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包馄饨,我说今天不回家,偷偷回给她惊喜,却看见桌上山珍海味

360影视 国产动漫 2025-09-02 15:59 2

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妈包馄饨,我说今天不回家,偷偷回给她惊喜,却看见桌上山珍海味。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妈包馄饨,我说今天不回家,偷偷回给她惊喜,却看见桌上山珍海味。完结

加班结束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我看了眼手机,屏幕上还停留着母亲发来的消息:“今天包了你最爱吃的馄饨,回家吃饭吗?”

我回复了“加班,不回了”几个字,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想象着母亲看到我突然出现时的惊喜表情,我加快了脚步。

但当我轻轻推开家门,准备好的“惊喜”却卡在喉咙里——餐桌上根本没有馄饨,而是摆满了昂贵的山珍海味,中间还放着一个精致的蛋糕,上面清晰地写着:“祝许毅生日快乐”。

许毅是谁?今天根本不是任何人的生日。

第一章 归家与谎言

夜色像泼洒的浓墨,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天光。我结束加班,冰冷的秋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不由得裹紧了单薄的外套。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我的脸,上面还停留在母亲几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今天包了你最爱吃的荠菜馄饨,回家吃饭吗?”

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加班,不回了”几个字时,我的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一场小小的“骗局”正在上演,我几乎已经能想象到,当我推开家门,母亲看到我时那份从失落到惊喜的表情,会是多么生动。

这份期待让我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我和母亲,是这个城市里最寻常不过的相依为命的两个人。父亲在我五岁那年就被病魔夺走了生命,母亲拒绝了所有的再嫁提议,像一棵坚韧的树,独自为我遮风挡雨二十多年。她把所有的好都给了我,自己的生活却节俭到近乎苛刻。

“妈只要看着你高兴,就什么都值了。”这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话。

这样好的母亲,配得上我所有用心的惊喜。

拐过那条走了二十多年的街角,我习惯性地抬头望向三楼的窗户。灯亮着,一如既往地透出暖黄色的光晕,像一枚温暖的琥珀。但不知为何,我的心脏却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一种莫名的预感在心底盘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然改变了。

楼道的声控灯因为我的脚步声而亮起。走到家门口,我发现地垫的一角卷了起来,像是有人行色匆匆地踩过。我没有多想,准备好的惊喜压倒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异样。

我放弃了用钥匙,而是轻轻按下了门铃,准备迎接母亲惊喜的尖叫。

“叮咚——”

门铃响了很久,久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终于,里面传来一阵拖沓的脚步声。这很不寻常,母亲的耳朵一向很灵光。

门“咔哒”一声开了,母亲的脸出现在门后。那张脸上确实写满了惊讶,但不是我预想中的惊喜,而是一种掺杂着慌乱的惊愕。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唇微微张开,仿佛我不是她的儿子,而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闯入者。

“小晖?你……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她的声音绷得很紧,眼神下意识地朝屋里瞥了一下。

“想给你个惊喜啊。”我笑着挤进门,一边换鞋一边大声嚷嚷,“妈,还有没有馄-饨……”

我的话说到一半,卡在了喉咙里。

一股陌生的、浓郁的香气钻进我的鼻腔。那绝不是荠菜猪肉馄饨该有的清香,而是一种由无数种昂贵食材炖煮而成的、复杂而霸道的味道。

母亲似乎想拦住我:“小晖,客厅里有点乱,你等……”

但我的脚已经迈了进去。下一秒,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第二章 不速之客

我们家那张用了十几年的旧木餐桌,此刻正被一场奢华到不真实的盛宴所占据。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炸得金黄酥脆的不知名海产,甚至还有一盅热气腾腾、用料考究的佛跳墙。这绝不是母亲的手艺,更像是从哪家五星级酒店直接搬过来的。

而餐桌正中央,是一个造型精致的生日蛋糕,白色的奶油上用深蓝色的果酱写着一行清晰的字:“祝许毅生日快乐”。

许毅是谁?

我猛地回头,看向站在客厅门口的母亲。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双手不安地绞着围裙,眼神飘忽,始终不敢与我对视。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因为困惑而有些干涩,“许毅是谁?今天……是谁过生日吗?”

母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她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我心里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

“一个……一个老朋友。”她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他突然过来,我就……叫了点外卖。”

这个解释漏洞百出。一个能让从不点外卖的母亲破费叫来如此大餐的“老朋友”,我怎么可能从未听过?

我的目光扫过客厅,更多不对劲的细节浮现出来: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但椅子却拉开了三四张的距离,仿佛不久前还有更多人坐在这里;沙发上的靠垫歪七扭八,像是有人仓促起身时留下的痕迹。

还有母亲,她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深蓝色连衣裙,领口甚至别了一枚我从未见过的珍珠胸针。这身打扮,隆重得根本不像在自己家里。

“妈,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的语气不自觉地严肃了起来。

她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是恐惧,还是愧疚?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方向,清晰地传来一阵抽水马桶的声音。

这个家里,还有第三个人。

第三章 陌生的“父亲”

那声冲水声像是一道惊雷,让母亲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愈发惨白。

“是……是楼下的张阿姨,她家马桶坏了,来借用一下。”她用一个更加站不住脚的谎言试图掩盖,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她——张阿姨上周就去女儿家了,还是她亲自送去车站的。

卫生间的门开了。

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他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材高大挺拔,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与我们家朴素甚至有些陈旧的装修显得格格不入。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那块表的反光晃得我眼睛疼。

最让我心头一震的是,这个男人的眉眼轮廓,竟与我有几分说不出的神似。

陌生男人看到我时,眼中也闪过一丝意外,但随即就被一种礼貌而疏离的微笑所取代。

“这位就是小晖吧?”他没有看我,而是转向我母亲,语气熟稔得让人心惊,“素琴,你可没说儿子今晚会回来。”

素琴?他竟然直呼我母亲的名字!

我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一步跨过去,下意识地将母亲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他:“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男人对我充满敌意的举动毫不在意,他嘴角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些,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我叫许毅。”他平静地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你可以叫我……许叔叔。”

许毅。蛋糕上的名字。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拼凑起来。一个叫许毅的陌生男人,一个写着他名字的生日蛋糕,一桌不该出现的豪华晚餐,母亲反常的惊慌失措,以及……我们之间那无法忽视的、诡异的相似感。

一个荒谬到可怕的念头在我心里破土而出,又被我狠狠踩了下去。

“许先生是妈妈以前的一位……老朋友。”母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微弱得像要被空气吞噬,“他路过这里,就顺便上来坐坐。”

“素琴还是这么谦虚。”许毅轻笑一声,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锁定在我的脸上,“我们确实是老朋友了,非常老的朋友。”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补充道:

“算起来,在你母亲嫁给你父亲之前,我们就认识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第四章 被撕碎的真相

许毅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从容地走到餐桌边,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

“翡翠轩的佛跳墙,味道还不错。”他甚至还朝我举了举杯,发出邀请,“要不要尝尝?”

翡翠轩,那是本市最顶级的中餐厅,人均消费足够我们母子一个月的生活费。

“妈,我们去厨房谈。”我没有理他,而是拉起母亲的手腕,她的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狭小的厨房里,我关上门,将那个男人的视线隔绝在外。台面上干净得反常,没有一点包过馄饨的痕迹。那通电话,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谎言。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压低了声音,但怒火和困惑让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扭曲,“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我们现在就报警!”

“不!不要报警!”母亲听到“报警”两个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激烈得吓人,“小晖,千万不要报警!他……他没有威胁我。”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的猜测就越是沉重。

“那他到底是谁?”我盯着她的眼睛,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我心中、最可怕的问题,“为什么……他长得和我那么像?”

母亲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就在这时,厨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素琴,或许,这件事由我来解释会更合适一些。”许毅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穿透力。

母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门上,打开了门。

许毅站在门口,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让我极其不舒服的微笑。他看看我母亲,又看看我,最后,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想,我应该做个更正式的自我介绍。”他顿了顿,似乎很享受这一刻的戏剧性。

“小晖,我不仅仅是你母亲的老朋友。”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我是你的父亲。”

第五章 继承与监视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停摆。

我死死地盯着许毅,又猛地看向母亲,她紧紧捂住嘴,泪水决堤而下,却用一个近乎崩溃的点头,证实了这个荒唐的宣告。

“不可能!”我向后退了一步,后腰重重地撞在橱柜的边角上,一阵生疼,“我父亲叫陈国栋!他早就去世了!我有他的照片!”

“陈国栋,”许毅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是你法律上的父亲,也是抚养你长大的人。但,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的世界观在短短几秒钟内被震得粉碎。二十六年的人生,原来是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我对亡父的思念,对母亲的感恩,难道都成了一个笑话?

“为什么是现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问,陌生得可怕,“二十六年,你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许毅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价值不菲的表,这个动作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可惜我今晚还有个重要的会,只能再留十分钟。”

十分钟?他花了不到十分钟,就彻底颠覆了我的人生,然后告诉我他要去开会?

一股燥热的怒火从我胸腔直冲头顶。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我冷冷地打断他,“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叫陈国栋。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

许毅挑了挑眉,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但并不生气。他反而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古怪的欣赏:“有骨气,这点很像我。”

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金属名片夹,抽出一张卡片,轻轻放在流理台上。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他说,“等你准备好,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时,随时可以打给我。”

说完,他转向我母亲,微微颔首:“素琴,谢谢款待。虽然……今天并不是我的生日。”

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我母亲的身体又是一颤。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脚步沉稳,没有一丝留恋,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既定的任务。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将我们母子二人隔绝在一个被彻底打碎的世界里。

我像一尊雕塑,在原地站了很久。母亲的啜泣声,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终于,我挪动僵硬的脚步,走到流理台前,拿起了那张名片。质地厚重,设计极简,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我翻过名片,背面有一行用钢笔手写的、笔锋锐利的小字:“想知道你真正继承了什么吗?”

继承?

我抬头看向母亲,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妈,”我的嗓子干得冒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全部的真相了吗?”

母亲颤抖着点了点头,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窗外。

也就在这一刻,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赫然发现,街对面的黑暗中,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灯熄灭,像一头蛰伏在暗夜里的野兽,而驾驶座上模糊的人影,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们这扇亮着灯的窗户。

许毅,他根本没有走。

第六章 母亲的坦白与危险的序幕

“他还在看。”母亲喃喃自语,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他一直都在看着。”

我快步走过去,“哗啦”一声拉上了窗帘,将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彻底隔绝。

母亲瘫坐在沙发上,双手冰凉。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捧着,像是捧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许久,她终于开口,声音悠远而沙哑,仿佛在讲述一段别人的故事。

“我认识许毅,是在认识你爸爸国栋之前。他是我第一份工作公司的顾问,年轻、英俊、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我没能免俗。”

“我们在一起了。但他……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他想掌控我的一切。等我意识到这种爱让我窒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母亲的眼中涌出泪水,“我发现,我怀了你。”

这个消息,对当时的我来说,像一道晴天霹-雳。

“我告诉他的时候,他没有一丝喜悦。”母亲的声音颤抖起来,“他只是很冷静,甚至有些恼怒地告诉我,时机不对。他说他的事业正在关键期,不能有任何‘分心’的事物……他就是这么说的,‘分心’。”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结婚了,他的婚姻是一场商业联姻,根本不能离。他让我把孩子打掉。”

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原来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需要被抹除的“麻烦”。

“我拒绝了。”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坚定,“我辞了职,换了手机号,搬到了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后来,经人介绍,我认识了国栋,你的爸爸。他是个老实人,他不嫌弃我未婚先孕,他说会把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做到了,他对你比对谁都好。”

这段尘封的往事,解释了我所有的困惑,却也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那他为什么现在又找上门?”我追问道。

“几个月前,我收到他一封信。”母亲的眼神再次被恐惧笼罩,“他说他想见你,想……认回你。”

“认回我?”我冷笑出声,“他凭什么?”

“信里说,”母亲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他现在的处境很麻烦。他老了,身体也出了问题,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别的孩子。你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唯一的……继承人。”

继承人。又是这个词。

“他到底是什么人?”

“许家……不是普通的生意人。”母亲深吸一口气,像是要说出什么禁忌,“他们的家族势力很大,盘根错节。许毅是现在的掌门人,但他快要撑不住了。信里说,有人不想看到你回去。他说我们会有危险,他出现,是为了保护我们。”

保护?楼下那辆监视的车,就是他所谓的“保护”吗?

我再次拿起那张名片,背面的那行字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想知道你真正继承了什么吗?”

我继承的,不只是可能存在的财富,还有巨大的危险。

窗外,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轻微响起。我撩开窗帘一角,那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最终消失在夜色深处。

他走了吗?不,我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我握紧了母亲冰冷的手,也握紧了那张名片。

“妈,别怕。”我对自己,也对她说,“不管他想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我说得斩钉截铁,心里却很清楚,从许毅推开那扇门的瞬间起,我们平静的生活,就已经被彻底碾碎了。

而我,必须去弄清楚,我到底是谁,我又“继承”了怎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未来。

真相,我必须知道。

第七章:风暴前夜

那个晚上,睡眠彻底抛弃了我。

眼皮只要一合上,许毅那张和我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就准时浮现。他的那句“我是你的父亲”,母亲脸上瞬间褪去血色的恐惧,以及窗外那辆如同乌鸦般不祥的黑色轿车,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像一场永不落幕的噩梦。

凌晨三点,我再也躺不住了,索性蹑手蹑脚地溜到客厅。 满桌子几乎没动过的奢华菜肴,像一出荒诞剧演完后被遗忘的布景,无声地嘲弄着这个不平静的夜晚。桌子正中央的那个生日蛋糕上,“祝许毅生日快乐”一行字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一层冰冷的幽光。

我鬼使神差地又拿起了那张名片。

入手是厚实而精致的触感,低调地彰显着主人的财力和地位。没有公司,没有头衔,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名字和一个手机号码。

我翻到背面,那行手写的小字再次刺入眼中:“想知道你真正继承了什么吗?”

“继承”……这个词像一颗石子投入我混乱的脑海,激起千层浪。许毅到底想让我继承什么?是泼天的富贵,滔天的权力,还是……伴随这一切而来的,致命的危险?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在搜索引擎的框里敲下了“许毅”两个字。搜索结果出乎意料的干净——干净得反常。除了几条不痛不痒的慈善捐款新闻,一个商业论坛的嘉宾名单,和一个艺术基金会的挂名顾问,再无其他。没有照片,没有履历,仿佛这个人处心积虑地想把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

可在这个信息时代,一个真正的巨富权贵,怎么可能在互联网上几乎隐身?这种极致的低调,本身就是最高调的炫耀。

除非,有只看不见的手,刻意抹去了所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我换了个思路,开始搜索“许氏家族”。结果更加扑朔迷离,只有一些论坛的犄角旮旯里,有人用讳莫如深的口吻提到过,暗示这是一个“古老而强大的家族”,但再往下就没了,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阻断了所有窥探。

这一切,让我心头的不安越发浓重。许毅和他背后的家族,就像一头潜伏在深海的巨兽,偶尔露出冰山一角,却让人无从窥其全貌。

“吱呀”一声,母亲卧室的门开了。她披着件外衣走出来,满脸的忧虑,显然,她也一夜没睡。

“小晖,还在想那件事?”她声音很轻,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眼神里满是疼惜。

我点点头,顺手合上了电脑:“妈,你再多告诉我一些关于许家的事,任何细节都行,或许能拼凑出点什么。”

母亲幽幽地叹了口气,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遥远的过去。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她坦言,“许毅这个人,嘴很严,从不提家里的事。我只模糊地知道,他们家是个非常传统、规矩极大的旧式家族,尤其看重血脉传承。许毅是长子,肩上的担子比天还重。”

“担子?”我抓住了这个词。

“是啊,结婚生子,为家族开枝散叶的压力。”母亲的声音里透出一股深藏的苦涩,“所以,他当年才不能承认我们的存在。他的婚姻,不过是一场家族安排的利益交换。”

这解释了过去,但没有解释现在。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仅仅因为年老体衰,需要一个继承人?还是背后有更深的算计?

“许毅说,有些人不希望我回到许家。”我抛出了下午的另一个疑点,“他指的是谁?”

母亲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恐怕是家族里的其他人。你想,如果许毅没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手里的权力和财富,自然会分流到其他旁系亲属手里。你的突然出现,等于动了别人的蛋糕……”

她话没说完,但其中的凶险已经不言而喻。豪门内斗,从来都是不见血的战场。

我脑海里又闪过那辆黑色的轿车。那是许毅派来保护我们的,还是那些“不希望我回去”的人派来监视的?

“妈,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觉得被人盯着?”我试探着问,“或者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母亲的身体有了一瞬间的僵硬,这个细微的动作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有时候……”她终究还是承认了,“我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但每次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还接到过几次奇怪的电话,一接通对面就挂了。还有一次,我回家发现家里的东西被人翻动过,可什么也没少。”

这些被忽略的细节此刻串联起来,让我后背一阵发凉。原来,这双窥探的眼睛,可能已经盯着我们很久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我不想让你跟着担惊受怕。”母亲轻声说,“而且……我心里其实一直在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怕许毅会找到我们,怕他会打破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

我伸出手,握住母亲冰凉的手。一股前所未有的保护欲在我心中升腾。不管许毅是什么来头,不管他想干什么,我都绝不会让他伤害到母亲。

“明天,我会联系他。”我下定了决心,“但不是去认祖归宗。我要把所有事情都问清楚,然后让他保证,永远不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母亲的眼神里写满了担忧:“小晖,你千万要小心。许毅这种人,城府深不可测,他给你看到的,很可能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前路必然布满荆棘。但事到如今,逃避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们已经被强行拉入了这场名为“继承”的棋局。

唯一的活路,就是搞懂规则,然后想办法……赢。

至少,也要能毫发无伤地离开牌桌。

那一夜剩下的时间,我和母亲依偎在沙发上,聊了很多过去的事。她讲了更多年轻时和许毅的纠葛,从最初的甜蜜,到后来的窒息。

她也再次提起了我法律上的父亲——陈国栋。那个淳朴善良的男人,明明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却依然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

“他才是你真正的父亲。”母亲语气无比坚定,“血缘说明不了一切,爱才是。”

这句话像一剂镇定剂,暂时抚平了我内心的波澜,却无法根除那份源自血脉的不安。无论我愿不愿意承认,许毅的基因,确实在我的血管里流淌。

天快亮时,我终于有了一丝困意。母亲也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依然紧锁。

我轻轻帮她盖上毯子,走到窗边。拂晓的街道空旷而寂寞,昨晚那辆车早已不见踪影。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我拿起手机,找到了名片上的那个号码,却没有立刻拨出去。我需要一个计划,需要一些能保护自己和母亲的筹码,我不能就这么赤手空拳地闯进许毅的世界。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大学同学大刘,现在市局刑侦队。或许,他能帮我查到一些官方渠道的信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更重要的是,我必须确保母亲的安全。如果许毅所说的危险是真的,那母亲就是我最大的软肋。

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我心中那份被恐惧压抑的决心,反而愈发清晰。

我是陈晖,是李素琴和陈国-栋的儿子。这一点,任谁也改变不了。

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洒进客厅,刚好照在那个精致的蛋糕上。“祝许毅生日快乐”的字样,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讽刺。

今天,或许将成为我人生的一个新起点,也可能……是一个旧时代的终结。

我深吸一口气,解锁手机,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仿佛对方就在手机旁守着。

“小晖。”许毅的声音传来,平静中透着一股尽在掌握的自信,“我就知道,你会打来。”

第八章:第一次交锋

许毅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了。他接电话的速度,快得让人心慌,仿佛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让声音里的紧张泄露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重点是,你打来了。想必,你已经和你的母亲聊过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睡得并不安稳的母亲,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们需要见一面。但我有几个条件。”

“哦?条件?”许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有胆量跟我谈条件的人可不多。不过,这性格很像我,我欣赏。”

这种“你很像我”的论调让我浑身不自在。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他那样的人。

“第一,见面的地方我来定。”我没有理会他的话,直接说道,“第二,我会带个朋友一起去。第三,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的人出现在我家附近,无论是监视还是别的什么。”

许毅那边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评估我的底牌。“地点你定,可以,但不能是人多嘴杂的地方。有些话,不适合被外人听见。你也可以带人,前提是他嘴巴够牢。至于第三点嘛……”

他话锋一转,语气严肃了三分:“那些人,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个世界,有些危险是你想象不到的。”

“什么危险?”我立刻追问,“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就拿出点诚意。”

许毅叹了口气,那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真实的疲惫:“有些事,还是当面谈比较好。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我盘算了一下,虽然是工作日,但假总是能请的。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下午两点,”我报出时间地点,“中山公园的湖心亭。那里周末人不多,但视野开阔,足够安全。”

“好。”许毅答应得十分干脆,“我会一个人来。希望你也是。”

电话挂断,我的掌心已经出了一层细汗。节奏太快了,快到我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但我清楚,被动挨打只会更惨。

我轻轻摇醒母亲,把我的决定告诉了她。她立刻就炸了:“不行!太危险了!你根本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要去弄清楚。”我态度坚决,“放心,我叫了大刘陪我。”

大刘是我的大学死党,现在在市局刑侦队,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拿过散打冠军,为人更是没得说。有他压阵,我心里能踏实不少。

母亲见劝不住我,只好千叮万嘱,让我万事小心。

我给大刘去了个电话,长话短说,只讲一个自称是我家故交的神秘富豪要见我,想请他帮忙镇镇场子,顺便看看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大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他下午正好轮休。他还答应帮我进系统里查查,但提前打了预防针,说如果对方背景真的那么深,大概率什么都查不到。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如坐针毡。班是上不成了,脑子里全是下午见面的事,只好硬着头皮请了假。

中午时分,大刘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凝重和困惑:“晖子,你说的这个许毅,到底什么来头?我查了,系统里关于他的信息,不是没有,而是……被加密封锁了。以我的权限,根本点不进去。”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大刘可是刑警,他的权限都不够,这说明许毅背后的能量,远超我的想象。

“不过,”大刘接着说,“我从一些旧档案的犄角旮旯里发现点东西。大概十五年前,有过一个针对‘许氏家族’的秘密调查,但进行到一半就被人强行叫停了。下命令的人……级别非常高。”

许氏家族。看来,论坛上的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调查的内容是什么?”我急忙问。

“不清楚,核心卷宗都被封存了。”大刘说,“只知道,好像和一桩陈年失踪案有关。总之,兄弟,下午你千万小心。我会提前过去,帮你把周围环境摸一遍。”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沉重得像灌了铅。失踪案?高层叫停?这些词组合在一起,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生活的范畴。

而我,即将要和这个神秘家族的掌舵人,我血缘上的父亲,进行第一次正面交锋。

下午一点半,我准时在中山公园门口见到了大刘。他果然提前到了,已经把湖心亭附近侦查了一遍。

“亭子四面开阔,不容易被埋伏或者窃听。”他压低声音向我汇报,“我已经叫了两个同事便衣在远处守着,以防万一。他们不会靠近,但真有事,能第一时间支援。”

我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了,兄弟。希望是我想多了。”

大刘却严肃地摇了摇头:“从我查到的那点信息看,你的小心,绝对有必要。这个许毅,不是善茬。”

一点五十分,我们走到了湖心亭。秋日午后,公园里人不多,只有些散步的老人和带孩子的年轻夫妇。

两点整,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停车场。不是昨天那辆,但同样是那种让人看不出牌子却感觉很贵的类型。车上只下来一个人——许毅。

他今天换了件深灰色的羊绒大-衣,少了几分压迫感,多了几分儒雅,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威严却丝毫未减。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实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径直向我们走来,目光在我俩身上一扫而过,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意外。

“守时是种美德。”他微微一笑,然后看向我身旁的大刘,“这位是?”

“我朋友。”我言简意赅,“信得过。”

许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很好,谨慎是好事,尤其是在我们这种处境下。”

他在石凳上坐下,把文件袋放在桌上,双手交叉,目光如炬地看着我:“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这种开门见山的方式,反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谁?”我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

许毅笑了笑:“简单点说,我是许氏家族的现任掌门人。我们这个家族,历史很久,产业也很多,但一直奉行低调的原则。所以你没听过很正常,但这不代表我们不存在。”

“什么产业?”

“地产,金融,科技,能源……你能想到的赚钱的行当,基本都有涉足。”许毅说得云淡风轻,“细节以后你会有机会了解。重要的是,我是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掌舵者。而现在,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他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

“为什么是我?又为什么是现在?”

许毅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透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和你同岁。十年前,他……在一场车祸里去世了。”他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无法伪装的痛楚,“那之后,我再没有直系后代。而我的身体……”他停顿了一下,“也出了些问题。”

“所以你就想起了外面还有一个便宜儿子。”我的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了嘲讽。

许毅没有生气,只是默认了:“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自私。但事实是,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也一直在暗中关注你。我只是尊重你母亲当年的选择,没有来打扰。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打开文件袋,从中抽出一沓照片,推到我面前。我瞳孔骤缩。照片上,竟然是我从小到大的生活照——小学毕业典礼,大学运动会,甚至还有和朋友在路边撸串的样子。很多照片的角度,明显是长焦镜头偷拍的。

一股寒意从我脊椎升起:“你一直在派人跟踪我?”

“是保护性观察。”许毅纠正道,“我说了,有些危险,是你不知道的。作为许家的血脉,即便你自己一无所知,也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身处漩涡之中。”

“什么风险?”大刘忍不住插话,他的职业本能让他嗅到了不对劲。

许毅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斟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许家,不是普通的商人。”他最终缓缓说道,“我们的财富和地位,树敌无数。有些是商业上的对手,有些……则来自更黑暗的地方。最近,我收到消息,某些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并且,把你视为了眼中钉。”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一旦你成为我的继承人,就会打破现有的权力平衡。”许毅解释道,“有些人,宁愿看到许家四分五裂,也不想看到一个强势的继承人,整合所有力量。”

这一切听起来太魔幻了,像是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

“如果我拒绝呢?”我盯着他,“如果我根本不稀罕做什么继承人呢?”

许毅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那只会让你更危险。那些视你为威胁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拒绝就放过你。他们只会认为,这是你的缓兵之计,或者更糟——认为你在暗中积蓄力量,准备致命一击。”

“这太荒唐了!”我几乎是吼了出来,“我不在乎你们的权力游戏!我只想和我妈过安稳日子!”

许毅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悯:“我很抱歉,小晖。但是,那个选项,从我找到你的那一刻起,就不存在了。你已经被推上了棋盘,唯一的选择,就是学会在刀尖上跳舞,然后活下去。”

他将文件袋里的另一份文件推了过来:“这里面是你和你母亲的新身份、护照,以及明天一早飞新加坡的机票。去那里避一阵,会安全很多,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干净。”

我看着那些足以改变我们一生的文件,一阵天旋地转。新身份?出国?

“我不能就这么走了!”我抗议道,“我的工作,我的生活……”

“那些都会有人替你处理好。”许... (由于长度限制,此处省略部分内容) ... “这个人,不是我的人。如果昨天下午我的手下没有及时干预,后果不堪设想。”

干预?我想起母亲说的那些奇怪的感觉。原来那不是错觉,也不是许毅的监视,而是真正的危险!

“为什么……”我的声音干涩,“为什么有人要动我妈?”

“为了逼你出来。”许毅说,“也为了警告我。无论如何,这都说明,你们的处境,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

他站起身,理了理大-衣:“决定权在你手里。但我劝你,好好想想。明天早上七点,车会到你家楼下。如果你们想走,就带上这些东西上车。如果不想……”

他顿了顿,眼神幽深如海:“那我只能祝你们好运了。”

说完,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我跟大刘愣在原地,直到那辆黑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晖子,”大刘先开了口,声音嘶哑,“这事儿,比我想的严重一万倍。那张照片……我得马上回局里查!”

我木然地点点头,脑子里一片混乱。绑架、继承、灭口、逃亡……这一切,真的是我的人生吗?还是许毅为了让我屈服,一手导演的惊天骗局?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机票和护照,感觉自己正站在命运的悬崖边。

而最可怕的是,无论我怎么选,或许都已经晚了。

第九章:生死逃亡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母亲正拿着一部陌生的手机,脸色煞白地坐在沙发上。

“他派人送来的。”看到我,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说道,“说是有紧急情况,用这个联系。”

那是一部通体漆黑的手机,没有任何logo,入手沉甸甸的,明显是经过特殊改装的。我接过手机,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的心脏。

“那人还说什么了?”

母亲摇摇头:“什么也没说,把东西给我,转头就走了。小晖,下午怎么样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一切,只能挑着说:“许毅说,我们有危险,建议我们……暂时离开这里。”

“离开?”母亲的声音瞬间拔高,“去哪?为什么啊?”

我正想细说,那部黑色手机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急促的铃声。屏幕上没有号码,只有一串飞速滚动的乱码。

我犹豫了一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陈晖?”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传来,冷静而专业,“我是许先生的安保主管。听着,你们现在有即刻的危险,必须马上按我的指示撤离!”

“什么危险?”我心脏狂跳,“许毅呢?”

“没时间解释了!”对方的语速极快,“我们监测到多辆身份不明的车辆正在朝你的位置高速靠近。立刻带上你母亲从后门走,巷子口有一辆银色轿车在等你们,车牌号是……”

就在这时,公寓的正门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在用重物撞门!

母亲“啊”地一声尖叫,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我能感到她抖得厉害。

“他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急迫,“快走!现在就走!”

又是一声巨响,门框的木头已经发出了呻吟。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起母亲就朝厨房冲去,那里有一扇通往后巷的小门。

“手机别挂断,我们会追踪你的位置。”电话里的指令还在继续,“除了接应的人,谁也别信!接头暗号是‘猎鹰’!”

我们前脚刚冲出后门,就听见正门被彻底撞开的巨响和杂乱的脚步声。

后巷昏暗而狭窄,我拽着母亲拼命向巷口狂奔。她的呼吸已经变成了急促的喘息,几乎要跟不上。

巷口,一辆银色的轿车果然停在那里,像一头沉默的野兽。我冲上前,驾驶座的车窗滑下,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看着我们。

“猎鹰!”我喊出暗号。

男人点点头,迅速打开了后座的车门锁:“上车!”

我们刚钻进车里,巷子深处就传来了叫喊声和追赶的脚步声。司机一言不发,一脚油门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瞬间汇入傍晚的车流。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几个黑影冲出巷口,其中一人正举着对讲机嘶吼着什么。

“坐稳了。”司机冷冷地吐出三个字,“后面有尾巴。”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两辆黑色的SUV就出现在了后视镜里,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咬了上来。

司机冷哼一声,方向盘猛地一打,车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拐进了一条小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母亲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住了门把手。

“他们……到底是谁?”她颤声问。

“不清楚。”我只能实话实说,心里同样是翻江倒海。

开车的司机突然开口了,声音像冰一样:“不是许先生的对手。是自己人。许先生……已经被控制了。”

“什么?被控制了?被谁?”这个消息比被追杀还让我震惊。

“内部夺权。”司机言简意赅,“许先生棋差一招。现在,他们想要的是你们。”

“夺权”?这个通常用在宫廷政变里的词,让我对许家这个所谓的“商业家族”,有了颠覆性的认知。

后面的SUV越来越近,其中一辆甚至企图从侧面超车把我们逼停。司机展现出了惊人的车技,他连续变道,惊险地卡住对方的位置,同时猛踩油门,抢在红灯亮起前冲过了十字路口。

“抓紧!”他低喝一声,车头一拐,直接冲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轿车在昏暗的地下车库里疯狂漂移,后面的车也紧追不舍。突然,司机一脚急刹,车子以一个甩尾的姿态,停在了一个极为隐蔽的消防通道门前。

“下车!快!”他指着那扇不起眼的铁门,“进去,一直往前跑,别回头!有人接应你们!”

我们刚跳下车,他就再次发动汽车,引擎轰鸣着,主动朝着另一个方向开去,把追兵引走了。

我拉着母亲推开铁门,里面是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身后隐约传来急刹车和摔车门的声音。

通道尽头,又是一扇门。推开,是一个废弃的小型仓库。一个身影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我下意识地把母亲护在身后。

“别紧张,自己人。”一个干练的女声响起。她走到灯光下,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身黑色的劲装,“我是许先生安排的第二套应急方案的执行人。”

她飞快地打量了我们一眼:“情况比预想的要糟。跟我来,必须马上出城。”

“等等!”我拦住她,“我必须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毅怎么样了?追我们的是谁?”

女人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长话短说,许先生被家族里的反对派给软禁了。那些人不想让你这个‘继承人’出现,所以决定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她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现在,可以走了吗?还是想等他们追上来,我们坐下喝杯茶慢慢聊?”

远处,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这边!”女人不再废话,指向一扇后门,“车在外面!”

我们跟着她冲出仓库,跳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厢式货车。女人的驾驶技术同样剽悍,很快就悄无声息地汇入了主干道的车流。

母亲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声音还在发抖:“小晖,这到底是怎么了……我们到底惹了谁……”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心中一片茫然。两天,仅仅两天,我的人生就从平淡无奇的A面,被强行翻到了血雨腥风的B面。

口袋里,许毅给的那些护照和机票,此刻正变得无比滚烫。那不再是一个选项,而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妈,没事的。”我抱着她,一半是安慰她,一半是安慰自己,“有我在,我们一定能安全的。”

驾驶座上的女人透过后视镜瞥了我一眼,眼神复杂:“许先生说你很勇敢。希望,这足够你撑过接下来的风暴。”

“什么风暴?”

她没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盯住了后视镜,脸色骤变。

“该死,阴魂不散!”她低声咒骂了一句,猛打方向盘,朝着高速入口冲去,“坐稳了,两位!看来,今晚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回头望去,三辆黑色的轿车,正呈品字形,在我们后方的高架桥上急速逼近,毫不掩饰它们的杀意。

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死亡威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不去了。

从许毅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已经被彻底改写。

第十章 迷雾重重

货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后面的黑色轿车紧追不舍。女司机——她让我们叫她琳——娴熟地在车流中穿梭,试图摆脱追兵。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我问,看着后视镜中不断接近的车辆。

“追踪器。”琳简短地回答,“可能放在你或你母亲身上。检查一下口袋、鞋跟 anywhere。”

我和母亲匆忙检查全身衣物。最终,母亲在她外套的内袋里发现了一个小金属片,比纽扣还小,闪着微弱的红光。

“什么时候...”她震惊地看着那个小装置。

“许先生身边有内奸。”琳说,“他们可能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把追踪器给我。”

我递过追踪器,琳打开车窗,准备把它扔出去。但犹豫了一下,她又收了回来。

“等等,也许可以反过来利用它。”她若有所思,突然改变方向,驶向下一个出口。

“你要做什么?”我紧张地问。

“给他们一个错误的目标。”琳说,驶入一个大型购物中心的停车场,“你们下车,躲在那边的洗手间里。十五分钟后,如果我没有回来,就打这个号码。”

她递给我一张卡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说是‘夜莺’需要提取。他们会安排你们的安全。”

“那你呢?”母亲担心地问。

琳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丝冷酷:“我去给他们制造点麻烦。现在快走!”

我们刚躲进洗手间,就看到琳驾驶货车冲出停车场,后面紧跟着那些黑色轿车。她成功地把追踪器和追兵一起引开了。

十五分钟漫长如年。每一秒我都期待琳会回来,但她没有。

最终,我拿出卡片,用洗手间里的付费电话拨打了那个号码。

“代码?”一个冷静的男声接听后立即问道。

“夜莺需要提取。”我按照指示说。

对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三号安全点。一小时后有车接应。注意安全。”

电话被挂断。没有地点指示,没有具体说明。

“他说三号安全点。”我困惑地对母亲说,“但没告诉我们在哪里。”

母亲却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从钱包里拿出一枚普通的钥匙,钥匙链上有一个小小的数字“3”。

“许毅昨天给我的。”她解释道,“说万一有事,可能会用上。背面有一个地址。”

果然,钥匙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清河路27号。

一小时后,我们悄悄来到清河路27号——一家看似普通的中药店。按照指示,我们询问“林大夫”是否有预约。

店员打量了我们一番,然后点头示意我们跟随他。穿过药房后间,我们进入一个看似办公室的房间,里面却有一部隐蔽的电梯。

电梯下降到一个地下室,里面布置得像一个安全屋,有基本的生活设施和通讯设备。

一个中年男人在那里等待,他自我介绍叫老周,是许毅最信任的安全顾问之一。

“许先生预见到可能会有变故。”老周解释道,给我们倒了茶,“他安排了多个安全点和接应计划。琳执行的是B计划,现在看来很成功。”

“许毅怎么样了?”我问,“他真的被软禁了吗?”

老周的表情变得严肃:“是的。家族内部的反对派联合起来,控制了许先生。他们担心你的出现会打破权力平衡。”

“为什么我这么重要?”我不解地问,“我只是一个他们昨天才知道存在的私生子。”

老周摇摇头:“他们一直知道你的存在。许先生多年来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打开一个文件夹,推到我面前。里面是许氏家族的族谱和结构图,复杂得像一个小型王国的组织结构。

“许家不是普通家族。”老周说,“我们是一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组织,在全球都有影响力和利益。许先生是核心家族的最后一脉直系血亲。”

他指向族谱上的一个名字——许明轩,许毅已故的儿子。

“明轩少爷去世后,许先生就没有直系继承人了。按照传统,如果他去世而没有指定继承人,家族权力将由理事会接管,直到选出新的领导。”

老周看着我:“但如果你被承认并指定为继承人,权力将直接过渡给你。理事会中的某些人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所以他们就想要...消除我?”我感到一阵寒意。

老周点头:“有些人会不择手段地维护权力。许先生本想悄悄安排你接手,逐步获得支持。但显然,消息泄露了。”

我靠在椅背上,试图消化这些信息。一天前,我还是一个普通上班族,担心的是项目 deadline 和房贷利率。现在,我却卷入了一个古老家族的权力斗争,生命受到威胁。

“那我该怎么办?”我终于问,“我不能永远躲在这里。”

老周表示同意:“确实。我们有两条路:要么安排你们彻底消失,新身份,新生活;要么你接受挑战,争取应有的地位。”

“争取?”母亲担忧地问,“那太危险了!”

“危险已经存在,无论你们选择哪条路。”老周平静地说,“如果他们如此坚决,即使你们消失,也可能被找到。唯一的长期安全方案是正面应对。”

他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份文件:“这是许先生事先准备的。如果他失去自由或能力,授权你暂时接管部分事务,直到情况明朗。”

我震惊地看着那份文件。许毅在甚至没见过我之前就准备了这样的授权?他对我有多大的信心?或者这只是另一个计划的一部分?

“为什么?”我问,“为什么是我?他几乎不了解我。”

老周微微一笑:“许先生了解你的一切。二十六年来的成绩单,老师评语,工作评估,甚至你如何对待朋友和陌生人。他一直在观察,评估你是否具备所需素质。”

这种全方位的监视本该让我愤怒,但在当前情况下,却奇异地让人感到一丝安慰——至少许毅不是完全盲目地把我推入这个处境。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看向母亲。她看起来疲惫而恐惧,但眼中也有一种坚定的光芒。

老周点头:“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息。明天早上,我需要一个答案。无论哪种选择,我们都会全力支持。”

那晚,在安全屋的狭小卧室里,我和母亲进行了一次长谈。

“我害怕,小晖。”母亲承认,“但老周说得对,危险已经存在。即使我们逃跑,也可能永远活在恐惧中。”

她握住我的手,眼神坚定:“你父亲——国栋——总是说,面对恐惧才能战胜恐惧。也许现在是时候面对了。”

“但这不是我的世界。”我抗议道,“我不想要财富或权力。我只想要我们平静的生活。”

母亲微笑着,眼中含着泪水:“有时候,生活不给我们选择。但我们可以选择如何应对。无论你决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那夜我几乎未眠,权衡着各种选择。清晨时分,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注意到与许毅的相似之处不仅仅是外貌——那种固执的眼神,紧抿的嘴唇,甚至在压力下思考的方式。

也许老周是对的。也许这确实是我的遗产,我的命运,无论我是否想要。

早餐时,我给了老周我的答案。

“我选择面对。”我说,声音比想象中坚定,“但我需要了解更多。全部真相,没有保留。”

老周满意地点头:“许先生相信你会做出这个选择。现在,第一课:许家真正的本质...”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红灯闪烁,安全屋进入了封锁状态。

“他们找到了我们。”老周冷静地说,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看来有人泄露了这个地点的信息。”

他看向我,眼神严肃:“看来你的教育要提前开始了。准备好面对真正的许家了吗?”

门外传来撞击声和喊叫声。危机已经降临,没有回头路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无论门后是什么,我都准备好了面对。

从那天起,我的人生已经改变。

从那天起,我成为了另一个人。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真正的继承。

安全屋的门最终被撞开,但闯入者不是预期的敌人,而是琳和她的小队。

“内奸找到了。”她简洁地报告,“是许先生的私人助理。现在安全点已经暴露,我们需要立即转移。”

在转移过程中,老周开始向我介绍许家真正的业务范围和组织结构。比我想象的更加庞大和复杂,涉及全球多个领域的商业和政治利益。

我也了解到,许毅的“软禁”更像是一种保护性拘留——理事会担心反对派会直接针对他,所以以安全为名限制了他的自由。

一周后,在另一个安全地点,我首次通过安全视频链接与许毅通话。他看起来疲惫但欣慰。

“你做出了正确选择。”他说,“我知道你会。”

“我没有选择。”我老实回答,“只是选择了生路而非死路。”

许毅笑了笑:“这就是许家人的思维方式——实用主义。你已经开始了。”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我接受了密集的培训——从家族历史到商业运作,从安全协议到权力结构。同时,老周和琳开始帮我联系家族中仍然忠诚于许毅的成员。

母亲也被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开始适应新的生活方式。她 surprisingly 适应得很好,甚至开始帮我分析家族中的各种人际关系。

两个月后,在精心准备后,我首次以许家潜在继承人的身份参加了一场家族理事会。那是一场充满暗流和挑战的会议,但我准备充分。

会议结束时,我已经获得了足够多的支持,确保许毅被释放并恢复部分权力。反对派暂时退却,但我知道这只是一场长期斗争的开始。

那天晚上,我终于与许毅面对面坐在一起,不再是作为陌生父子,而是作为盟友和继承人。

“从那天起,你走了很长的路。”许毅说,语气中带着真正的骄傲。

我点点头,看向窗外——不再是那个普通社区的街道,而是一个守卫森严的庄园景观。

“从那天起,我失去了很多。”我平静地说,“但也找到了很多。”

许毅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这一切是必要的。”

也许他说得对。也许有一天,我会理解这所有的曲折和转折。

但现在,我知道的是:从那天起,我不再是陈晖,那个普通上班族。

从那天起,我是许晖,许家的继承人。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新的继承——不仅仅是财富和权力,还有责任和挑战。

而从那天起,我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从馄饨到山珍海味,从平凡到非凡,一夜之间我的世界天翻地覆。

许毅的出现揭开了身世之谜,也将我卷入了一场充满危险的权力游戏。

在逃亡与抉择中,我逐渐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和继承的责任。

最终,我选择直面挑战,开始了一段完全不同的人生旅程。

来源:无忧的松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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