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玄猫那条瘸腿又抽了一下,这次姜昭看得真切。她盯着那微微颤动的毛尖,脑子里转得比药碾子还快。前脚药童偷记假方溜走,后脚她这儿连薄荷都抓不到半两,太医院的铺子倒比狗鼻子还灵,说断就断。
玄猫那条瘸腿又抽了一下,这次姜昭看得真切。她盯着那微微颤动的毛尖,脑子里转得比药碾子还快。前脚药童偷记假方溜走,后脚她这儿连薄荷都抓不到半两,太医院的铺子倒比狗鼻子还灵,说断就断。
她翻了翻药柜,空得能照出人影。金银花没了,连墙角那撮野薄荷都被摘得只剩土根。她蹲下身,指尖戳了戳那块干泥,又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药囊——这哪是断药,这是要掐她脖子。
“他们以为我靠的是药铺供着?”她冷笑一声,顺手从井台边拎起前两天缝合用剩的酒精瓶,晃了晃,还有小半瓶,“没药?那我就造。”
玄猫蹲在柜台上,尾巴一甩一甩:“你拿酒精当饭吃,能活三天算我输。”
“我不是要吃。”她一脚踹开破屋后门,阳光哗啦一下灌进来,照见院角那片疯长的野薄荷,“我是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现代制药。”
她扛着铁锅出来时,街坊还以为她要改行卖炊饼。姜昭不解释,把锅倒扣在石墩上当支架,架上陶碗,插根竹筒当导流管,底下点火。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个卖烧饼的踮脚张望:“女大夫,你这是炼长生丹?”
“炼你家祖传秘方。”她把一捧捣碎的薄荷叶塞进碗里,浇上酒精,“这叫提纯,不是炼丹。你们买的薄荷膏,十成里三成是猪油,剩下七成是香料加谎话。”
人群哄笑。一个穿绸衫的公子哥摇头:“叶子泡酒就能出药?那我家厨房天天炖肉放八角,是不是也能开医馆了?”
姜昭没理他,等火苗舔到陶碗底,蒸汽顺着竹筒爬行,一滴、两滴,透明液体滴进接液的瓷碟里。她举起碟子,阳光穿过那层清亮晶体,映在她脸上,像手术室里无影灯打下来。
“看见没?这才是薄荷脑。”她用银针挑了一丁点,吹口气,“一毫克就能让人清醒,你们药铺卖的?闻着香,用着废。”
卖烧饼的凑近嗅了嗅,猛吸一口气:“哎哟,我头不晕了!”
“那是你吓的。”她把晶体分装进小瓷瓶,贴上纸条,“明日起,我这儿不卖药,只卖提纯方子。谁想学,十文钱站旁边看全程。”
人群炸了锅。有人骂她疯,有人说她妖,可更多人眼珠子黏在那滴晶莹上,挪不动腿。
她冷笑:“你们信太医院,太医院信裴大人,裴大人信祖宗。可祖宗没告诉你们,硫磺烧多了会中毒,对吧?”
那公子哥脸色一变,显然记得城主小姐那事。姜昭瞥他一眼:“怎么,心虚了?回去问问你家玄猫那条瘸腿又抽了一下,这次姜昭看得真切。她盯着那微微颤动的毛尖,脑子里转得比药碾子还快。前脚药童偷记假方溜走,后脚她这儿连薄荷都抓不到半两,太医院的铺子倒比狗鼻子还灵,说断就断。
她翻了翻药柜,空得能照出人影。金银花没了,连墙角那撮野薄荷都被摘得只剩土根。她蹲下身,指尖戳了戳那块干泥,又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药囊——这哪是断药,这是要掐她脖子。
“他们以为我靠的是药铺供着?”她冷笑一声,顺手从井台边拎起前两天缝合用剩的酒精瓶,晃了晃,还有小半瓶,“没药?那我就造。”
玄猫蹲在柜台上,尾巴一甩一甩:“你拿酒精当饭吃,能活三天算我输。”
“我不是要吃。”她一脚踹开破屋后门,阳光哗啦一下灌进来,照见院角那片疯长的野薄荷,“我是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现代制药。”
她扛着铁锅出来时,街坊还以为她要改行卖炊饼。姜昭不解释,把锅倒扣在石墩上当支架,架上陶碗,插根竹筒当导流管,底下点火。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有个卖烧饼的踮脚张望:“女大夫,你这是炼长生丹?”
“炼你家祖传秘方。”她把一捧捣碎的薄荷叶塞进碗里,浇上酒精,“这叫提纯,不是炼丹。你们买的薄荷膏,十成里三成是猪油,剩下七成是香料加谎话。”
人群哄笑。一个穿绸衫的公子哥摇头:“叶子泡酒就能出药?那我家厨房天天炖肉放八角,是不是也能开医馆了?”
姜昭没理他,等火苗舔到陶碗底,蒸汽顺着竹筒爬行,一滴、两滴,透明液体滴进接液的瓷碟里。她举起碟子,阳光穿过那层清亮晶体,映在她脸上,像手术室里无影灯打下来。
“看见没?这才是薄荷脑。”她用银针挑了一丁点,吹口气,“一毫克就能让人清醒,你们药铺卖的?闻着香,用着废。”
卖烧饼的凑近嗅了嗅,猛吸一口气:“哎哟,我头不晕了!”
“那是你吓的。”她把晶体分装进小瓷瓶,贴上纸条,“明日起,我这儿不卖药,只卖提纯方子。谁想学,十文钱站旁边看全程。”
人群炸了锅。有人骂她疯,有人说她妖,可更多人眼珠子黏在那滴晶莹上,挪不动腿。
她冷笑:“你们信太医院,太医院信裴大人,裴大人信祖宗。可祖宗没告诉你们,硫磺烧多了会中毒,对吧?”
那公子哥脸色一变,显然记得城主小姐那事。姜昭瞥他一眼:“怎么,心虚了?回去问问你家香炉,昨儿烧的啥灰?”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即嗡嗡议论起来。她趁机把瓷瓶摆上破桌子,标价五十文一瓶。一个老妇颤巍巍掏钱:“我孙子中暑,试……试一瓶。”
“拿去。”她塞进两瓶,“不够再来。”
当晚,姜昭蹲在井边洗锅,玄猫蹲在墙头,尾巴卷着半片落叶:“你这一闹,明天药铺就得联合涨价。”
“涨吧。”她甩了甩湿手,“他们越贵,我这儿越热闹。”
“你就不怕裴令仪派人砸场子?”
“他要敢来,我就现场拆他那些‘御制膏丹’。”她冷笑,“看看里头是药,还是毒。”
玄猫沉默片刻,忽然耳朵一动:“有动静。”
姜昭抬头,看见对面屋顶上,有人举着铜镜,正把月光下蒸馏的影子投在白墙上。那画面晃动着,像极了老式投影。更绝的是,旁边还有人拿炭笔在纸上飞快描画,连竹筒出液的细节都不放过。
“哟。”她笑了,“古代直播,还不收门票。”
第三天,全城都在传“奇怪医馆”的女大夫会炼仙露。有人专程来看她支锅,有人偷偷学了方子回家试,还有个药铺小伙计蹲门口一整天,临走前塞给她一张纸条:“我们掌柜的说,再供药,他饭碗就没了。”
姜昭捏着纸条,没说话。
入夜,她刚吹灭油灯,窗外扑棱一声。一只灰鸽子撞在门框上,腿上绑着小竹管。玄猫一爪拍住,龇牙:“陷阱。”
“放它进来。”她解开竹管,抽出一卷极薄的纸,展开只有一行字:“沈半夏愿供药,但求见面。”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又把纸凑近油灯。火苗舔过背面,一股极淡的沉水香飘出来——不是普通墨香,是回春堂特制药笺才有的味道。
玄猫嗅了嗅:“药商的香,别信。”
“药商又怎样?”她把纸折成小船,轻轻放进井里,“沉水香配假信,不划算。”
小纸船浮在水面,井底月影碎了一圈。她盯着那船,忽然道:“她要是真想合作,就不会写‘愿供药’,而会写‘缺什么,我有’。”
玄猫一愣:“那这信?”
“试探。”她转身进屋,拿起银针在灯焰上燎了燎,“她想知道我是不是真敢跟整个太医院对着干。”
井水晃了晃,纸船打着旋,慢慢朝井心漂。姜昭站在井边,手里银针闪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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