贴的标语都显得黯淡。熟识的几个家长聊天,不愿大声嚷嚷,怕惹麻烦。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信号似乎都断了。明明各大报纸头版还在强调“红色江山永不变色”,可没人愿意拿家国安危赌一把。外头风声鹤唳,外部的苏联修正主义也没少被当作假想敌,现在回头想,究竟是怕“颜色变了”,还是怕饭碗不保?

有人说不变色,红到底。可谁又真敢把话说满?

部队大院的孩子们,跟外面略有不同。他们平时能听见大人说些穿制服的秘密,奇怪的是这些消息有一半是捕风捉影,一半是真的,真假掺着糊弄。军人家庭的世界,规矩棱角分明,又有些随遇而安的松弛——孩子们觉得,仗大概打不起来,真来了谁跑得过谁?但父亲当时很少给答案。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总说一句话:“别瞎想,好好念书,未来有盼头。”

可哪有学生不想乱七八糟的?有一次,十七八岁的高二少年气鼓鼓问父亲:“毛主席老是‘万岁’,干嘛不等于百岁?”父亲愣一下,有点尴尬又有点自豪,他现在懂得回答了,不像八年前那样忙着捂孩子嘴。父亲皱眉思考,说“万岁只是人民愿望,不管多大的‘万岁’,谁也改变不了自然规律。”这话稀松平常,可说出口时,整个空间突然安静了下。少年点头,嘴里答应,心里却没准儿。

其实人生哪有那么多“万岁”?偶尔一想,皆为虚设。

1968年他刚上小学,语文课只教了“毛主席万岁”五个字。那会儿糊里糊涂回家再问父亲,“毛主席真能一万岁吗?”父亲头也不回,顺口就答“能。”少年一样问:“你也能吗?”父亲当场变脸,吓得手忙脚乱,捂了孩子嘴一阵,这是能瞎说的吗?谁家的饭碗不要命。八年后,却又坦荡自如。父亲依旧红,还有偶尔踟蹰。

到后来,毛主席去世,天崩地裂之感是真实的。某些人觉得中国就要大乱,有人觉得风雨也吹不动。这时候军人子弟的父亲喜欢讲军队的勇猛——红军、解放军、杨家将,恨不得全都长出几身胆气。每回夜半,父亲还会念叨:“关键时刻,部队一定冲上去!”可转脸不动声色那副样儿,孩子们也弄不清这到底算什么信念。

父亲其实盼着孩子们去当兵,多少是弥补没生有儿子的遗憾。家里姐妹几个,父亲更多时候讲的是忠义和家国,问大家“该不该报名上前线”。不过每到知青上山下乡热潮真正袭来,他却不声不响了,嘴上一句话都不肯说。听话的人不知到底认命还是倦怠,反正都顺着毛主席号召去了,没什么抵抗。父亲的小算盘,大概也跟着时代匆忙,被搁浅了。

孩子曾试探地问父亲:“该上山下乡,还是当兵?”其实心里早都明白,多半要去插队知青。父亲这次没吭声,低头看看脚下,手指捻着杯口,竟沉默了。时代的逻辑,不是家里几句对话说得明白的,他笃信领袖但也明白规矩。“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父亲像是把自己和时代隔开了一点点。

毛主席去世的那几周,举国哀悼。仿佛气温都降低了一层。学校暂停了几次课,广播操换上了不同的曲子;有人在广场上站了很久,手里攥着毛主席像章仰望天空。部队家属院的门岗贴着黑纱。气氛压抑,连风都不敢吹猛了。

父亲某天,从书柜里取出一个大布包,层层解开,一摞红布刷地展开,露出暴露年代感的毛主席像章。这些像章系在布片上,被熨得平平整整,色彩明亮得怪异。父亲讲每块像章的出处,有的是部队里发的,有的是支前队伍得到的奖章,有的随着年代褪色却依旧精致。父亲翻得专注,像在摸索着一段自己的历史,小心把一切重归原位,用红布包裹收好,塞回书架。没人敢问他到底在缅怀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吧?

这些像章一直没扔,虽然后来家里换了几回房。年轻时觉得像章没什么意义,搬家拆包时甚至想顺手扔掉。可每次都是到了门口又退回来,叹口气,还是塞回原位。父亲不说话,只偶尔撇一眼,像是确认什么特别的,谁也摸不透他表情到底是怀念还是遗憾。日子这么一晃,三十年就没头没尾过去了。

或许有时候保存物件,并不是舍不得,也不是想炫耀那个特殊年代,更像是对过去某种不甘。父亲在世时,对毛主席和那个时代的复杂态度,经常一边歌颂一边偷偷质疑,很矛盾!但家里人都明白,父亲的信仰、执着,还有他那些不肯吐出来的软弱,连同这堆像章一起,被放进了深不见底的回忆柜。也许他心中也根本不信“颜色”这件事真的能由个人意志决定,可人总要给自己留个理由,无论真假。

时间没能稀释这些小东西的沉甸甸,却让人对时代淡了一些警觉。只是当我偶尔看到那个布包,竟然还有点想笑,那层尘封下面,有一家子曾对“万岁”“红色”“不变”咬牙切齿、郑重其事过。更多的,其实不过是父亲身上留下的呼吸和温度,每个女儿心里,始终藏着一点挥之不去的陈旧怀念。

这本来不是什么必须书写的大事件,它只是一个家庭如何在巨变中寻找自己的坐标,也许谁的家都有类似的布包和像章,只是谁也不肯拿来细说而已。

来源:彼岸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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